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冒泡泡 第二章
作者︰殷又寧

伍校旋提著簡單的行囊,塔上往基隆的客運。

她望著車窗外嘆了一口氣,她離開家一段時間也好,反正家里又沒人關心她,還得不時遭二姊的欺負。

她想起侯恣淳與莊牧宣告訴她的「內幕消息」。

听說余家前三位管家是被雇主辭退的,原因是抵擋不住美男的魅力。余家要的是煮飯、洗衣、整理家務的管家婆,而不是望著美色而垂涎的女。

鮑車突然靠站,有人下車後,公車緩慢的向前行駛。猝地,伍校旋瞥見站牌,糟了!那是她要下車地的方啊!

她慌慌張張地拎起行李沖向司機先生,「對不起,可不可以在這里讓我下車?我坐過頭了。」

司機嘴里小聲咕噥著,「真是的!」一臉不悅的靠邊停車。

「對不起,謝謝你。」再次道歉後,她紅著臉急忙下車。

「大熱天揹著行李找地址還真是辛苦。」伍校旋喃喃自語,邊揮汗邊照地址一路尋找著。

「奇怪,為什麼都找不到呢?」她拿著手帕拭汗,這一帶都是高級住宅區,可俯瞰基隆河,景色十分宜人。

這時,有輛機車經過,伍校旋連忙上前攔下,拿著紙條詢問正確位置。

騎士看著紙條上的地址,指著更往山區的住宅,「再往上走就是了。」可眼神怪異的瞅著她。

「謝謝。」伍校旋收回紙條,不禁望著蜿蜒而上的山路哀嚎,「公車為何沒到哪里呢?」想到要走那麼遠,她的腳都軟了。

機車騎士不理會她,逕自騎著車,往剛才他所指的路離去。

伍校旋望著揚長而去的機車呆愣半秒,隨即在心里嘀咕,他明明知道她的目的地,也不會順便載我一程,真是小氣!「這年頭的人都太冷漠了!也只有認命了,還是乖乖地往上爬吧!」她邁著短胖的雙腿,往蜿蜒的山路走,小嘴不停碎碎念著。

※※※

機車駛進一幢華宅,沿著車道,來到主屋前。

機車騎士停妥機車,拿下安全帽,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

這時,從屋內走出一位美艷的女子。

「築維,剛回來?」余築華看了弟弟一眼,隨口問,美麗的眼楮直向門外張望。

余築維用手指梳理額前的劉海,「妳在等誰?」

「我在等新管家,都超過預定時間,還沒見到人影。」她攏攏長發,不悅的說。

「新管家?」見她頷首,他模著下巴略微沉吟。「我回來的途中遇到一位胖妞向我問路,湊巧的是,她居然問的是我們家的地址,莫非是她?」他大約描述女孩的高度、臉孔。余築華在電話里得知此次前來接替職務的新管家是二十歲、微胖、面貌平庸的小女孩,而余築維的形容正好符合哪女孩的特色。

「那你怎麼不順便載她回來呢?」公車沒有繞到這上面來,那可是一段不算短的路程耶!

「我干嘛載丑女?」余築維嫌惡的撇撇嘴,「我說大姊啊!妳挑管家也挑個正點的,光看她那副尊容、圓滾滾的身材,又矮又胖的,哪吃得下飯哪?搞不好比前幾位還要花痴,只知道望著我發呆、流口水。」他夸張的打了個哆嗦,想像那位胖妞痴迷、垂涎的模樣,光想就令他討厭。余築華斜睨著他,「你有完沒完?尚未相處就把人家批評成那樣,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潘安再世呢!也不進去瞧瞧躺在客廳沙發上的瑞霆,那才叫真正的美男子。」

余築維莞爾一笑,「我承認我是比不上小弟瑞霆,那家伙的美色沒幾人比得上。」擁有三國混血的余瑞霆,俊美的連女人都自嘆不如。可惜余瑞霆冷漠、孤僻,像匹狼,更像自閉兒,誰也不理。

