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珊泊與祝因台 第三章
作者︰胡娟娟

祝因台到家時,已經是深夜一點了,和那個梁珊泊相處得真是愉快,就如一般人所說的——一見如故!

「哥!」這時,祝海晴正好從房里走出來,遇上剛好要進房的祝因台。

「小晴,還沒睡啊?」祝因台對小妹笑問著。

「還沒,剛和大姐聊天,現在想去喝杯牛女乃再去睡覺。」祝海晴回答哥哥的話。

「喔,早點睡啊!不然明天早上爬不起來上班。」

祝海晴看著哥哥臉上的笑意,遂問︰「哥,我看你好像好很高興似的,你去哪啦?怎麼現才回來?」

「跑到PUB去了。」

「你去PUB?你去PUB竟然沒有找我一起去?好過分喔!」祝海晴的語氣充滿不滿、不悅。

「我今天只想一個人去,不想有人跟著,而且,這也是我一個人臨時起意的,所以,沒找你去。」

祝海晴還是丟給他一記白眼。

「對了,小晴,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情。」祝因台像是發現什麼大寶物一樣的,急欲告訴別人。

「什麼好玩的事情?」听到「好玩」兩字,祝海晴便把對祝因台的不滿丟至腦後。

「我今天在PUB踫到一個人。」祝因台故意吊著妹妹的胃口。

「什麼人?我認識嗎?」祝海晴好奇地追差別著。

「你當然不認識了。他呀,他的名字好湊巧呢!」

「什麼好湊巧?」祝海晴實是听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麼鬼東西。

「他的名字叫梁珊泊。」祝因台一說完,便期待著說海晴該有的反應。「喔,她呀?」祝海晴點點頭,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睜大了眼,提高音量地說︰「什麼?你……你說你踫上了Joy?」

「什麼Joy?」祝因台不些不明白。

「沒事。」祝海晴揮揮手,一副沒什麼表情,可她心里卻驚訝著哥哥竟然遇上了梁珊泊這小子?!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他叫梁珊泊的時候,我有多驚訝嗎?酒保那時還笑我們,如果我們倆有一個是女人的話,就可以演一出絕代版的梁祝了。」祝因台的語氣還是存有當他在PUB時的興奮。

「她本來就是個女的。」祝海晴喃喃自語著。

「什麼?」

「沒事、沒事!」祝海晴搖搖頭,擠出笑容說︰「我自言自語而已。」

「你認識他嗎?」

「不!不認識。」祝海晴再次搖搖頭,她不想讓哥哥知道,還是由梁珊泊這小子跟他說,免得出了什麼紕漏,那她準被那小子活活給掐死。」

「喔,下次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啊!他長得也很帥哪!說不定你們一拍即合、湊成一對。」

祝海晴不自然地笑了笑,一對?是啊!她是和梁小子一拍即合,可是一對?下輩子吧!你自己還差不多呢!

突然一個邪邪的念頭自祝海晴腦海里油然面生,是啊!她怎想到?把哥哥和梁珊泊給湊成一對啊!

但這念頭現一下下而已,不過——姓梁的一定不肯,而且哥哥也已經……唉,別想了!

☆☆☆

中午,梁珊泊和祝海晴在一間西廳吃著中餐。

「喂,你被人作法啦?」看祝海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梁珊泊不禁詢問著。

祝海晴回過神,傻呆呆地看著梁珊泊差別︰「什麼?」

梁珊泊翻翻白眼說︰「看你一臉痴呆樣!怎麼?談戀愛啦?」

「少亂說話!」祝海晴喝了一口飲料。

「不然你做什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梁珊泊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著。

