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郎搶親 第一章
作者︰小芽

迸軒月身披長弓羽箭,隱身于茂密的枝葉下,屏氣凝神注視著前方的一頭水鹿。正當他慢慢將羽箭搭在弓上,準備蓄勢待發之際……

「師父!」

一名伶俐可愛的小男孩,突然從小坡沖出,嚇得水鹿急忙蹦也似的逃走。這時古軒月只得無奈地收起弓箭,走到小男孩身旁,教訓似地敲敲他那顆小腦袋。

「仲遙,告訴過你多少次,不準打擾我狩獵!」

「師父,我不是有意的,是爺爺說有要緊事跟您說,我才會……」

「爹醒了?」不待仲遙說完,古軒月便插話問道。

「嗯,剛剛醒的……」仲遙點點頭,卻掩不住一臉擔憂的神色。

「真是的,你怎麼不早說呢?」

迸軒月听到小徒兒捎來的好消息,便急欲趕回深峻山澗里的村落,仲遙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十多年前,古軒月隨著他爹與一群避世之人,在深山中的某一村落隱居。近來,古軒月的老父染上重病,不管如何醫治,都不見起色,最近更是時常昏睡囈語,清醒的時刻越來越少,令身為獨子的他,擔憂不已。

迸軒月一回到小屋,便急忙走入古父的寢室,急切地叫喚。

「爹!」

「軒月,你回來了……過來……」已昏睡多日的古應天,正有氣無力地躺在床榻上,向高大英挺的兒子,虛弱地喚道。

迸軒月依言走到古應天身邊,見他舉起干瘦的手腕,他趕忙兩手緊緊握住那顫抖的手掌。

「爹……」古軒月有點不安的叫道。

「軒月,為父的時日不多了,趁著還有一口氣在,有件事得交代你……」

迸軒月一听,便更加握緊古應天的手說道︰「爹,您別說喪氣話,昨天我才在山里找到更好的草藥,您別擔心,您一定能……」

「爹的身體爹自己最清楚了,你就別再安慰爹了。」古應天制止古軒月繼續說下去,他咳了幾聲,示意古軒月將他扶起,待坐穩了後,才又開口道。

「爹知道你前些日子又到玉荷山莊去了,唉!爹這副老骨頭,再活也活不了多久,就算找到了炅蓮子又如何,爹只希望你能好好在山里頭生活,別再去找玉荷山莊的麻煩……」

「爹,玉荷山莊里有我們需要的東西,我當然要去把它搶來來醫治爹您的病啊!我豈能坐視爹的身子就這麼日漸衰弱下去呢?加上爹和我都是遭小人暗算才落得如此下場,難道爹真願意就這麼算了?」

迸應天見古軒月揚起怒眉,只得無奈的嘆口氣道︰「唉!冤冤相報何時了,為何你總不懂這道理呢?算了,不論你咽不咽得下這口氣,你都得答應爹,在爹死後,絕不下山尋仇。」

「爹,您別胡思亂想,有我和仲遙服侍您,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古軒月連忙好言安慰道。

迸應天聞言,只是緩緩嘆口氣,搖搖無力的手腕。

「好了!別再說那些安慰爹的話了,無論如何,爹就是要你忘記過去,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仲遙想想啊!」

「爹……」

迸應天不理會兒子的叫喚,徑自對站在門邊的仲遙招招手,仲遙見狀,乖巧地走到一向對他疼愛有加的爺爺面前,見爺爺如此衰老,忍不住啜泣了一聲。

迸應天勉強伸手模模仲遙小巧的腦袋瓜子。「我這個老頭子再撐也撐不了多久,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仲遙,萬一哪天我走了,你又一時沖動下山尋仇,到時誰來照顧仲遙?」

