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男人 第七章
作者︰路可可

夏若雲還沒走到哈麥德的寢宮,就遇見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息妲。

「您回來了。」息妲笑得燦若春花般地迎到了夏若雲面前。

「嗯。」夏若雲不自在地用一抹淡笑回應著,仍然不知道該用何種面目來面對息妲。

「您不在的這些天,主人很思念您呢。」

「是嗎?」夏若雲心一涼,卻無法不多想--息妲怎麼會知道哈麥德很想念她呢?

「請別耽擱了,先生還在里頭等妳呢。」白志清催促著,並不想讓她們有太多交談的機會。能在先生的情人中生存下來的息妲,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再見。」夏若雲對息妲說道,卻發現息妲用一種渴望表情看著哈麥德的寢宮入口。

夏若雲心一緊,飛快地轉身走進寢宮外的那座迷宮花園。

「我自己過去就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她對白志清說道。

「那我就不和您一起進去了。」白志清心里松了一口氣,禮貌地屈身告退。

夏若雲繞過迷宮花園,一股焦躁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哈麥德,而無心沈浸在綻放的薔薇花牆里。

不對勁,帕米娜和白志清的眼神都不對勁,他們都在擔心她!

發生了什麼事嗎?

夏若雲跨入寢宮,推開大門,翩然地跨過掛著世界名畫的長廊,走向書房。

「我回來了。」她用最明亮的笑顏推開書房大門。

書房內空無一人,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檀香和茶葉的清恬味,夏若雲深吸了一大口之後,露出了一抹燦爛笑容。

看來,哈麥德在書房工作時,已經習慣燃著檀香和品著香茗了呢。

夏若雲漫步到書桌前,坐在他的皮椅里。她支時撐著下巴,眼楮不經意地往桌上一看。

報紙上有一張哈麥德的照片!

一張哈麥德撫著息妲長發的照片!

照片里哈麥德的表情臉孔看得並不真切。但是,息妲滿足的表情,卻像根針一樣地刺入她的心里。

夏若雲臉色慘白如紙,她霍然站起身,眼楮沒法子離開報紙上息妲的臉龐。

豆大的淚水滾出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

報紙上息妲的笑臉開始晃動、晃動、晃動……晃動到她在報紙上看到的不是息妲的臉,而是她自己的臉。

每一個陶醉在哈麥德懷里的她,都會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滿足的女人吧。她比誰都清楚,哈麥德偶爾表現出來的柔情,會有多讓人失神哪!

「啊!」夏若雲啜泣出聲,她重重地咬住手背,貝齒全陷入了肌膚之間。

難怪息妲會知道哈麥德思念她!

多諷刺,哈麥德竟抱著另一個女人思念著她!

夏若雲的牙齒愈咬愈緊,身子也因手背的痛楚而痛得縮成一團。

手背上強烈的痛楚讓她想狂叫出聲,可她必須咬著手,以免心頭的痛苦呼聲響遏室內。

「妳回來了。」哈麥德從寢宮內打開書房的門。

「我寧願我沒回來--」夏若雲朝著書房往外的大門狂奔而出。

「站住。」哈麥德低喝了一聲。

傻子才會听他的話。夏若雲用力拉扯著門把,淚如雨下。

門被拉開了一條細縫,而她則在同一瞬間被扯入他的懷里。

「放開我!」夏若雲奮力地掙扎著,如緞長發披亂了一頭一臉。

「妳哭什麼?」

「我哭什麼?」她抬起淚眸,驀瞪著他,失控地捶打著他的胸臂,「你去看看報紙上的照片。」

「妳在乎我。」哈麥德望著她哭得相當悲慘的臉蛋,他的眼漾入了笑意,完全不介意她在他身上的猛捶亂打。

「如果不在乎,怎麼會和你在一起!」夏若雲瞪他,旋即別開頭,摀住了唇。

一想到他和息妲……她就覺得惡心想吐。

「嗯……」她彎,干嘔了起來。

「怎麼了?」他濃眉一皺,扣住她的下巴,著急地想察看她的狀況。

「你讓我想吐。不要用你踫過別人的髒手踫我!」她手忙腳亂地想推開他,指甲一個不慎劃過他的臉頰,抓出一道血痕。

炳麥德怒眸一瞠,黑眸閃過一道暴戾,狠狠瞪著她。他的齒顎緊繃,頸間的青筋暴現著。他發誓他只再忍她這一次!

