再次說愛我 第七章
作者︰黎采

十年來,韋特常做一個夢。

他先站在九龍半島酒店內的一樓大廳,看著雷超與琦芃講越洋電話,然後他出現在八二五號房內,在房里,雷超還是不停的講電話。

在夢的最後,他總是會听到雷超興奮的告訴琦芃,他有了一份每周二百五十美元的兼職工作,回國後,他就會去上班,所以琦芃不用去密醫那里拿孩子了。

韋特知道這個是夢,而且他還夢過好幾次了。

但……今天的夢變了,在一樓的時候,他還是個旁觀者,但回到八二五號房的時候他卻成了雷超,他听到自己說,「小琦,我剛才嚇壞了,才會不言不語,我沒有叫你去拿孩子的意思。」

「你有,你明明就有叫我去拿孩子!」琦芃在電話那端不斷酌啜泣,「我……我知道我大你兩歲,又沒有你優秀,更不是什麼校園美女,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他怎麼可以因為我的這些條件都不如你,就要被迫不能見父親一面?嗚……」

他急著大喊,甚至就想立刻能飛奔到她的身邊,用行動來告訴她,他是愛她的,「小琦不是這樣的,我愛你;我真恨不得自己比你年長五歲,已經服完兵役出社會工作了,這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到你家里,向你父母提親啊。」

琦芃繼續的哭。

「小琦你是最美的,不只在我心中如此,別的男生也是那麼的認為,害我都想趕快把你娶回來,不讓他們再覬覦你;而且你怎麼能說你不優秀呢?」他發自內心的贊美著,「你在你們班上畢業考中還是前五名,你的教授都還舍不得讓你離開學校,你怎麼會說你不優秀?」

「再說,你不過是比我早看了這世界兩年罷了,年紀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你就是你,今天你不管年長我兩歲或是二十歲你都還是宋琦芃,一個我所深愛的女孩啊。」他繼續的安撫著琦芃敏感的一顆心。

終于,她不再哭泣了,並且還被他說的幾則有趣的事給逗笑了。

「對了,超人,那個皮包我真的不需要,你還是平安回國比較重要。」掛電話之前,琦芃輕聲的叮嚀著他。

「那,我明天上飛機之前,就不去買皮包嘍?!」

這句話仍是夢中大火要吞噬之前,他講過的最後一句話。

韋特睜眼醒來,雙瞳在暗沉的夜里晶亮一閃下,顯得分外的醒目。

一般,歷經過劫難後重回災難現場的夢魘之人,莫不以歇斯底里的尖叫來發泄深埋內心的恐懼。但,他不同,他並不害怕那個夢,相反地,他十分心醉于這種噩夢中的每句對話。

十年前,當他全身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灼傷被搶救出飯店時,因腦部長期缺氧,而喪失了所有的記憶力,當時各大腦部醫療菁英全都紛紛斷言,如果再晚一步將他救離火場,那麼腦部的傷害將會擴大到不可預料的境地,可能會變成一個毫無行為能力者,簡單的講就是有可能會被燒成白痴。

在全球媒體的矚目下,只花兩年的時間,韋特就證明了現代醫療科技的水準。

一方面,整型醫生將他幾乎被燒毀的臉,以他先前的模樣整型還原回來;另一方面,薩國成員不斷地幫他回憶「過去」的情況下,他空白的腦中有了「過去」王子的身份與記憶。

可是,像剛才的夢,卻沒有人能解釋的清楚。

為什麼,他會在夢里變成了另一個完全不同身份的人?為什麼他在印尼一見到琦芃的時候,就有了曾經愛過她的強烈感覺?他為什麼會熟知雷超在死前曾與琦芃有過的對話?

他不敢拿出來與琦芃一句一句的對照,他敢打賭,對照下的每句話,一定都會是曾經出自雷超之口。他只能放在心上,反復思量那其中的甜蜜與愁悵。

他很想知道,十年前火災發生時,他是否與雷超有過什麼樣的接觸?否則,這些沒來由的夢和他曾愛過琦芃的感覺以及他非常想見她的孩子……這種下意識又該做何解釋?