「嘿!築維,你猜,瑞霆若見到新管家是圓圓的女孩,他會不會氣昏?」她小小聲的說,眼里閃動高度興趣的光芒。「他最討厭丑女、胖子,更本不允許丑人靠近他,這下子有好戲可看了。」「呿!瞧妳那副模樣,剛剛才罵我批評胖妞,眨眼間自己還不是說得那麼難听。不過,說也奇怪,瑞霆不愛理人,沒想到居然還吸引俊男美女跟在他後頭團團轉。」他的眼楮突然一亮,「築華,妳看,她來了。」

余築華踮高腳尖,望向有段距離的大門,只見一位胖得很可愛、卻一身狼狽的女孩躍入她的眼里,令她忍不住笑出聲……

※※※

伍校旋白皙的臉蛋此刻紅通通的,氣喘吁吁的終于走到目的地。

她把行李放在地下,一手不停的往臉上搧風,整個人汗流浹背,宛如落水狗。

她是越走越後悔應允這差事,人都還沒上任就差點中暑,她怎麼這麼悲情?見大門敞開,伍校旋懶得按對講機,提起行李就大剌剌的走進去。

大門口距離主屋還有一段路程,不過幸好車道兩旁種植高大的銀杏樹,形成一條綠色隧道,擋去了暑氣。

伍校旋邊走邊看,兩眼骨碌碌的東張西望。

寬闊的前庭沒有種植任何花卉,而是由高大樹木分布整個庭院。有幾棵大樹開滿花,那香味溢滿整個空氣中。看得出來,這幢華宅是請專人設計,和途中的別墅花園不太一樣。

她逐漸走進主屋,有一輛很眼熟的重型機車停放著,她沒有直接走上台階進屋,反而,探視著主屋的左右兩側。

主屋左邊利用大鄧伯花搭成的棚架連接到後院,棚下擺著兩套竹椅供泡茶、休息用。此時,棚架上的大鄧伯花盛開,蘭紫色的花朵垂落著非常美麗。右側則是史君子,利用其枝睫伸展極為寬闊的特性,形成一條寬闊的綠廊,餃接銀杏樹,直達車庫。

想著想著,她才走進客廳。

咦?怎麼沒人?難道侯姊沒通知余家她今天來報道嗎?

伍校旋放下行李,手指抓著頭皮,突地有種奇怪的感覺。她正想扯開喉嚨大叫有沒有人在家,眼角余光,驚見白色真皮沙發上睡著一個人。

伍校旋暗罵自己粗心,走進睡著的人兒身邊打量著,此人的臉被雜志蓋著,但長得很修長、高大,長長的鬈發垂落在沙發扶手底下,但光看這樣,她就可以判斷此人一定是位大美人。「小姐起來了。」伍校旋說著,拿掉雜志。

赫然一張五官分明的絕色臉龐落入她的眼底。她不禁倒抽一口氣,哇∼∼好美、好俊俏的美人喔!

伍校旋不自覺比較不同型、不同氣質的美人,嬌弱瘦小的侯寄語美得很虛幻,如同水晶、白玉般的透明女圭女圭;而眼前這位美得很艷、很神秘。

若她猜得沒錯,她一定是個混血兒,一雙又黑又濃的劍眉、高挺的鼻子、紅灩灩的唇引人遐思,再配上得天獨厚的凝脂雪膚,真是太美了。

她最好奇的是那雙被濃密長睫毛掩蓋的雙眸……

毫無預警的,睡著的人兒倏地睜開雙眸,一雙單鳳眼和伍校旋那圓滾滾的大眼對視,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兩個人都怔住了。最先回過神的是伍校旋,她訝然那張冷艷帶有洋味的臉蛋居然配上一雙中國味的單鳳眼!

「小姐,妳好美喔!」伍校旋傻傻的笑說,不吝說出她的贊美詞。

「妳眼楮有問題嗎?居然連男女都分不出來,」余瑞霆緩緩的坐起身,冷傲不屑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丑八怪,心忖,她是誰?

