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不可理喻 第八章
作者︰斯琴

藍晨星不確定她是在玩火,還是根本就是傻得飛蛾撲火。

她怎麼會以為自己可以和他單獨相處,而不被他迷倒?他還不需要踫到她,光是用眼神就足以讓她融化了。

還是干脆逃定算了?

不可以這麼沒志氣。她暗自為自己打氣。反正不管到時候他使出什麼招數,不管多麼意亂情迷,時間一到,她只要站起來,冷靜、世故地走出去就贏了。

一切都操之在己。她對自己說。

雖說如此,但當她隨他踏人他的住處時,她的心跳已開始不受控制地狂飆。

他自在地移動,關門,開燈,將鑰匙放在玄關桌上,然後惡魔般邪惡的眼神緊盯著她。

「想投降了嗎?」

「你說你嗎?」

他似笑非笑,蘊含了三分性感、三分邪氣、三分的挑釁,還有一絲欣賞。

他月兌下手上的表,按了幾下,然後給她看一下。「五分鐘。時間到了就會鈴響——開始。」

他隨手將表放在最靠近的小型吧台上,開始慢條斯理地解開扣子,一點一點地露出精壯的胸膛。

她貪婪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眼神隨著他的動作吞噬他古銅色的皮膚。她不知道自己正露出陶醉的神情,直到看見他臉上嘲弄的得意笑容,才掉開視線。

「你以為月兌個衣服就能讓我融化?我看就算待個十分鐘我也無動于哀。」

他低沈沙啞的笑聲性感地在她耳膜震動。

「你擔心我輸嗎?」

「是啊,而且輸得很難看,會傷到你的自尊,我可不負責。」她笑著說。

碑敬翔的臉上始終掛著自信的笑。他抬起手。「過來。」

藍晨星笑不出來了。她盯著他寬厚的手掌,內心開始掙扎。

理智叫她不可以听從惡魔的誘惑,情感卻尖叫地要她趕快上前奔入他的懷抱。

最後理智不敵情感。

她緩緩地靠近,白皙柔女敕的手遲疑地伸出。當冰涼的手指一觸到他火熱的掌,一股電流從指尖竄入體內。

就在她嚇一跳想縮手時,他已快她一步圈住她的手,用力一帶,她柔軟的身軀猛然撞上他堅硬如石的軀體。

藍晨星感覺空氣在一瞬間被擠出肺部,她心跳如擂地看著他黑眸里的戲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炙熱、危險得令人顫抖的。

狂野的雄性氣息彌漫鼻尖,霸佔她的呼吸。

「從我見到你的那瞬間,我就被你的美征服。」他誘惑地在她耳邊低喃?

她氣息不穩地感覺他圈著她的鐵臂,堅定又溫暖。當他輕輕地用鼻尖磨蹭她的耳後,她困難地想站直,卻無法命令已開始發軟的膝蓋。

「即使當時以為我是男人?」聲音沙啞、呼吸淺促。

「沒錯,槽就糟在這一點。」

他伸出舌舌忝了舌忝她柔軟的耳垂,藍晨星全身下由自主地竄過一陣顫抖。

「你要是男的就好了。」他無奈地嘆氣。

這是外祖母常對她說的話,沒想到他竟然也對她說同樣的話,她身體一僵,努力漠視心里涌現的苦澀。

「很遺憾我的性別不能滿足你的性癖好。」她倔強地昂起下巴。

「喔不,正好相反。」他緊鎖著她的眼說。「你的性別正好該死地符合我的性傾向。」

他開始低聲輕訴那些關于她的春夢,一邊親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頰,卻始終不踫她最饑渴的唇。

