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馴金釵 第七章
作者︰紀瑩

宿醉就像被人拿了把錘子狠狠往頭上捶下一樣,頭痛得讓人受不了!

王熙鳳抱著頭靠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

她現在只要一動頭就好痛,早知道就不要喝那麼多酒!

「嗯……」她痛得申吟。

「主子,這是醒酒茶,是王爺吩咐人送過來的。」

看見釧兒手中那碗褐色、味道又怪怪的湯汁,她只想反胃。

「不要,看了就想吐。」

「可是這很有用耶,以前寶少爺如果和姑娘們喝醉了,隔天夫人們都會急著送來這種醒酒茶讓寶少爺喝,很有效的。王爺就是也喝過,才會一大早便吩咐人送來。」

「寶少爺?」頭好痛。

「對呀,寶少爺老喜歡逗姑娘玩,姑娘們也都喜歡和寶少爺一起,她們有時會對月當空飲酒作詩,一玩過頭就會醉倒,所以醒酒茶在賈府可是天天都得做的,不止給寶少爺喝,也給老爺們喝。」

她越來越覺得這個時空很奇怪,「紅樓夢」里的人物幾乎都出現了。

她頭更痛了!王熙鳳不停揉著太陽穴。

「主子,喝一點吧,喝了頭就不痛了。」釧兒將碗推到王熙鳳面前。

王熙鳳看了看那碗褐色湯汁,吞了吞口水。

「會很苦嗎?」

「應該不會吧,釧兒沒喝過,所以不清楚。」

「那你是拿我當實驗白老鼠?」

「什麼、什麼老鼠?」釧兒搔搔頭。

「就是……算了算了,和你說那麼多你也不懂。」她捧起熱乎乎的碗身,猶豫了一會兒後憋氣大口將那碗所謂的解酒茶喝下。

「惡,好惡心!」她吐吐舌,整張臉皺成一團。

「有比較清醒了嗎?」釧兒看王熙鳳皺著眉的模樣,好像她自己也喝了,露出相同的表情。

「真想吐。」說時遲那時快,她轉身將臉轉向一旁花圃,嘔了幾聲後就吐了一堆帶有酒味的酸水出來。

「主子,你沒事吧!」釧兒忙拍打王熙鳳的背,好不容易見她嘔吐的現象減緩了,才扶她坐下。「主子,很難受嗎?」

「那是什麼解酒茶啊,讓我吐得半死!」嘴巴里還有怪怪的味道。

「解酒茶,嗯……夫人們都說讓肚子里的酒吐出來就沒事了。」

「所以解酒茶是讓人把肚子里的酒吐出來的惡心東西?」喔!她一定會死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年代!

她無力地趴在石桌上,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那如果她得了感冒的話怎麼辦?在現代,有時甚至不用吃藥就能好,在這里可能會被當成重病,那她遲早有天會被醫死!

「主子,我去拿點東西讓你填填肚子好不好?這樣可能比較沒那麼難受。」

「嗯。」她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啊,她現在根本就不想動。

她會這樣都是朱雲楨那家伙害的!是他答她不會喝酒,還喝了一大壺女兒紅!

驀然,熟悉的味道朝她襲來,她的身體自然產生抗拒的反應,警戒地看著朝她走來的朱雲楨,並用盡所有力氣狠瞪他。

「我不會道歉。」他態度堅決,拉開石凳在她面前坐下。

「下流!」

「我不覺得表白自己的感情就是下流。」

「表白自己的感情是稱不上下流,但用卑鄙的手段染指別人就是下流!」她氣得別過頭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你這樣有失公允。」

「失什麼公允!你以為你昨天那樣做是對的嗎?」「你本來就是我的!」

她怒瞪著他,氣得胸脯劇烈起伏。

「和你說話我會氣死!我告訴你,我不是任何人的,而且我的家本來就不在這里,我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現在一心只想回家!等我們回到金陵後,你就送我回賈府,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一急,不管身上的傷,一把攫住她的手。

