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錯 第九章
作者︰竹子

這一天的早上,不用葉楓來叫,寶珠自己很早就醒過來了。她靜靜地望著天花板發呆,藉以讓心情平定一些,直至葉楓推門進來,她才緩緩地爬起床,梳洗穿戴好。不過,領帶她還是不會打,葉楓走上前去,寶珠彎下腰來,葉楓邊動手邊說︰「沒事的,你什麼也不用擔心,安心地和我去逛個街就好了。」

「嗯。」寶珠點了點頭。他們下到一樓的時候,葉家其他的人已經坐在餐桌上等候。唉!這里氣氛也很凝重啊。大家都不說話地默默吃完自己的早餐。

這時,寶珠再也受不了這沉重的氣壓,她突然哈哈大笑一聲,「我說各位這是干什麼呢?認真謹慎是一回事,但能夠保持平常心才是重要的,你們這樣會嚇壞我喲。」

葉母首先回過神來,「對呀,我們太緊張了,會互相傳染的。」

葉風跟著說︰「也對,我們也別擔心了,說不定,我們今晚就可以一起吃飯了,你們只是去逛個街而已嘛。」

「這樣才對嘛,都是你們在嚇人,對了,風哥,最近又有一部新片哦,有空和你去買回來看。」

「好呀,叫什麼名字?」

「忘掉了,不過是說巨型蜘蛛的,挺嚇人。」寶珠繼續說著。

一會兒後,葉父和葉風起身,「我們該去上班了。」

「喔,風哥慢走。」寶珠邊喝邊說。

葉父望著葉楓欲言雙止,倒是葉楓先開口︰「爸,別擔心。」葉父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人才離去,寶珠便望著葉楓直笑。

「干嗎,你臉抽搐啦?」葉楓問。

「嘿,我們的楓少爺會安慰人了呢,真難得呀。」

「你有精神病。」

「彼此彼此。」寶珠晃了晃頭。

十點半時,坐在沙發上與葉母東拉西扯的寶珠看了看在看報紙的葉楓一眼,是時候出發了。兩人站起來,寶珠說︰「我們出去走走就回來。」葉母無言地點了點頭。

葉楓和寶珠走出了葉家大門後就一路順著住宅區的斜坡向前行,一會兒寶珠就大呼不行了。

「可不可以坐出租車?我走得好累!」

「早叫你多鍛煉的,老是賴床,哪有什麼體力?」葉楓卻連滴汗也不見。

「我們不是就這樣走去市區吧?」會累死人的。

「不是。」葉楓答道。還好,算他有點良心,「去幫你添幾件新衣服吧?你的新衣服少得可憐。」葉楓提議。

「你出錢送我?」寶珠很現實地問。

「無所謂。」

「哇,先謝謝了!」寶珠眉開眼笑,她可以省下秋季新衣的添置費用了。不過,他們兩個單獨也走了好久了,怎麼什麼都沒有?要出手的話現在不就是最佳時機嗎?怎麼連個人影都不見呢?

突然道路轉角處迎面開來了一輛出租車,寶珠的心頭不禁緊張,會是這個嗎?葉楓搖手攔下出租車.和寶珠一起坐了上去,車子轉頭向前開去。唔,有問題,司機怎麼不問他們要去哪里?葉楓開口說出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司機也沒回答,車子內靜悄悄的。在寶珠猜想的時候,車子卻轉個彎往市區方向駛去,然後一路停也不停地開到了葉楓所說的商場,司機仍是一句話也不說,葉楓付了錢下車,車子很快地開走了。

「奇怪的司機,卻不是他們。」寶珠說。兩人步入商場,來到成衣店處,葉楓選了幾套衣服就進入試衣室。寶珠無聊地在椅子上坐下,出色的外表卻引起其他在場選焙的客人一陣小哄動。

「喂,你快看,好酷的帥哥。」

「他好高喔,他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他快頂到門框了。」

「可是他有女朋友了啦,就是剛才進了試衣室的那個。」

「也許是他妹妹呢?」

「可是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你去問他名字,手機號碼吧?,’