「我每夜都夢見你,用每種姿勢和你,而你總是熱烈地回應我……我不斷想起你的吻……你讓我瘋狂……」

他抬起手揉過她微張的紅唇,然後低下頭,非常緩慢地、像故意令她瘋狂地踫觸她干渴已久的嘴唇。

她情不自禁地貼上他的唇,急促得令她自己都嚇一跳,可是她無力阻止自己沈淪。

他高大、強壯,吻起來有香檳和獨特的香味,甘醇得像上好的酒。她這輩子從未听過男人顫抖地低訴對她的迷戀,那低沈的嗓音猶如藥,加深了她的渴望。

她全身像著了火,忍不住回應他熱烈狂野的吻,忍不住抬起手撫模他肌肉糾結的背,感覺火焰開始向下延燒,直到她的兩腿之間。

她警覺到自己沈淪得太快、太深,但當他火一般的唇貼上她柔女敕的頸動脈時,警覺變得模糊,她呼吸急促地揪緊他背後的衣服。

她終于知道之前自以為了解的都太膚淺了。

真實的像是黑色龍卷風,不顧所有道德羞恥、也不管個人意志,霸道狂猛

地席卷、吞噬她的身心、她的靈魂。

她想融化在他懷里,隨他一起沈淪……

她想體驗他夢里的每一個場景,想實現美夢中的每一種姿勢……

她想——

尖銳的鈴響在此刻響起。

他們在彼此的懷中顫抖。他垂下眼,又黑又密的睫毛遮不住眼底的饑渴。

她呼吸急促,他的胸膛也粗重地起伏,她的紅唇濕潤腫脹,他的嘴也因渴望而微微張開。

她迷亂的眼無助地看著他。

「時間到了。」他喘息道。

他用眼神無言地請求她留下。

理智告訴她︰離開他,抽回你的手、站直你的腿,門就在身後,她只要離開就可以證明……

證明什麼?

證明她不渴望他?這種自欺欺人的謊言她還要騙誰?她還要矜持多久?

她舉起手,伸進他濃密的發里,捧著他的頭,大膽且需索地吻住他的嘴。

不需要更多的暗示,他在嘴唇相貼的剎那奪回主導權。

他的喉嚨冒出悶響的嘶吼,突然一把抱起她,舉抱著她跌跌撞撞地往臥室移動。

「女巫。」他申吟道。

她才恍惚明白自己對他也有影響力,他並非對她無動于衷。這個發現讓她狂喜,也讓她更加肆無忌憚地親吻他堅毅的下顎、傲慢的鼻子、深邃漂亮的眼楮……

他的膝蓋終于踫到床緣,一個不穩,他們一齊跌入柔軟、寬大的床墊。

他撐住雙肘,盤旋在她身上,漆黑的眸猶如子夜,緊緊攫取她的眼。他責備的眼神看來有些冷酷,但藍晨星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你想害我們跌斷脖子嗎?」

她清脆地笑。「你太強壯了,而且我忍不住。」

她說得理直氣壯,迷蒙的貓眼看起來神秘誘人。

他悶聲一吼,低頭攫擭她的唇……

啊,再多也不夠。他加深吻的力道,像獵食動物那般生猛、不留活口般地攻擊。

他野蠻地用舌分開她的唇,饑渴地啜飲她的甜蜜。

「你這可惡、不知羞恥的女巫……卻該死地折磨我、誘惑我……我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

他低吼一聲,抬起身匆匆月兌掉所有衣物,她也急切地拉扯他的襯衫,布料破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只感覺他離開的寒冷和體內形成對比的火熱。

