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 第九章
作者︰可兒

喬氏莊正掀起一場大風暴,起因當然就是喬羽霓的婚事了。

那天早上見過獨孤傲後,喬真弦一刻也沒停留就急匆匆帶著喬羽霓離開麗山別莊趕回喬氏莊。

回莊後,喬真弦命令喬羽霓回房待著,他沒休息便直接向爹娘稟明了李傲的事。

喬保能夫婦的反應就不用多說了,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不可置信,喬夫人听了差點昏了過去,夫婦倆不敢相信嬌弱、單純、乖巧的寶貝女兒會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來,這簡直和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讓人錯愕。

喬夫人馬上就到喬羽霓房里檢查她手臂上的守宮砂,結果喬夫人氣哭了,想不到女兒真的失身于人。

事實教喬家兩老傷透了心,而喬羽霓的地位也一落千丈,成了不孝女,只是如今再責罵她都沒有用,事情還是要解決,就算喬羽霓做了再大的錯事,做父母的也不可能置她于不顧,當然更不可能讓她真的嫁個殺手,這樣生活在危險中的男人如何給小霓幸褔?喬家人絕不會同意這個婚事。

「我們不肯行嗎?小霓已經失身于那個殺手了,若他求婚不成將這件事宣揚出去,小霓還有臉做人嗎?誰又敢娶她呢?」喬夫人邊哭邊說。

「難道你要小霓跟個殺手流浪江湖嗎?以她的身子,不出三天就受不了了,我們若答應小霓嫁給這種人,等于親手斷送她的生命一般,你忍心嗎?」喬保能很生氣,卻也舍不得女兒吃苦。

「爹、娘,你們先別激動,冷靜下來,我們慢慢想,一定可以想出最好的解決辦法。」喬真弦安撫著爹娘的情緒,而最難過的人就是他了,因為小霓是在他的看顧下出事的,他一直很自責。

「你妹妹都被人佔便宜了,這是不爭的實情,我們還有什麼法子呢?不嫁,鬧大了女兒壞了名聲;嫁人,小霓吃苦受罪。怎麼樣都不行,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喬保龍無奈的嘆氣搖頭。

「那就找個不計較小霓失貞,願意娶小霓的人,把小霓嫁給他。」喬真弦提議。

「這樣的人上哪找,一般的名門貴族是不可能接受小霓的,而讓小霓嫁給平民老百姓不一樣吃苦嗎?小霓也一定不肯答應,這行不通的!」喬大人反對這方法。

「現在還用顧慮那丫頭的意見嗎?若有好人選她就得嫁,總好過當殺手的妻子。只不過要怎麼找人才是最大的問題,若我們識人不清,小霓的終生就毀了。而且也不知道李傲何時會來提親,緩不濟急,這個方法好,但實在太困難了。」喬保能贊成兒子的主意,不過卻有為難的地方。

喬真弦心中是有個人選,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還愛小霓?能否接受不是純潔之身的小霓?他們回來後已經有五、六天了,他卻沒來探望過小霓,喬真弦擔心這條情緣已經斷了,所以他不好提出丘誥璽。

一家人就這樣相對無語,有的只是憂慮和嘆氣,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辨呢?

而在這時,麻煩又到了,僕人通報王媒婆來訪。

「王媒婆,她來做什麼?難道……」喬夫人頓住了,三人對看一眼,急忙就到大廳見人。

「見過莊主、夫人。」王媒婆見主人出面,有禮的問候。

「王媒婆,不知你來喬氏莊有何貴事?」喬保能問起。

王媒婆臉上馬上就堆起了笑,「恭喜莊主、夫人,我王媒婆今天是受托來提親兼下聘的,活到這麼大的歲數我還沒遇上這樣的事呢,可見得這件良緣早已是注定好了,如此美事真是可喜可賀啊!」

