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鄰居,右手愛情 第五章
作者︰沉香

「秋桃,昨天真的多虧你了。哪,我良心發現,從我老媽那里拿了一套你夢寐以求的卡通模具。」

「真的啊!讓我看看。真漂亮!你昨天見的是什麼人啊,真有那麼差嗎?」

季端做出一副嘔吐的樣子,「別提了,人倒是挺高大的,剛一見,哇,白馬王子啊,可是一講話就完了,滿嘴里都是美國怎麼怎麼樣,日本怎麼怎麼樣,一臉崇洋媚外的奴樣!要麼就不說中國,說到了就是這不好,那不行的,听得我真想一腳把他踢到外國去!該死的,這種賣國賊的種子,真是欠扁!」

任秋桃低聲地笑著,趕緊拉了她跑上樓,「你小點聲,園長不是說不可以粗口的嗎?要是讓她听到了,你可是要受訓的。你沒回他幾句啊!」

「回了,本來我是想忍一忍的,可是那家伙太過分,我一個忍不住,就跟他對上了,他說一句我回一句,要不是你來電話,我可能會激動得動手哦!要不,我咋說多虧你呢!慪得我跟我老媽說一個月內決不相親,我得養養!哎,你昨天在哪打的電話?不是你家樓下的號啊,從實招來,你去哪了?會小情人去了?真不夠意思,我相親每次都告訴你,你卻瞞著我!」

「你少冤枉好人啊,是在房東家,他說外面不安全就讓我到他家去。」

「房東?外面不安全,他家里安全嗎?小心是披著羊皮的狼!」

「不會,他是一個警察!很敬業的那種,認識他一個月,看到他受了兩次傷了,現在想來起還覺得有點後怕呢,這麼大的傷口,給他上藥的時候他像沒事似的,好像在給別人上藥一樣,佩服,要是我早就給他來個驚聲尖叫了。」

「咦!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我們的小秋桃動春心了?」

動春心?有嗎?會嗎?那樣地心疼,只是有些暈血暈傷口吧?心動的感覺是怎樣的呢?應該是臉紅紅的心跳跳的,應該看著心儀的人會有一種虛弱無力的感覺吧?怎麼會像對著他那樣的自然,那樣的自我?心動?不是!

「他?不會啦,他不是我喜歡的那種,我喜歡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最好戴個金屬框的眼鏡,嗯,還要收入多多的,可以讓我好吃懶做的人。」

沒有理會心弦的輕輕顫動,她幾年來固執的想法怎麼會被這樣容易地擊破?

*****

懶懶地窩在床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盒子里的餅干,不餓只是無聊,真的無聊,無聊到除了吃。任秋桃再想不出應該做什麼。電視里播著俊男美女出演的造作的連續劇,因為懶得下地,所以沒有換頻道,也沒有去關掉,房間里有些聲音似乎也不那麼寂寞。一頁一頁翻著的書她並沒有在仔細地看,總是得做點什麼,最好是睡覺,可是她卻不困。

奇怪,這個周末怎麼會這樣的無聊呢?是因為天空中太過熾熱的太陽,所以個想外出?是因為季端臨時改變了計劃,所以看個成海?是因為隔壁的那個警察沒有在家里……不是,當然不是因為他!

是因為太熱,是因為那個磨人精季端,是因為……是因為他,就是他,已經習慣了周末沒事的時候同他一起泡時間,或者買一堆零食窩在家中看錄像,或者坐著他的那輛破自行車去社區的小鮑園里玩,或者帶上野餐的裝備去海邊。看來人真的不能習慣什麼,否則一旦改變了就會影響心情。

算一算已經有三大,不,是四大沒有見到江凡修了,他很忙,從上個月開始就很忙了,隔三差五地就會加班、蹲坑。他說最近的治安不好,叮囑自己一個人不要晚上出上,還說開門前一定要問清楚,不知道他有沒有休息好,有沒有吃好,有沒有再受傷?

任秋桃甩甩頭,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會像一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她只是他的房客,他只是她的朋友,他並不是自己欣賞的那種類型,只是……這個城市對她而言太陌生,只是這里沒有幾個朋友,所以才會胡思亂想的。哼,都是那個季端,最可惡的就是她啦,典型的見色輕友,這次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竟迷了她的心志,明明周三就說好今天去海邊玩的,昨大下班前卻變卦!害得所有的計劃泡湯,害得自己心情個好,害得自己這樣的無聊和寂寞,害得自己一直在胡思亂想,都是那個季端不好。

敲門聲,從剛才使持續不斷的敲門聲,漸漸地透出了些不耐煩,最後幾乎是在砸門了,任秋桃側耳細听,好像在敲她的鄰居家。是誰?終于忍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他不在,真的不在,就算把門砸破了,他也還是個在,她已經四天沒有看到他了。