推被起床,他換了騎裝,走出房間來到莊園後方的馬廄中,替馬上了鞍之後,將馬牽了出來。

正準備翻身上馬時,看到馬廄大門旁站了一個人影,他停下來。

「殿下,是我。」老杰森出聲。

「早啊,杰森。」

快七十歲的杰森,照顧了他一輩子,三年前,韋特要讓他退休回故鄉紐西蘭休息,但他無論如何就是不肯離開,還堅持要看著他繼任王位。

杰森凝望著他,「殿下,您愛上那位宋小姐了嗎?」

沒料到杰森劈頭就問他這句話,韋特有些招架不住,「誰告訴你的?」他胡亂的撫著掌下的阿拉伯名駒。

「我猜的,殿下,老實說,在您二十歲之前,老杰森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您的想法。」老杰森背著雙手,踱步向他,「但十年前的那場火後,恢復記憶後的你,反而叫老杰森猜不出你的想法,雖是如此,仍是有跡可尋的。」

「哦?」雖然老杰森熟知他的習慣,但他仍想保留些許的隱私。

「殿下不要否認您對待琦芃小姐與其他的淑女不一樣。」老杰森憂心忡仲的雙眼中,透露了很多的銳利,「其一,您從不帶女人來莊園;其二,向來都是您召女人到您的房間,而不是像這回追著進她房間;其三,通常第一晚您就會與女人們發生關系……」

韋特不再回避,「難道我在她房間里待了那麼久,還不夠發生關系嗎?」老杰森照顧他三十年了,比他的父親還要像父親,會細心的觀察到他的一舉一動是必然的。

杰森搖頭,「殿下,不需要問老杰森這麼幼稚的問題,重點是,您愛上琦芃小姐;殿下,這點讓老杰森想不透啊!」

宋琦芃既不是歐洲王室公主,又不是什麼名門淑嬡,她只是一位平凡的東方女性。若說未來的皇後重德不重色的話,那她在德的部份只能算中等,與德色兼備來講,更是相去甚遠。

包不用說,她比韋特王子年長兩歲,還是個未婚媽媽的身份了。

如果說知他者莫若杰森的話,那也可以說知杰森者莫若韋特,「所以你的意思是……趁新鮮,我玩玩後就馬上收手,那對所有人都好,是這樣嗎?」

杰森不語,凝望著他。

「可是杰森,有時候愛情的發生是真的沒道理的,我承認,我愛上她了。」韋特翻身上馬,「如果要談配不配問題的話,倒不如先想一想她要不要我呢?」

杰森伸手拉住馬韁,驚駭的快站不住,「什麼?您說愛她已經是太抬舉她了,她還……」

這是那門子的話?向來不是仙杜璃拉欣喜若狂的接受王子替她穿上的玻璃鞋嗎?而這位台灣來的未婚媽媽還想怎樣?她不知道自己連要成為灰姑娘的條件都沒有嗎?

「沒錯,就是這樣。」韋特高倨于馬上,「所以你也不用太緊張,搞不好我還追不上她。」

說完,韋特輕松的拉開杰森發愣的老手,然後策馬進人莊園後屬于他私人土地的樹林里。

杰森回神後大喊,「殿下,您要追求琦芃小姐還得小心啊,別讓伊德殿下看出了您的弱點——」

噠噠噠的馬蹄聲越飆越遠,杰森的話飄向了半空中回蕩著。

陰沉沉的天空,厚雲不斷的堆積,在晨曦還沒灑滿布蘭德納谷地前,新的細雪開始飄下……

日內瓦

王盡善已經領好了行李,站在一旁等著其他的人過來會合。

這個新年,他是過的又心急又無奈,早在十年前,他和琦芃成為同事時,就暗戀著她,他一直惱悔讓琦芃單槍匹馬的跑來歐洲,所以還沒過完新年,也不待扛總的吩咐,他就召集兩名部屬,及業務課的方經理和他的助理,一行共五個人,趕辦好所有的證照後,便飛來了瑞士。

