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戀愛季 第六章
作者︰任易虹

林光一一出現在自宅大門口,朱金華立刻湊了豬鼻過來。

「你這小子,我們按了這麼久的門鈴才來開門,是不是正在想辦法把我的未婚妻偷藏起來?!」朱金華隔著雕花欄桿不滿地質問著。

在他身後,還站有六、七個穿著深色西裝的陌生家伙,個個面無表情,眼神銳利。

「你的未婚妻?!耙問朱大少爺,你的未婚妻是何方神聖?是圓是扁?」他慢條斯理地走到這群不速之客面前。

眼前除了朱金華這豬仔外,其余全是生面孔,依照氣質穿著和身材來看,這些身著深色西裝的家伙應該都是日本人,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林光一神色輕松,不動聲色的暗地打量著他們,目前這種一對多的狀況,情勢顯然不利于他。

「林光一,你還在跟我裝瘋賣傻?!你以為我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是在干什麼?檢警先生,請你們立刻開始搜查這棟屋子,我要盡快把我的未婚妻帶離日本,一起回台灣。」昨晚撂下的狠話果然實踐。

雖然長得一副豬頭豬腦的模樣,在愛情上更是個幼稚白痴,但朱金華其他方面的辦事能力卻毫不馬虎。

昨晚他親眼見到林光一擄走言馨後,立刻動用人脈關系,打听清楚林光一的背景,並且向日本警方提出報案申請。同時利用特殊關系打點,不到一個工作日就順利拿到搜索票,帶著日方檢警人員一起前來搜索林光一的房子,決心找出被強行帶走的未婚妻。

「搜我房子?小心我告你私闖民宅。」難得心情很好的林光一,實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和這只豬仔的周旋上。

但為了一勞水逸,他寧可現在多花些時間,一次解決和豬仔之間的「爭奪」,然後和他的親親小太陽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林光一先生,我們手上有搜索票,稍早前我們已獲得上面的正式許可,奉命搜索你的房子,請你配合我們的搜索任務,立刻打開大門。」日本檢警邊說、邊出示手上相關的證明文件。

前來搜索的便服檢警人員,每個人身上都穿著深色西裝,以及掛有個別的識別證件。

仔細看完檢警所帶來的搜索票後,林光一對朱金華的卑鄙作法更是感到不悅和不齒。

這只金豬仔的囂張勢力竟然飄洋過海,擴及到日本檢警,簡直令人不爽到想揮拳打豬。

「朱公子,你有沒有想過,言馨對于你和她的婚事抱有任何想法?」忽然來個腦筋急轉彎。

既然警方早晚都會闖入他的屋子搜索,遠到躲在房間里的言馨,不如他先使計擊垮朱金華的信心,讓他主動對言家的這門親事心生動搖。

「言馨當然是喜歡我的,不然她昨天不會一整天都和我一起。我們不但約了會、逛了街、吃了飯,還一起看了幾間位在高級區的房子,打算買來作為我們將來在東京的休閑別墅。」他得意洋洋地抬起豬下巴。

不管是對自己的過度自信,還是對愛情的過度天真,這只豬仔顯然同時具備了這兩個缺點。

「喔……」他點頭嘖嘖稱奇,同時想像一言馨牽著豬仔逛大街的畫面。

原來昨天早上言馨和他吵架後,就是被這只豬仔抓去當女伴呀!

昨天真難為了言馨,高挑亮眼的她牽著一只肥豬在街上逛大街,想必引來了不少好奇的注目眼光,真是辛苦她了。

只是,言馨奪門而出後,又是怎麼被這只豬仔盯上的?

據他所知,朱金華和言馨是媒妁之言,這表示豬仔和她之前根本不熟悉,甚至沒見過面。在這樣的狀態下,就算不是第一次見面,昨天豬仔和言馨也不可能忽然在街上相遇,然後一起快樂約會吧?他懷疑他的說詞有矛盾。

「林光一,我先警告你,言伯父已經答應把言馨許配給我了;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正在打什麼主意,我朱金華絕對不可能把言馨讓給你或者任何男人。趁現在你後悔還來得及,趕快把藏在你屋中的朱家準媳婦乖乖交出來!」嚴肅的聲明警告自朱金華那豬嘴中冒出,顯得滑稽又好笑。

林光一打了個深深的呵欠,好不容易听這只豬仔把豬話說完。「言馨如果真的喜歡你,她現在早就現身了,哪會和你玩躲貓貓?」又是無情的致命一擊。

「言馨現在沒現身,是因為她被你控制住行動。」前豬蹄指向他的鼻子。

「那個小瘋婆誰管得了她的行動啊,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沒好氣地把他的豬蹄擋回去。