喬保能卻攢著眉頭大聲問︰「是誰托你來提親的?」

「就是李傲李公子,李公子委托我來貴莊提親,他要娶貴莊的羽霓小姐,連聘禮都備好帶來了,而且娶親日期李公子也已訂下,就在下月初十,共結好連理。」王媒婆興高釆烈的對喬氏夫婦說明。

「下月初十,這麼快?!」喬真弦嚇了一跳。

王媒婆搖著手上的絲絹笑答︰「是啊,李公子交代的好日子就是下月初十,李公子這麼迫不及待要娶喬小姐,可見得他對這門親事的歡喜中意了。莊主、夫人很快便多了個女婿,喬公子有了個妹婿,真是喜事連連呢!」

「混帳,什麼喜事,本莊主答應這個親事了嗎?王媒婆,你回去告訴李傲,喬氏莊不同意這門婚事,教他別妄想要娶我的女兒!」喬保龍臉色難看的嚴聲拒絕。

王媒婆嚇得笑容僵在臉上,半晌後才恢復聲音,怯怯的說︰「喬莊主,李公子有說明,他和喬小姐是情投意合,莊主已經知情,也同意了,所以才要我來提親和下聘,怎麼莊主現在卻反悔了呢?」

王媒婆這話說得喬家人都神情沉重,喬真弦忍氣問道︰「李傲真這麼說?他還有說什麼?」

「李公子說他為喬小姐傾心,而喬小姐也對他動了情,兩人相愛至深,關系十分的親密,成親是必然的事,莊主和夫人不會為難這個婚事,也欣喜喬小姐找到了好依靠,因此聘禮帶到,日子也訂下,萬事都準備妥當,就等成親了。」王媒婆照實回答。

喬夫人不明白的看著王媒婆,「王媒婆,你說聘禮也到了,那聘禮呢?」

提到聘禮王媒婆的笑容就恢復了,急忙表示︰「夫人,聘禮就在廳外,莊主和夫人可以出去看看,包準滿意。」

「一個殺手會有什麼好聘禮……」喬保能小聲嘀咕,大步走出廳外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東西。

喬夫人和喬真弦也跟著走出。

不過,廳外的情形卻讓他們三人都震驚住了。廳外的廣場上擺了十數箱的聘禮,箱蓋都打開,可以看到有三箱黃金、三箱白銀,還有兩箱的珍珠寶石、兩箱的綾羅綢緞、一箱的夜明珠,及四、五箱價值不菲的古董、玉器,這樣的聘禮即便是像喬氏莊如此的家勢也未必拿得出來,三人都睜大了眼駭然看著眼前的一切。

王媒婆還特地拿了個錦盒到喬保能面前,一打開來,一股濃郁的人參香氣便讓人精神一振,「喬莊主,這是千年人參王,李公子吩咐是要給莊主、夫人補身的。」

喬保能接過錦盒看著,這又教喬家人吃驚,喬氏莊掌管了天下一半以上的藥材,有特殊的好藥材被發現,一定是他們先知道,千年人參王珍貴無比,若出土絕不可能消息沒傳出來,但喬氏莊竟然都不知道,這個李傲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有如此驚人的能力?

形勢比人強,喬家兩老和喬真弦一時都語塞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媒婆看自己任務已達成,再一番的美言賀喜後便離開了。

喬保能看著手上的千年人參王,蓋上錦盒,疑惑的看著兒子,「真弦,那個李傲真的只是個殺手嗎?」

喬真弦也回答不出來,大家心中都有許多疑問。

丘誥璽面帶喜色步入喬氏莊,他是要為喬家帶來喜事的,和喬氏莊非常熟悉的他不必通報便可以直接入莊,他走到廣場便看到了放在地上的大小箱子,里面都是貴重物品,而喬家兩名與喬真弦也站在旁邊。

他急忙上前,「這是怎麼回事?」

喬真弦回答︰「李傲送聘禮來了。」

「聘禮!」丘誥璽也呆了,這……這怎麼可能!

