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獅之情 第一章
作者︰娃娃

台北市郊某隧道附近「好厝邊」葬儀社。

正和老同學聚餐的向紫緹,被妹妹向紫心十萬火急call回家。

到了家,跑進內廳,她看見將棺木迭得三層高,坐在上頭兩腿伸直,闊嘴哇哇哇,一手拿菜刀,一手捉農藥,一心尋死的老爸向日魁。

上頭哇,下頭勸,底下是在店里工作了一輩子的齊叔、齊嬸,雇工小暗及她還在讀大學的妹妹向紫心。

「快下來吧!老板!」

底下的人都急得很,卻又不敢爬,就怕棺木不穩,貿然爬上去萬一弄得棺木斜傾、老板一跌,咕咚咕咚,菜刀進肚。

「是呀!爸爸,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的嘛……」紫心語氣焦急道。

原是氣急敗壞沖進門的紫緹,在看清楚眼前場景後反倒不急了,她雙手環胸,神情漠然地立在一旁沒作聲。

一個真心想死的人,是不會等到全員到齊的。

「姊!」紫心卻沒她的有恃無恐,她用力搖晃著紫緹,「妳快勸爸下來吧!」

「干嘛勸?」紫緹吐出冰刀似的嗓音,「我們最近不是老嚷著說生意不好嗎?」

一句話登時讓屋里靜默了下來,底下的人不勸,上頭的人也不哇了。

「喂喂!」向日魁朝大女兒揮動著手上的「家伙」,「大丫頭,這可是真的菜刀和真的巴拉松耶!」

「而我也是『真的』覺得……」紫緹挑高了細致的黛眉,「生意不好。」

「妳妳妳……我我我……」

生女如此,莫非真是天要亡我向日魁?

「不中妳計,妳是故意這麼說想騙我下去。」

「老爸!」紫緹冷靜依舊,「你可以繼續尋死,但你坐著的香木圓心十合頭是店內的高檔貨,是張議員訂了七天後要給他老爸躺的,不能有損傷,你能不能換別的坐坐?」

「我我我……妳妳妳……」向日魁被堵得擠不出話。

媽的!張議員他老爸是人,他向日魁就不是呀?坐一下是會怎樣?

「誰還管得到七日後……」話說到這,向日魁突然淒淒哀哀地爆出了哭號,偏偏手上抓著「家伙」,空不出手擦眼淚,只能任著鼻涕泡泡幾乎糊了一張老臉,「反正到時候這口棺也早不是『好厝邊』的了!」

什麼意思?

底下的人臉上寫滿了困惑。

「怎麼回事?」紫緹嗅出了父親話中的不對勁,終于微微動容。

「怎麼回事?」向日魁用巴拉松罐敲敲腦袋,「還不就是……輸輸贏贏那一檔事嘛……」

紫緹面容轉憂,父親唯一的不良嗜好是賭,賭博有輸贏,贏時大聲嚷嚷,輸時斬雞頭發誓戒賭,但他從來不曾因為賭而尋死尋活的,怎麼這回……

「你把店里的周轉金全輸光了?」她的聲音降寒。

「不止……」高坐在三層棺木上的大男人像只垂頭喪氣的斗敗公雞。

「把店里的棺木都輸光了?」她的聲音更寒。

「也不止……」男人局促不安,像是被教官逮到在廁所里抽煙的男學生。

「向日魁!」紫緹目光似冰刀直射向上頭的父親,「你到底是輸掉了什麼?」

向日魁死咬著唇,目光在瞥見底下一雙雙質詢、生氣、不敢相信的眼神時,肥手一松,菜刀與巴拉松鏗鏘落地,雙手抱頭痛哭。

「開始時我輸了一些,為了想翻本,我用了店里的周轉金,為了想贏回周轉金,我押了店里的棺木,為了想贏回棺木,我……我押了地契和房子所有權狀。」

死寂、安靜、哀傷、喪氣籠罩著全場,底下的人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心。

「為了贏回地契和房子所有權狀……」紫緹從齒終問擠出聲音,「你是不是連女兒都押了進去?」

「沒有!」向日魁抬高蓄了兩大坨淚泡的眼楮,舉掌發誓,「相信老爸,老爸再怎麼好賭也絕對不會打妳們兩姊妹主意的。」

「那麼……」紫緹冷瞳未改,「你到底是輸了多少?」

「就……就『好厝邊』和另外欠了兩千萬,加起來……嗯,大概是三千萬吧!」

三千萬?!