「仲遙今年已經十二了,就算我不在他身邊,他也能好好照顧自己。」

「胡說……咳……」古應天虛弱地咳了起來,古軒月和仲遙急忙將他放平,讓他躺在床上休息,古應天順了順氣,張開疲憊的眼皮。

「仲遙……」

「爺爺,仲遙在這兒。」仲遙忍住哭泣的沖動,倚在古應天身邊,小手緊緊握著他的大手,古應天虛弱的向他說道。

「仲遙,以後要是爺爺不在了,你得代替爺爺好好看緊你師父,千萬別讓他下山,明白嗎?」

「仲遙明白。」

仲遙連忙應聲,隨即偷瞄了一眼在旁的古軒月,此時古軒月英俊的臉上早已蒙上一層陰霾,恐怖得教人直打哆嗦。

迸軒月發覺仲遙帶著懼怕的神色,于是便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唉!既然如此,就暫且答應爹吧!」古軒月在心中如此想道。看來為了讓爹安心休養,這陣子他得好好待在山里才行。

「爹,您交代的事,孩兒都明白,您的身體好不容易才舒坦點,別說太多話,再多休息一會兒吧!」他將覆在古應天身上的被褥拉好,然後牽起仲遙的手。

「嗯。」听獨子如此應允,古應天才放心地合上疲憊的眼皮。

迸軒月見古應天沉沉睡去,便拉著仲遙往屋外走。屋外,烏雲漸漸聚攏,一如他焦躁不安的心情。

「師父、師父!」仲遙滿臉擔心地叫道。

「師父,您說,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是不是?」他小小的臉上布滿了憂慮。

「是啊!不會有事的。」古軒月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其實如果再不快點拿到炅蓮子,他也沒把握他爹能撐過這個秋天。一想到此,古軒月的臉色不禁凝重了起來。

此時,立在古軒月身旁的仲遙,突然發現師父的腰際系了一塊鳳形冰塊,他不禁好奇地甩手指踫踫它。

「師父,您什麼時候買了這小玩意兒。」自幼在山中長大的仲遙,覺得冰冰涼涼的冰塊,像極了城里小孩玩的玩意兒。

「唔,嗯。」古軒月沒有回答,只隨意應了一聲。

看到這塊冰塊,便令他想起前些日子混入玉荷山莊之事。

那一夜,他到玉荷山莊探路,卻被莊里機警的下人發現了行蹤,逼得他不得不進入荷花池躲避,在那兒,他遇見一名美若天仙卻又看似淘氣的小泵娘,幸而有她的搭救,他才能順利逃出。

一想起何雨思那張伶俐可人的臉龐,古軒月臉上不禁浮出一抹苦笑。

不知她在玉荷山莊是何等身份,不過,以她嬌弱的女子之軀,竟會在後牆的小洞鑽來鑽去,就連身為男人的他也不禁大為折服,直覺她像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淘氣。

他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大膽的將他藏匿在自己的閨房里,未了,還送了他一袋銀兩和一串冰塊。普通女子會搭救一名素不相識的男人嗎?恐怕未必吧!為此,古軒月抿緊的唇角,不禁浮出一道笑紋。

真搞不懂這小泵娘心里在想些什麼,對他都如此了,在玉荷山莊內想必也是個鬼靈精,相信玉荷山莊上上下下應該也對這個小淘氣傷透了腦筋吧!

嗯……沒想到玉荷山莊里,會有這麼一個奇女子。

「師父?」見古軒月想事情想得出神,仲遙趕忙將一雙小手搭在他臂上,用力搖晃著。「師父,方才我去找您之前,遇到了沙二哥,他要我告訴您,玉荷山莊的大小姐過兩日就要出閣了。」

