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外星海 第七章
作者︰侑妤

議事廣場上集結了越來越多的人,大家都是看了今天的早報趕來的。早先那個地球女人公開發表聲明說,如果聖多督博士與阿布莉卡公主在她臨盆之前結婚的話,她就不要這個孩子了!

那早報頭條震撼了每一個人民的心,他們急急忙忙的趕到廣場,一定要阻止聖多督博士與阿布莉卡公主的這樁婚姻。

朱娉婷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是他們星球今年唯一的一個新生兒,如果朱娉婷不生了,那他們今年的出生率就是零了,這怎麼得了!一定要阻止公主,不能讓她因為自己的幸福而破壞了人口的成長率。

等了許久,阿布莉卡公主終于出現了!她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傲視著所有的人民,大家屏住了氣息,就是想听听看公主怎麼說。

「各位好立克星球上的子民,我,阿布莉卡公主即將與聖多督博士訂婚,相信很多人都有听到這個消息,而這件事……將不因任何人而改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听到了台下所有的人開始騷動了起來。

「公主,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今天的早報你一定也看到了,不然你不會在這里發表聲明。可是你現在宣布的,是一件足以關系到我國今年度生育率的大事,怎麼可以任由你這樣輕率的決定!」站在前排的一位男士首先發難,公主發表這種聲明,簡直是不顧好立克星球的死活。

台下經由這個人首先發難之後,也開始不斷的蠢動,抗議聲越來越大,阿布莉卡公主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我是公主,我的婚事就是全星球人民的福祉,難道有什麼比我的婚事更為重要的嗎?」這時候不抬出一點公主的架子來是不行的了。

台下的議論聲蓋過了一切,再也沒有人想听公主說話了。

「下台!如果你枉顧好立克星球人民的安危,你就沒有資格再當公主,現在就請你下台!」大家商量了好一陣子之後,異口同聲的要阿布莉卡公主宣布下台。

這個時候,國王拉比克瓦,也就是阿布莉卡公主的父親出現了。所有的人看到國王出現了,都暫時壓仰自己的情緒,希望國王主持一下公道。

「我親愛的子民們,公主剛剛是胡鬧了,我身為好立克星球的國王,瓦非黨的黨主席,我絕對不會枉顧星球人民的死活,而答應女兒這樣胡鬧的婚事。」為了要平息眾怒,拉比克瓦連忙做出回應與承諾,眾怒難犯,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

「父王!」阿布莉卡不願意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實,好不容易終于能跟聖多督結婚了,父王不是也盼著這麼一天嗎?為什麼現在又親口否決這門婚事?

「夠了!」拉比克瓦阻止了阿布莉卡的話。什麼都不必再說了,眼前決定了的事就是決定了。

阿布莉卡被父親這樣當眾阻止了親事,一張臉掛不住憤而下台。一看到阿布莉卡下台,眾人的臉上才漸漸展露了笑意。

「我現在宣布,讓地球女人朱娉婷暫時住進聖多督博士的家,直到孩子生下來,再擇日舉行阿布莉卡公主與聖多督博士的婚事。」命令一下就無法改變了,所有的人听到國王這樣的保證,才安下心來不再鼓噪。

只是,公主負氣跑掉了,這下國王又要傷腦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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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朱娉婷整理行囊又搬回聖多督的家。她只不過不希望見到那個刁蠻公主跟聖多督結婚罷了,也沒想到因為這樣變成了報紙的頭條,然後鬧得大家在議事廣場開會。

苞著,她居然就又搬回來了!好像有種勝利的快感……

這真是太神奇了!娉婷前腳剛進門,後面就出現了一堆人團團圍住聖多督的家,不只娉婷嚇到了,站在門口的聖多督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是?」不只一堆人,他們的手上都拎了一大堆東西,熱鬧得像在辦年貨。

「他們該不會都要住你家吧?」娉婷低頭小小聲的問聖多督。如果是這樣,那她也不跟大家擠了,她還是回去陳皓皓那邊睡好了,雖然擠了一點,但不至于睡大通鋪。

「不會吧?」聖多督瞪大了眼。他的家沒試過擠這麼多人,大家不用這麼熱情吧!