紫緹仰首無聲,紫心小聲哭泣。

這三千萬怕是將她們姊妹倆賣了都還不夠吧。

齊叔、齊嬸和小博開始盤算起明天該搬出去找頭路了,不是他們無情,而走真幫不上忙呀,他們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輩子,存款連百萬都沒呢!

「你是向哪家銀行借的錢?」

紫緹強迫自己別喪氣,這個家如果連她都沒辦法,那就真的得關門了。她盤算了一下,借錢下還可以宣布破產,至少不會連累到別人,至于「好厝邊」這間祖產,也許她可以說服銀行以高額利息分期付款的方式留著,因為若連這生財工具都沒了,他們要如何還債?

「不是銀行……」向日魁更加哭喪了臉,「是地下錢莊,『好聚好散』地下錢莊。」

「好聚好散」?!

紫緹聞言全身一震,被這簡簡單單四個字給打敗。

她今年二十五,還在念書時就開始幫爸打理這間葬儀社了,七、八年的時間足夠讓她听到不少傳聞,他們從事的行業偶爾要和錢莊或黑幫小弟有所接觸,因為每回黑道火並完,就是他們大發利市的時候。

她甚至還曾黑心地想過,反正這些家伙都是社會敗類,索性全部死光光,一方面可以為社會除害,另一方面,也能為他們多積點財。

既是有接觸,她當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好聚好散」。

因為它正是東方華人世界,黑道中第一大幫「煞道盟」的旗下組織。

說到煞道盟,她這小人物自然無緣結識,但對于煞道盟盟主伊罡的崛起史,以及那能使猛鬼趨避、活人嚇跑的伊罡之子「伊家四獸」,又怎麼可能會沒听說呢?

傳聞里,那四個家伙都是毫無人性,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

而她老爸,竟然敢去招惹他們的旗下組織?去跟「好聚好散」借錢?

紫緹揮揮手,讓大家散了進房去休息。

「可是姊……」紫心指指棺木上頭,「那爸呢?」

紫緹這回連頭都懶得抬了,拉著妹妹徑自往屋後走去。

「讓他跳吧!這種死法,或許是對他最好的結果。」

兩姊妹漸行漸遠,身後是一聲聲悔不當初的哭號。

話可以說得狠絕,但真要做?她辦不到。

她不能不管向日魁,即使他不負責任,即使他爛賭成性,但他畢竟是她的父親。

而這就是紫緹不顧一切潛進「伊莊」里的原因,因為伊莊是「煞道盟」盟主黑道之神伊罡的家。

為了挽救「好厝邊」,為了救她唯一的父親,她必須效法二十四孝緹縈救父的孝行,替她那該死的老爸,和煞道盟的主事者談判,討論看看有沒有其它變通的辦法。

她試過了,她打了無數次電話,她請教過江湖前輩,但人人聞煞道盟色變,沒有人能給她任何建議,所以,她只得孤身前往,並偷偷模模爬了進來。

直至,遇上了一頭獅子!

被男人扛在肩上的紫緹,烏絲流泄,螓首東搖西晃,一路被甩得生不如死,看得出來她並沒有因為身為女人而在這家伙身上討到半點便宜,即使她號稱「葬儀社西施」。

這男人純然是獸,而野獸,又哪懂得欣賞美女?