「是嗎?」古軒月若有所思地靠在門緣,想了一會兒,才對仲遙交代道︰「去把其他人請來,過兩天我們得下山一趟。」

「是,師父。」仲遙應和了聲,隨即便跑去辦古軒月交代的事。

見仲遙跑開,古軒月也起身走進屋內,一進屋便听到外頭沙沙作響,昏暗的天際緩緩落下了小雨。

「何雨思……」

迸軒月望向窗外,反復吟誦這個名字,再次想起那名淘氣的小泵娘。

*****

「新娘上轎!」

在媒婆一聲吆喝下,眾人便退到兩旁,讓何雨思扶著玉荷山莊的大小姐,坐上大紅花轎。

新娘一入轎,四名壯碩的轎夫便默契十足地抬起轎子,頓時玉荷山莊里里外外皆彌漫著一片喜氣。

何雨思陪在大紅花轎旁,一路照料護送,不過走了十余步後,便忍不住回頭張望後頭的老莊主。

「真是的,夢林小姐出合,難道老爺一點也不心疼?」何雨思嘟著嘴,不悅地踢著小碎步。

這時,花轎的紅簾緩緩被掀開,一張更勝天仙的美麗容顏,朝外頭望了望。

「雨思,你怎麼了?」身穿一身斬嫁衣的何夢林,輕聲詢問道。

「嗯,沒什麼。」

何雨思輕輕搖搖頭,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卻蕩漾著幾絲憂愁。

「雨思,這麼個大熱天,你一定累了吧!都是我不好,硬拉著你陪嫁。」何夢林垂下長長的眼簾說道。

「夢林小姐,您別擔心,雨思一點也不累,再說能跟著小姐陪嫁,我真的好開心!因為這麼一來,我又能照顧小姐了,只是雨思心里有些替小姐難過,小姐嫁到那麼遠的地方,萬一想家,該怎麼辦?」何雨思一邊說著,一邊難過的低下頭。

一向善解人意的何夢林見何雨思心底難過,便安慰道︰「離開玉荷山莊確實讓我有些不習慣,不過有你陪著我,我想,我也不至于太寂寞。」

「真的?」何雨思聞言,開心的揚起笑臉。

何夢林望著她單純的笑容,心中升起萬般不舍,她知道她嫁過去後,雨思說不定會成為她夫婿的侍妾,然後在她丈夫命令下,許配給某個看上她的人。

真希望雨思別落得跟她一樣的下場……

「真的。」何夢林強打起精神,回給何雨思一個美麗的笑容。

望著何夢林甜美的笑容,何雨思也笑了,但卻馬上垂下了頭。

「小姐,老實說,你甘願嗎?」

「啊?」

對于何雨思沒頭沒尾的問話,讓何夢林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俯望著走在轎邊的何雨思,猶豫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好幾次,我瞞著小姐,偷偷去瞧老爺為小姐選擇的夫婿。」

「你見過韓柏心了?」何夢林吃驚地問,因為連她都還沒見過,雨思是何時見到的?

「嗯。」何雨思點點頭,「韓柏心是長得挺俊俏的,不過老爺也只是為了日後生意上的方便,才將小姐許配給他吧!而且,我還听說那個人風流成性,得很,小姐當真甘願嫁給這種人嗎?」

何夢林听何雨思如此說道,原本欣喜的神色馬上黯淡了下來,她雙手輕絞起身上的大紅喜衣,努力不讓何雨思看出她的不安。

「這樁婚事爹談了許久才談成,我相信爹……」

「不行!要嫁就得嫁給自己的意中人!」何雨思趕忙反駁道。

「雨思,听你的話,好像你已有了意中人?」何夢林望著兩頰漲紅的何雨思,輕聲地間道。

只見何雨思囁嚅了一會兒,輕輕點頭,何夢林見她承認,除了吃驚,還帶有幾分好奇。

「雨思,你的心上人是誰,我見過嗎?」何夢林繼續追問道。

漲紅臉的何雨思急忙搖手道︰「沒……沒見過,不是啦!其實……我……我只見過他一面,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啊?」

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卻是自己的意中人,這到底……何夢林一臉狐疑地望著何雨思。

于是她趕忙追問,終于,何雨思說出前陣子她救了一名盜賊之事,何夢林听完後,感到驚訝不已。

「雨思,你怎能對一名盜賊傾心,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我也沒辦法呀!一開始我是可憐他才幫他,怎曉得他生得俊俏,讓我百看不厭、一見傾心嘛!當他要走時,我還真想求他帶我一起走,可是後來想想,我走了小姐怎麼辦,所以才會送他一串冰塊,希望他以後睹物思人,見到冰塊就像見到我,現在想起來,心里還會怦怦跳呢!」

「雨思……」

何夢林無奈地看著她,從小她就知道雨思與一般女子不同,心里老想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兒,教她傷透了腦筋,沒想到現在居然愛上了不知名的夜盜,真教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夢林小姐,我要是你,絕不會答應老爺安排的婚事。」沒發覺何夢林的憂慮,何雨思仍一派天真地說著。