「他那張臉好酷,我不敢去啦。」

「沒用,你不去我去好了!」

女孩子們一陣小騷動之後,似乎是有所決定了。寶珠雖然坐著,卻听得很清楚。難怪葉楓老要擺張臭臉,不用說話光坐著都會招惹女孩子,要是全撲上來的話那該多煩人呀,現在的女孩子太熱情了。

只見一個穿著粉紅色吊帶露肩的女孩子走了過來,甜甜地笑著,「先生,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寶珠一邊提醒自己千萬別笑,一邊說︰「小姐,我不想讓我的女朋友不高興。」

女孩用著惹人憐惜的表情說︰「只是告訴我名字也不可以嗎?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貴姓大名而已。」

「抱歉,我不能說。」寶珠把視線放在葉楓進去的試衣室里,還要等多久啊?

「哦。是了,我忘了先介紹我的名字了,我叫小安,今年讀大一,先生你呢?」女孩仍不死心地問。

真是的,她如果還不走開,等一下葉楓出來又要發脾氣了,寶珠沉下臉來,說︰「你現在還可以有面子地離開,等一下我女朋友出來,你就要哭著離開了。」說完後,她不再看那女孩,女孩子失望地離開,寶珠才得以清靜。

這時,葉楓從試衣室走出來,把手上的衣服交給服務員,「幫我全包起來。」說完,他站在鏡子前梳理長發。

服務員轉向寶珠問︰「請問是這位先生付賬嗎?」

一般都是男士給錢的,但寶珠卻說︰「不,是他給錢。」

服務員愣了一下,忙反應迅速地轉向葉楓,「小姐,付賬請往這邊來。」

寶珠跟在後面,「你總共買了幾件呀?」好大一堆的衣服。

「一條褲子,三條上衣,一件裙子。」葉楓答。

「你不是不穿裙子的嗎?」寶珠奇怪地問。

「那是給你穿的。」葉楓理所當然地說,他的意思是讓寶珠回復自己身體時再穿,旁邊的服務員卻誤會了,驚嘆了一聲急忙又低下頭去,還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

等到走出成衣店,寶珠才說︰「那服務員小姐用很古怪的眼神偷看我們呢。」

「因為她以為那條裙子是你穿的。」葉楓說。

「這些人想象力真豐富啊,對了,接著我們去哪里?」

「去公園。」葉楓和寶珠步行了十幾分鐘來到附近的公園。

「衣服會不會太重?要我拿嗎?」寶珠詢問。

「不用,這點東西我還行。」

「要不要喝飲料?」寶珠又問。

「也好。」

寶珠在門口買了兩杯冰凍飲料和兩張門票,然後一起進了公園。公園里綠意茵茵,四處都是花草樹木,還有讓孩子們玩耍的秋千、滑梯、蹺蹺板和轉木馬。兩人繼續向里面走去,沿路都是些參天大樹,茂盛的枝葉完全遮住了小路徑上的點點陽光,顯得有點陰涼。

兩人找了一張石椅準備坐下,寶珠從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把水泥椅擦干淨了才坐上去。葉楓把衣服放下,伸手接過寶珠遞過來的冷飲。

「喂,你經常帶著一包面紙的嗎?」

「女孩子的習慣嘛。對了,剛才在買衣服的時候,有個女孩子硬要知道我的名字呢。」寶珠說。

「那你告訴她了嗎?」葉楓問。

「當然沒有啦,我又不認識她!」寶珠停了停,又說︰「我現在才知道你有多煩惱。一大群女孩子在旁邊偷偷評論你,對你垂涎欲滴,的確令人有點不耐煩。原來你長得還不錯嘛。」

「你給我的評價過低了,我豈止是不錯而已,簡直就是太好了。」葉楓滿臉自信地說。

「還沒見過男人有你這麼自戀的,真讓人受不了。」寶珠沒好氣地說。

此時,溫熱的陽光照耀著,陣陣涼風吹過來,吹得樹木沙沙地直響。兩人靜靜地坐著喝東西,寶珠情不自禁地深呼吸了一口,感到鼻腔里全是清新的氣息,她對葉楓說︰「真是難得呀,平常每天都是上班下班,然後回家,很難得白天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坐著呢。」

