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紅利 第一章
作者︰小陶

「采恩,快點過來啊,我介紹李先生跟妳認識!」

「來了,爸爸!」剛走進宴會廳、在後面努力追著父親步伐的女孩,嬌柔清脆的應了一聲,終于趕上來,走近兩個男人身邊。

今晚的祝采恩,穿著一件端莊高貴的紫色細肩帶禮服,長發盤成髻,獨留幾絲秀發垂在胸前,增加幾分成熟的美;臉上畫著淡妝,令她看起來更為可愛動人。

只是,從來沒穿過高跟鞋的她,走起路來步步為營,而且大飯店的地毯軟綿綿的,一點都不踏實,她根本走不快。

「這位就是祝二小姐?長得真是標致!」姓李的矮胖男人彷佛打量貨物似的,把祝采恩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滿意地笑。

祝采恩被這種不尊重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她只好倚向父親,微微低下頭,不敢再跟這個李先生有眼神接觸。

「不是我要夸自己的女兒,采恩可是比她姐姐還優秀呢!」祝豐山一手搭上女兒的香肩,巧妙地將她輕輕推向前,讓她跟李先生又縮短了距離。

「她現在正在念企管系,成績在系上是數一數二的,平日她愛畫畫、彈琴,還得過很多獎呢!以她的聰慧,相信日後一定能夠成為男人的賢內助。」

祝采恩听見父親把話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假的多過真的,而且有意無意地把她推向對方,不禁訝異地瞪大雙眸,不解地回頭望向自己的父親。

爸爸他在說什麼?她怎麼覺得他是在「推銷」她,而不是「介紹」她?

「祝總裁,我真羨慕你呢,養出一個這麼棒的女兒!唉,我就沒那麼多才多藝了,你知道的,人一旦錢太多,就代表沒時間去發展其它興趣。」

「話不是這麼說,以李先生的才能,日後必定能將令尊的證券公司打理得有聲有色,日後得記得多多關照采恩才好啊!」祝豐山一臉殷勤的笑容,極力巴結的態度,讓在旁的祝采恩感到很難為情。

她一直等到李先生走開後,才怯怯地開口︰「爸,為什麼要跟李先生說那些有的沒的?我根本就沒這麼優秀啊,而且……那個李先生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不太喜歡。」

「怪?哈,傻丫頭,對方是看得起妳才注意妳。他可是證券公司的小開,身家背景豐厚,妳還說不喜歡?」祝豐山一邊在人群中尋找下個目標,一邊對自己的二女兒說︰「看妳一點都不會把握找男人的機會,爸爸當然要助妳一把,難道要等所有好男人都被人釣走才來後悔嗎?」

今晚這場重要的晚宴,是為商場上知名富商們所辦。

凡是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富商名流,都會被邀請;大小企業的總裁或位居要職的高級干部、還有未來的企業接班人,和各大家族的公子千金都會來參加,目的是為了讓未來的第二代企業家對彼此認識,以建立龐大的人際網絡。也只有在這里,他的女兒才能釣到有財有勢的對象。

「什、什麼找男人?爸爸,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祝采恩听了,詫異得瞠大眼,滿臉為難的回答。

這種社交場合她一向都沒有參與,可是自從去年姐姐遠嫁國外後,爸爸說從今年開始就要她代替姐姐,陪他出席大小聚會,順便見見世面,多交些世家子弟、千金的朋友,不要老是把自己藏起來。

可是她想也沒想過,爸爸竟是想借著這些機會,把自己這樣硬銷出去!天啊,她被騙了嗎?

「采恩,妳都二十一歲了,應該盡快物色一個好的男朋友,我也不介意妳大學一畢業就結婚。」

「大學一畢業就結婚?」她听了不禁傻眼。「我還要幫爸爸打理公司啊,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我去念企管的,不是嗎?」

「妳結婚後也可以替我打理公司,而且如果妳嫁到一個能干的老公,他也可以一並幫我。」這才是祝豐山最終的如意算盤。

他很清楚二女兒的性格,她太心軟、太善良,生性害羞、拙于表達,根本就不可能成為商場上的女強人,那倒不如找一個家世好、能力強的乘龍快婿,來協助他的企業繼續昌盛下去!