他摀住刺痛的雙頰,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和息妲之間只是煙霧彈。」

「我不相信。」她壓住疼痛不已的胸口,低喘著氣。

「如果當真這麼在乎我,為什麼還會存著要離開的念頭?」哈麥德握住她的肩,炯炯地直盯著她的眼。

夏若雲一驚,身子輕顫了下。他怎麼會知道她始終存在著離開的念頭?

「你答應過我,你若是再喜歡上其他女人,就要讓我離開的。」她虛弱地說道。

「我要妳發誓,今生今世都會留在我身邊。」他命令道,對她的話听而未聞。

「留在你身邊……」她淚眼凝然地仰望著他,卻狠狠地打了個冷顫,連說出來的話都在發抖。「然後,看著你流轉在各個女人的懷里?我沒有法子接受自己變成別人的幾分之幾。我或者逃不了,可我也待不下……」

「閉嘴。」她愈扯愈離譜了。

「我感謝你給了我媽媽新生的機會,但是能不能請放我一條生路,不要讓我一直處在這種用身體換來的屈辱情境里,提心吊膽地猜想你和……」她的手指深揪入他手臂肌肉里,而毫不自覺。

「說妳愛我。」他打斷她的話,牢牢地扣住她的下顎。她讓他不安心,她像是隨時都要離他遠去一樣,他需要一個保證。

「我恨你!」她倉皇地想後退,眼眸里滿滿都是驚嚇。

「妳愛我。」

「我恨你!」

炳麥德握著她的下顎,鏝亮黑瞳直逼到她眼前。

「騙子。」他低語,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她抗拒地轉動著臉頰,可他的唇如影隨形地糾纏著她。

「我不想愛你……」她喘不過氣,淚如雨下地低喃著。

她整個人像融化的軟泥崩潰在他的身上,若不是他的大掌扣著她的腰,她鐵定是要倒坐在地上的。

炳麥德望著她的憔悴,他心痛如絞,竟舍不得再讓她受一點苦。

「我和息妲在報紙上的親密照片只是權宜之計,因為有威脅份子盯上了妳。」他說。

「騙子。」夏若雲搖頭,不願相信。

「我可以叫息妲過來,讓妳親自問她我是不是踫過她一絲一毫。」哈麥德的大掌撫住她的臉頰,心疼地低頭吻去她的淚水。

「真的?」她含著淚,哽咽地說道。

「我只要妳!」哈麥德下耐地低吼了一聲,炯炯雙眼瞪視著她。

她看入他的眼里,心安了,淚水也就緩緩地停止了。

這男人驕傲到不屑說謊啊!

「我哭得很難看。」她小聲地說道,揉著發酸的眼楮,半掩著臉。

「不,妳比平常更美。」因為那是她為他流下的淚。

「騙子。」

「噓,這是個只有妳知道的秘密。」他含住她的耳垂,纏熱地吮咬著。

夏若雲破涕為笑,把臉頰趴在他的肩上。大悲大泣之後,她現在沒有力氣走動,只能靠在他的懷里,讓他的雙臂緊緊地摟去她腦中的紛擾思維。

「息妲知道你和她只是權宜之計嗎?」她問。

「她沒必要知道。」

夏若雲輕咬著唇,覺得這樣好殘忍。

「她不覺得你的忽冷忽熱很奇怪嗎?」

「她沒必要知道。」他對息妲,從沒顯示出任何熱度過。

夏若雲默默不語著,縴長手臂環住他的腰,用頭頂抵著他的心跳。她現在是左右為難哪。他對息妲愈是冷漠,她的心不見得就會好受。

寵辱如此天壤之別。如果哪一天他不再鐘愛她了,她會像息妲一樣松不了手嗎?