「那是因為你一有機會就去睡覺了。」

「也有一半是這個原因啦,因為要做的事太多了,你也應該很少有時間的吧,只能在早上跑跑步。」寶珠說,「對了,你說小爆澤他到底會不會接受那個桃花眼帥哥呀?」寶珠很八卦地問。

「你很期待的樣子嘛。」葉楓說。

「因為小爆澤驚慌失措的樣子很少見啊,平常他一副老狐狸的樣子,難得有人能動搖他嘛。」

「不會的,」葉楓搖了搖頭,「宮澤是絕對不會接受他的,就算宮澤不討厭他,但宮澤會選擇的只有女人。」葉楓肯定地告訴寶珠。

「那個桃花眼帥哥好可憐哦。」人都還未到手,就已經注定失戀了。

「你可別多嘴,這種時候你說了別人听不進去,只會以為你阻攔他而已。」葉楓說道。

「你說得也對,感情這東西本來就不是公平的。對了,下一步我們又去哪里?」

「如果你肚子餓的話就先去吃午飯,然後到公司附近轉一轉。」

「然後就搭風哥的車回家嗎?」

「如果一直是這個情況的話。」

「不過說也奇怪呢,我們都走了一個上午了,竟然還能在這里吹風乘涼。」寶珠說出心中的想法。

「今天如果不行的話,明天還得和你去逛街。」葉楓說。

「又逛?好累耶。」

「女孩子不是喜歡逛街的嗎?該叫的是我不是你吧,你真沒用。」

「好啦,你別老是批評我的體力嘛,將來我如果找到一份好工作的話,我也會抽空去鍛煉身體的。」寶珠保證道。

「還要等找到好工作呀?」葉楓嘲笑她。

「沒辦法,你肚子吃不飽,房租交不起的時候,你還會有心情去鍛煉嗎?」他們兩個怎麼老為了這個問題在爭議啊,夠無聊的。

「我說,我們別再討論這個話題了好不好?很沒有意義耶!我知道你也只是想我把身體養好一點,但現在說這個太沒意義了,對吧?」寶珠率先站起來,

「我們再走入里面一點,可以出來的話就去吃午飯吧。」她的正餐不吃不行,已經養成了習慣,一到這種時候肚子自然就餓了。

葉楓點了點頭,把垃圾扔進廢物桶里,再往里面走,也是差不多的景致而已,不同的是,中心還有一條引入的小溪泉,環境真的不錯呢,難怪晚上有那麼多情侶來,很適合談心事。不信你看,大白天的,也有人來呢,真甜蜜呀。葉楓看看已經走到最後了,連忙拉住還在偷看的寶珠,「喂!別看了!」

寶珠有點可惜地跟上前去,難得可以看到別人現場接吻,她想再看一會嘛。

「你沒見過別人親吻呀,看得那麼開心。」

「現場的倒真沒有。」寶珠說。

「你自己不是親過好幾次了嗎?」

「那不同嘛。」寶珠邊走邊說,「喂,認識你之前我還沒有接過吻哦。」

「你在感謝我教了你?」葉楓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嘿,別看你這副石頭臉,其實你很不害臊耶,臉皮真厚。」

兩人邊聊邊走到了公園出口,葉楓截了一部出租車,往公司方向開去,因為這里離公司有一大段距離,所以也沒辦法再走了。當他們來到公司門口時正好是下午四點鐘,看來今天是沒什麼收獲了。

就在這時,停車場那邊響起一陣很大的輪胎與地面摩擦的響聲,葉楓與寶珠不知發生什麼事,連忙往那個方向跑去。卻見一台摩托車迎面飛駛而來,那個摩擦地面的聲音就是由它發出來的,它從寶珠身旁急速駛過。寶珠特地看了那台車的號碼一眼,可是又是沒有牌號的。