「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無法離開我。」

「你!」她眯起眼。「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王爺就能為所欲為,天注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她一定能回去的。

「天注定你就是我的。」

「你……真是有理說不清!」再待下去她一定會瘋掉!」

她起身要離開花園,卻在經過他身邊時被他抓往手腕,她想也沒想便出手推了他一把,原本就有傷在身的他竟硬生生被她推倒在地上,吃痛地撫著傷口。

「你沒事吧?」她有些懊惱自己粗魯的行為,明明知道他身上的傷有一半是為了保護她才受的,她卻老是忘了,對他粗手粗腳的。

「不用了。」他是真的火大,一把甩開她伸來的手,自行扶住石凳站起身,什麼話也沒說地扭頭離開。

她的心情很復雜,對他的感覺已經變得無法形容,她一直想要消弭這種感覺,所以一再對他惡言相向,但是……

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的心好亂!

★★★

「吃藥了。」王熙鳳小心翼翼地捧著藥碗進門,因為倒得太滿怕藥汁溢出來,她只好一邊盯著碗里的藥湯,一邊注意腳下。

朱雲楨收起手中書冊。

「怎麼是你親自拿來,小廝呢?」

「怎麼,我親自服侍不好啊?」老實說,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亂得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捧著這碗藥到他房里來了。

她想,自己應該是對他的傷感到愧疚吧,雖然他那麼對她,但在這里,他依舊是她惟一的依靠。

她就是這樣的人,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前一刻才和人吵得不可開交,下一刻惻隱之心又油然而生。

她先將碗放在桌上,拉過凳子到他身邊後才又捧著碗坐下,動作笨拙又可愛。

「吃藥了。」’她舀起一口藥遞到他面前,誰知道他那張嘴吃的不是她手中盛在湯匙里的藥,而是——

「你干嗎?我的手又不是湯匙,你沒傷得那麼重吧?怎麼眼花了?」害她被嚇一大跳,連藥湯都灑了。

「沒眼花。」

「那你親我的手干嗎!」她的臉此刻一定紅得比熟透的柿子還紅。

「喝苦口的藥之前先嘗嘗甜,否則我一定會受不了。」他依舊嬉皮笑臉,完全不以為意。

「你欠打!」

「我身上可是帶著傷,你舍得嗎?」

她真是受不了他!

「砰」的一聲,王熙鳳將手中的碗放下。「你自己吃藥。」

「你不喂我?」他及時拉住她的手。

「你現在多有精神啊,還需要我喂嗎?調戲我都來不及了是吧。」她手叉在腰上,怒氣騰騰。

「氣著了?」

「哼。」她真的生氣地別過臉去。

「別這樣,我身上有傷,哪里都不能去。」

「就可以調戲我?」

瞧她一臉得理不饒人,他只能舉手投降。

「歐卡、歐卡,我投降。」

此話一出惹得她大笑不止,令他覺得自己剛剛學她說話的語氣很拙,臉上立即出現一片紅潮。

看他那窘態,她還真覺得有點不忍。

「饒了你。」她再度捧起碗,舀起一口藥湯喂他。

含住那口藥,他馬上露出難受的表情。

「真的很苦?」

「嗯。」他認真地點頭。

「那……你把藥吃了,我再去拿糖給你吃好不好?」

他若有深意地一笑,「你知道嗎?我有一個更快速的方法能夠止苦。」

瞧瞧他那賊頭賊腦的模樣,王熙鳳立即扶住身後的桌子起身,慢慢往旁退。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那顆腦袋里在想什麼齷齪的事……啊——」

