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眼 第六章
作者︰曉昀

黑夜過去了,又是新的一天,根本就睡不著的蝶影一大早就起床了。其實她本來很想睡的,可是在和雷斯說過話後,她竟合不上眼,因此,她只好下了床……然後,當她清醒時,她已經在大廳了。

她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到這里來,就在她迷惑的時候,魅眼已經喚出了她的名字。「怎麼了?是兵器已經打好了嗎?」他淘氣的猜著。她不是每天都工作到好晚?因此,他以為她不會這麼早起床的。

「呃……不是……」他的話讓蝶影心虛。哪有什麼兵器啊,她不但啥也沒做,還想一走了之哩!

「那是為了什麼?」魅眼想著,他輕佻的道︰「是不是你已經知道今天我和無間要出門狩獵,會晚點回來,你這麼舍不得我離開嗎!」

「這……」她根本也沒這麼想,她只是……只是忽然……忽然想再見他一面……雖然這是有些莫名其妙,因為她對他」直沒有好感,可是……她就是來了。蝶影只能支吾著︰「不……不是的……」

「那是為什麼?」魅眼不懂。

被他逼問的蝶影頓了頓,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她取下了腰間的小鈴。「這個……我想給你……」

魅眼接過了她的小鈴。「好好听的聲音。」

「是啊,這是我親手打的,全天下,只有我才能做出一模一樣的來。」蝶影說著。

「為什麼送給我?」他記得她很寶貝這個鈴,之前舞空向她要,她可是給都不給。

蝶影笑了,笑得很心虛。為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讓出自己最心愛的鈴。

「不用理由。」因為她實在想不出來。不過,她很清楚要是老爸知道她把它送人,一定會氣死的。

「蝶影!」她的話讓魅眼開心,他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那異常的觸感讓他吃驚。「你的手……」以前不是這樣的……是因為要打造送他的兵器嗎?

「我沒事。」蝶影急忙抽出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受傷,是技術變差了嗎?以前的她可是從不受傷的!

「蝶影!」魅眼對這樣的她感到心疑。這樣的她好奇怪,她有事瞞著他吧。他放開她的手。「先休息吧,別累壞了。」魅眼想著,一句話出了口︰「不要……讓我擔心。」是的,他會為她擔心。

聞言,蝶影怔住了。她不明白為何他要如此的溫柔,他一向是刻薄壞嘴的,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轉變?她不懂,真的不懂啊……

「我要走了。」魅眼說著。「等我回來,我們再談吧。」

一股離愁竄進了她的心。「嗯!」蝶影應道。

不是回絕,也非應允,只是一個簡單的回應,但她的回應卻讓魅眼直覺的認為事有蹊蹺。看來,這場獵是打不成了。雖然他這麼想著,卻還是騎著馬離開。

蝶影目送著魅眼離開的背影遠去,那一刻,她告訴自己,這一輩子,她是不可能再見到他了。這個可怕又可惡的人將會從她生命中遠去,再也不會對她有所影響……只是……為什麼她卻高興不起來呢?

蝶影離開了魔族之後,她和雷斯便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禍殃國。

雷斯很快就發現蝶影鑄器的能力大不如前,雖然失去了搖錢樹讓他的心里難過得不得了,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他也只能作罷。只是從前他因為貪心而簽訂了不少合約,而且又開了超高的價碼,因此當他想解約時,幾乎沒有人願意放過他。

在這樣的情況下,雷斯和蝶影成了眾人追緝的對象,為了活命,他們只能離開禍殃國,四處流浪。他們成了最有錢的流浪漢,雖然馬車里有滿滿的黃金,可是卻沒有一個地方能夠久留……

當他們來到太陽宮邊境的一個小小村莊時,已經過了一個月了。經歷了這個大變故後,他們的錢也快用光了,幸好蝶影的能力也在此時奇跡的恢復了,因此,雷斯馬上決定要在這個小鎮生活。

這個村子小雖小,但是因為新王——朗殿下對商業的提倡,市街上充斥著各個種族的販夫走卒,每個早晨都充滿了嘈雜、熱鬧的生機。

四處流浪讓蝶影曬黑了,她那頭漂亮的紅棕色長發,和白里透紅的可愛臉蛋,早就和以前的蒼白大不相同,現在的她,總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回頭想多看她一眼。