兩個人相望一眼,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便加快腳步往停車場內走去,心中的焦慮莫名地越來越明顯。停車場內靜悄悄的,因為未到下班時候,一個人也不見,這樣子應該沒什麼事吧。兩人的心中卻越來越不安,他們繼續往前行。然後,他們同時在一條轉角的柱子邊看到一攤紅色的液體,寶珠差點叫了出來,那攤紅色的東西怎麼看都很像那個啊。沖上去一看——不得了了!寶珠嚇得驚叫出聲,葉楓震驚了三秒後回過神來,迅速走上前去,急急地說著︰「快!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快點!」

寶珠看著昏倒在地上的葉風,手發抖地拿出手機,因為抖得太厲害,按了3次才撥通,「麻煩你們馬上派送一輛救護車來。對,這里很重的傷者。他已經昏迷過去了,還流了好多血,地上都是……我…•」我也不知道他傷了哪里呀!你們趕快來,這里是‘飛躍電腦公司’,地址是……」寶珠結束電話後,她蹲去,察看葉風到底傷到了哪里。是頭部,鮮血還在不停地涌出來。寶珠更加害怕,她連忙用領帶綁住葉風的傷口,但那條領帶也很快被血染滿了。她的手抖得更厲害,忙伸手到葉風的胸口試探地模模他的心髒是不是還在跳動……老天保佑!風哥的心髒還在跳動著。救護車怎麼還不快來,她該怎麼辦?得先止血才行,可是該用什麼來止血呢?

寶珠猛地記起葉楓買的幾件上衣里有一件是純棉的,她急忙撿起掉在地上的袋子,翻出那件上衣,她使盡了力氣把那件衣服撕成條狀形,再把布條綁在葉風頭上,希望可以使傷口不再出血。做完了這一切,寶珠的心才稍微定下來,她剛才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她拉起葉風的手,拼命叫他︰「風哥,你醒醒!你可別睡著了,快醒醒呀……」這時候他不能睡呀。

葉楓一直跪在旁邊,雙手都是葉風的血,他盯住葉風的樣子,突然站起來往外走去。

「喂,你去哪里?你要去哪里?葉楓?」寶珠不知道他要往哪里去,急忙叫住他。現在這個情形,他不留在這里看護葉風等救護車來,還會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不對!寶珠這才想到,他是去找葉德才和葉文!糟糕!寶珠急忙用衣服袋子墊高葉風的頭部,然後她急急地往葉楓走的方向沖。該死呀,那家伙怎麼走得這麼快?她都追不上了!她該早點留意到的。他從一開始就安靜得異常,心里一定是氣瘋了,可是她也一直忙,哪顧得了這麼多?哇,她跑得好辛苦,她連話都叫不出來了。

總、總算追上了,寶珠上氣不接下氣地抓住葉楓的手,「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還是回去看著風哥安全點。」

「你在那里就好了!」葉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話來。

「你不要沖動,你上去找他們也沒有用……喂!」

葉楓甩開寶珠的手,又繼續往前走,他要真上去的話就完蛋了。他現在又不夠人家打,到時還不知惹出什麼事來。寶珠下定決心,從背後攔腰一把抱起葉楓就往回走。

「喂!你這個笨蛋!馬上放開我!不用你管!」葉楓不停地奮力掙扎。

哇啊!別抓她的背,痛死人了啦!他怎麼盡用些女生的招數?寶珠忍著痛勸他︰「你怎麼這麼沖動,一點也不像你平常的為人。你想想,如果你現在上去找他們,難道他們就會對你說那一切全是他們干的嗎?你也不夠他們打呀,你忘了你現在是我嗎?」

葉楓漸漸不再掙扎,跟著寶珠回到葉風身邊。寶珠把他放下來,扛著一個人真辛苦啊。

「你還是打個電話去急救中心問問看,他們到底派車來了沒有,都有一陣子了。」寶珠蹲去,察看布條的濕度,好像是沒那麼多了耶。寶珠把手指伸到葉風鼻子下探了探,呼吸還是很弱。

