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劣傳 第三章
作者︰紀瑩

他要宰人了!

坐在吧台邊,身邊的八爪章魚露出她那尖尖、涂上寇丹的紅指甲,在他手臂上磨蹭、搔著,讓他全身毛孔擴張。

朱兒的手悄悄地爬上星的大腿,慢慢滑進內側。星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的光芒,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朱兒……」星很難看的笑著。該死的妖女!懊死的壁!

「大衛……」朱兒的嬌軀軟綿綿地癱在他懷里,抬眼望著他。「大衛……我想……」她的臉上布滿的紅潮。

「嗯?」星帥帥地應了聲。

「我想要……」朱兒身體往前靠,更緊貼在星懷里,以高聳胸脯的端點磨擦著星的胸膛,惹來他一陣惡心反胃。

這次任務完成後,他不宰了壁絕不罷休。「寶貝,別急,別忘了你等會兒還要去參加宴會,可別把畫好的妝給弄糊了,那會讓你一張嬌美動人的臉變得很難看。」星勾起朱兒的下頰頦,考慮了有三秒的時間,做好心理準備後,低頭吻住朱兒的艷艷紅唇,盡避教他惡得想吐。

當星的唇離開朱兒時,她還有些意猶未盡。「不管!我就是想,哪怕只有五分鐘也好,我就是要!」她緊抓住他的臂膀,身子跨坐在他身上。

星忍下想宰人的沖動,撩高朱兒的禮服,伸手探進裙子里,沿著大腿內側而上,手指頂到私密地帶的端點。

朱兒情不自禁地申吟︰「啊……再來……」

星的手指磨擦著朱兒女性最私密的核心,她全身輕顫地往後弓身,喘息的聲音更大聲。「喔!」

著朱兒的,星眼角瞥見吧台上的小皮包,他另一只手不著痕跡地爬上吧台打開小皮包。昏暗的燈光雖然讓人很難看清楚四周事物,但對神偷的他來說不成問題,他一眼便瞧見里頭的鋼庫鑰匙,為了怕她注意到,他更加重手的力道。朱兒的申吟聲不斷,她似乎已墜入情色邊界,不能自己。

星順利的拿出鑰匙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又將皮包關上,移回原來的位置。

「朱兒,你該到會場去了。」他伸出手,拉好她的裙擺。

朱兒嬌嗔道︰「嗯……不要啦!還不夠。」她雙手攀上星的頸項。

「再不下去,若被你情夫知道……」星擺出一臉害怕的模樣。

朱兒左思右想後,勉為其難地點頭。在她要離開之際,又拉下星的頭,狠狠地給了他一吻。「好吧,我會找空檔上來陪你,乖乖地在這兒等我上來,知道嗎?到時我會給你一個獎勵。」朱兒曖昧地暗示,拿起吧台上的皮包離開。

「我若留下來——我就不叫星。」星陰著臉啐道。他簡直快吐了!

☆☆☆

夜幕低垂,月光由巨大落地窗透進房。有人打開房門,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現身吧!」

從暗處跳出兩名黑衣人,其中一名男子笑開,潔白牙齒在黑暗中顯得耀眼。「現在才進來,等好久了。」

「藤堂高野還沒將密碼告訴我,他似乎對我有所戒心。」鬼道。

「室呢?你也沒拿到?」星轉身問向一旁的室,這幾天室的情緒好像很低落,不知是怎麼回事?

室沉默半晌才開口︰「沒有,我沒拿到密碼。」

星從背袋里拿出一把金質鑰匙。「這可是我千辛萬苦、犧牲色相才拿到的。」

表接過星手中的鑰匙,又從自己禮服口袋里拿出兩把同款式但鋸齒形狀不同的鑰匙。「看來只有用最直接的方式了。」

星全身一震,精神都來了。「早該這麼做的。」

「井有交給你什麼儀器,好應付紅外線偵測系統和電眼嗎?」鬼問向室,只見她卸下背袋,從里頭拿出一個小小的圓形液晶物體。

「井說,只要打開這按鈕,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表接過儀器看向星。「星,把這道門解決吧!」

星早就躍躍欲試了,立即從袋子里拿出他最新發明的工具——一把電光槍。他打開電源,槍座馬上發出細微的滋滋聲,一道藍色光束馬上由底沖至槍把頂端。「你們讓開點,把眼楮別開。」

