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 第二章
作者︰綠荷子

飛機于第二天清晨降落台北。

康家管家辛嬸早早得到消息,派司機去機場迎接。

方雅洛在半夢半醒間被人拖下飛機,又坐上車。一路上睡得東倒西歪,無數散發著濃濃肉香的羊排、牛排在她面前飛舞,她在夢中幸福的大吃大喝。

恍惚間有人拍她的肩膀,想要把她從夢境中拉出來。她的嘴里吐著無意義的呢喃,伸手揮開那只擾人清夢的手。

瞬間,身上的溫暖感覺離她遠去。

深秋的寒風直接穿過單薄的衣衫,絲絲寒意侵入身體,她連打了兩個噴嚏,猛地清醒過來。

圍巾和風衣都被剝走了

康遠銘把風衣遞給旁邊的女佣,轉過頭,確定方雅洛已經清醒過來,便拖著她下車。「我們到了。」

「咦?」她揉了揉眼楮,盯著面前似曾相識的建築發呆。

餅了幾秒鐘才赫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康家的別墅門前。

辛嬸領著家里所有的佣人,在門口排成兩列,恭恭敬敬的鞠躬。

「少爺回來了。」

由于康遠銘自小案母雙亡,等于是辛嬸帶大的,所以對她,康遠銘自然多了份尊重。

但見他對她點了點頭,「這幾天辛苦了。」

辛嬸挺直身軀,盯著方雅洛,語氣沒起伏的說︰「方小姐也回來了。」眼神表情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方雅洛干笑兩聲,揮了揮手,「辛嬸你好。」

辛嬸卻像完全沒有听到她說話,把頭轉過去,直接和康遠銘說話。

「方小姐既然來家里作客,不知道少爺打算把她安置在哪里?」

「不用特意準備了,她住在我的房間里就好。」說時腳步未停,直接拖著方雅洛進了大門。

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你你你,你的房間」

他看了她一眼,「有問題嗎?」

她的肩膀縮了縮,「我……我住客房就好,你們家這麼多房間,就不必麻煩你了。你、你路上辛苦,需要一個人好好休息靜養,恢復精神……」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我認為,有了你在房里,提供某些服務,我可以更快恢復精神。說完繼續拖著她走過寬敞的客廳,沿著樓梯上二樓。

「提供某些服務……」方雅洛的眼前一陣發黑,渾身寒毛都倒豎起來。

他、他果然要開始報復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掙月兌他的手,一把抱住身邊的乳白色樓梯柱,一副淚眼抵死不從。

「我錯了!康少爺!你罰我睡儲藏室吧!讓我打雜幫佣也可以!就是、不要逼我提供……某些服務!」

辛嬸站在客廳中央,冷冷的說︰「我們康家的儲藏室也是很大很好的房間,方小姐如果真心領罰,不如就睡這個樓梯下面的雜物間吧!」

方雅洛探頭往樓梯下面看了看,眼前又是一陣發黑。

「……這個小黑房?」

康遠銘已經走上二樓,到了主臥室門外,伸手推開了門。

「跟我進來。」他頭也不回的走進臥室。

她站在樓梯中間,躊躇了好半天,這才一步一步的踏上二樓,小心翼翼的把臥室房門推開一線,從縫隙往里面窺探。

他的臥室跟印象中沒有太大改變。以藍色為主色調的房間,看起來有些清冷,卻非常契合主人的性格。

乳白色的義大利真皮沙發放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周圍放了幾盆半人高的盆栽,翠綠的色彩,給整個房間帶來鮮活的生命力。

方雅洛站在門口,有些發愣,有些感動。

房里原本是沒有這些盆栽的,是她第一次過來玩的時候,無意之中說了句,「你的房間給人感覺好冷喔,如果多些綠色就好了。」

後來第二次再過來的時候,這些盆栽就放在沙發四周了。

原來它們,還在啊!

康遠銘現在就靠坐在沙發上,在綠色盆栽的圍繞中,閉著眼,交叉蹺起長腿。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的臉上,俊美的五官、柔和的唇線,他放松下來的神情,跟兩年前幾乎沒有差別。

方雅洛凝視著這張深烙在心底的面容良久,心髒不爭氣的又狂跳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他好像比兩年前更吸引人了……

就在這時,康遠銘突然開口了。

「幫我泡一壺茶。」他閉著眼吩咐。

「啊?」方雅洛神色迷惑的看看左右。他在對誰說話啊?

