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少的死對頭 第八章
作者︰路那

「可疑,太可疑了!」

「什麼?」正在寫新企畫案的許雲杰頭也沒抬的應聲。

「小杰,我體內的偵探因子正蠢蠢欲動,因為眼前的疑團實在太詭異了。」傅緯興致高昂的說道。

「據我所知,你家從沒出過半個偵探,你身上不可能有偵探因子的。」許雲杰潑他冷水。

「突變你不懂啊?喂,你也關心一下你親愛的弟弟嘛!」傅緯不滿的推了他一把。

「不關心嗎?也不知道是哪個渾球說我最疼小弟來著。」許雲杰懶得理他。

「咳!等會兒開會你也來,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其實傅緯心里興奮大過擔心,因為進展得太過順遂並不是好現象,他們兩人需要貼近彼此心靈最深處才行。

直到傅緯離開,許雲杰才蹙眉沉思。難不成他們吵架了?該不會鬧分手吧?在這非常時刻分手可不是好事,屆時誰來做雲赫的支柱呢?

他愈想愈不安,最後還是出席了他們的出差檢討會。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沒說?」傅緯指控道。

現場沒人應聲,氣氛有些尷尬,許久後,許雲赫才明白這句話是對著他說的。他不解的瞪向傅緯。他沒說什麼了?

「小羽的報告上提了,上午的會報你卻沒說,我還以為麻煩沒那麼多咧!結果是你忘了?」傅緯怪叫著。雲赫會有這種疏忽前所末見,果然可疑!

「既然報告上有,你不會自己看呀?」許雲赫沒好氣的睨著他,並不爽的瞥了她一眼。

紀存羽則從頭到尾目不斜視,當他是空氣。

許雲杰旁听了半個鐘頭後,終于確定傅緯身上真的有偵探因子,這兩個人真的不對勁。

不是這個發呆就是那個神游外層空間,完全不把會議當一回事,這和他們平日的模樣相差太多了。

「傅緯,你若只是想印證報告的對錯,請你直接和做報告的人確定,少在這里浪費我的時間。」許雲赫心情煩躁的找人開刀。

暗緯一臉無辜。他們兩人一塊出差,而他貴為總裁,當然不能教他寫報告了,所以才用問的嘛!怎麼可以說他是浪費時間呢?

紀存羽卻認定這句話是沖著她來的,于是她堆起專業的笑容。「我的報告里詳盡交代了這趟考察的所見所聞,以供執行長參考,若有不夠完善之處,我會力求改進。」

「天!你們這是干什麼?我們之間有必要撂這種官方說法嗎?」傅緯趴在桌上求饒。

「有人說彼此是同事,那麼這樣並無不妥。」許雲赫直瞪著她,發難了。

「總裁教訓得是。」她臉上血色褪去,冷淡的應道。

暗緯看得寒毛直豎。這下子可不僅是可疑,而是情況危急!心意那麼明顯的赫小子居然說出這種話來?兩人不會真的散了吧?不妙!太不妙了!

「呃……既然總裁大人不願再談,那麼這次的會議就暫停吧,小的先告辭了。」傅緯匆匆起身,想想不對,又戒慎恐懼的問道︰「總裁大人可否將特助小姐暫借小的一下午呢?」

「你再扮古人,我就教人把餐廳的垃圾全倒進你的辦公室!」許雲赫不爽的吼道。

「你好凶!」傅緯指控道,許雲赫卻賞他更凶狠的一瞥,于是他轉身哭訴。「雲杰,看看你是怎麼教弟弟的,居然對長輩這麼沒禮貌?」

「你算哪門子長輩?」許雲赫吼完才想起,論輩分,傅緯的確大他們一輩,于是干脆別開臉不再理他。

「喂……」傅緯還想辯駁,卻被許雲杰制止。

「這時候別計較這等小事了,要走就快閃吧。」許雲杰知道他借紀存羽絕不是為了公事,便催促著。

「你們兄弟全是一丘之貉!」傅緯恨恨的起身,示意紀存羽跟他走。

她則聳聳肩,沒說什麼便跟著離去。

許雲赫被她無所謂的樣子惹毛了,火冒三丈的將手中的卷宗丟向牆壁。

「少逞強了。」許雲杰冷冷的道。

許雲赫的冷眸掃了兄長一眼,不爽的將腳跨上桌子。

「拋不開就別裝酷,人家是女孩子,你讓她一些會怎樣?」許雲杰勸著。

「你很煩耶!」許雲赫凝望著天花板,不耐煩地說。認識至今都是他在讓,他也有怨言的,她為什麼不懂?

