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嬌娃 第三章
作者︰鄧婉玲

藍萱萱和柴傲航一起回到公司,引來很多詫異的目光。昨天晚上柴傲航與之共舞的徐秀英,正沉浸在一派喜悅之中,與其他年輕女孩津津樂道。

「你就好啦,總裁請你跳舞。」那些年輕女孩真是羨慕死了,年輕的總裁英俊瀟灑,能夠和他共舞,真幸運!

「跳舞而已,有什麼值得羨慕?而且他已經有女朋友。」徐秀英輕嗤,裝作不經意地道。

「現在是什麼時代?有女朋友又如何?男的未婚,女的未嫁,大家一樣有競爭的機會。」

正在一幫年輕女孩熱烈地討論著昨晚的酒會,柴傲航和藍萱萱從外面回來。看著二人成雙成對,大家頓時住了口。

他們不是吧?但大家很快想起昨晚的酒會,藍萱萱消失後,柴傲航也跟著消失不見。那個稱是他女朋友的女人,不久後由另一個男人接走了。現在二人一起出現,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會有可能。

「哇,藍總監真厲害,沒幾天時間就把總裁搞定。」有女職員說得極難听。

「這叫英雄難過美人關,藍總監這麼美,有幾個男人對著她可以不失心?」又有女職員道。

徐秀英心里升起一股醋意,這個全靠身體來爭取便告的女人,也想跟她搶總裁?

藍萱萱對那些人投來詫異的目光不以為然,她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又把門關上。梁偉綱敲了敲門走進來,臉上看去滿是倦容。

「葦葦,你昨晚去哪兒了?找到處找你都沒找到,打你的手機,你也不接听。」梁偉綱又走到萱萱的身邊,很自然地又把手放在萱萱的肩上。

柴傲航推門進來,一看見室內的情況,俟時滿面怒容。他二話不說,沖過去粗魯地把梁偉綱推開,把藍萱萱從坐位上掀起來,狠狠地吻上她的紅唇。

「你干什麼?」藍萱萱大驚,用力想推開他。

這是在辦公室,而且辦公室的大門敞開,外面全是她的手下,藍萱萱掙扎著想推開柴傲航,但柴傲航把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更熱烈。

梁偉綱被二人熱烈的親吻弄得不知所措,他們在干什麼?萱葦並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子,難道真如剛剛大家議論的,她昨晚和柴總裁在一起?

梁偉綱深受打擊呆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走?還是應該上前去阻止他們。看著萱葦被柴傲航熱烈地擁吻,他的心痛得恍惚被人狠狠地揪了幾鞭。

他愛她,雖然他對她的了解可能還不夠,但他深信她不是靠她的身體來爭取業務,他不管人們對她的誤解有多深,他仍然守護在她的身邊,希望能為她遮風擋雨。

但現在,現在……

柴傲航一面吻著藍萱萱,粱偉綱的反應盡落到他的眼中,他的心升起一抹勝利的笑意,他要報復藍萱萱,就一定要把她身邊的男人趕跑。他要以千倍的殘酷去打擊藍萱萱,讓她痛得體無完膚,就好像當年的他一樣。

梁偉綱終于清醒過來,他跛艙地走出萱萱的辦公室,柴傲航終于放開藍萱萱,臉上露著一抹冷笑。

「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柴傲航冷冷地扔下這句說,拂袖而去。

氨總監和總裁的事,一下子傳遍整個公司。徐秀英又氣又恨,她還沒來得及要追總裁,那個只會用身體爭取業務的賤女人,就已經和總裁有一手。她好不氣惱。

于是對藍萱萱更不利的念頭頓起,徐秀英決定去找總裁,讓他認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她才是總裁值得愛的女人。

徐秀英不顧張秘書的阻攔,沖入總裁辦公室。

「總裁,藍萱葦不是個好女人。」徐秀英的第一句話,就直截了當地道。

「是嗎?」柴傲航在文件上抬起頭冷冷地問。

「是的,她是個靠身體才爬上現在位置的,和她好的男人數不清,比如愛麗萊公司的總裁,還有更多男人,我都不想一一說出來,我身為女人也為她覺得可恥。總裁,你千萬別上了她的當。」

「謝謝,張秘書,把徐小姐請出去。」

柴傲航冷冷地听完徐秀英的說話,心里已了然這個女人的居心。他很不客氣地把她趕出辦公室,又把秘書叫來狠狠地訓了一頓。

藍萱萱仍然未從柴傲航又霸道又帶侮辱的熱吻中回過神,她呆呆地坐在辦公桌後面,看著手上的文件,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到底要干什麼?他開始報復的第一步了?是的,他要她當他的泄欲工具,就是最好的侮辱。

他對她除了恨,難道再沒有愛了嗎?他怎麼能這樣對她?雖然二年前是她不對,但她的心也為之而陷進去,他可知道?