「沒事。」祝海晴搖搖頭。

「是嗎?可是你這副三魂掉了七魄的樣子,看了實在很難過耶!」

「那你就別看了。」祝海晴簡單地反駁梁珊泊的話。

梁珊泊丟給她一記白眼,「你到底怎麼啦?」她還是想起好友的道義,關心地詢問著。

祝海晴看著梁珊泊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你昨晚去哪了?」

梁珊泊差點沒昏倒,如果她是為了自己昨晚去哪里,而導致現在這副模樣,打死她都不會相信的。

「喂,別告訴我你是因為我昨晚不在家,而導致你現在這副模樣啊!我可擔當不起、無福消受啊!」

「我才不會這麼無聊。」祝海晴反駁梁珊泊的話。

「那你到底在憂郁什麼啊?」梁珊泊的眼神露出促狹,又繼續說著︰「別告訴我你是瓊瑤書里的女主角,得了什麼憂郁癥啊!」

「亂扯!」祝海晴遲疑了一下後,才問︰「你昨天去了PUB?」

「咦,你怎麼知道?」梁珊泊驚訝著祝海晴的猜測。

「我當然知道了,而且我還知道你認識了個男人,叫祝因台。」祝海晴懶懶地祝著。

「你怎知……」話還說完,梁珊泊便恍然大悟了。

祝海晴看著她,知道她已經猜到了,「你猜對了,就是他。」

「什麼就是他?」梁珊泊一臉莫名其妙。「我哥啦!」這次換祝海晴翻白眼了。

「天啊!我怎沒听你提起過?」梁珊泊訝異著。

「不是吧?我有沒有听錯?什麼我沒有跟你提過?」祝海晴一臉驚,她不知自己這好友何時變得如此健忘?看梁珊泊皺著眉頭,她遂提醒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在念大學時,我曾跟人說過我哥叫祝因台,剛好可與你這梁珊泊湊成一對?那時你還怒氣沖地不顧同學情誼,直威脅我不許再取笑你呢!」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好嘛!那——你應該沒跟你哥提起過我吧?」梁珊泊有些緊張著,但講了這句話後,她突然想到若有提過,那昨晚祝因台應會認得她才對。

祝海晴搖搖頭說︰「我很少跟他們提過我的同學和朋友,包括這個換帖的。」

丙然!梁珊泊吐了一口氣,整個人放松下來,但是在放松後,卻又有一點點的失望,而為何失望呢?她自己敢不明白。

「你對我哥的印象如何?」祝海晴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很好啊!」梁珊泊很籠統、很簡單地回答。

「喔,我哥對你的印象也好像挺不錯的。」

「是嗎?」梁珊泊隨口問著,但是心里就是有那麼一點開心。

「不過——」祝海晴眉頭皺成一線,很呆地問著梁珊泊,「你會不會愛上我哥哥?」

「你說什麼?!」梁珊泊被祝海晴的這問題給嚇了一跳。

祝海晴停頓了一下,又重復地問道︰「你會不會愛上我哥啊?」

梁珊泊睨了祝海晴一眼,罵著︰「你問的是什麼白痴問題啊?我會不會愛上你哥?你秀逗了嗎?」

祝海晴撇撇嘴,反駁著︰「我才不是問白痴問題呢!難道你不認為我哥很帥、很夠吸引人嗎?」

梁珊泊微微一愣,她不否認祝因台是個很吸引女性的男人,她也承認自己的男生樣沒有他出色。

最主要的,他擁的她無法有的男人天生那與生俱來的男性魅力、男性的一股——霸氣。

雖然她一直很受女人的歡迎,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缺乏這樣東西。

「Joy?」看著梁珊泊兀自沉思起來,祝海晴不禁叫喚著她。

梁珊泊回過神,有些呆呆地看著她。

「你怎麼啦?說著說著就發起呆來啦?」祝海晴詢問著。

「沒有啊!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梁珊泊定定神,老實地對祝海晴說︰「小晴,我——不得不承認你哥的確是有男性魅力。」

「你承認了!」祝海晴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可是我這麼說,並有表示我就喜歡你哥了。」梁珊泊看了她一眼後,就道。

「你如果不喜歡我哥,是最好不過了。」祝海晴點點頭。

「為什麼?」梁珊泊對于祝海晴這話,可是有些好奇。

祝海晴聳聳肩,嘆了口氣,「沒為什麼啊!因為我哥已經有未婚妻了。」

「未婚妻?!」這個事實讓梁珊泊出乎意料之外。

「是啊!」祝海晴又喝了一口飲料,繼續說著︰「我哥的高中和大學也是在美國念的,他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孩子,他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是因為我媽咪生意上的關系。」

