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的黑吻 第九章 像煙花一樣美麗(1)
作者︰葉當當

雖然說和平相處,不過安秀實在是看佐阿茵不順眼,不是她眼中帶刺,實在是……

舉例如下,某次放學回家(那時她還恬不知恥地跟著,連放學後的時間都不放過穆安舟),然後她們幾個又和穆安舟是同個方向。幾人走著走著,迎面走來幾個小孩。其中一個小孩手中拿著玩具槍對著他們亂射,佐阿茵就立刻跳到穆安舟身上,據說是被嚇到了?!有正常人見過玩具手槍被嚇到的嗎?這擺明了是,光下化日之下向穆安舟揩油!

OK,忍了!繼續走著走著,踫到幾個小孩子鼓著腮幫子拼命吹氣球,佐阿茵拉住穆安舟就跑,「快,快!會爆破!」然後真的「砰」的一聲如她所願地吹破了,而她呢,尖叫一聲掛住穆安舟的脖子不下來。

不要臉,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所以,我們嵐中的皇帝之女看著音蓮欲哭無淚的臉色,又徹底爆發了!

「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再出現在穆安舟面前。」

才剛下課而已,陰魂不散的安秀又出現。後面跟著左右保鏢。那架勢著實嚇壞了一幫二年七班的小老百姓,「說吧,你要什麼條件。無論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這個數。」阿茵伸出手指。

「六元?OK,小燕,給她。」

苞屁蟲女生拿出一張十元大鈔,「喏,不用找了。」

「哇,好多哦,我只是想說六角而已。」

「你當穆安舟是什麼。六角?擦個鞋都不夠。」

「那你當穆安舟是什麼。六元?半斤豬肉都沒法買。」

「那你們當我是什麼?」暴怒的聲音來自曹操本人。

女生們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對話的兩人,匆忙作鳥獸四散。唯有佐阿茵被及時逮住,一頓好打。

鈴聲已經被設置成為那熟悉的旋律,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佐阿茵,你上課听音樂!」數學老師奪下她的耳塞,舉手放在耳邊一听,「哦?是收音機,還是足球賽。」

「老師,我是阿根廷隊的球迷。」

「我也是。」學生的一陣笑聲後,數學老師立刻反應過來,「現在是上課時間,你不好好听課,給我站起來!」

「老師,」阿茵用鋼筆指著黑板,「第四道題答案錯誤,應該是23。」

「不可能,怎麼可能,等等……讓我看看!」數學老師重跑回講台,老花鏡下的眼楮眯著細細地對了一遍,對佐阿茵笑笑,把黑板上的錯誤答案改正過來。

一陣寒風過境,全班同學各個張著嘴能吞下一個鴨蛋。媽媽呀……好可怕——

那個佐阿茵好可怕。

上午最末一節課後,佐阿茵站起來叫︰「各位同學。今天中午我請客,一起去外面吃。」她的話叫住了正要往食堂沖的學生。不過,很快地,他們當作沒听見一樣,繼續往外沖。

「鴻門宴,誰吃誰倒霉!」刺蝟頭在外面飄來一句。

「今天怎麼想請客吃飯?」只有不良少女組的幾位圍攏過來。

「興致好唄,那到底去不去哪?」

「去!當然去!」

學校對面的那家緣來食客還不錯,菜色多服務周到,離學校又近。

在趕去那里之前,阿茵還去了三年一班,不過穆安舟他們不在。佐阿茵開始發現自己做事欠考慮周到,結果是沒把他們叫上。

到了緣來食客,服務小姐掛著非常抱歉的笑容說︰「對不起,今天這個緣來食客已經被包下了。」

幾人失望地「啊」了一聲。

好巧哦……「哪個大款嗎?也不怕吃太多撐死。」阿茵站在大敞的玻璃門外罵罵咧咧地說了句。

「撐死總比你餓死來得強。」突然冒出的諷刺調調怎麼那麼熟悉?原來是欠揍的安秀。

她從二樓下來,手中還搖晃著幾罐啤酒。

「安秀姐,你們怎麼會在這?」岳蘭幾人立刻恭敬地彎腰行禮。

「今天是音蓮生日PARTY,一起吧。」

什麼?!阿茵張大了嘴巴!

「可、可以嗎?」岳蘭誠惶誠恐地問。

「進來吧。」

喂,不是吧?她們要去參加原音蓮的生日,那我怎麼辦?