藍萱萱瞪著眼前的廣告方案,連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柴傲航對她的警告她當然不敢忽視,她知道如果惹怒了他,原本簡單的事情就會變得不簡單。

藍萱萱重重地嘆了口氣,一陣電話鈴聲打斷她的沉思。

「喂。」

「萱萱,今晚可以早點下班過來嗎?」張碧琨在電話里問。

「為什麼?」藍萱萱有點不解地問。

「你猜猜——」張碧琨故弄玄虛道。

「我猜不著!」藍萱萱哪里有什麼心情跟她猜啞謎,一早上班就搞成這副模樣,今天一整天肯定不會好過。

「你怎麼了?你似乎不開心。」張碧琨心思極其細膩,從電話中听出她心情不好。

「沒什麼。」藍萱萱不想談自己的煩惱,但卻不自覺地長嘆一聲,

「你有事——」張碧琨馬上抓住她這一聲長嘆道。

「沒事,真的沒事。你還沒告訴我,今天為什麼要早點下班。」藍萱萱馬上轉移話題道。

「萱萱,我現在是你的姐姐,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還要瞞著我?是關于那個柴傲航嗎?」張碧琨知道柴傲航來了,來到環球公司當總裁。這個世界真是小,中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一對冤家卻居然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她不得不懷疑這是否應是藍萱萱的宿命?

「我的事,我會處理,別為我擔心。」藍萱萱又嘆了一口氣道。

「不行,萱萱,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張碧琨呱呱大叫道。

「琨,你還沒告訴我今天為什麼要提早下班?」藍萱萱急了,她不想張碧琨趟進她和柴傲航的恩怨里。

「你難道不知道嗎?」張碧琨道。

「不知道,我猜不出。」藍萱萱喊道。

「今天是你生日。」張碧琨在電話里顯得氣呼呼地道。

「什麼?今天,今天我生日?」藍萱萱整個從椅上跳起來,她自己的生日自己都忘了,她翻開日歷,果然是九月二十日,正是她的出生日。

「是哦,你忘了啦。」張碧琨沒好氣地道。

「好,我早點下班回來,你們為我慶祝嗎?」藍萱萱很高興,所有不快和煩惱傾刻化為烏有。

「當然了啦,否則干嘛叫你提早回來?」張碧琨悶聲道,她心里老大的不爽,只為藍萱萱的心事還不肯向她敞開。

「好了嘛,到該說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好嗎?」藍萱萱明白張碧琨的不高興,她無奈地低聲說道。

「好。」張碧琨不說好又怎麼樣?難道抓她來逼供不成?

藍萱萱被張碧琨的一通電話提醒了精神,就算是苦中作樂吧,有一絲絲的甜蜜地也很開心。

到下午三時左右,藍萱萱正準備打電話向總經理請假,柴傲航卻打電話過來,要她到他的辦公室。

藍萱萱遲疑了一下,也好,向他請假更好。

藍萱萱走到柴傲航辦公室前,秘書小姐對著她微笑,告訴她總裁在里面等她。藍萱萱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

「柴總,找我有事嗎?」藍萱萱站在柴傲航辦公桌前面問。

柴傲航沒哼聲,只是深思地打量著她。藍萱萱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他叫她過來不是這麼樣盯著她瞧吧?

「坐。」柴傲航打量夠,聲音顯得有點沙啞地道。

藍萱萱簡直受寵若驚,自從二年前發生那件事以來,柴傲航對她的態度租暴不耐,哪曾見過這般溫和?雖然那晚她被流氓欺負,他輕柔地撫模著她的背安撫她,但因當時太害怕了,她忽視了他難得見到的溫柔。

「愛麗萊的廣告進行得怎麼樣?」柴傲航問。

「非常順利。」藍萱萱道。

「資金方面沒問題吧?」柴傲航又問。

「沒有。」當然不會有了,藍萱萱根奇怪他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那就好。」柴傲航說完,沉思起來。

藍萱萱不知他找她來的目的,地似乎已經忘了今天早上的事。見他不哼聲,藍萱萱顯得有點不自在。

「柴總,有其他事嗎?」藍萱萱打斷沉思中的柴傲航問。

「只有我們二人的時候,別叫我柴總,叫我的名字,像以前一樣,叫我航。」柴傲航溫柔地道。

看見他柔和的面容,藍萱萱心中警鈐大作,他不是吃錯藥吧?他怎麼會以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在他心目中,她是玩弄他感情的女人,是一個他不會原諒的女人。

柴傲航東扯西扯沒一個中心地跟藍萱萱聊了起來,藍萱萱心里有點急,她想請假,但幾次話到嘴邊,又咽回肚里。看著難得對她展開溫柔一面的柴傲航,她有點不知應該如何向他請假。

以前的柴傲航雖然霸道,對她也很溫柔,就好像現在一樣,令得藍萱萱的心一下子又飄回到過去。但過去的已經過去,他又怎麼會原諒她?做已經不愛她了,在他的心目中,她比母狗還賤。