「哦?那要是我爹逼妳呢?」何夢林想起了自己的境遇。

「那我就逃呀!若找著了我的意中人,就帶著大把銀子跟他逃到天涯海角,逃到老爺找不著的地方,重新過日子!」

「呵……你喔……」

听到何雨思天真的話語,何夢林不禁笑了出來。都快滿十八了,雨思怎麼還像個小孩兒似的,都怪她,平常將她給慣壞了。

雖然雨思是她的丫鬟,但事實上她們倆是遠房親戚,雨思就像她的妹子一般,兩人在一起總是無話不談。

「啊!小姐,妳取笑我。」何雨思鼓起腮幫子,不滿的嘟起小嘴。「我是說真的,小姐和老爺給我的賞錢,我都好好存著呢!啊……不對,有一半送給他了。」嗚……這麼一來,她那少得可憐的積蓄,又得存上好一陣子了。

唉!要是能再見到他該有多好,早知會對他如此朝思暮想,就該問問他叫什麼名字才對……

何夢林見何雨思陷入沉思,便無奈地搖搖頭,放下紅簾。

當護轎一行人來到崎嶇難行的山路時,突然從山邊小徑殺出了大批以黑巾覆面的山賊。

原本喜氣洋溢的一行人,一看到殺氣騰騰的盜賊,無不嚇得四處逃竄,只有數名保鏢留下與山賊廝殺。

「喂!你們別跑啊!」

何雨思不知所措地望著四處逃竄的男人,突然一個不注意,她被撞倒在泥地上,小巧的臉蛋和衣服沾滿了黃泥,但她仍奮力攔住一名奔逃的轎夫。

「不準跑,你們跑了,小姐和我怎麼辦?」

「姑娘,這時保命要緊,那還管得了你們。」轎夫用力推開何雨思,跌跌撞撞地逃開了。忽然,他轉過頭來,遠遠地對何雨思叫道。

「妳也快逃吧!山里的強盜殺人不眨眼,再不跑小心連命都沒了。」

听轎夫所言,何雨思急忙撐起身子,驚慌失措地跑到轎邊揭開紅簾。

坐在轎里的何夢林驚慌地看著她。「雨思,發生什麼事了?」

「小姐,有一群山賊來劫親,趁現在有保鏢擋著,我們快逃!」她急忙拉住何夢林的手腕,準備將她帶離花轎,但說時遲那時快,一道低沉嗓音已在何雨思的背後響起。

「新娘子就在里面吧?」

何夢林望著出現在何雨思背後的兩名覆面男子,驚得僵直了身子,久久無法出聲。此時,在一旁的何雨思壯起膽子,慢慢回過頭,卻被身後的男子一把按住肩膀,推至一旁。

「啊呀!」

何雨思頓時跌坐在地,美麗的衣裳被石子劃破了,白晰的手臂滲出點點血絲,但她仍奮不顧身地撲向抓住何夢林的男子。她張開小口,用力往男子的手臂咬下,男子痛得微微放松抓住何夢林的力道。

