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心語(上) 第6章(2)
作者︰鄭玲

小語含淚離開了熙華的家,這個她親手布置的家,這個她全心全意愛著的家,這個留有她太多回憶的家,這個傷她最深的家。她似乎听到自己的心正裂成一片一片,曾經那樣深情款款的秦哥哥,如今卻……小語不敢,也無力再去想那已經逝去的一幕,更不敢想熙華和綺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現在的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療傷,而可兒和憶錦一定會毫不吝惜的給她所有的關心。

不知過了多久,熙華才從「醉」夢中醒過來,乍一醒來,頭痛欲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熙華正在回想中,綺紅已端著一碗白粥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熙華,你醒了,來,嘗嘗我煮的粥,這可是第一次哦!」綺紅故作嬌羞地說。

「你怎麼會在我家里?」熙華愣坐在床上,更讓他吃驚的是,綺紅竟然穿著他的衣服,長長的襯衣下露出級紅光潔白女敕的大腿。「你怎麼……」熙華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問。

綺紅倒是挺大方的,把粥端到熙華面前。「你先喝粥,我再告訴你。」

熙華帶著懷疑的目光盯著綺紅,但他還是很听話地喝完了粥,實在是太餓了,綺紅見熙華喝完粥,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笑,于是她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的經過告訴了熙華,當然除了小語來過這件事。听完綺紅的敘述,加上自己腦海里殘留的記憶,熙華知道綺紅沒有騙他,他輕輕地舒了口氣,他很慶幸小語沒來找他,不然一定會產生誤會的,但他又有些奇怪,每次假期,小語總會拉著他到處玩,于是他不確定的特地問了統紅一句︰「小語一直沒來過?」

「沒有啊!」綺紅故作天真的答道。

「綺紅,謝謝你!」熙華真心誠意向綺紅道謝,然後又不好意思地說︰「綺紅,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換件衣服。」

「哦,對不起,我忘了!」說著綺紅走了出去。

盡避頭還很痛,但熙華已按擦不住想見小語的,他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好,就準備去找小語,他要告訴小語,無論有多少困難,他都要和小語在一起,如果真的回不了香港,那他就只好「嫁雞隨雞」留在上海了,下了決定後,熙華只想盡快找到小語。

他打開房門就見到換裝完畢的綺紅,綺紅一見到他,不等他開口就說︰「我知道你一定有事要出去,那我這作客的自然不好再打擾了,我先走了,熙華。」

听到綺紅這麼說,熙華覺得挺難為情的,「綺紅,你要去哪?我送你!」

「方便嗎?」听到熙華這麼說,綺紅心里是樂開了花,但表面上仍不動聲色。

「走吧!」熙華雖然心急如焚想見小語,可綺紅畢竟是他干妹妹,昨晚又是她送他回家,他豈能一點男子漢風度也沒有呢?對于綺紅,他已經沒有一點懷疑,當然也就沒有了戒心,他單純的認為,綺紅看到他和小語的感情,一定會祝福他們,事實上,他看到的也確是如此,當所有人都誤會小語時,她相信小語是清白的,或許,以前他真是誤解了綺紅。

小語平靜的坐在她和可兒、憶錦常來的咖啡廳里,可兒和憶錦都還沒有來,一陣低沉,或者說是哀怨的音樂在雅致的大廳里流淌,小語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透過玻璃窗,她可以清楚地看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的腳步都很匆忙,只有小語覺得時間似乎定住在先前那一刻,窗外和煦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卻照不暖她的心,她覺得自己好像身處在四周無人的曠野中,黑夜里她找不到路,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于是她下意識地攪動桌上那杯已漸漸變冷的咖啡,勺子撞擊杯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讓她覺得自己的生命還在延續。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窗外一對拉拉扯扯的男女身上,雖然隔著玻璃窗,她依然听得見他們的聲音。