「看樣子像了,你還是跟他們快樂的生活吧,我先走了。」還好行李還沒放下來,現在走還來得急。

「你不是吧?這麼懂得禮讓啊?」拉過娉婷的行李,他說什麼也不讓她再一次離開他的家,失去一次已經很痛了。

雖然不知道這次娉婷怎麼會堅持要等她生完,公主才能跟他成親,但是他的確是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這纏人的公主還真難甩掉,多虧了娉婷的懷孕宣言呢。

門口的人看朱娉婷提著行李又要走出門,趕緊把入口給擋了起來,深怕這個地球女人又鬧什麼不生了之類的話。

「這是我們家養的三腳獸,給你懷孕進補用的。」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一個人,硬是把一只倒栽蔥的三腳獸塞到娉婷的手里,嚇得她趕快丟掉。

那三腳獸在博士的家撞來撞去,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娉婷看了連聲尖叫,直到聖多督抓起了它。

「這個,就謝謝你了。」她沒再接過那只三腳獸,只用手指著它,跟送禮的人道謝。

忽然間,其他的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自己帶來的進補禮品全都交到聖多督的手上。算一算,光是他手上抓著的三腳獸就有四只,其它的東西還好不會亂跑,但也全堆到娉婷跟聖多督的腳邊,看來有得整理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送這麼多禮物來?難道他們不覺得她破壞了這個國家本來要舉行的一場婚禮嗎?

「因為我們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今年我們國家的出生率又要掛零了。如果一直掛零下去,我們的星球就會只剩下老弱殘兵,也許將來會被別的星球並吞掉,所以我們真的很感謝你願意生這個孩子。」他們是真心的,娉婷看得出來他們眼底的真誠。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這麼偉大的事。她原本只是覺得生下這個孩子也無妨啊,反正她又不會矮去一半身高,所以大家也不用這麼感動。

但是看大家這麼熱心的送了她這麼多東西,她也不敢用不在乎的態度來對待月復中這個寶寶了。

寶寶,對不起,我利用了你來阻止聖多督跟公主的婚事,因為我在乎……好像太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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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這些熱心的民眾,聖多督終于可以把這扇敞開的大門給關上了。

「歡迎你回家。」也謝謝你回來。娉婷不在的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

聖多督慢慢的蹲了下來。幾天不見,娉婷的肚子變得好大喔!

他靠近了寶寶,想听听看寶寶的聲音,一雙手輕輕的撫著那圓滾滾的肚子,這種感覺他不曾有過,也不想放手。

「對不起,我阻止了你的婚禮。」道歉歸道歉,她還是沒有放棄的打算。當聖多督的手一靠上自己的肚子,她覺得有一股暖流流過身體,好像他本來就是寶寶的爸爸,而自己是寶寶的媽媽,那樣的令人感動。

「不會不會,我還要謝謝你,讓那個刁蠻公主收斂一下。」他本來想說讓那個刁蠻公主滾出他的生命,但話要出口前還是修飾了一下才說出。

「真的嗎?我就知道你不想娶她!所以說嘛,陳皓皓那個家伙還說你會娶她咧,害我……」說到這里娉婷趕緊閉嘴,再說下去就尷尬了。

「害你怎樣?」他慢慢的走近娉婷,有那麼一瞬間,他希望娉婷是在乎自己的。

「害我……害我以為我得跟陳皓皓住在他那個狗窩里直到生完小孩子,那不就太委屈孕婦了嗎?哪有生孩子生得那麼委屈的,我不干啦!」呼!轉得真硬,希望這個全星球最聰明的博士不要再追著她問了,她都快臉紅了。

「這樣啊。」原來是這樣,他早就知道不該期望听到什麼不一樣的答案,害他現在失望的感覺佔據了整個心頭。

「嗯,就是這樣。外面好像有人來了,你快點去開門吧!」不知道有沒有看錯,聖多督剛剛的表情是不是有一點落寞?

還來不及多想,窗口一個晃過去的人影馬上就吸引了娉婷的注意。

「有嗎?」聖多督懷疑的開了門,就看到陳皓皓笑嘻嘻的站在門口。朱娉婷的眼楮怎麼這麼銳利啊,一個人影晃過去都知道。

「陳皓皓,你怎麼也來湊熱鬧啊?」娉婷看到皓皓手里提著一盒東西,該不會也是學那些村民送一些補品來吧?