「爸爸,我……」她才不想要這種只有利益關系的婚姻!

「剛才那個李先生不錯,妳考慮看看,不過我會再幫妳找其它適合人選,不用擔心。」

「爸,我想去一下化妝室,你先找自己的朋友聊天吧。」說完,祝采恩就急急溜到宴會廳的另一邊,深怕走慢一點就會被父親捉過去「相親」。

祝采恩苦著臉,一手抓著禮服的裙襬,一手緊緊握住小手袋,走近唯一可以讓她稍為鎮靜下來的取餐區,心里的無奈和怨憤卻無從宣泄。

她現在終于明白爸爸為何執意要帶她來了,原來只是要她來物色「未來老公」罷了!但她對這件「不可能的任務」,只感到頭大,懊惱不已。

難道她在爸爸心目中是這麼笨嗎?她承認自己沒有姐姐的聰明才智,也沒有爸爸的雄心萬丈,但她一直很努力認真地學習,連自己原本想念的藝術系都放棄了,為的就是希望將來能對公司有一點點的用處。

不過現在看來,要爸爸高興,似乎只有她找到一個有錢有勢的老公才行!可是她實在很懷疑,這些紈褲子弟就是爸爸口中的能干男人?她難道要為了這個原因結婚嗎?

要嫁,她也希望能嫁給一個像「他」的男人……如果是「他」本尊,就再好不過了!

她心里已經有「他」的存在了啊,她怎能若無其事地四處物色丈夫,投入別人的懷里呢?

祝采恩才想著,一抬頭赫然發現了「他」……她震驚得瞪大雙眸,愣在原地。

老天,真的是「他」嗎?那個她暗戀了一年多、讓她朝思暮想的學長——聶晉廷嗎?

他怎麼也來了?對了,她真呆,既然這個晚宴邀請了達官顯貴和企業第二代接班人,聶晉廷身為聶氏企業總裁聶勝的獨子,會出現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啊!

英挺不凡的聶晉廷穿著一身黑色Prada西裝,將天生的王者風範及帥氣外表襯托得一覽無遺,一走進會場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備受眾人矚目。

他的出現,除了他的長輩和朋友外,最開心的莫過于一群早就拜倒他西裝褲下的女人。她們紛紛丟下各自的男伴圍上去,活像粉絲見到偶像一樣!

祝采恩在旁著迷地注視著風采翩翩的聶晉廷,對他在這種場合吃得開,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為他本來就是這麼耀眼的男人。總是默默留意聶晉廷的她,不知已經看過多少次這種場面了!

雖然她和聶晉廷根本不認識,但她的心早已悄悄愛慕著他——

那天,新學期剛開始,她不經意的一抬頭,見到站在教室門外、在湛藍天空映照下,那衣袂飄揚、英俊瀟灑的男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她從沒見過那樣俊朗帥氣的男人,那一刻,她彷佛掉入一個只有他的世界,四周悄然陷入寂寥,她只能怔怔地凝視不遠處的男子,他在這時突然轉頭瞥向她的方向,跟她四目相接,甚至還對她露出微笑!

她被他清澈的眼眸深深吸引,心跳快到幾近昏厥,雙手顫抖到發熱,從未動過的芳心,就這樣被聶晉廷俘虜了!

後來她四處打探,才知道聶晉廷是大她兩屆的同系學長,去年她沒見過他,是因為他到了美國哈佛作交換學生,今年才回國念大四。

聶氏企業為目前國內最大且最具市場主導權的半導體企業,可以說它的一切決策,決定著未來科技市場的方向。

而聶晉廷更是被傳媒一致看好的企業第二代,他雖然尚未正式大學畢業,但早已參與過聶氏企業的行政決策,並有過人的表現,而且去年他到過美國哈佛商學院作交換學生,無論是理論或實戰應該都有一定的實力。

在大學內,他更是風雲人物,雖然行事低調,但因為外表俊朗,讓他深受女生歡迎,所以在學校不難听到有關他的消息。

唉,聶晉廷天生就是強者,受人注目,而她祝采恩天生就是在暗處看著別人的小角色,她和他根本就是不同世界,怎麼可能會有交集呢?

