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殺.獵愛.計中計 第六章
作者︰勤可人

「羅丹倩,哪位?」羅丹倩剛坐下,電話就響了。

「斐奈。」對方報上名。

「小奈!」斐奈是「靚服飾」在日本的總執行,一年難得回台灣幾趟,因此,半年沒看見斐奈的羅丹倩不免有些興奮。

「我現在人在桃園中正機場,大概八點半到台中。」

「真的?我去接你!」

「我買好車票了,你到‘失約’等我地址是……」

「OK!」韋晨攸告訴過羅丹倩,斐奈在台中和朋友合夥開酒吧的事。

她正想打內線問唐宛從」璇」回來沒,電話卻又響了。

「羅丹倩,哪位?」

「羅小姐!我有要緊的事,必須見你一面。」對方是個講話聲音有些哽咽的女人。

「你是哪位?」基於禮貌和好奇,羅丹倩問。

「我叫唐亞菲,你並不認識我。」

羅丹倩突然興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請你馬上到‘藏愛’的‘情懷’。」說完,那女人掛了電話。

「唐亞菲……」羅丹倩喃喃地重復念著這名字,並留了張字條,臨走前看了眼時鍾——四點四十五分。

*****

羅丹倩看著面前這位戴著墨鏡,頭發用絲巾圍住,穿件淡鵝黃套裝的女子。

「有什麼事嗎?」盡避心中忐忑不安,羅丹倩依然保持鎮靜。

「不瞞羅小姐,這件事對你而言,一定是個打擊。」

「盡避說,不要緊。」

唐亞菲拿下墨鏡,墨鏡下是雙紅腫不堪的眼楮及蒼白的面容。暗自偷窺羅丹倩略微驚訝的眼神後,唐亞菲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四個月前,我在家里開了場舞會,我本來就傾心於凱燁,更想把自己交給他;因此舞會結束後,我大膽地邀他與我共度一夜……」唐亞菲頓了頓,做個深呼吸,像在調適心倩,然後又緩緩開口︰「一個禮拜前,我發現我懷孕了,醫生檢查結果,我有四個月的身孕。」

裝作沒看見羅丹倩震驚的表情,唐亞菲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張診斷書,放在日式和桌上。

羅丹倩顫抖著手,拿起那張診斷書。

病歷號碼︰一七三五九

姓名︰唐亞菲;性別︰女

診斷結果︰懷孕,四個月……

「當我知道我有身孕時,已經四個月了。原本,我是想拿掉的,我不要我的小孩沒有爸爸,更何況凱燁又那麼喜歡你,但……」唐亞菲開始啜泣,接著轉為哽咽;暗地里,她在心里為自己的精湛演技喝采,她自覺她比鞏俐還行!

羅丹倩一直白著臉,雙手用力握著拳。

「他都已經有四個月的生命了,我不忍心,也不能打掉他!」唐亞菲吸吸鼻子說︰「羅小姐,我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但,能不能求你離開凱燁?時間一久,你們也會互相遺忘的,我不想將來我的孩子問我誰是他的爸爸時,我無言以對。」

說完後,她又流了一會兒淚。」求求你!」更夸張的,她還跪在羅丹倩眼前。」我們母子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別——別這樣,快起來!」羅丹倩先是愣了一下,恢復意識後,她趕緊把唐亞菲扶起來。

之後,兩人之間是一片沉寂。

好久,羅丹倩開口了。」有了小孩,要多注意身體,替凱燁生個健康、可愛的寶寶吧!我答應你離開他。」

喝了口已冷卻且變得苦澀的咖啡,羅丹倩站起來。「謝謝你的咖啡,我走了。」

確定羅丹倩走了之後,唐亞菲將臉上的淚水、鼻涕擦乾淨。

正如她事前所料,用軟語相求,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接下來,她還有一步棋要走,這一步棋她將陷羅丹倩於萬劫不復!

