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會怎麼樣？」

江赫看著她，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沒有回答。

她看著星空輕輕地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我們雖然分開了卻還在彼此身邊。」

「總經理，早！」

「早上好。」

回葉氏東方已經半個月了，一切都已經上了軌道，唯一不變的是持續了快兩個星期的傳言。傳言的內容一共有三︰她的背景、她能不能爭取到夏凝國際的合約、她和總裁特助方湛的關系。其中以第三個最為夸張，要不是她的秘書提起，她還不知道自己原來和方湛訂過婚又拋棄了他！

和夏凝的接觸也在逐漸進行中，最近怎麼也看不見江赫的影子。听周秘書說，他前陣子忙得差點胃病又犯了。本來想和他說些什麼的，又覺得沒有必要。反正她最近也很忙，大家彼此彼此，弄不好等合作案一完成先進醫院的是她。

「昨天又熬夜了。」方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看了眼方湛，「好像你也是。」最近大家都很忙，估計連葉鵬一天也沒有睡幾個小時的安穩覺。

「不習慣嗎？」方湛一臉的關心，露骨得讓同電梯人的眼光都開始變了。

「還好。」她淡淡地回答。

「習慣了就好。」方湛旁若無人地拿走了她手上提的公文包。

不想在早上就給人臉色看，更不想為了一個公文包和他在電梯里拉拉扯扯。所以，她放任他霸道的行為。

人漸漸地走了，整個電梯里就剩下要去最高層的方湛和她。

方湛毫不掩飾他的心情，笑得很大聲，「今天晚上有個酒會，你應該也收到邀請卡了吧？」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又怎麼樣？」

方湛行了個中世紀的禮，「我有沒有榮幸當你的護花使者？」

「如果你是為了公事。」

「當然。」他眨了眨眼，「什麼時候去接你？」

「今天下午我會去夏凝國際一趟，到時候我給你電話。」她很懷疑他有百分之幾是為了公事。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我的包。」她朝他伸出了手。

方湛把包還給她的時候在她耳邊輕聲說︰「晚上見。」

沒什麼感覺地走到辦公室，就看見自己的秘書一臉笑意，「方特助還真有迎難而上的精神。」

「他該謝謝你的夸獎。」葉歌淮似真似假地說。

秘書輕咳了聲，知道這個話題再說下去總經理就會不高興了，趕緊翻開記事本向她報告今天的行程。

「……除了今天中午董事長約您吃午飯和晚上的酒會，基本的行程安排就是這樣。」

「上班時間，如果方特助來約一律找個理由擋在外面。」

紀秘書在心中為方湛默哀一秒，「知道了。」

葉歌淮突然說︰「紀小姐，今天你的胸針很漂亮。」

「謝謝。」紀秘書笑著說，「如果沒有事我就回去工作了。」

「好。」從公文包里拿出磁盤插進電腦並開文件，她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下午去了趟夏凝，葉歌淮依然沒有看見江赫。從夏凝出來的時候直接去了服飾店挑了一條裙子，順便化個妝就消磨掉兩個小時。等到一切都打點好的時候時間也差不多了，她打了電話告訴方湛自己所處的位置。

方湛沒多久就來了，一見葉歌淮立即眼前一亮，「因為你，我想今天我會很忙。」

化妝師在一旁笑著說︰「原來是方特助的女朋友，難怪這麼漂亮。」

葉歌淮淡淡地說︰「我不是。」

方湛笑了笑，「總有一天會是的。」他對葉歌淮說，「該走了。」

葉歌淮點了點頭，一個人先出去了。

店里的化妝師本來就和方湛很熟，看著他調侃道︰「方大公子這回踢到鐵板了吧？看樣子這位小姐可比你以前的那些女人要難追得多。」

「豈止難追？」方湛無奈地笑了笑，「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

化妝師哈哈大笑，「這下好啊！以你換女朋友的速度應該有個人來制制你！」

方湛看著外面等他的葉歌淮，「不和你扯了，她在外面等我。」

葉歌淮再一次後悔為什麼她每次去宴會、酒會之前都不吃點東西。宴席上，她淡漠地笑著，和上個星期就開始接觸的商界人士打著招呼，其他的她倒不用管，方湛一個人應付就游刃有余。大多數時候她都在靜靜地听，時不時地吹捧對方幾句再不失時機地暗中刺探些消息就可以了。

