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情 第六章
作者︰紀蘅

「顧大哥,顧大哥,你醒了沒?」夏忻然輕敲顧映延的房門,不知他是否已經清醒。

由于今天是邱雲霓回來的日子,所以一早邱氏夫婦便直奔機場接機,夏忻然便接替邱嬸準備早餐。

興沖沖的在廚房忙了好一會兒,夏忻然終于做好可媲美五星級飯店的早餐,可是左等右等卻不見他的蹤影,于是便跑到他的房門前想要叫醒他。

將耳朵貼上房門細听,發現里面似乎沒有動靜,于是她大著膽將門推開,躡手躡腳地來到他的床前。

側睡的他被單已滑落至腰部,露出平滑寬廣的背部。安詳的睡容也顯得比平日還要來的年輕。

能靜靜地看著他真好!夏忻然的雙眼在他身上流連不去,細細地品味這偷來的快樂。他微微分開的唇,讓她想起前些日子的激情畫面。他為什麼不再親近自己?難道他不滿意自己笨拙的表現?她傷感的想到這個可能性。

她不知道自己跪在他的床邊到底有多久,只是當她發現自己戀戀不舍他好看的薄唇時,她紅艷飽滿的雙唇早已悄悄地覆上他剛毅的薄唇。正當她陶醉在其中時,他忽然睜開雙眼盯著她,近距離的驚嚇,讓夏忻然驚愕地向後退跌在地上。

「我……沒有……只是……我……」雖然他看不見她羞窘的臉,但她依然垂下頭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自己的輕薄行為。

「沒想到我竟成了睡美人!」他徐徐地由床上坐起身,開口調侃她的行徑。

他的動作令夏忻然瞠大了雙眸,呼吸轉為急促。

他……果睡!被單因他坐起身而落下,僅蓋住他重要的部位,而他強健性感的體魄,正毫不掩飾地暴露在她灼熱的目光下。

「嚇得說不出話?」他可以感受到她細微的變化。

她趕忙由地上爬起,強作鎮定地潤潤喉。「我已經準備好早餐,可以吃了。」

「邱嬸他們已經去機場了嗎?」雖然已知道行程,他還是再問一遍。

「他們一早就出發了,邱嬸請我暫時接替她的工作。」

「你確定你真的願意接替邱嬸的工作?」他忽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

不解他的追問,但她還是老實地回答。「我確定。」

「既然這樣,扶我到浴室梳洗吧。」他將長腿旋下床作勢起身。

「啊?我……」他的要求讓夏忻然不知所措地呆立原地。

「邱嬸沒跟你說嗎?她是我的女乃媽,從小將我帶大,一向都是這麼伺候我的。」看不到她錯愕的表情,雖讓他覺得遺憾,但單憑想像就夠他樂不可支了好一會兒。

「莫非你答應接替她的工作,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壞壞地利用她言出必行的個性,使出激將法逼她。

「你別胡說,才不是這樣。我夏忻然豈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既然這樣,請動手吧!」他閑適地坐在床邊,一副太上皇的模樣。

夏忻然睜大眼瞪著他,羞怯得不知從何著手。

考慮了好半晌,決定以被單裹住他重要部位後,再挽扶他至浴室。

就算他們已有過親密的接觸,就算他是她情感的依歸,但是這簡單的包裹動作,卻讓她手忙腳亂得滿頭大汗。喘著氣的她,不斷地在心中抱怨床單太長太大,害她怎麼包也包不好。也怪他的不配合,讓她的努力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終于將他包好了!她累得挺直腰擦拭汗水,抬頭欣賞自己的成果。這一看,讓她不禁狂笑不已,因為她過于努力,竟將他包成木乃伊了。整個頭部以下,都讓白色的被單層層包住。

「很榮幸我竟能為你帶來樂趣。」他揶揄道。「可是我還是要請教一下,你打算如何將我弄進浴室?用滾的,還是用扛的?」

將他的提議想像成畫面,那可笑的景象又讓夏忻然笑得趴在地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為你解開。」