「喂——高平函嗎?」離開「藏愛」唐亞菲撥了個電話,積極地進行下一步。

「是菲菲呀!」

「你听著,我要你幫我做件事,事成之後,三十萬新台幣酬勞。」

唐亞菲看看手表,她和醫生約好了要墮胎,至於他騙她已結扎這檔事,日後她會連本帶利地向姓高的畜生討回來,現在她還得利用他呢!

「再加個條件,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我想,你就得和我!」高平函得寸進尺地要求著。

「高平函,你別太過分!」唐亞菲氣極了,這個下三濫、卑鄙、無恥的骯髒鬼!

「哎喲!我說菲菲呀!我們都恩愛好幾百次了,怎麼,難不成你還害羞,想裝聖女呀?不要就拉倒嘛!」高平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好,我答應!」唐亞菲咬牙。

「說吧!」

「你馬上到……這個地址去!你要用盡方法讓後來的男人誤會你和住在那地方的女人有染,不準失敗或露出破綻,懂嗎?」唐亞菲說出她的計畫。

「這太容易了!事成之後,我去找你。拜拜啦!」

王八羔子!唐亞菲泄恨地捶了公共電話一拳,但一想到事成之後……她又露出笑容,那是個陰險的笑容。

只要再打一通電話,她就可以在家翹腳等結局了。

*****

羅丹倩被冷水澆醒了神智;她在不知不覺中回到家,然後就一直待在浴室的蓮蓬頭下。

也好!她解下衣服,洗個澡吧!明知不可能,卻還是希望能籍著水柱把心中的郁悶沖走、流走。

許久許久;她愕然發覺自己竟沒有哭,是哭不出來吧!?但,她的心好痛……

*****

「好看嗎?」夏佐穿上凱莎琳送來的衣服其中一套,站在韋晨攸面前。

「這套‘男’很襯你,你看起來更英俊、挺拔了。」韋晨攸繞著夏佐走了一圈在他面前停下來,贊賞著。

「法斯珂……」夏佐不禁輕喚她的法文名字。

韋晨攸應聲抬頭,望進那對藍綠色的眸子——透著溫柔和深情。

韋晨攸連忙轉移兩人的注意力。

「你的頭發比我還長呢!」她好奇地注視夏佐及肩的頭發。

「不好看嗎?」夏佐往前挪一步,韋晨攸沒有發現。

「嗯——你似乎較適合長發。」韋晨攸以想像中短發的夏佐來比較眼前的夏佐。

「法斯珂!我——」

「別跟我道謝!」韋晨攸故意扭曲他的意思,她知道他要說什麼,但她絕不能讓他說出口。

就在此時,她突然感覺一陣心悸,有事發生了!會是誰?

「韋韋?」喬傲威洗完澡出來。

韋晨攸不安地接受喬傲威的擁抱。

喬傲威察覺出韋晨攸的不安,他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按摩著她的頸後,要她盡量放松,但之前那一幕,喬傲威看得一清二楚。

一股暗潮在喬傲威和夏佐之間洶涌澎湃。

*****

「你最近總是在發呆!」唐宛睨了李若安一眼。

「是嗎?」李若安看著眼前那杯未喝一口的「瑪格麗特」。

「這事待會兒再說。」唐宛喝一口水果茶,補充口水,又道︰「這個禮拜來,發生太多事了。喬傲威和攸在巴黎,他們身後卻有一個復仇的瘋狂計畫在進行著;而遼和茉蝶之間,也亂七八糟,兩人莫名其妙地結了婚,茉蝶卻跑了!你呢?老愛發呆!」

「宛兒,你認為倩和金凱燁會例外嗎?我是指——他們會在這場紛亂中例外?」李若安悶悶地問。

「我不知道,也許會例外吧!但也或許會更糟。」唐宛蹙眉。「遼不知道到法國了沒?他要找攸,又要找茉蝶,真是苦了他。」

李若安淡淡一笑。

「安J,你說實話,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在她們」四艷」之中,唐宛最能看出人家的心事。

偶爾,李若安會發現她在想著一個人。

他戴著一副細邊、金框眼鏡,感覺很斯文、很有內涵,像個俊秀的書生,那人是陳雨冠。

「只是欣賞而已!」李若安答得簡單。

聊著聊著,她們兩人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神不寧,互許一個有默契的眼神後,神色匆匆地離開了「朦朧」。

*****

斑平函像個賊似的用萬能鑰匙打開大門,觀察一下無人的客廳後,他再環顧周圍——有四個房間,那女人住在哪一間呢?算了從面前這間開始好了。

斑平函走向離他最近的那間——

嘩啦啦的水聲告訴他,有人在里面洗澡。他在心里歡呼;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就是這兒了!