可怕啊。她曾經要他答允,如果他喜歡上其他女子,一定要對她坦白告知。但她現在居然鴕鳥地希望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她能夠毫不知情地被蒙在鼓里哪。她對他依戀太深,竟是難以松手了……

「息妲不是妳現在應該擔心的事情,我已經有一星期沒愛妳了--」哈麥德覆住她的臀部,讓她的柔軟身軀全陷入他的堅硬線條里。

夏若雲不習慣這樣露骨的話,微紅了臉,但她的身軀卻是僵硬的。

「我先去洗個臉,好不好?」她沒法子在腦中還有其他女人的陰影時,和他發生關系。

「一起洗澡。」哈麥德的舌尖撥拂過她的耳廓。

「不要!」夏若雲倒抽了一口氣,想起兩人曾經在他那座幾乎可以游泳的大浴池里,數度縱情的情況。

炳麥德的回答是打橫抱起她,大跨步地走向浴室。

他知道她會嫉妒,懂得在乎他,這樣就夠了。

「我不要……」夏若雲蹙著眉,低語著。

炳麥德听而不聞地繼續往前走,夏若雲的手指牢牢扯住了牆上的一面紅色織錦地毯,成功地阻慢了他的腳步。

「放開。」哈麥德凜著臉瞪她,不明白她干麼要鬧別扭。

「你先放開我。」

炳麥德眼眸一瞇,大掌勒得她的身子更緊。

「休想我會放開妳!」哈麥德不顧她的掙扎,執意要把她從織毯前扯開。

她用盡全身力氣揪住厚重的織毯,不願如他的意,

「轟」地一聲,三百見方公分的大掛毯整個掉了下來。

地毯落下的細微煙塵直嗆入夏若雲的口鼻里,她蜷著身子猛咳了起來。

「逞強的下場就是弄傷自己,何必呢?」哈麥德將她放在地上,皺著濃眉,不悅地低頭審視著她的狀況。

「你難道不能至少听一次我的意見嗎?」她抬起咳得滿臉通紅的臉龐,用力地瞪著他,以為已經流干的眼淚再度奪眶而出。

「我只听我想听的話,做我想做的事。」誰都不能動搖他。

夏若雲看著他挺峭輪廓上的漠然,心涼了。她怎麼會傻到以為她對他是特別的呢?

「那我又算什麼呢?」說完,她轉身就逃。

她只逃了兩步,就被他健碩的臂力揪進了他的懷里。

他將她的手腕高舉過頭頂,他堵住她的唇,強勢地吻到她開始對他的吻有所回應。

斑潮之後,他盤腿坐在地板上,臂彎里摟著虛弱無力的她。

「說妳永遠不會離開我。」他的臉龐偎在她灼熱的頸間,舌尖舐過她劇烈跳動的頸動脈。

「除非你能答應我,你以後只有我一個女人。」話說出口的同時,她的心像被人從籠子里釋放出來的金絲雀一樣地感到自由。

這就是她唯一想要的!如果他不能做到的話,那就放了她吧!

夏若雲睜著黑白分明的亮眸,一瞬不瞬地看入他的眼里,等待著--

「我不做任何承諾。」那有違他的尊嚴。

「那麼我也沒法子對你許下什麼承諾。」她的身子驀地打了個寒顫,緩緩地背過身,雙眼無神地看著牆壁。

「妳在威脅我?」他扳過她的肩,唁唁低吼著。

「公平一點,威脅我的人向來是你。」她虛弱地說道,像個沒有生命的女圭女圭般地任由他揪著摟著。

「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公平!」哈麥德低聲咆哮著,他用力撼動著她的雙肩,希望能搖出她的一點精神。

夏若雲無力地閉上眼,什麼都不想再說,也什麼都不想再反抗。

她讓他再度抱起,她讓他在稍後擁著她入眠,她讓他在清晨再度與她繾綣。

她再也不想和他爭辯了。

一個不能在她身上放下唯一真心的男人。總有一天,會對她生厭的,不是嗎?