他故作陰寒的神情,終于止住夏忻然的笑。只見她、怯怯的來到他的身前,小心地為他解開束縛。

「從沒有人在嘲笑我過後,還有好下場的。」一等雙手得到自由,他便攬住她窈窕的身子,雙雙的撲倒在床上。

「啊!」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夏忻然花容失色的驚聲尖叫。

他壓住她顫動的身軀,大手撫上她細致的臉龐。

「讓我好好的看看你。」他的薄唇幾乎就貼在她的唇

近得讓她能明顯地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的手輕輕地撫過她飛揚的眉,順勢往下滑至覆著濃密彎卷睫毛的眼瞼,眼瞼細微的跳躍讓他明白她的悸動。經過弧度優美的鼻梁,他以大拇指來回的輕觸著她柔女敕的唇。

「你長得很美。」他贊嘆道。「一定有很多人想要追求你吧?」手下的觸感,讓他知道她擁有立體的五官及細膩滑順的肌膚。

竊喜他對自己容貌的稱贊,她柔情似水地凝視著他。「我不在乎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那你在乎誰?」他害怕听到答案,卻又控制不住自己別問。

「你!」輕柔地含住他的手指,她剖白自己的情意。「在這個世界我只在乎你!」

「你真的好傻!」嘴巴雖是這麼說,但他的手卻愛憐地撫著她。

「吻我!」她的手亦貼上他的臉,眼楮直盯著他的嘴,柔柔地開口邀請他。

他稍微遲疑了一下,張開的嘴里發出一聲低吼,俯下頭來吻住她等待的雙唇。

他的唇溫柔地輕觸著她柔女敕的唇瓣,夏忻然檀口微啟迎接他靈舌的試探。他的舌尖順勢滑入她的口中,輾轉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夏忻然打了個冷顫,更加熱情地回應他,讓他們的唇舌做最親密的接觸。他勾起她內心深沉的渴望,這甜美熾熱的時刻,她只想要更多、更多。

他的手伸進他們緊貼的身軀之間,模索著她的襯衫扣子,她感覺到它們一一的迸開,絲毫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不要猶豫、不要多想,此刻的她只想瘋狂的投入,將自己的一切給予他。自從那天過後,她就察覺到那股強烈震撼她的,她的理智、她的靈魂都在渴求他的充實。

他的呼息吹拂過她的頸子,緊跟而來的是他溫熱的唇。他在她的胸前灑下雨點般的碎吻,靈活的手悄悄地解開她內衣的絆扣。

他強而有力的手指托起她—只白皙的豐盈,引起她全身微顫。

他的手指稍稍用力的揉捏她粉女敕的蓓蕾,夏忻然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申吟出聲。他不停地搓揉挑弄著,直到它興奮的挺立于冷空氣中。

「嗯!」當她感覺到他張口覆含住它時,她再也忍不住地嚶嚀出聲。

他不斷地探索著她的身體,他的唇舌、大掌所到之處莫不帶給她無盡的歡愉,她的體內像是被熊熊烈火燃燒般的熾熱。

她的雙手開始膜拜他健碩的胸膛,她想帶給他最大的快樂,但有限的經驗卻使得她顯得有些笨拙。

還好他並不在意,他似乎很喜歡她用手踫他,因為她才接觸到他的皮膚,便感受到他的身體愉快的緊繃,但又在她的撫模下放松。

「顧大哥我……」夏忻然輕聲申吟,呢喃著模糊不清的言詞。

他發出一陣粗啞的笑聲,「這時候還喊我顧大哥,叫我延。」

「延。」她喘息地重復,然後更大聲地說︰「延。」

他似乎受到相當大的鼓舞,撫過她身體的雙手更為急切。夏忻然的目光滑過他結實的軀體,她的臉不禁微微泛紅。

「忻然,我要你……」他扯著她緊身的熱褲,俊顏此刻飽含著待發的激情。

夏忻然正想伸手幫他,一陣惱人的電話鈴聲響讓他們暫停了所有的動作。

「別理它!」將臉埋在她溫潤的胸前,他悶悶地夏忻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無助地看著電話發現來電者很有耐心,似乎沒有掛斷的打算。