就在這時,救護車的笛聲遠遠傳了來,然後逐漸接近。寶珠松了口氣,想把葉風抱起來,但太吃力了。沒辦法,風哥平時就喜歡吃甜食,體重是重了點。救護車開到前面急急停下,醫務人員抬著扛架下車,寶珠幫忙把葉風弄上去,葉楓也上了車,三人就這麼被送去了醫院。

葉楓和寶珠在急救室外等候了好一陣子,才看見醫生出來。醫生邊扯下口罩邊說︰「你們是里面病人的家屬吧?他的血已經止住了,應該是受到很大的撞擊然後整個人跌出去的。他的頭部先撞傷,背部也受了一點擦傷,其他沒什麼事。頭部內部有什麼損傷還不是很清楚,得等他醒過來了才知道。是車禍造成的嗎?有沒有抓到人?」

寶珠搖了搖頭。

「唉!現在的人開車太不小心了,老愛用性命來開玩笑。對了,那個急救措施做得不錯,不然會流更多的血。病人現在還在昏迷中,你們先過來跟我去辦理入院手續?」

葉楓這時才開口︰「我去。」

寶珠問醫生︰「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可以,等一下他被送到病房去,你們就要有人照看他了。」

「是。」寶珠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她走到躺在急救室病床上的葉風面前,輕輕叫了聲︰「風哥?」明知他不會听到,她還是希望他有所回應。看著葉風毫無血色的臉,頭部也圍了好厚的繃帶,再低頭看看自己沾了血的衣服和雙手,寶珠這才感覺到生命的脆弱。她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為什麼好人總是會被傷害呢?他們真狠得下心啊。這麼對待一個無辜的人,他們的良心都全死了嗎?

「風哥,你得要趕快好起來,別讓那些壞人在外面得意洋洋,你還和我約好了去看電影呢,你可不要讓葉媽媽傷心呀。本來應該是我和葉楓‘有事’才對的,想不到你卻成了有事的那一個。你也太不小心了,下班就下班,急什麼呢?小心一點看著路走壞人就撞不到你了嘛,等你坐上了車就可以撞他了。咦?不對呀,那時才四點鐘剛過,你跑下來干什麼?」寶珠邊抽泣著邊自言自語,她怎麼也想不通葉風到停車場去干什麼。

葉楓走進來,正好看到寶珠在擦眼淚。又不是她的親人,她卻哭成這樣,葉楓覺得她真是不可思議。

寶珠看見他就問道︰「你告訴葉媽媽了嗎?」葉楓搖了搖頭,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我告訴她好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寶珠說。

葉楓看著她撥家里的電話,听到她那一句話,他覺得自己又開始喘不過氣來,滿心的郁悶只想一吐為快,他覺得心里難受。

「喂?葉媽媽。是我,你先深呼吸一口啦。我先告訴您,沒什麼大事的,您別擔心,但您還是要來醫院一下哦。葉爸爸下班了?您和他一起來好不好?您別擔心,慢慢過來就好,就是宮澤住院的那家醫院,對。喔?葉楓啊?他好好地在我旁邊,您別亂想。好、好,等一下見,沒事沒事的,您最好帶些小點心來更好,您下午都在做吧?嗯,我知道了。」寶珠輕聲細語地說完,關上手機,呼了一口氣,等一下葉媽媽來了的話更麻煩,輕則哭一場,重則可能要昏倒了。

「你干嗎叫她拿點心?」葉楓在旁邊問。

「等一下你們會亂成一團,我不吃點東西保持體力怎麼收拾殘局?總要有個人是清醒的啊。」寶珠理所當然地說。

「你這個人,有時候還真奇怪呢。」她讓他無法猜透。

「這句話由你來說不妥當吧。」他才是怪人一個,「喂,我問你哦。」寶珠說︰「我們到達公司時才四點鐘剛過,風哥還未到下班時間,你說他在停車場吧什麼呢?」寶珠提出了她的疑問。

「他們的手段還真多啊,無所不用。」葉楓說,這時,兩個護士走了進來,說是去病房便把葉風推走了,葉楓和寶珠跟在後面。

「咦?隔壁不就是小爆澤的病房嗎?真巧呀。」被傷害呢?他們真狠得下心啊。這麼對待一個無辜的人,他們的良心都全死了嗎?

