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雪芙蓉 第三章
作者︰風舞雪

「今天繼續向南。」幾乎熬了一夜的埃爾卻一大早就神采奕奕地宜布道。

「好。」答應一聲,雪芙蓉立刻開始收拾東西,並掩飾他們住餅的痕跡。

「你都沒有好奇心的嗎?」終于,埃爾忍不住問道。本來想吊吊她的胃口著的,沒想到卻把自己的好奇心給吊起來了。

「好奇心會殺死一只貓的。貓有九條命,我可只有一條。」雪芙蓉不動聲色地回答道,其實她已經快要忍不住發問了。

「地圖上面有一條蛇形的暗紋,蛇頭的方向是指著南方。」埃爾終于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哦。」雪芙蓉淡淡地答應著,小心地不讓心中的得意露出痕跡。

如果說沙漠旅行還只是痛苦的磨難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在人間地獄中穿行了。雪芙蓉皺著眉頭看著沙中時隱時現的森森白骨,這里住著的是食人族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的枯骨?

尖銳的骨哨聲打斷了她的猜測,隨後是一連串的古怪語言。雖然听不懂,但看著從沙中冒出的兩個人手中拿的武器,雪芙蓉還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弩!天哪,光看那黑黝黝的箭頭就知道一定沾有劇毒。現在不用問,雪芙蓉也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枯骨了!倒霉的過往商隊!

小心地扭動僵硬的脖子,向埃爾投去詢問的眼神,「你听得懂嗎?」

無可奈何地微微搖了搖頭,埃爾慢慢地滑下駱駝,並示意雪芙蓉也照著做。「我們只是過路的旅客,沒有任何惡意。」埃爾試著用知道的幾種方言來重復這句話,卻得不到任何反應。沒辦法,阿拉伯的語言相當復雜,有時一個部落就使用一種語言,沒有人敢聲稱他懂得全部的阿拉伯語,就連最有權威的智者也不會這樣說。

隨著此起彼伏的尖銳哨聲,衣著破爛骨瘦如柴卻依舊精神飽滿的青壯年族人大約一百多人出現在他們的周圍。

「我們被包圍子。」雪芙蓉小聲地用法語提醒道。

「看來我們就要成為他們的戰利品了,即使他不殺我們,沒有駱駝和水,我們都得死在這。」埃爾也用流利的法語回答。

「沒有辦法了嗎?」

「有,如果能勝過他們族里最優秀的武士的話,我們就能立刻贏得他們的尊敬,不過武器得由他們挑,我可不相信他們會挑和我比槍法。」埃爾迅速地回答。

「為什麼非要用槍?你告訴他們,我要和他們的武士決斗,用刀。」雪芙蓉迅速地回答道。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冒一點風險。再說,雖然阿拉伯人的善于用刀世界聞名,但中國的傳統武術也不會有絲毫遜色的。雪芙蓉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卻突然有些躍躍欲試。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埃爾毫不遲疑地拒絕。

「為了我和同伴的安全,我要求和你們最優秀的武士比試。」不管埃爾的拒絕,雪芙蓉不顧一切地大聲用阿拉伯語叫道。

場邊包圍的人一陣喧嘩,一個大約六十歲左右、酋長模樣的人上前一步開了口︰「陌生人,你的要求將被滿足。你會和我們最好的戰士費沙比試刀法。」

「如果我贏了,我們將成為你們部落的客人。」雪芙蓉大聲地提出要求。

「等你贏了,你和你的同伴就是我們部落最尊貴的客人。」他非常嚴肅地回答道,雖然語氣中帶著輕視。

回給埃爾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雪芙蓉從容地向前走了幾步。一個和其他人比起來還算是衣著整齊的男子慢慢地從隊伍中走了出來,腰間佩著一把裝飾華麗的彎刀,刀鞘上華美的寶石和他的衣服極不相稱,卻令雪芙蓉也忍不住贊嘆,真是把好刀。

