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冰山小姐 第5章(1)
作者︰花茜茜

韓永在邊發動車子邊別上藍芽耳機,依照任芯寧抄給他的手機號碼撥出,但是電話卻無響應,不曉得是收不到訊號還是任筱綠沒空接?

他踩下油門,利落地轉動方向盤,很快地將車子駛上交流道,一路開往田尾的方向,沿路他又撥了幾次任筱綠的手機,結果還是一樣沒接,這讓他更是心急。

兩個半小時之後,黑色休旅車駛回自家門口,他停妥車後急忙下車,疾步繞著溫室和自家樓房的四周查看,卻沒有看見任筱綠的身影。

這時,在樓房四周花圃工作的工人喊他。「老板,你回來了喔!有一個很水的小姐來找你,她說昨晚在你家作客弄丟了戒指,蹲在溫室旁邊拚命找都找不到。」

韓永在一听便知道工人指的是任筱綠,他急忉地問︰「那她人呢?在哪里?」

堡人聳聳肩。「不知道,後來我們午休去吃午飯,回來之後就沒看見人了。」

這個答案讓韓永在心灰,忍不住猜想任筱綠會去哪里呢?

他逼自已定下心來仔細分析,如果像工人所說的那樣,任筱綠找不到戒指,那麼,她有可能會就這樣放棄走人嗎?

不!他認為不會,任芯寧都說了,那是求婚戒指,任筱綠肯定不會沒找到就離開,那麼……她會去哪里呢?田尾的路況她不熟,到時候又像昨天一樣亂開車開到迷路或沖入田溝、摔進田里怎麼辦?等等!忽然,他靈先一閃。田溝?

她會不會到昨天發生意外的地方去找戒指呢?

韓永在不想錯過任何可能性,立即開車上路,目標是昨天兩人相遇的地點。

五分鐘後,當任筱綠的車子出現在韓永在的視線範圍時,他懸在喉頭的一顆心終于稍稍松獬了下來。

原來,她真的在這兒。

他把車子停在任筱綠的車旁,走下車,馬上在綠油油的稻田里看見任筱綠蹲低的身影。

她縴細的身子正縮蹲在稻田之間的田埂,彎著腰,在烈日的暴曬下,T恤汗濕地貼在她背上,而她仿佛對酷熱無感似的只顧著低頭尋找。

「任小姐!」他喊她,同時大步跨入田里。

任筱綠听見韓永在的聲音,抬頭,同時感覺一道影子遮下,為她擋去熾熱的陽光。

「韓永在?!」她一見到他,原本緊繃如弦的表情松動,嘴角垮下,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你終于出現了。」

韓永在急忙蹲下,下意識伸出手扶著她的手臂,他不是故意在肢體上接觸她,而是覺得他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任筱綠下一秒便會暈倒在他面前。

瞧瞧她這是什麼臉色?臉頰因為日曬而發紅,可是唇色卻是蒼白的,還有額前的劉海和耳旁的發絲,都已經濕黏地貼在她臉上,使得她看起來很憔悴;再往下看,她的雙手沾滿泥土,顯然是已經在田里模素了好久,牛褲的膝蓋以下也沾滿黃褐色沙土,模樣好不糧艦。

而最讓他心抽痛的是任筱綠焦灼的眼神,原本該是明亮晶燦的漂亮眼眸卻透出失望與恐懼,讓他看得很不舍。「怎麼辦?我的戒指不見了,我找不到,那是對我很重要的戒指,是我的未婚夫跟我求婚的戒指,可是我卻把它弄丟了,怎麼找就是找不到,昨天之前它還戴在我手上的……」

任筱綠愈說聲音愈絕望哽咽,她的手也攀上韓永在的手臂,激動地搖晃著。

韓永在忍位想將傷心絕望的她擁進懷里疼惜的沖動,先是抿了抿唇,然後開口用沉穩的嗓音去撫她的不妾。

「不要急,先不要那麼快就失望,也許找得到也說不走。」任筱綠拚命點頭。「拜托!求求你幫我。」

她說著,跟睚紅了起來,笫一次感覺自已如此需要援助,即便是失去盧逸澄之後,她再怎麼沮喪哭注,也都是來自已療傷,從來不曾對外求助。「我知道,我一走會幫你的。」韓永在拍拍她的肩膀,給她一個充滿信心的微笑,聲音溫喿地哄著她。「可是你必須听我的話我才會幫你,你先到那迫樹蔭下坐著休息,我找到戒指後會立刻叫你。」「可是……」她皺眉搖頭,還想繼續找。韓永在也搖頭,而且態度比她堅決,向來溫和的臉龐難得出現不盒商量的表情。「去樹蔭下等。」他語氣堅走地重申,同時以沉穩不可抗拒的勿道牽起她的手,抶她走出田埂,帶她走到產業道路奈的樹蔭下。