「呿,不理你了。」許雲杰揮揮手便離開。他還是回去寫企畫案還比較有建設性。

「乖孩子,告訴哥哥是怎麼回事吧。」傅緯要秘書端來咖啡和點心,之後笑咪咪的在紀存羽對面坐下。

「你真的是他們的長輩?」紀存羽開口了,卻是好奇的詢問。

「對呀,雲赫他們和永臣、鳳淇同輩分,而我是鳳淇的舅舅,妳說我是不是他們的長輩?」

「原來如此。」她輕笑出聲,對于他端出長輩的身分卻沒人理他的情形覺得好有趣。

「他們沒大沒小邊了,算來我很吃虧的,一點好處都沒撈到。」他和善的笑著。

「你說的永臣和鳳淇就是另兩位總裁嗎?」

「嗯,細節妳等雲赫告訴妳吧。」他狀似無意的這麼道。

她的眸子變得黯淡,很難解釋心中的感覺。她的那份恐懼該怎麼向人訴說呢?

「你們吵架了?」

紀存羽無言的點點頭。

「為了什麼?他睡覺打呼、磨牙還是放屁?」

「我們又沒有……」她倏地住口,知道他在拐她。

「還沒有?雲赫那笨蛋動作也太遲緩了吧?」傅緯怪叫。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苦澀的笑著。

「那麼就是老問題。」傅緯也猜到八九分,尤其知道那里有個陳經理後,就知道會有麻煩了。

紀存羽驚訝的望向他,不相信許雲赫會告訴他那些事。

暗緯知道她誤會了,于是微笑望著她,「小妞,他可是紅玉的總裁,雖然他那時只是高中生、大學生,身邊也一直有保鏢跟著,所以你們相識幾年,我就知曉你們的事幾年。」

她錯愕的瞪著他,心頭突然閃過一陣不安。「該不會我會進紅玉集團也受到你的控制吧?」

「妳以為我是誰呀?妳若沒來考怎麼進來呀?我有影響妳來報考紅玉嗎?」傅緯呵呵直笑。

「也對!」她失笑,自己果然是嚇傻了。

「這只能證明你們緣分真的很深。」

她再度默然。這話許雲赫在與她重逢時也說過,但就怕那是孽緣呀!

「他又被女人圍繞?還是陳曉雲那女人亂造謠?」

「傅先生,你真的很可怕。」她月兌口而出。

「過獎了。」他卻開心不起來,因為她這句話等于證實了他的臆測。

紀存羽有些窘。傅緯畢竟和許雲赫比較親近,如今她卻和他談論她的感情問題,怎麼想都怪怪的。

「小羽,妳真是當局者迷,雲赫的桃花是很多,但妳可曾親眼目睹他和哪個女人出雙入對?妳仔細回想,從你們認識以來至今有嗎?」

紀存羽沉思著,卻怎麼也想不出有誰和許雲赫傳出緋聞,事實上,一直以來只見眾女子糾纏著他,而他總是萬般厭惡的打發她們,她真的冤枉他了?

「沒有嗎?」傅緯笑問,見她誠實的點頭才神秘的說道︰「可是我見過喲。」

他的話立刻讓她蒼白了臉龐。

「這幾個月來,我總是看著他接送一個當局者迷的小泵娘上下班呢。」

紀存羽愣住了。她?她是唯一和他出雙入對的人?

「很多事,看見並不等于事實,他的桃花必須由他向妳說明,我只能說,他對那些桃花的痛恨絕不比妳少。」

她從沒想到事情可能和她所想大不相同,而傅緯的話讓她重新燃起希望。

「妳母親的事我很遺憾,但妳不是妳母親,正如雲赫也不是妳父親,你們的發展全看你們如何對待彼此,不是嗎?」

他居然連她母親的事都知道?紀存羽望著他許久,終于笑了。「傅先生,你真的是個很可怕、很可怕的人,我很慶幸沒跟你對立。」

「這是我听過最完美的稱贊了。」傅緯笑著說。看見她朗朗的笑容,他相信她應該想通一些癥結了。

雖然兩人仍在冷戰,許雲赫還是接送紀存羽上下班。

「許雲赫,我……」在回紅玉山莊的路上,她開口想道歉,又怕他仍在氣頭上不肯听她說話,因此有些支支吾吾的瞄著他。

「有事?」他冷淡地問。

「嗯,就是……」她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他以耳機接听,一說就是幾分鐘,讓她失去了求和的勇氣。