她話還沒說完,人就被他抓住,不僅手中沒喝光的藥隨著碗落地灑了,她整個人也跌在他身上。

听見他悶哼了一聲,她意識到他身上的傷,立既撐起身子。

「你活該!」她蹲去撿起破碗。

「別撿了,省得劃破手指。」

「不撿誰撿?」她一塊塊拾起,「我不管你,也不拿甜的給你吃,苦死你好了!」

他攫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轉身離開,多情的幽眸直瞅著她。

「相信我,薔兒的事是我父王的決定,並不是我的意思。」

她臉上的笑容斂去,沉默了會兒後淡淡開口︰「那不關我的事。」

那的確不關她的事,因為她要找方法離開這里,而且她總有一天會離開這里,她並不屬于這個時空。

「就關你的事!」他沖著她咆哮,卻滿臉懊惱。他頭一次拿一個人沒辦法,而這個人卻是他最在乎的人!顯然,她並不在乎他。「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煩躁地扯回自己的手,背對他。「你別問我這種問題,我不知道!」

「你不可能會不知道!」他的胸膛劇烈起伏。「你怎會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如果你真有些在乎我,那麼面對薔兒的事,你就會生氣……」他陡地笑開,「你是在乎我的,你並不是對我毫無感覺,否則面對薔兒你不會那麼生氣。你的心里有我的存在。」

他的恐慌她感受得到,但是她心里何嘗不慌亂?她也理不清啊!

「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她再度逃避,嬌柔的身影迅速退至房外,獨留他煩悶地重捶床柱。

★★★

撐著下顎坐在小茶幾邊,王熙鳳已經在房里發呆了整個下午,一句話都不吭,一個字也不說,一旁釧兒看了不免憂心,柳眉微扯。

「主子?」好反常,通常主子是沒法忍受待在房間里的,何況是像現在這樣發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好煩哪!」王熙鳳受不了地叫了聲。

「主、主子,釧兒不是故意要煩您的。」釧兒怯怯地道歉。

「我不是說你。」她是在說朱雲楨和薔兒!

「主子,有什麼煩惱可以告訴釧兒,雖然釧兒懂得不多,但總比把心事悶在心里來得好。」

「釧兒,你告訴我,那個薔兒是什麼來歷?」

一提及薔兒,釧兒便立即緊張了起來,「那個……薔兒公主是。是皇上收的義女,皇上可疼得很。」

「那麼你知道她與朱雲臻有婚約嗎?」

釧兒偏著頭,「有嗎?釧兒並不清楚。」

「是那個薔兒說的,她說她是朱雲楨的未婚妻。」

「但是並沒有這樣的消息傳出啊!可能是薔兒公主臨出門時,皇上才下的旨吧。」

對了,那個薔兒似乎也是這麼說。「釧兒,等我們回金陵後,我想回賈府去,你認為老夫人還會收留我嗎?」

釧兒倩笑,「當然啊!老夫人當然歡迎!可是主子,您在王爺府里住得好好的,王爺有可能讓您回去嗎?」

她曾想過朱雲楨不可能會放開她,但他不放又能如何?

要她眼睜睜看他與薔兒雙宿雙棲,讓薔兒對她冷嘲熱諷嗎?她辦不到!

外頭傳來敲門聲,房門被推了開來,來者是一名年約五旬的老婦人,她臉上那吊高的眉眼明顯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薔幾公主召見王熙鳳。」

王熙鳳挑眉。「她不會自己過來啊?」

老婦人微拉高眉,刻薄的唇角上揚,「公主的身份是何等高貴,豈是平民百姓說見就見,今日召見你是看得起你,若你不從,將賜予死罪!」

死罪?王熙鳳冷哼一聲,「好啊,那我就去會會她,看她玩什麼把戲。」

★★★

被老婦人帶到一處紅梁門柱前,一股冷風由後襲了過來,王熙鳳不禁打了個冷顫。

老婦人推開門,一見屋里陰森森的且毫無光線,王熙鳳開始猶豫了。

「進去。」

她吞了吞口水,決定落跑,但腳才拐了半圈,整個人便被老婦人推了進去,讓她連逃的機會都沒有,門又迅速被合上。

突然一抹火光燃上了一旁燭台,室內頓時有了昏暗的光線。

般什麼鬼!現在是大白天的,怎麼搞得好像凌晨一樣!