藍萱萱越是心急離開,柴傲航越是拉著她從廣告的策劃談到平面設計,無邊無際地扯下去。藍萱萱咬著下唇,耐心地听著。她偷偷看看腕表,已經是下午四時正了,她終于忍不住打斷他的說話,說她有事今天下午要請假。

「不行,你看,我們又接了一個新業務,這個公司主要是以電子資訊為主,你認為如何才能突出電信的主題?」柴傲航把一份文件遞到藍萱萱面前,目光炯炯地看著她道。

「這……」藍萱萱不知應該說什麼,她現在仍然在跟進愛麗萊的廣告,這些廣告應該是交給其他組去處理才好。

「我想听听你的意見。」柴傲航道出她心中的疑問,他似乎很看重她的意見。

藍萱萱翻開文件,于是柴傲航和她一起研究討論,藍萱萱知道她走不了了,只得耐得性子跟他耗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晚上六時,夜色已經降臨,當藍萱萱從稿件中抬起頭,才驚覺時候不早。

「柴總,應該下班了。」藍萱萱知道柴傲航是故意整她,她心里泛起酸澀的感覺。

「嗯,是應該下班了。」柴傲航也抬頭看看天色,再看看手上的腕表。

「那我先走了。」藍萱萱說著就走向門口。

「誰讓你走的?我今晚在富華酒店訂了位,你陪我去吃飯吧。」柴傲航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道。

他笑了,笑得如和熙的太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他的笑容里是否藏著某些計謀?但他笑起來很好看,藍萱萱幾乎要融化在他的笑容里。

柴傲航上前拉著失了神的藍萱萱,他就是要她這種反應。

柴傲航不顧藍萱萱如何反抗,他把她硬塞進車內,發動引擎,向著富華酒店而去。藍萱萱急了,向柴傲航解釋她今晚真的有事,她的干媽和干姐要同她慶祝生日。

柴傲航理也不理藍萱萱,似乎根本沒听到她的說話。藍萱萱委屈極了,他到底要干什麼?

柴傲航把車開到富華酒店,把藍萱萱從車上拉下來。柴傲航把她一路拉上二樓一間廂房內,這時候她的手機鈐響起來。

藍萱萱一看電話號碼,就知道是碧琨打來找她。下午四時來鐘的時候,她打過一次電話給她,藍萱萱告訴她因為工作忙走不開,今晚會依時到他們為她訂的酒店慶生。

「碧琨,對不起,對不起。」藍萱萱還沒待張碧琨說話,一疊連聲地道歉,她知道她被柴傲航帶來這兒,她不會走得月兌。

「怎麼搞的?」張碧琨在電話里的聲音有點不耐,听萱萱一個勁地道歉,她有點搞不清狀況。

藍萱萱想推門出去講電話,卻被柴傲航一把拉住。

「誰打來的電話?」柴傲航霸道地問。

藍萱萱不想理他,想掙開他箍制的手。張碧琨似乎感覺到這邊的不對,听到電話中的男人聲音,她連聲問藍萱萱那個男人是誰?

「放手。」藍萱萱掙扎著。

柴傲航一把搶過她的手機,放在耳邊,一听是個女人聲音,還問那個男人是誰。

「你想知道我是誰?我叫柴傲航,你又是誰?」柴傲航沉聲問道。

「我是萱萱的姐姐,你別傷害萱萱,否則我們全家人都不會放過你。」張碧琨一听是柴激航,馬上了然萱萱有多難堪了。

「你好關心她。」柴傲航冷笑道。

「當然,我是她的姐姐,雖然我們不是親姐妹,但比親姐妹還要親。」張碧琨在電話那頭嚷道。

藍萱萱一把搶過柴傲航手上的電話,對著電話又是一疊連聲的道歉。

「你道歉什麼?是那個野蠻人把你綁到那兒去的吧?!」張碧琨帶著滿腔的怒火,柴傲航和萱萱有過如此恩怨,她拐信他絕不會好心地對萱萱。

藍萱萱雖然在電話里沒說什麼,張碧琨就是知道。她問明萱萱現在在哪兒?

她會和李志雄趕過去,免得她遭到柴傲航的毒手。

藍萱萱講完電話,發了一會呆。柴傲航把她一把抓過去,拉到座位上坐下來。藍萱萱這才看清桌面上放著一個生日蛋糕,房間里的布置也充滿慶生的味道。

他,他這是為她慶祝生日嗎?他還記得她的生日?

藍萱萱心里流過一股暖意,欣喜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喜歡嗎?」柴傲航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

听著他溫和極具磁性的聲音,藍萱萱的心一陣輕悸,噢,他,他真的在為她慶祝生日。

藍萱萱點點頭,喜悅之色盡在臉上表露無遺。

柴傲航心里泛上一抹笑意,太好了,他開始入戲,她也開始踏人他的復仇圈套中,一切如常進行,希望一切完滿結束。

「來,我們喝一杯。」柴傲航打開紅酒,為萱萱倒了一杯,然後自己再倒一杯。

「祝你生日袂樂。」柴傲航舉杯道。

「謝謝。」萱萱高興地舉起酒杯,今天是她的生日,雖然她對柴傲航為她慶祝生日多少有點存疑,二年前對著他的人是她,今天他盛意拳拳為她慶祝,他們從此之後是否會有好的開始?