「真弦,你把東西先搬到寶庫放吧。」喬保能將錦盒遞給兒子吩咐道。

喬真弦點點頭,指揮著僕人做事。

丘誥璽回過柙來,臉色大變,他追上走入大廳的喬家夫婦,「世伯父、世伯母,你們收下聘禮就表示接受這門親事,你們真的答應讓小霓嫁給李傲這個殺手?」

喬保龍在首座坐下,煩惱的揉猱額頭,「誥璽,你有查清楚李傲真是殺手嗎?」

「這是小霓說的,小霓不會說謊,所以這應該是實情,李傲也不否認他殺手的身份啊!」丘誥璽回答。

「但是誥璽你也看到了,若是一個殺手怎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財勢,太教人不敢相信了!」喬夫人搖搖頭。

「這答案很簡單,李傲一定是個身價很高的殺手。我見識過他的輕功,可以說是天下第一,既然武功高,那要請得動他出手勢必要花許多錢,所以李傲有錢是很正常的,只是他這些錢都是不義之財,世伯父、世伯母,你們該不會為了那些錢財就拱手葬送小霓的一生吧?」這讓丘誥璽慌張了起來。

喬保能惱怒的否認,「當然不會了,那些聘禮雖然貴重,但是喬氏莊怎會將它看在眼里,只是現在小霓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上,他強要娶小霓,我們如何說不?他設好了陷阱在前面,我們知道了卻沒辦法避開呀!」

丘誥璽松了口氣,趕忙提出,「小佷有好辦法。」

「什麼辦法?」喬保能看著丘誥璽急問。

「就是將小霓嫁給我,做我的妻子。」丘誥璽宣布。

「誥璽,你要娶小霓?」喬保能感到意外,喬夫人也一臉的驚訝。

丘誥璽肯定的點頭,「是的,我要娶小霓!我不在乎她愛的是誰,也不在意她是否為完璧之身,我只明白我愛她,我會待她好,會給她幸福,所以我在此請求世伯父、世伯母將小霓嫁給我。」他的態度非常的真誠。

丘誥璽的誠意讓喬氏夫婦非常感動,但是喬夫人不太放心,「誥璽,這是終身大事,事關你一輩子的幸褔,不能勉強,也不可以因為一時興起而隨便決定,你要想清楚,你真的不在意小霓所做的錯事而要娶她,你當真願意娶小霓做你的媳婦?」

丘誥璽不假思索的點頭,「願意,我非常願意!只可能是小霓嫌棄我,我絕不會不要小霓,即使她犯了多大的錯都一樣。世伯父、世伯母,我從小最大的心願便是娶小霓為妻,我對小霓的心意從來沒有改變過!我已征詢過我爹、娘的意思,他們也欣然同意這個親事,現在就看世伯父、世伯母和小霓的意思了。誥璽非常誠心來求親,請世伯父、世伯母答應將小霓許配給我。」這番陳述他用了所有的感情。

「爹、娘,你們答應誥璽吧!」喬真弦才走入廳里,就大聲說了。

「真弦,你可明白誥璽在說什麼嗎?」喬夫人看兒子剛進門就發話,于是問道。

「娘,孩兒不必听完全部的話也明白誥璽一定是來提親的,他一直都很喜歡小霓,也是最疼小霓的人,小霓能嫁給誥璽是最好的事了。以家世來說,藥王堂和喬氏莊是門當戶對;以人品來看,誥璽可是人中之龍;再用事實來衡量,我們兩家住得近,隨時可以聯絡感情,小霓將來嫁人後回娘家也很方便;而誥璽的醫術絕佳,有他照顧小霓,爹娘便可以放心了。除了誥璽外,還有誰適合小霓呢?爹、娘,你們說對不對?哪還需要考慮!」喬真弦幫著丘誥璽說話。為了小霓好,讓她跟著誥璽是最佳的選擇。