她慢慢回過頭,竟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嚇死!

薔兒正拿著燭台站在她面前,燭光在她臉上放大,昏黃的光芒映在薔兒臉上,像極了鬼屋里的吊死鬼。

「媽的!人嚇人會嚇死人你知不知道!」她猛拍胸脯壓驚。

薔兒挑眉,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燭台放在茶幾上、優雅地整整衣裙坐下。

「看到本公主還不跪下,該當何罪!」

「跪你?」王熙鳳冷笑數聲,「你死了嗎?要我跪你?」

「你!」

薔兒以眼神示意一旁的老婦人,老婦人立即站到王熙鳳身後,雙膝一頂,王熙鳳腿一軟便跪了下來。

她掙扎要起身,誰曉得那老婦人的力氣頗大,以腳踩在她的腳上,讓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

薔兒咧嘴狂笑。「你以為你是誰呀?身份低下的賤民,憑什麼與我爭表哥!」

「誰要和你爭!」

「喔?是嗎?既然你不想爭表哥,又何必死纏著表哥不放?」

「是他不放我,干我什麼事!」

王熙鳳的話令薔兒臉色鐵青。「你的意思是說,是表哥自己不放你的?」

「對!我不屑與你搶,你省省吧!要你自己‘夾去配’!」話到最後她連閩南語都出籠了。

薔兒怎麼听得懂王熙鳳的話,就是因為她听不懂,所以更生氣了。「不要在我面前說你家鄉那兒的低下方言!」

「你听不懂?哈,難不成你生了一副笨腦袋也要怪我不成?」薔兒的反應讓她樂不可支,毫不客氣地再嘲諷她。

「你!你再說一句,我就要女乃娘拿針線將你那張利嘴縫起來!」薔兒指著王熙鳳的手氣得頻頻發抖。

「來呀!你這無知的女人!」

「女乃娘!」薔兒氣得眼角已冒出數顆淚珠。

老婦人見狀,狠狠將巴掌甩在王熙鳳臉上,她臉上立即出現五指紅印,嘴角也泛出血絲。

「如果讓朱雲楨知道,你就死定了!」王熙鳳咬牙道。

朱雲楨也死定了,她一定要讓他好看,看看他的什麼爛表妹,居然敢動手打她!

薔兒聞言臉色大變。「你……你才死定了!我可是表哥未過門的妻子,表哥最疼我了!」

王熙鳳大笑數聲,「未過門的妻子?那就是八字都沒一撇?也大有自信了吧?」

「我……女乃娘!」薔兒急得叫喚一旁的老婦人,老婦人放手趕緊來到主子身旁,薔兒拉著老婦人的手。」「女乃娘,表哥真的會討厭我嗎?」

「公主,您別听這女人亂說!王爺怎可能討厭您呢?您可是王爺的妻子呀!」

「可、可是……」

王熙鳳偷偷睨了薔兒一眼。這女人真好騙!

王熙鳳撐著椅子站起,撫了撫發麻的雙腳。

「沒事了吧?那我要走了。」

「誰說你能下去了!」老婦人刻薄的唇往上勾,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鐵板子,慢慢往她靠近。

「你、你要做什麼?」

「細數你的罪行!一、對公主大不敬,打;二、像窯子里的妓女一樣勾引王爺,纏著王爺不放,打;三、你那張臭嘴我看了就討厭,打;四、不知廉恥,丟盡女人的臉,打;五——」

「夠了!你憑什麼教訓我!」王熙鳳頻頻往後退.老婦人手上的鐵板子看得她頭皮發麻,她能想象它打在身上會有多痛。

懊死!從沒人敢打她,就連老爸、老媽都不曾體罰過她!