他是愛她的,他仍然愛她。藍萱萱想。

張碧琨和李志雄急急地從悅來酒店趕到富華酒店,一間一間廂房找過,最後推開藍天白雲的廂房,藍萱萱和柴傲航正在舉杯慶賀。房間內的氣氛充滿了溫馨祥和的氣色,看來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琨。」藍萱萱轉過頭來看見張碧琨,高興地從椅上站起來。

「萱萱。」張碧琨走進來,「他沒難為你吧?」

「沒。」藍萱萱看看張碧琨,偷眼看看柴傲航。

「那,我們走。」張碧琨拉著藍萱萱的手,就往門外走。

「慢著,你是誰?我正在為萱萱慶祝生日,你別來攪局。」柴傲航站起來,走到張碧琨跟前很不客氣地道。

「我們會為她慶祝,不勞煩你了。」張碧琨看著柴傲航道,他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很有性格的面上輪廓分明,既俊又極有男人味。

但是張碧琨對柴傲航並沒多少贊賞的目光,她有一種預感,藍萱萱再次遇上他,會傷得體無完膚。從他的目光中她就知道,他並不會輕易就原諒藍萱萱。但他為什麼還要為藍萱萱慶祝生日?

「你們不妨也來為她慶祝。」

柴傲航瞪著張碧琨,突然非常友善意地提議,張碧琨對藍萱萱表現出的保護欲,今他不得輕視,他應該跟他們搞好關系,放松他們對他的戒備。

「琨,不如你們也留下來?」藍萱萱也道。

「怎麼樣?」張碧琨看著男朋友道。

李志雄看一眼柴傲航,搖了搖頭。

「你們倆慶祝吧,我們不打擾你們了。」李志雄從柴傲航銳利的眼眸中讀到一抹強烈的不滿,他並不了解他們二人的情況,只以為他們二人的燭光晚餐被其他人打擾而不高興。

柴傲航假意挽留,李志雄拉著張碧琨離開富華。柴傲航把藍萱萱擁在自己懷里,輕輕地親著她的臉頰,問她還記得那一年他為她慶祝的情景嗎?

「我親了你這,這,還有這……」柴傲航邊親著她,逢回憶著往事,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二年前,他被藍萱萱和她的表姐設計。

藍萱萱被他親著,听他說著醉人的情話。她那顆一直深愛著他的心,再不受控制,她熱烈地回吻著他。

「航,你原諒我嗎?原諒二年前我和表姐設計你?」藍萱萱一直不敢冀求他的原諒,但今晚他對她的深情讓她深深感動,因他的親吻而融化。

「別說那些不開心的往事,我們只提開心的就好。」柴傲航眼里閃過一抹痛,那是他心靈深處的最痛,被最愛的女人玩弄,他的心曾經碎成幾片。好不容易舌忝好自己的傷口,命運又讓他遇上她。

上天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來報復她,讓她嘗嘗心碎的滋味。

「航,對不起,對不起,我從來不敢要求你原諒我,我沒想到表姐會如此狠毒。我,我真的很對不起你。」藍萱萱說著淚流滿面,她愛他啊,她的心因為二年前劉翠芳的無情被撕得裂痛。

柴傲航吻著藍萱萱的淚,在這一刻,他的心充滿了柔情和愛意。他從來沒給過機會藍萱萱說對不起,他也從沒听過她的解釋,也不給機會她去解釋。他全听信劉翠芳的說話,所以他內心里對藍萱萱除了恨還是恨。

當他意識到自己因藍萱萱的淚.而打亂了他一顆堅硬冷卻的心時,他心里一驚。他絕不許自己再掉進藍萱萱的陷阱里,他怎麼可以因為她的淚而變得柔情脈脈?他對自己再次生起氣來,真是沒用的柴傲航,堂堂一個男子漢,居然又差點被她的淚水打動。

柴傲航用力推開藍萱萱,萱萱含著淚的表情又是如此令人憐愛。他硬按下內心涌動的欲念,背過身去深吸一口氣。

藍萱萱被他猛然推開,她知道他的內心仍然難以接受她的歉意。她從他背後摟著他,把臉埋在他的背上。

「航,真的,我當初不應該听信表姐的閑言而接近你,但我又很慶幸能接近你。當時表姐說她被你拋棄,她有了你的孩子,她要我去勾引你,如果我不去,她要自殺。」藍萱萱把二年前她出現在他跟前的原因告訴他,她知道如果她不講清楚,柴傲航今生都不會原諒她。

「真的嗎?」

柴傲航的聲音冷漠到極點,他應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這表姐妹一個出歪點,一個身體力行,他認定二個都不是好女人,只可惜他的一顆心卻為眼前這個女人而動。