「蝶影!」一個賣菜的老人叫著。「今天你想買什麼呢?」

蝶影想了想。「嗯,我想買一根胡蘿卜、洋蔥……」

「這樣就夠了嗎?」老人問。

「是啊!」蝶影回答,那可愛的笑容,任誰看了都會喜歡上她。「可是錢要算少一點喔。」

「蝶影……」老人哀號。惟獨小器這點,蝶影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

算完錢,蝶影漫步回到馬車邊,伴隨著腰際傳來的好听鈴聲,總會讓她想起不久前的一段往事。不知道他怎麼了?更不知道的是,她為什麼會想起他呢?蝶影嘆氣。十天前,她鑄器的能力又恢復了,因此,老爸已經決定在這里住下來。他開始找房子,也開始接訂單,這樣下去,她的日子也會愈來愈忙了吧……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有時間去想那個人呢?她明明對他就是又怕又氣的,可是仔細想想,這些日子以來,她何曾把他忘記?他為她殺人擋刀,似乎還是昨天的事呢,只是……那些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就在她沉溺在回憶里時,一陣好听的鈴聲忽地傳入了她的耳里,喚回了她茫然的心。蝶影下意識的望了望腰畔的鈴——它竟是靜止的,那麼……

難道是他嗎?他就在這附近?蝶影想著,她抬起頭來,往四方張望著。在不遠處,一個讓她屏息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他還是那麼俊美,那出色的外表讓所有在他身旁的人都失去了顏色……

「魅眼……」蝶影輕聲念著,然而,下一刻,她的動作卻是拔腳就跑!她想起了她老爸臨走時所做的事——他竟然把魅眼家看得到的東西都搬光了!此時此刻,他們的車上還載著部分魅眼家里的珍寶、黃金呢,因此,她怎麼能不跑呢?

魅眼知道她發現他了。事實上,打從他們一離開他家後,他就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他之所以不現身,是想知道這丫頭在打什麼主意的,可是她竟然在一發現他後就慌張的跑開,真是可惡極了!虧他在這一路上為了他們解決了多少麻煩,這小表竟然敢這麼對他……她是什麼意思,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想從他身邊逃跑!

想想自己為她所做的傻事,他表現得還不夠清楚嗎?如果他不要她還,他就不是魅眼了。

蝶影在人群之中閃躲著,她一面看著背後,一面往前跑,等到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魅眼的蹤影。

說不出是放松還是苦悶,她忽然有點想哭。再也看不見他了……她責怪自己為什麼要躲,她明明……明明很想見他的啊!可她卻……卻……這樣輕易就放棄了再次與他相逢的機會……

她和他再也沒有可能……想著,蝶影愣了。她是怕他的吧,但為什麼見不著他,她還要傷心難過?況且,要是讓他追來,老爸不就完了!她問著自己,但是在那一刻,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卻將她整個人擁住,那樣熟悉的胸膛及氣勢,讓她的心沒了繼續自怨自艾的能力,讓她的腦子寫滿了他的名字。

「好久不見了,看來你過得很好嘛!」魅眼說著,語調依然如往常一樣輕浮,但他的手勁卻是從來沒有的沉。

蝶影咬著唇。是他,真是他……這樣強烈的認知讓她再也不能想那些有的沒的,讓她的心只能為他狂跳。

她的安靜讓魅眼有了一秒鐘的短暫失意,他一點也不隱藏的顯現在言語里︰「看來你似乎不是很想我嘛,虧我想你想得要命呢。」而她卻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出來。「你可真是健忘,我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人呢?」最後,他干脆自己找台階下。

蝶影搖頭,隨著輕輕擺動的身子,他和她身上的鈴一起響著,那美妙的聲音有如天籟。只因那都是她的杰作,它們才能夠如此契合。

他又說了,他說他愛她、想她……是真的嗎?一時之間,蝶影迷糊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因此她隨口問︰「對了,葳倩公主還好嗎?」

「我怎麼知道她的事,我跟她又沒有關系!」魅眼不快的回答。她在說什麼啊!這和他的心情有什麼關系嗎?

沒關系?「你不是跟她……」可是舞空不是說……

魅眼皺眉,他的臉上寫滿不耐。「你有完沒完,老是提那個人干什麼?」真是有夠無聊的!