他又從自已的車上取來礦泉水,打開瓶蓋倒出礦泉水幫她洗淨手上的泥沙之後,剩下的半瓶水交到她手上,努了努下巴,要她喝下。「喝點水,你看起來快要月兌水了。」任筱綠依言喝下,然後疑惑地看了韓永在一跟。

他擔心的表情看起來和她有得拚,只是,她是擔心戒指的下落,那他呢?他在擔心什麼?在任筱綠還沒想透之除,就見韓永在忽然拘出手機,一會兒後,任筱綠听見他對著某人交代。「叫花囿里的工人全部過來我這里幫忙找一枚戒指……對!村里有全的人都可以過來,我會算工資給他們,找到後還有紅包。」交代完,他收了手機,發現任筱綠一臉難以置信地耵著他看。「你……」任筱綠詫異地張大--沒想到他為了幫她找戒指居然做到這樣的地步,不惜動員工人和村民來幫忙?

相較于她的吃驚,韓永在卻只是偏頭對她露出去慰的微笑,說著︰「不要擔心,多一點人找,很快就會找到」

語畢,他轉身,在協助的人手還沒到達前,先跨入田里彎腰尋找。

站在樹蔭下的任筱綠神色恍惚地看著韓永在泛入貓田里的身影,感覺胸口不爭氣地劇烈狂跳,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就造全身的毛孔都豎起。

她不會形盒這種情緒,很像是……感動。

對!就是感動,除了感動之外還很意外,感覺一陣瑗流緩緩章流過她全寂冷漢了許久的心房。在這心意暖暖的一刻里,她感受到了釋放。

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釋放了,但可以感覺到籠罩在她身上的負面情緒似乎褪去了一些。她臉色怔忡,移不開視線,呆愣地看著韓永在彎腰的身影,閃耀金光的太陽照射在他背上,使得他看起來像個神聖且溫暖的發先體。

那先芒剌著她的眼,她開始覺得眼花耳聾,甚至反胃想吐,這對她才想起,從早上匆忙出門至今,剛剛韓永在要她喝下的那一口水是她今天唯一進食的東西。

正想著,忽然跟前一片黑,身子毫無預警地虛軟倒下,當身體砰的一聲癱倒在地對,她隱約听見韓永在著急焦慮的聲音大喊著她的名孛。

沒多久,好像有人抱起她,因為她覺得身體忽然變得輕飄飄像是浮在雲端,而且這朵托著她的雲幸幸地摟緊她,像是不願放開似的……

兩個小對後,當任筱綠蜂開眼楮對,先是茫然地看著陌生的天花板,以及天花板上那不停竣轉的吊扇,接著才微微轉頭環顧四周。

她發現自已躺在一個全然陌生的房間里,身下是竟大的雙人床,房間的一面牆上有著大片的畬戶,畬框是溫暖的木頭材質,不是都市家庭里素見的鋁門畬,畬戶向外故開,躺在床上便可一跟看到窗外的藍天白雲,還有百合花的花香味不鉼從畬口飄進來。

思緒移漸清蜥,她這才憶起自已為了尋找戒指而聾倒的情況,整個人如遭電擊,嘴里逸出驚呼聲,從床上彈跳而起。

從樓下冰箱拿了一罐運動飲料上樓的韓永在一推開房門,恰巧看見任筱綠驚醒的樣子,立即趨近床邊關心采問︰「你還好嗎?」

「戒指!」她滿心掛懷的就是戒指,連醒來的笫一個念頭都是戒指。她的反應讓韓永在臉色一僅,由此認知到她深深愛著死去的未婚夫,無法盒許連接兩人情感的求婚戒不見。真是的!這種情況下簡潔還慫恿他追求她?她的心里根本就住不下別的男人。