「呼」地拉丌門,看到的竟是一位中年美婦,的確稱得上個美字,皮膚光滑如玉,眉若遠山,唇似嬌花,大概是自己太過猛地拉開門,使她有些措手不及,睜著雙大眼楮愣愣地看向自己這邊。

「你找江凡修嗎?他不在家的。」

尹籬看著眼前的這個可愛的孩子,她是房客嗎?好可愛啊,短短的頭發亂亂的,大大的眼楮里透著些無聊和倦怠,身上穿了件特大號的T恤,一只腳跟著拖鞋另一只腳光著,想是匆匆地跑出來的。

「我是要找他的,他不在啊?怪不得敲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給我開門呢!」

天!任秋桃忍不住翻個白眼,難怪人說上帝是公平的,沒給你美貌便會給你智慧,看來,上帝給了她美貌,所以智慧便少了些!

「是哦,他已經四天沒有回來了,所以你如果要找他的話……」她聳聳肩沒有再往下說,沒來由地心情又好了起來,難道自己的劣根性如此顯著嗎?看到了別人的喪氣事,就排遣了自己的無聊?

尹籬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任秋桃,她似乎很關注小外甥哦,連他幾天沒回家都知道得這樣準確。怪不得這段時間小外甥一直說忙不肯相親,原來是有小朋友了。也不對啊,這女孩看起來也就十八九的樣子,這可不行,太小了,小了凡修十來歲。咦,不對啊,兩個多月前來,房子還是空著的呢,兩個月會發生很多事嗎?

「你是?」

「哦,我是他的房客,來了一個多月。」

任秋桃點點頭想轉身回屋,卻被尹籬叫住了︰「小妹妹,你今年幾歲啊?還在上學嗎?」

「我?沒有在上學,我已經工作了,是如假包換的成年人啦,阿姨你放心吧。」

「咦,你知道我是凡修的阿姨啊!他一定有和你提到過我吧?他怎麼說我的?不用說了,這小子一定沒說我好吧?」說話間尹籬來到了任秋桃的身邊。

任秋桃忍不住在心里大翻白眼,她那樣的年紀自己只不過是禮貌地叫一聲阿姨罷了,「沒有,他說阿姨做的泡菜好吃極了,還說阿姨很關心他……」

「他的終身大事,真是讓我操心,我不過是想他找個女朋友安定下來,然後結婚生子,我對姐姐和姐夫也有個交代啊。但是這小子不知道怎麼想的,女孩子見了三五十,卻沒有一個相處超過三天的……小妹妹,我可不可以到你的房間里去等他?」

「哦,當然,阿姨請進。」

和尹籬天南地北地閑聊著,任秋桃發現江凡修的這個阿姨完全是那種不知人間疾苦的人,許是被保護得太好了,這樣美麗嬌女敕的人誰也不會舍得讓她受到傷害的。

悶熱的小房間里傳出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的笑聲,任秋桃听著尹籬放電影一般繪聲繪色地講江凡修二十九年來的經歷,從他以八斤三兩的體重呱呱落地,到兩歲半開始不尿床;從他五歲時爬樹下不來,到考試成績不好逃到阿姨家;從他高考填志願時執拗地一定要考警官學校,到參加工作後的大傷小傷……

「我這個小外甥什麼都好,不吸煙、不喝酒、不蹦迪、不泡吧,人也很熱情,別人的事能幫到的他一定會幫,可他就是不喜歡交女朋友!」

「阿姨,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干著急也是沒有用的,也許他哪天就領了個女朋友回家讓你毫無防備呢!」

「會嗎,他?我覺得大學應該給他這樣的人開一門追女專修課,他根本就不知道殷勤為何物,也不知道女孩子要如何追、如何哄的。他的熱心腸倒很容易讓人誤會對誰有意,但是,時間長了,才發現他的一視同仁。姐姐活著的時候常嘆他的熱情,怕誤了誰家的女孩,到頭來誤著的卻是他了。」

任秋桃呵呵地笑著,江凡修,從你是光 的小娃到你大學時的糗事,怕是一件也沒有給阿姨落下吧!

「阿姨,放心吧,只是時候不到,時候到了怕你想攔都攔不住!」

*****

敲、敲。敲!任秋桃知道他在家,可他就是不出來廾門,只要他個怕煩她就不怕累,阿姨每天一個電話地催,他不怕她卻怕了。真是的,大男人一個,就這樣怕相親嗎?

江凡修躲在臥室里配合著敲門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擊打著沙袋,她若是不累就繼續地敲,反正他是不去相親的。別扭死了,要穿西裝,要把皮鞋擦亮,要做出一副成熟的男人樣,最要命的是受不了對面的嬌嬌女兒,一舉手一投足都是規範化的,搞得他全身不自在!不講話吧,阿姨回來要訓他,說怎麼平日里的精靈古怪全不見了?但他說什麼呢?