純男性的嗓音,再加上他的指責,讓伍校旋對「他」的性別產生懷疑。

「可是,你長得好艷麗喔!」她揉揉眼楮,更仔細端詳他。她實在不相信「他」是個男人,撇開他比女人還美的五官不論,光看他那頭如瀑布般及腰的鬈發,根本只有女人才有嘛!為了證實真假,她猛地伸長手去模他的胸部,「哇∼∼你真的是男人耶!」因為扁扁的。

余瑞霆瞪大了眼,這個丑八怪居然偷襲他,吃他的豆腐!他迅速拍掉她的魔手,跳離她。

「妳這丑女人、變態,給我出去!」他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女!

伍校旋甩甩被他拍紅的手背,哇嗚!他還真高哩!「我模你是我的不對,但你也用不著罵得那麼難听啊!我對對人身攻擊,請你自重。」

伍校旋皺皺鼻子,這個男子空有一張出色的外貌,可惜他的嘴太惡毒了!驚艷感一過,對她而言,他和一般男人沒啥兩樣。「哼!妳才要自重呢!隨便亂闖人家的家里,還敢大剌剌的高談闊論!」他鄙視的斜睨著她,「我最討厭丑八怪在我身旁,請妳馬上出去!」

「我偏不出去,偏要在你面前晃來晃去。」臭男人!他的不屑、口不擇言,嚴重刺傷了她的自尊,令她非常生氣。她故意貼近他,有意無意地去踫他,存心想氣死她。

「不要把妳胖嘟嘟的身體往我身上靠。」余瑞霆冷冷的說,不斷移動身子閃開她,因為他不屑動手推開她,「妳是我見過最胖,最丑的人,妳再靠近我,我就把妳扔出去。」事實上,他討厭別人靠近他的身子。

「我胖我丑,也是我的事,干你啥屁事?」他們兩人你來我往的交戰著,卻不知道余築華、余築維躲在二樓樓梯口偷看。

原來,當他們見到伍校旋汗流浹背的走進余家大門,不禁相視一笑,頓地興起捉弄的壞心眼,一方面想試試伍校旋的臨時反應;另一面,想看看余瑞霆乍見到她時的驚訝。

宛如自閉癥的余瑞霆,其冷傲的個性先不談,他最討厭丑人和肥胖的人在他身邊繞來繞去,也不喜歡有人靠近他的身子,更討厭汗臭味和人工香味……總之,他不喜歡的事物一大堆。

丙然不出他們所料,伍校旋被余瑞霆俊美得像女人的臉孔所惑,誤認他是個女人,更為了要確認余瑞霆是真的男人而伸手偷襲他的胸膛,這一幕令偷窺的兩人竊笑不已。不過竊笑之余,也令余築華、余築維訝然,余瑞霆一向不愛搭理人,就連有血緣關系的人也不例外,生氣時,通常只用冰冷的眼神瞪人,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沒想到現在他卻對著伍校旋生氣的吼叫?!

「下去吧!」余築華和余築維一起下樓,強忍著笑的臉孔有點扭曲。

余築華佯裝不知發生何事,「發生什麼事?咦!妳是誰?」在伍校旋的面前站定問道。

「我叫伍校旋,是『比夏樸』介紹我來當管家的。」她怎麼這麼「好運」,身邊都是俊男美女?不過這也更凸顯她的長相有多平庸了。

「原來就是妳呀!」余築華優雅的抬手看著腕表,「妳遲到了。我討厭不守時的人。」態度傲慢的斜睨著她。

「拜托,我哪曉得你們家住得這麼高,公車也沒直達,差點累死我咧!」伍校旋火氣也升了上來,心里犯著嘀咕,這家人個個都是傲慢、不講理的人,難怪留不住人。

伍校旋注意到站在余築華身旁有位氣宇軒昂的英挺男人,奇怪,他的身形有點眼熟耶……

「那點路就把妳累死,表示妳是個大胖子,累死活該!」余瑞霆冷冷的說,「築華,我先聲明,我不贊同這胖子進駐這里,看到她就倒胃口,叫她回去吧!」

「我和瑞霆一樣,討厭胖女人出現在家里。」余築維出聲表達自己的立場。伍校旋抽出一份合同,猛地往余瑞霆身上丟去,「你這不男不女,請先看清楚這份合同,想叫我回去?哼!賠了錢再說。」合約的條款上有聲明,尚未工作就被辭退,余家要賠償介紹所和被雇者的損失。