表和室聞言往後退了數步。

表突然出聲警告︰「奎調查過,當房間密碼鎖被破壞打開後,房間四周的紅外線警報器會馬上響起,我們只有一分半鐘的時間可以拿畫,所以大家的動作要快些。」

星帶上護目鏡,槍口瞄準小房間的密碼鎖。「知道了,我破壞門鎖後,室馬上將井拿給你的儀器打開,我們再打開房門。」

「知道了。」

星深吸了口氣,一陣沉默之後,他扣下扳機,電光槍馬上射出一道藍光,無聲的破壞了密碼鎖;同時,室也按下按鈕,幾秒過後,他們才打開房門,里頭原有的紅外線全不見,電眼也不再轉動,他們馬上用三把鑰匙分別打開三道鎖,當鋼庫大門打開時,一幅畫映入他們眼簾。

「這就是‘最後十二葵’。」星被畫作滄桑悲淒的筆觸感動。

表二話不說,拿出刀子沿著畫框四周割下,取下畫布卷起放入帶來的圓筒中。

「走!」

倏地,有人從外面對里頭喊道︰「任我……」

「藤堂高野!?」鬼下意識地喊出聲來。

藤堂高野見小房間的門被打開,心頭一驚馬上沖了進來。「你們……你……」他一臉震驚地指著鬼等人,而在見到室的那一瞬間,眼中的震驚轉為憤怒。

室故意不去看他臉上的不敢置信和憤怒,她別開臉。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來偷我的畫!」藤堂高野後退數步。「任我!」

表露出一抹邪笑。「我不是任我。」

藤堂高野的臉色更加難看。「你們逃不掉的!」他的憤怒完全來自于室,梵谷的最後畫作被偷他並不生氣,氣的是室的欺騙。

「雪莉,」他如狂獅般的吼聲讓室震了下。「你們逃不掉的!」他迅速按下一旁的保全鈴,頓時鈴聲大作。

表皺起眉頭,二話不說馬上擊倒藤堂高野,然後二人迅速奔出小房間。藤堂高野沖到書桌後,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左輪手槍瞄準三人。

「小心!」在藤堂高野射出子彈的同時,室挺身擋在鬼和星的背後,替他們擋了這一槍,自己卻因肩部中彈跌坐在地。

「室!」鬼扶起室將她扛在肩上,立即撤退。「走!」

當室中槍的同時,藤堂高野眼中的痛苦卻沒人發現。

但一想到她的種種行為,仇恨覆上了他野性的雙眸,他陰沉著臉追了出去。

表三人跑沒多久,四處涌入大批保安人員,眼看整座頂樓布滿了魁梧的保安人員,在退無可退、進無可進的情況下,他們逃到安全門,但上下樓層皆傳來叫喊聲,他們只好抓住原先由屋頂爬下來的繩索破窗而出,但繩索並不長,逼不得已,星只好利用雙腳踢破其中一間客房的窗戶,破窗而入。

沒想到,他這一腳竟踢中房內的人,力道之大讓那人反彈撞向牆壁,頭部立即冒出血來。星看了那人一眼低咒一聲,但還是扛起那人。

「快走!」鬼有些不解星的舉止,但不能再耽擱下去,追兵馬上就到。

這時藤堂高野已經追到這層樓,他再度執起手槍瞄準鬼。「站住!」

「該死!」星迅速從腰側拿出麻醉槍,朝他開了一槍。

藤堂高野立刻中槍倒地,在昏厥的剎那,他對著倒掛在鬼肩上的室撂下一句話。

「我不會放過你……我會……找到……你……」

室蒼白著臉看了他一眼,隨即不敵傷口的疼痛而合上了眼。

☆☆☆

「室情況怎麼樣?」ZC成員全擔憂地追問剛從手術房出來的壁。

拿下口罩、月兌下手中的手術手套,壁顯得有些疲倦。「還好,傷在肩胛骨,不過她失血過多,我已經替她輸了幾袋血,沒啥大礙,讓她多休息吧。」他已經有多久沒動刀了?沒想到這次任務竟會搞成這樣!