「別找了,就是你。」他閉著眼說︰,「我想喝‘情人之吻’,你幫我泡一壺,送進房里來。」

「喔,知道了。」她小聲應著。

原來他說的‘服務’是幫他泡茶,哎,是自己誤會了,還白白緊張了半天。

她真是蠢!也不想想看,他身為康家的大少爺,周圍美女如雲,又怎麼會對她這只小蝦米感興趣呢!

如果不是當年整得他太慘,也許他早就忘記她這號小人物了。

方雅洛扯了扯嘴角,想要自嘲的一笑,卻笑不出來。她胡亂的擦擦發紅的眼,在心里痛罵自己沒用,這才推開房門小跑步進去。

極為寬敞的主臥室里,右側角落設計了個小型吧台,上頭放置了很多的酒瓶酒杯,還有更多的好酒存儲在玻璃櫃里。

憑借著印象,方雅洛打開櫥櫃。

丙然有幾罐茶葉放在里面,還有全套的茶具,就連擺放的位置,都跟過去一模一樣。

她抱起茶具茶葉,對沙發里的人說︰「我去廚房煮水……」

康遠銘不發一語,她就當作他默許了。

于是她抱著大堆的東西,快步走下樓梯,鑽進廚房。

真是的,她當年隨手把茶葉茶具塞進玻璃酒櫃里,茶葉罐和香檳葡萄酒排成一列,怎麼看都覺得突兀,這兩年來,居然沒有任何的變動。

看起來就好像……他很懷念那段日子似的。

真是討厭的錯覺,會讓她產生幻想的。

她又揉了揉發紅的眼眶,守在廚房里,等水煮沸。

趁著這段時間,她從冰櫃里找到幾包茉莉和玫瑰花瓣,放在鼻尖下聞了聞。

很新鮮的味道,正好適合泡花茶。

一壺花茶泡制完畢,她提起茶壺茶杯,正準備上樓,一只手卻從背後伸過來,直接奪走茶壺。

她被嚇得幾乎跳起來,「辛嬸」

辛嬸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身後,舉著茶壺左右端詳,隨後倒出一杯茶水,嗅了嗅味道,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這茶水里面,也不知道有沒有放什麼不好的東西。」

方雅洛急忙辯解,「沒有啦!不信的話,我喝給你看!」

辛嬸立刻把手里的那杯茶遞到她眼前,目光炯炯的盯著她喝下去,又站在原地觀察她的反應足足五分鐘。

確定了茶水沒有問題,她才放心的轉身走出廚房,期間還不時輕哼著。「還是小心點好。免得有些人又趁機對少爺下藥,做一些亂七八糟,見不得人的事,委屈了少爺。」

她低下頭,狠狠擦掉眼角溢出的液體,端著茶具上樓,推開主臥室的房門。

「茶泡好了—」

沙發里的人卻不見了!

她在臥室里轉了兩圈,再跑到陽台上,也沒有看到人,正疑惑的時候,臥室里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浴室的門被拉開,康遠銘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因為剛沐浴餅,黑發濕漉漉的垂在他的額前,擋住了眼楮,他隨手拂開劉海,甩了甩頭。

方雅洛呆立原地。

他現在看起來……好性感喔!

她的心髒怦怦的劇烈跳動著,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兩只眼楮越睜越大,一逕地盯著他的身影。

直到他重新在沙發上坐下,更加有種的烏黑瞳眸掃視著周圍,最後停留在她身上去,她這才如大夢初醒,小跑步到他身邊。

「茶泡好了。」她小聲說道,捧起一杯熱茶,端到他的面前。

他接過茶杯,啜了一口,點點頭。

「就是這個味道。我讓其他人泡,都少了這股香氣。」

沒有任何挑剔言語,方雅洛總算松了口氣。

「茶壺放在這里,你慢慢喝,我下樓去了。」

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不喝?」

「不用啦。反正是我自己泡的茶,隨時都可以喝到,哈哈哈哈!」她干笑著。

他指了指身邊,「坐過來,陪我喝一杯。」

啥?她只听說過陪人喝酒,沒听過陪人喝茶的。

方雅洛苦著臉,溫溫吞吞的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康遠銘居然親手倒了一杯茶給她,讓她有些受寵若驚,急忙說︰「不用客氣,我自己來就好。」