「風哥,你得要趕快好起來,別讓那些壞人在外面得意洋洋,你還和我約好了去看電影呢,你可不要讓葉媽媽傷心呀。本來應該是我和葉楓‘有事’才對的,想不到你卻成了有事的那一個。你也太不小心了,下班就下班,急什麼呢?小心一點看著路走壞人就撞不到你了嘛,等你坐上了車就可以撞他了。咦?不對呀,那時才四點鐘剛過,你跑下來干什麼?」寶珠邊抽泣著邊自言自語,她怎麼也想不通葉風到停車場去干什麼。

葉楓走進來,正好看到寶珠在擦眼淚。又不是她的親人,她卻哭成這樣,葉楓覺得她真是不可思議。

寶珠看見他就問道︰「你告訴葉媽媽了嗎?」葉楓搖了搖頭,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我告訴她好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寶珠說。

葉楓看著她撥家里的電話,听到她那一句話,他覺得自己又開始喘不過氣來,滿心的郁悶只想一吐為快,他覺得心里難受。

「喂?葉媽媽。是我,你先深呼吸一口啦。我先告訴您,沒什麼大事的,您別擔心,但您還是要來醫院一下哦。葉爸爸下班了?您和他一起來好不好?您別擔心,慢慢過來就好,就是宮澤住院的那家醫院,對。喔?葉楓啊?他好好地在我旁邊,您別亂想。好、好,等一下見,沒事沒事的,您最好帶些小點心來更好,您下午都在做吧?嗯,我知道了。」寶珠輕聲細語地說完,關上手機,呼了一口氣,等一下葉媽媽來了的話更麻煩,輕則哭一場,重則可能要昏倒了。

「你干嗎叫她拿點心?」葉楓在旁邊問。

「等一下你們會亂成一團,我不吃點東西保持體力怎麼收拾殘局?總要有個人是清醒的啊。」寶珠理所當然地說。

「你這個人,有時候還真奇怪呢。」她讓他無法猜透。

「這句話由你來說不妥當吧。」他才是怪人一個,「喂,我問你哦。」寶珠說︰「我們到達公司時才四點鐘剛過,風哥還未到下班時間,你說他在停車場吧什麼呢?」寶珠提出了她的疑問。

「他們的手段還真多啊,無所不用。」葉楓說,這時,兩個護士走了進來,說是去病房便把葉風推走了,葉楓和寶珠跟在後面。

「咦?隔壁不就是小爆澤的病房嗎?真巧呀。」

「對,你和楓兒回去休息吧,你們的身上都是血,可憐的孩子們。快點解決這件事情,讓大家平平安安地過日子。現在弄成這樣,先是阿澤,現在是阿風,上次楓兒也出了一次車禍,我怕我會受不了的,那些人究竟想干什麼啊?」葉母眼眶又紅起來。

「葉媽媽……」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我還要拿晚飯來吃呢。」葉媽媽說。

于是,寶珠和葉楓一起回到了家里,葉媽媽顧不上吃飯,急急忙忙地拿了些衣服,裝了兩份晚飯就叫司機送她去醫院了,臨走之前叫寶珠和葉楓好好休息。

說是這麼說啦,可是哪睡得著啊。寶珠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半天,記起今天買的衣服還扔在角落邊。她索性爬了起來,拿衣服出來整理好,把滿是血的袋子扔掉。整理完後,她坐了半天,還是毫無睡意,便決定去看看葉楓。

她光著腳來到葉楓房門前。老是晚上睡不著就來找他,似乎已成了習慣。她輕輕地推開門,里面沒開燈,月光從窗邊照進來,葉楓正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什麼。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呀?」怕打擾到他,寶珠輕聲問。葉楓沒應聲,寶珠悄悄走到他面前坐下,「你怎麼了?」

