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柔! 第七章
作者︰可兒

餅年前,第一道瑞雪終于降下了,花雨興奮的看著外面白皚皚的景色,銀色的美麗天地讓她驚艷,也教甚少見到下雪的她看呆了。

禁不住心中的渴望,趁著雪停了,她走出暖和的室內,投身到白雪的世界里。

「帝後,您穿得太少了,再加上披風吧!」澄雁急忙拿出錦裘披風為花雨披上。

有了輕暖的錦裘披風護身,花雨更加不怕寒冷!她在花園里捏雪球玩雪,開心極了。

只是好時光沒享受多久,不速之客就闖入月鳳宮里。

「你不能擅闖進來,別跑!停下來,蘭宮人,你別亂跑,快停住啊……」隨著宮女的叫喚聲,幾個人影先後跑到花雨玩雪的園子里。

澄雁、澄鶯看清楚闖入的人是香蘭後,忙阻去她的路。

「站住!你竟敢在月鳳宮里胡來,真是大膽!」澄雁斥喝。

香蘭停下腳步,「我要見帝後!」她的眼神越過澄雁、澄鶯,向站在後面的花雨出聲。

「放肆!你沒經通報就直接闖進來,已經犯了宮規,哪還有資格見帝後呢!」澄鶯指責香蘭。

「我要見帝後,若帝後不見我,我就死在這里。」語畢,香蘭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抵向自己的心窩。

花雨見狀嚇了一跳,急忙出聲,「蘭宮人,本宮見你,你別亂來啊!」她讓兩名宮女退開,出面面對香蘭。

香蘭仍用匕首指著自己,眼楮看著花雨問起,「帝後,你知道蘭兒要離開王宮嗎?」

「這事本宮明白,是帝君告訴本宮的!」花雨回答。

「是嗎?不是你讓帝君這麼做的?」香蘭冷笑著,反將過失推諉到花雨身上。

花雨急忙辯白,「蘭宮人,你誤會了,本宮怎會這麼做呢,這件事情確實是帝君所決定的,本宮也無法更改!」

「你騙人!這一定是你慫恿帝君如此對我,只要除掉我,就沒人能和你爭寵了,絕對是你的主意!」香蘭怨聲指責花雨。

花雨見她手中的匕首還是向著自己,擔心她受到傷害,忙柔聲勸撫,「不是的,蘭宮人,這真的不是本宮的意思,你相信本宮,若你真的不願離開王宮,本宮可以為你向帝君求情,你放下匕首,我們好好談談,本宮很願意幫助你!」

香蘭悲痛地叫道︰「沒用的,帝君已經下令命我明天離開王宮了,連我想向帝君辭行,帝君都不肯接見,你如何幫我?你幫得了我的忙嗎?」

「你想見帝君,那本宮馬上帶你去見帝君。」花雨立刻應允香蘭。

「帝君不可能會見我的,你只是在敷衍我,帝君根本就不重視我和孩子,或許只有我們母子一死,才能引來帝君的關心吧。」香蘭哀傷的作勢要自殺。

花雨驚嚇得趕忙要上前阻止,香蘭便拿著匕首威脅,「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自殺,我馬上死給你看!」

花雨慌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迭聲安撫香蘭,「好,本宮不過去,你想見帝君,本宮這就派人請帝君來此,你懷著小殿下千萬要冷靜,不要胡來啊!」她飛快的命令宮女去請帝君過來。

花雨如此的反應完全在香蘭的預料中,她在心中暗笑,但臉上仍是露出悲淒的神情,哀痛陳述,「從帝君還是二王爺起,我就伺候帝君了,我明白帝君所有的事,包含不為人知的秘密!帝後,你只是因為和親才嫁給帝君,你完全不了解帝君,當然也不會知道帝君痛苦的過去,說不定你還會被外面傳言所迷惑,相信帝君是個冷酷無情、加害自家兄弟的惡人,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卻有幸能永遠陪伴著帝君,而蘭兒真心受帝君卻要被迫離開,上天對蘭兒不公平,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有緣分才能做夫妻,本宮或許現在不明白帝君的往事,但將來總會知道的!」花雨說道。

「你不可能明白的,因為那是秘密,是帝君和蘭兒的秘密,除了我們兩人外,外人絕對不會知道的!你不曾和帝君同甘共苦過,所以你也無法體會帝君曾經歷過的辛酸苦楚,更加不明白帝君是如何受到親兄弟的迫害而四處逃難流亡,差點連命都沒有,甚至帝君身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這些事帝後明白嗎?你知曉嗎?」香蘭咄咄質問花雨。