他笑了笑,說,「就當作是感謝吧。你泡茶的手藝很好,我很喜歡。」

「嗯,家傳的。我媽媽很喜歡研究茶藝。」她小聲提醒,「以前我和你說過的。」

「我知道,不過,這‘情人之吻’是你自己研發的吧?」

「是啊。」說到拿手本領,她得意的笑了下。

「我有個朋友去紐約開會,去了當地一家有名的中式茶樓喝茶,回來後跟我提起風味獨特的‘情人之吻’,我也才會知道該到哪里遠你的。」

「喔,原來是這樣啊。」得意變成了沮喪,方雅洛默默地垂下頭。

低頭喝了幾口,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茶杯就見底了。

身邊坐著的男人,渾身散發著沐浴後的淡淡清香氣息,充斥著她的鼻間,她忍不住偷偷地看他的臉色。

他的臉色很平靜、很正常,像是很享受現在的休閑時刻。

但是她知道,現在的他是座能量驚人的休眠火山。

表面上雲淡風輕,但只要時機成熟,就會突然火山爆發,所有得罪他的人都會被修理得慘兮兮,死得萬分難看。

嗚嗚嗚,他在飛機上說過,回來後要和她算總帳的。

方雅洛端著茶的手大大的抖了一下,又偷偷窺視著他的臉色。

卻迎面撞上他的視線。

烏黑深沉的眼楮,此刻閃動著某種奇異的光彩。

「去洗澡。」他簡短的命令。

「嗄?」方雅洛歪了一下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康遠銘沒有再重復。

他直接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走放到茶幾上,然後伸手握住她縴細的手腕,用力往懷里一拉,她便身不由己的倒在他的腿上。

方雅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方雅洛心里著實是欲哭無淚。

不要、不要用這麼老套的報復手段好不好?

「我還是去睡儲藏室吧……」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不許。」

他俯過身,把她按在沙發上,身體的陰影完全籠罩住她。

她瑟縮了下,不自覺的往後退,結結巴巴的叫著他的名字,「遠、遠銘?」

他默不作聲。

被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方雅洛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老鷹利爪按住的可憐兔子,而且老鷹的眼神越來越銳利,手勁也越來越大。

康遠銘的唇緊緊抿起。兩年來,始終深埋在心底的怒氣,在面對罪魁禍首的時候,終于徹底爆發。

「方雅洛,你真的很敢,我真的很佩服你!這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這樣對我。」

方雅洛在沙發上幾乎縮成一團。

媽咪啊!完蛋了,休眠火山要蘇醒了。

「你……你不要打我,嗚嗚,至少不要打我的臉……」

因為驚嚇和恐懼,紅潤的唇瓣失去血色,微微打著哆嗦,看起來無比可憐。

康遠銘垂下眼,修長的手指按在她柔軟的雙唇間,輕輕摩挲著,直到她的唇腫起,重新變成鮮艷的紅色,他才放開手。

他低下頭,在那腫脹鮮艷的唇瓣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哇啊!」她捂著嘴唇,痛得淚花不斷在眼眶邊打轉。

「去洗澡。」他再一次重復命令,旋即放開她,自己從沙發上起身。

「我的床上從來沒有過不干淨的女人。」

壓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方雅洛卻仍然保持著仰躺的姿勢,呆呆望著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

他以前說話不是這樣刻薄的。

康遠銘……他一定恨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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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輕一點、輕一點,遠銘……呃啊!」

方雅洛趴在床上,被身後的沖擊撞得頭暈眼花,手指痙攣般的拉扯著床單,在每一輪攻擊的間隙,才能緩過氣來,小聲地哀求著。

銅制雕花大床晃動不停,房里除了她的申吟外,就只有他低低的喘息聲。

康遠銘呼吸的熱氣吹拂在她的頸邊,他們的身體親密地結合在一起,他卻始終沉默著,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像是要取得補償,恣意地享用著身下柔軟甜美的。

方雅洛把頭埋進枕頭里,拚命把哽咽忍住在喉嚨里。

真疼!第一次也沒有現在疼。

她的心里酸酸的,又委屈又難受,趴在枕頭上,拚命的忍耐著,最後實在忍不住,先是抽抽噎噎的小聲哭,然後變成放聲大哭。

激烈的動作還在繼續,她哭得忘記抓床單,身體被頂得往前沖,咚的一聲,腦袋撞到床頭銅柱子。

痛得縮成了一團,她用手模了模被撞到的地方,腫起一個小包。

她捂著腦袋,越想越傷心,嗚嗚的嚎啕大哭起來。

大床的晃動停止了,男人的熾熱退出她的身體。

康遠銘抿著唇,把她翻過來,模了模她受創的腦袋,手指按住被撞出來的小包。

「痛不痛?」

她哭得更大聲了。「好痛,全身都在痛……」

「真是笨。」

「嗚嗚,痛死了,頭好暈……」

康遠銘拉過一床毯子,把她赤果的身體裹進毯子里,這才起身下床,進浴室沖涼。

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方雅洛已沒在哭了,但全身緊緊地縮在毯子里,只露出半張臉,隨著一陣陣的哽咽,毛毯輕微地顫動著。