「借我一把刀。」雪芙蓉盯著面前敵人的雙眼,要求道。

費沙迅速地回過頭去,用那種听不懂的語言吩咐了幾句。

帶著輕蔑的神色,一個年紀很輕的戰士用托盤捧上了幾把彎刀。雪芙蓉不由得眼前一亮,縴巧的刀身,狹長而微彎,比起其他幾柄毫不遜色的銀色刀鞘上只瓖嵌著一顆很大的深藍色藍寶石,而真正的珠寶,只要一顆就夠了。刀柄上面緊緊纏繞的牛皮已經不知被汗水浸透過多少次而透出黑得發亮的色澤,整把刀就猶如初升的新月。「好刀!」雪芙蓉忍不住贊嘆道。

握住刀柄,雪芙蓉堅定地說道︰「就是這把了。」

「好眼力。刀名幻月。我從來不輕視我的敵手,但也從來不會讓敵手認為他輸得不值——」說著,他的手臂陡地一震,只听見「鏘」的一聲,雪芙蓉覺得臉上陡地涼了一涼,接著,又是「鏘」的一聲脆響,費沙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姿勢,收刀人鞘,仍然靜靜地站著。一切,至多只不過是一秒鐘內所發生的事。

好快的刀法。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哄笑起來了,只有埃爾和雪芙蓉沒有笑。雪芙蓉清楚地知道,就在這一秒鐘之內,費沙已經把她臉上的胡子剃掉了一大半,而卻又不傷她一分一毫。被人剃掉胡子,這對于阿拉伯男人來說是一個最大的侮辱,如果換成是別人的話,恐怕早已經氣瘋子。可是,雪芙蓉卻不當一回事,不就是胡子嗎?包包里有的是,一會再貼上一塊就行了。

埃爾也沒有笑,卻忍不住大叫,要雪芙蓉取消這場比試。一想到她會有危險,他就再也無法忍受了,即使受到全沙漠部落的嘲笑,他也不想要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仿佛沒有听到人群中的嘲笑,也沒有注意到埃爾的焦急,慢慢地抬起手來,仿佛是要模一模自己失去了胡子的樣子,雪芙蓉突地一震腕,抖落了刀鞘,迅速地邁前一步,輕輕地一劃,又退了回去。

雪芙蓉贊嘆地看著手中的刀閃著藍汪汪的光芒,宛如流動的湖水。

這一次,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笑出聲來,只有費沙一個人,在仿佛難以置信地看著腳下的圓形布片。

沉默!在安靜得所有人都幾乎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他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叫道︰「你可以和我動手的,不錯,你是可以和我動手的!」

有人吹起了古怪的號角,有人牽起了駱駝,雪芙蓉迅速地向埃爾望去,看到他眼中掩飾不住的擔憂。

回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本想試著笑笑地安慰他一下的,卻因為周圍人神情的無比莊嚴而打消了念頭。隊伍緩緩地移動著,直到他們居住的地方。那是一片小小的綠洲,只有一口泉眼,滋潤著這片小小的沙地長出耐旱的植物。幾頭瘦弱的駱駝和羊,破舊的帳篷就是他們的全部財產。部落出奇得貧困,讓雪芙蓉好奇,生活在液體的黃金石油上面,還有這麼貧窮的部落嗎?

那種古怪的號角聲驟然停了下來,周圍圍滿了人,連婦女和老人也走出了帳篷。

空氣里靜得出奇。

依照沙漠中的禮儀,雪芙蓉和費沙都平平地舉起了彎刀,刀尖相踫,使兩柄刀成為一個奇異的‘S’形。

殺手干久了,生死之間若走過夠多回,自然會對自己的能力有深刻的了解。同樣地,面對敵手時,也能在動手前即從對方的氣勢上多少感受到彼此雙方的差距。

雪芙蓉敏銳地感到,自己面對著的是前所未有的強敵。

費沙開始搶攻了。

雪芙蓉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可以如此靈活地擺動,做出許多平常想都不敢想的動作。寒森森的銀光;不斷地在身邊閃耀,藍色的光焰似乎已經被逼得無路可逃了。

翻滾,跳躍,更多的時候是憑借身體蛇一般靈活地閃躲,避開要害。不一會,雪芙蓉的身上就被劃開了數道傷口。仿佛沒有感覺到傷口的疼痛,雪芙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用盡心思尋找著反攻的機會。

