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報何時了 番外篇──初吻
作者︰妍舞

……我突然靈光一閃,好奇身旁那幾位在格雷佛蒂大陸上赫赫有名的朋友,這份好奇來得突然,但又提醒了我,怎麼以前都沒想過要詢問他們有關這方面的事呢?心動不如馬上行動,我還是趕緊找到他們再說……

──摘錄自裘洛《隨筆手札》

此刻正值奇幻森林事件的三年後。

「爻焰,我有事想要請教你。」問話者的語氣十分正經。

「嗯?」爻焰挑剔地對著鏡子檢視身上的配件有無不妥之處,最後他決定將淡紫絲質披肩略微朝右下移個幾寸。

馬上就要上台演唱,不曉得裘洛小妹是為了什麼天大的疑問而闖進後台休息室?

「你跟泠纓的初吻是發生在何時?」裘洛虛心求教。

「好幾年前。」選了個藍玉的發飾將秀發束好,他心滿意足地移步到桌邊,慵懶地問︰「裘洛小妹,妳沒事問這做什麼?」

可別回答他是為了替自己做教材,他才不信這小妮子會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我好奇嘛,呵呵呵。」裘洛一臉傻笑。「那又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生的?」

「這還用說。」修長的手指在木桌上敲打著拍子,隨著節奏,爻焰不害臊地將當年的美麗回憶與她分享。「听好了,在一個月黑風高,風雨交加的夜晚,我跟纓纓同處于一棟溫馨可愛的小木屋中,燈光美、氣氛佳,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妳想想,在那麼浪漫的場景中有一位翩翩美男子對佳人投以一笑,面對他溫柔的氣質,性感的魅力,佳人不禁芳心躍動,直想撲上去好好蹂躪對方一番,沒錯!就在那個時候,我感受到了纓纓的思維,原來我們情投意合!于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滔滔不絕、啪啦啪啦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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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爻焰的初吻是發生在什麼情況下?」裘洛決定改問另一個當事人。

「什麼?」從書中拉回心神,泠纓有絲狐疑,「妳剛剛問我,初吻是怎麼發生的?」她沒听錯?

「對呀對呀,可不可以回想一下?」裘洛拿出小本子準備寫下來。

「你去問爻焰。」

「我問過啦。」

「那還問我做什麼?」泠纓平靜無波的臉再度垂下。

「別這麼小氣嘛,說啦說啦,我只是想听听妳的說法啊,說一下嘛。」裘洛開始撒嬌。

泠纓可不想被她這樣痴纏一下午,白白損失掉優閑看書的好時光,只好勉為其難地抬起頭說︰「有一天,在房間內,他有一張嘴,我剛好也有兩片唇,互相踫在一塊,初吻就發生了。」

「就這樣?」裘洛往回翻到爻焰的說辭,他可是整整說了兩頁耶!

這也差太多了吧!

泠纓自覺已經仁至義盡,懶得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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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哥。」

「等等,妳明明比我大一歲,叫什麼大哥!」亞倫翻翻白眼。

如裘洛所言,這幾年他們「巧遇」的次數多不勝數,他已經習以為常。又因為更為熟識,認識之初的拘謹全然退去,談天的口吻也不若以往,變得比較敢,比較直接。

「哎呀,叫習慣了嘛。」裘洛討好的笑。「我問你喔,你跟薇拉的初吻是怎麼發生的?」

「……」

提到這個問題,就尷尬了。

等了半天不見亞倫答話,裘洛誤以為他在害羞,她豪爽地拍了他的肩膀,「別這麼小家子氣,說一下。」

亞倫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負氣地掉過頭不看她。

不是不說,而是沒得說啊!

「不會吧?!你們還沒有?你們這對情侶真的是太龜毛了!」她真是不敢相信。

「沒機會啊!我有什麼辦法!」亞倫面紅耳赤的替自己辯護。

「機會是人創造出來的,你懂不懂!」薇拉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描述這小兩口的進展了,除了龜毛,還是龜毛!

「妳管不著,我們相處的快樂就好。」

不行!總得有人推他們一把!

裘洛悲哀的發覺,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好!為了豐富自己大作中的內容,她豁出去了!

「我們有必要深談一下。」裘洛拿出筆記本寫下各種可行性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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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裘洛害的!都是她!

亞倫偷偷覷向躺在花海中與米可玩鬧的薇拉,心里直嘀咕個不停。

害他現在自我意識過剩,眼光都會不自覺的飄向男人婆粉色的唇瓣……真要命!