蝶影怔住了。難不成魅眼沒有和葳倩……她轉過身來。「那舞空呢?」

她提舞空干麼?魅眼不高興的回答︰「我已經很久沒見她了。」自從他不答應帶她到太陽宮,舞空就不理他了,魅眼倒是樂得輕松。

「真的!」不知道怎麼的,蝶影忽然開心的叫了出來,隨即,她為自己的舉動錯愕。她干什麼高興啊?

魅眼也是一陣怔愣。他一點也搞不清她的想法。「你還好吧?還是,你一偷完東西就打算拍拍走人?」魅眼挖苦的說。

他的話讓蝶影驚跳。「我……我爸爸不是故意的……」她就知道他是來算帳的,畢竟她老爸真的太貪心了,什麼都要搬……這下好了,人家都追來了,看他要怎麼收尾!「事實上,有些東西還在車上的……」因為他們根本還沒有機會把它們變賣光。

誰管她老爸做了什麼壞事,反正那些東西對他來說也只是垃圾。他只在乎她偷走的那一樣——他的心!不過,如果能夠以此來牽制她的話……「你不說,我都忘了,仔細想想,你欠我的還真不少呢!」魅眼刻意的說著。

「我會還的。」蝶影回答。不知怎麼的,這回見面,她對他的恐懼竟消失了,而且,更令她不能理解的是,她對他一味討債的態度竟然感到有點傷心……怪了,她在期待什麼嗎?

「真的?」他拉長了語調。

「當然。」她保證著。

聞言,魅眼依然不放心的道︰「你可別再偷偷逃走,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畢竟她曾經有過這樣的記錄。

蝶影斂下眼睫。「放心吧!我不會偷溜的。」

「那就好。對了,你還記得你要為我打造的兵器吧?」魅眼說著。坦白說,他等了好久了。

她當然記得。他還真是小器,真的打算一次把帳算清。蝶影沒好氣的說︰「我會完成的。在那之前,我不會溜偷的。」

魅眼眯了眯眼楮。「最好是這樣……」他含糊的說著。她竟敢跟他說完成之前,那完成之後呢?想到這里,魅眼的心有著波濤……不過,再說吧!誰知道完成是什麼時候呢,如果沒有完成,也不會有完成之後了,是吧?想著,魅眼不禁詭笑了起來。

蝶影堅持要魅眼帶她回馬車上。

「你不能隨隨便便帶走我,我老爸會擔心的。」她要是不回去煮飯,老爸肯定會罵死她的。

「嘖!」魅眼不以為然。「你老頭也該學會自力更生了吧。」這麼多年來,一直靠著女兒吃穿喝用,難道他不感覺丟臉嗎?真是不像話!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爸!」蝶影不高興的說。雖然她有時也會偷偷的這樣想,可是听見魅眼這麼說的時候,她還是感到難以忍受。

魅眼沒理她,他的表情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喂,你說話啊!」蝶影大叫。

聞言,他開口了︰「我說的是實話,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魅眼哼了一聲。

「自從他發現你的能力之後,他再也不鑄器了,不是嗎?」

「那是因為他受過傷……」蝶影急忙為父親辯護。

「哦?」魅眼冷冷的道︰「我真想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傷,會讓他一輩子都無法鑄器。」

「魅眼!」蝶影想要打斷他,可是卻一點用也沒有。

「人要墮落是很容易的,什麼事都可以變成借口!」魅眼的話是那麼絕情又真實!

聞言,蝶影無語了。是這樣嗎?事實上,老爸不再鑄器時,她已經十歲,有記憶的能力了,可在記憶里,她卻從來都不記得父親曾經受過傷……她一直如此認為,只因為她相信父親,然,魅眼的話卻勾動了她心中的疑惑——難道老爸會騙她嗎?「不,我不相信……」蝶影喃喃的說著。

「如果真的不相信,你又為什麼要說出口?」魅眼搖頭。「說謊可是一件累人的事啊!」

他一臉的不以為然讓蝶影生氣。「你知道什麼呢?」蝶影咬牙。他的嘴依然是那麼壞,和他出眾的外貌成為最強烈的對比。「就算你說的是真話好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真話讓我好難受?!」她閉上了眼。也許他是對的吧,但實話是這麼傷人,與其知道真相,她寧可一輩子被父親蒙在鼓里!