余瑞霆接住被丟來的合約書,雙眼冒火的瞪著伍校旋,「妳這個丑八怪,敢罵我不男不女?!哼!人丑,心也丑。」

「喲∼∼你說的是你自己吧,陰陽怪氣、嘴巴有惡毒,虧你長得人默人樣,誰知道一開口就傷人。」她和他杠上了。

「請你們不要吵了。」余築華出面打圓場,面對余瑞霆說︰「你先看一下合約,再決定是否要留下校旋。」她嘴里是這麼說,可內心早就決定要讓伍校旋留下來,畢竟伍校旋太厲害了,一來就令余瑞霆生氣,真是太棒了!余瑞霆卻看都不看,就把合約砸向伍校旋,「我根本不用看,賠償金我付,只要不用再見到她那張胖臉。」

說完,他就朝樓梯口走去,反正眼不見為淨。

伍校旋在他背後挑釁的大聲說︰「實在很抱歉,我不要賠償金,我要在這里工作,而且,我已收下一個月的薪水,沒道理要任你遣散我,何況我是一個有道德、有職業心的勞工。」她洋洋灑灑得意的說了一大堆。

余瑞霆回頭斜睇著她,「妳若執意要留下,我也不反對。」他的嘴角勾起一模陰沉、狡獪的笑意,「但是妳要有心理準備,我們家的工作量很重,妳那圓嘟嘟的矮短身材能做完所有的事情嗎?」丟下警告意味的話語後,他逕自上樓。

伍校旋氣得牙癢癢的,低聲罵道︰「臭男人,最差勁的男人,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她恨不得咬他一口。

余築維毫不客氣的爆笑出聲,「哈哈哈!築華,妳不覺得嘲諷人的瑞霆比較有人味嗎?喂,伍校旋,我要對妳刮目相看了,妳居然能讓瑞霆開口講超過十句話以上,真不簡單。」一點也沒把伍校旋那殺人似的眼光看在眼里。

「你這是在褒還是貶?」伍校旋狠瞪著他。什麼跟什麼嘛?他十句話中有九句話在罵她耶!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他願意開口罵妳,算妳幸運咧!」余築華也笑著中肯的說。

「拜托,我又不是瘋子,人家恥笑我,罵我胖、丑,我還要深感榮幸?!除非是我頭殼壞掉,才會認為這是贊美詞——啊!你是那位騎士,我在途中詢問地址的那位騎士。」伍校旋突然指著余築維大叫。

「妳現在才認出來啊!」余築維一副高高在上的驕傲樣,「丑話先說在前頭,妳要留下工作我不反對,可是,不能想花痴一樣糾纏我,否則,我立刻叫妳回家吃自己。」

伍校旋翻翻白眼,粉不給面子地說︰「誰要糾纏你呀?神經病!我只是想說,你心腸怎麼那麼壞,明知我要來你家也不順便載我,害我累得像條狗似的。」余築維一臉錯愕,他原以為她認出他是那位機車騎士,會藉此跟他攀交情,哪知竟是臭罵他一頓,這位胖妞還挺有性格嘛!

「校旋哪!我喜歡妳的直率,但看在我們還是妳的老板份上,請妳不要出言不遜,罵我們神經病。」

伍校旋故意頓了一下下,斜睨著他們,「我的原則是人家敬我一分,我回敬他三分。可若惹到我,我絕對會還擊回去。不過說真的,雇主本身也要有修養,不要仗著自己皮相美就可以任意欺負、辱罵別人。」

余築維站起來,眸里有贊賞,「妳有張利嘴喔!希望往後的相處,妳可不要被我們的外表所迷惑。築華,我要上樓,她就交給妳了。」看來,未來的日子不會無聊!余築華那張媚艷的臉蛋笑意盈盈,「校旋,我帶妳到妳的房間,先讓妳休息,明天正式工作。」