「快逃呀!小姐!」

何雨思見機不可失,便急忙朝何夢林大喊,卻見何夢林一動也不動,于是何雨思再次狠狠咬上男子的手臂。

「小姐,快逃,快!」她絲毫不放松的咬著,然後緊緊抱住男子,希望為何夢林多爭取一些時間。

手臂被咬的男子一臉怒氣地瞪著何雨思,何雨思心里雖然害怕,但為了保護小姐,只好不認輸地回瞪回去。

漸漸地,男子的黑眸閃過一抹光芒,原本弩張的怒氣漸漸緩和了下來,他改以滿是興致的眼神將何雨思上上下下看個透徹,突然他的眼底浮起一陣笑意,然後一把拎起她。

「到那邊去,丑丫頭。」

他不客氣地將她拋給一名小男孩,這名男孩大約十二、三歲,同樣也覆著面,手里則舞著一把比自己還要高大的大刀,他雙腳一蹬,接住迎面飛來的何雨思。

「把臉擦干淨吧!小姊姊。」男孩笑謔地遞給何雨思一條手巾,隨後就又加入混戰。他對著男子大喊。

「師父,到手了嗎?」

「到手了。」

被男孩稱作師父的男子手里,正抱著昏迷不醒的何夢林。

「呵!好個美人兒啊!」山賊們一見到何夢林美艷的容貌,立刻鼓噪了起來,為首的覆面男子像沒听見似地將何夢林抱上馬背。

「回村吧!」他下令道。

「站住!」何雨思丟下手中的手巾,急忙向前抓住想躍上坐騎的男子手臂,「要走,先把人放下再走!」

何雨思一雙手從男子的臂膀移至胸膛,緊緊地揪住他,男子不想與她周旋,便用力一推,想將她推開。豈料,何雨思就是不肯松手,她費盡所有力氣緊緊抓住男子。

就這麼一推一抓之間,男子胸前的衣裳破了一個大洞,而何雨思則跌坐在泥地上。

「你……」男子露出結實的胸膛,驚訝地注視著跌坐在泥地上的何雨思。

在旁觀看的山賊們發出了竊笑聲,但誰也不肯出面,全端坐在馬上等著看好戲。

男子靜靜俯視著跌在地上,手里抓著破衣的何雨思,而沾了一臉泥沙的何雨思也一臉怒氣地瞪著他,突然間,眼尖的她瞄到了男子腰際間所系的鳳形冰塊。

什麼?莫非他就是……

何雨思急忙爬了起來,想向前看個仔細,但男子卻馬上往後退開。

「等等!」何雨思見狀,急忙伸手想拉回男子,卻在此時,不小心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跤,整個人頓時向男子沖撞過去。

「哇呀!」

「小心!」男子想扶住她,卻被何雨思撞個正著。

「唔嗚……」

男子口中逸出難受的哀嚎聲,何雨思此時才發覺自己和男子坐在泥地上,而自個兒的腦袋瓜正好抵在男子的褲襠處……

天啊!真是丟……丟死人了……何雨思瞬間羞紅了臉,萬般尷尬地抬起頭,看到男子難受地蹲在她面前,很想問問他要不要緊,可是……就是問不出口。

「軒月,你沒事吧!」

原先坐在馬上的山賊們見事態嚴重,便立刻躍下馬來到他們面前,一名覆面男子蹲在古軒月身邊,拉開靠在他身上的何雨思,古軒月這才勉強抬起頭。

「我……沒事。」他逞強地說道。

怎麼可能會沒事呢?連她撞到的頭都隱隱作疼,他怎麼可能沒事?

這時,一旁的山賊們,突然又鼓噪了起來。

「呵!小泵娘,看你長得嬌滴滴的,沒想到膽子這麼大,扯破了軒月的衣服不說,又撞到他的『命根子』,萬一軒月被你這麼一撞,撞成了絕子絕孫,你打算怎麼補償?」

「啊!我……」何雨思緊張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古軒月。

「依我之見,干脆把這小泵娘也一起帶回去,叫她來個以身相許。」

「這主意不錯,不過我倒認為……」

眾山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讓何雨思頓時漲紅了臉,她佇在古軒月身邊,支支吾吾地對他道歉著︰「我……那個……真對不住啊!我被地上的石子絆了腳……才會撞倒你……你……你沒事吧?」

一旁的山賊們聞言,又立刻插嘴道︰「哪會沒事……」

「就是啊!換成你是男人……」

「夠了!」

迸軒月大斥一聲,喝阻山賊們繼續說下去,然後緩緩站了起來,冷冷對何雨思說了一句︰「回去吧!」,便轉身躍上馬背。

「軒月,你當真不帶這丫頭回去?」

「是啊!這丫頭長得挺俏的,帶回去當夫人也好……」

在眾人的訕笑聲中,何雨思再次與古軒月四目相望,古軒月則皺起眉心,扯動韁繩,策馬朝山里奔去•

遠遠地,何雨思听到他譏諷的取笑聲。

「告訴你們,這個丑丫頭想當我的押寨夫人還不夠格呢!」

什麼?他說她是丑丫頭?!

何雨思用力拭掉臉上的污泥,這才想起何夢林還在那些山賊手上,于是她趕緊追上前去。

但熟悉山形的山賊們一眨眼便消失了蹤跡,何雨思只能心有不甘地對已消失蹤影的山賊們使勁大喊。

「臭山賊,別跑!把我的夢林小姐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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