在她抗議之前,他全身赤果地重新貼上她的嬌軀,肌膚相貼的美妙讓她逸出一聲申吟。

下一秒,他縮起臀部沖刺入她童貞的甬道——

「啊!」她因撕裂的痛楚輕叫出聲。

碑敬翔全身僵住。

腦海那片黑霧逐漸散去,察覺到沒有繼續動作的藍晨星緩緩張開眼楮。

他眼神陰郁、表情僵硬冷酷,額角因為強忍冒出汗珠。

「你不可能是處女。」他嘶吼。

她咬著唇,不知怎麼解釋。「那並沒有什麼差別。」

沒有差別?她居然說沒有差別!碑敬翔想大聲狂吼。她將女人最珍貴的第一次給他,居然說沒有什麼差別。

他完全被她打敗,他拿不定主意該拿她怎麼辦。

「是處女就不行嗎?」她軟噥的語調讓他的心瞬間融化。

「你這可惡的女巫。」他凶狠地瞪她一眼。「等一下再跟你算帳,現在——」

歡愉猶如暖熱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沖刷她的身體。她破碎的嬌吟不斷回蕩在他脹滿的腦海。

就像賽車時,他們是勢均力敵的對手,此刻,他們則合力將彼此推上的高峰。

斑潮在下一瞬間爆發。他的喉間發出動物般的低吼,她感覺他緊抓著她的手指和急遽加速的沖剎……

白熱的火花在眼前炸開,快感一波波地從兩人結合的地方迅速涌現、將她吞沒。

黑暗鋪天蓋地襲來,她逐漸失去意識。

當她再度勉強地睜開眼楮時,眼前嚴肅的黑眸有一絲關切。

她發現他側躺在她旁邊,強壯有力、結實瘦削的身體緊貼著她,溫暖的體溫熨暖了她。

他專心地看著她,像在研究外星生物那般認真,一抹紅潮悄悄襲上她的臉。

她剛剛做錯什麼了嗎?他不是才壓著她?什麼時候結束的?她只感到一股強烈的歡愉席卷而至,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天啊,她該不會是昏倒了吧?

不可能,她從來不昏倒的。她強壯得很,昏倒那種事是嬌滴滴的小女生才做的事。

「呃……我……是不是……」她實在難以啟口。

「你暈過去了。」他平鋪直達道。「把我嚇了一跳,你突然閉上眼就毫無動靜,我差點要叫救護車。」

藍晨星覺得丟臉死了。她難堪地搗著臉。

碑敬翔看了覺得好笑極了。她不好意思的表情可愛極了,他好想一直這麼逗弄她。

「呃……這樣是不是不正常。」她小聲地問。

「嗯,就我所知,女生第一次通常很難達到高潮,更別說昏過去。你算是奇葩。」他聳肩道。「不過對男人而言,倒是挺值得驕傲的。」

奇葩?他居然說她是奇葩?藍晨星杏眼圓睜地瞪著他。

「別討了便宜還賣乖。」她拿起枕頭往他那囂張得討厭的臉打下去。

「哈哈∼∼」他反應迅速地接住。

藍晨星一骨祿坐了起來,拾起被扔在地上的黑絲衫,已成了一塊碎布。她回頭又瞪他一眼。

「果然是大猩猩。」

他看著她的表情,又看看她手中的黑絲衫,壞壞地笑了起來。

「你剛剛可不是這表情的,而且你也撕毀了我的啊!」

他探身從床的另一側撈出一樣破碎的襯衫。

藍晨星不敢相信地瞪著他手上的破布。喔,那不會真的是她的杰作吧?

看見她尷尬不已的表情,逗得鞏敬翔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熱情的小女巫其實是個害羞純情的小女生啊!