「為什麼這次行動會出這種差錯?」井急問。大家的行動一向很順利,也沒出過差錯,尤其由鬼領軍更是不可能出問題。

星懶懶地道︰「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這次多虧室替我和鬼擋了這一槍。」

從房間走出來的鬼已經恢復本來面目,一張混血兒的性格臉孔,深邃藍眼、灰色削得短薄的發絲,給人的感覺非常冷傲。「和奎聯絡了嗎?」鬼一手插在口袋里,慵懶地靠在牆邊,攏了攏發。

「為什麼這次任務會出這種紕漏?」壁有些惱火地問。難道鬼就不能多關心組織成員一點嗎?室是為了他受傷的,難道要他問一句她的傷勢都這麼難?

「和奎聯絡了嗎?」鬼仍然是這句話。

他的無所謂快激怒眾人。

「還沒!」井忍著怒氣回答。鬼這冷血的家伙!

星首先沉不住氣。「你就不能關心一下室的傷勢嗎?」他快要揍人了,最好連這幾日受的怨氣一塊兒發泄。

「還活著就表示沒事。」

星再也忍不住了,卷起衣袖馬上沖向鬼,可惜他手都還沒踫到鬼一根寒毛,就被壁和井拉住。

「忍著,室還在房里,別吵醒她。」井開口勸道。

「不行!我不揍這家伙我無法消氣。」

壁嚴厲地警告︰「別在房里打架,要打去道場,那里地方空曠,多的是地方讓你們消耗體力順便解怨。」

星停下掙扎指著鬼。「我在道場等你。」他揮開壁和井的手,氣呼呼地前往道場。

☆☆☆

(室的情況如何?)「已度過危險期。」壁將早上審視室的結果報告給奎听。還好星他們搭了直升機回來,否則再多耽擱一下,室怕是會因流血過多而死。

(葵作計劃結束,「最後十二葵」依往常方式交給我。)星的臉上多了幾道瘀紫,說話時嘴角扯痛。「藤堂高野沒事吧?」麻醉槍的劑量很低,雖然能讓人中槍之後馬上倒地昏厥,但應該是沒啥大礙才對。

(沒事,不過你們將人家飯店搞得一塌糊涂,雖然藤堂高野自行封鎖消息沒報警,但這一個月你們還是別離開小島,等事情平息些再說。)「奎,我看大伙兒都得休息一陣子,連續出了兩次任務,大家的體力都有些吃不消。」壁望向星和鬼,眼看成員一個個掛彩、體力耗弱,若真要再出任務,他懷疑是否能順利完成。

(我知道,任務我會推卻,但若酬金豐厚,我還是會替你們先接下來,只是將執行日期往後延。OK!這次通話到此結束。)熒幕閃了一下後即關閉。

井朝星問道︰「星,你怎麼會帶那女孩子回來?」小島的隱密性極重要,星的行為讓人不解。

其實星自己也很意外。「不必我多說,你也知道她臉上還有後腦的傷是我造成的,我當然得負點責任,不像某些人,連同胞之愛都沒有,冷血得可以。」星說著給了鬼一記白眼。

「你該知道小島位置的隱密性有多重要,若往後她記住小島的位置,回台灣後四處嚷嚷,到時小島的位置一曝光,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壁分析道。

「等她醒後再說。」他怎會無緣無故惹了個麻煩回來,星懊惱的抓抓頭。

「她沒那麼快醒,後腦的傷勢挺嚴重的。你是怎麼破窗而入的?怎會剛好踢中人家姑娘最寶貴的臉蛋?何況人家長得標致漂亮,像個東方古典女圭女圭,我真想不透你怎麼會這麼失策。」那名女子確實長得不錯。

星的臉色很難看。「你以為我喜歡攬個麻煩在身上嗎?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呢,居然讓我被朱兒那白痴智障佔盡便宜。」為了這個任務他有多犧牲色相,細節能告訴他們嗎?不被笑死才怪!

「不過收獲倒滿豐富的,除了得到應有的報酬外,還平白無故的扛了個美女回來。」井羨慕地道。

「你欠揍嗎?你要你拿去啊!不用在一旁干羨慕。」星一雙水藍大眼狠狠地瞪了井好幾下,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幾個大洞。

「不用了,人是你踢中的,我才不想奪人所好。」

「你想英年早逝,可以再多嘴一句,我馬上讓你過不了二十歲生日。」咬牙聲伴隨著銳利的眸光更具震撼力,教人不打顫都不行。

井伸手投降。「好好,不過你總得去看看人家。」最近大家的脾氣都很火爆。

「要看你自己去看!」星二話不說,馬上帶著怒火離開書房。

☆☆☆

這里……

路綺困難地睜開眼,卻又無力的再度閉上。頭……好痛……

她想坐起身,卻發現全身無一處不痛,而且背脊疼得很,運動的力氣都沒有,她痛得申吟出聲。她以異于常人的意志抗拒排山倒海而來的痛楚,努力睜開眼想好好看看四周的環境。

灰色的天花板……呵,好像黑雲遮天的前兆。她偏過頭努力的將室內一切盡收眼底,對于室內的印象,她只有一個感覺——好空曠、好淒涼,房內的擺飾少得可憐,全部家具皆以灰白色系為主。而她……為什麼會在這里?