皓皓還是維持著他迷人的笑容,他舉起那盒東西,「我送這個來!」他期望听到娉婷開心的大叫,可是沒有,她的反應跟他預期的不太一樣。

「我不要,連你都送東西來,我吃不完啦!你明知道孕婦不可以胖得太快的,到時候很難生的話,你要幫我生嗎?」這個陳皓皓,手上那盒八成是什麼三腳獸精,跟地球上的雞精有得比的那種東西。他每天看到三腳獸都嚷著要幫他們練成精華,不會一練成就拿她當試驗品吧?

「啊,你不要喔?」這個表情娉婷可是看得很清楚,是失望沒錯。陳皓皓明顯的整張臉都垮下來了。

「對,我不要。」我不要喝那種鬼東西,等下要是孩子出生長得一張三腳獸的臉,那是要叫誰媽媽?

陳皓皓無奈的聳了聳肩,「那我就拿回去了。本來想說你好久沒吃到蛋糕了,我拜托了好久才讓采買小組拿到正確的面粉,沒想到好不容易做好了你卻不要,看來我只好自己吃掉了。」

說這一串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完全專注在蛋糕上。其實蛋糕一出爐他就想偷吃了,但一想到娉婷期盼的眼神,他就不敢放肆,想說留給娉婷第一個嘗。可是現在卻被拒絕了,只好拿回去自己吃嘍。

「蛋糕?」不是三腳獸精!

听到「蛋糕」兩個字,娉婷加速沖向陳皓皓,整個人都快撲上去了。聖多督眼見娉婷又要向陳皓皓投懷送抱,連忙拉開了她,害得娉婷的手只能徒勞無功的在空中揮舞著。

「現在你要也不給你了。」原來這丫頭這麼想吃蛋糕啊,害他剛剛白傷心了一場,現在不整整她,怎麼能消氣。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超沒品的!」皓皓竟然把蛋糕高舉起來,娉婷在蛋糕下跳過來跳過去的,但不管怎麼跳就是勾不到。

「你拿到就給你啊。」陳皓皓一八○的身高,再加上把蛋糕舉起來,那蛋糕約在兩百四十公分高的地方,任這個只有一六○的朱娉婷怎麼跳就是……拿不到。

「陳皓皓,你不要亂動!」好幾次都差點勾到了,都是陳皓皓換個方向,害她撲了個空。娉婷跳得滿身大汗,她感覺寶寶今天充足的運動到了,帶著寶寶一起跳的感覺,真是奇妙到一個境界。

「娉婷,你不要跳上跳下的,這樣很危險。」聖多督看娉婷這樣跳,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尤其是她每次跳下來都重心不穩的感覺,看得他簡直心驚膽戰。

娉婷的注意力都在蛋糕上,她今天要是不拿到就不叫朱娉婷!

「你不懂啦,我很久都沒吃到蛋糕了,好懷念喔!」所以無論如何,說什麼她都要拿到它。

陳皓皓看聖多督擔心成那個樣子,也怕娉婷再這樣跳下去,寶寶恐怕還沒吃到蛋糕就先腦震蕩了,他看自己也玩夠了,就把蛋糕放下來要給娉婷拿。

娉婷沒有預料到皓皓會突然把蛋糕拿低,她還是用力的跳了上去,頭就這樣撞上了皓皓硬邦邦的手臂。

結果不但頭痛得要死,她的重心還一個不穩就往旁邊的櫃子倒了過去……

「娉婷!」

皓皓跟聖多督同時大叫著娉婷的名字,可是沒有人來得及扶住她,只能眼睜睜的看她撞到櫃子再跌到地上。

「好痛……」

瞬間,娉婷捧著肚子痛苦的跌坐在地上,鮮血不斷的由大腿旁邊滲出,她痛得額頭都滲出汗來了。

「娉婷,你忍一忍,救護車馬上就來了!」聖多督第一時間打了救援電話,確定了救護車會馬上趕到之後,他憤怒的推開陳皓皓,一把將娉婷擁在自己的懷中。看到娉婷眼角流下的眼淚,他多希望痛的是自己,而不要娉婷受這種罪。

「我……娉婷,對不起!」沒有想到一個蛋糕會害得娉婷變成這個樣子,早知道就不玩了,他真是該死!

