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遺忘 第三章
作者︰歆菲

他根本就不打算給她任何的機會。

自從那天邵父他們離開辦公室後,邵羿就以準備結婚為由,要她不要再到公司上班。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再也見不到邵羿,不管是打電話到公司,或是打他的手機,一律都是陳韋達代接,並委婉的告訴她,邵羿在忙請她留言,但她卻從來沒有接過他的回電。

她知道陳韋達一定有轉達,是他不想要回,但她還是不想放棄。她到公司找了他好幾次,卻總是被擋在門外,這種被他隔離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她有種會從此失去他的感覺。

但讓她覺得最奇怪的是,他對她這麼不諒解,但婚禮的籌備仍然持續進行著,完全沒有要取消的意思。也因為這樣,她問過邵母很多次,她卻告訴自己,邵羿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要取消婚禮,還要她全權安排婚禮的一切。

听到這樣的答案,莫映寧心里更覺不安,她不知道邵羿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很確定,他不會這麼輕易就妥協跟自己結婚,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如果要弄清楚他是怎麼想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面對面問他。因為在公司老是無法見到他,她只好在他家門口等他,還好他並沒有對社區的保全下達封殺她的命令,所以她可以進來等他。

莫映寧坐在邵羿洋房外的花圃石階上,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九點多了,但卻仍然沒看到邵羿的車。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有應酬才會這麼晚,還是他還在公司忙呢?

她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但她並不打算放棄,她一定要等到邵羿,就算得等到三更半夜。她必須和他見一面,弄清楚所有的事情,她絕不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跟他結婚。

前方忽然有車燈閃過,原本低頭發呆的莫映寧立刻抬起頭來,看著前方的車子,她快速的站起身,拍拍牛仔褲,腳步略顯急躁的跑到剛停進車庫的黑色轎車前,等著車上的人下車。

「莫小姐?」

當車門一打開時,從車上走下來的人讓莫映寧愣了一下,但她隨即整理自己的情緒,客套的跟對方問好。

「孫小姐。」她略帶僵硬的跟鼎盛千金孫采璇點頭示意。

雖然也盡量想要表現得體,但眼中流露出的驚訝和傷心,還是逃不過孫采璇的眼。

「莫小姐,這麼晚了,妳怎麼會來?」孫采璇假意關心的詢問,實際上是想跟莫映寧示威。

從她第一次在台中見到邵羿時,她就告訴自己,她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為了讓自己能多增加和邵羿相處的機會,她特別要爸爸讓她代表公司上台北和邵氏談生意。在動身的前一天,她就听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但這並沒有讓她打退堂鼓,她還是決定先到台北,等看看情況後,她再決定要怎麼做。

在和邵羿相處的這段期間,她發現他並沒有結婚的喜悅,幾次听到陳韋達轉達莫映寧請他回電,他也從沒回過電話,而且當她要求借住他家時,他並沒有反對。更讓她起疑的是,她住在這里時,也從來沒看過莫映寧出現,就連他的房間里,也沒看到屬于女性的東西。

從這些狀況看來,孫采璇猜測他們一定有問題,今天又看到莫映寧的反應,她更加確定自己的猜側沒錯。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一定要把邵羿搶過來,她想,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才對。

「有點事想跟邵羿討論。」莫映寧看著站在孫采璇身後的邵羿那一副冷漠淡然的面容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揪了一下。「可以跟你單獨談一談嗎?」

「到書房。」邵羿冷冷的拋下這一句話,也沒等她,就一個人獨自走進家里。

莫映寧簡單跟孫采璇點點頭,就跟著邵羿走進了屋子。到了他的書房,才剛關上房門,就听到邵羿不耐煩的聲音︰

「妳來干麼?」

莫映寧強忍住雙眸的一陣熱,勉強自己揚起笑容面對他。「我找了你好幾次,沒辦法聯絡上你,所以只能到這里等你。如果,我不來,還不知道孫采璇在這里。我可以知道她怎麼會跟你一起回來嗎?」

「跟妳沒有關系。」

眼前怎麼會起霧了。莫映寧深深吸了口氣。「怎麼會沒有關系?我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總有權利問她怎麼會在你家吧。」愈感覺到心痛,她就愈強迫自己不能在他面前示弱,那只會讓他更看不起自己。

「還沒結婚,就拿妻子這個身分來壓我,那將來結了婚,是不是就直接要我金援莫氏?」邵羿嘲弄的撇撇嘴。他怎麼都沒想到,他一直以為最單純的女人,最後還是跟別的女人一樣,還沒結婚,就急著想行使妻子的權利,野心之大,讓他感到惡心。