柴傲航深吸一口氣,他是否不應該再提這段過去,他現在也在設計藍萱萱,他不應該讓她再提過去才對。

「好了,別說了。」

柴傲航轉過身來,語氣中又帶著極其不耐,他把藍萱萱擁進懷里道,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咬痛她的唇。藍萱萱發出一聲痛呼,柴效航的吻又變得輕柔如撫模。

他仍然沒法原諒她,藍萱萱心里這麼想。抬起頭凝望著柴傲航的臉,在心里大大地嘆氣。

第二天,張碧琨打電話給藍萱萱,要她下班後趕到她家。藍萱萱二話沒說,在下班的時候馬上趕到張家,並為昨天晚上自己的缺席而道歉。

張媽媽和張爸爸仍然親切地笑著,並沒責怪她的意思。藍萱萱大受感激,自從父母去世後,她只有從張家父母中,感受到親切的父母之愛。

當晚藍萱萱在張家吃飯,吃完飯張碧琨就把藍萱萱拉進房里審問;她對柴傲航有點不放心,他真的原諒了她了嗎?

「萱萱,你和柴傲航到底怎麼樣了?」張碧琨坐在書桌前問。

「我不知怎麼說,他心里仍然有個疙瘩,好像極不想再重提過去的往事,但也不想忘記那段過去。是我對不起他,我不知道我們能否重新開始?」藍萱萱站在窗前,遙望著星光燦爛的夜空,心情略顯沉重地道。

她有點無奈,再遇上柴傲航她內心深處既高興又期待,但他會原諒她嗎?還是他對她的愛並不深?

「我無法講出我內心的疑惑,他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我希望你和他有個好的結局,畢竟他自己也有錯,他不應該只听信你表姐的片面之詞,而不听你的解釋。希望他真的知道自己的錯。」張碧琨凝重地道。

藍萱萱看著張碧琨,長嘆一聲,她的心郁郁不樂。想到星期六、日要去做他的情婦,什麼好心情都沒了。她怎麼可以做出傷害另一個女人的事?

她心情變得更沉重,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要面對柴傲航,是好是壞,是幸是禍,全是自己的造化。是她欠他的,她愛他,就算他真要報復她,她也會去承受。

「萱萱,你愛他?」張碧琨突然問。

「嗯。」藍萱萱點點頭。

「當時取消婚禮,對你的打擊也很沉重?」張碧琨又問。

「是的。」藍萱萱現在想起,仍然有份錐心的疼痛,她又長嘆一聲。

「希望他能夠讀懂你的心。」張碧琨站到藍萱萱身邊,仰望著瓖嵌著無數星星的夜空祝福道。

「希望吧。」藍萱萱眺望著留外的夜空,無奈地道。她也希望,希望和他有一場好的結局,不是互相傷害,而是深愛著對方。

星期六一整天,藍萱萱的心情更加沉悶,想到夜晚要過去柴傲航那邊,如果被他的女朋友知道,她將如何面對?

不去?不行,去?她更加拿不定主意。柴傲航並沒給她選擇的機會,她只有服從他,不能挑戰他的威嚴。

藍萱萱吃完晚飯,七點來鐘就出門慢慢踱步到他那兒。柴傲航要她八點正到他家,藍萱萱的心仍然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藍萱萱走到榕城別墅時,已經超過了二十分鐘。當她意識到她遲到時,心里一驚,想起柴傲航不帶溫情的臉孔,她快跑起來。

來到柴傲航的別墅,已經是八時四十分。藍萱萱站在小花園,平穩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後才拿出鑰匙開門。

柴傲航給了她一套鑰匙,當她打開門,廳里亮著一盞昏黃色的落地燈,落地燈旁邊的沙發上,柴傲航冷然地坐在那兒。

「你遲到了。」柴傲航臉上帶著一抹慍意,從沙發上站起來,踱到藍萱萱跟前冷硬地道。

「對不起。」藍萱萱低聲道歉。

「哼。」柴傲航冷哼一聲,伸手把藍萱萱擁進懷里,他緊緊地摟著她,就好像為了確定她的真實存在,而把她箝緊在懷里。

藍萱萱被他摟得死緊幾乎透不過氣,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他在生氣嗎?他要捏死她?

「航,放開我。」藍萱萱用力推他。

柴傲航終于放開她一點,注視著她一雙又圓又美的眼楮。藍萱萱看著他帶點柔和的眼眸,默默地凝望著他。

夜靜悄悄的,彼此靠得如此近,彼此都听到了對方跳動的心聲。藍萱萱幾乎要融化在他一雙含情的眼眸之中。恍惚一切恩怨化解在雙方的眸光,他們恍惚又回到了過去,回到過去那段甜蜜的時光。

「航,我們這樣好嗎?」藍萱萱把頭埋在柴傲航懷里,無論怎麼想,她都覺得二人此刻的關系不對。

藍萱萱的說話驚醒了陷入柔情之中的柴傲航,該死,他的心總是不受他自己控制,他怎麼可能再受她誘惑?難道她以前傷害他還不夠?