「憑我是公主的女乃娘,我有義務替公主教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老婦人話一說完,手中的鐵板子便落下,結實地甩在王熙鳳的背上;王熙鳳抱著身子倒在地上,眼角的淚因病而滑落。

「痛!」

鐵板子一下一下拍落,王熙鳳被打趴在地上,灰塵弄髒了她的衣裳、嬌顏,淚眼模糊的她楚楚可憐,而她一聲聲不客氣地叫喊,目的是想引起外頭任何人的注意,希望有人能來救救她。

「沒人敢打我!」

「我就敢!」薔兒驕傲地抬高下顎,「女乃娘,再給我打,替我出一口氣!」

★★★

「住手!」

門板突然被撞開,朱雲楨狂怒地手指一彈,女乃娘手中的鐵板子便被震落,她抱住手腕倒在地上哀號,鮮紅血液從她皮開肉綻的傷口流出。

朱雲楨立即抱住王熙鳳,焦急地問︰「你沒事吧?」

「放開我!」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那麼倒霉!

踫上飛機失事,很倒霉地附身在陶像上,然後又倒霉地被雷打到成了陶像本尊;好不容易比較幸運點,賈府選拔會她被選上,正慶幸可以在賈家白吃白喝直到她找到回家的方法為止,卻又踫上他,被他困在曦峰府里什麼地方都不能去,只能鎮日往書閣里鑽。

好不容易可以來荊州走走、開開眼界。卻又招惹到他的未婚妻,被她的女乃娘用鐵板子打得差點去了半條命——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朱雲楨那雙令人膽戰心驚的厲眸狠狠看向薔兒。

「薔兒,是誰準許你傷害她的?」朱雲楨滿心都是疼惜王熙鳳的情緒。

他整天都在找她,想好好和她說清楚。

結果在經過外頭時卻清楚听見她的哀號聲,聲聲的呼痛聲讓他驚得無法呼吸。

「表哥!」薔兒被朱雲楨的怒氣嚇著,趕緊拉拉女乃娘的衣袖。「女乃娘……」

「王爺,這不關公主的事,全是這個女人沒大沒小,竟敢對公主不敬——」

「夠了!」

朱雲楨如此失控發怒,令鏹兒與老婦人愣住。他一向溫文儒雅,從不曾像此刻這樣為了一個女人大發雷霆。

「你放開我!」王熙鳳掙扎著。

可朱雲楨的手臂鎖得越緊,緊到似要將她揉進心里去。

朱雲楨溫柔可靠的胸膛令她感到心酸,覺得自己好懦弱、無助。

「薔兒,你明日就回京城去!」

「可是表哥……」她是特地來找表哥的,怎能回去!

朱雲楨利眸一瞪,薔兒立即將頭縮了回去,怯怯地低下頭。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熙鳳身上的傷我還沒找你算賬。來人!」他叫喚一旁的侍衛,「將薔兒公主的女乃娘拿下,照律法如何處置你看著辦,不要再讓我看到她!」

「不——」女乃娘立刻矮了半截,拉著薔兒的裙擺。「公主!」

「表哥,女乃娘又沒有錯,你不能懲罰女乃娘!女乃娘就像我的親娘一樣……」

「你就是被她帶壞的!」他指著女乃娘,「主僕不分、淨使壞心眼、仗著是薔兒的女乃娘為所欲為,我今天不治你,你的心底還承認自己是僕嗎?今日你傷了熙鳳,擅動私刑,我誓辦你到底!」

老婦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公主……」

「不要、不要!」薔兒淚眼婆婆,「表哥……」

「來人,還不將人押下!」

「是!」。

「公主!」

「表哥、女乃娘……」

朱雲楨抱起王熙鳳,頭也不回地離開,不管薔兒如何哭喊,他就是無動于衷;在他心底,此刻受了傷的王熙鳳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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