對此,魅眼不發一言。

然而,蝶影卻愈來愈激動。「他再怎麼差勁,也是我的爸爸啊!我能不管他嗎?」她問道。

「所以,眼睜睜看著他無法振作也沒有關系嗎?」魅眼反問。

「我……」他的話讓她迷惘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從來都沒想過這些。

「原來這就是父女間的親情啊,」真是淺薄,就為了那些表面功夫,竟然可以看著對方落入地獄也無動于衷!

「你……你不會懂的,你根本不了解我和我爸之間的感情……」蝶影努力的辯解著,卻發現她竟然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我當然不了解。」魅眼揚眉。這種無聊的事,他才不想花時間去懂。只是……他從來不知道,他的真話竟會讓她難受……魅眼不再多說什麼。

蝶影也沉默了,因為魅眼的收斂。事實上,她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要說的,可是他的表現卻讓她把話全吞進了肚里;這樣沉悶的氛圍,誰還吵得起來呢?

想著,不再說話的兩人各懷著心事走近了雷斯停車的地點。

當蝶影一出現,雷斯馬上大叫︰「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雷斯氣沖沖的說著︰「好不容易我終于找到了房子,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結果一回來,不但沒東西吃,你人也不見了。說,你到哪里去了?」

雷斯的話讓蝶影心煩,她一點也不想讓魅眼看到這一幕。

當她正想開口時,雷斯已經發現了她身後的魅眼。「魅眼將軍,你也來了……」他說著,一股惡寒爬上了他的心。這個可怕的男人該不是來找他麻煩的吧?!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魅眼微笑。「我還以為像你這樣忙碌的人根本不會記得我是誰呢。」

「不……我……」雷斯被他的氣勢嚇得失去了聲音。「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麼?偷東西也要有理由嗎?魅眼冷哼。「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魅眼勾住了蝶影的腰。「我要蝶影。」

「魅眼……」蝶影呆住了。像他這樣高傲的人竟然也會來征求她父親的同意!她真是不敢相信。

事實上,這不是征求同意,而是通知;無論如何,魅眼都會帶她走的。

「可是……」老雷斯嘀咕著,他有些不甘願。要知道,他這女兒一天可以做多少事啊!讓他帶她走,就算只是幾天,他也是賠慘了!

「怎麼?你不答應嗎?那我們之間的帳就好好算一算吧!」魅眼涼涼的說著。

他的話嚇死了雷斯。「沒的事,將軍能看上蝶影,是我的榮幸,小老頭不敢有意見的。」

「那就好。」魅眼說著,抓著蝶影消失在雷斯面前。

見狀,雷斯啐了一口,可是,他卻也無可奈何。

「你要帶我去哪里?」蝶影問。「你離開龍特爾城不要緊嗎?」他是龍特爾的將軍,位高權重,不可能像這樣清閑的。

「我在休息。」他又不是鐵打的,當然要休息。

「休息?」蝶影不懂。

魅眼皺了下眉,他煩悶的移開話題︰「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都到了太陽宮,不去見「他」真的太說不過去了。

「誰?」這里有他想見的人嗎?蝶影的心里有些嫉妒,沒想到竟然有人能讓他這麼在乎。

「見了就知道了。」魅眼回答。光說是說不明白的,因為那個人是那麼奇特啊,

魅眼竟然帶她到太陽宮的皇宮里,而且,他要她見的人竟是太陽宮的王者——朗殿下!那是個和魅眼一樣令人眼楮一亮的超俊美男子,可是他的王妃涑柳卻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這兩個人的搭配是那麼奇特,可是在奇特中卻有著一種協調與平衡。涑柳那可愛的笑容和朗公式化的微笑是完全不同的,她的笑像朝陽,讓人感覺溫暖。

「魅眼。」涑柳開口就問︰「舞空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魅眼回答︰「我是來辦正事的。」因此,他干麼帶礙事的人來?