終于,他開始著急了。

然後,雪芙蓉的反攻也開始了。

除了彎刀與彎刀相擊時發出的驚心動魄的鏘然之聲,雪芙蓉什麼聲音也听不見,眼中只有飛舞如閃電的刀芒。

幻月閃耀著水藍色的光芒,刀刀緊逼,猛地向他的腰間削出。費沙身體忽地一矮,幾乎是蹲在地上,閃過了這一刀。沒有遲疑,沒有猶豫,費沙手中的彎刀立刻向前刺出。

忘記了要掩飾自己本來的聲音,雪芙蓉嬌喝一聲,硬生生地跳了起來,撲到了他的背後。一翻手腕,刀柄重重地撞在他的背心上。

費沙不由自主地慘嚎一聲,向前跌出一步,卻突然轉過身子來,反手急劈。雪芙蓉快若閃電地用刀背在費沙的手背上擊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費沙的刀月兌手了。翻腕,縮手,雪芙蓉迅速地令兩把刀相踫,發出清脆的聲響,一松手,兩把刀同時落到了地上。

「我們打平了!」雪芙蓉大聲地叫道,偷偷沖著還有些呆愣的費沙眨了眨眼楮。人群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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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避部落的窮困是顯而易見的,但是雪芙蓉和埃爾還是被歡呼的人群帶到了最好的帳篷里,端來了最好的食物款待。雪芙蓉也悄悄地包扎起了傷口。

「我們最尊貴的客人,我們的朋友和兄弟,請原諒我們的招待不周。」酋長說道。

「尊敬的酋長,我們想要見一見部落里最聰明的智者,解開我們的疑惑。」埃爾開門見山地提出自己的要求。雖然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但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平和的語調不是嚴厲的命令,卻總能讓人順從地遵守,即使驕傲的酋長也不例外。

雖然掩飾不住驚訝,但酋長還是驕傲地昂了昂頭,「在這個部落里的智者就是我,你們有什麼疑問就問吧,真主將會給予我們正確的答案。」

埃爾點了點頭,說道︰「太陽最後的光芒穿過守護者的雙眼,指引真主的使者尋找古老的部落。我們就是為了尋找古老的部落而來的。」

雖然猜測到這句話一定會引起反響,可是埃爾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酋長的反應會這麼大。一听完這句話,酋長突地一下子蹦了起來,臉上的肌肉幾乎是在迅速地抖動著了。旁邊陪坐的費沙雖然沒有那麼難以自持,卻也激動得忍不住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來了。

酋長迅速地用那種听不懂的語言向費沙說了些什麼,費沙連忙向外跑去,匆忙得幾乎被掛在門上的簾子絆倒。

埃爾迅速地望了雪芙蓉一眼,雪芙蓉慢慢地搖了搖頭。在未弄明白一件事之前,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辦法,妄動只能使自己陷入被動。

好半天,老酋長才算是平靜了一點。雪芙蓉還真是有點擔心他要是再這麼激動下去會心髒病發作。

「尊貴而勇敢的使者啊,請原諒我的激動。你們已經找到了古老的部落,我們一代代地在這等待著,等待真主的使者。安拉終于指引著你們來了。」激動過後,酋長的神情卻似乎有一點為難。

微微一笑,雪芙蓉慢慢地說道︰「你不用擔心,如果我們未能得到真主的指示的話,如何能夠來到這里呢?我們已經取得了先知留下的信物了。」察言觀色,雪芙蓉知道自己蒙對了。

迸老的部落,我們來了。

在所有的族人全部集合到了酋長的帳篷前之後,酋長對著族人講了一大堆發音奇怪的土話,費沙充當翻譯的角色,重復給埃爾和雪芙蓉听。

費沙告訴他們,酋長講的是他們每個族人都從小听到大的傳說。費沙有些苦澀地說道︰「根據我們部落里每個人都深信不移的傳說,真主的使者將會帶來金色的信物,而持有這件信物的人將會是部落的主人,我們全部都是他的奴隸。究竟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只有酋長一個人知道,每一代的酋長在臨死的時候傳授給下一代酋長,這已經是第十代了。」

在眾人企盼的目光中,埃爾高高地舉起小金蛇。經過酋長驗證真偽之後,雪芙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跪了滿地的奴隸,而埃爾則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式。人們取出了珍藏的最好的食物,整個部落都陷入了狂歡之中。