他收線後見她沉默,于是也跟著不說話,兩人就這麼一路無語的回到家。

她心想,吃晚飯時若氣氛不錯,就向他道歉吧。

怎知到了用餐時間,難得在家的許雲杰卻準時出現在飯廳,她又失去一次機會。

平時餐桌上都是許雲赫的聲音,但這頓飯卻從頭到尾都沒有人說話,讓管家也全身不自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飯後,紀存羽在休息室外探頭探腦的,心想許雲赫總是在此時打電玩,心情應該不錯,哪曉得她才走進休息室,他卻起身往外走。

「喂,我有話要說啦!」她有些氣惱。這家伙故意的呀?

「喔?妳有什麼事?」許雲赫冷淡的睨著她。

「我就是有話要跟你談嘛。」她說話的時才發現許雲杰也在,他正在一旁看報紙,唔……這下子怎麼辦?

「說啊!」

「嗯……可不可以到外面說?」

「好好的屋里不待,干嘛出去吹冷風啊?」許雲赫雙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有些事我想私下說,你不懂嗎?」她小聲的道,不太好意思讓許雲杰听見。

「不懂!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的?」許雲赫冷冷的回道,多少明白她想說些什麼,可是他沒勇氣再听她說更傷人的話。

紀存羽惱了,他擺什麼譜嘛,不听拉倒!她轉身就走。

「就有這種人,一句話要說不說的,分明耍著人玩。」許雲赫也惱了,她怎麼這麼沒耐心?

「誰要說不說的?分明是你不想听,少誣賴我。」她氣得把道歉那回事忘得精光。

「妳就是這點惹人厭,別別扭扭的一點都不可愛!」

「真對不起啊,我就是這樣!」

「妳到底叫住我干嘛?嫌那天吵得還不夠?」

「都是你在吵好不好?」

「紀存羽,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們的對話忽然被一陣笑聲打斷。

兩人愕然的看向不知何時已丟下報紙正瞧著他們斗嘴的許雲杰。

他在一旁瞧得好樂,難怪傅緯老愛窮攪和,這種戲碼真是有趣。

「笑什麼啦?」許雲赫不爽了。

「小羽,別理那幼稚的小表了,動不動就生氣,連句話都不听人好好說完,憑什麼生氣啊。」許雲杰走向她,攬著她的肩往客廳走。

「就是啊,人家是很有誠意想向他道歉,可是他一點都不領情,氣死我了。」紀存羽極為贊同,不停的點頭。

許雲赫呆住了,她整個晚上別別扭扭就是要道歉?她終于想通了?

「何必向他道歉?他算哪根蔥啊?有事說開就算了,誰身分高貴到必須對方到道歉才肯和好的地步呀?不如大哥陪妳賞花散心吧。」許雲杰念頭一轉,攬在她肩上的手移到她的腰間。呵,就不信這小子沒反應。

許雲赫直瞪著他那只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大哥是何居心,竟敢打她的主意?

「也好,我來這里那麼久了,還不曾仔細欣賞園中美景呢。」她心想,既然許雲赫仍在氣頭上,不如另外找時間再跟他求和吧。

見他們居然親熱的打算去賞花,那他呢?這女人竟敢丟下他不管?他們的帳這下子有得算了!

「紀存羽,妳給我站住!」許雲赫大喝一聲。

兩人有些遲疑的回頭,依然靠在一起。

許雲赫氣炸了,這笨女人和別的男人這麼親近干嘛?就算那男人是他的大哥都不準!