在泰國轉機時,果不其然的接到她打來的求救電話。

她說,她已經對薩國的經貿部門做完了三天的簡報,接下來的商談會牽涉到許多財報和盈收問題,希望他能協助她。

當下他在泰國撥電話回公司請示江總。當場江總就命令由他們五個人接手,等他們一到,交接後就讓琦芃立即回國。

「王經理我們都好了。」一群四個人全向他集合而來。

此時正是旅游旺季,成堆成堆等著要去阿爾卑斯山脈滑雪的老外一大堆。大排長龍的讓他們等了許久才驗完證。

出了大廳,來接他們的琦芃在前方不遠處揮著手,「嗨,我在這里!」

五個人拉著行李走向她,「拜個晚年,恭喜,恭喜啦……」

站在冬陽里,琦芃看起來比在台灣要年輕了許多,霹齒而笑的臉龐,美的不可思議。

他們都分別拜完年之後,琦芃築帶著他們往前走。

「小琦,我們要去坐車了嗎?」成員中的方經理特地走在琦芃的身邊。

「是啊。」在—部頂級的休旅車前,她停了下來,「上車吧,這是薩國提供的。」

哇,琦芃人緣好到國外來了啊!連薩國都願意派出那麼好的車?在贊嘆聲中,還有薩國提供了行李服務人員,將行李一件件故人了另一部箱型車內。

當所有人都坐定後,休旅車與隨後跟上的箱型車一前一後的駛離子機場。

「小琦,你安排我們住哪兒?」業務人員小紀問。

「喔,這幾天就請各位住在市區薩國的招待所。」穿著米色狐皮夾克的琦芃,一副當地導游的模樣,「行李到了以後,會有管家派人送進你們的房間。」

坐在她身邊的王盡善十分想要知道,她在歐洲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到底過得如何,「那你呢,小琦?你住哪里?」

乍見下的感覺,琦芃是美了許多,可是在眉目之間有種隔閡的感覺,到底是……

「喔,王大哥,那天我用行動電話有講過,你大概沒听清楚吧?」琦芃漾了一朵發自內心的微笑打趣著,「我有說啦,殿下邀我去住他的私人莊園,那地方好美好美喔。」

殿下?是韋特王子嗎?此話一出全體訝異。

「莊園?小琦,是韋特王子的私人莊園嗎?」

「哇——在哪里的莊園呀?」

你一言我一語的,讓琦芃有些招架不住,「在,在福拉爾貝格省的莊園。」

大嘴巴!她可真是個大嘴巴,干嘛替自己找了些麻煩呀。

將近一個小時的路上,所有的人都從琦芃的口中得到了訊息,而那個訊息听完後分析起來就是——韋特王子要追他們公司的這個「歐巴桑小姐」,但卻有些若即若離。

到達目的地後,大家一下車,有輛純手工打造的蓮花跑車也開進來,銀灰色的車門打開,出現一個魁梧頎長的男子,走到琦芃面前,二話不說就拉了她離開。

「哈嘍,哈嘍!喂……」原本方經理想趁琦芃伸手幫他提袋子時,偷模她的手,不料突然她被拉走,瞬間回過神,他追了上前。

帶著墨鏡的男子將琦芃硬塞進跑車內後,淡瞥了他一眼,「借一下!」酷酷的丟了這麼一句英文後,繞到駕駛座後,就將車給開走了。

前後的過程還不到五秒鐘吧?等其他的人回過神,閉上張開的嘴巴後,漂亮的蓮花跑車早就不知道開到哪里去了。

「綁綁綁……綁架?!」王盡善望著來提他行李的僕佣,張口結舌了半天。

「您放心!」僕佣用稀松平常的語氣回答,「帶走琦芃小姐的是殿下本人,不會怎樣的。」

喔?!那……

「請各位先進來吧。」此時,門廊那邊出現了一個男人,他微笑著打斷了他們的猜瀾,「各位,我是艾約翰,王子殿下的幕僚秘書,請問王盡善經理是哪位?」

「有!」王盡善愣了一愣,放下發傻的手。

「請過來。」艾約翰笑著朝他招了一招手,「我告訴你,行程的安排。」

「喔……」

一上車,她就開始忍不住的害怕,「你要載我去哪里?」

沒什麼好怕的,她在心底大聲的為自己打氣著。

她躲了他三、四天,那又怎麼樣?總不能等到一顆心碎在他的腳邊,撿都撿不回來時才害怕吧?