他走到床邊,低頭看她哭得紅紅的眼楮。

她啞著聲音說︰「遠銘、遠銘,不要這樣對我……」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這樣就受不了了?我還沒有拍你的果照呢。」

她登時嚇得臉色發白,拚命把毯子裹緊,「不要!我不要拍果照!」

「你可以拍我的果照,為什麼我不可以拍你的?拍完之後,如果效果好的話,還可以拿出去賣。」他指了指床頭櫃,「為了迎接你回來,我特地買了一款高解晰度的數位相機,就放在那里。我想,一定可以拍攝得很清楚。」說著就要過去拉抽屜。

她大急,裹著毯子奮力蠕動到床邊,一把抓住他的手,死命握著不放。

「不要啊!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拍你的果照是不對的,可是、可是,我當時也沒有把相片帶走啊!當時我走得急……就連相機都丟在你家!」

康遠銘停住動作,轉過身,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她。

「當時你確實走得很急,甚至忘記把我手上的繩子從床頭解下來,于是我就保持著那個姿勢,直到房門被人踹開,所有人沖進臥室里。」

方雅洛倒抽一口冷氣,頭皮有些發麻,心虛地往後縮了縮。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忘記了……」

「不要緊,我記住就好。」

他語氣平靜的說︰「所以,還是先拍果照吧!拍完之後,再綁起來做一場。剩下的帳,我們明天再繼續清算。」

她渾身寒毛倒豎,慘叫著,「不要啊!」

「你是男人啊!被人拍幾張果照沒什麼,被人看光了也沒什麼。可是我、我不行啊!你放過我吧!」

甩月兌她的手,他拉開抽屜,拿出一部嶄新的數位相機。

「自己把毯子扯開。」

方雅洛抖了抖,雪白的手臂倏地縮回去,緊緊抱住毯子,哇的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抽抽噎噎的說︰「我不要……我不要……」

被裹成毛毛蟲形狀的毯子從上到下都在抖,毛毯外只露出紅紅的眼楮、紅紅的鼻子,方雅洛縮在床邊,看起來有說不出的可憐。

康遠銘坐到她身邊,把毛毯邊緣往下拉了拉,讓她的整張臉露出來。

在他踫觸到毯子的時候,毯子下面的身體很明顯地又抖了抖。她含著淚霧的眼楮,驚嚇地望著他。

他低頭看看手里的相機,最後起身把它放回抽屜,又走回床邊坐下。

紅紅的眼楮始終跟隨他打轉行動。

安靜了一會兒,一根手指從毯子里面伸出來,試探性的踫了踫他,「不拍我的……照了?」

「不拍了。」

不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把毯子又往下拉了拉,露出脖子和手臂。

「謝謝你。」她小聲的說。

他抬起手,模過她紅腫的眼楮、濕漉漉的臉頰。

「哭得這麼厲害,因為覺得很難堪?受不了?」

她吸了吸鼻子,點頭。

「那你當初對我下藥,逼我和你上床,拍我的果照,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覺?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她又往後縮了縮,整個人縮進了毯子里。

「……連殺了你的心情都有了。」

他站起身,走到衣櫥前面,拿出一套干淨衣物,穿戴整齊。

當他走過床邊的時候,她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則是連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打開門出去了。

寬敞的臥室里面,只剩下方雅洛一個人。

她在床上呆坐了很久,裹著毛毯下床,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

被壓在床上狠狠做了一場,全身肌肉又酸又痛,幾乎不是自己的了。更痛,走路都覺得難受。

熱水從蓮蓬頭里嘩嘩的淋下來。

她伸手去模腦袋上腫起的小包,又踫了踫被咬破的嘴唇,最後按住酸痛的腰部。

「痛死了,一點都不溫柔。」她小聲抱怨著,「我兩年沒有做了耶!」

秉著毯子走回床邊,對著滿眼的凌亂,她費力地把床單扯下來,卷成一團扔到地上,又跳回床上,對著臥室周圍景物發了一會兒呆,才躺了下去,並用毯子蒙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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