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心語(上) 第3章(1)
作者︰鄭玲

時間過得真快,隨著小語二十一歲生日的走進,小語就要畢業了。對于畢業,小語心里有些興奮,有些惆悵,有些期待,還有些迷茫。快樂的學生生涯即將過去了,等待她的是茫茫的人生路,在這過去的一年中,秦哥哥也一如既往的關心她、支持她,讓她面對未來又多了一份自信。

此時的熙華呢?同樣是有些興奮,還有一些期待,最近秦氏上海分公司總經理心髒病發,突然去世,導致公司群龍無首。秦書明思考再三決定派熙華暫代上海公司總經理一職,一來公司有人坐鎮,二來可趁機檢驗熙華的能力。去上海一直是熙華夢寐以求的,想到就快見到小語了,他心里滿是藏不住的喜悅,他要給小語一個驚喜。

「小語,你的工作找好了嗎?」這句話似乎已成了同學之間的問候語。畢業,既是結束也是開始。「還沒,你呢?」

「別提了,現在找工作比找人還難。」可兒有些喪氣。

「別泄氣嘛,一定會有機會的。」

「機會是有,只是當它來的時候我已經白發蒼蒼了。」可兒調侃的語氣中帶有一絲苦澀。

「小語,你不是說你韓大哥讓你去他公司嗎?你干嗎還這麼辛苦的找工作?」

「我想自己去鍛煉一下。」

「那倒是,不然你大可以讓你‘情’哥哥帶你去香港,他那麼疼你,一定沒問題。」

「可兒,你在說些什麼?」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你‘情’哥哥家里不是很有錢嗎?從他輕輕松松送你一枚鑽石胸針就看得出來,他那麼有錢就是白養你也沒問題,何況你是大學生,又能干。」

「可兒,你是被找工作弄糊涂了吧?我和秦哥哥只是兄妹,他又沒有義務養我。」

「是嗎?不一定哦!」可兒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小語,你的信!」

「是嗎?」小語從床上翻下來。

「是誠信房產寄來的!」

「誠信房產?」小語從媽媽手里搶過信快速測覽了一遍,「媽,他們通知我去面試。」

「真的,什麼時候?」

「明天上午九點。」

「那你可要加油哦!」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小語邊說邊去漱口洗臉,她今天的任務就是做好準備,應付明天的面試。打開衣櫃,小語發現自己竟然一套職業裝都沒有,小語是個崇尚休閑的人,她不喜歡套裝包在身上的感覺。不過面試還是穿套裝比較好,一般大的公司對服裝也有挑剔,而且,套裝穿上去會比較成熟、莊重。看來,她得趕快去買一套。不過,買衣服有幾個參謀會比較好,只是不知可兒和憶錦是否有空?

「叮呤!」門鈴響了,會是誰呢?

「小語!」一打開門,就听見可兒和憶錦大喊聲。

「你們怎麼來了?」難道她們幾個真是心有靈犀。

「怎麼,不歡迎嗎?」

「怎麼會,只是很奇怪,怎麼我一想到你們,你們就來了!」

「是嗎?你找我們有事嗎?」

「哦!我明天去面試,今天想找個參謀陪我去買衣服。」

「是嗎!太巧了,這也是我們找你的原因。」

「可兒,你找到工作了?」

「不知道,明天只是去面試。」

「可兒,你要去哪家公司?」

「東方房產。」

「真的,太巧了,韓大哥就是東方房產的總經理,可兒,你一定行的。」

「小語,你呢?」

「誠信房產!」

「怎麼你們連公司的類型都這麼相似,該不會連職務也一樣吧!」

「我應征的是行政助理。」小語先說。

「那實在是太巧了,我也是。」

「其實也沒什麼了,誰叫我們是同學,學的東西都一樣呢?」

「說得也是。」

「叮鈴……」奇怪,怎麼這麼久都沒人開門,照理小語應該放假了,是出去了嗎?不會是去拍拖了吧?正在按門鈴的正是熙華,其實他來上海已經幾天了,本來早就想來看小語的,可公司的事實在太多了,前任總經理突然去世,留下許多「疑難雜癥」,還有一些職工趁機跳槽。因此,熙華從下飛機一直忙到昨晚,大體上的事都解決了。所以他給自己放了一天假來圓他做了九年的夢,真不湊巧,小語竟然不在,不知小語什麼時候回來?他該不該在這等她呢?