皓皓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臉頰馬上就多了一個手掌印。

「皓皓,你別這樣,是我自己愛玩,不干你的事。」娉婷抓著肚子,想叫又叫不出來,她的身體好像要被撕裂一般的疼。

「娉婷,你不要再說話了。」聖多督心里揚起了一股無名火,那個陳皓皓要自責,就由得他去旁邊自責好了,明明都那麼痛了,干嘛還要抽出精神來安慰他?

救護車很快就趕到了。救護車狂飆過每一個小星球,星球上的村民都訝異不已,紛紛趕到博士家來看看情形。

當朱娉婷被抬出來時,外面集結的村民看到寶寶化成一攤血水,簡直是怒不可遏。「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寶寶沒有了?」

娉婷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縱使對村民很抱歉,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是我!」皓皓站了出來,坦承是因為自己愛玩才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寶寶今天會流掉,都是他的錯。

「什麼?那就只好把他帶去審判了!」一句話挑起了村民們激動的情緒,大家七手八腳的壓住皓皓,凶狠的要拖走他。

「不要,聖多督,要他們住手啊!」娉婷上救護車前看到村民把皓皓抓起來,她激動的要聖多督下去叫他們住手,不過很快的,她就暈過去了。

「開車。」聖多督沒有下車,也沒有為陳皓皓說任何的話,他那張冷峻的臉上沒有笑容。

隨便村民要把陳皓皓抓到哪里去,最好帶到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現在只要一想到娉婷是因為他而跟死神搏斗著,他的心里就有一股難以消弭的氣。

救護車一走,皓皓就被村民壓到001號星球的大教堂去了。同樣的場景、同樣綁在十字架上,為的是同一個寶寶。

陳皓皓失笑了,搞不好他今天會死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外星球上,而地球上他只能算是蒸發了。

如果這時候他提出要求說要到醫院去看過娉婷再給他們審判,不知道這些小矮子會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燒死他!」一個沖動的村民還沒等到繩子都固定好陳皓皓的四肢,就首先發言。

「你不會吧,老兄,照著程序走好不好?還沒經由審判不能下結論的。」陳皓皓真的是受不了這些小矮子,動不動就要燒死人,他沒想過自己死後要被火化的。

皓皓不過咕噥個幾句,被小矮子一瞪,立刻就收了聲不再發言。

算了算了,就讓我安安靜靜的死吧……

就在人民情緒高漲的時候,皓皓打定了主意不再開口說話,他們要說什麼就由他們去好了,他只求臨死前能看娉婷一眼,確定她沒事。

如果可以的話,也讓他瞻仰一下那個胎死月復中的外星寶寶遺容,起碼讓他知道他是為了哪一個東西而死的。

「如果朱娉婷肚子里的孩子死掉了,我們才能燒死他。如果寶寶沒死的話,我們不能隨便燒死他的。」一個理智一點的民眾提出了這樣的看法,真是個有文化的人。

皓皓突然想到──也許那個寶寶沒死呢?這樣的話,他不就有救了?

可是這個念頭才剛剛產生,馬上就破滅了。

前方有四個小矮子整齊畫一的跑了過來,他們一邊跑、一邊大喊著︰「朱娉婷肚子里的孩子死了,醫生剛剛宣布他死了!」

「燒死他!燒死他!」這四個小矮子還沒到定位就引起軒然大波。

一波波激動的浪潮打來,這下真是必死無疑了吧?也許沒有人會為他陳皓皓念往生咒,他還是自己先念一點存起來放。

就在台下嘩然一片的時候,皓皓嘴里不斷碎碎念的,就是往生咒。

正當他被卸下十字架,就要直接被抬出去燒死的時候,突然又跑來四個小矮子,一樣整齊畫一的腳步,但不同的是,他們到定位才說要說的事。

「聖多督博士說,朱娉婷已經醒了,他要求放了陳皓皓,條件是她願意再懷一個孩子。」四個小矮子又是異口同聲的大喊。

本來想罵他們這種事可以學前一組邊跑邊講的,可是他們宣布的事情,讓人驚訝的程度遠遠超過一切,讓他忘了念念這四個慢半拍的小矮子。

「娉婷願意再懷一個孩子?」有沒有搞錯啊,她是嫌留在這不夠久是吧?