「放開我!放開我!」女生大聲的喊並努力掙月兌男生的雙手。

「阿萍,你听我解釋嘛!我和她真的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她會在你床上?」

「阿萍,這里這麼多人,咱們回去再說嘛!」男生降低了聲音。

「你有膽做,還怕人知道嗎?虧我一直那麼相信你。」女孩的情緒明顯激動起來。

「阿萍,別這樣了,我知道是我錯了,下次我不會了。」

「下次!不會再有下次了。」女生的話有點破釜沉舟的味道。

「阿萍!」男孩很沮喪。

「別叫我!讓我走!」

「不,我不會讓你走的。」

隨著爭吵越來越烈。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很快,人群隔斷了小語的視線,各種議論的聲音也壓過了爭吵的聲音。小語已沒有再看下去的興致,她根本不想知道他們的結局,又一對為情所誤的戀人,為什麼男人總是在失去以後才會珍惜呢?難道這樣的例子還不夠多嘛?看到窗外的那個男生,想到秦哥哥,那個男生做錯了事至少知道追出來,而秦哥哥呢?他如今在哪里?他是否認為自己的做法是理所當然的呢?

「晦,小語,你來得這麼早!」可兒拍拍小語的肩膀,掉入了愛情漩渦的可兒比從前更漂亮更有活力了。

「小語,你也在看熱鬧嗎?」憶錦看出了小語的心不在焉。

「是啊!」小語回應了一聲。

「小語,別看了,看了就有氣。」可兒還有點打抱不平的口氣。

「可兒,你可要小心,小心你的庭安‘紅杏出牆’哦!」憶錦打趣起可兒。

「他不會,他也不敢!」可兒信心十足,「倒是小語,你的秦哥哥,人長得帥又是香港闊少爺,你可要小心他受不了誘惑哦!」可兒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

一听到這,小語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悄然無聲的滑落了下來,憶錦和可兒這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小語一直是那麼開朗,那麼快樂,眼淚對小語來說,一直是高興的附屬品,但現在,小語的表情告訴她們,她很傷心。

「小語,發生什麼事了?」記錦小心翼翼地問,小語沒有回答,只默默地用眼淚洗去自己的傷痕,可兒和憶錦也不再出聲,只靜靜地陪著小語,一時間空氣靜得似乎凝固了,不知過了多久,該流的淚已經流干了,破碎的心已經沒有任何感覺,或許這原本就是一段不該有的感情,想想綺紅,再看看自己,恐怕誰都不會覺得熙華的選擇是錯的,綺紅家世好,人又漂亮,和熙華是門當戶對,而自己不過是熙華小時候無意撿到的小妹妹,論家世,論條件,連小語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綺紅比她更適合做熙華的女朋友,甚至妻子。想通了這一切,小語作了一個決定,一個很痛但又自認為很明智的決定,她要離開熙華,于是她打斷沉默,對可兒兌︰「可兒,能把韓大哥借我一下嗎?我只是請他做我一天的男朋友。」

「小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兒和憶錦瞪大眼楮望著小語,仿佛不認識她了。

「可兒、憶錦,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你相信我,就把韓大哥惜我一天,以後我會告訴你原因的。」小語一本正經的表請讓可兒和憶錦知道她不是在說笑。

「我當然相信你,只是庭安那里……」

「放心吧!可兒,我自己跟韓大哥說。」小語打斷可兒的話。

「小語,你到底怎麼啦?」憶錦滿臉擔憂的問,她很少看到小語這個樣子,是為了熙華嗎?憶錦這樣猜測。

「記錦,我沒事,你放心吧!」小語擠出一絲笑容,可那笑容在可兒、憶錦眼里卻有太多的痛苦。

「小語,你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永遠永遠!」憶錦握住小語的手,鄭重地說,可兒也點點頭,听了憶錦這番話,小語那冰冷的心感到一絲溫暖,今生她能交到這兩個知己,她真的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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