「延?也許對方有急事,如果因不接電話而耽擱了重要的事情該怎麼辦?」她有點擔憂,「我不管!」他有如孩子般的無理取鬧。

她搖頭輕輕嘆氣,微起身越過他拿起听筒。

你好。」她好笑地看著他依然緊緊的黏在她的身上。

「啊!學長!」顧嘉豐的聲音由話筒那端傳來。

第一次做壞事就被逮個正著,夏忻然感到有點膽怯。

「噢,好,好,我會跟他講。嗯,學長再見!」她匆匆地結束簡短的對話,推開他坐直身子。

「嘉豐打來的?」他也跟著起身。

「學長說他要上山看雲霓姐,大概下午就會到。」

她轉述顧嘉豐的話。

「你不想讓他知道我們的事?」顧映延很介意方才她的動作。

看他臉色微變,夏忻然連忙解釋。「不是啦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人家有點……不好意思……」

她羞紅的臉都要垂到胸口了。

「你真是一個傻女孩。」顧映延感到如釋重負,愛憐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里。

「延,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她抬頭望著他堅毅的臉。

「什麼事?」他的手著她在被單外的圓潤肩膀。

「雲霓姐對你有任何意義嗎?」她的憂患意識寸分強烈。

「你在擔心她?」他揉揉她凌亂的長發。「我只有嘉豐一個弟弟,對我而言,她是另一個妹妹。在獨居的這幾年當中,能夠進駐我心房的,只有你一個人。」

「延,我覺得好幸福。」她愛嬌地賴在他的身上,殊不知她磨蹭的動作,對他是一種煎熬。

「別誘惑我,那後果不是你負擔得起的。」他強迫自己離開床鋪,遠離誘惑。「起來吧,再不起床,等下午嘉豐來時,就真的要到臥室來找我們了。」

夏忻然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悠哉悠哉地走進浴室,才發現自己受騙了當了,原來他根本不用人幫忙。

「你騙我!」自己怎麼那麼愚蠢,忘了他早巳熟悉這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別埋怨!別忘了,你剛才似乎很樂在其中哩!」

他哈哈大笑地走進浴室,即使將門關上,浴室中依日傳出他的笑聲。

夏忻然不依地將枕頭丟向浴室,氣唬唬地坐在床上生悶氣。但是過了一會兒,想起兩人突飛猛進的感情,她又泛起幸福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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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兩人來到美麗的後花園,各自坐進舒適的躺椅里,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家常。

「延,雲霓姐既然是邱叔邱嬸的獨生女,你們怎麼舍得將她長期派駐在國外?如此一來邱叔與邱嬸不是會很寂寞?」能這麼喊他的名字,是她連做夢都想不到的。

「這事說來活長。」雖說雲霓與他們兄弟兩人情同手足,但他並不十分了解她,

「雲霓的年齡介于我與嘉豐之間,自小他們總愛跟著我到處玩耍,那時我們的感情很好,我的父母也樂見孩子們能相處融洽,所以並沒有因她是佣人的孩子,而將她拒于千里之外,甚至還常帶著她參加我們的家庭旅行。有一次我父母帶我們去瑞士滑雪,貪玩的我們不顧大人的警告,自以為技術高明地挑戰一處高難度的滑坡,雖然雲霓那時心中是百般的不願意,卻也因不堪我們的譏笑而冒險跟進。

當時我執意要她由一個高難度的滑坡滑下,沒想到真的發生意外,她失速地跌下山崖,經過急救雖保住了性命,卻也讓她變成跛足。我記得那一年她大概是十五歲吧!正值豆寇年華,最愛美的少女時期,自然是無法接受這殘酷的打擊。她變得脆弱易感,我們大家也都小心地呵護著她。我十分懊悔我當時幼稚的行為,否則雲霓也不會發生意外,一切的傷害都是我造成的。」自己這輩子,究竟要犯下多少蠢事才會終結?