「邵羿,我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跟你結婚,也很努力的想要阻止這場婚禮,但你爸媽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釋,我也很無奈。這一陣子,我一直想要找你,看你可不可以跟你爸媽說清楚,我不希望讓你覺得我在強迫你結婚,我更沒有那個意思要你幫助莫氏。」

「沒那個意思?妳和你爸一搭一唱,不就是在設計我嗎?一個來跟我說愛我,沒想要跟我結婚;一個在我爸媽面前演得一副多無奈的樣子。莫映寧,你們這對父女還真會演戲,妳以為被妳騙過一次的我,現在還會再被騙第二次嗎?妳別傻了!我看清楚妳是多可怕的女人了,自始至終,妳就只是為了讓我掉進你們父女的陷阱而已。我只能說,是我自己沒看清楚,被妳這個外表單純、內心狠毒的女人給騙了!」天生高傲的邵羿,根本無法忍受自己被他們給耍了的難堪,話是說得愈來愈難听。

邵羿深沉而近乎冰冷的語氣,像是一把銳利的劍,狠狠的插入莫映寧已經脆弱不堪的心,讓她幾乎是動彈不得,眸中的淚水已經在眼中不停來回打轉。

「那你為什麼不取消婚禮?」他這麼恨她,為什麼還要讓婚禮繼續呢?

「為什麼要取消?如果取消了,我要怎麼報復妳呢?」邵羿詭異的笑著,像個地獄來的使者,一步一步走向她。

「報復?」邵羿的表情讓她感到很不安,她害怕得想要往後退,但邵羿卻一把抓住她。

「怎麼?會害怕了嗎?當初設計我的時候,妳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抓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他眼里的仇恨。

「我說過我沒有設計你,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我已經跟你爸媽解釋過了,但他們就是不相信,不然你跟我再去說一次呀!」她雖然被他給嚇到,但仍強壓住心中的恐懼,試著再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再說一次?然後,妳再裝可憐,讓我爸媽以為是我不想負責?」

「你為什麼老是要這麼誤會我!」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不管她做什麼,看在他的眼里,他都認為那只是為了設計他。

望著她梨花帶雨的容顏,他一點都不覺得心疼,反而還有點厭惡,只要想到自己就是被她那種楚楚可憐的模樣給騙了,他就覺得一肚子火。「我有誤會妳嗎?應該說我清醒了,不會再被妳這種女人給騙了!」

「邵羿,我真的沒有騙你──」她伸手想再跟他再解釋,但他並不打算再跟她談下去。

「夠了!我不想再跟妳這種女人多說。」邵羿用力甩開她的手。「妳走!妳就回去準備當妳夢寐以求的新娘子吧。不過,我可無法保證妳會有多好過。」

「你是什麼意思?」

「妳以為,妳這樣設計我,我會讓你們好過嗎?我受到多少屈辱,我會加倍還給你們的。」邵羿露出她從未見過的陰沉表情。「你們要結婚,那我們就結婚。至于妳爸想要的金援,要他想都別想,我是一毛錢都不會給的;而妳,也別想我會把妳當作妻子看待,對妳忠誠。」

言下之意,就是結婚之後,她不但要面對父親的失望,也要面對丈夫的不忠是嗎?她現在總算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他是真的恨自己,恨到連她都感到害怕,她已經可以預見他們的悲慘婚姻了。只是,還有一點她不太了解。

「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還要結婚?就算你報復了我,但也把你自己的婚姻給賠進去了。如果,你只是想報復我,還有其它不用結婚的辦法,不是嗎?」以邵氏在商場上的地位,他想要報復他們並不是難事,所以她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是有其它的辦法可報復你們,但只有這個辦法最讓你們痛苦。我可以一輩子看著妳婚姻不幸福,卻又無處可投訴的苦悶;又可以看妳爸爸既拿不到錢,又無法把妳嫁給別人籌錢的那種痛苦,所以我不在乎犧牲我的婚姻,反正,我還是可以找別的女人,對我來說沒什麼太大的差別。」邵羿近乎嗜血的表情,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邵羿,你真的瘋了。」邵羿的話,讓莫映寧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怎麼會這麼可怕,她怎麼會愛上一個這麼恐怖的男人!