看得出這男人不但氣質像獅子,連想法觀念都是。

別的男人老愛掛在嘴邊的紳士風度,尋常男子常見的憐香惜玉,到了他面前,全都只是狗屁!

雖然被甩得很不舒服,但紫緹仍然強行忍住。

再忍忍,她告訴自己,他既然沒將她扛向崗哨,那麼就是想帶她回家去找醫生,如此看來,此獸尚有一絲人性。

還有,她寧可是被扛著,而不是面對他。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緋紅了小臉。

至少她目前所在的位置,看不見他那最最男性的器官。

這頭野獸男,還真當自己是頭獸,再不就是臉皮比銅牆鐵壁還厚,渾身光溜溜的,還能旁若無人來去自如,絲毫不會臉紅。

只不過,光只是偷覷他光果的背面也夠讓她俏臉生暈,心跳加速了。

獸男的果背,刀鑿斧劈著毫不妥協的粗硬線條,寬肩厚腰窄臀,完美的倒三角形,結實而緊翹的臀線,如巨石般矯健的長腿,雙腿上,鬈曲著的黑粗腿毛煞是刺目,像是鋼絲般地似會扎人,雖非獸,卻已滿是獸味兒。

他扛著她領著狼犬,走過了幾座泳池,走過了幾座球場,還走過了幾座小屋,最後,終于停下。

砰地一聲,她被扔了下來,後腦勺微微吃疼。

老天!這是哪里呀?

她微微睜開一條細縫,試圖觀察周遭情況。

嗯,不是沙發,不是毛毯,也不是木板,她甚至沒被帶進屋里,她嗅著了泥土味,在不遠處有一棟像是花房的建築,也許……他是打算讓她睡在花房里吧。

唉,雖非上選,但好歹也算是混進伊莊了。

她必須繼續昏迷,她必須繼續利用著男人的同情心,直到遇上第二個人。

餅了一會兒,她听到掘地的聲音,然後她再度被抱起,走了一小段路後,她被扔進一個土坑里,接著泥土朝她身上、臉上、頭上,鋪天蓋地卷蓋了過來。

「啊!」

紫緹再也無法忍耐了,她霍地站起並跳出土坑,一邊甩掉身上的泥土,一邊瞪著那意圖將她「活埋」的男人。

原來,他「好心」將她扛來不是為了救她,而是因為這里有挖土的鐵鏟?如果將她的「尸體」扔在伊莊外頭,怕會引來多事者或警察的盤查?

「你……你想干什麼?」

她怒瞪他,幸好他為著做事方便,已由花房里捉了條大毛巾圍在腰間,雖無法盡遮重要部位,但總聊勝于無,讓她比較敢直接和他大眼瞪小眼。

「妳不是昏了嗎?」男人扔掉鐵鏟,皺緊兩道粗眉,顯見對坑中獵物復活,不爽至極。

「是昏了,不是死了!」

怒氣讓紫緹忘了對他的恐懼,大聲控訴。

借著花房旁的路燈,她頭一次將這險些活埋她的凶手看個清楚。

他很高,也很壯,壯得像座小山。

但這樣的壯碩卻無損于他動作的靈活,那精壯的身子像是由一條條精煉過的鋼條組合而成,古銅色如厚牆般的硬肌,他全身上下不見一絲贅肉,他的眼里閃著不耐煩的焰芒,他的眉雜草蓬生似叢林,他所有的一切揉合在一起,像一塊未經開化的蠻荒地。

結論是,他生得一點也不好看!

凶凶的,惡惡的,像頭猛獅,頂著短短的平頭,在長發美型男當道的年代,他肯定沒有女人緣,會看上他的,除非是一頭母獅子。

在紫緹打量著他的同時,他也看清楚了她。

一個「惡靈古堡」Game中打不死又老愛纏人的長發女殭尸!