崩計里面的人大約再過十幾分鐘才會出來,高平函從容地自一旁的衣櫃里拿出一套女人的衣服及貼身衣物,再把他帶來的自己的衣服煞有介事地「擺」在地上。

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男女衣物,高平函滿意地笑了下。他又把握時間,把平整的雙人床動了手腳,最後拿出一台隨身听,放在浴室旁的櫃子的小抽屜里。

萬事皆具,只欠東風!

「 !」听見開門聲,高平函知道「東風」來了。

按下隨身听的Play鍵,他閃身躲入衣櫃。

金凱燁十分鐘前在公司接到一個女人打給他的電話——

「到你女朋友家去,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原本他是不相信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獲,但,因為他太在乎羅丹倩,所以他還是來了。用她給他的備用鑰匙開了門,見客廳沒人,金凱燁直接走進羅丹倩敞開門的房間。

散落一地的男女衣物、凌亂的床鋪,呈現在金凱燁眼前。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畫面所代表的意義。

「不可能!」金凱燁听到浴室的水聲,正想要求一個解釋時,卻听見浴室那方向傳來交談聲。

「甜心,你愛我嗎?」那是個他沒听過的男聲。

「愛死了!」一個類似羅丹倩的女中音。

「那姓金的怎麼辦?」

「我會找他攤牌的!」

「真的?給你一個獎賞!」

金凱燁听不下去了,他惱怒地走出去,在客廳的酒櫃里找到一瓶法國制的白蘭地,倒了一杯,一仰而盡;他準備等羅丹倩和那男人給他一個解釋。

沒幾分鐘,一個全身上下只圍了條浴巾的男人出硯在金凱燁眼前。

「你是……」他問。

「羅丹倩呢?」金凱燁冷冷地問。

「小倩啊?她還在洗澡耶!」

「你跟她是什麼關系?」

「都一起洗澡了,會是什麼關系?小倩沒告訴我,她有個哥哥。」高平函演得入木三分。

「我不是她哥哥!」金凱燁目光凌厲地看了高平函一眼,怒氣也在瞬間提高幾倍——他竟和她一起洗澡!?

「那是朋友嘍?小倩也沒跟我提過她有個這麼英俊的朋友。啊!你還要等她嗎?她每次洗澡都滿久的耶!待會兒我和她約好要去吃海鮮,一起去嗎?」高平函表現得仿佛他是這屋子的男主人一樣。

「不用,我走了!」金凱燁忍不下去了,再不走他相信他肯定會殺了這個男的,然後再和羅丹倩同歸於盡。

「不送了,有空再來。」

必上門後,高平函得意地笑了,他成功了!

在短短四分鐘內,他讓一切回復原狀,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然後,高平函靜悄悄地走了。

*****

羅丹倩被掉落的洗發精砸到腳。「啊!」驚呼一聲,她把洗發精放回原位,這才發現自己雙手手指都被水泡得皺巴巴的。

她到底這樣淋著水發了多久的呆了?

搖搖頭,暗駕自己一聲笨!她擦乾身子,披上洛袍,走出浴室,一旁的電話正好響起,

「喂!倩嗎?」是唐宛聲音似乎很著急。

「宛兒,有事嗎?」她有氣無力地回應。

「你沒事吧?」

羅丹倩苦笑一聲。「我不知道。宛兒,你和安J兩個小時後來找我好嗎?你有鑰匙的。」

「你……」唐宛本來想問她怎麼了,但思及兩個小時後就可弄清楚,於是她說了聲︰「好吧!再見!」掛掉電話,她急切地告訴一旁的李若安,有關羅丹倩的不對勁和她約她們兩小時後見面的事。