「言馨住在日本這三年,就是因為認識了你們這些不干不淨的人,才會開始變壞,而讓言伯父擔心得日夜無眠,期望早日讓她回到台灣,乖乖結婚生子。」朱金華把「言馨變壞」的所有罪過全部歸咎到他身上。

笑死人了,言馨和他相識還不到四十八個小時,這家伙就把過去二萬六千二百八十小時的舊帳算在他的頭上?這也太血口噴人了吧?!林光一向上翻了翻白眼。

「那你應該感謝我們這些不干不淨的人,不然你這只豬仔怎麼會有辦法拐到這樣漂亮的美女當未婚妻?再說,要不是你向言家使了什麼壞把戲,言家也不可能把這麼標致的女兒嫁給你啊?!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伙!」他早就懷疑朱家和言家的婚約背後大有問題。

可惜,這一切發生得太過倉卒,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模清楚豬仔和言家的交易底細。

「我和言馨及言家之間的事情,不用你這個外人來插手!」豬仔再度把大豬鼻朝向眼前這個又帥又高的大混蛋。

老天真是不公平,林光一的帥,林光一的俊,林光一的俏,以及林光一那一百八十公分的完美身材,在在令他羨慕得要死,恨不得把所有家產拿來換取他百分之一的俊俏外表。

恨啊!只要見到林光一這張俊臉,他就恨不得把這張帥臉刮花刺爛!朱金華伸出充滿殺意的雙手,幽怨地盯著他。

「好吧,既然我是外人,那我就不多管閑事了。」見豬仔此時看他的眼神充滿怨憤,林光一不禁打了個冷哆嗦。

痹乖,他的豬眼也太冷怨了。

「能識相最好。」他對林光一的退讓非常得意。

「不過,如果你需要我幫忙介紹整形外科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幫你這個忙,介紹幾位日本超有名的整形醫生,幫你整容一下豬皮和豬臉。」他隔著雕花欄桿伸手扯了扯朱金華的豬皮臉,捏來捏去。

毒舌派果真不是森流川專有的權利,就連他這好友也在耳濡目染下得到了真傳。

「男人不是靠臉蛋就能吃飯,重要的是聰明腦袋和厲害手腕。」朱金華拍掉他的手後,再度以高傲的大豬鼻瞪向林光一。

沒想到豬頭豬腦的豬仔,竟會說出一句人模人樣的人話。

「哦,譬如說呢?舉個你有腦袋和手腕的例子來听听。」對待豬仔的意外耐心連他自己都深感佩服。

「昨天我和言馨初次約會,就已經一手包辦男女朋友約會該做的事情;更進一步的,我還和她做了未婚夫婦該做的事情……」語帶下流暖昧,朱金華發出得意的豬叫聲。

「做了該做的事情?!」想像的思緒開始運轉。

言馨牽著一頭豬仔進旅館,可能是請廚師代作烤乳豬大餐吧?!

「你一定想不到吧!雖然我和言馨昨天才第一次見面,我們兩人昨天下午就去愛情旅館,整整兩個小時都在做那檔子事;直到愛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們才前往飯店赴小泉的宴會。」驕傲得意全寫在他紅通通的豬臉上。

這謊話一出,當下讓林光一差點笑岔了氣。

「做了那檔子事?!哪檔子事?」連女孩子的貞節也敢拿來當謊話,這豬仔真是卑鄙下流至極。

「孤男寡女一起上旅館,還會做哪檔子事?你這裝傻的家伙真是明知故問。」朱金華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林光一根本無視于他的反應,挑眉喃喃自語了起來。

「咦?如果言馨昨天真的跟這豬仔做了那檔事,為什麼我今天和她做同一件事的時候,她卻仍舊是第一次?該不會是豬仔的家伙太軟弱,根本沒突破最後的那道防線?!」他歪著頭,一臉不解地低喃著。

「喂!你現在說什麼?」自喃聲雖然細微,朱金華卻听得一清二楚。

「我有說什麼嗎?」他當然是故意裝傻。

「你說言馨今天和你上了床?!」憤怒的朱金華發出豬只的低吼聲。

「我哪有朱公子的這種福分,可以摟著言馨這麼漂亮的美女進旅館,然後上床嘿咻嘿咻?」他當然來個死不承認。

「我明明听見你說你今天和言馨上了床?」怒氣慢慢凝聚在朱金華臉上。

「定是你耳背听錯了,朱公子。」依舊死不承認。「再說,如果是我啊,絕對不會帶言馨到旅館那種地方;和美女這種事情當然還是自己家中比較舒適,又不用擔心自己會成了偷拍影帶中的男女主角。」

「尤其像言馨這種家教嚴謹的美人,如果讓她父親知道她在婚前就和一只豬上了床,恐怕不管對象是不是未婚夫,言伯父都不會饒了那只四蹄的禽獸。」他悠閑的吹起口哨。

從沒見過豬仔發瘋的德行,不如再加把勁,激一激這只豬仔到發瘋的地步吧!