※※※

余築華打開右走廊的一間房間,「這間臥房就是妳在此工作時的房間。」

伍校旋走進去,拉開水藍色窗簾,一眼望出去,視野非常好。

「很舒適,謝謝妳。」她喜歡這間臥房,主要顏色以乳白為底,簡單卻不失溫馨。她把衣服放進衣櫥內,邊整理邊說︰「妳應該是大姊吧?」

余築華順順長發,在一張懶骨頭坐下,「我排行老大,老二是余築維,老三是妳稱為不男不女的余瑞霆。我的房間在左邊盡頭的最後一間,三樓是築維和家父家母的臥房。」她露出壞壞的笑容,「而瑞霆剛好就睡在妳的隔壁。」她立刻停止手上的動作,「我可以換房間嗎?我討厭和他比鄰而居。」她極少如此氣一個人,但她這次真的被余瑞霆惹毛了,已經視他為敵人。

余築華被她氣呼呼的模樣逗笑,「不行!」搖著縴細的食指,「我不喜歡破壞事先就預定好的事。」空房雖多,她偏偏要讓伍校旋睡這間寢室,這樣才有好戲可看嘛!

「反正也無所謂!我又不鳥他。」伍校旋旋即朝牆壁做了一個孩子氣的鬼臉。

「校旋,介紹所可有詳細告訴妳前幾位被辭退工作的原因,以及我的家庭背景?」余築華精明的眼光瞅著她臉部的表情。伍校旋在床沿坐下,和她面對面。

「我先聲明,介紹所說妳家是有名的演藝世家,父親更是名聞遐邇的大導演;但是對我而言如同一般的家庭,沒啥分別。反正我不想也沒那出色的外貌在銀色舞台討生活,那太累人也太復雜了。

「至于妳最擔憂的問題,那更不是問題,我不會被妳兩位俊美的弟弟所迷惑,進而去騷擾他們的。或許妳不相信,我雖長得普普通通,可是很奇怪,我周圍的人大部分都是俊男美女,這其中還包括我爸媽和姊姊們,看多早就有了免疫能力。所以!那種倒追的情形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妳真的沒被瑞霆、築維所迷惑?尤其是混血的瑞霆,他俊俏的外貌可是眾多男女追求的目標。」余築華故意問她。

「恕我直言,妳那兩位性格惡劣的弟弟送給我我都不要,哪會迷上他們啊?」她厭惡的撇撇小嘴,「尤其是你那位俊俏得宛如女子的小弟,倒貼我,到時我還得忙著趕走他身邊的蒼蠅,我還嫌麻煩呢!」

余築華越看她越覺得她可愛。

原來她還有點懷疑伍校旋和瑞霆針鋒相對、對築維的嘲諷,都是欲擒故縱的伎倆,好讓瑞霆和築維注意到她的存在。

然而,她錯了!看著伍校旋明亮的眼楮,她相信她的話,她真的沒被他們迷倒。伍校旋逕自碎碎念,「其實,我會來這里工作是打鴨子上架——沒辦法。唉!都是侯寄語小泵姑長得太美了,害我一時失了魂就接下這樁工作。」

余築華在她自怨自艾的話里探得更多的真相,原來不是高薪吸引她來,更不是余家在演藝界的威名誘她來的,而是「比夏樸」的那位如同仙女般的老板娘說動她來的。

不知不覺中,余築華撤去了驕傲,露出真誠的笑容,「妳是個很有趣的女孩,我有預感,這個冷漠、疏遠的家庭會因妳的介入而有所改變,往後的日子一定充滿樂趣。」

伍校旋瞅著她,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拜托,妳的充滿樂趣,不會是我一張良善的嘴巴要應付妳那兩位弟弟的那兩張尖酸刻薄的嘴巴吧?」哦!她已經可以想像,以後她的日子一定是處于水深火熱中,嗚∼∼她怎麼這麼歹命?「是與否,端看妳處理事情的手腕是否圓滑!」余築華笑笑的站起來,拍拍她紅撲撲粉女敕的圓臉,「沖個澡吧!待會兒我再把所有的規矩都告訴妳。」然後心情愉快的踱出房門。

伍校旋皺皺鼻子,喃喃自語,「這家子好像都怪怪的。」

避他的,即來之,則安之,她先清涼一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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