花雨聞言語塞,回答不出來。

這讓香蘭很得意的繼續接下話,「帝後,你不知道對不對?夫妻間不是應該沒有秘密嗎?為什麼帝君卻沒告訴你這些最重要的事呢?原來帝君對帝後好,也不過只是因為你是帝後,是帝君的元配妻室而已,帝君有用真心對帝後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花雨很難堪,但看著香蘭眼里的得意,她不服輸的反駁,「或許帝君現在對本宮不夠真心,但本宮確實是用真誠對待帝君,本宮也有自信能讓帝君相信本宮,進而完全接納本宮的。」她從眸子里顯露出堅定愛意回應香蘭的挑釁。

香蘭臉色褪成了蒼白,驚愕問道︰「你愛上帝君了是不是?是不是?」

花雨老實的承認,「是的,本宮愛上了帝君!妻子愛丈夫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香蘭的情緒卻更加激動起來,「不行!你不能愛上帝君,帝君是蘭兒一個人的,你不可以和蘭兒搶帝君,不可以,不可以!」隨著她的喊叫,她手中的匕首也跟著揮動。

花雨嚇得連忙提醒她,「蘭宮人,你別激動,冷靜下來,小心匕首,別傷了你自己和胎兒啊!」

「蘭兒明白帝後不是在乎我,你在意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但是母親都沒勇氣活下去,如何顧及孩子呢?他還是和他的母親一起離開算了。」香蘭拿匕首抵著脖子,她咬牙一狠心,匕首就劃破了肌膚,流下血來。

花雨見狀驚叫,「不可以!蘭宮人,你別做傻事,你想怎樣本宮都可以答應,你別亂來,千萬不要自殺!」人命關天,她沒有多想,只是一心要救人。

香蘭等的就是花雨這句話,她先提出要求,「那你就讓閑雜的人都下去,我不要旁人看笑話!」

花雨立刻下令所有的宮女、奴婢退開,只剩她們兩人。

「蘭宮人,沒有旁人了,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本宮會盡力做到的!」花雨溫言告訴香蘭。

香蘭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將條件說出,「只有蘭兒能愛帝君,所以我要听到你告訴蘭兒,你不愛帝君,嫁給帝君是不得已的,你恨帝君、討厭帝君,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帝君,蘭兒要听到你親口這麼說。」

花雨面有難色。這樣的違心之論她如何說得出口呢?她說不出來!

「你不說嗎?不說就表示你要和蘭兒搶著愛帝君,蘭兒什麼都沒有了,愛帝君是蘭兒唯一能做的,如果連這蘭兒都做不到了,蘭兒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早些解月兌,孩子,你就和娘一起去吧!」她作勢要將匕首對著肚子刺下去。

花雨就算有再多的遲疑,見到這情況也全拋開了。蘭宮人的肚子里有帝君的骨肉,無論如何都不能有所損傷。

她趕忙點頭答應,「你別沖動,本宮答應你,本宮不……不愛帝君、討……討厭帝君,一輩子都不……不會愛上帝君的!」她說得結巴不順。

「你說得沒有誠意,一點也不真實,我要听你用真心說出來,說!」香蘭要花雨說得順遂自然,這樣才能成事。

這本就不是她的真心話,她怎麼可能說得真心呢!可是面對失去理智、情緒不穩的蘭宮人,她能做的只是順應她的意思,減輕她的戒心,再伺機奪走她手上的匕首,這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花雨好聲、柔和的盡量做到香蘭的要求,裝成真心模樣把話再說一次。

「還有,你也畏懼、害怕帝君身上的疤痕,要說那是天下間最丑陋的疤痕,你根在意那些疤痕,卻不敢老實告訴帝君,還曾被那些疤痕嚇得作噩夢,你永遠也接受不了那些可怕的疤痕,你要這樣告訴我,我才能相信你不會愛帝君,我也才可以安心離宮好好待產,否則我人生無望,又如何活得下去呢!」香蘭用自己和嬰孩的性命威脅花雨。

花雨萬般無奈的同意,「本宮會盡力做到,你也要保重自己,不能亂來!」

香蘭點點頭,臉向著長廊的她已經見到司寇陽的身影了,在他走近至能听清楚話的距離後,她便出聲問起,「帝後!請您告訴蘭兒,您愛帝君嗎?」

花雨希望這次能讓香蘭滿意,所以她打起精神賣力演出,「本宮不愛帝君,會嫁給帝君只是因為和親不能不嫁,本宮討厭帝君,尤其帝君一身的疤痕更令本宮害怕、畏懼,本宮根本無法接受那些丑惡的疤痕,還曾被嚇得作噩夢,就算花上一輩子時間,本宮也不能適應,所以本宮不會愛上帝君,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愛上帝君的!」