不是嗎不是嗎不是嗎不是嗎不是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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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內瓦回到哈麥德的身邊不過半個多月,夏若雲卻覺得像度過了漫漫數年。

因為她的心愈飄愈遠了。

唯有如此,她才能強迫自己別再對他抱任何期望。

他是知情她的改變的。所以他要她的次數,比以前更加頻繁、更加熱情。甚至只要他在寢宮里,他便不能一刻看不到她。

可他們之間的氣氛,總是處于劍拔弩張的緊繃狀態中。

她知道他正在容忍她的無動于衷,可她何嘗不是在容忍他的自私與自我中心呢?他要求她對他全心全意,但他怎麼可以不用他的整顆心來作為回報呢?

所以,在每一次的熱情過後,她催眠著自己,她只是因為收取了他幫母親器官移植的重大的利潤而被迫迎合他的。這樣,她的心才不會不顧理智地又再度淪陷啊。

夏若雲坐在書桌前,執著毛筆,腦中的混亂思緒讓她半天都下不了筆。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心思清明的夏若雲了。

叩,叩--

敲門聲讓夏若雲驚跳了一下,她的毛筆在瞬間墜落,在雪白宣紙上落下無可挽救的一條墨痕。

叩、叩--

「夏小姐,我是息妲,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夏若雲緩緩地起身,對于息妲三番兩次的打擾,也已經快見怪不怪了。

不管息妲想做什麼,至少她提醒了自己,哈麥德還有其他情婦的事實哪。

「夏小姐,早安。」息妲笑靨如花地迎到她身邊。

「早。」

「妳是不是又瘦了呢?我讓人煮一些印度料理過來,好嗎?」息妲熱絡地問道。

「為什麼這麼努力地想和我當朋友?」她真的沒法子明白。

「因為我們都是哈麥德主人的女人啊。」息妲笑瞇了一雙勾勒得艷麗無雙的杏眸。

「妳怎麼有法子接受這種狀況?」夏若雲雙手絞成死緊,藉此來分散心痛的感覺。

息妲幽幽地嘆了口氣,揚眸瞥了夏若雲一眼。

那同情的一眼,像把利刃狠狠地捅入了夏若雲的心髒。

「息妲習慣了。」息妲柔聲說道,安撫地拍拍夏若雲的手背。「主人以前也相當喜歡息妲。只是,在他寵愛了我三、四個月之後,他突然告訴我,因為有歹徒威脅他的安全,他不想波及我,所以便找來另一個女子當煙霧彈……」

夏若雲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凝結成冰,她不停地打著寒顫,以為自己跌進了冰凜地獄里。

「當時听到主人那麼關心我,我開心到願意為他死。誰知道……那只是主人不再喜歡我的謊話。」息妲抬頭對夏若雲笑了,笑得無比悲淒。「主人是在乎我的,對不對?否則主人根本不用說謊的……」

「別說了!」夏若雲摀住耳朵,狂亂地大喊出聲。她整個人無力地頹倒在書桌上,臉色竟和宣紙一般地慘白。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事來讓妳煩心的。」息妲雙手掩面,偷偷地從指縫里偷看著夏若雲崩潰的神色。

息妲知道她這一招猜測的險棋,是下對了。

她不是笨蛋,主人那麼密集地召見她,讓她曝光,卻又不在夜里踫她,其中必然有詭詐。她猜測那只是主人為了保護夏若雲而使出的障眼法,她也認為主人為了不讓夏若雲擔心,也必然會告知真相的。

不過,她料想只要主人一天沒遣走她及其他女子,夏若雲便一天不能真正相信主人。此時正是她利用夏若雲驕傲的最好時機!

她不想放棄這里的榮華富貴,她絕不能讓夏若雲繼續待在這里。

「抱歉,我身體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夏若雲撐起身子,從青白的唇間吐出話來。

她再也不要忍受這種猜測他真心的痛苦了!