柴傲航放開藍萱萱,眼眸中閃過惱怒和慍意,他很討厭自己,明明心里恨她恨得要死,但卻又怕她不理他。

多麼矛盾?尤其是他在等藍萱萱的時候,一顆心七上八下焦燥不安。當時鐘敲響八下,他開始坐立不安。她不來了,她不會來。

柴傲航心急地在廳里踱來踱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真該死,她為什麼不把他的說話放在心里。當他幾乎認為她不會來的時候,一道輕微的開門聲,令他絕望的心雀躍起來。

「我們有什麼不好?這不是很好?」柴傲航道。

他拉著藍萱萱坐到餐桌前,餐桌上的蠟燭架上放著二支未燃的蠟燭,桌上的晚餐豐富。說是晚餐,不如說是宵夜。

藍萱萱一看滿桌的餐點,心里又涌上陣陣暖意。她恍惚又回到過去,回到只有他們倆人獨處的二人世界。那時候柴傲航總要找機會和她獨處,總會把氣氛弄得既浪漫又溫馨。

藍萱萱心里一陣輕顫,眼里升起一股霧氣。

柴傲航點上蠟燭,關掉落地燈。浪漫的氣氛流散在周圍,柴傲航舉起酒杯,跟藍萱萱踫了踫。

「我已經吃過飯了。」藍萱萱為難地道,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浪費了他一番心意,雖然他並沒事先跟她說好,但她總覺得是自己不對。

「我沒要你吃太多,你吃一點點就夠。」柴傲航拿起刀又,很體貼地為她要了幾件精致的點心,遞給藍萱萱。

「你試試看,是我做的。」柴傲航看著她放人嘴里,說道。

「嗯,不錯!」藍萱萱吃著一塊水晶糕道。

「那就吃多一點。」柴傲航又叉了幾塊到她的碟上。

「我吃不了那麼多啦!」藍萱萱看著滿碟糕點嚷道。

「你太瘦了,你以前也沒現在的瘦。」柴傲航看著她道。

「航,我們可以談談嗎?」藍萱萱听著他如此關懷的話,想起自己應該要面對的問題,自己和柴傲航不正常的關佛,她的心很不自在。這句話她一直理在心里,希望可以和柴傲航好好溝通。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柴傲航倏時變回冷漠的神情,冷硬的臉上再沒一絲溫度。

「我……」藍萱萱沒想到他變臉變得如此快,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你別以為給你幾分面子,你就可以跟我談條件。你以為你是誰?想替我暖床的女人在外面排著隊,你別給面不要面。」柴傲航說著,驀地從餐椅上站起來,一把將桌上的糕點掃到地上。

藍萱萱嚇得臉上一片死白癱坐在椅上,委屈的淚在眼眶內打轉。他怎麼說變就變?他怎麼會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你每個星期六、日準時來這兒,別再像今晚遲到。」柴傲航在消失在餐廳之前,冷冰冰地扔下這句話。

一股寒冷透過她的心底,藍萱萱咬嚼著這份冰冷,滿心的悲酸。難道一個人做錯事,就再沒翻身之日,連改過自新的機會都沒有嗎?她也愛他啊,但她的愛到底又值得幾個錢?

所有的好氣氛被她不識時務的話語釘破,在這空蕩蕩的大廳中,藍萱萱顫抖著,趴在餐桌上傷心地嗚咽起來。

藍萱萱哭夠哭累了,趴在餐桌上睡著了。蠟燭的淚在藍色的火焰中,留下最美的一道藍光,最後熄滅了。

大廳里更靜更幽深,柴傲航從書房里出來走進臥室,並不見藍萱萱,他一愣。馬上走到大廳,透過窗外的夜色,他看到趴在桌上的藍萱萱。

柴傲航擰亮落地燈,看著滿地狼籍的糕點。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麼的莫名其妙。他嘆了一口氣,輕輕把藍萱萱抱回臥室放在床上,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然後再回大廳清理。

藍萱萱心事重重,更難得一見她嫵媚動人的笑容。她在廣告界打響自己名號以來,同行業的男人送她一個別致的外號︰「冰女圭女圭」。

她長得很美,卻並不常笑,即使笑,那笑容里也沒有暖意沒有溫度。凡是追求過萱萱的人都知道,她有一顆冰冷的心,即使你用最大的熱情想去融化那顆心,結果反被冷卻你一顆熱誠之心。

自從那晚柴傲航大發脾氣,藍萱萱再也不敢逾越界限,安分守己地做好自己情婦的角色。

柴傲航有時候很溫柔,一下子又拉近他和藍萱萱的距離。但有時候也很粗暴,他忽冷忽熱得令人無法捉模。

每到星期六、日夜晚,藍萱萱很準時地到柴傲航的別墅,有時候柴傲航會在家里等著她,有時候藍萱萱睡上床,仍然沒見柴傲航回來。想到他可能跟他的女朋友約會,她的心就會很痛很痛。

她從來不敢過問他的私事,不敢再跟他提起他女朋友的事。她默默地默默地承受著內心的痛苦,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在一個星期六的早晨,雖然太陽已升起,藍萱萱因為和張碧琨談了一夜悄悄話,睡得很晚,所以上太陽出現好久了,還沒起床。

一陣電話鈐把藍萱萱吵醒,她以為是找張家的電話,但外面的人沒有接听電話的意思,電話一個勁地響。

張家人都外出了?只留下她一人看家嗎?