「什麼意思?」梁珊泊有些不明白。

「就是我爹地有一個商場上的朋友,他有一個女兒,我爹地見過她幾次,也很喜歡這個女孩子,而我爹地的那個朋友也很中意我哥,所以,兩家就想盡方法讓他們念同一所學校,希望能藉此讓他們感情有所發展,我哥當時也沒什麼意見,直到後來,我哥一畢業後,就在雙方的父母半堅持下,兩人在美國訂婚了。」祝海晴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梁珊泊沉吟了一下,才問︰「那你哥喜歡那個女孩嗎」

祝海晴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喜歡吧,他對這個訂婚沒有表示任何意見,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那個女孩子?」

「我想他應該是喜歡吧!」梁珊泊猜想著,但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我可不這麼認為。」祝海晴說出自己的想法,「訂婚的那天,我也有去,我看他從頭到尾沒有高興過,但也沒有生氣就是了。」

梁珊泊想了一下,問︰「就是我們念大二的那年暑假嗎?我記得你那時只是說你不要跟我一起回台灣,你要去一趟加州。」

「就是那個暑假,我去加州就是要參加我哥的訂婚。」

梁珊泊點點頭,記得那時,海晴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說她要去加州一趟,不和一起回台灣,原來就是要去參加她哥的訂婚啊!

「所以嘛!我真怕你會喜歡上我哥,到時就可麻煩了。」祝海晴說出自己的擔心。

梁珊泊白了她一眼,沒有好氣地說︰「我又不是神經病,去喜歡別人的未婚夫!」

祝海晴又是一個嘆氣,小聲地說︰「希望是這樣。」

☆☆☆

梁珊泊不知道自己是招誰惹誰了,自從上次幫忙臨時充當模特兒之後,竟然有廣告商看中了她,想盡鎊種方法要找到她,希望能夠和她合作,而她當然一口回絕。

但是,行嗎?當然是不行的了,在祝家兩姐妹天天動說的軟硬兼施、疲勞轟炸下,她不得不答應,平常除了要上班之外,還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扮女裝兼差當模特兒的工作。

這一切是她打娘胎就沒料到的事,也是她最、最、最生氣的一件事情,因為她——痛恨當女人!當女人只是讓她受欺負、受人恥笑。

從小時候的那個事件發生後,她就覺得當男人很好,這也是她一直以男裝出現的原因,至少,她不會因為女人的身分被人看不起,所以她要當男人!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讓她有時不得不以女人的身分出現,她氣、惱、火!每次總要在下班後的時間躲在攝影棚內,以女裝拍照。

真不知道女人做什麼那麼愛穿新衣,那麼的無聊?一天到晚就往服飾專櫃跑,害得那些服裝設計師天天搞新花樣來制衣,然後,再叫她來當模特兒,將他們的成品穿在身上,給攝影師拍照,登在雜志上給大家看,唉!真是麻煩!

她在攝影機前不停地照著攝影師的交代,擺著他們需要的姿勢,還要露出笑容,笑得的嘴好酸,心里不停地喃喃咒罵著,也氣自己,做什麼當初要有一念之仁,答應祝海晴客串當一下模特兒?現在反惹了自己一身腥、一身麻煩!甩也甩不掉,氣死人了!

「姐。」此時,祝因台出現在這個攝影棚。

「小台?」祝海◆驚訝著弟弟的出現。

「哥,你怎麼跑來了?」在一邊的祝海晴看到了他的出現,也是大吃一驚。

祝因台看著面前的大姐和小妹驚訝的表情,好笑地說︰「怎麼?我的出現有讓你們這麼吃驚嗎?」

「當然吃驚,你一向最恨進攝影棚了。」祝海◆反駁弟弟的話。

「那是因為我來就要扮女人啊!」祝因台很老實地回答。

「真是的。」祝海◆白了他一眼,「不能為工作犧牲嗎?」

「我只听過為藝術犧牲,可沒听過為工作犧牲。」祝因台不想再說,因為他的眼光此時正落在鏡頭前的梁珊泊身上。

她的美是無法形容的,那種飄逸、月兌俗,讓他不禁看傻了眼。

她不是他看過最美的女孩,可是她全身所散發出來的月兌俗、漂逸,還帶著一股倔強、活力、不願被人擺布的氣質,讓人覺得她有個性,是真正美麗代言人。

記得上次和她拍照時,他對她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也許是自己只想趕快卸下一身的女裝,想趕快結束他討厭的工作,所以,他也沒有仔細地看過她,而現在,他能在一邊看著她,才發現她的美。