*****

羅丹倩為自己沖了杯黑咖啡、她決定在今晚找金凱燁談談。

半個小時後,兩人在「藏愛」的「旅旎」見了面。

「凱燁,我們——分手吧」羅丹倩強抑住心痛。

「哦!為了那個和你共洗鴛鴦浴的男人?」金凱燁因為嫉妒和心酸,所以話說得很尖銳。

「什——」

「別說你不知道!一個小時前我到過你家,親眼目睹的!」

金凱燁在內心希望著羅丹倩會向他解釋、否認,只要她肯說,他就會相信的;因為,他是多麼地愛她呀!

「對!」羅丹倩咬牙承認,也許這樣比較能讓金凱燁死心。

「我沒想到你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還挑了一個條件遠不如我的男人!怎麼,他比較能讓你感到歡愉嗎?」金凱燁說出一串尖段刻薄的話,但他卻在心里大喊︰不!這不是我想說的!

羅丹倩好想投入金凱燁的懷里,告訴他,她說的不是真的,但,她又想到唐亞菲,那個有了四個月身孕的女人,她不能狠心讓那個小孩沒有父親……

「我走了!祝你和她幸福!」再不走,她將會崩潰,她將會在他面前哭泣。

金凱燁听到那句「祝你和她幸福」時愣住了。她?是誰?

正想問清楚,只听見門外羅丹倩那似是帶著哽咽的聲音。「別再糾纏不清了,那會給我帶來困擾的!」

人家都不要你了,還追什麼追?金凱燁蒼涼地自嘲。此刻他想大醉一場,希望醉醒之後,一切都還是原來美好的景象。

*****

羅丹倩一路哭著回家,伏在床上又哭了好一會兒,她仍忘不掉金凱燁那句「人盡可夫」的指責。

也許該出去靜一靜!她花了十分鐘收拾行李,在打開浴室旁的櫃子的抽屜要拿條新毛巾時、她看見一個隨身听;但她此刻沒心情去好奇;只抓了條毛巾放進袋子里,便匆匆離了家。

*****

唐宛和李若安在兩個小時後到了聖羅蘭大廈,火速沖上羅丹倩和韋晨攸的小窩,門一開,自覺一片黑——沒人在嗎?

韋晨攸人在法國,尚沛遼也跟去了,而金茉蝶飛往洛杉磯,那這屋子僅剩的主人——羅丹倩呢?

「倩?」唐宛試探地朝里頭的黑暗處喊。

沒有人回答。

李若安開了燈。「進去看看!」每一間房間都沒人。

「倩走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李若安沖了兩杯咖啡,和唐宛邊思考,邊等待羅丹倩的消息。