想抬起頭,但後腦的劇痛讓她疼得想揮牆。她輕輕以手去觸模痛處。好奇怪,她對這里一點也沒有熟悉感,為什麼會躺在這里,而且全身傷痕累累?

門嘎的一聲被打開,路綺望向來人,一臉恍惚,然後輕聲吐出疑問︰「請問……我……認識你嗎?」眼前的男子長得很好看,而且很有氣質,教人難以將目光移開,她認識這個男子嗎?

「你覺得身體如何?」

「痛……」她照實說。

「後腦呢?」

「一樣。」

壁仔細地審視了路綺的傷口。看樣子星的那一腳踢得不輕,這女人臉上的瘀青已經一一浮現,看來該有一段日子踫不得,而額際被玻璃割破的傷口也已經結痂。

他讓路綺翻過身去,撥開她的黑發察看。她後腦雖然腫了個包,但應該沒啥大礙,讓她躺冰枕,消腫速度會快些。

「請問……」在壁診療的時候,路綺忍不住開口。

「請說。」壁將帶來的冰枕放在她頭下,讓她躺正。

「請問……這里是哪里?」

為什麼她的問話會讓他原本溫暖的眼眸蒙上一層陰霾?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他早知道只要是星闖的禍準難收拾。「還有問題嗎?若沒有,再多休息吧!」

路綺一把拉住他的手,「等等……別走……」她害怕一個人留在這房間里。「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見男子不語,路綺將之視為默許,于是再度開口︰「我……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是誰?」路綺睜著天真無邪的眼楮乞求他能告訴她答案。

而她的話讓壁睜大了眼楮,這……事情似乎比他想的更麻煩。

☆☆☆

ZC成員個個眉頭深鎖,困擾的源頭來自于路綺。他們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星的破窗而入不但帶回陌生的女子,更為ZC總部的隱密畫上危險符號。

星當初也沒想過事情會這麼復雜,當初只是一時閃過的念頭,讓他毫不考慮地扛起她帶回小島,沒想到自己白痴地帶了個生平最討厭的麻煩女人回總部外,現在最麻煩的是她的身份!

「井,你的意思是,星帶回來的女人是NS的人員,而她到台灣的目的是為了追查你上次潛入超級電腦的事?」壁揮揮手中薄薄的報表紙。

「沒錯!當星帶回那女人後,為了小島的安全我做了一番調查,意外地發現這個事實。」早知道扯上星就沒好事。

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把她丟到海里去陪鱷魚好了!」

壁搖頭。「首先,我要糾正你,海里不會有鱷魚這種動物;其二,既然你要把人家丟到大海里,當初就不該把人家帶回來;其三,你不是說你不是那種絕情絕義、冷血到會凍死人的人?既然這樣,你就該照顧她到傷好為止,她恢不恢復記憶無所謂,就算恢復,最好也不要記得這里。」

星的臉色已經轉黑。「又是你在出餿主意,好像不把我和女人扯在一塊兒,你就渾身不舒服!」

壁笑了笑,還對他眨眨眼。被逮到了,這是除了書外,他的另一項消遣。「你是這麼想的嗎?」

星翻了個白眼。等他賺飽了,一定遠離眼前這些邪惡份子,找個沒有女人、沒有這些撒旦的地方,從此春風得意地過自己一個人的生活,睡在以鈔票鋪制而成的床上安享余生,總之他懶得再和這些被上帝遺棄的惡魔有任何瓜葛。「她的傷什麼時候會好?」等傷好了,一定把她踹回美國。