「喂,你不會真的把他們當成奴隸待吧?」終于不用再啃壓縮餅干,吃著剛剛烤好的羊肉,雪芙蓉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如此善良而又對外面的世界如此的無知,他們會是野心家最好的工具。

「當然不會,我會給他們自由,而他們會是我最忠實的親信。」埃爾帶著滿意的微笑回答道。一個幾乎會永遠忠心不移的部落,這,足以抵得上世界上最珍貴的珠寶。

「我看他們忠心是忠心,可是卻未必能起多大的作用。除去老弱病殘,他們只不過一百人不到,何況,他們都沒受過什麼教育。」雪芙蓉開始懷疑自己的到來究竟是給這些善良的人們帶來了什麼。是希望,還是災難?

「我會讓他們接受最好的教育,而且……」

「他們會是你爭奪皇位的有利武器。」雪芙蓉終于忍不住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也許她真的錯了,無論他是怎樣有魅力的一個男人,他終究不是普通的人。他是一國的王子,王儲的有力競爭者。而他的一切,只能優先考慮如何使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

站起身來,雪芙蓉有些傷感地看著在月光下狂歡的部落,他們是這個沙漠中最忠實的守護者,由于他們的到來而即將月兌離貧困和饑餓,卻要陷入外面復雜的世界中去。師父教導她們,善惡于心,只要自己認為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那就可以去做。可是,這個古老部落中的善良的人們會適應外面的世界嗎?自己幫助埃爾殿下尋找先知的遺物,作為政治上的工具究竟是對是錯?雪芙蓉真的有些迷惑了。

清冷的月光下,雪芙蓉慢慢地抽出白天費沙送給自己的武器——幻月。幻月閃動著流水般光芒的刀刃在月光下宛如淡藍色的一彎新月。拔刀起舞,雪芙蓉忘記了煩惱,也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時候,同樣明亮而清冷的月光底下,自己在古老的宅院里練武,百合姐姐在一邊看書,背藥典;玫瑰姐姐卻坐在地上把手中的槍拆了又裝,裝了又拆。

「好刀法!」隨著喝彩聲,雪芙蓉翻身收刀,順著聲音望去,是費沙。

「雕蟲小技,見笑了。」雪芙蓉謙遜道。

「不,真的是好刀法。可是,只是——」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費沙小聲而肯定地說道︰「你不是真正的戰土。你的刀法不是男人會用的。」

雖然驚訝,但隨即雪芙蓉就釋然了,外貌可以改變,身材可以改變,動作可以改變,惟有刀法變不了,危急時全憑本能,哪里顧得上掩飾身份。微微點了點頭,雪芙蓉也小聲地說道︰「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好不好?」

看著費沙鄭重地點了點頭,雪芙蓉知道,她可以完全放心了。沒有人能從這個驕傲的阿拉伯人嘴里問出自己的性別。

「謝謝你。」雪芙蓉輕輕地撫模著手中的刀,「謝謝你把幻月送給我。」

「好刀會自己選擇主人的,是幻月選擇了你,而不是我們。這是真主的旨意。」費沙咧開嘴笑著說道,「何況,我和我的族人能夠找到主人也全靠您的幫忙呢!您的恩情,我們全族世代都不會忘記的。還有,對不起,你的傷——」

「沒關系,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姬百合特制的刀傷藥可是人間難得的靈丹,重傷垂死都可以治好,何況只是小小的刀傷。

「我這麼做是對的嗎?費沙!」雪芙蓉突然輕輕地問道。看到費沙不知怎樣稱呼自己才好的樣子,雪芙蓉微笑著補充道︰「在大家面前,你還是叫我阿里發吧。不過,你就像我的兄長一樣,我沒有哥哥,你可以做我的哥哥嗎?」

「這怎麼可以呢?我只是主人的奴隸,怎麼配做你的哥哥呢?」費沙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有什麼不可以呢?明天一早,我就請他解除你的奴隸身份,那時,你還是整個部落和整個沙漠最偉大也最自由的戰士,用這樣的身份來做我的哥哥、我的保護人,有什麼不妥當的呢?」雪芙蓉大聲叫道。