她不知道藏在墨鏡底下的雙眼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但從他緊抿的薄唇中,不難得知他現在也應該是緊壓抑著瀕臨爆發怒火的邊緣。

丙不其然,回答她的是一個濁重的呼吸。

她反省著,她是一位職業婦女,有歲月累積而成的社會經驗,可以很理性的面對任何情況,不該做出任何挑釁的動作。

可是,她挑釁了,她沖撞他的熱情。

在歌劇院後的第二天,她將前一晚他所送的皮草大衣、珠寶首飾……透過了總管全數退還,然後經由總管的安排,她當天就搬離奧境,來到日內瓦的招待所。

如此一來,進出薩國的能源貿易部比較方便,二來遠離帥哥的魅力後,她也才能專心工作。

第一天,她如願以償的踏進了薩國能源貿易部的辦公室,一個上午的時間,她聚精會神的對會議室中十幾名衣著筆挺的先生女士,以流利的英語詳盡的說明江氏的營運宗旨與目前的業務狀況。

可是……她的好運只維持到那天的中午。

飄進辦公室的韋特,截住了要和與會的人員一同外出午餐的她,不由分說地就拉她進他的辦公室。

當他以飽含怒意的吻,令她暈頭轉向時,她都還不知道她挑釁的是一頭還沒清醒的獅子。

「你是什麼意思?是你太膽小,還是我不夠格?」韋特緊緊的箍著她。

他一語中的,讓她頭皮發麻,「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不要轉移話題,你懂的。」他粗暴的打斷了她,「只是我不敢相信你竟會這樣的躲掉,連讓我打敗那個死人的機會都不給我?」

她毫無章法的推打著他,「機會?什麼機會?一個讓我萬劫不復的機會?還是韋特王子在情史上多一筆曾經征服過未婚媽媽記錄的機會?」

「說來說去就是你膽小,你根本就對我沒信心……喔,不!」他曬笑著,「是你對自己沒信心,對不對,對不對?」

也不知哪來的力量,她總算是推開了他,「對對對……你全說對了。」她哽咽的往後直退著,「我膽小,我沒用!我只是個平凡的女人,我只要一個愛我的丈夫……啊?!」腳底不知絆到了什麼,她失去重心的往後跌。

但,一瞬間,她跌進了他的懷里——

她趴在他身上,「你要娶的女人是將來要當皇後的,她們不是某王室的公主,就是某好萊塢影星,或者是某名門閨秀……她們都比我來的合適。」

在說道理讓他冷靜時,她發現他兩腿間的炙熱在長褲下硬凸著,讓她更加的掙扎著要撐離他的身體,「你既然全都曉得我是懦弱的,就該打消你愚蠢的念頭。」

他用力的將她的臀部按向他,深邃迷人的眼底一片笑意,「這是中國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中的苦肉計嗎?你將你自己形容的很不堪,我就會打退堂鼓?還是你說的是一回事,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嗄?她忍不住想掏耳,哪有人這樣厚臉皮的?