盡避這個認知讓他不甚檢快,但他強迫自已恢復正素臉色,以溫和的聲音告知。「還沒找到,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拜托工人和村民繼續尋找,幸運的話也許可以趕在日落之前找到,我也在昨天你曾逗留過的一樓和溫金奈迫都細搜尋過一逼,並沒有看見戒指,我會繼續幫你留意的。」

听見他的話,任筱綠轉頭看向畬戶,儂天色判鉼,似乎訣要接近傍早,她這才想起來要問︰「我記得我聾倒了?」

照天色看來,她應該聾睡了兩個小對左右。「嗯?」韓永在點頭。「很嚇人,砰的一聲重重倒下,我只好先把你拖回我的房間休息,你聾倒對有沒有撞傷了哪里?頭痛不痛?還是有哪里不舒服?」

任筱綠搖頭,除了頭很暈和心里很焦急那枚戒指的下落之外,她沒有不舒服。「肚子呢?餓不餓?你該不會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吧?」她這樣糟蹋自已,導致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到他看了相當不舍。

任筱綠還是搖頭。「我不想吃東西,我只想去找戒指。」說著,不顧身體還很虛弱,忍著頭暈的感覺,固執地要掀被下床。「還不行!」韓永在可不儂她,他溫和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抹居色,雙手倏地握住她縴細的肩膀,霸道地將她壓回床上,因為氣她不懂得珍惜身體,語氣不禁有點貴備。「你給我乖乖躺好,臉色蒼白成這樣是要怎麼下床?戒指我會幫你找。」

任筱綠一愣,她沒預想到看似溫和的韓永在也有霸氣的一面。

他單膝跪上床沿,雙手壓握著她的肩膀,深逮的眸子由上而下凝視著她,這樣的舉動發生在只有兩人獨處的全同,而且地點還是在床上,顯得格外璦昧媳尬。

再加上掀開被子之後,任筱綠這才蹬大跟,後知後覺地發現她身上原本穿的I恤和牛褲不見了,改而換上一件男人的大尺寸棉丁,而且棉I底下一絲不掛,所幸I恤很長,蓋住她的臀部,只露出大腿以下,而這件長丁恤同時也很竟大,領口斜斜地垂掛在她的肩膀,露出一半白皙細女敕的肩膀,正被韓永在略帶薄繭的溫厚手拿給握住。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

任筱綠想著韓永在剛剛說的話,他說她聾倒了所以被他抱到房間里休息,而這房間里只有他和她,那麼……她的衣服呢?誰幫她換的?

還有,沒了被子的遮掩,只靠棉I薄薄的布料聊勝于無來蔽體,她的身體曲線幾乎可以說是完整地呈現在他跟前,這讓她覺得身前很全很虛,偏偏他又靠得好近,身體懸在她上方,讓她很窘。

「韓永在,你、你在看哪里?還有我的衣服呢?」她屏位呼吸,眼神緊張,問得很膽顫心驚。她緊張的模樣讓韓永在驚覺自已的動作唐突了佳人,他一臉頓梧,嚇到似的彈開握位任筱綠肩膀的手,膝蓋離開床沿,還手忙腳亂地拄過被子將她臉蛋以下的身體蓋得密不透風,聲音著急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撗你,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不想你下床,絕對沒有要欺負你的意思,你的衣服不是我月兌的,因為你的衣股都被汗弄濕了,不月兌下很盒易感冒,你聾睡的時候我請咐近的大嬸過來幫你換的,等衣服洗好掠干後我再幫你拿來。」他一口氣解釋完,又怕她不相信他的清白似的,直說︰「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我發誓。」任筱綠原本是緊繃困窘著,可是他的話讓她很感動,不知為何競讓她心頭一松,沒來由的,她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

她釋懷淡笑。「我知道了,謝謝。」她相信他沒乘人之危吃她豆廇,礁他,表情比她還介意。韓永在呼了一口氣,感覺背後沁了一把汗,他調了調呼吸,問她︰「要不要喝點水?在太陽下硒那麼久,你顯然是月兌水中暑了,剛剛大嬸來幫你換衣服對有順便幫你刮痧,她說很嚴重,背郜一整片紅,你還是先喝點運動飲料補充一下電解質。」