小A小B興奮地進去了,連陶桃都跟在後面進去了。阿茵當然也要去,獨樂不如眾樂樂。

「多四個正好,五個就太多了。」輪到她時,安秀砰地關了玻璃門。阿茵模著鼻子,玻璃門內的安秀陰險地笑了一下。

「安秀,你干什麼。開門讓她進來。」穆安舟正從樓梯上下來,他今日穿了件黑色的長裝,當真是優雅的王子降臨一樣,身後還跟了個娉娉婷婷的壽星。

「今天可是音蓮的生日!」安秀不平地大叫。

「那又如何?」

「穆安舟,你是白痴啊!」叫得更大聲。

「我想音蓮也不會反對。」穆安舟說,看了一眼原音蓮。

原音蓮微笑著,「當然可以啊。」有本事的人啊!說這話時連眼楮都能裝出笑意。在場除了阿茵知道她言不由衷之外,都拜倒在她的善解人意之下。

安秀無法,只好重新打開門,擠出陰冷的假笑,「開玩笑而已,進來吧。」

「不了,我其實不餓。」阿茵再怎麼厚臉皮,都不能假裝看不到她的笑里藏刀,「謝謝你的好意!」

說著,也不顧他和她們的喊聲,轉身跑了。

原音蓮竟然跟她同一天生日?!

阿茵仰頭望著天空,幾乎還是不敢相信,「媽媽說這一天出生的人很聰明,果然沒錯。」

低頭看目前的處境,她坐在公園的秋千上,人已經沒了,肚子還空著。相同的生日,竟然有這麼不同的區別!

虧她還故意把手機鈴聲設置成了生日歌,今天上午愣是一個電話都沒打來。如果響了,身邊的陶桃最起碼也會懷疑地問一聲「今天你生日啊?」然後一切都順理成章,可是,再看現在……現在也沒辦法對穆安舟那家伙說今天她生日了呢,如果說了的話,一定也會被安秀認為是在撒謊。

糟糕!昨日還跟父親打包票中午和朋友一起過生日,絕不會冷落自己。沒想到現在朋友跑得一個都不剩,「沒關系,晚上就和綠蘇一起過吧。如果是那家伙,絕不會讓我孤獨。」阿茵安慰自己。

「阿茵……」

「阿茵!」

好像是在叫她哎?佐阿茵忙站起來,果然遠遠地看到那四個,「我在這里。」

「你跑得可真快。我們都快找不到你了。」岳蘭說,身後還跟著三個氣喘吁吁的家伙。

「你們怎麼出來了?」

「我們一起來的,當然一起走嘍。」

「可是害你們不能參加party了?」

「不只如此,人家難得有跟穆安舟一起吃飯的機會!」岳蘭作咬牙切齒狀,「所以,你今天最好請我們滿漢全席!」

「對哦,我現在肚子好餓哦……所以阿茵你今天一定要請我們吃很多東西!」小B可憐兮兮地捧著空空如也的肚子。

阿茵重重地點頭,「OK啦!滿漢全席算什麼。」呼啦!好開心啊……又有人陪我過生日了。

「剛才穆安舟也想來找你,不過被安秀拉住了,她說怎麼能少了男主角。」陶桃在後面拉她的衣角。

阿茵笑道︰「有了你們,我已經知足了!」

豪華的五星級酒店,為什麼請她們到這里來吃?又是因為近啊!鮑園對面就有那麼一家處于優勢環境位置的五星級酒店。

進入旋轉門,穿著旗袍身段嬌好的服務員笑容可掬地把她們領到二樓靠窗的好位子,等她們翻看菜單時,那四位開始如坐針氈。

「天哪,好貴……」小B驚呼。

「拜托你,輕一點,人家都在看你了。」小A踹了她一腳。

「阿茵,你怎麼帶我們進來的就怎麼帶我出去。」岳蘭的鼻尖冒出了汗,不知道吃霸王餐會不會缺胳膊斷腿。

「放心吧,有我在呢!需要什麼盡避點。」

看那四位把頭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實在拘緊得很,阿茵只好自己拿起菜單,覺得一定美味的點了一通,間或征詢她們的意見。幾人不挑食,似乎什麼都愛吃。

等菜的期間,那四人四處張望著,看看光可鑒人的地面,又抬頭數數頭上萬只水晶燈,「我還沒來過這麼高級的餐廳。」小B說。

「以前這里剛開業的時候特價酬賓,我央求爸爸帶我吃一次大龍蝦都不肯呢,更別說後來了。」小A說。

「等一會兒的大龍蝦你多吃點。」阿茵笑眯眯的。

「阿茵,你真好。」淚水在眼中打轉,這感動的模樣著實讓一干人起雞皮疙瘩。

「我們剛才好像點了蠻多得,等會兒會不會被留下來刷盤子啊?」保持理智的一直都是大姐頭。

聞言,另外三個也有危機意識開始掏自己口袋。

「我這里有一百。」

「我這里只有……嗯,只有五十。」陶桃吐了吐舌頭。

「人家身上沒帶錢。」小B無限委屈地瞪得圓溜溜的眼楮,裝可憐也沒用,被小A伸手就是一頓。

「我這里也只有一百五。」大姐頭把希望的目光投向阿茵。

「我這里只有一張。」

「什麼?!一張!加起來也就三張毛主席!我記得剛才一份黃酥大蝦就要二百多吧?」

「完了,趁菜還沒上來,我們趕緊溜吧!」膽小無良市民小B第一個貓著腰要開溜。

「我說,一張卡。」看她們著急的模樣,阿茵不忍再捉弄她們,「放心吧,說好了我請客,不會讓你們掏腰包。不要那麼拘謹,小A小B你們不是餓了嗎?等會兒就撒開腮幫子吃,不用顧及形象。」