「我要走了。」

她試著將裂開的絲衫套上,雖然扣子全掉光了,但有東西遮著總比沒有好,她紅著臉從床下拉出短褲,看見完全縐得不成形的衣物,心底不由得哀嘆。

沒想到她是豪放女,要是雪湖知道,一定笑死了。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尋找。

突然,他的表情一變,濃眉皺在一起,彷佛遇到重大難題一般。

「有件事我還是搞不太懂。」

他苦惱的模樣讓她完全失去戒心,靜靜地坐在他面前不知該怎麼辦。

「什麼事?」

他抬起頭,認真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你為什麼還是處女?」

紅潮轟地一聲在她臉上爆開,她惱羞成怒,死命瞪著他那恬不知恥,嘻皮笑臉的臉,臉色拉沈,眉豐間盡是風雨欲來的恐怖寧靜。

「鞏、敬、翔!」

她撲上去,毫下客氣地使出壓制絕技——

碑敬翔開懷大笑地舉起手接招。

另一場曖昧十足的柔道比賽,在笑聲中展開。沒多久,笑聲消失,取而代之是輕淺的呼吸聲夾雜著粗重的喘息。

至于誰勝誰負,後來也沒人在乎了。

很久很久以後,所有急促的、粗重的喘息漸漸歸于平靜之後。

她側躺著,他則貼在她身後,淡淡的倦意讓兩人安靜地躺著,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為什麼是我?」

碑敬翔低沈的聲音在後顯得滿足而沙啞。

持續的沈默讓人以為藍晨星就這麼睡著了,但他知道還沒有。

因為他感覺到她的腳正無意識地晃動。那似乎是她的習慣動作,她自己也沒察覺。

就目前與她相處的淺薄經驗看來,她似乎在感覺自在時才會不自覺地晃動她的腳。

他覺得有趣極了。這小小的發現讓他的心情變得很好很好。

就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揣測是否有誤時,藍晨星柔醇的中音幽幽遠遠地吐露遙遠的從前。

一開始,鞏敬翔听得迷迷糊糊。他不懂她的問題和豬老爸、豬八戒有什麼關系?下一會兒,他恍然大悟。

她在敘述她從前的事。對她願意和他分享過往,其中意義重大,他雖還不太清楚為什麼,但他就是覺得開心。

「那天,我的警覺心又救了我一次。要不是我的第六感讓我不安,要不是我在之前就準備好避難所,我很可能就逃不過他的魔掌了。」

听到她曾經經歷過可怕、殘酷的命運,讓他全身繃緊。他感到怒不可遏,眼前仿佛可以看見一個清瘦的女孩躲在狹小、陰暗的櫃子里驚惶害怕的模樣。一想到此,他的心就緊縮成一團。

他真希望當時他就在她身邊保護她,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加深他的擁抱,輕輕地在她的短發印上一吻。

藍晨星似乎沒有察覺他情緒的起伏,她仍沈浸在陰霾的回憶里,並試著剖析自己。

「盡避後來我的打扮很男孩子氣,可是很奇怪,居然也有一些男人不明所以地追求我,找還不時收到女孩子的情書,真是莫名其妙。」

碑敬翔很能了解為什麼、在尚未知道她是女兒身時,就被她冷艷的外表吸引,還有她冷靜自信的神情,都耀眼得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無法不被她吸引。

但她似乎對自己的魅力毫無所覺,這點不知是幸或不幸,他在心里苦笑。

「我也曾經遇到覺得不錯的男生,感覺也相當不錯……」

他屏氣凝神、全身緊繃地僵在她身後、「然後呢?」

她嘆氣地住他身上貼近,完全不察自己的動作透露的訊息有多親昵。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一踫到我,我就只想給他們過肩摔。」

他在黑暗中露出一個特大號的笑容。

就連背對著他的藍晨星也像感覺到似地回頭,看見他在夜色中閃耀的白牙。

「你在笑什麼?」

「沒有。」他把鼻子埋進她柔軟的頸後。「那你怎麼沒有給我過肩摔?」

她忽然察覺自己在無意間吐露了什麼,連忙說︰「我摔過了,你忘了嗎?」

「喔,那今晚呢?為什麼不想把我過肩摔?」

他無辜的口吻听起來很欠揍。

「我不知道。」她拉起棉被,蒙著頭,企圖就這麼蒙混過去。

他才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因為你喜歡我的踫觸對吧?我就知道,我賭贏了——」

在棉被下,她的手時往後一拐。

悶哼聲取代了勝利的歡呼,他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很久。

對于藍晨星這樣意志堅定、絕不服輸的個性,勝利通常也不會持續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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