半小時後,電話如她們所願地響了。「鈴——鈴——」

「喂!」離電話較近的唐宛迅速抓起話筒。

「我是遼,你是宛兒嗎?」

「對!」

「听著,我再過十五分鐘就要上飛機了,晨攸有打電話回來過嗎?」

「沒有!」

「那請你打電話給晨攸,先告訴她安司蘭登的事叫她要小心提防。」

「好!」

「有什麼事嗎?」尚沛遼听出唐宛的日氣有點不對勁。

「倩和金凱燁似乎出了問題。」這是唐宛的直覺。

「真糟糕!最近怎麼這麼多事?」

這是大家的共識。

「你放心,這件事我和安J會盡力平撫。」

「好!」

「不是倩?」看著唐宛掛了電話,李若安詢問。

「是遼。」

「他怎麼說?」

「他要我打電話給攸。」唐宛忽然想起來,說︰「我不知道攸的電話!」

「金凱燁應應該知道喬傲威和攸所住的酒店電話吧!」

「我不知道金凱燁的電話,倩又不在……」

「還有辦法。」李若安始終是不慌不忙,「找凱莎琳!她一定知道,攸會去找她的。」

*****

七折八轉後!唐宛好不容易聯絡到喬傲威。

「事情就是這樣,你們要小心一點。」

「我不會讓她嫁給別人的!」喬傲威保證。

這件事該不會和夏佐有關吧!?喬傲威思索著這可能性有多大;此刻,電話又響了。

「喂!」

「喬,收購喬氏股票的人叫夏佐卡迪……」

「什麼?夏佐•卡迪!」

「他想對你和韋晨攸不利,要提高警覺。」金凱燁囑咐著,語音里含有濃濃的傷愁。

「凱,你怎麼了?」喬傲威不忘關懷好友。

「沒什麼出了點事,和羅羅有關。」金凱燁輕描淡寫地帶過,他不想在此時再讓喬傲威煩心了。

兩人都沒再多說,喬傲威提醒金凱燁︰「不要被眼前所看到的迷惑,得好好想想,多加分析才是。」之後,他掛了電話。

喬傲威準備告訴韋晨攸有關夏佐的事,但找遍兩個房間,均不見韋晨攸和夏佐的蹤影;問櫃台得到的回答是——他們在十分鐘前出去了。

十分鐘前——那是唐宛打電話給他的時候!韋晨攸和夏佐會去哪里?夏佐已經開始行動了?

不管怎樣,喬傲威知道,他只能——等待。

*****

羅丹倩在街上開著車四處閑逛,然後發現自己在」情有獨鍾」附近,索性去找那個給她印象極好的德意慈。

「一個人來?凱呢?」德意慈很驚喜羅丹倩的到來,而後窺見她盈盈美目中不可忽視的哀愁,了然地說︰「吵架了?」

羅丹倩搖頭苦笑。

「像你這麼美麗的女人,不適合心事重重,我很願意傾听你的心事。」

德意慈的蕙質蘭心讓羅丹倩情不自禁地將唐亞菲的事,及他們在「藏愛」分手的事,原原本本地傾吐出來。

「全部都發生在今天下午,多可笑呀!」羅丹倩嘲諷地說,然後意識到自己需要一杯酒。「意慈,能給我一杯酒嗎?」

「你要什麼?」

「瑪格麗特。」

德意慈在吧櫃內一邊調酒,一邊對羅丹倩方才的傾吐做出回應︰「倩,你太善良了!那個唐亞菲,我听別人說過,她不是什麼好女人,這件事,十之八九是個騙局!」————

羅丹倩愣了一下。「是嗎?」

「你和凱都太在乎彼此,所以很容易受到傷害;听我的,這件事需要調查。」德意慈把「瑪格麗特」端上吧台,人也坐到羅丹倩旁邊。「你們這麼相愛,又這麼相配,一定要把橫在你們之間的障礙一一排除,成雙成對,這是所有認識你們的人最想見的結局。」

羅丹倩輕啜一口「瑪格麗特」,低頭細思量。

此時,一位白淨可愛的小男孩朝她們奔來,一把抱住德意慈喊︰「媽咪!」

「小宇。」德意慈彎腰抱起小男孩,並在他粉女敕的頰上親上一記。「怎麼沒在睡覺?」

「好可愛的小男孩。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啊?」羅丹倩撫著小男孩的臉,問道。

「我叫德宇,今年四歲,阿姨,你好漂亮哦!」小德宇也伸手去模羅丹倩的頰,和她做著相同的動作。

「德宇?」羅丹倩喃喃念著,這才想起德宇剛才叫德意慈」媽咪」,因此羅丹倩用詢問的眼神看善德意慈。

「小宇是我兒子,我沒有結婚。」

看來德意慈背後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怪不得她那麼客觀、那麼理性,在遇到事情時,總能提出適當的見解。

「小宇的媽咪也很漂亮呀!」羅丹倩衷心地給德意慈和小德宇一個笑。

「哪里!」德意慈很高興羅丹倩並無輕視她之意,過去四年,她看過太多瞧不起她的人了。

「小宇,媽咪不是說你九點一到,就一定得上床睡覺的嗎?」

「小宇想听媽咪說故事。」小德宇撒嬌地說。

「好,小宇先上去,媽咪一會兒就去給你說故事,好不好?」德意慈哄著德宇。

「嗯!」小德宇蹦蹦跳跳地上樓了。

德意慈在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後,拉下鐵門。

「今晚就住在這里吧!」

「哦!不了,我和一個朋友約好了,今晚可能住在那兒。」羅丹倩突然想起和斐奈約在「失約」?