「辦正事?」涑柳皺眉。「那她又是誰啊?」如果他可以帶別的人來,為什麼不能帶舞空來呢?天啊!她可是想死舞空了。

「她叫蝶影,她就是我的正事。」魅眼挑明的說著。

涑柳迷糊了。「這是什麼意思啊?」她轉頭問朗︰「為什麼她是他的正事呢?」

朗見狀,心頭已經明白了七分,他轉過妻子好奇的臉。「魅眼他們才剛到,一定很累了,有話晚上再說,你先帶蝶影去休息吧!」朗支開了她,因為他很清楚她攪和的功力。如果再讓涑柳說下去,魅眼可能當場就回魔族去了。

「好啊!」涑柳的興致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她輕易的就被朗給唬得團團轉。

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朗轉頭向好友道︰「怎麼了?那個女孩是誰?」老實說,他比他那嘴碎的老婆更好奇。畢竟他們是多年的好友,這種事不關心關心怎麼行?而且,魅眼竟然說她是他的正事!

「什麼時候開始你也有了這種嗜好?」魅眼皺著眉,他毫無顧忌的張開了炫麗的眼楮。朗的法力高強,魅眼的目光並不能對他造成傷害。

「什麼話,這是關心!」朗糾正魅眼。「說,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魅眼看了朗一眼。他從來都不知道他原來也是會說笑的人。「我想我們真的太久沒見面了。」他的改變真是太大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告訴我了?」朗皺起了眉頭。

「因為我一點也不需要你的幫忙。」魅眼坦白的拒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朗不懂。

「我跟你不一樣,我們是兩情相悅。」雖然她一直沒說,但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你怎麼知道?」朗問道。

「因為我的心里只有她。」所以她合該也是如此。魅眼想著,他真的這麼希望,雖然,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確定,因為她曾經那麼可惡的離開他,可是,她留下了她心愛的鈴,不是嗎?所以,她應該是在乎他的吧。

「好自大。」朗搖頭。真是有自信啊!這種話也只有魅眼說得出口。想著,朗笑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多事,我就把你曾對我說的話全還給你,這樣可以了吧?」

他說的話嗎?魅眼笑了。「你在拐著彎罵我不老實嗎?」

「怎麼會呢,只是有自信的人好听話總是說得太少。」他們以為別人肯定知道他們的心,然而,真心話若不說出口,誰又能看透別人的心?

「說的也是,那丫頭並不聰明。」魅眼不得不承認蝶影真的很遲鈍,很多時候,她總是不能了解他的用心。難怪,就算他在她面前已經表明了不止一次,可是她看著他的表情卻還是一副迷惑的模樣。

「你就是太愛說實話。」朗嘆氣。沒有人會這麼說自己的心上人的,而他竟然一點也不保留的說她笨!

「我討厭說謊。」魅眼回答。

「可是太傷人。」朗搖頭。坦白說,那時魅眼拒絕到太陽官來,讓他很受傷,他一直以為他們的友誼勝過一切,但他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魔族……

「你也覺得?」魅眼感到驚訝。他不覺得他這樣有什麼不好,可,為什麼蝶影和朗都這樣認為?

「看來你真的傷了她了。」朗搖頭。

聞言,魅眼不接話了。他真的傷了她?真的嗎?

蝶影被涑柳帶到了一處充滿了花香的宮殿里,這里的景色看來是那麼熟悉,讓蝶影的腦海中出現了一抹影像——

「怎麼樣?很棒吧?」浦柳的小臉充滿了驕傲。「這里的東西都和龍特爾城的一模一樣,是朗特地幫我布置的。」是啊!這里跟她以前所待的地方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歡怪她會覺得熟悉。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涑柳不明白。「不好看嗎?」

「不,這里好美。」蝶影由衷的贊嘆著。

「如果你喜歡,就住下來吧,反正這里一直沒有人住。」涑柳大方的說著。雖然她很喜歡這里,但她頂多只是偶爾來看看花、玩玩水而已。這麼美好的地方,就是要有人住才更顯得迷人啊!

蝶影開心的點頭答應了。「嗯!」

「先休息吧。晚上朗會設宴為你們洗塵,到時候,我再過來。」涑柳好心的說著。

蝶影接納了她的意見。「謝謝你。」坦白說,她真的有些累了。

見狀,涑柳微笑,要侍女們為蝶影掩上門扉。

之後,蝶影的眼皮重了,她漸漸的失去了意識,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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