「她長得美嗎?」邱嬸口中的雲霓有若天仙下凡,但她還是小心眼的想要知道他的看法。

「判斷她美麗與否因人而異,是一種主觀意識,並不能以我的意見論定。」

「難道你無法分辨她的美丑?」沒有人能對美女視而不見的。

「也許是吧!」他同意地點點頭。「因為我們自幼一起長大,特殊的關系讓她在我的心目中,永遠是嬌弱需要保護的妹妹,也因此我無法以一個外人的眼光去評價她。」對于他的答案,夏忻然在心中暗自竊喜。「這件事與她去國三年有關?」「嗯。她的自尊心很強,為了彌補她身體的缺憾,所以她什麼事情都是爭第一。功課好,辦事能力強,她在大學畢業後,便直接進入公司工作,擔任我的左右手。本以為她已坦然的接受跛足的事實,但她卻在三年前,主動爭取派駐美國分公司的工作︰一開始我們還不了解她的決定,而且邱叔邱嬸也不放心讓她只身到國外,所以大家都不贊成。可是她執拗的堅決成行,大家也就不得不依了她。直到她抵達美國後,我們才知道她最主要的目標是去醫治她的腳,甚至誓言若不能像正常人一般的行走,她決不回國。」

「她真是有毅力!」夏忻然佩服的嘆道。

「但是我們反而擔心她得失心太重,影響了正常的生活。」基本上他還是希望雲霓能從健康的心態面對自己的人生。

「也許她戀愛了!惟有愛情,才能激發女人堅強的意志力。每個女人都希望能在心愛的人面前,展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她將心比心地猜想。

「這是你的經驗談?」他劍眉微揚,神情有些不悅。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夏忻然笑嘻嘻地回答。因為他吃醋的表情,讓她覺得十分有趣。

「這是哪一國的回答?」他的眉頭因她的笑聲攢得更緊。

「女為悅己者容,這道‘理你應該懂得。而我當然也願意為心愛的人,獻上自己最美麗的風華。」

「有多少人曾經欣賞過你的風華?」他的臉臭得像是被人倒了一大筆債。

她移步來到他的身前蹲下。「沒有人,從來就沒有人看過。」拉起他的大掌,摩挲自己細女敕的臉頰。

「我只願為你一人展現我的美麗。」

「忻然……」他的手托起她細尖的下巴,覆上自己饑渴的唇。

夏忻然熱情地回應他,在他貪婪的需索中喘息。

她愛極了他的吻,濡沫相交之際,兩顆心緊密地相倚偎,沒有任何的間隙。

他的吻由最初的激烈,轉為溫柔綿密的細吻。

他靈巧的舌尖畫過她的唇角,逗得她全身輕顫。他的雙手移至她的背後,來回地輕撫、探索,夏忻然按捺不住地抓緊他襯衫的前襟。

「為我去動手術好不好?」她抵著他的胸膛喘氣,期盼他能為自己而改變初衷。

他以雙手捧住她細致的臉蛋。「動不動手術對你很重要?」語氣已不同往常的暴戾頑強。

他讓步的語氣,激起夏忻然無比的信心。「難道你不想親眼看看我?」

「想,從第一天認識你就想。」他揉著她濃密柔順的長發。「天知道,那是我惟一的渴盼。」

「我希望你能看見現在的我。」還包括對你的愛,她無聲地加上一句。

他略略的遲疑了一下。「讓我再考慮一段時間,好不好?我不確定我是否能承受手術失敗的打擊。」

他說出深藏已久的恐懼。

「別擔心!無論手術的結果如何,我都會陪伴在你的身邊。」願意考慮就是成功的開始,她願意為他耐心等候。

「忻然……」她深情的承諾,讓他激動地緊緊將她摟在懷里,汲取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夏忻然柔順地貼著他健碩的身軀,享受無聲卻情意綿密的兩人世界。也許……也許他們真能擁有幸福的未來,偷偷的,她開始期待那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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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映延太小覷她的美麗了!這是夏忻然看見邱雲霓後的第一個想法。

