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愛你 第2章(2)
作者︰褚青禾

林日月十六歲了,已經是個婷婷玉立的少女了。

楚浩十五歲了,有了小男人的味道了,卻依然喜歡纏著林日月。

「月姐,我們快要生日了,今年你打算送我什麼禮物啊?」

躺在林日月床上,雙手枕著頭,楚浩閑閑地問林日月。

由于兩人是同一天生日,所以每年兩家人都會一起替他們慶祝生日。

打從懂事起,楚浩每年都會送林日月生日禮物。記得他第一次送給林日月的是一株漂亮的海棠花。送到林日月手里的時候,花上還粘著泥土呢!

當張巧圓問他是從哪兒弄來的海棠花時,他的回答是從隔壁張伯家的花壇里挖的。氣得張巧圓立馬扯著他的耳朵去給張伯道歉,順便把花還給人家。

當時楚浩還不肯把花還給張伯,他的理由是還了就沒有禮物送給林日月了。結果又被張巧圓臭罵了一頓。

到了晚上,楚浩偷偷地跑來找林日月,從懷里拿出一束海棠花送給她當生日禮物。林日月一看就知道是他從白天的那株海棠上摘下來的,由于藏在懷里花已經有些零落了。不過林日月還是收下了,因為她知道如果不收下,楚浩會跟她纏個沒完的。

第二天早上當林日月經過張伯家的花壇時,看到昨天被楚浩拔過的那株海棠上已經一朵花也沒有了,就連花骨朵也不見一個,光禿禿地只剩幾片葉子。林日月可以想象得到張伯看到那株海棠的表情,他是最愛花花草草的。

後來又有一次,楚浩送了林日月一只小貓咪。林日月最不喜歡小貓小狽的,正想拒絕時,附近的王阿婆沖了進來,看到被楚浩拎在手里「喵喵」掙扎著的小貓,直呼著「佳佳!佳佳」就把小貓給奪了過去。

王阿婆是個孤寡老人,這只小貓是與她做伴的小咪剛生下不久的貓仔,卻被楚浩順手牽來當做生日禮物送給林日月。

結果小貓被王阿婆抱了回去,楚浩又被張巧圓罵了一頓,而林日月則在心里暗自慶幸。

不過那次楚浩還是送了她生日禮物。那是一張畫,上面畫著一只小貓咪,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在他們三個後面還有一個巫婆,分別寓意他、林日月和抱走小貓的王阿婆,要是王阿婆看到楚浩把自己畫得那麼丑,不定被氣成什麼樣呢!

反正每次生日楚浩都會搞些花樣出來,送的禮物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只有他才想得出來,害得她箱子里都是些垃圾。林日月有一只箱子,專門收集楚浩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的。

林日月每年也都會送楚浩禮物,不要誤會,不是她主動要送的,而是楚浩每年生日前都會暗示林日月他要什麼生日禮物,然後林日月就照著給他。

其實楚浩也有問林日月需要什麼禮物,只是林日月每次都以兩個字作答——隨便!所以才會導致楚浩老送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她。

「你還沒有想好要送什麼對不對,月姐?」

專心做功課的林日月並不理睬他,她今年升高中了,學習比以前繁忙了。

「月姐,去年我戴的那副手套不見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並不介意林日月的冷淡,楚浩繼續說道。

林日月明白了,今年他是要一副手套。

「月姐?月姐?」從床上爬起來,楚浩湊到林日月旁邊,叫魂似的叫著她。

「知道了。」冷冷地回了句,林日月看也不看他。

「月姐你真好!」對這個答案楚浩很滿意。

「月姐,你今年想要什麼禮物啊?」

「隨便。」

「哦!」

不知道今年的楚浩又會隨便出什麼花樣來?

這天是林日月十六歲生日,楚浩十五歲生日。

「浩浩,月月,祝你們生日快樂!」

「謝謝爸爸媽媽,謝謝干爹干媽。」其實林日月並不在意過不過生日,她覺得生日跟平常日子沒什麼區別。

「謝謝老爸老媽,謝謝干爹干媽!」但是對楚浩來說生日是大日子,可以理所當然地敲老爸老媽竹扛。

「月姐,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來來來,快點許願!」林建強招呼著兩個孩子許心願。