「這樣子嗎?」德意慈有些失望。

「我明天會再來的。」羅丹倩承諾。

「我等你!」

臨走前,德意慈和羅丹倩交換一個貼心的眼神。

*****

「小奈,半年不見,你更美了!」羅丹倩一走進「失約」就看見斐奈。

「你少來了!遲到半個鐘頭上哪兒去了?」羅丹倩臉色差到了極點,斐奈略皺著眉,問︰「怎麼搞的?你氣色很差!」

「沒什麼!」羅丹倩露出一個微笑,卻被斐奈看出她笑中帶愁。

「別騙我.快說!」斐奈的美目透露些許怒氣。

基於斐奈是她很要好的朋友,騙她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於是,羅丹倩從兩個多月前.也就是認識金凱燁時開始講起,並花了二十分鐘,說完所有經過。

「攸和喬傲威,你和金凱燁,我在日本有關亞洲商業、經濟界的雜志上看過,不過,那上面只稍微提了一點,可能跟喬氏集團的勢力有關……」

「小奈!」一名頗清秀的女子走來。

「芹蕊,這位是羅丹倩我的好朋友兼頂頭上司;倩,這位是苑芹蕊,也是我的好朋友兼合夥人。」斐宗為雙方簡短地介紹。

「你好!」羅丹倩和苑芹蕊互相微笑,點頭示意。

「要喝些什麼嗎?」苑芹蕊問。

「酒,好嗎?」斐奈詢問,在羅丹倩點頭後,說︰「調兩杯酒來吧!」

「馬上好!」

苑芹蕊走遠後,斐奈又開口︰「宛兒和安J知道我回來了,她們也知道你在我這兒嗎?」

羅丹倩搖頭,心想她把唐宛和李若安丟在她那間沒人的屋子里,她們一定很為她擔心。

「不去打個電話?要不要告訴她們,由你決定,但至少告訴她們你很好,讓她們安心。電話在角落那兒,吧台里也有一支。」

羅丹倩朝角落走去,五分鐘後回來。

「倩,你相信那個叫什麼唐亞菲的嗎?」

「我不知道,相信吧!」羅丹倩被斐奈一問,也質疑起來。

「你太心軟、大好騙了!我分析給你听,第一,一個女人不會不知道自己四個月沒來月事所代表的意義;而且,懷孕四個月,早就有嘔吐或身體不適等懷孕徵兆,她早該知道的。對了!你有沒有看見她的小骯?在四個月了,照理說應該有些微凸才對.」

「沒有,她那天穿套裝,把肚子遮起來了。」

「不礙事。第二,金凱燁不會沒憑沒據說你有男人,一定是有令他非相信不可的理由;你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或者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放在你公司或家里?」

「嗯——沒有吧!」羅丹倩想了一下、

「美女們,飲品上桌了.」苑芹蕊端著兩杯酒來。

「謝謝你嘍!」斐奈道。

「哪里,這兩杯雞尾酒不一樣,你們喝喝看,知不知道是什麼?」苑芹蕊調皮地問。

斐奈和羅丹倩對看一眼,拿起眼前的酒杯,輕啜。

「海上微風。」

「月光夜色。」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真聰明!腦袋和臉蛋成正比。不打擾你們了,我要去忙了。」

「芹蕊人很好!」看著苑芹蕊離去的背影,羅丹倩衷心地說。

「我交的朋友,每個都很好!」

羅丹倩有些失神地凝睇手中的「月光夜色」。

「這是你喝不醉的酒之一,現在,它對你而言有了新意義嗎?」斐奈猜測肯定和金凱燁有關。

「嗯.以後再告訴你吧!」羅丹倩輕笑,慢慢啜著「月光夜色」。

「德意慈的說法,我贊成,明天你就開始調查唐亞菲。當然啦!你得忍耐幾天不兒金凱燁,因為,唐亞菲認為她的計謀得逞後,一定會松懈,這樣一來,要讓她露出馬腳,就易如反掌了。」斐奈輕揚嘴角,露出一個自信的笑。