悶沉的發怒低吼聲,不斷從大門欄桿的後方傳來,朱金華就像是一只準備發威的豬仔,不斷地沖撞大門雕花欄桿。

一旁的檢警人員再也看不下去了,只好緊緊抓住快發狂的朱金華,沉下臉來開口警告。

「林光一先生,朱金華先生,雖然我听不懂你們的中國話,但是我希望你們兩人能夠立刻停止爭吵,開門讓我們立刻進去搜查屋子;要是屋子里並沒有言馨小姐的身影或相關證據,那麼朱先生所指控親眼見到言馨小姐被林先生綁架的控訴,也將一並撤銷。請你們二位務必全力配合我們今天的搜索任務,謝謝。」檢警人員臉色嚴肅的表示。

「可以,既然有搜索票,我願意開門讓你們進來搜索;但是務必請朱先生止步,他並不是警方人員,我不歡迎他踏入我屋子一步。」他毫不留情的下了止客令,同時打開電動控鎖的大門。

「這是當然,為了避免你們兩人起沖突,我們還會留下一位同事照顧朱先生。」檢警人員一說完,立刻率領人員進入別墅。

「林光一!你就不要讓我抓到你綁架言馨的證據,不然我朱金華絕對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他踱起腳尖,伸起肥燦燦的豬手緊抓住攔桿,扯開豬嗓,氣呼呼地隔空叫罵著。

此情此景,任誰看了,都會相信這是真實動物園的一幕。

「請便,如果你真有辦法找出證據,我送你一袋豬飼料當晚餐。」看他那氣極敗壞的模樣,林光一笑得更開懷了。

豬仔這家伙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單純簡單。

認識豬仔之前,他總是笑斥商界那些滿天飛的無聊謠言,尤其是關于他的愛情智商的傳言,都說因為他的短小肥胖以及他大少爺的小孩脾氣,令女孩子總是對他的追求相當反感;如今和他親自交鋒過後,這才發現傳一是果真不假,絕非空穴來風啊。

超有錢的萬金少爺,卻因種種缺點而沒有女人緣,謝天謝地,老天爺真是公平!

林光一一離開,言馨立刻換穿好衣服,準備偷偷離開這間屋子。

繼續留在這里對她和林光一來說,都不是明智之舉;她已經決定了,要離開這里,月兌離這塊是非之地。

言馨迅速收拾好隨身行李,準備從屋子的後門離開。

從監視器中,林光一和朱金華吵架的聲音影像,她全看得一清二楚;當然,兩人那下流不堪的對話內容,她更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听了進去。

朱金華那混帳,拿她的貞操開玩笑也就算了,反正他天生就是豬八戒一只;但是林光一那個日本鬼,竟然還跟著起哄,真是令人生氣。

「哼!」趁著螢幕上吵得正熱烈,事不宜遲,言馨迅速走出房門,準備偷偷離開。

「汪汪!」就在這時,亞克斯的身影忽然又出現。

只見它站在房門前,搖著尾巴,對她吠了兩聲。

「噓,小聲一點,不然會讓其他人發現我正要溜走。」言馨心虛的蹲來,模了模眼前忽然現身的電子狗。

「汪汪!主人有交代,你要乖乖地待在房子里。」亞克斯抬起可愛的狗臉,對她伸出可愛的小舌頭。

見到這麼可愛的小狽仰望自己,言馨不禁開心的蹲來。

「沒想到你這麼精明能干,還會和人對話呢!」她驚嘆的模著純白機器狗的流線型狗身,充滿好奇。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電子狗,果然是SOMY最新科技的高科技產品,身上有許許多多敏感又特別的機器零件,教人眼花撩亂。

只可惜她現在沒時間跟這只小狽玩耍,不然一定好好抓著林光一這個狗狗教父,東問西問把他問到煩死為止。

「汪汪!你不能離開,就算是夸獎我也不行。」面對她的甜言蜜語,狗兒依舊無動于衷地搖搖尾巴。

「我必須離開,不然,我會給大家帶來麻煩。」她相當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所謂的‘大家’,是指我們家的‘主人’嗎?」狗兒右歪著頭,發出疑問。