「我不拐彎抹角了;我不要你,听懂了嗎?」她不能再讓他誤會了,她強調著,「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你確定?」他淡哂著,「你的臉紅是為了什麼?你心跳那麼急又是為了什麼?你不是我,你又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樣的女人?」

他最後一個字吐進她的口中,他捧著她的臉,再次的吻住她。

她那時才知道,什麼叫做甜蜜中痛苦。熱淚盈眶,她喘著躲開他的吻,飛快的站了起來。

「我這麼說吧。」她抹著淚,抖著被吻腫的唇,「你真的是每個女人心儀的對象,而我也十分的榮幸能听到你所說的這些話,可是雷超……我的前男友,在十年前已經徹底打碎了我的心、我的夢想,因此,我拒絕再踫與愛情有關的東西,我膽小,我是個膽小表,我沒有用……」

說罷,她打開韋特辦公室的門。

那時,辦公室外圍了好多人,她以手蒙住了臉,奔離現場。

她在狂雪亂飛的街頭上,毫無目地的漫游著。

韋特並沒有追來,她孤獨的走在異國的街道上,頭一次,她是那麼真實的感覺到寂寞。十年來,她有嗷嗷待哺的小威陪伴著她。現在小威九歲了,但五年後,十年後……小威終有離開她羽翼保護的那一天,那……

抬起頭,她發覺又走回薩國能源貿易部古色古香的大樓外。她嘆了一口氣,準備進入大樓,突然看到,名模潔西卡笑臉盈盈的挽著剛才才吻過她的韋特,走向蓮花跑車,然後上車離去。

這個畫面刺痛她的心,讓她胸腔翻涌著難以忍受的酸楚。

搖搖晃晃中,她沒有半點知覺,直到從大樓里出來的杰森毫總管叫住了她之後,她才清醒過來的。

醒的好,如果再不醒;那她與她的孩子都要莫名其妙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是,當晚她回到招待所時,才發覺,她又被強迫搬回了布蘭納谷地了。當夜韋特飛回薩國,兩人才再度見面。

她抬頭看著他,她知道她挑釁他了,並且更明白,江氏的所有前途就要斷送在她的手中。

「別逼我!」韋特陰鷙的警告著,「你不用裝傻,也不用裝無辜,這幾天我從薩國打電話回來找你,你為什麼都不肯接電話?」

琦芃看到車子駛進能源貿易部大樓地下室,她驚駭莫名著,「你也別逼人,你,你要去哪里?」

車子駛入停車位之後,韋特開門下車,「下車!我要告訴你,為什麼我會帶著潔西卡臨時飛回薩國。」

她往車子里縮著,躲避著他伸過來的大掌,「不要,你不用解釋,放開我,讓我走,我明天要回台灣了。」

「你明天回台灣?誰允許的?」恐懼感緊緊的攫住了他的胸口,令他忍不住低聲咆哮,「什麼事情讓你必須這麼急的趕回台灣?剛剛那個家伙是誰?他憑什麼像只哈巴狗跟在你身後?」

「我當然要回台灣,我要回去述職,我兒子新學期也要開學了,這些都很重要的事啊。」她抗議連連,但一眨眼就被拉出車外,眼楮一花,他厚實的肩頭頂向了她的月復腔,她便已經倒掛在他的肩上。

你對潔西卡吃醋了,對不對?所以你在向我報復,打算不告而別的逃回台灣嗎?」韋特扛著她,長腿跨開兩步而已,他們就進入了電梯內,「你為什麼不肯承認你已經愛上我了?為什麼要壓抑自己?」

「我要娶你為妃,日後我的後宮只有你一人,你會拒絕我嗎?」沒有什麼能阻止他了,他要她。

聞言,琦芃停下了拍打與掙扎,她詫異的望著他,他這是在求婚?!

電梯直達了韋特辦公室的樓層。

韋特扛著她進入辦公室後方,他用來休息的臥室內,在床邊將她放了下來。

她還沒來得及站起,韋特竟在她腳前跪下。

「你,你這是做什麼?起來,你起來——」她結結巴巴地說。

「嫁給我,我派專機將你兒子接來這里,讓我當他的父親,好不好?」

「你說什……麼?」

韋特抱住她的腰,阻止了她站起來,他將臉埋進她的腿間。

「十年前,香港九龍大火的主使者就是我的王兄,他為了要得到王位的繼承權,腥風血雨無惡不做。」韋特的聲音從她的腿間傳來,听來有些悶悶的,「他找到了我的弱點後,就會竭盡所能的借由那項弱點來打擊我,我帶著你公開露過一次面後,你就被他派人盯上了,我深怕你遭到不測,同意杰森的建議,找潔西卡參加王兄的婚禮,好混淆他的視線。」