喬家兩老對看了一下,喬丘兩家是世交,他們也是看著誥璽長大的,他待女兒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誥璽對小霓的情形也最了解了,卻仍是想娶她,可見得他是全心在愛著小霓,將小霓交給他,他們還有什麼不放心?可是眼前仍有待解決的難題。

「誥璽,有你對小霓的心,做爹娘的當然願意將小霓許配給你,可是李傲的聘金已經強送來了,也訂了迎娶日期,這該怎麼辦?」喬保能煩惱著。

「李傲決定的日子在何時?」丘誥璽問。

「就在下月初十!」喬夫人嘆氣回答。

這難不倒丘誥璽,他立刻表示︰「那我便在下月初十之前將小霓娶進門。」

「這是個好辦法,一女不能嫁二夫,李傲就無法娶到小霓了。」喬真弦贊成。

「可是李傲送來的聘禮怎麼辦?」喬保能出聲。

喬真弦想了一下,「我會找王媒婆問明李傲的住所,將聘禮退回,而誥璽你也趕快回家和丘伯父、伯母商量婚期,訂了婚期就快發帖公告,如此婚事就無法更改。」

丘誥璽開心的滿口答應,但又面露憂慮,「不過,小霓她肯嫁給我嗎?」

「哼,女子嫁人本就是父母作主,我說的話她哪敢不听。小霓這方面不會有問題,誥璽,你別擔心!」喬保能語氣強硬的告訴丘誥璽。

丘誥璽歡喜的笑了,「好,那小佷這就回藥王堂和爹娘共議婚期,有結果馬上便來通知世伯父,小佷告退了。」他腳步輕快的離去。

「看誥璽對小霓的心,小霓一定會很幸褔的。」喬夫人欣慰的點點頭。

「那還用誽,和藥王堂成了親家,更是好事一樁呢,哈……」喬保能愉快的笑著。

喬真弦一直緊繃的臉也有了笑容。事情能圓滿解決,真是太好了。

一個女子隱在廳外看清楚了所有發生的事,她匆忙的離開,要趕快將這件事告訴喬羽霓!

☆☆☆

喬羽霓在房里繡著枕頭套,這大概是她唯一來得及準備的嫁妝了,自己繡著枕頭套時她才了解陳雲婷的心情,若是兩情相悅,這便是能甜入心的美妙感覺,但陳雲婷繡好枕頭套卻不為心上人所愛,難怪她會恨得害她,不過喬羽霓一點也不怪陳雲婷,是陳雲婷的企圖引發了後來一切的事,讓她如今能順利嫁給獨孤傲,她反而想感謝陳雲婷呢!