不過她決定了,就算將來她要被爸爸安排和一個她不愛的男人結婚,她也會把對聶晉廷的心意暗暗藏在心里——

因為這份暗戀,雖然苦澀,但也很甜蜜!

「晉廷,好久不見了!」一個穿著火辣的女人開口道。

「是啊,你從美國回來後,都一直忙著畢業論文,害我們想找你出去玩都沒機會!」另一個千金大小姐模樣的女人也說話了。「現在快畢業了,應該有較多時間了吧?」

「最近真的比較忙,下次有機會再出去吧!」聶晉廷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說,然後巧妙地退出女人堆,朝熟識的朋友走去。

他知道自己的女人緣很好,他也愛跟女人玩愛情游戲,因為女人的確能幫他排遣壓力,但他有一個原則,就是不踫上流社交圈的女人。

一旦沾上這些女人,麻煩就會接踵而來,她們不是太黏人、太認真,就是太偏激惹事,仗著自己有些背景,就妄想佔有和控制男人的全部。

他不想「玩」得這麼辛苦,也不想被女人綁得死死;他寧願繼續穿梭花叢間,做個自由自在、風流多情的男人。

「晉廷,好久不見了。」一名男子熱情地跟聶晉廷來個美式擁抱,甚至想親他面頰。

「莊臣,這里可不是美國。」他笑著拍拍好友的背,並不排斥對方友好熱情的舉動。

「我還在想你今天會不會因為太忙而不能來呢!」

聶晉廷笑道︰「明天你就要回美國了,我怎麼可能不來呢?今天算是跟你餞別吧!」

他和莊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但莊臣高中畢業後就移民到美國念書,去年莊臣回到台灣當交換學生時,他又到哈佛去了,兩人相聚的時間並不多。

莊臣畢業後要在美國繼承家族生意,莊老先生還規定他兒子一年內都不能回台灣,看來他們下次再見,或許要一年後了吧?

莊臣高興地看著好友,雖然晉廷表面上高傲輕狂、游戲人間,對每個人都很溫柔,風流事跡從沒間斷過;但事實上,他聰明有才華,一旦認真起來,任誰都敵不過他,只要他所認定的事,必定花盡心力去達成。

他相信,晉廷會是一個很棒的合作伙伴,將來有機會的話,他也好想跟晉廷一起打拼天下!

莊臣環顧四周。「對啦,你爸呢?」

「他沒空來,要我代他參加。」聶晉廷毫無感情地響應,好像他口中的人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明白老爸大概是跟他那個只會A錢的情婦廝混去了!不過這跟他沒關系,他早就對這個父親失望了;媽死了十幾年,他也不用給任何人面子。他只要做好自己的角色——未來的聶氏企業總裁,就可以了。

不過目前,他仍以學生身分為主,他的父親並沒有給他太多實權,反正他未來還有很多的時間帶領聶氏企業,他並不介意先做其它職位。

「那個男的是誰呀,那麼跩?」方才被女伴拋下的男人其中之一,不滿地望著站在遠處的聶晉廷。「我爸可是政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他是什麼東西?膽敢把我們的馬子?!」

「他是『那個』聶晉廷啊!」

男子似乎沒听出友人話中的端倪。「什麼那個聶晉廷?」

「就是你爸說你千萬不能惹的人,听說他在政商界很有名,也被很多人看好,未來說不定比他老子還有成就呢!」其中一名男子說︰「相信我,你不值得因為馬子而得罪他的。」

方才不滿的男子打了個冷顫,自動自發地跟同伴退開。這樣的人,果然是惹不得的!

拿了一小塊起司蛋糕後,祝采恩為了躲開父親,便靜靜躲到少人的陽台,準備一個人吃晚餐。

從陽台望出去,是一片繁華的夜景,听著街上的車聲和宴會廳里的歡聲笑語,她覺得自己好似跳月兌出來,看著這種她一點都不適應的社交場合。

這感覺雖然有點寂寞,但至少躲在這小小的陽台里,她不用拼命跟不認識的人打交道,更遑論去跟那些看來輕佻的富家子弟嘻笑!