「帝後,這是您的真心話嗎?您說的都是真的?」香蘭做出了驚愕的神情,訝然出聲,也不落痕跡的將匕首收回袖里。

花雨照著香蘭的意思點頭回應,「這是本宮的真心話,本宮說的全是真的!」

目的達成了,香蘭眸子里多了份狡獪笑意,特意恭敬的向花雨欠身為禮,「謝謝帝後的坦誠相告,蘭兒完全清楚了,蘭兒告退!」經過花雨身旁時,她特意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嗓音輕語,「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她的語氣甚是得意。

花雨還沒意會到香蘭話里的意思,就先感覺到身後有不尋常的氣息,她心一動,猛然轉回身,正好看到香蘭在向司寇陽問候。

「蘭兒能再見帝君一面,已經是心滿意足了,蘭兒以後都不能在您身邊伺候,請帝君珍重,蘭兒叩別帝君!」香蘭跪地行禮,然後忍著滿腔的淚水離開,那是悲傷、難過的眼淚,也是計謀成功的喜悅淚珠。

她失去了帝君的愛,當然也要讓帝後和她一樣!

寒意自花雨的腳底竄升,讓她打了個冷顫,她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冷,抑或是司寇陽眼里駭人的寒氣所致,她的心卻焦慮得像是火在燒般,她急忙解釋,「夫……夫君,事情不……不像你所听到的……夫君,別走,你听雨兒解釋,你不要走,別走……」

司寇陽甩袖而去,花雨慌張得急忙追上,小手捉住了他的袖子,急急地說明——

「夫君,你听雨兒解釋,那些話不是雨兒的意思,雨兒是被迫要如此說的,全不是雨兒的真心話,是謊言啊,你要相信雨兒!」他的腳步沒停下,于是她邊跑邊解釋。

司寇陽只是冷冷地甩開了花雨的手,離去的步伐不停。

花雨仍是再急忙追上去。「夫君,你誤會了,事實真的不是像你剛才听到的那樣,雨兒不恨你,更不討厭你,雨兒……雨兒是愛你的,雨兒真是全心全意在愛著夫君啊!會說出那番話是因為蘭宮人手拿匕首威脅要自裁,雨兒才不得已順她的意說的,雨兒愛夫君啊!夫君,你要相信雨兒,相信……哎呀!」

司寇陽突然停下回身,讓追在他身後的花雨一時收不住腳步撞人他的懷里。

花雨也顧不得額頭撞疼了,忙捉著他的手叫道︰「夫君,你相信雨兒,你不會誤解雨兒,也不會相信那些不實的話,夫君,你不會相信吧!」

司寇陽神情似冰霜般寒冷,只回花雨一句話,「朕相信的是自己的耳朵!」他推開了花雨,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花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被寒意凍結了。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她真的被蘭宮人設計了嗎?她和夫君之間又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花雨完全茫然了。

???

听到開門聲,花雨就跳起驚叫道︰「夫君!」她急忙沖上前。

「帝後,是奴婢們!」澄雁應著,她和澄鶯手端著托盤進入寢宮。

花雨滿臉的失望,無力、低啞的應著,「什麼事?」

「奴婢見帝後晚膳都沒吃,特別做了甜品,您吃一些吧!」澄鶯柔聲說起,將甜品放在桌上。

花雨搖搖頭。「本宮不餓!」

澄雁勸著,「帝後,您不吃東西怎行,等帝君也是需要體力的,您就多少吃一點!」

「帝君要來早就來了,到現在都沒來,他是不會來了!」花雨無神的低語。

「呃……說不定帝君是國事在忙,耽擱了時間,所以沒來,帝後,您就多少吃一些然後上床休息,明天帝君就一定會來看您了!」澄雁安撫著主子。

「可能嗎?」花雨嘴角揚起苦笑,眼里都是哀愁。夫君冷寒絕情的神態已經明白告訴她,他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澄鶯忍不住罵人,「都是蘭宮人害的,那個蛇蠍惡毒的女人,竟然利用帝後的善良來陷害帝後,活該要被逐出王宮,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花雨的神情更加的落寞,無言以對。

「澄鶯,你沒見帝後在難過嗎?不要說了!」澄雁急忙斥責。

澄鶯馬上閉起嘴,不敢再說。

「你們將甜品端走吧,本宮要休息了。」花雨吩咐。她明知道自己一定睡不著,可是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麼呢?