喬羽霓含著笑邊想,手上動作也沒停下,慢慢的繡著鴛鴦戲水圖,要在出嫁前完成。

房門被推開,釆玉急亂的跑了進來。

喬羽霓抬頭對她笑笑,「釆玉,你別這麼慌張,有事也要慢慢來啊!」

「小姐,這樣的事是不能慢的,大事不好了!」釆玉大叫。

「發生什麼事了?」喬羽霓放下手上的針線。

「小姐,丘少爺來向老爺、夫人求親,而老爺、夫人竟然答應了。」釆玉急忙說明。

喬羽霓蹙起秀眉,「這怎麼可能,我的婚事已經訂給傲了,就算傲還沒派媒人來提親,爹娘也不應該把我再許給丘大哥啊!」

「小姐,魁首已經讓媒人來求親了,還送了豐厚的聘禮過來,媒人對老爺、夫人表明婚期就訂在下月初十。」釆玉告訴小姐。

喬羽霓臉上有嬌喜之色,听了這話好開心,「真的?傲已來求親下聘了嗎?那爹娘可有答應?」

「老爺、夫人並沒有親口應允媒婆,不過聘禮是收下了。」釆玉回答。

這話讓喬羽霓定下心,但又不明白的問︰「既然爹娘收了傲的聘禮,這門親事就決定了,怎還有可能會再同意丘大哥的提親呢?釆玉,你是不是弄錯了?」

「小姐,釆玉沒弄錯,媒婆送來魁首的聘禮和交代婚期後便離開了,這時丘少爺來訪,他知道魁首已經下聘後很緊張,趕忙詢問老爺、夫人是不是真要將小姐嫁給魁首,老爺、夫人表示還未決定,可是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小姐和魁首的婚事,結果丘少爺便告訴老爺和夫人他願意娶小姐,請求老爺、夫人將小姐嫁給他,並且態度很誠懇的表示他很愛小姐,會好好待小姐,給小姐幸褔的生活,而少爺也出面幫著丘少爺說話,並勸老爺、夫人可以放心將小姐的終身大事交給丘少爺。小姐,你也明白老爺、夫人本就對小姐和魁首的婚事很不滿意,老爺、夫人都認為魁首配不上小姐,現在丘少爺出面誠心來求親,老爺、夫人怎會不同意?!老爺本是擔心要如何處置魁首送來的聘禮,少爺就建議退回,丘少爺也說他會在下月初十之前就先將小姐娶走,老爺、夫人很贊成這個方法,就決定要將小姐嫁給丘少爺,而對魁首悔婚。」釆玉詳細將事情說一遍。

喬羽霓滿臉的愕然,「丘大哥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他明知道我一點也不喜歡他,絕不會同意嫁給他的,他還向爹娘求親,而哥哥竟然也幫著他,哥忘了就是他害我摔下斷崖嗎?事情怎會變成這樣?我不要嫁丘大哥,世上除了傲之外,我不會再嫁給別人!」

「小姐,釆玉明白小姐的心,但是老爺、夫人和少爺並不了解,若是因為殺手身分配不上小姐,那小姐就向老爺稟明魁首的真實身分,以殺手門魁首的地位,想必老爺就不會再反對這門親事了。」釆玉連忙建議。

喬羽霓馬上就搖頭,「不行,一旦傲的真實身分暴露,一定會為傲引來許多危險,我不能公開他的身分,不可以!」傲的安危對她來說比任何事都還重要。

「否則小姐還有什麼應對方法呢?」釆玉看著喬羽霓。

喬羽霓咬咬唇,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好,不過第一步該是先找爹娘談談,只要說服了爹娘,其余的事便能迎刃而解。

「釆玉,快陪我去找爹娘!」喬羽霓帶著釆玉離開房間。

本是絕對順利的婚事,如今卻起了變數,讓喬羽霓的心也亂了。

☆☆☆

喬羽霓來到大廳,幸而爹、娘、哥哥都還在。

「你不在房里待著,出來做什麼?」喬保能看到女兒不高興的責問。

「爹、娘、哥哥,我不嫁給丘大哥,我不要嫁給他!」喬羽霓直接表示。

「這消息還沒公布,你怎麼知道?是不是你的丫鬟偷听多嘴?真是大膽該罰!」喬保龍不悅的瞪了釆玉一眼,喬真弦則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釆玉。

喬羽霓挺身保護釆玉,「爹,釆玉告訴女兒是對的,因為女兒絕不會答應嫁丘大哥,說什麼我也不會嫁給他的!」她的語氣萬分的肯定。

「這件事輪不到你說話!你不嫁誥璽,難道真要嫁個殺手?你和李傲的親事爹娘才不可能同意,喬氏莊有個殺手女婿,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了!不管你肯不肯,你是嫁定誥璽了!」喬保龍斷然決定。

喬夫人也柔聲勸著女兒,「小霓,殺手是不可靠的,他們賺的是血腥錢,性命沒一點保障,你想想自己的身體,可以跟這樣的人亡命天涯嗎?若他有個萬一,你又能依靠誰呢?不幸的話還會被連累而送了命,爹娘怎舍得你過如此的生活?反觀誥璽,他那麼愛你,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照顧你,嫁給誥璽你才會幸褔,他才是你應該托付終生的人!小霓,你是聰明人,用你的腦子想想,一定可以想明白的。」