視線懦弱的無法直視男人婆,連日常生活中的斗嘴都沒有辦法順其自然地溜出口,因為只要他的眼角余光一掃到她的唇……不,還沒掃到就已經自發性的在腦中描繪出男人婆的唇形,粉粉女敕女敕,純真中帶點性感的誘惑……

停!你給我停下來!別再想下去了!

亞倫啊亞倫,面對五星鎮的幻術大考驗你都無所懼的撐過去了,現在怎麼能被這麼一點小事給影響?振作啊!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啊,任何事情只要一扯上男人婆就變得很不一樣,她一向是他的罩門嘛!

完了、完了,原來人格分裂指的就是這麼一回事。亞倫無力的捧著頭。

他無法裝做若無其事地面對男人婆,尤其在他腦中還無法控制地浮現出昨晚裘洛敘述的各種場景──

……當他被男人婆追殺時,腳下一個踉蹌而被來不及踩煞車的她撲倒,她乘勢偷捏了他幾把,他笑著回嘴的同時,翻過身來,深情地凝視她……

別想了!不要再想下去啦!

……她縴弱的背影被正燃燒的火光暈上一層曖昧的金黃,素雅的側面掛著恬靜滿足的微笑,小手忙碌于地上散布著的藥草堆中,突然,他難以自抑地從後擁住她不足一握的縴細腰身,佳人受到驚嚇,慌亂的雙眼往上抬,正巧對上他的……

停!快停止!天呀,地呀,誰能讓他別再幻想下去了?

……他難得的早起,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原想再倒頭呼呼大睡,但在瞥見她甜美的睡臉時,瞌睡蟲竟自動的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他起身替她拉高薄毯,眼光逗留于她細致的臉龐,想起他們曾一起走過多少風雨,笑鬧多少風雲,不禁咧出無聲的笑,眼神更添迷戀,從額頭、眼睫、小巧的鼻,到她微啟吐息的唇,然後像是著迷般,他慢慢俯……

快來個人揍他一拳吧!誰來都好,拜托!

他這樣跟變態狂有什麼兩樣?都怪裘洛那愛管閑事的家伙,硬是要他听完她全部的計畫,害他腦中塞滿那些恐怖的瑰麗幻象,他不能再繼續墮落下去了!他不能……

噗滋!

「刺蝟頭,你流鼻血了!」薇拉趕緊抱著米可沖到他的身邊。

奇怪,今天雖然有太陽,卻沒到令人上火的程度才對。更何況她一向注重飲食,三餐料理都是經過精心調配的,刺蝟頭怎麼會好端端地流鼻血?

不會是中蠱吧?還是其他的慢性魔法?

薇拉放下懷中的米可湊上前,擔憂地檢視他的傷勢,她細心地審視,深怕遺露了任何細微的線索。

男人婆靠他這麼近做啥?一張過度放大的臉孔近在眼前,讓他的心思不由自主地又飄到她那迷人的唇間……

「怎麼血越流越多?」糟糕,她無法確定是哪種咒法,完全找不到疑點,怎麼辦?

米可不停地彈跳再彈跳,牠也想上前觀察男主人的傷勢,跳跳跳,牠再奮力一跳!

「刺蝟頭,你回想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或現象發生?或著是曾經遇過哪些人?」薇拉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左看右看的。怎麼辦?她找不出來,怎麼辦?

「沒有,最近除了在躲騎士團的人,其他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啊。」亞倫游移的目光遲遲不敢對上她的。

三年來,他的等級以極為恐怖的速度向上竄升,連他都不知道從哪蹦出這麼多為非作歹的妖獸好打。因為等級已經升到全大陸的騎士排名前五十,主城的騎士團派人前來網羅,但被他婉拒掉了。豈料騎士團長不知哪根筋錯亂,竟然硬要培養他當接班人,他只好跟騎士團的人在格雷佛蒂大打游擊戰。

「你再仔細想想,像是踫到什麼怪東西啦,突然的刺痛感,或是聞到香氣之類的?」她有些著急的追問。

「男人婆,妳會不會想太多?」

「我是很認真的!正經一點,啊!」她扳正他的臉,為了達到威嚇的目的又向前逼近幾寸,幾乎快貼上他的臉。

就在這個時候,米可彈跳許久的圓鼓鼓身軀突然因為使力不當而傾斜,半空中遍尋不到任何支力點,米可慌亂地四肢亂晃亂甩,一個不小心,踹到了薇拉的背……

角度就像是先前早已計算過的準確,薇拉因這突襲猛地向前撲去,嘴巴不偏不倚的覆蓋住那位鼻血流不停的男人的唇……

重力加速度下,兩個人雙雙倒向鋪滿花草的綠地上。

于是,就在陰錯陽差,又不唯美的情況下,亞倫跟薇拉完成了初吻的儀式。

自然,以兩人龜毛卻又悶騷的個性,這一倒下可不會是蜻蜓點水般就草草結束。

……薇拉臉色赧紅地想要掙扎起身,但亞倫哪會放過對方自動送上門的機會?他大掌扣住薇拉的後腦勺止住她的退縮,沾染血水的唇乘勢追擊尋找她的,薇拉瞪大雙眸,泄憤似地小咬了亞倫一口……