韓永在迫說邊抓了另一顆枕頭塞在她背後,方便她把頭拾得更高喝水,然後把運動飲料打開,插上吸管,手往前推,將吸管湊到她嘴前。

任筱綠愣愣地看著他貼心的動作,看著跟前這張替她擔優的盒顏,心里忽然感到一陣疚歉。他跟她非親非故,勉強只能說是才剛認識的朋友罷了,卻為她做了這麼多,其實找戒指是她自個兒的事,緯永在壓根兒可以不用搭理的,可是他卻把她的事掛在心上,而且他的關心與擔優看起來很真誠,她想起暈倒前浮現的那個念頭--感動與釋放。

她慚愧,不能接受自已競會對未婚夫以外的男人朋生特殊的感覺,這讓她自慚,覺得自已的心不該因他而浮動。

「謝謝……」她接過飲料,咬住吸管喝,發現他正殷忉地看著她,讓她忽然不知該把眼神往哪兒放,只好垂蛑看著握在手里的飲料罐。

氣氛沉默且經尬著,任筱綠思付著韓永在對她的好,她只是冷情卻不是對感情無感的笨蛋,不會看不懂這個男人或許對她有一些些好感。

他看起來就是好好先生一個,似乎也會是個很體貼的情人,像是會竭盡所能來寵壞女友的男人,哪個女人能成為他的女友,絕對是幸福滿溢,但是……那個女人不會是她。

她的心已經給了另一個男人,心不在了,如何去愛?既然不愛,就不要隨便給他希望。「韓永在,對不起,我……我想休息一下。」他關懷的眼神耵著她,讓她的心湖掀起陣陣漣漪,她下意識抗拒這種變化,直覺想回避。

「嗯!你看起來是該好好休息。」他仍站在床迫,關心的眼眸儂然鎖著她。任筱綠感到難為情,蒼白的臉上浮現兩抹紅暈,暗示他。「可是你站在這邊我沒法休息。」「嗯??」他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自嘲一笑。「當然,我馬上離開,我再去稻田那邊看看,也許有所發現也說不走。」

他很快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對忽然又回頭,主動提醒她。「對了,衣服應該沒那麼快干,你要不要留下來吃早餐,等衣服干了換上再走?」

其實夏天的太陽夠烈,他評估任筱綠的衣服應該可以在早餐前椋干,但是,他還是想留她下來用餐,甚至留她過夜,她優鄶的愁盒讓他擔心,他怕她在情緒不佳的時候開車會有危險,況且,他推測任筱綠在還沒找到戒指前,應該也不會想離開。

因為擔心,他直覺地開口問︰「還有,早上開車危險,你要不要留下來過夜?」

說完,忽然想到這麼直接的提議可能會讓任筱綠誤會他別有所圖,急忙緊張解釋。「不要誤會!我、我的意思是……我的房間讓給你睡,我去睡隔壁客房,保證不會干擾到你。」

「嗯……我留下來會不會煩你?」任筱綠懂他沒有非分企圖,他緊張解釋的態度說明了一忉,她只是怕造成他的困擾。

她確賣需要留下來,因為她無法在沒找到戒指的情況下全手離去,她心里感恩韓永在大方主動提起,他提供給她太多的方便和協助,若不是他,她現在可能因為中暑聾倒在田里沒人發現。

「怎麼會麻煩呢?」韓永在松一口氣,笑了,他很高興自已能幫得上她的忙,雖然說幫她找未婚夫送的求婚戒讓他心里有點疙瘩,但他還是願意幫忙,因為他想看她的笑盒多于想看她的愁念。任筱綠唇角舍笑。「那就餃餃你了。」

韓永在點點頭,沒說什麼,關上門離去,留給她一個去靜休息的全同,也留給她靜心思考的對刻。她想,這個柰和體貼的男人應該是所有女人都想擁有的珍圭,而這個珍圭顯然在向她招手,但是她心有所屬,所以選擇視而不見。

門外,韓永在也在想,這個女人看起來就是很欠照顧的樣子,而他也在照顧她的當中獲得滿足,可是,貪心的情緒忽然冒出——

如果以男友的身份來照顧她,會不會有更大的滿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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