他不需要看清楚她的五官或身材,在他眼里,女人都只有一個德行。

「昏了或死了沒什麼差別。」他皺起眉,一臉不耐煩,「埋了一個晚上之後還不是同樣結局?」

「怎麼會沒差別?我又沒死,我只是暈了!」

「媽的!妳詐暈?」

他挑眉瞪她,像是終于弄清楚了什麼。

紫緹微紅了臉,幸好她現在像個鬼,再怎麼紅他也看不出來。

「不然怎麼辦?我若不這麼做,你一定會把我扔出去的。」

「妳以為……」他凶惡瞪著她,冷哼咆哮,「等我發現妳沒死之後就不會扔?」

「我的目的只是要進伊莊,而現在我已經進來了。」

「妳以為進來了……」他惡惡哼氣,「就攆不出去了嗎?」

「想攆我……」

她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了,突然敢對這頭獅子挑釁吐舌還做個鬼臉。

紫緹原不是這麼孩子氣的人,是大難不死後的倏然解月兌吧,她突然很想看一頭獅子能被撩撥到多惡的地步。

「至少得先逮著了我再說!」

話一說完,她轉身一溜煙跑進不遠處的玻璃花房里。

下一秒,紫緹身後響起了暴吼,獸男接下了她的戰帖,像只遭到惡鼠戲要的猛獅,緊隨著她跑進花房。

這座佔地百余坪,以蔚藍色波浪狀陽光板、高級縴維玻璃精心打造的花房,是伊莊女主人莊馨的最愛。

里頭種植了上千株的玫瑰、百合、紫丁香、燻衣草、迷迭香、薄荷、紫蘇、甜菊、天竺葵、香茅等花苗,此外,還闢了一間讓她閑暇時來這兒研制香水、精油及手工皂的地方。

這里很香、很美、很雅致,但絕對不適合玩躲貓貓,更不適合一個狂怒中的獅子想逮住一只小老鼠。

為了讓植物們都能快樂地迎風招展,走道的寬度是經過特別設計的,曲曲折折像是個用花築成的迷宮。

一層連接著一層的架子,一排連接著一排的盆栽,走道的另一頭,有間用水晶珠簾隔開的實驗室,里頭放著專門用來提煉精油的精密蒸餾器材,及一罐罐擺在架上彌足珍貴的香水、精油及手工皂。

數萬朵花才能萃取出幾CC的香精,當然珍貴。

架子上那些造型互異,色彩繽紛的瓶瓶罐罐都被仔細的分門別類,依著時序及溫度做上紀錄。

莊馨愛花,喜歡香水,她不斷調配研發喜愛的香氣,像是在那只天鵝長頸狀的紫色雕花玻璃瓶里,就是即將完成的最新試驗品。

為了這精心杰作,莊馨在室內裝設計算機,將那二十三種花名成分、三十七種步驟時間、溫度、厘米數、濕度都一一詳載起來。

這是她預計在三個月後結婚三十五周年那天,搽在身上,連同她自己,送給她最心愛的男人。

為了研發出這精心杰作,她意外調配出了種會讓人亢奮的動情激素,這種激素用在植物上會讓它們快速成長,用在動物上,則有著絕佳催情的效果,比威爾剛還要強勁有力。

花房及實驗室均未上鎖,這里是伊莊,除非是瞎了眼的小偷才敢進來,只可惜花房主人漏算了一只狂怒中的獅子。

一女一男一前一後沖進綠意盎然的玻璃花房,在這偌大的花房里,身形縴巧的紫緹左鑽右躲,而那緊追不舍的獸男,則是綁手綁腳、左支右絀,方才在草地、在林子里的矯健迅猛,到了這走道狹隘的方寸之地,已無用武之地。

明明瞥見她從迷迭花架後探出賊頭,他獅吼一聲撲了過去,她卻早從另一端的燻衣草架鑽出小臉壞笑吐舌;明明瞧見她的小屁屁了,一掌揮去,卻是捉到一盆刺得他獅掌通紅的仙人掌!

獅子追紅了眼,獅子追惱了性,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撲捉失敗後,那原是井井有條的美麗花房已遭到了世界大戰級的破壞。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絹香斷有誰憐?