澄雁、澄鶯為花雨更衣,伺候她就寢,然後將甜品原封不動的端走。

花雨擁著暖和的錦被,身子卻只感到寒冷。夫君對她的不信任讓她心痛,他的不听解釋更教她難過,就算要定她的罪,也要听听她的說辭啊,為何連個機會都不給她呢?難道他就這樣放棄她了嗎?

對于夫君的事,她當然想明白,可是夫君不願意提起,她怎能勉強,原想待她與夫君的感情更加穩固、深濃後,夫君會慢慢、一點一滴的將他自己的事告訴她,她以為自己有耐心可以等下去,但是蘭宮人的話卻教她有無地自容的難堪,原來她是個全然不了解丈夫的妻子,無知得令自己難為情,只是夫君又對她了解多少呢?

若夫君明白她的個性、了解她的感情,就不會听信自己言不由衷的話語,讓蘭宮人成功的破壞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夫妻之情,但是他們的情感果真如此脆弱得禁不起任何考驗嗎?

不過,現在她再想這些事都沒用,若夫君不肯見她,這個誤會沒辦法解開,她還能與夫君做得了夫妻嗎?或只是貌合神離呢?

不要!她絕不願意見到如此淒然的事發生,她愛夫君,完完全全、毫無保留的愛著夫君,她一定要讓夫君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不論夫君接不接受,但這是事實,她就不能讓虛假掩蓋了實情。

花雨堅定的下了決心,只是要如何做,卻是她最大的煩惱。

???

幾乎一夜無眠的花雨,隔天卻起得極早,喚來宮女伺候梳洗後,她便親自至御膳房做了燕窩粥和幾道清淡、爽口的菜。她雖然是位公主,但是娘親也要她學習廚藝,娘親認為洗手做羹湯是女子該會的事,所以做膳是難不倒她的。

「帝後,這早膳由奴婢送去給帝君就行了,外面天氣這麼冷,您還是別出宮。」澄雁說著。

「本宮要親自送去才夠誠意,若能和帝君將誤會解開,再冷本宮也不怕!」花雨不畏難,只求能冰釋誤解。

于是澄雁、澄鶯就提著宮燈,隨著花雨離開了月鳳宮,來到御書房旁的小廳,司寇陽陽的習慣是上完早朝後就來這小廳用膳。

花雨來到小廳時,由于司寇陽還未下朝,她便在廳里等待。

當听到「帝君駕到」的通報聲時,花雨心中緊張了起來,見到丈夫走入廳里,她趕忙有禮的問候,「見過帝君!」

司寇陽卻視若無睹的直接走到桌前坐下,冷凝的臉色沒有絲毫改變。

花雨走到司寇陽身旁,柔聲說著,「夫君,桌上的早膳是雨兒特地做的,希望能合夫君的胃口!」她想待他用完早膳後再談事情。

司寇陽冷冷地回應,「離開!」

花雨轉到丈夫面前出聲,「夫君,你先別趕雨兒走,你听听雨兒的解釋好不好?昨天的一切當真是誤會,蘭宮人到月鳳宮找雨兒,質問是不是雨兒的主意讓夫君將她給遂出王宮,還情緒激動的拿出匕首要自殺,雨兒擔心蘭宮人會傷到自己和月復中的胎兒,一直順她的意思不敢激怒她,雨兒會讓宮女請夫君來月鳳宮,也是因為蘭宮人想見夫君啊!蘭宮人很愛夫君,在明白雨兒也愛夫君後,甚至不準雨兒有這份愛意,她用她和孩子的性命威脅雨兒說出不愛夫君的話,這原是很不合常理的要求,可是蘭宮人不斷以自殺相逼,雨兒害怕蘭宮人真會做出傻事,才會說出那些違心之語的!夫君,雨兒可以對天發誓,雨兒真的愛夫君,心里也只有夫君一個人,絕不討厭夫君,更不恨夫君,當然也不會在意夫君的傷疤,這些夫君應該都很明白啊!夫妻之間貴在知心、互信,雨兒信任夫君,也請夫君相信雨兒的真心真愛,雨兒對夫君只有真感情,沒有一絲的虛假,夫君,求你相信雨兒!」她竭盡誠心的解釋,只願能化去丈夫心中的冰霜,重拾夫妻感情。