藍萱萱睜開困倦的眼楮,帶著滿面的倦意走上大廳。張媽媽張爸爸一看見她從房間出來,笑著問她怎麼不睡多一會?

藍萱萱疑惑地看著二位老人,大廳的電話鈴聲微弱了不少,藍萱萱打著哈欠回到房中,電話鈴一直響個不停。是她的手機,藍萱萱終于清醒過來。

「喂——」藍萱萱打著哈欠听電話。

「你現在在哪兒?」是柴傲航的聲音,他這麼早打電話過來干嘛?

「我在張家。」藍萱萱又打了個哈欠。

「告訴我地址,我過去接你。」柴傲航霸道的聲音傳來。

「干什麼?」藍萱萱不解地看著電話機問,他來接她?

「快說!」柴傲航不想跟她多說,用命令的口吻道。

藍萱萱告訴他街道和門牌號碼,然後拿起毛巾洗漱。柴傲航要來接她?她仍然未把這句話消化,他在開什麼玩笑吧?

藍萱萱洗完臉,坐到廳上吃著早餐。一陣門鈴響,張媽媽去開門,只見身材高大的柴傲航一手扶著門把,半倚在門口。

「你找誰?」張媽媽問,這個年輕人長得不錯,又高大又英俊,很有性格。

「我叫柴傲航,來找藍萱萱。干媽,您好。」柴傲航不客氣,語氣像是跟張家人很熟的樣子。

「噢,找萱萱?你是……?」張媽媽很高興,有個這麼出色的男子來找她的干女兒,他不會是萱萱的男朋友吧?

藍萱萱已經從餐桌前站起來,柴傲航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一把拉著藍萱萱,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干媽,我帶萱萱走了。」柴傲航禮貌地道。

「不坐坐再走嗎?」張媽媽問道。

「不了,我們還有事。」柴傲航客氣地道。

「萱萱,別愣愣的,請你男朋友坐坐嘛。」張爸爸道。

男朋友嗎?藍萱萱不知算是不是,她不敢多說什麼,怕說錯什麼又惹來柴傲航的不快。

柴傲航仍然含著一抹笑容看著她,看得藍萱萱愣愣的,他的笑容恍惚有催眠作用,令她一顆心坪坪亂跳。

柴傲航和藍萱萱離開張家,送她回公寓拿行李,然後到墾丁。柴傲航告訴她,他打算在那渡過這二天假日。

藍萱萱心里雀躍起來,快快地沖上公寓,拿行李袋裝了幾件衣服。柴傲航到處參觀她的房間,這兒踫踫,那兒模模,周圍整理得干干淨淨。

墾丁是渡假的好地方,有八十里長、曲折平坦的沙質海灘,沙軟潮平,背靠樹木蔥郁的達峰山,在墾丁綿長的海岸線上,分布著眾多海濱浴場和各式西洋建築,風光旖旎。

在那二天假期里,藍萱萱玩得很開心,柴傲航一直溫柔地照顧她,讓她又有回到那段溫馨甜蜜時光的感覺。

「開心嗎?」柴傲航擁著她問。

「開心。」藍萱萱點著頭。

「愛我嗎?」

藍萱萱抬起頭,看不出他的表情,藍萱萱堅決地點點頭,「航,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真嗎?」柴傲航眸光變得凌厲,他不相信。

「真的。」藍萱萱把頭埋進他懷里,她不管他信或不信,她都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他。

柴傲航托著她的後腦,目光如炬地直瞪著她的眼楮,她以為她用這借口就能騙取他的信任,那她就錯了。他上過一次當,她以為說愛他,他還像過去一樣,傻傻地任她玩弄他的感情?