「鈴……」手提電話響了。

「喂!」

「總經理,公司有事,請您馬上回來。」哎,今天的計劃又落空了,有什麼辦法呢?工作要緊,小語一定會諒解他的。

「憶錦,這套怎麼樣?」可兒拿起一套黑色套裝問。

「可兒,黑色太沉悶了,不適合你。」沒等憶錦回答,小語插嘴道。

「也對,黑色一點朝氣都沒有。」

「真是羨慕你們。」沉默了好久的憶錦突然開口了。

「怎麼啦?憶錦。」

「我也好想像你們一樣,自己去找工作,可爸爸偏偏不同意。」憶錦的聲音有些悶悶不樂。

憶錦的爸爸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肥水不流外人田,憶錦當然得回家幫忙。「憶錦,其實你爸爸是疼你,在外面工作很辛苦的。」小語安慰她。

「可我不願意什麼事都讓爸爸安排。」

「憶錦!」

「哎,算了,其實我該知足了,很多人都羨慕我有這樣的爸爸。」憶錦換了一種語氣,但她的聲音卻流露出太多的無奈,小語和可兒不知該怎樣安慰她,只能選擇沉默,經過一番比較小語買了一套白色套裝,可兒買了一套淺紫色套裝,她們買了衣服,又相邀去看了一場電影,以後各自有了工作,聚在一起的時間恐怕不多,因此她們要珍惜彼此這份友情。

「哎,總算忙完了。」熙華長長地嘆了口氣,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抬頭望望窗外,夜幕已經拉開了。沒想到一忙又是一天,不知道小語回家了沒有?明天有新人面試恐怕又沒時間去找小語了。哎,為什麼做人總有這麼多的身不由己,無可奈何的事呢?

「鈴……」一陣鬧鐘聲把小語從睡夢中叫醒,今天要去面試,一定不能遲到,小語抓緊時間梳洗,吃早餐,八點半準時從家里出發,算算時間,從家里到公司只需一刻鐘,應該不會遲到。走下樓來,她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現在是塞車高峰期,九點一定到不了公司?怎麼辦?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攔下一部計程車,或許是老天爺幫忙,路上只塞了十分鐘的車,趕到公司,九點差九分,面試在六樓,算算,時間上沒問題。她正待喘口氣,卻發現電梯門就要關了。

「等等我!」她盡力向電梯跑去,平時很少穿高跟鞋,現在穿上還真難受,不知道為什麼女人總喜歡自己找罪受。

熙華這幾天累壞了,一覺醒來,快遲到了,好在酒店離公司很近,他終于在九點之前趕到公司,按下電梯,就在電梯門快關上時,一個女孩向電梯跑來,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狼狽,他連忙停下電梯。

「謝謝!」小語客氣的說了一句就轉過身去,就在小語轉身的時候,熙華看清了她的臉,雖然只是一瞬間,但熙華肯定自己見過她。是誰呢?熙華苦苦的思考著,不知不覺到了六樓,小語率先走出電梯,是她,對了,那個畫上的女孩,只是多了一份嚴肅,就在熙華邁出電梯的那一刻,他突然想了起來,不過那女孩卻不見了,這關我什麼事?熙華自嘲地搖搖頭,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小語是學文秘公關的,因此做助理是難不倒她的,只是總經理助理,她還缺了一點信心,好在主考官沒有故意刁難她,所以她對自己的表現還是挺滿意的。

「咚咚!」一陣敲門聲把埋在文件堆里的熙華喚了回來。

「進來!」

「總經理,今天面試的結果出來了。」人事部陳經理拿了幾份檔案走了進來。

「是嗎?給我看看。」

熙華接過陳經理手中的檔案,突然,他的注意力都被手中的檔案吸引住了︰江心語,女,21歲,復旦大學畢業……會是小語嗎?一看照片,卻是那個電梯女孩,腦子里對小語的記憶和手中的照片合二為一,「沒錯!她是小語。」難怪,他第一次看到哲華的畫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總經理,有什麼問題嗎?」陳經理看到熙華那陰暗不定的臉不禁問了一句。

「哦,沒事,陳經理,這個江心語怎麼安排?」

「總經理,我看過她的檔案,是個很優秀的女孩,我想讓她做您的助理,如果您有意見,那我再重新安排。」

「哦,不用了,通知她們明天來上班。」熙華把檔案遞回給陳經理。

「好的,總經理,那我先出去了。」

「嗯。」熙華埋下頭繼續自己的工作,表面上熙華是在工作,其實熙華滿腦子都是小語,明天見到小語不知會是什麼場面?小語會認出他嗎?不知為什麼,他竟好緊張!