他最怕的就是那些所謂的淑女,開口閉日的高雅,所談的不是交響樂,就是油畫展、法國的大餐,而他感興趣的是搖賓樂、是漫畫書、是街邊的小吃,這麼多的不同,他說什麼好?

有節奏的敲門聲突然停下來,已經規律的揮拳也亂了,輕輕地走到門邊側耳听听,走了?敲了十多分鐘,就這樣走了?心里不知為何竟生出一些失落來。

任秋桃回到家里搬了個小凳子再走回來,距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只要在三十分鐘之內把他叫出來,就算勝利,今天她是和他耗上了,听到一種輕微的響聲,她停下腳步不敢相信地看向那緊閉的房門,他要開門了嗎?會嗎?自己敲了那麼久他連個動靜都沒,怎麼在自己停下來的這會兒,他要把門打開?露出一絲壞笑,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

輕輕地拉開門,他對自己說只是想看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回去了,他對自己說那持繼不斷的敲門聲攪得他有些心煩了,他對自己說看一下就把門關上,他對自己說其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這樣輕輕地貼在門邊,輕輕地拉開門縫,只想悄悄地看一下。

她沒有想錯,他在開門,雖然動作很輕、但她還是听到了門鎖的聲音,也似乎看到門微微地一動,扔下手里的凳子,任秋桃一下撲了上去。

天知道,她只是不想坐在門外,她只是不想真的敲三十分鐘,她只是想借勢把門推開,她只是想他穿戴整齊去相親。

突然門被撞開,一個黑影撲了過來,做警察的自覺讓他立即處于防備狀態。他輕側過身,右手抓住來人,用力地扣住那人的手臂,借勢掉過肩膀。

「啊!」

任秋桃根本沒有搞清狀況,她只是撲上前去,便覺得左肩被抓住,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等到她有所反應的時候,感到背部和傳來了劇痛,還有她的手臂,怎麼會呈現出這種狀態?怎麼了?摔倒了嗎?為什麼自己這麼痛?

江凡修在听到叫喊的時候便知道不對了,可是他已經收不回自己的力道,也阻止不了她下墜的身體。

他俯身扶起她的頭,糟糕,自己的力道太大,而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防備,摔得很結實。

「丫頭、丫頭!你怎麼樣?」

睜開眼楮,齜著牙竟說不出話來,緩了好一會兒,她才能「哎喲」地哼出來。

「你、你把我……噢,輕點,我的胳膊好疼啊!」

她額頭開始滲出的汗,他知道一定會疼的,她的胳膊錯位了。

「丫頭,除了胳膊還有哪里疼?背疼不疼?脊椎疼不疼?」

他有些慌亂了,沒有想到自己會把她摔在地上,雖然中途撤了些力,但是並不能減少她的疼。

辦膊疼還不夠嗎?听出他話語中的歉意和關心,任秋桃反倒安慰起他來︰「疼是疼,但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吧,你別一臉歉疚的樣子好不好?啊,我的胳膊怎麼廣?它怎麼這樣了?不會是斷了吧?」

「不會、不會,只是錯位了!」

「就是月兌臼了是不是?那怎麼辦?」

抱起她,他二話不說地就往外走。

「等下、等下,去哪兒?你阿姨還在……」

他沉聲地說︰「別管她!」

「你帶我去哪兒?你、你給阿姨打個電話,她還在等你呢!」

「讓她等一會兒吧!我先帶你去看醫生?」

看醫生?有那麼嚴重嗎?她怕極了醫院里那種慘白色的燈光,那種刺鼻的藥水味道,還有那穿著白色長袍的醫生,肩上的痛加上心里的怕,兩行淚便沿著雙頰悄悄地流下。

低頭看到她的淚,江凡修不由得心疼起來,也不由得更加自責。為什麼在她敲門的時候不開門?

不過是相個親,不過是見個女生!若是開了門,听了她的話,怎麼會讓她受這樣的痛?

「丫頭,很疼是嗎?你忍下,到醫生那里讓他幫你推一下,就可以回來了。」

「會不會很疼?」

「會的,醫生推的時候會比現在更疼。」

任秋桃小知道他為什麼不騙自己一下,他可以說不會疼,他可以說看過醫生就沒有事了,他為什麼這樣誠實?現在的自己憎恨誠實!

*****

沒有她想的那樣可怕,不知是醫生的醫術好,還是這本來就算不上病,她還沒有把「疼」字喊出聲,一切就都結束了。現在肩頭雖然還有些疼,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關系。

江凡修一直在問要注意什麼,幾乎要問到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了,那位男醫生一臉好笑的表情,似乎在笑他的大驚小敝。

任秋桃不好意思地擦干臉上的淚,輕輕地扯了下江凡修的衣角,走啦、走啦,沒有看到人家在笑咱們嗎?