*****

金凱燁原本想大醉一場的,但仔細思考後,又作罷。他有預感.這是一個騙局,而他和羅丹倩都中了計!現在他要保持清醒的頭腦,隨櫃應變,並伺機反擊,讓布這個局的人領受千刀萬剮之刑。

從高中開始金凱燁、喬傲威、尚沛遼三人,只要其中一人遇到任何事、任何難關,最少會有一個人保持冷靜;再加上奧得瑞的協助,問題總持續不到一個禮拜就迎刃而解。現在,又是四人合作的時候了。

奧得瑞現在已在計畫並吞支持夏佐.卡迪的主要財力來源的公司,依據達尼氏的財力與努力,不消半個月就能成功。等喬傲威回國之時,將是他們對付卡迪家的最佳時機;而現在金凱燁要先揪出設計他和羅丹倩的人。

事情已有了眉目。昨晚金凱燁外出欲買醉,而後作罷回家時,在一家賓館前,他看到一對熟悉的身影——男的,是那天出現在羅丹倩住處的人;而女的正是唐亞菲!

******

喬傲威神情凝重地看著手中的資料,那是奧得瑞半小時前fax給他的有關夏佐的資料︰

夏佐.卡迪,現年二十六歲。二十年前被安可蘭登.卡迪收養,法國人……

在資料最後注明,奧得瑞要喬傲威回台灣等夏佐,屆時,他會和韋晨攸、安可蘭登一起出現。

韋晨攸已失蹤八個小時,可見夏佐已展開行動了。

二十分鍾後,酒店的經理親自送來飛機票,那是奧得瑞為他訂的;財勢在這世上,真的很好用。

看看飛機票,是今天最晚一班機,他明天就能回台灣了。

兩軍將要交鋒,最後誰勝誰敗呢?

*****

韋晨攸在暈眩中清醒,手腳上的束縛感令她不適;她知道她被人綁起來了。

記憶中,夏佐跟她說丟了東西在‘靚’於是她決定陪他去;但才剛下了車,即有人以手刀劈暈了她。

會是夏佐嗎?

口里的布條令韋晨攸口乾舌燥,身上的捆綁更令她全身酸疼。她被綁了多久?喬傲威知道嗎?這兒又是哪里?

正想著有人推開門,令原本陰暗的小房間充滿光亮;原來,現在是早上了。

「早啊!」

一個瘦瘦高高頭發灰白,面色略顯憔悴,年約五十的男人走到韋晨攸跟前,他身後跟著夏佐。夏佐動作輕柔地取下韋晨攸口中的布條,看來,他們是有意要讓她說話。

「你是誰?」韋晨攸的語氣里沒有絲毫恐懼和害怕,也沒有半點生氣和憤怒,只有鎮靜和自如。

「我中文不是說得很好,改說法文吧!」那中年男子不疾不徐地申明,臉上的笑容接近和藹可親。「我是安可蘭登.卡迪,你應該認識我。」

「事情都已經過了二十五年,你想干什麼?」韋晨攸有些警覺地問,語氣也有些凌厲。

夏佐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兩人對話。

「你和艾曼妮索挺像的,但比她當年更美,也比較堅強、冷靜、能干。」安可蘭登有些痴迷地看著韋晨攸的雙眸。「好像的眼楮,一樣是那麼藍、那麼美!」

韋晨攸能感受安可蘭登對韋童那份深愛,但,韋童既已嫁作他人婦,他又何苦在二十五年後對她糾纏不清!?