「妳要偷窺到幾時?還不走?」羅杰匍匐前進爬到趴在地上、隱身在一角的裘洛身邊。他語氣中有些無奈及緊張;無奈于他對她的莫可奈何,緊張于不想被人發現他現在偷偷模模的行為。

時之聖者竟然有偷窺的癖好?!可他絕非出于自願啊!

「我再多寫一點,就快好了啦!」裘洛小聲地回應。手中的筆桿繼續加油添醋,務必要將每個小細節都給寫進書中。

「我覺得……這樣不太好。」羅杰無力的指正。

「哎呀,你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

面前的草叢倏地被某人撥開,裘洛轉頭視線對準某人──米可。

牠正笑咪咪地跳上又跳下,雪白圓滾的肚皮在空中翻個半圈。

「噓!小聲點。」裘洛將食指伸到唇前,試圖亡羊補牢。

對于一位身經百戰的騎士而言,一點風吹草動就足以引起注意,何況是如此的「噪音」?

丙其不然,亞倫迅如閃電地翻身將薇拉護到身後,先前得逞的笑臉早已化為黑雲密布。

又羞又窘外,更多的是憤懣。

亞倫爆吼︰「你們在那邊看多久了?」一定夠久到把他們的一舉一動皆盡收眼底。

薇拉則是將臉緊貼在他的後背,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都被看見了嗎?她剛才等于毫無反抗呢,沒臉見人了啦!嗚嗚……

「我們才剛到……喔,不!我們是恰好路過,是路過喔!真是巧啊,呵呵呵……你說我們是不是好有緣?呵呵呵……」裘洛替此情此景找借口,說明這一切都只是因緣際會,完全是上天的旨意。

羅杰不動聲色地往旁移了些許,有點想撇清關系。

「你們兩個當我是白痴啊!」轟隆隆,火山爆發!陽光年輕人忍不住跳起來向羅杰與裘洛的所在地沖去,決定今天暫且不要那麼陽光。

「大哥、大哥,息怒啊,有話好說嘛……」裘洛快速地將擱在草地上的筆記本收入懷中,口中不忘感化盛怒中的亞倫,希望他法外開恩。

「還不知死活?先走再說吧。」羅杰一手揪住她的後領拉起她,另一手已在空氣中畫出傳送術的魔法圖騰。

「你們有膽偷看就別跑!回來!你們給我滾回來!」

在他到達目的地之前,裘洛和羅杰早已消失在金色的光圈之中,徒留亞倫在原地跳腳。

幾乎是同時,有五道黑影從藍天白雲中破空而出。

「剛才竊取到這里有好戲可看,嘿嘿……」弦樂手賊頭賊腦地左顧右盼。

「咦,亞倫小兄弟,你怎麼也在這?」故作訝異地疑問。

嘖,慢了一步。抱著泠纓的爻焰輕蹙起眉頭。

如果前一刻的感受是惱羞成怒,現在便是進化到咬牙切齒的地步了。

亞倫瞪了他們一眼不答話,悶聲不響地走回尚不想抬起臉的薇拉身邊。

「男人婆,我們走。」他再待在這里遲早會抓狂。

「喔。」薇拉羞答答地讓他扶起身子,「要去哪?」

「科技之都史耳摩。」亞倫等到米可跳到身畔時將牠抱起,準備閃人。

等到他們已經離開「案發現場」後,薇拉才想起還不知道去史耳摩是為了什麼原因。

「去那邊做什麼?」她不懂。

「找飁生。」飁生是他們不久前認識的一位朋友,在史耳摩從事材料方面的研究。

「飁生?哇!好久不見了呢,要去找他抬杠啊?」自從繡都一別後,他們就沒再聯絡,去找他敘敘舊也好。

亞倫瞥了自以為是的薇拉一眼,沒再多說什麼。

其實他是有求于飁生才會到史耳摩的,他要特別拜訪飁生,希望他一定要研究出一種能反竊取情報的材質出來,他會竭盡所能的幫他找來各樣稀奇古怪的原料,只求飁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研發成功。

為此,他不計任何代價!

他絕對、絕對不要再被人偷窺,或著是接吻到一半而被打斷了。

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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