「才不是呢,誰管他的死活啊。」言馨紅著臉否認。

「如果不是,為什麼你現在的脈搏數忽然瞬間大幅提高?」狗兒這回換左歪著頭,不斷搖動的尾巴也同時停了下來。

「有嗎?!」停在狗兒身上的手指忽然僵硬掉。

「有啊,透過你手部的接觸,我可以偵測到你的心跳脈搏數。你之前的脈搏數目平均是七十次,剛剛那一瞬間忽然跳升到每分鐘一百一十次的頻率,加上你呈現臉部充血的生理反應,由此可知,你剛剛分明處在說謊狀態中。」亞克斯透過體內晶體的種種資料,分析出如此結論。

「不會吧?!這麼神奇?竟然還可以當測謊器!」她開始對這只小狽兒另眼相看。

嬌小的吉女圭女圭身材,靈活的眼楮和四肢,最新高科技的電子狗,身上到底還有哪些功能啊?!她好奇的東模西模,卻搞不清楚它身上究竟有哪些科技電子功能。

「汪汪!就是這麼神奇。」亞克斯笑開嘴巴,搖搖尾。

「可惜,真想跟你多玩一會兒,不過我真的必須走了,不然等一下會讓豬八戒當場逮個正著,這樣不但會連累你的主人,我還會被抓回台灣,被迫跟那只豬一起走進結婚禮堂。」言馨滿臉不舍的起身,隨即拿著包包準備走人。

「汪汪!」誰知,亞克斯卻忽然咬住她的褲管。

「亞克斯,快放開你的嘴巴,不要頑皮了。」試圖甩開狗兒的糾纏,卻怎麼也甩不掉它緊咬的狗嘴巴。

「汪汪!主人有命令,你不能離開這個屋子。」狗臉上的黑鼻頭忽然轉變為紅色,然後緩緩的發出嗡嗡作響聲。

不會吧?!難不成這只狗還兼具電子警報器的功能?

「亞克斯,不要鬧了,快點放開我!」見到螢幕上大門已經開啟,她開始急了。

一拐一拐的移動右腳,拖著電子狗緩步前進。

「你再往前走,我就要把警示燈和鈴聲調整到最大,進入緊急狀態了。」話才一說完,狗兒的鼻頭變成了蜂嗚紅燈,嗡嗡嗡的大聲作響。

「喂……你這只分不清楚是非黑白的臭狗,想要害死我和你的主人啊?!」見到這只神奇狗兒真的變成了警報器,言馨幾乎要抓狂了。

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焦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汪汪!主人已經進入客廳了。」小狽自動發出警示。

透過紅外線感應器,監控系統不過是第五代電子狗的一項基本功能。

「再不走,我的終身幸福就要毀在你手上了。」眼見樓下一批人就要進門,她無從選擇地拖扯著狗兒到房間一角,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割掉被緊咬著不放的褲管。

這一割,終于讓腳下死纏不放的小狽得以離開她的身體範圍。

「汪汪!你不能離開這個房間!」亞克斯不死心的又發出警告,同時鼻頭上的蜂嗚警告器又嗡嗡作響。

「亞克斯,我沒辦法了,是你逼我這麼做的。」見這只狗兒不斷阻止她離開,言馨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硬著頭皮彎身將狗兒整只抱起,把它藏進自己的大手提袋中。

丙然,這藏狗動作一完成,當下減低了警告器的蜂嗚聲。

「汪汪!你不能綁架電子狗,救命啊……」狗兒的四只腳一離地後,便不斷發出求救訊號。

「閉嘴!是你自己壞了我離開的計劃,如果不是你,我剛剛早就離開這屋子了。現在你要是害我真的被豬八戒抓了回去,我一定把你抓來炖成狗肉大餐。」眼見逃走的計劃即將失敗,她二話不說地抓著藏有狗兒的手提袋,飛奔離開。

「汪!救命啊,電子狗竟然也會遭綁架,真是世風日下啊……」亞克斯淒慘的求救聲跟著言馨逃離的腳步漸漸消失……

*****************

日本的檢警人員從一樓開始逐步地毯式搜查林光一的房子後,終于來到二樓的主臥房。

一群人先後踏入臥房,見到意外冷清的房間,不只檢警人員感到意外,就連林光一自己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偌大的房間空空蕩蕩,除了凌亂的床被和半敞的落地窗外,就只有那不斷自窗外吹灌進來的冷風吹飄起層層白紗。

「怎麼會……」林光一驚訝的視線搜索整個房間,疑惑填滿心頭。

言馨不會乖乖地待在房間里,這一點他可以理解,只是找遍了整個屋子,也不見她的蹤影,這不就表示她已經離開了這楝別墅了?!