「你如果真愛我媽,就該祝福她。」

「祝福她?」安可蘭登狂笑幾聲,正色說︰「二十五年前,我對艾曼妮索一往情深;那時,我還是她的未婚夫,但她卻在遇見來法留學的尚可書之後就變了心,還和他私奔,扔下我一個人在法國獨嘗相思之苦。她應該清楚我有多麼地愛她,她卻忍心這麼對我!」安可蘭登的表情很痛苦。「二十五年了,我仍然忘不了她。」

唉!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人。

「我媽她只把你當作是兄長、好友般看待,她對你沒有愛戀的感覺你也應該清楚——」

「不!字是的!是尚可書搶走了艾曼妮索,我不能忍受!他終於死了,但是這還不夠,我要他賠償我!賠償我二十五年來所忍受的寂寞和痛苦!」安可蘭登變得怨慰,一心只想報復。「所以尚可書的兒子,我要讓他痛苦;而你,和艾曼妮索一樣有對漂亮的藍眼楮,就嫁給夏佐吧!我的媳婦,婚禮上再見啦!」說完,安可蘭登就走了,留下夏佐和韋晨攸。

韋晨攸深鎖眉頭,心想︰希望遼沒事!

一直沒說話的夏佐,幫韋晨攸松綁。「疼嗎?」瞥見她略乾的唇,他走到角落的一張桌子旁,倒了杯水。「喝吧!」

韋晨攸抿抿唇。」原來你接近我另有目的!」她走開幾步。

夏佐見她沒意思要喝水,隨手一放。「法斯珂,我真的喜歡你,嫁給我吧!」

「這里是哪里?」

「台灣。」

韋晨攸走向門口,卻遭到夏佐攔阻。「你不能走!」

韋晨攸心一橫,握拳向夏佐月復部擊去,卻被擋住,反而讓夏佐捉住她握拳的手;他回身一繞,韋晨攸便被他緊緊箍在懷里。她用未被限制的手用力往後擊,夏佐因緊抱著韋晨攸而被擊中,悶哼了一聲,但沒有放手,很快地,他也捏住韋晨攸的另一只手,並且往牆一靠,讓韋晨攸緊貼牆壁,雙腳再向前頂住韋晨攸的雙腳,令她動彈不得。

「啊!」韋晨攸皺眉,她的手腳都被控制住了;但夏佐的動作不失溫柔,所以沒有弄痛她。

「別動不這樣做,你又會攻擊我,我的柔道是教練級的。」

敝不得!

「你……」

「我知道你這個樣子很不舒服,我松開你的右手。」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韋晨攸意指夏佐幫安可蘭登的事。「你們要怎樣對付遼?」

「他養了我二十年,我該報答他;至於尚沛遼,我不是很清楚要怎樣對付他。」夏佐語氣輕柔。

「你是專門對付我的?」韋晨攸一面諷刺地說,一面稍稍思索,她得月兌逃,逃出去找遼。

「你們剛才綁得我全身酸疼,現在你又把我架住,我快受不了了,能麻煩你放手嗎?」

夏佐想了一下,便放了手。「你沒事吧!?」

「你有藥嗎?我的手腕破皮流血了。」

「櫃子上有,我去拿。」

趁夏佐走向櫥櫃之際,韋晨攸奔向房門;但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夏佐又捉住她了。

「不要試著逃跑,你該知道你跑不掉的。」夏佐似乎真怕韋晨攸會跑走,抓著她的手腕比適才加重了不少力道。

「你明知道安可蘭登做的不是好事,為什麼還要幫他?他養你二十年,難道就為了今天?你就甘心做他的傀儡?放了我吧!」韋晨攸動之以情。

「你真的那麼不願意嫁給我?」夏佐藍綠色的眸子蒙上一層憂郁。

「我……」韋晨攸並不想直接挫傷夏佐,但不明說又不行。「你應該知道,我只喜歡喬傲威一個人。」

夏佐緊鎖眉頭,深深凝視韋晨攸好一會兒,緩緩低下頭探索韋晨攸的芳唇。

韋晨攸沒有閃躲,她要把握每個能月兌逃的機會。

忽然一個異物由夏佐舌尖遞來,滑入韋晨攸喉嚨,使她嗆咳了幾下。

「這是什麼?」才問完,她立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來不及有任何表示,她已沉沉睡去。

「我不能讓你走……」夏佐對著沉睡在他臂彎里的韋晨攸喃喃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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