「爸,媽,我被錄取了!」小語高興地向爸媽宣布這個好消息。

「真的?」

「媽,我騙你干嘛?」

「小語,你做什麼工作?」

「總經理助理!」

「小語,一進去就坐這個位子,你可得努力工作,別辜負公司對你的賞識。」

「爸,我知道了。」小語親密地摟住爸爸的脖子。

「小語,今晚早點睡,明天才有精神工作,知道嗎?」

「遵命!媽媽!」

「這丫頭!」藍崢愛憐地拍了拍女兒。

吃過飯,洗完澡,小語很听話的上了床,可躺在床上,她怎麼也睡不著,公司總經理是什麼樣子,不會是像電視演的那樣又矮又胖,對屬下很凶吧?抱著對總經理的諸多幻想,小語進入了夢鄉。

一大早,熙華就來到了公司,剛走進電梯,就看見小語匆匆忙忙走進大門,于是他按下鍵等小語,看樣子小語實在是不習慣穿高跟鞋,走起路來似乎都跌跌撞撞的,不小心,絆著電梯門,整個身子只往前傾,熙華連忙扶住了小語,「這個小丫頭,毛毛躁躁的性格跟當年還是一樣。」熙華好笑的想,這邊小語邊道謝邊看向她的「救命恩人」,不看則已,一看還真嚇了一跳,秦哥哥面帶微笑地望著她。

「秦哥哥!」這個稱呼想也沒想就沖出了口,一說出來,小語的臉就又紅又燙了,電梯里所有的人都望著她,低頭又發現她還抓著秦哥哥的手,這下她可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倒是熙華挺大方的。

「小語,怎麼每次見到你,你都有狀況發生?」

「哪有,只是不小心嘛?對了,秦哥哥,你怎麼會來上海?是來看我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工作,我今天可是第一天上班哦!」小語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

「小語,秦哥哥現在有事,等會我去找你。」熙華決定先不告訴小語,到了六樓,熙華先走出去。

小語雖然有很多疑問,但她還是謹記自己是來工作的,于是她帶著滿腔疑問跟著陳經理走到總經理辦公室。

陳經理輕輕敲了兩下門,里面傳來一聲低沉的回應,她跟著走了過去,這間辦公室很大、很整齊,豪華的辦公桌後,總經理背對著他們。

「總經理!」陳經理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桌後的人沒有說話,只輕輕轉過身子。

「秦……」小語一見竟是秦哥哥,又驚又喜,熟悉的稱呼又一次月兌口而出,但一看到秦哥哥的眼色,硬生生地把後兩個字吞了回去。

「總經理,我叫江心語,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助理,請多指教!」她向秦哥哥伸出了手,熙華也公事公辦地和她握握手。

「陳經理,你先出去,我給江小姐講一下她的工作範圍。」

「是的,總經理。」

看著陳經理走出了辦公室後,小語馬上問道︰「秦哥哥,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在熙華面前,小語並不隱藏她活潑開朗的性格。

‘嗯,還是這樣比較好!」熙華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

「秦哥哥,你說什麼?」

「小語,你還是叫我秦哥哥比較動听,至于總經理,就留在公眾場合叫吧,怎麼樣!」

「當然好了,我也比較喜歡叫你秦哥哥,這樣才夠親切嘛!」小語不覺得秦哥哥和總經理有什麼區別?

「那就這樣說定了。」

「好!對了,秦哥哥,你忘了回答我的問題。」

「小語,你的問題我們一起吃午飯時再回答,現在……」熙華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秦哥哥,你這是找機會約我嗎?」

「小語,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頑皮。好了,現在我告訴你工作範圍。」工作中的小語和熙華都格外投人、格外認真。小語仔細地听熙華介紹,大概清楚了自己的工作範圍。

「小語,隔壁的辦公室是你的,里面的東西你隨便用,至于那些資料,你要盡快熟悉。」

「我知道了。」

「那你先回辦公室吧!」

「那好,我先去工作了。」說完小語向外走去。

「小語!」

「怎麼啦!」

「有什麼不會的,盡避來找我。」

「是,總經理!」小語調皮地行了一個禮。

一個上午小語就在文件的海洋里盡情暢游。

「小語,該吃午飯了。」小語抬起頭,看見秦哥哥斜靠在門上,有一股瀟灑不羈的氣質,看上去還真不像個總經理。

「到中午了,怎麼這麼快?我才看完幾份文件呢?」

「小語,別太急,物極必反,知道嗎?」

「嗯!我會努力的。」

「不過現在似乎是努力填飽肚子的時候哦!」熙華打趣道。

「那倒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等下屬吃飯的老板。」

「NO,我現在不是老板,只是哥哥。哥哥請妹妹吃飯可是天經地義的,怎麼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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