「傲和一般殺手不一樣,他不像爹娘想的那麼殘酷好殺,他也有柔情,他對女兒的好不輸給丘大哥,而且更加的疼惜寵愛,傲真的對女兒很好,女兒也愛他,才會……才會將自己交給他。丘大哥是很好,可是女兒並不愛他,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誰能給女兒幸褔,女兒自己明白。爹、娘,你們就依順女兒之意,讓女兒嫁給傲吧,不管將來結果如何,女兒都不後悔,也甘心承受。爹、娘、哥哥,我求你們別再阻止我和傲的婚事了。」喬羽霓懇求著家人。

「小霓,你太不懂事了,爹、娘、哥哥這麼做為的是什麼?當然是希望你能過得好、生活無憂,你卻連家人的話都不听了,全然信任個外人,難道家人會害你嗎?李傲求親是派媒人來說的,還送了聘禮強訂下日子,要媒人簡單交代個幾句便要娶走你,爹、娘和哥哥到現在都不曉得他是個怎樣的人,而爹娘甚至連李傲的面都沒見過,他住哪、家里有什麼人,李傲全都沒說明,他連最基本求親的誠意都沒做到,你讓家人如何將你交給他呢!小霓,你太天真了,而李傲卻太深沉,他絕對不適合你,誥璽才是你命中注定的丈夫,你要听話,別再教大家為你擔心了。」喬真弦也苦口婆心的勸說。

喬羽霓搖頭,態度非常堅決的告訴家人,「爹、娘、哥哥,我的決定不會更改,除了傲外,我不會嫁給任何人,包括丘大哥,我只要嫁給傲,否則我寧死也不嫁人!」

喬保龍氣沖牛斗,從椅子上跳起指著女兒怒斥︰「住口,你竟敢不听從爹娘的話,還要挾爹娘,我喬某人怎會教出你這樣不孝的女兒來,你以為以死相脅就可以嫁給李傲嗎?告訴你,這是沒用的,不管你願不願意、要不要、肯不肯,你都要給我嫁去丘家,這件事沒有商量余地!你若不顧念爹娘把你養大的恩情,想讓爹娘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而你也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就去做吧!現在你立刻給我回房,沒我的允許不準踏出房門一步。釆玉,送小姐回房!」他甩手背對著女兒下令。

喬羽霓看著生氣的爹,娘也搖頭的別開臉不看她,而哥的眼神中還有對她的責怪,這讓她非常傷心,為何家人就是要將她和傲分開?喬羽霓垂著頭難過的離開了大廳。

回到房里,黯然神傷的喬羽霓坐在床沿不語,釆玉也在一旁憂心的看著她。

喬羽霓能諒解家人對獨孤傲的反感,是她沒和家人坦白他的身世,可是大家對她也太不信任了,不肯相信她所選擇的人,硬要將她和丘誥璽拉在一起,看來和家人是溝通不了了,她被關在房里也沒辦法可想,只有看獨孤傲的意思了。

「釆玉!」喬羽霓喚著婢女。

「小姐,有什麼吩咐?」釆玉走近喬羽霓。

「釆玉,麻煩你將這件事情通知傲,現在也唯有傲能解泱這個困難了。」喬羽霓交代釆玉。

「好,奴婢這就去!」釆玉趕忙離開。

急著要去報告消息的釆玉沒注意到身後有個人影正在跟蹤她。

看到釆玉施展上乘的輕功時,喬真弦便明白自己所猜想的沒錯,釆玉果真有問題,她可能是李傲派來的人,負責為小霓和李傲傳遞消息,那只要跟著她,就會明白李傲住在哪里了。

他一定要查清楚李傲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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