「是的。」小矮子面無表情的回答了他的話,然後便一窩蜂的跑到醫院去了。

皓皓自己把身上的繩子解下來。這些人解到一半就都跑了,一點責任感都沒有!他也跟著跑到醫院,想知道娉婷是不是被逼的。這太奇怪了,好端端的干嘛要再懷一個孩子?難道是……為了救他?

當皓皓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擠不進去的狀態了。雖然他的身高可以越過這些小矮子看到醫院里的情形,但他還是無法進到病房里去。

餅了好一會兒,娉婷跟博士終于出現了,剛剛小產的她,身體仍然十分虛弱。她一出醫院大門就看到皓皓,雖然身體倚著博士,但她的手還是可以勉強舉起來向陳皓皓揮手。

「皓皓。」當娉婷一叫皓皓的名字,所有的人全都讓了開來,讓出一條通道給皓皓走過去娉婷身邊。

「娉婷,你還有哪里不舒服?」最起碼他也是個熱血男兒,看到娉婷臉色蒼白成這樣,他的鼻頭都酸了起來。

娉婷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皓皓,我沒事,我跟他們說好了,讓你回地球去。」

「那你呢?你為什麼要幫他們再懷一個孩子?你剛剛流產,身體這麼虛弱,怎麼再懷一個孩子?」說著說著鼻涕都流出來了。他是想離開這里,但更想跟娉婷一起走。

「我沒關系,他們會給我時間,而且聖多督會照顧我。你不是一直很想回地球去嗎?現在你有機會可以回去了,這不是很好嗎?」娉婷拉拉皓皓的手,希望他不要再自責了。更何況她留在這里也未必是一件壞事,起碼……這里有他。

一直站在娉婷身旁始終沒說話的聖多督,不時的模模娉婷的額頭,怕她有發燒的情形出現。

沒多久,娉婷就回到了聖多督的家,她需要一段日子靜養。可是很顯然的,日子並不如想像中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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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開始熱烈地討論娉婷該懷誰的孩子這個問題,她自己好像一點都沒有主導權似的。

雖然有一點點不高興,但現在呼聲最高的仍然是聖多督博士,他們說聖多督是好立克星球上最聰明的人,所以應該讓她懷聖多督的孩子。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起碼她是有些小開心的。

如果是聖多督的孩子,就能徹徹底底的阻止阿布莉卡公主跟聖多督的婚事了吧?她一直是這麼希望的,希望聖多督永遠留在她身邊。

可是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公主听到這個結果相當的不滿,還不斷的發言說要把朱娉婷趕回地球去。

還好,她說什麼也不肯自己生一個小孩來彌補這個問題,所以其他的人民也就無視于她的大呼小叫。也許,她也害怕生一個孩子會矮去一半身高這件事吧。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公主的聲音漸漸不見了,好像是在在野黨主席渥克克出來發表聲明的那一天,公主就不再說什麼話了。

事後娉婷看了報紙才知道,原來在野黨主席渥克克表示,如果阿布莉卡公主枉顧星球的優生學,那政黨輪替就勢在必行。

又是個大頭條,公主從這之後就沒再說過話了。那天,娉婷問聖多督這邊的政黨輪替是怎麼樣進行的。

聖多督笑著跟她解釋說︰「只要星球上三分之二的人民投票通過,瓦非黨就必須下台換成哈那黨了。」

就是因為這樣,那個刁蠻公主才必須安靜,因為一旦政黨輪替,她想再當回公主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這邊沒有任期這回事的,做得好,受到人民的愛戴,便可以一直當國王下去。

一旦被推翻了,要再回到這個位置上可就難了。

娉婷笑了,終于可以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了,那個刁蠻公主應該有好一陣子不會再出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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