「我只愛你一個。」藍萱萱知道他不相信,她愛他啊,他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柴傲航冷硬的臉上泛上一抹笑容!在得到她的肯定,他笑了。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抹笑容里,到底窩藏著多少誠意。

柴傲航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都帶藍萱萱出外渡假,這個星期到蘭嶼,下個星期到嘉義阿里山,再下星期到日月潭。

藍萱萱又高興又開心,他們之間出現從沒有過的和諧,時光又恍惚倒回過去。柴傲航時不時就問藍萱萱愛不愛他?他好像特別愛听她說愛他。

這個星期,柴傲航到外地出差,要星期五才回來。藍萱萱看見滿面憔悴的梁偉綱,再忍不住。她不希望他自暴自棄,他是一個有才華有能力的年輕人,不應該因為感情受挫一蹶不振。

梁偉綱二個月來,極少走進萱萱的辦公室。他終日沉迷于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有時候帶著一身酒氣回到公司,藍萱萱的心里很是自責。

藍萱萱一直以來把他當成自己的大哥,對此梁偉綱也毫無異議。但是現在他變成這樣,藍萱萱心里很不舒服。

藍萱萱打了個電話給梁偉綱,大概是宿醉未醒,梁偉綱聲音沙啞,懶洋洋的,無情無緒。

「喂。」

「大哥,是我,葦葦。」萱萱捧著電話道。

「葦葦?」梁偉綱一听,精神振奮。

「是的,你今晚下班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藍萱萱道。

「好。好的。」梁偉綱一听萱萱約他吃飯,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雖然萱萱一直把他當哥哥,他並不介意,只要他能夠守護在她的身邊,把已覺得心滿意足了。

下班時候,藍萱萱收拾好東西,梁偉綱推門而入。

「葦葦,可以走了嗎?」梁偉綱一臉興奮,一改這二個月來的暗晦。

藍萱萱抬起頭,看著熱情洋溢的梁偉綱,心想自己是否造成了他的誤會?看他興奮的神情,全因她的邀約而改變。

他們來到他們常來的海鮮餐廳,坐在位上,梁偉綱問萱萱吃什麼?萱萱請他拿主意。梁偉綱點了五、六個菜,又問萱萱夠不夠?

「我們只有二個人吃,怎麼能吃那麼多?」

萱萱奇怪地問。

「因為我高興,我要慶祝。」梁偉綱吮一口酒道。

「慶祝?有什麼值得你慶祝?」藍萱萱瞪著一雙美美的眼楮問。

梁偉綱看著她這雙又圓又大的眼楮,心里蕩過一陣悸動。雖然萱萱一直把他當哥哥,仍然難禁他為她跳躍的一顆心。

「葦葦,我知道你仍然關心我。」梁偉綱握著萱萱的手,激動地道。

「大哥,你別這樣,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一蹶不振。你如果這樣,我會很難過。」藍萱萱抽出自己的手,斟詞酌句,她不想梁偉綱繼續誤會下去。

「葦葦,難道你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梁偉綱眼里閃過一抹失望。

「我……對不起。」萱萱低聲道。

「是那個柴傲航逼你的吧?我看得出他對你並不是真心,他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並不是因為他得不到萱萱的愛而詆毀柴傲航,他沒這個意思。

梁偉綱總是覺得柴傲航對萱萱的態度有點問題,他有時候看萱萱的眼神很柔和,很深情款款,但有時候他的眼神凌厲,像要討還一筆債。尤其是他第一天到環球公司,第一眼看見萱萱的眼神,就好像遇到仇人般分外眼紅。

「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會好好解決的。」萱萱看著梁偉綱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梁偉綱道。

「我和他之間的事,並不是三言二語就能說得清,我們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了,而且是一對情侶,變成怨偶。」萱萱道,說到最後那句,聲音低了下來。

梁偉綱很愕然,她和柴傲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很早以前就是情侶?」梁偉綱問。

「是的。」藍萱萱答。

「你很愛他?」梁偉綱不死心地問。

「是的。」藍萱萱點頭。

「就算他要傷害你,你仍然愛他?」梁偉綱問。

「嗯。」藍萱萱又點頭。

梁偉綱很不理解地瞪著她,她為什麼一定要愛上那個男人,愛上他注定會弄得一身傷痛,難道她自己不知道?

「葦葦,我不覺得他會愛你,如果他是愛你,過去就算你做錯了什麼,他都應該原諒才對。但我總覺得他心機深沉,我說不出來,但就是覺得。」梁偉綱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藍萱萱垂下眼簾。

「那你還……?」梁偉綱目瞪口呆地看著藍萱萱,他真的不了解她。

「謝謝你,大哥,謝謝你的開心,也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我只夠格當你的大哥嗎?」梁偉綱神色黯然而又無奈地道。

「你是一個好哥哥,我很喜歡你這個大哥。我無父無母,父母在一年前粹然而逝,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我在這兒認了一個干媽,有一個干姐姐,還有一個哥哥,哥哥就好像太陽一樣,溫暖著我孤獨的心。」藍萱萱眼神飄出很遠,帶著一抹傷感,又帶著一抹希冀。

「好,我就當你的哥哥,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梁偉綱極少听萱萱說自己的家人,沒想到她的家人都去世了,留下她一個人孤伶伶地在這世上。他的心有份痛,為她的孤獨而痛。

「那你答應我,不要再消極下去。」藍萱萱看著他道。

「好,我答應你。」梁偉綱點點頭,又吮一口酒。

「謝謝你,大哥。」萱萱伸出手,握住梁偉綱一雙長得略帶點粗糙的大手。梁偉鋼反握著她的手,他堅定的意志從手心中傳來,藍萱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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