她知道今晚方湛很忙，除了要和她一起應酬之外，還要不時地幫她打發走從她的名字問到行程生日的人。

她則估量著談話聊天的背後，有幾個人將來可以接觸並對葉氏東方有利。

突然方湛看著前方，驚訝地對她說︰「我還以為他今天不會來了。」

葉歌淮漫不經心地問︰「誰？」

「江赫。」

她一听，轉頭看著方湛指的方向︰江赫正站在離他們不遠處，身邊圍著一些人。他一個人站在他們中間凝著一貫冷漠的表情，靜靜地听著。

方湛看見她看著江赫，突然想起來，「我听董事長說，你和他從小就認識？」

二叔告訴他的？葉歌淮點了點頭。

「最近和夏凝的接觸還順利嗎？」方湛問她。

「還好，和預期的一樣。」和她預期的一樣難。

她和方湛談論著夏凝，卻並沒有要和江赫打招呼的意思，倒是方湛挽著她說︰「我們去和他打個招呼吧。有人告訴我，你去夏凝幾趟了，都沒有踫見他。」

這個「有人」一定是她的秘書。方湛挽著她走到了江赫的面前。

江赫看見葉歌淮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驚訝，微微點了點頭，「方特助、葉總。」

「江總，你好。」看來他和她還真是越來越默契了，他們彼此都不想把私人感情帶到公事上來。

「听說江總和我們總經理以前就認識。」方湛笑著拉開話題。

「最近沒怎麼見了。」葉歌淮淺笑了下。

江赫掃了一眼方湛挽著葉歌淮的手，「最近夏凝的事情比較多。關于葉總每一次的來訪都有人和我匯報過了。」

葉歌淮冷眼看著方湛和江赫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這個時候絕對不可能從江赫口中知道合作案的幾率，方湛也知道。

看聊得差不多了，葉歌淮對方湛說︰「可不可以替我拿一杯紅酒過來？」她現在要往胃里塞點東西，就是喝的也可以。

方湛一走，江赫就問她︰「怎麼了？不舒服？」

兩個人一起走到窗邊，她問他︰「你吃了晚飯沒有？」

「你沒吃？」江赫皺著眉。

「你以為女人打扮起來不要時間？」她沒好氣地說。

「開車來了沒？」

「沒有，所以要你送啊。」她微微一笑。

「以後記得要吃點東西墊著再來。」她看起來瘦了很多。

方湛這個時候端了酒過來，「我繞了一圈才看到你們在這里。」

江赫點了點頭，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低聲說︰「在停車場等我。」

「他怎麼離開了？」方湛看著江赫低聲問葉歌淮。

她從方湛手中端過酒，「聊得差不多就走了。」

「江赫總是給人感覺不夠晴朗。」方湛若有所思地看著江赫。剛才也許是他太敏感，他怎麼覺得江赫對葉歌淮和對其他的人不一樣？

「他是標準的商人。」葉歌淮笑了笑。

「你不是個標準的商人？」方湛反問。

「我？我是個商人，卻在玩票。」喝了口酒，「走吧。看看還要見哪些人，這一次都見了吧。」她是真的餓了。

繞了一圈，該見的人也都見了，這個時候反而看不見江赫的人了。

找了個借口同主辦方打個招呼，她和方湛一起離開了酒會。

「真的不要我送？」方湛有些不放心地問。

「不用了，我和一個朋友有約。他等會就來接我，你先回去吧。」

知道她的堅持，方湛還是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才開車離開。

「他喜歡你。」江赫下了車走到她身邊。

「喜歡？」葉歌淮笑著搖頭，「我以為他只是對我有興趣。」

是嗎？江赫看著她挑了下眉。

葉歌淮把手插進他的臂彎，「難得見你這麼關心一個人。」

「而你似乎很高興。」江赫低頭看著她，扯著淺笑。

「女人的虛榮心嘛。」她朝他眨了眨眼楮。

江赫替她順了順稍微凌亂的發絲，「我以為你並不需要。」

她漫不經心地調侃說︰「知道什麼是雞肋嗎？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你把我當雞肋？」

看見他的領花似乎有些歪了，她一邊替他整理一邊說︰「我把你當我的男朋友。」

江赫摟著她腰的手一緊，讓最後一個字止于彼此的唇間。

突然一陣車燈打來，兩個人從容不迫地分開，一起看著面前的車。

方湛打開車門走出來，神色復雜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對葉歌淮輕輕地說︰「我擔心你，所以回來看看。」

「謝謝。」葉歌淮朝他點了點頭。

江赫看著方湛，他不以為現在他需要說什麼，事實上是他打攪了他們。

方湛看著江赫突然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依舊維持著快要破碎的風度朝葉歌淮微笑著說︰「看來今晚有人送你，我先走了。」

江赫看著方湛離開依舊沒有說話，葉歌淮知道他大概有些生氣，扯了下他笑著抱怨說︰「帶紙巾沒有？你把我唇膏吻花了。」

江赫看著她，「你不生氣？」

「如果是唇膏的話，那麼下次親吻之前我會先把它擦掉。如果是方特助的事情，原則上他也是擔心我，至于他要怎麼看我們那是明天的事情。還有，」她輕輕地靠著他，「我餓了。」

江赫輕笑一聲，摟著她上車，抽出張紙巾遞給她，「去哪里？」

葉歌淮想了一下，「去我家門口的超市吧，那里的巧克力很久都沒有去喝了。」

他把方向盤打了個轉，方向是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