「就記憶方面來說不一定,她也有可能什麼都想不起來;但若以外在的傷勢來說,勢必得一段日子。」「你所謂的一段日子是多久?」

「幾個月。」

「很好。」好得他想揍人。

「星,那女人以後就讓你照顧了。」壁當星是供自己解悶的玩具。

「你再說一遍。」星的臉陰沉得有如籠罩著一片暴雨雲,詭譎森冷。

「壁,你要星照顧那女孩?」井嘴角微微抽搐。該死!他快笑出來了。

「沒錯,那女人是星帶回來的,也是他把人家踢成重傷,所以這責任他推不掉,那女孩是他的事,也是他該負起的責任。」

星一句話也沒說,靜靜的以危險的目光注視了壁一會兒,然後起身離開。

「壁,你是不是太那個了,你好像把星惹火了,而且他還氣得很呢!」井全身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顫。

「只是實話實說,我才不想替別人惹的禍收尾,何況室的狀況雖然好些了,但還是得注意別讓傷口化膿發炎,我忙得很。」老實說他只是不想接收太多麻煩事。

「話是沒有錯,但星討厭女人到深惡痛絕,這次任務他已經犧牲很大了,你再這樣,我怕他會反彈,而且有可能會拿那女孩出氣。人家已經失去記憶這麼可憐了,若星再對她大呼小叫甚至拳腳相向,我怕那女孩的傷好不起來。」那女孩長得標致而且像個東方小女圭女圭般,好美!只可惜她是NS的探員,是專門來抓他的,否則……井臉上露出仰慕之色。

壁笑了笑。「你好像對那女人滿欣賞的。」他站起身拿飼料喂起井的小綠龜。

「你別忘了她到台灣的目的是要抓你去美國。」

「我知道。」這跟他對那女孩的仰慕扯不上關系吧!

「反正那女人的事我們最好都別管,讓星一個人去煩就好了,省得事情變得更復雜。」壁放下飼料往門口走。

井將小綠龜放回盆子里。「會復雜嗎?我看有星介入才會復雜。」星不會讓那女孩好過的,要不是因為那女孩好死不死剛好在房里,他也不會像中頭獎般剛好一腳踹到她,進而變成他的責任。「我想星現在一定覺得很懊惱,他從沒中過這麼悲慘的頭獎!」

井一席話讓壁笑彎了腰。「沒錯!他一定覺得自己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這陣子一再和女人扯上邊,我看他惱火得想宰人。」

「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我怕哪天他會扭斷你的脖子。」井好意提醒壁,星的暴力傾向讓人不敢領教。

「放心好了,他不會這麼做的。」壁極度自信地朝他搖搖手後便離開。

☆☆☆

涼涼的海風像狂潮般直朝房里席卷,白色窗簾像片片絹綢在狂風里飛舞,聲聲幽幽啜泣隨著風向漫游,詭譎得像鬼魅的哀號。

星攏緊眉,翻過身去繼續睡。但啜泣聲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直撞擊他的耳膜,他索性拉高棉被捂住雙耳。

「媽的!哪個不要命的,半夜三更哭什麼哭!?」星懶得將眼皮睜開,他困得要命。

抽泣聲仍不斷。

「媽的!」他挫敗地將棉被掀開,但還是不願將眼楮睜開。「哪個狗娘養的烏龜王八蛋!哭夠了沒!?」

听啜泣聲好像有點收斂,星又沉入夢鄉,可是過沒多久,聲音又來了,而且更變本加厲。這會兒他再也忍不住了,睜開憤怒的雙眼盯著窗外黑濛濛的天空罵道︰「該死!」

他憤怒的起身,迅速套上長褲。他一定要宰了那個人!

他僵直身子,循著聲源迅速移動步伐。

砰!他使勁開門,對著房內亂吼一通。「該死!哭夠了沒!?不想睡覺別人還想睡!」當他看清房里的人後,漫天的怒火已經熾烈地狂燒不止。「麻煩女人!閉上你的嘴,讓別人好好睡一覺行嗎!?」

路綺被嚇得止住了啜泣,無辜地睜著黑眸看著他。

星被她天真爛漫的表情惹火,而她肆無忌憚的盯視更像汽油,拼命加在他的怒火上。「閉上你的嘴,三更半夜不睡覺哭什麼?」說罵人的話,他從不擔心會咬傷舌頭,說得極順。

「痛……」

「媽的!你痛干我屁事!」他甩頭就走。

懊死的!明早起床要是有黑眼圈,他一定要把這麻煩女人剝皮抽筋外帶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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