柔膚賽雪,黛眉輕描,兩汪潭水似的深邃瞳眸直勾人心,秀氣挺直的鼻梁,粉女敕的紅唇正噙著一朵如花笑靨,精致的五官襯著小巧的瓜子臉,顯得靈秀絕艷,我見猶憐。

此刻她嬌小的身子正牢牢地投入顧映延歡迎的懷抱中,美目盈淚,又笑又跳地向他訴說思念之情。

恐怕他又小看了一件事!夏忻然發出幾不可聞的嘆息。任何明眼人都能輕易的看出邱雲霓對他的愛意,惟獨他這個當事人,依舊守著兒時的兄妹情誼。

不願看見其他的女人佔據他的懷抱,夏忻然抱著固守領域的決心悄悄地走至顧映延的身旁,輕扯他的衣袖示意。

「雲霓,我為你介紹,」他微微將邱雲霓推開。

「她是夏忻然。」以一手攬住夏忻然的縴腰,他不避嫌地介紹。

「映延哥,她是?」邱雲霓精明的雙眼緊盯著夏忻然腰間的手。

「她是嘉豐的學妹,原本是我的助手,現在則是我的女朋友。」顧映延眉開眼笑地介紹夏忻然的身份。

他的女朋友!他終于願意接受自己的感情?夏忻然激動地望著他,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在簡短的介紹後,邱雲霓便在父母的簇擁之下回房休息。即使是初次見面,夏忻然並沒有忽略邱雲霓一閃而逝的敵意。

邱雲霓的出現是否會在她與顧映延之間投下變數。

堪虞的未來令夏忻然憂心忡忡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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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中,邱嬸正噙著淚握住邱雲霓的手。「來,再走幾步給媽看看。」

邱雲霓環住母親,「媽,我真的已經恢復正常了。」

「不是媽不相信你;媽只是太高興了。」端詳女兒美麗的面孔。「你真是個狠心的孩子,寧願獨自一人在美國吃苦,也不願讓媽去照顧你。」邱嬸心疼地抱怨。

「開刀與隨後的復健,雖然很辛苦,但是只要想到有痊愈的機會,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她盡量輕描淡寫,若是讓母親知道自己因為復健,在上所遭受到的痛苦折磨,一定會難過得掉下一大缸眼淚。

「幸好老天爺保佑,你的付出並沒有白費,瞧,現在的你比以前更美、更好了、」邱嬸欣慰地笑著。

現在完美還有什麼用,一切都已來不及了、乍見顧映延與夏忻然和諧融洽的相處,其中的親昵倚賴,是誰也無法忽視的。邱雲霓原本明亮的眼神蒙上——層黯淡的陰影。

「雲霓,你有心事?」作媽媽的總能輕易地看出女兒情緒的起伏變化。

「沒有,我怎麼會有心事。只是時差還調不過來,感到有點頭暈。」她故作不舒服的揉著太陽穴,希望能轉移母親的注意力。

「你瞧我糊涂的,還拉著你拉拉喳喳的說一大堆。」邱嬸將被單掀開。「來,趕快躺下,睡醒後就會覺得舒服些。」

邱雲霓听話地躺在床上,看著母親悉心地照料著自己。「媽,她來多久了?」終究還是忍不住提出心里的疑惑。

「她?」邱嬸想了一下,才知道女兒說的她是誰。

「你是說忻然啊,大概快要兩個月嘍。」在心底暗算,是不到兩個月沒錯。

「說起這孩子真是怪可憐的,無父無母的她,孤苦的在一家孤兒院長大,大一點以後,便必須四處打工,為自己賺取生活費及學費,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堅強女孩。」母愛,隨時有傾瀉的可能。

「她今年多大?怎麼會成為映延哥的助手?」邱雲霓繼續追問。

「她今年大學畢業,大概二十二、三歲。與大少爺—樣,在學校學的是建築。她這次就是因為要出國念書,而來找大少爺幫她寫推薦信,也因此才會到這里幫忙的。奇怪,你怎麼對忻然這麼有興趣?」

邱雲霓打小就不是一個多話的孩子,她對夏忻然的高度關注,已讓邱嬸側目。

「我只是想多了解她—點。」她心虛地垂下眼,不讓母親發現自己的妒意。

「這真是太好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有個妹妹嗎?這下來個忻然,剛好給你過過當姐姐的癮。」以夏忻然與雲霓和善的好脾氣,他們兩人一定能成為相親相愛的好姐妹。

「媽不吵你了,趕快休息吧!」雲霓蒼白的臉,讓邱嬸趕忙離開房間,留給她——個休息的空間。

望著母親離去的身影,邱雲霓在心中吶喊。媽,您為什麼都看不出我的心意?您的女兒正因失去愛情,在地獄里掙扎啊!邱雲霓合上疲憊的雙眼,任淚水無聲地滑落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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