林日月和楚浩對著各自的生日蛋糕閉上了眼楮,默默地許著自己的願望。

「好了,快點吹蠟燭吧!」張巧圓說道。

「吹完就有禮物?!」楚方威揚揚手中包裝精美的禮物。

「呼!」

「呼!」

「老媽老媽,禮物拿來!」攤開手,楚浩向張巧圓討著禮物。

「拿去,你這死小子!」楚方威把禮物扔給兒子,然後轉向林日月,把另一個禮盒遞給她,「月月,這是給你的,拆開看看!」

接過禮盒,林日月把它拆了開來。是一套《百科全書》。對于林日月這樣安靜的孩子,除了送書楚方威和張巧圓實在想不出還能送什麼?所以基本上每年他們都是送書給林日月。

「謝謝干爹干媽。」

「喜不喜歡?」

「嗯,喜歡。」

「老爸老媽,你們怎麼不問我喜不喜歡?」拿著手中剛拆封的網球拍和網球,楚浩有些酸溜溜地說。

「你指明要的禮物會不喜歡嗎?我們干嗎要浪費口水?」張巧圓啐道。

「我哪有?」

「你沒有?」

「好了好了,浩浩,來看看我們送給你的禮物!」眼看著母子倆又要斗起來了,吳美琳趕忙轉移話題。

「好啊!」從吳美琳手中接過禮物的楚浩還不忘向張巧圓吐吐舌頭。

「月月,來,這是你的!」林建強把禮物遞給林日月。

「謝謝爸爸媽媽。」

「拆開看看!」吳美琳催著女兒看禮物。

林日月拆開禮盒,里面是一幅拼圖,叫「日月同輝」。從外包裝上就可以看到拼好後的效果圖,一邊是新升的朝日,絢麗多彩,一邊是月亮,淡雅素淨,整個畫面顯得既矛盾又和諧。

林日月知道這代表的是她的出生,她的名字,父母是借這幅拼圖告訴她他們對她的關心和愛以及擔心。

「謝謝爸爸媽媽!」

「喜歡嗎?」吳美琳問得有些期待。

「嗯,很喜歡。」林日月是真的喜歡。

她其實不是不知道她的安靜,她的淡然,甚至有時表現出的冷漠讓林建強和吳美琳對她產生了深深的擔憂。她也不想這樣,只是與生俱來的這種性格她無法改變。她無法像楚浩那樣跟大人們撒嬌,她就是做不來。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听到林日月的回答,吳美琳有些激動。

這是林日月第一次在收到禮物之後說「很喜歡」,以前她都只是說「喜歡」而已,一個字的差別表達的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吳美琳和林建強互望了一眼,對女兒的擔心有些放下了。這幅「日月同輝」是他們夫婦倆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的。之所以想要送給林日月是想要借由它告訴林日月他們對她的關愛和擔憂。

听到林日月的回答之後,他們知道林日月已經明白他們的苦心了。此時的他們對于林日月的性格也有些釋懷了。女兒生來就是這種淡然的個性,勉強改變也沒有意義,就隨遇而安吧!

「哇!是最新款的MP3耶!」這時楚浩的哇哇聲拉回了兩人的思緒。

「喜不喜歡啊,浩浩?」

「喜歡,真是太喜歡了!謝謝干爹干媽!」

「死小子,別光顧著收禮物,你送給月月的禮物呢?」張巧圓大嗓門地說道。

「哦,對哦!月姐,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謝謝。」接過楚浩遞過來的禮物,林日月客氣地道謝。心里卻在想這小子這次不知道又搞什麼花樣。

「是什麼呀?月月打開看看!」因為有前車之鑒,張巧圓對兒子送的禮物很關心,生怕他又送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是啊,這次是什麼?」其實其他三個人也非常好奇。

「不能拆!這次的禮物只有月姐一個人能看!月姐,你待會兒回房間看哦!」楚浩急急忙忙地阻止準備拆禮物的林日月。

「死小子,上次是蠶寶寶,這次是不是又送垃圾給月月了?」楚方威對兒子也是沒有辦法。

「什麼垃圾?蠶寶寶能算垃圾嗎?我這次送的是月姐日常一定要用到的東西,才不是什麼垃圾呢!」楚浩為自己辯駁道。

「那為什麼不讓我們看?」張巧圓還是擔心兒子送的禮物會出問題。

「反正你們就是不能看,只有月姐一個人能看!」

「死小子,要是讓我知道你又送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月月,我不宰了你才怪!」張巧圓威脅著兒子。

「月月,要是這小子送你的東西又是稀奇古怪的垃圾,你就告訴我!我讓他吃鐵板燒!」張巧圓又對林日月說。

林日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並不作答。

「好啦,巧圓!月月,你送給浩浩的禮物呢?」吳美琳總是在必要的時候充當和事老。

林日月拿起身邊的禮盒遞給楚浩。

「哇!是手套耶!月姐你怎麼知道我需要手套?我去年那副找不到了呢!」楚浩夸張地說著。

林日月暗地里翻了個白眼。

「死小子,你看月月多乖,哪像你?」張巧圓忍不住又數落起了兒子。

「我也很乖啊!我哪里不乖啦?」

「你哪都不乖!」

「老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自己的親生兒子?」

「你是撿來的,不是我生的!」

「老爸,你看你老婆說的這是什麼話?」

「什麼話?人話!」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來吃蛋糕吧!」眼看這對母子又要吵不停了,吳美琳又一次出來當和事老。

「哼!臭老媽!」對著張巧圓扮了個鬼臉,楚浩一溜煙地跑開了。

「臭小子!」張巧圓也不甘示弱地拿起桌上的茶葉罐扔向楚浩的後腦勺。

「哎喲!痛死我了!老媽你想謀殺親兒啊?」揉著腦袋,楚浩皺著眉說。

「哼!」張巧圓也像個孩子似的。

看著這對寶貝母子,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打算管他們了,自己管自己吃蛋糕去?。

林日月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拉出一只小箱子,這只箱子是專門收集楚浩送給她的垃圾的。

原本林日月是想直接把禮盒扔進箱子里的,但是由于楚浩堅持強調了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的。所以她就把禮盒拆開了。

可是當林日月看到禮盒的東西後,居然忍不住低咒了一聲。是什麼東西會讓安靜的林日月罵人呢?讓我們把鏡頭拉向楚浩的禮物。

躺在禮盒里的居然……居然是一件內衣!是一件印有草莓圖案的可愛內衣!旁邊還有一張字條︰月姐你的小籠包越長越迷人了。

難怪林日月會罵人了!連著盒子字條,林日月把那件礙眼的內衣一起扔進了箱子,再也不想看它們一眼!

第二天早上當吳美琳及張巧圓八卦地問及楚浩送的是什麼時,林日月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說是兩條手帕。

其實林日月也沒說謊,因為現今內衣的雛形就是用兩條手帕縫在一起的。

不過吳美琳及張巧圓對這次楚浩送的禮物頗為驚訝,尤其是張巧圓,直呼「這小子不正常」,不相信他會送這麼正常的禮物。但是林日月是不會騙人的,所以就算不願相信她也不得不相信。

而當楚浩問林日月喜不喜歡他送的禮物時,林日月連給他一個白眼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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