「我若瘋了,也是你們逼出來的。我邵羿就是別人對不起我,我就會加倍奉還,妳跟了我這麼久還不知道嗎?」他挑著眉,冷酷的說道。

「我再說一次,我真的沒有設計你,你相信嗎?」她決定再給他及自己一次機會,她一點都不希望他們將來就在這種相互怨恨懷疑中度過。她不在乎莫氏是不是會倒、爸爸是不是拿得到錢,她只在乎他是不是快樂。

邵羿沒說話,他抿著唇,雙眸酷冷如極地寒冰直視著她。

看著他的眼神,莫映寧死心了。她還是沒辦法說眼他相信自己,但至少她有能力阻止他們陷入那種彼此折磨的可怕深淵中。

「邵羿,我現在所說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從來都沒有設計過你,我說過我寧願成為讓莫氏倒閉的罪人,也不願意失去你。我真的愛你,也因為這樣,我更無法看你不開心,如果一切都是我引起的,那就由我來結束吧。我要你幸福快樂,不要因為一些不值得的原因而痛苦。」她眷戀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想要在這一刻把他刻在記憶中,永遠都不要忘記。

莫映寧帶著淒美的微笑看著他。邵羿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抓住欲轉身離去的她的手。「妳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我只要你記住,我愛你,我要你快樂幸福,那就夠了。」她不舍的再看他一眼,墊起腳尖,在他緊抿的雙唇留下最後一吻,隨即轉身離開邵羿的書房,離開她曾經以為能永遠在一起的愛人。

她臨走前那絕望的眼神,讓邵羿的心感到一驚,有種他會失去她的錯覺。但他強迫自己不要再被這個女人的演技給騙了,她是在演戲,她只是在演戲。他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再被騙第二次了。

對,她只是在演戲,她怎麼可能會放過成為邵家媳婦的好機會?她和她爸已經計畫這麼久了,怎麼可能在最後一秒鐘放棄呢?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一定只是她的計謀,他絕對不讓自己掉入她的陷阱里,他絕對不能心軟,讓他們得逞!而且她說過,只要他還要她,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所以只要娶了她,她這一生就得跟他糾纏不清,她絕對不會離開自己,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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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寧,妳今天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手機也沒開,今天本來不是說好要挑喜帖的嗎?」莫映寧才剛走進家里,就被坐在客廳的莫父給叫住。

自從決定要結婚後,莫映寧就搬回爸媽家。反正她現在也不用上班,回到家里來住,可以讓莫父和莫母在女兒結婚前,多一點和女兒相處的機會。

莫母發現女兒的臉色不太好看,她連忙起身將女兒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映寧,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自從從莫父口中得知女兒要嫁到邵家後,女兒的臉上就完全沒有新嫁娘的開心,尤其在前幾天晚歸後,女兒整個看起來更憔悴了,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落寞神情。

「爸,我不要結婚,請取消婚禮。」莫映寧才剛坐下,就面容平靜的跟爸爸提出了要求。

「妳這丫頭在胡說些什麼!」婚禮都已經在準備當中,現在說取消,那他辛苦安排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他才不會同意。

「我沒有胡說,這是我一輩子的事情,我總有權利選擇我要跟誰過一生吧。」

「妳不是選了邵羿了嗎?跟妳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妳還有什麼好反對的!」

「我說過了,我跟他只是主雇的關系,我們沒有感情。一對沒有感情的夫妻,婚姻怎麼會幸福呢?」

為了讓爸爸死心,莫映寧仍然堅持他們是清白的。她希望從小疼愛她的爸爸,能看在女兒的幸福上,別再想跟邵氏結成親家,想從他們那獲得什麼。

「女兒,這件事情爸爸都查清楚了才會出手,所以妳就不要再裝了。」他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請人確定女兒和邵羿的關系,如果不是這麼肯定,他怎麼可能會冒著惹怒邵羿的風險呢!

「爸,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你調查我?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你真的為了莫氏,連我都可以賣了!難道,我在你的心中,連莫氏都比不上嗎?」莫映寧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她沒想到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父親的監視之下。

「我也是為了妳好呀!如果不是我,妳和邵羿不知道要耗到什麼時候。也許他根本就沒打算對妳負責,打算就這樣跟妳偷偷模模的交往,那對妳很不公平。」莫父撇過頭,他無法看著女兒眼中的怨恨。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對她很不公平,但他也是逼不得已的,他無法看著莫氏就這樣沒了。

「公平?你認為你這麼做就對我公平嗎?你我都知道,這個婚不是邵羿心甘情願結的,他是被逼的,好強的他能夠忍受你的設計嗎?你有沒有想過,我就算結了這個婚,我和他會幸福嗎?不會,我們不會幸福,因為他會一輩子都記得他是怎麼被設計才結這個婚的!」她已經氣到不知道要再說什麼。她真的沒想到,這一切,竟全都是父親一手安排的!他親手把她推向難以挽回的深淵中。

「不會的,他也喜歡妳不是嗎?他只是現在還不能接受,等到結婚後,過一段時間,他一定不會再計較的,妳不要擔心。」

「爸,你根本就不了解邵羿,如果有人設計他,他會記恨一輩子的。他已經跟我說了,他會同意結婚,就是要我們痛苦。我已經知道我婚後要一個人獨守空閨,而他也不會花一毛錢幫助莫氏,這樣你還不死心嗎?」她怎麼都沒想到,和邵羿交手過幾次的爸爸,竟還完全弄不清楚邵羿的個性。