低著頭從診室里快步地走出來,她實在不好意思看他,他的衣襟剛剛被自己弄得皺皺的,上面還有她的淚水、鼻涕和汗。第二次,這是第二次用淚弄髒他的衣服,和容容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好像也沒有哭過,朋友都笑她是一個沒有淚腺的人,看來她不是,只是他們都沒有刺激到她的淚腺罷了。可能是一個人在這邊太過孤單了,所以才多愁善感起來,雖然她並沒有明顯地感覺到孤單。

看著她低頭不語,以為她還在疼著,是了,一個女孩子被自己摔過肩,胳膊又硬生生地被扭錯了位,怎麼會不疼?除了對不起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麼,快走幾步追上她,挽起了她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臂。

被他的大手握住,他的熱度和那微微的顫抖讓她知道他心里的歉疚,其實也怪不得他的,誰讓自己那麼沖動!她小聲地對他說︰「江凡修。拜托我只是胳膊錯位,不是傷到了腿腳,別把我當成殘疾人好不好?我自己可以走啦,你這樣挽著我,別人見了還當我得了什麼大病變得弱不禁風了呢!放開我啦!你都沒有看到剛剛那個醫生在笑我嗎?」

「笑你?笑你什麼?」

「笑我嬌氣吧,這在他的眼里可能算不上是病的,剛剛你還一直在問要注意什麼!羞死我了。」

「啊,對了,你也听到了,他不是說兩周內你的胳膊都不能太用力,搞不好會變成習慣性錯位的!要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習慣性錯位?就是錯位錯成習慣了?就是說動不動胳膊就會變成那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可怕,她不要!

「知道啦,听起來都怕,我一定會注意的!江凡修,你給阿姨打電話了沒有……你沒打啊?天啊,阿姨不會還在等你吧?她怎麼沒打你的手機?」

「手機?我早就關了,要不還不給她打爆了啊!你別擔心,阿姨一定會為我的爽約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江凡修,你真的那麼怕相親嗎?我想阿姨給你介紹的女朋友一定會很好的,你干嗎一臉怕怕的樣子?你去和女孩子講講話,喝喝茶,然後再送她回家就好了,罪犯你都不怕,怎麼會怕嬌嬌小姐?」

江凡修捏一下她滲著汗的鼻尖,「你說對了,我就是怕,我怕西裝革履,我怕談交響樂,我怕提起梵高,我怕和那些嬌嬌的小姐交往,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和她們說什麼,所以能不去就不去了!

小丫頭,你不怕,下次讓阿姨介紹你去相親好了。」

「我不要,我還年輕,不像你一把年紀了!這下你有得嘮叨要听了,我還是離遠點,免得波及到我!」

嘮叨?阿姨是很嘮叨,比老媽還嘮叨,其實自己的熱心腸可能就是從她那里繼承來的。

「沒事,我對阿姨的嘮叨已經有免疫力了。這兩周你一定要注意,特別注意。算了,這兩周你家里的活我都包了吧,你就什麼也別干,養好了胳膊再說,要不……你休息兩周得了!」

任秋桃停下腳步斜著眼楮看看他,他說得那麼認真,一種被關心、被呵護、被寵愛的感動從心底升起。她不是小破關心的,也不是不被呵護、寵愛的,只是這一次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它是有顏色且有味道的,淡淡的粉加淡淡的甜。

「怎麼了?又疼了?要不再回去讓醫生給看看吧!」

「不疼小疼,我才小要再回去呢!醫生都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江凡修,你說我家里的活你都干了?兩周?全部?你不是很忙嗎?我看你好像接連幾天都沒有回家了!」

「接下來我們組會輕松一段時間,另一外組會忙一些,如果他們忙不過來也可能再叫上我們,不過,不會像之前那樣連續幾天都不能回家。」

「你們分組的?就像電視里演的什麼重案組。

緝毒組、掃黃組?你是什麼組的?很危險的組嗎?

認識你的時間不長,卻看到你傷了兩次。」

「你知道得挺清楚嘛,我是緝毒組的,倒沒覺得怎麼危險。當警察都會有危險的,可能文職的會好些!」

「對啊,那次在廣場上好像就听到有人說是你們是在抓販毒的,前兩天我看電視新聞里還播……」

她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那種血腥的景象,那種可怕的場面,她實在不敢再想下上,實在不敢同他聯想在一起。

「江凡修你看,好漂亮的夜景!我還從沒有見過這里的夜景呢!」

路旁的街燈曲折、婉蜒,仿佛少女頸項間的一串珍珠,閃爍的星光宛如瓖嵌在湖藍色夜空里的寶石,很美!大城市里最美麗的時候應該是夜晚吧,熱鬧而繁華。

任秋桃把手伸到他的臂彎里,「陪我走走吧,有你這個警察作陪,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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