可惜一番掏心挖肺的真情告白,仍不能動搖已經合上的心門,昨天那番教司寇陽撕心裂肺的言語已經將他的情感都扼殺了,他的心再次層層冰封,受到傷害的心越加的沉淪,如今的他不但沒有了柔情,還比以往更加的冷酷無情。

「離開,以後沒有命令,不準再來此地!」司寇陽冷然下令。

這讓花雨的眸子里立刻涌上了淚水,她克制著不流下,也掙扎著要使司寇陽相信自己,「夫君,別這樣待雨兒,不要讓雨兒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雨兒承擔不起的!到底要如何證明你才能相信雨兒的話呢?若要雨兒以死明志,雨兒也會做的!」她哽咽的嗓音里有著豁出去的勇氣。

司寇陽冰冷的眸子盯著花雨,「沒有朕的命令,你是連死的資格都沒有,走開!」他不客氣的伸手推開花雨,臉上的憎惡顯露無遺。

「夫君!」花雨受不了丈夫的嫌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下。

「金杰,送帝後離開!」花雨的哭聲讓司寇陽臉色更加的冷寒,他開口下令。

「帝後請!」金杰奉命送客。

花雨睜大淚眼看著司寇陽。他真要這樣絕情的斬斷夫妻間的一切情分嗎?他真的狠得下心?她不相信他可以,她不相信!

「帝後,請吧!」金杰見花雨沒動靜,只能再說一次。

「滾!」司寇陽不耐煩的斥喝。

澄雁、澄鶯趕忙上前扶住了花雨。「帝後,走吧!」她們倆半推半拖的強將花雨帶離開。

花雨回到月鳳宮的寢宮里,她掩面哀泣,淚水就像江河般,怎麼都流不干似的,澄雁、澄鶯勸也勸不止,只能在旁干著急。

不久後,提籃被送回來,籃里的早膳是動都沒動,花雨的一番心意司寇陽並不接受。

這教花雨更是傷心得肝腸寸斷,無助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放不下夫君,也放不下愛夫君的心,更放不下這段感情!

如今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愛他,只是愛得越深,她就越是痛苦,也承擔不起失去他的苦楚,她絕不能失去夫君,不管要花多少代價,受到多大的難堪、羞辱,她都不在乎,她要贏回夫君的心,一定要找回這段夫妻情感!

在無計可施下,花雨成天跟著司寇陽,形影不離,不論他見不見她,或是準不準她靠近,她都在最接近他的地方出現。

每天早晨送早膳,下午送茶點,晚上送消夜,花雨讓自己忙個不停,不管司寇陽吃不吃,她都會讓侍衛代她送上,只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接受過她的心意。

「如何?」花雨站在御書房外,看著走上前來的金杰,她急忙問道。

金杰搖搖頭,將提籃交給花雨的宮女,恭敬的回稟,「回帝後,帝君還是沒動過!」

花雨強裝出笑容,「沒關系,金護衛,謝謝你!」她落寞的轉身要離開。

「帝後!」金杰喚住了花雨。

花雨急忙回頭,帶著希望問道︰「是不是帝君有什麼交代?」

金杰點著頭,卻很為難的說︰「帝君要屬下告訴帝後,不要再送任何膳食來了,而且沒有帝君的命令,帝後不能擅自離開月鳳宮,若有違抗,從嚴處分!」

花雨只感到眼前一黑,整個人踉蹌的往後倒,澄雁、澄鶯急忙扶住了她。

金杰也不忍心的出聲安撫花雨,「帝後,您要多保重身子,時間會帶走一切的不愉快,過些時間等帝君的氣消,就會沒事了!」這些日子帝後的刻苦表現感動了所有人,卻唯獨不能軟化帝君的心,教所有人都好同情帝後。

花雨抿緊了唇,只看了金杰一眼,便無語的緩步離開,縴瘦的背影更顯單薄、無助,金杰則是搖頭嘆氣走回御書房。

司寇陽神情威嚴、冷酷的批閱奏摺。

金杰還是禁不住的拱手出聲,「帝君,您不見帝後,也不接受帝後為您所做的任何事,讓帝後非常的傷心難過,不過才七、八日的光景,帝後已經是消瘦得驚人,氣色也很差,再這樣下去帝後一定會病倒的,帝君,屬下求您開恩,見見帝後吧!」

司寇陽臉上仍是沒有情緒起伏,冷冷地撂下話,「再多嘴,重罰絕不寬貸!」

金杰無奈的閉起嘴。他也幫不了帝後,這世上除了帝君自己外,恐怕沒人可以幫忙帝後了!

司寇陽和花雨的關系就如此僵持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就要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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