「沒事嗎?那我們走了。」見他不說話,她聳聳肩打算轉身離開。

他氣得頭頂生煙,像個火車頭似的沖過來將她拉進懷里,惱火的瞪著兄長。

「瞪我干嘛?這麼可愛的姑娘,有人不懂疼惜,老擺臉色給人家看,我爽快的接手有什麼不對?」

「大哥,你以後少跟傅緯那渾球鬼混,都被他帶壞了。」許雲赫氣呼呼的說,知道他是故意的。

「少拿我和他相提並論。」見目的達成,許雲杰又恢復原來的酷樣。

「哼!」許雲赫緊扣著她的縴腰轉身往里頭走。

「啊,怎麼這樣?人家真的想去逛花園耶。」她有些遺憾的看向許雲杰。

「妳閉嘴!」許雲赫嫉妒的將她的頭轉回來。

「你怎麼這樣?明明是你不肯跟我談,現在又這麼沒禮貌,人家許大哥好意想帶我……」

當她絮絮叨叨的數落著他時,他已拎著她進入隔壁的書房里,砰一聲甩上門,將她壓在門上,直接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紀存羽倏地瞪大眼。他們否是冷戰中嗎?他居然又吻她?

她終于又回到他的懷里了!許雲赫貪戀的吮吻著她嬌美柔女敕的紅唇,心終于不再浮躁。唉!這女人吃得他死死的,他根本不能沒有她。

被他狂烈的熱吻弄得頭昏眼花,她虛軟的倚在他的懷里喘息。她能貪心的將他月兌軌的舉止當成是吃味的表現嗎?

許雲赫好想再繼續品嘗她的甜美,忽然想起兩人還有一筆帳未算清,于是只好忍耐著將她拉開些。

「妳不是有話要說?」

「啊?現在可以說了?你不是不想听?」

「紀存羽!」他的臉頰不禁赧紅。這女人有必要這麼糗他嗎?

「好啦,我要說的是……嗯……其實呢……嗯……」她嗯嗯啊啊了半天卻說不出口。

「紀存羽,我的心情愈來愈差了,妳再結巴下去後果自理!」他惱火的威脅道。

「怎麼這樣?人家本來是很誠心要向你道歉的,結果你一直阻撓,害得我把所有想好的詞都忘光了,突然要人家說,總要讓人家重新思考一下吧?」

許雲赫第二次听見她說要道歉,因此直瞅著她瞧。

「我說的是事實,你瞪什麼瞪啊?」以為他又生氣了,她也微惱的瞪回去。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想道歉?」他上前攬住她的腰,溫柔的目光緊鎖著她。

「我……我一直把你擺在既定的框框里,從沒真正認識你、還自以為是的說了一堆膚淺又可笑的話,我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你是你,我不該那樣傷害你,許雲赫,真的很對不起……」她紅著眼眶誠心的道歉。

「夠了!」他打斷了她的話,緊緊擁抱住她。

「啊?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我沒想到會听見妳說這些,已經足夠了。」

「不夠,許雲赫,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辜負你的善意,現在想想,你是高中時第一個對我好,當我是朋友的人,而我卻一直用偏頗的眼光看你,實在好差勁。」

「別說了,紀,我們從來就不只是朋友。」許雲赫再次啄吮著她已然微腫的紅唇。

「不會吧?高中時你就對我心懷不軌了嗎?」紀存羽的唇被他含住,口齒不清的驚呼道。

「我不知道,反正妳是我唯一擺進心里舍不得放開的人。」

「真的嗎?」殘存她心中的些許遲疑,在听見他這句話後徹底的消散了,什麼陳曉雲、王麗玲都趕出了她的心房。

「我也有錯,不知道妳的家庭背景就生氣,委屈妳了。」

「還好啦。」

「所以我們和好了?」

「你說呢?」紀存羽眼里堆滿笑意。

「那我們去賞花吧!」他開心的拉著她往外走。

「啊?剛剛是誰不讓我去賞花的?」她失笑道。

「紀存羽,雖然我們和好了,不過我還是要警告妳,再也不準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更別說相約干什麼好事,我會翻臉的。」

「有沒有搞錯啊?他是你大哥,而且是你家的庭院……唔!好冷!」門一打開,寒風立刻迎面襲來,讓她縮了縮身子。

「都不準!妳的眼里只能有我這個男人。」許雲赫霸道的宣布,卻體貼的將她包進他的外套里。

「土匪!」她笑靨如花的罵道。

「那又如何?土匪婆!」

許雲杰一直注意著他們的進展,見他們往屋外走後,他拿起手機撥號。「搞定了,現在兩人正在十二度的刺骨寒風中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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