听到女兒這麼說,莫父的心也跟著慌亂起來。「怎麼可能!不會的,女兒,他不會這麼對妳的。而且,妳邵伯父也跟我說過,你們結婚後,邵氏是不會放著莫氏不管的。」

「爸,邵氏現在主事的人是邵羿,不是邵伯父,很多事情已經不是邵伯父說的算。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美好,趁現在我們還能回頭的時候,快點回頭。我可以回莫氏幫忙,就靠我們自己把莫氏撐起來,不要靠其他人。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我們就放棄它吧,趁現在我們名下還有些不動產,我們把它們賣了,把公司的債還清,把員工安頓好,我們就過平凡的生活。我可以去工作賺錢回來養你們跟映豪,只要我們願意,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莫映寧希望能用柔情攻勢讓父親放棄那些不屬于他們的東西,讓他們一家四口可以平凡的生活。

「老公,映寧說的沒錯,我們不要再強求,還是女兒的幸福比較重要。」一旁一直沒發言的莫母也加入說服莫父的行列。

「爸,你就听姊的話,不要再堅持了。如果真的變成那樣,我也可以出去打工呀。」剛從外面回來的莫映豪,听到他們的談話,也認為與其求別人,不如靠自己。

莫映寧欣慰的看著已經是大一生的弟弟,發現他真的長大了不少,已經不是以前老要大家保護的小蘿卜頭了。

莫父看到妻兒期盼的目光,他心里很掙扎。如果真如女兒說的,邵羿並不打算幫忙,那他把女兒這麼嫁過去也沒什麼用;但,要他就這麼放棄布局已久的計畫,他又有點不甘心,而且莫氏還有可能就這麼垮了……

不行,他不能讓自己的心血就這麼完了,說什麼他也要拼拼看。

「不管妳怎麼說,這個婚約我是不會取消的,妳就不要再說了,乖乖的準備當妳的新娘子吧。」莫父說完話,頭也沒回就直接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爸!」莫映寧激動的從沙發站了起來,急著想再說服父親。

「映寧,先別再說了,給妳爸爸一點時間,我會再好好勸他。」莫母拉住女兒,要她先稍安勿躁,接著便走回房間。

「姊,這要怎麼辦?」莫映豪走到她身邊,擔心的看著她。

沒辦法了,只能那麼做了。她一直不想這麼做的,她希望能先說服父親,讓他放手,至少這樣可以讓邵羿的恨意減緩,那她也許還可以在遠處看著他。但這樣的希望,已經是不可能了,她必須要做個決定。

「映豪,答應姊姊一件事情好嗎?」

「什麼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在爸媽身邊,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他們。」

「姊,妳可不要做什麼傻事呀。」她的話,讓他有種很不祥的預感,覺得她是不是會想不開。

弟弟的緊張表情,讓莫映寧展現難得的笑容。「傻瓜,我不會想不開,我只是要暫時離開,讓這件事情可以快點落幕。」

「姊,妳要去哪里?」莫映豪松了口氣,但他仍然很關心她的去向。

「暫時不能跟你說,等過一陣子我會和你們聯絡。」

「一定要這樣嗎?」他還是不希望她為了這種事一個人離家。

「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爸爸是不會死心的,邵羿的態度也不會改變,既然他們都不變,只好我變了。」

「姊……」

「好了,別說了,我有點累了,想上樓休息一下,你也快點去休息吧。」莫映寧拍拍他,拿起沙發上的包包就走上了樓。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莫映寧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是我。」電話一接通,她立刻跟對方表明身分。

對方似乎早就在等她的電話。「怎麼樣?決定了嗎?」

「嗯,以後就麻煩妳了。」

「神經,說什麼麻不麻煩,是什麼時候的飛機?」

她從包包里拿出機票看了下時間,然後跟對方說了到達的時間。

「好,我知道了。不用帶太多東西來,我這里什麼都有,妳只要人來就可以了。」

「我要逃跑耶,當然不可能帶什麼東西,妳放心啦。」莫映寧打趣的說道。

對方笑了笑。「不想跟妳說了,明天見。」

「嗯。」

莫映寧合上了手機,從衣櫥里拿了一個行李箱出來。她本來是不想走到這一步的,所以她連衣服都還沒收,就是希望還有一絲轉機,但現在看起來,是沒什麼機會了。

她必須要離開,這一切的一切才會真的落幕,讓所有的事情回復到正軌。希望她這麼做,可以讓邵羿對自己的恨意少一點,自己在他心里還能留下美好的一面,她真的很希望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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