不過,她還是覺得很高興,因為竟讓她踫見了聶晉廷,這是她萬萬料不到的好康,說不定接下來她會走大運呢!

正在胡思亂想時,祝采恩忽然听見一對男女的說話聲。

「為什麼最近都不理我了?」那名女子對著男子嗲聲嗲氣地抱怨。「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我說過,我討厭妳一天到晚跟著我。」男子略帶不滿的說︰「而且我們有很多事都是心照不宣的吧?」

嬌艷女子突然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人家好想你,才特地來找你的!我好喜歡你,你不知道嗎?為什麼不能只愛我一個?」

男子听了,非但沒有絲毫感動,反而揚起諷刺的冷笑。

喜歡他?為錢、為名、為欲,抑或是其它原因?

這些年來對他有好感的女孩子太多了,以他的條件,要得到女人並非難事,甚至不用他費心思,女人就會自動圍繞在他身邊。

可是他相信,這些「喜歡」有太多雜質,真心真意,可能已不存在于這個繁華的花花世界中了;相對地,他也吝嗇付出任何真心,這很公平吧?

「妳不會以為,我會為了妳這種女人而放棄整座樹林吧?」男人俯在女人耳邊說,俊臉面無表情,讓女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你!」女人充滿氣憤的揚起手,想賞他一記耳光,卻被男人冷冷地擋掉。

「夠了,別再跟我玩花樣!」他對這女人的耐性已到極限。「今天是妳見我的最後一次,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拍打聲和威嚴的怒喝聲,嚇到了不小心听到對話的祝采恩,她想裝著沒听見,悄悄退出陽台,卻有一個美女比她更急的奪門而出!

這對男女不僅吵架,還動起手來?為了避免尷尬,她的腳步已邁前一步,想往大廳走去,但一個從陰暗處緩緩走出來的高大身影,卻擋去了她的去路。

只見聶晉廷面無表情的走出來,彷佛剛剛沒發生任何事似的。

「你、你……」祝采恩看見是他,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剛才的事被妳看到了?」聶晉廷見這個女孩目瞪口呆的樣子,以為她是看到他剛才拒絕那女人,而差點被打耳光的一幕。

「沒有!我……只是听見了……」那個男人竟然是聶晉廷?

他是每個女人都會喜歡上的男人,怎麼可能有女人舍得對他動手?

「還不是一樣?」他冷笑了一下。「嚇到妳的話,不好意思了,那也是我預料之外的結果。」

祝采恩听聶晉廷的語氣,知道他根本不曉得她是他的學妹,不禁失望又焦急。

她平日在大學里只能遠遠地偷望他,根本沒有靠近的機會。現在萬人迷聶晉廷就在自己的眼前,這可能會是一生唯一一次跟他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了,她不想就這樣讓他走掉,她想把握這個機會與他相處,就算只是說幾句話也好!

「學長,你記得我嗎?」祝采恩忍不住說,雙腳不由得往前踏近一步。

「學長?」聶晉廷挑起劍眉,終于正視這個擁有白皙的皮膚、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唇畔含笑的女生。

「妳是我們系上的?幾年級?」說真的,他也挺意外在這種場合會巧遇同系的學妹。

「要升三年級了。」

「是嗎?我快畢業了,又到了美國一年,妳還記得我,厲害。」他好笑地盯著看來比他年輕很多的她。「怎麼一直在笑?看見我有那麼高興嗎?」

察覺自己盯著他傻笑,祝采恩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天,她心里太興奮,害她一直在傻笑,讓他看笑話了!可是她能夠和他說話,而且他還問她那麼多問題……她真的好高興!

「妳是哪個企業的千金?」能來這豪門夜宴的人,應該有一定的身分。

「祝山集團。」她老實回答,同時也很好奇他的身分。「你呢?」

「妳不知道?我還以為妳是知道了,才特地來跟我認識的呢!」聶晉廷漫不經心地道。

如果這女孩以為他跟她多聊幾句,就代表了什麼,那她就錯了,因為無論她是不是他的學妹,對他也不具任何意義。

祝采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猛然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個意思,真的沒有!」

「開玩笑而已,妳不用那麼緊張。」他沒料到她的反應那麼大。難道她不知道她那雙明亮而會說話的眼楮,早就昭告天下她不懂演戲了嗎?