「好。」費沙似乎也感染了雪芙蓉興奮的情緒,高聲叫道︰「以真主的名義起誓,從今以後,我費沙?穆斯塔法?阿布德,就是——」

「雪芙蓉,你就叫我芙蓉好了。」雪芙蓉提醒道。

「就是雪芙蓉的哥哥,她的保護人,為她的幸福而不惜犧牲最寶貴的生命。」費沙用阿拉伯語,用部落的土語叫著,跳著。

雪芙蓉也興奮地叫著,跳著。從今之後,自己的生命中就多了一個親人,一個會為保護自己不惜一切的哥哥。

一頂破舊的帳篷後面,埃爾臉色陰沉地站著。雪芙蓉,蓉兒,他想要的女人,竟然對著別的男人笑得那麼開心。

興奮過度的雪芙蓉漲紅了臉鑽進帳篷,沖著埃爾大叫︰「埃爾,快起來,我要你解除費沙的奴隸身份。他現在已經是……」

「已經是什麼了,已經是你的情人了嗎?你以為你是誰?你只不過是我花錢雇來的女人罷了,你以為你的身份多麼高貴!竟然敢命令我。」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埃爾忘乎所以地叫道,「是不是給你利益的男人你就可以對著他笑,你喜歡什麼?衣服、寶石還是支票,或者是嵌著寶石的彎刀?我也可以給你,對我笑啊!為什麼不笑了?」

「我以為在同一個屋檐下吃過面包和鹽的人就是朋友了!原來,是我自己高攀了,尊貴的王子殿下!」委屈得身體微微發顫的雪芙蓉終于冷冷地拋下這句話就轉身走出了帳篷。她有她自己的驕傲,不容別人踐踏,他一定要為他的每一句話付出代價。

「蓉兒!」眼睜睜地看著雪芙蓉平靜得出奇地鑽出帳篷,埃爾卻只能為自己沒經過大腦的話獨自懊悔。

頃刻,費沙一臉怒氣地掀開帳篷的簾子,單膝跪下,「殿下,雖然您是我的主人,但是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芙蓉,因為她已經是芙蓉?穆斯塔法?阿布德。」

「什麼?蓉兒為什麼要冠上你的姓?你把她怎麼了?」埃爾緊張地大叫。他,一個普通的阿拉伯男人,憑什麼能得到蓉兒的笑臉,憑什麼可以拉住她的手,憑什麼?蓉兒是他的,沒有任何人能搶走,即使是真主也不行。

看著埃爾緊張萬分的樣子,費沙反而松了一口氣,「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主人。憑著真主的名義,我已經是芙蓉的哥哥,她的保護人了。我是決不會允許她受到絲毫的傷害的。而您,傷了她的心。我的主人。」

「什麼,你是她的哥哥了?」埃爾驚訝地問道。那麼,在沙漠上雪芙蓉的興奮表情,還有剛才她要說的……

「是的,我的主人。」費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完了,埃爾幾乎可以想象雪芙蓉憤怒的程度了,不過,還好,他手里還有一張王牌可打。

「不,我已經不是你的主人了,也不是你們部落的主人了,我是你們的朋友。」微笑著,埃爾迅速地說道,「而你將是我的朋友和兄弟,你願意為我工作嗎?費沙!」先把她身邊的人都收服了,這只變化多端的小妖精也終究會有無計可施的一天。

「非常樂意,王子殿下。我立刻會向部落宣布這個好消息。不過,她可是天上的雌鷹,不易馴服的啊!」費沙微笑著提醒眼前一臉煩惱的男人,大概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吧?

擺了擺手,埃爾信心十足地說道︰「再驕傲的鷹也有飛落主人肩頭的時候。」

「那,祝你成功!」說完,費沙就微笑著鑽出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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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會為他的話而影響了情緒。「你以為你是誰?」雪芙蓉慢慢地閉上眼楮,任一滴晶瑩的淚珠滑下。他說得對,他是高高在上的阿拉伯王子,而她,不過是一個受雇而來的女人而已。又有什麼資格命令他做事呢?只是,三個月之後,自己依舊還會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嗎?也許,這次阿拉伯之行,自己真的不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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