奇怪的是,屋內太過安靜了,安靜到讓人覺得少了什麼東西似的?!讓人感到不安和詭異……

「林先生,這塊被割掉的碎布,還有這把丟在地上的水果刀,我們要帶回去做指紋采證和分析。」在搜查過程中,檢警人員終于找到房間角落的可疑散落物。

「這是……」不好的預感掃過林光一腦海。

那塊牛仔質料的碎布,不就是言馨放在手提袋中的換穿衣物?!怎麼會成了碎布掉落在地上?

「根據昨晚宴會上許多目擊者的證言,林先生的確把言馨小姐自會場上強行帶走。現在言馨小姐行蹤不明,又在這房間里查到這些可疑的東西,等待證物分析出來,林先生最好要有接受警方偵訊的心理準備。」檢警人員似乎也察覺到他臉上難掩的震驚。

「為什麼?!難道你們以為我真的綁架了言馨?」林光一迅速壓制下驚愕情緒,不滿地抱怨著。

「在證物結果未出來之前,我們不方便下任何結論。不過,言小姐是台灣言氏家具企業的千金,加上未婚夫朱金華先生又是台灣金融界的翹楚,我們有足夠理由相信言馨小姐昨晚不幸遭到綁架的可能;除非言小姐當面現身說明,不然現在的狀況對林先生很不利。」帶著搜查到的可疑物品,檢警人員面無表情的準備收隊。

「太好笑了,竟然懷疑我綁架言馨?!不如去猜測朱金華這肥仔有沒有可能減肥成功還比較有意思!」生氣的臉龐已呈現嚴重扭曲。

「總之,一切等檢驗結果出來之後再說。」表情冷漠的檢警人員話一說完,大批人馬又浩浩蕩蕩的離開。

對方一離開,林光一立刻開始重復搜尋言馨的下落。

衣櫃下、書桌底、櫥櫃中、天花板上,甚至連廚房的洗手抬下的狹小空間都仔細找過,卻依舊不見言馨的蹤影。

「言馨,夠了!如果你想捉弄我,已經達成目的了,你快點現身!」遍尋不著言馨的身影,他幾乎快要發狂了。

又來了,昨天早上她哭著奪門而出,今天又來個出其不意的失蹤記,到底這小惡魔要如何捉弄他,才會心滿意足的戒掉這「每日一跑」的壞習慣?

萬分沮喪的同時,忽然靈光一閃;屋前屋後和屋內,唯一沒檢查的地方就是後門了。

難不成她真的從後門溜走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連忙以百米速度沖到後院,氣喘吁吁的同時,果然發現罕無人跡的石板小徑上有著不明顯的新足印。

這小女人真的一聲不響地丟下他走了?!他沖到後門前,難以相信地望著那半敞的鐵門。

顯然她走得很匆忙,不然不會連門都來不及關上。

她走了!真的又一聲不響的走了……林光一挫敗地蹲來,望著那空無一人的後院,萬分復雜的感覺沖涌而上。

她這一走,要他到哪里去把人找回來?不知道她的電話、不知道她的住址,更不知道她對他的心意究竟為何?只知道自己一廂情願的喜歡著她。

方才以為自己可以挫挫朱金華的信心,沒想到一場斗嘴下來,失去信心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朱金華那自信滿滿的模樣,令他不寒而慄,喪失了信心。

那個豬頭豬身,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勝算的朱金華,究竟握著什麼樣的王牌,令他對言馨的婚約如此自信?

朱金華雖長得難看,但好歹他也是台灣朱家正房長男,有朱家的強大背景當後盾,財力勢力在在令人刮目相看。

而他自己呢?口口聲聲說要阻止言馨和豬仔的婚禮,實際上卻一點自信也沒有,只是一味的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言馨的無法捉模和飄忽不定,他不明白;朱家和言家的婚約背景,他更是不了解。

他唯一能了解的,就是當言馨需要他幫助的現在,他卻連她的蹤影都無所知……

別說是承諾給言馨幸福,相識兩日至今,讓言馨一次又一次落淚,一次又一欠逃離的不就是自己嗎?!他不禁感到萬分懊惱。

忽然,周遭的過度安靜讓他不自覺地抬起視線,搜尋愛犬身影。

亞克斯呢?!他這才驚覺愛犬不見蹤影。

「亞克斯!」他呼喚著,卻不見愛犬的任何回應。

明明叫亞克斯幫忙看著人的,怎麼會連它自己都一起失蹤呢?!言馨該不會連亞克斯也帶走吧?!

他一驚,連忙奔回屋里,打開通訊系統。

「幫我接流川!」慌張的神情難得出現在他向來自信滿滿的臉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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