幾分鐘後,葉楓才說︰「我很沒用吧?別人都因為我而受到連累,我卻毫無辦法。」寶珠知道他想說些什麼,便靜靜地听下去。

「今天下午在停車場的時候,看見哥那個樣子,我竟然什麼都做不了,我的手竟然在發抖,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對。他流了好多血,我什麼都不會做,只能看著你在幫他止血。我回過神時,心里很沖動地想著要跑上去宰了那兩個人渣,根本沒考慮到後果。我那時什麼也想不了,在醫院的時候,我還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後來在急救室里時,我看到你在哭,他只是我大哥,與你不相干的人,你卻可以為他做那麼多,可以為他哭。而我呢?卻連個電話都不會打。」他把頭埋人掌中。

「那是因為他是你哥啊,因為他太重要了你才會這樣,會為他擔心害怕,這是正常的。不過你講錯了,風哥對于我來說,不是個不相干的人,他是個好人,是我的朋友,我會為他傷心是正常的。」寶珠等他說完了才告訴他。

「我是不是很討人厭?」葉楓的聲音從雙掌中傳來。

「沒有啊,比起那兩個人渣來,你好上一百倍!」寶珠肯定地說。

「我也知道家里人關心我,而哥最疼我了。從小到大,有好吃的東西,好玩的玩具,他一定會先給我最好的,可是我卻沒辦法做到像他那樣,我太自私了。我只是想享受卻不想付出,我很討厭對吧?你也討厭我吧?」葉楓說完這句話,抬起頭來看著她。

原來這家伙也有這種不安的表情啊?「我一開始是很討厭你,可慢慢地,發覺你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也沒辦法改的,我也不就去計較了。」寶珠說。

「那你現在還討厭我嗎?」

「不討厭。」寶珠認真地回答,「可是你討厭我啊。」

「一開始是覺得你很煩,加上你和那些圍著我打轉的花痴一樣,也是女人。後來發覺你有著你獨有的優點,也就不太討厭你了。」葉楓說著,覺得自己原先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沒有了,心情也平復下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松的感覺,奇怪,是因為她嗎?

「是嗎?你發覺的優點是什麼?」她也有優點啊,寶珠高興地問。

「你真的要知道?」葉楓突然微笑了。

看著他惡劣的笑容,寶珠戒備地說︰「那我不要知道了,每次你要對我使壞時,都是這麼笑的。」她都被欺負出經驗了。

「沒有啦,我哪會對你使壞?我只是現在一下子很感動,想請你給我一個吻而已。」葉楓一副「我沒有騙你。」的表情。

「我不要,我們這種關系卻老是接吻不奇怪嗎?」寶珠不依。

「好啦好啦,你就當安慰我,給我一個吻就好了。」

「你干嗎用這種撒嬌的口氣?像小狽似的。」寶珠受不了地說。

「到底怎樣?」葉楓期待地問。

「反正也不差這一次,就當做是安慰你吧,真是的。將來我男朋友問我的初吻給了誰時,我該怎麼答啊?」

「你就說給了我啦。」葉楓邊笑邊靠了過來。

寶珠想,她可能永遠不能能忘記這一幕——月光柔和地照進來,葉楓的臉上滿是溫柔的微笑。他的雙眼注視著她.似乎在訴說他只在看著她一個.寶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害羞地閉上雙眼,然後葉楓的唇就落了下來,這是寶珠所體驗過的最浪漫的吻。葉楓輕輕地吻著,寶珠被醉倒了,她輕輕地嘆息,然後、然後那家伙把手伸進了……

「喂,你在干嗎呀!真是亂來!」

「被你察覺了嗎?我還以為你會更遲才發現的。」葉楓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我要去睡了,對了,我們明天還要出去吧?」寶珠問。

「對啊!真煩,真想快快解決掉呀。」

「你剛才不是這種口氣的。」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啊,他剛才不是還很傷心嗎?

「好了啦,睡吧睡吧。」

「你很奇怪喔。」

「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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