他雖然扮女人很有女人味,可是,卻絕對沒有辦法做到她這個樣子,擁有女人與生俱來的柔和媚。

「小台,你在看什麼?」祝海◆的叫喚打斷了祝因台對梁珊泊的凝視。

祝因台微微地收回心思,轉頭看大姐,笑笑說︰「沒事啊!看看你們在拍些什麼而已。」

祝海◆沒有懷疑,也是笑笑地對他說︰「珊珊比你好吧?她就是有那麼一種……唉!怎麼說呢?就是女人的一種味道吧!」

「當然了,她是女人啊!我又不是女人,當然所表現出來的,就是沒有她好。」

祝因台理所當然地回答,而眼光又不時在梁珊泊的身上打轉。

「哥,你別被她吸引啦!」祝海晴提醒著他,在她的心中,她可不想哥哥對梁珊泊有意,畢竟哥哥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神經!美女誰不想多看幾眼啊?」祝因台笑著她的多疑。

「希望是這樣喔!」祝海晴不再多說什麼,她不想多想,反正想也沒有用,而且,這一切只是她太過敏感了,哥哥和珊泊之間又沒有什麼。

「好!收工!」這時,攝影師的叫喊聲傳來。

祝海晴立即走到梁珊泊面前。

「我快累死了。」梁珊泊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我哥來了。」祝海晴沒理會梁珊泊的抱怨,只是小小聲地對她提醒著。

「你哥?」梁珊泊微微一驚,眼光立即轉向不遠處的祝因台,只見他正對她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你小心一點吧!」祝海晴再提醒著她。

「你哥跑來這做什麼?」梁珊泊好奇地問著,眼光還是不住地往祝因台的身上打轉著。

「他說只是要來探探我們的班。」

「探班?」梁珊泊微微一愣。

「是啊!真不知道他今天發什麼神經,他一向不喜歡進這種地方的。」祝海晴不明白地說。

梁珊泊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笑。

「嗨!」這時,祝因台走了過來,他裝作一副不認識她地向她大打著招呼。

畢竟今天可是他第一次以他男人的身分和她見面,他總不能說自己認識她吧!

不然,他假扮女人的事不就很容易拆穿了?

「嗨?」梁珊泊也是裝作不認識他地向他打著招呼,因為今天也是她第一次以她女人的身分和他見面。

「我是小晴的哥哥,祝因台。」祝因台很有禮貌地向梁珊泊自我介紹著。

梁珊泊對他露出一個微笑,也自我介紹著,「我是小晴的朋友,梁珊珊。」

「梁珊珊?」祝因台點點頭後,突然想到她的名字和梁珊泊的名字只差一個字,而有再仔細一瞧,她和梁珊泊也長得滿像的。

「是啊!」梁珊泊有些躲避祝因台的注視,她總感覺他似乎想看穿自己什麼似的。

「你有哥哥或弟弟嗎?」祝因台好奇地問。

這一問,可讓梁珊泊恍然大悟,他一定認為男裝的可能是她的哥哥或弟弟,因為不管如何,她不論男裝或女裝都是相似的。

「沒有。」梁珊泊很簡潔地回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跟男裝的自己撇清關系比較好。

「喔。」祝因台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這個眼神並未逃過梁珊泊眼楮,不過她也不想去探討是為什麼,此時的她只想快點回家好好地洗個澡,睡大覺去,因她快累翻了。

「我要先回去了。」她說著。

「好哇!你也忙了一個晚上,該回去好好地睡覺。」祝海晴的口氣也像是在催促著,因為她也怕梁珊泊多留會出紕漏。

「嗯,那我先走了。」向大家道別後,梁珊泊像是在逃瘟疫般地快速離開。

路上,風不斷地用力吹著她的身體,但卻吹不走她腦中莫名其妙,一直盤旋不去的祝因台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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