「妳千萬別對主人說我提過這些,主人會討厭我的。」息妲驚慌地搖頭。

「不會的,我什麼事都不會再對他說了……」

「那妳好好休息吧。」息妲雙手合十,蓮步款款地離開了房間。

夏若雲無力的雙膝,再也撐不住自己了。

她像攤軟泥般地滑落在椅間,她張開唇像離水的魚一樣地大口喘著氣,可她的五髒六腑還是劇痛地一如瀕死之魚。

她不想去指責他為什麼要對她說謊,因為她承受不了听到真相的結果。

夏若雲摀著臉,放聲大哭,哭到她干嘔出聲,哭到她再也掉不出一滴眼淚為止。

她必須要離開,否則她會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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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歡愛過後。

夏若雲沈默地躺在哈麥德的臂彎里,半閉的眸里沒有任何情緒。

炳麥德的指尖探入她的發絲,在踫觸到她冰涼的肩膀時,濃眉凶惡地擰起,瞪著她憔悴的模樣。

黑色床單上,她小巧的臉龐毫無血色,雪般的削瘦身軀像是隨時都要融化消失一般。

他當然知道她日益的消瘦,是她對他無聲的反抗,但他不許任何人自以為是地妄想可以動搖他,即便是她也一樣。

炳麥德黑黝眸瞳里染上一層怒氣,他握住她的下巴,狠狠瞪著她。

「我想回台灣去看看我媽媽的狀況。」她說。

「不行。」他低吼出聲。

「我想家,想我的家人,我在這里並不快樂。」

「妳有我。」

炳麥德的臉直逼到她面前,手指在她玉色肌膚上留下五指紅痕。

她無懼地看著他,也不喊痛。

「我的家人也是不可抹滅的存在。」她得先替自己爭取到離開的機會,才有法子讓這段關系完全結束。

「我把妳的家人接來這里。」

「不!」夏若雲驀然搖頭,驚出了一身冷汗。

「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

炳麥德懷疑地瞇起眼,他猛然坐起身,伸臂將她整個人扯入他的懷里,讓她倚在他臂彎里,好讓他能夠不漏看她的每一吋表情。

「我媽媽不會樂意見到她的女兒變成別人的情婦。」她努力想壓抑著聲音中因為心跳如雷而起的顫抖。

如果讓他知道她回家探親的目的,是為了永遠離開他,那她無論如何是走不成的!

「妳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情婦。」她是獨一無二的。

「那有什麼分別嗎?」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迎視著他眼中的怒火,卻仍然毫不閃躲。

「我以為妳懂妳和其他女人不同。」

「我不懂,也不想懂。」她摀住他的唇,不讓他即將咆哮出聲的怒氣打斷她的話。「因為那都不是我要的關系。既然你不願承諾以後只有我一人,代表了你的心里仍對這段感情的專一存有疑慮。那麼,你早晚都是會放開我的。我現在只是要求你讓我暫時回到台灣,喘口氣罷了,這樣有什麼困難呢?」

炳麥德看著她凜然的眼和近乎漠然的臉龐,他感覺到有一股寒流從她如冰的手掌鑽入了他的皮膚里。

她的心正一點一滴地在遠離他。

炳麥德扣住她的頸子,將兩人的距離在瞬間化為烏有。她的呼吸輕淺地吐在他的頸間,可一動不動坐在他懷里的她,卻讓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真實感。

他不是對自己對她的情感有任何懷疑,他只是習慣所有的優勢都在自己身上。

他也相信他再不可能會愛其他女人比愛她更多,他也願意專寵她一人,但他卻不願松口承認他願意為她妥協--因為他不習慣處于弱勢。

夏若雲見他久久不言,低下頭,用耳語般的音量說道︰「一定要把我折磨到不成人形,你才願意放手讓我離開嗎?」她緊擁住雙臂,卻止不住渾身的顫抖。

「我不許妳離開!」

炳麥德咆哮出聲,低頭霸道地吻住她的唇,無視于她被吻痛雙唇而逸出的痛苦低喃。

為了證實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他吻遍了她每一吋肌膚,存心將她懸在得不到終極解放的快感里,只能在他的身下啜泣哀求著他的給予。

「求我要妳--」。

「我恨你!」她拱起身子,崩潰地哭喊出聲。

炳麥德低吼出聲,佔有了她,將兩人帶入再也無法思考的狂潮之間。

當高潮席卷夏若雲的理智之際,她流下了淚,咬住自己的手背,再也不看他一眼。

在他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舉動的同時,他也毀掉了她對他的最後一絲留戀。

她開始恨他,恨他不讓她離開,恨他讓她面對著這麼不堪的自己。

她會想法子離開的--不擇任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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