從前,他是很享受這些艷光四射的美女在懷的滋味,但自從認識了她以後,她的可愛與不矯揉造作的個性,瞬間就將那些迷人的美女給比了下去。

她可知他有多辛苦?腦子里想的全是她的芬芳柔軟,懷中卻要摟抱別的女人。

他隱含著痛苦說︰「你難道沒有感覺到我跟外界所報導的一點都不相同,我其實是戴了一張面具公開在世人面前,而面具後的我才是你看到的啊。」

韋特的話慢慢的勾起她的回憶;他在莊園里,砍柴伐木、修剪灌溉,那確實沒有外界所傳言的那麼荒婬不堪。他溫柔浪漫,在她眼里雖是排場大了些,也沒有如傳盲中的奢靡不羈。

面具?琦芃忍不住靜靜的听他所言。

「你們要購油,我充其量指派官員就能與你們談了,如果拿喬的話,我甚至可以打通電話給‘OPEC’,你們就靠近不了我;可是我並沒有那麼做,我讓你們全都來到了日內瓦,為的就是要讓你知道,你不是仙度瑞拉,投有十二點一過,馬車就會變回南瓜的問題。」

他充滿魔力的嗓音蓋住了她的理智,當她低頭望去時,才發覺,他的手早已探進她的毛衣底下。

「我是多麼的自制,你有沒有感覺?像這樣撫模你,不是只有現在,上次已曾有過,甚至在我的夢里……小琦,站起來——」

她站了起來;就在她懷疑自己是否站得住時,長褲的拉鏈聲音響起,隨即她的衣物、鞋子全數被他月兌去……

「別再否認,也不要隱藏,更不要再躲著我,我們彼此渴望。」他拉起她的手,「月兌下我的衣服——」

不用他說完,她徹底的月兌去他的衣服。瞬間,古銅色的強健體魄赤果的展現在她面前,目眩神迷的直叫人別不開眼。

他們一起躺上床,韋特惹火的舌尖觸及了她空虛的身體也舌忝過她寂寞的芳

她閉上了眼,攀向他的雙肩。

「忍耐一下,你有些……」他低喃的耳語溫柔地安撫著她。

當他深深進入的那一剎,微微的不適讓她喊了出聲。

突然,韋特定住了他龐大的身軀——

「你,你……?!」他突然停住,顫栗個不停。

「我……」琦芃張開了跟,她看到了韋特圓睜著雙跟,「怎麼了?韋特,王子,你……?」

他退出了一點,然後又再深深的進入琦芃緊窒的體內,突然,他好像快走出迷霧,所有的東西慢慢清晰起來。

在好幾下的抽刺中,他想起了那曾有過的甜蜜,他曾愛過這副嬌軀。

琦芃緊窄的身體擠吮著他,反復的抽刺,一道電光火石從他的身體直竄人腦袋,他……他是……

他全記起了!

他停住,驚喜地喊著︰「學姊,我全都想起來了,我並不是什麼王子,我,我是雷超。」

什……什麼……雷超?!

「對!」他隨即開始興奮的加快速度,「我還記得我對你講的最後一句話︰‘那,我明天上飛機之前,就不去買皮包嘍?!’。」

她驚駭莫名的接下韋特一記又一記的沖刺。

這張很久以前就出現在媒體前的俊美臉孔,明明就是韋特王子,可是……他不但叫她學姊,還說︰‘那,我明天上飛機之前,就不去買皮包咯嘍?!’這……她快喘不過氣了,她沒听錯?!

「你是超,超人?你……你真的是超人?」

瞬間排山倒海而來的高潮與狂喜,讓琦芃話落之處尾音拔尖。

「啊——」同時吼出的,讓兩個經由身體接觸而完全想起對方一切的人,在高潮的那個臨界點,盡情的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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