花尸滿地、殘瓦飛天,在追逐間,他甚至還觸動了灑水器,泥上和水漬讓走道變得濕滑,也讓他的追捕更添了變數,有幾回他就要逮到她了,卻讓她像只小泥鰍似地滑出了手,再度鑽進花架底。

惱吼不絕,這頭獅子向來就有著最最火爆的脾氣,這會兒,獅眼赤紅,大有若逮著了小老鼠,非得一爪撕裂生吞入肚的態勢。

花房一片狼藉,紫緹無路可退,咬咬唇,她掀開珠簾鑽進實驗室里。

她躲到桌下,他伸掌探來,瓶瓶罐罐、量杯蒸餾器登時跌碎滿地,異香四散。

她鑽到另一頭,砰地巨響,計算機瞬間成了破銅爛鐵。

紫緹抬頭瞥見獸男臉上似火山爆發的表情,腦海中浮現她被一拳打死,扔進方才已經挖好的土坑里的場景。

她不能死!為了老爸和老妹,她絕對不能死!

一雙大眼溜了一圈,她想趁獸男沒看見時溜回花房,卻沒想到她才鑽出桌底,就被他給縱身撲倒,她再度無能為力的讓那獸男用強而有力的四肢,將她整個人釘在地上。

好……好熟悉的面對面方式。

她在同一夜里讓他這樣給壓了兩回,該死!她……嗯,她又想上廁所了。

她深知上回尚有一線生機,但這回肯定只有死路一條,這頭猛獅紅著眼、噴吐著氣,看得出來已經全然失控了。

他真的會一口咬死她!

而她……能不能在他咬死她之前,嗯……卑微地要求先上個廁所?

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生氣,紫緹在獸男身下掙動起來,獸男則是死箝著她不放,開玩笑,這只老鼠難捉得要命,怎能松?

他們的掙動撞到一旁的桌子,一只天鵝長頸狀的紫色雕花玻璃瓶,砰地一聲直直砸落在男人的頭頂。

玻璃瓶碎裂,里頭的香精灑了兩人一身,登時那香味彌漫在兩人之間。

那香味,神秘中帶著驚人的野性呼喚,優雅中煽惑著的曖昧調情,能夠輕而易舉地勾出生物體內,那潛藏著的賀爾蒙激素,更何況他們因著方才的激烈追逐戰早已血液奔騰,更是將那香精的效力,提高了好幾倍。

男人赫然停止動作,他困惑著僵硬的眼神,揪緊的濃眉像是突然發現到這個「惡靈古堡」殭尸,是個女的,是個雌性動物。

紫緹也僵住了,因為她突然感受到男人圍在腰上的大毛巾早在追逐間掉落,而這會兒,他的寶貝正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她舉槍挺進。

他壓得她很不舒服,但在那香味的影響下,那一陣陣的不舒服漸漸變了質,它升華成了某種詭異企盼著的焦慮,她只覺得那管「大炮」沒有初時那樣壓得她很不舒服。

她在等什麼?

他在想什麼?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們只知道方才那種非置對方于死地的情緒,莫名其妙在瞬間消失無蹤。

他努力拾回怒氣,獅瞳恨恨地瞪大,他低下頭努力喚起想一口咬斷她細女敕脖子的沖動,而不是……不是將注意力放在她那兩片艷紅的女敕唇,更不是她那訝然半張的嘴里,泛著蜜香的小舌頭……

他是要咬她的,而不是要吻她的……

他是要咬她的,而不是要吻她的……

他低下頭,她無力抗拒……

可他已來不及做任何動作了。

啪地一聲,花房里百燈齊放,亮如白晝,讓他們兩人睜不開眼楮,接著他听到來自母親莊馨心疼的低喘,和老四伊豹的調侃訕笑--

「嗨,三哥,玩玩可以,但你不覺得這種玩法有點……太過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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