「你真的沒有誤會我?」她緊張兮兮地追問,很怕自己在他的心里,會留下不堪的壞印象。

「沒有。」這可人兒還真好逗弄,原來跟這種可愛的小女生玩玩,也挺有樂趣的,起碼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祝采恩吁了口氣,微微點頭。但想起剛才的紛爭,她便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女人就是愛來這套。」他無所謂地笑了笑。「謝謝關心。」

她見他跟她講話時沒有厭惡的神色,便想趁機跟他多聊幾句,誰知她的肚子竟在此時不爭氣地發出了咕嚕咕嚕的響聲!

肚子……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響?她、她明明不是那麼餓啊!

「怎麼,肚子餓了?」聶晉廷望著祝采恩手上的蛋糕,也瞄向她尷尬得想撞牆的表情。「妳拿了蛋糕不吃嗎?不快點吃會胃痛的。」

真好笑,原來她又是「餓女」一名,但這次她渴望的不是他,而是實實在在的甜點……這也好,證明這個學妹還純真得很。

「不愛吃這口味的話,我幫妳拿其它東西過來。」說完他就率先走出陽台,往取餐區走。

祝采恩急急跟在他身後,走入大廳。「不用麻煩了,我吃這塊蛋糕就好,它看起來很好吃,我不想浪費食物。」

她全身輕飄飄,心里很溫暖……聶晉廷是在關心她嗎?!

「妳肚子餓就快吃,不要因為怕我在看著,妳就不好意思。」

她臉紅紅地點頭,靦腆地開始吃蛋糕,聶晉廷則在一旁喝著紅酒,一邊看著這個小學妹。

沒想到,她這羞怯的表情也挺吸引人的!她散發出來的氣質,是那麼的天真、單純善良,表現出來的是不做作的自然姿態。

可惜,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單純害羞又遲鈍,一看就知道是個容易認真的家伙,而他最不想要的就是認真和被死纏。

他是個多情風流的男人,適合游走在不同女人之間,而她絕對不適合他,她玩不起!

「學長……」祝采恩終于吃完蛋糕,抬頭望向他,認真地問︰「以後我們在學校,還能聊天嗎?」

她心中的漣漪早就大到渴望天天見到他,甚至跟他聊天……她很怕他第二天就會忘了她這個小人物!

聶晉廷愣了一下,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哈哈……」

「你笑什麼啊?」這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的耶!

「笑妳竟問這種可笑的問題。」他真的很懷疑,她是如何在企管系念了兩年。「妳是我的同系學妹,為什麼不能跟我聊天?」

「因為你看起來總是高高在上的……哎,你又在笑什麼?」

聶晉廷沒有回話,無視周圍眾人好奇的目光,伸手替她抹去嘴邊的女乃油。

祝采恩眨著眼,看著他伸來的手,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不,心髒簡直就是狂飆到快爆炸了!

「小心點,別弄髒了妝。」他好似沒發現自己做了這個令人遐想的曖昧舉動,說道︰「我今晚沒有女伴,身為學妹的妳就陪陪我吧。」

他的動作和話語使原本模不著頭腦的祝采恩,魂霎時被他勾了一半,面紅耳赤起來。

此刻,有著深邃眼眸和沉厚嗓音的他,就像陽光那樣,照亮了她的世界,讓她更加對他念念不忘!

這就是被暗戀對象關心體貼和觸踫的感覺嗎?從來沒有男生這麼親密待她。

她真想在此刻對他告白,大聲告訴他︰她已暗戀他很久了。

可是,她實在過不了自己膽小害羞的那關!

她怕現在就嚇走了這個她好不容易才認識的男人。

不過在她的心里早就閃過一道聲音——采恩,妳在尋找的人,就是他了!

她肯定,有一天,她會坦白告訴他,自己深藏已久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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