幾人交頭接耳了一下,放心下來。

丙然,等菜上來的時候,幾人完全不顧形象,「請慢用。」服務生的那句話完全不應該用在她們身上。「咦?阿茵,為什麼你吃起來這麼……這麼有美感啊?」慢條斯理地,還很優雅。

「習慣了。」

「你以前是不是常常到這種高級酒店來吃飯?」

「偶爾吧。」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你好像有在慶祝什麼哦……」

「慶祝我們認識三個月。」

「有三個月了啊?你記得好清楚哦……」

正說著,岳蘭突然站起來,「我內急。」

「我尿遁。」小A也跑出去。

「我似乎也是。」緊跟著是小B。

「我……我去看看她們是不是病了。」然後是陶桃。

「喂……」阿茵連最後一個都沒抓住。她們這是突然怎麼了?不會是因為不相信她會埋單吧?難道剛才交頭接耳的就是為了這個?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她們出來,阿茵招手示意服務生過來,「來一瓶干葡萄紅。」

英俊的男侍拔開橡木塞的樣子讓人著迷。她靜靜地看著,露出優雅迷人的笑容。紅色的液體流入高腳玻璃環,經由一雙白皙縴長的手送至她面前,「小姐,請您慢用。」

「謝謝。」

正當她與男侍眉目傳情時(自認為的),突然傳來興高采烈的聲音——「阿茵……」那四人旋風似的刮到了她跟前,把剛剛培養的氣氛殺個精光。

「阿茵,你看!」

好大一只毛茸玩具!大大的腦袋,傻兮兮的笑容,與她面對面近距離接觸,「這是……」

「送給你的,我們合買的。」說這話的小B似乎忘了自己沒帶錢。

「你轉校過來後,我們也沒送過你什麼見面禮,這個就當作我們認識三個月的禮物。」

阿茵抱過來,緊緊地抱在懷里,「認識三個月的禮物啊!謝謝,我好高興!」

「你喜歡就好,大姐頭剛才還怕你不喜歡呢。」

「真的嗎?大姐頭。我真的很喜歡這個禮物,謝謝嘍。」

岳蘭咳嗽了一聲,她大概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突然發現︰「咦?你在喝酒。」

「你會喝酒嗎,咦咦……」另外幾人馬上大驚小敝起來。

「阿茵,能不能給我也來點?」小B看著那漂亮的色澤,好像很好喝的樣子。

「可以啊,但是你們必須摻點飲料進去。」這酒後勁雖不強,但她還是怕她們喝醉。

「好啦,快倒酒吧!」

「干杯!」阿茵笑嘻嘻地提議,然後幾只手舉杯到一起,發出清脆性的玻璃踫撞聲,「Chees!」

為紀念這青春,絢麗的一刻。就算以後易若聞茵回了美國,也常常想回憶彼時。如花一同綻放的笑容,未經雕磨的年輕友情。

回到學校,在經過教學樓外圍時,學生會長突然從窗口探頭出來,「佐阿茵。」他比了個進來的手勢。岳蘭那時還在用牙簽摳牙縫,著實嚇了她一跳。

阿茵拋開幾人去了。

「生日快樂,送你的。」

一捧用紅繩扎成的鮮花讓阿茵心花怒放,「學長怎麼知道我生日?」

「你的個人檔案在我那兒。」大帥哥彥家紳微微笑著,他的笑容總是那麼無懈可擊。

「學生們的個人檔案你每個都去記嗎?」阿茵得意地挑眉。

「……好吧,我只記了轉學生的。」

「謝謝你,真是個善心的會長。」沒想到不用經過自己提醒,這個學校還有人記得她生日!好開心!

「原音蓮也知道,還是她發現你的生日和她相同,引起了我的注意。」

咦?阿茵在空中接住拋著玩的鮮花。過了幾秒,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我說這花怎麼有點眼熟啊?」好像跟校園花圃里的一個模樣。

目光狐疑地對上理所當然的彥家紳,「不知道被老師看見學生會長帶頭損壞公物會怎麼樣?」

「會拿不到獎學金。」

阿茵倒吸一口氣,「人家好感動哦,會長冒著那麼大的危險……」

「我知道你家有錢,你要什麼有什麼,才不會在乎我送你的花是買的還是摘的。」

「你怎麼知道我家有錢?你可沒去過我家。」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彥家紳勾唇一笑,在阿茵臨出去前說,「幫我教育一下你身邊的女同學,在學校里就要有學校里的樣子。」

阿茵愣了下才知道他在說岳蘭,「OK!下次不會了。」

原話奉告給岳蘭,那丫臉紅得能燒起來,末了一拍大腿,「我就不相信他在沒人的時候不刮腿毛。」

就算有,那也是在沒人的時候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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