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好纏人 第三章
作者︰香彌

屋外高掛著大紅燈籠,房內用討喜的紅色帷幔布置得喜氣洋洋,案頭上,一對喜燭燃著赤色的火焰,為室內添了一抹暖意。

藍靖走進屋內,揮手屏退小藍子,睞向端坐在床緣的小新娘。

昨兒個爹還特別叮嚀他,說什麼成親只是一個形式,其它的待她滿十六歲後再做。

難道爹還以為他會對一個小孩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嗎?他可不是禽獸。

他無奈的低嘆一聲,委實很納悶,情勢為何會發展成這樣,他只不過是大意的中了毒,沒想到最後竟因此迎娶一個小女圭女圭當新娘,真是有夠荒唐。

他慢步踱到床邊,用秤桿揭開她的蓋頭,瞧她小小的個頭卻頂著一頂過大而沉重的鳳冠,頓覺滑稽,忍不住噗哧笑了出聲。

不解他為何發笑,忌情只是靜靜的抬起一雙無波的幽瞳瞅著他。

迎上她靜若寒潭的眸子,他忽覺有一絲異樣的憐惜之情莫名的在心頭蕩開。

他替她拿下頭上那頂宛若要壓垮她的沉重鳳冠,並牽起她的小手走至桌前。「餓了吧,過來吃點東西。」

看著滿桌的菜肴和各種討吉利的果子,忌情尚不懂何為妻之道,只知道有人告訴她,今晚要等到他回來才能用膳,所以只好一直忍著餓,不敢去動桌上的飯菜,而且頂著那頂重死人的鳳冠,她的頸子酸死了。

「吃吧。」看得出她餓了,藍靖笑吟吟的開口。面對著一個小孩,今晚所有洞房的規矩自然全免了。

忌情看他一眼,動筷吃了起來。

他走至衣櫥前月兌下喜袍,換上一身平素常穿的靛青色長袍。

「你吃飽後就睡吧,今後這里就是你的房間。」

「那你呢?」她知道這里是他的房間。

「我另有住處,你安心在這里住下,以後這里就是你的家。」溫聲說畢,瞄見她左腕上的傷處,他執起她的手問︰「今兒個換藥了嗎?」

她輕輕搖首。「沒有。」那天離開地牢後,她的傷口便由大夫重新為她包扎過,這些日子大夫也每日都會來為她換藥。

但今旦早大伙兒都在忙,大夫恐怕也忙著,所以沒空過來。

見藍靖忽然推門出去,她怔愣的望著被闔上的門扉,不懂事情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她成了親,有了一個……家。

她本來只是想求得一個可以安身之所,但在藍伯伯的安排下,她竟多了一個丈夫!

可身為妻子,她該做些什麼?

用完膳,她沒有想到他又回來了。

藍靖手上拿著一包東西進來在她身邊坐下,解開包扎在她左腕上的白布,瞥見那道已轉成淡粉色的傷疤,他憐惜的輕輕撫模著,憶起當時她面無表情的拿刀往自個兒腕上用力劃一下時的情景。

這麼狠的事,若要他來做,他都未必能無動于衷的做到,但她小小年紀卻敢這麼做,不是因為她膽識過人,而是……她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性命,想及此,他的胸口有絲疼痛的感覺。

「會癢。」她輕顫了下,垂下臉想抽回手。

他拿起一只瓷瓶打開瓶蓋,在她的傷口灑上一層白色的藥粉,再抹上一層淡黃色的藥膏,接著拿起干淨的白布包扎傷處,再檢查她日前弄傷的手指,替她抹上一層金創藥。

一切弄妥之後,黑眸瞬住她,藍靖正色的開口,「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再這麼傷害自己的身子。」這是命令也是要求。

在他的注視下,她愣愣的點頭。

「忌情,讓你這麼小就成親,我對你很過意不去,但爹執意要我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他忽然抱她坐在他腿上,「既然我們已拜堂成親了,我就是你丈夫,往後若有什麼事,你盡避告訴我。」

第一次被人這麼抱坐著,忌情感到有絲別扭,雖想跳下來,但他身上暖暖的體溫,卻又令她有些留戀,于是便任他抱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除了娘還有昌伯,很少有人這麼關心她,對了,還有藍伯伯也待她很好。

他笑眯眯的輕點她的秀鼻,「傻丫頭,你救了我的命哪,我當然要對你好,況且你已經是我的娘子了,對娘子好是身為丈夫的責任。」

她不解的問︰「那我要做什麼?」

「你還太小了,什麼都不用做,再等……」他算了算才說︰「嗯,八年,你長大後,咱們再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這幾年里,你想做什麼都由你。」

「真的嗎?」

「當然是真從叫。」

她細聲說.。「那我想……學醫,像楊大夫那樣,可以幫人治病。」

藍靖一口答應下來,「好,明兒個我就同楊大夫說,請他教你醫術。」

她仰首怔怔的望住他。

藍靖輕輕撫模她被燭火映照得酡紅的小臉,心想他的新娘還這麼小哪,要再等那麼多年……

「快快長大吧,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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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還要再等那麼多年,他于是擬了一個養妻計劃,希望把他的小妻子教成他期望的模樣,尤其是要改正她在姜家學來的那個以妻為大為尊的觀念。

還有她太沉靜了,他希望她能再開朗一些、熱情一些、愛撒嬌一些。

首先,他告訴他的小妻子——

「忌情,你上回問我做妻子的要做什麼事,我想起有一件事是妻子要做的。」

「是什麼?」

「你可以不必唯唯諾諾事事听從我的話,但要敬愛丈夫。」

丙不其然,他見到她沉默著不答腔,只是用一雙無波的眼神瞅著他看,似乎無法理解他說的話。

半晌後她才閑惑的出聲,「但大娘一點也不敬愛爹,常常給爹臉色看,還對爹頤指氣使。」

藍靖面皮微微抽動了下,「我說過姜家的情況是特例,一般世俗的夫妻並不是這樣的。」他彎,捧起她小小的臉龐問︰「你應該不會也想學你大娘那樣對待我吧?」

她定定的注視著他,搖搖小腦袋。她發現他即使不笑的時候,嘴角也是微微上揚,看起來像在笑,十分的和藹親切。

「這樣就對了,夫妻本該彼此敬愛,誰也不該給誰臉色看,知道嗎?」

忌情頷首,幽瞳盯著他唇邊揚起的笑弧,覺得他笑起來真好看。

「還有一件事,以後當你看見我回來時,要像這樣抱我。」他摟住她,示範給她看。

「……嗯。」她遲疑了下才點頭,表示明白。

「我先出去,假裝才從外頭回來,你做一次給我看。」他要考考她是否真的明白他的意思。

說畢,他走出房外,佯裝甫從外頭回來,在房門口站定後,黑黝的眸子期待的直視著她,等待她上前。

忌情躊躇片刻,這才緩緩舉步來到他身前,張開她短短的雙臂輕輕的擁住他的腰,因為此刻她的個頭只及他腰部再高一點點。

很滿意她懂了,他含笑鼓勵的道︰「就是這樣,你做得很好,只有一點要再改進,以後要抱緊一點。」

她點了點頭。

看著她貞靜的小臉,藍靖心知短時間內恐怕很難改變她,讓她符合自忌目中理想的模樣,不過橫豎時間還長得很呢,他不急,打算慢慢來,一點一點的教她。

忌情想習醫,但她不識字必須先習字,否則日後無法看懂醫書,所以他特地為她聘來一位西席,教她讀書認宇。

一個月後,當她能寫出自個兒的名字時,藍靖訝異的瞧著紙上她寫下的那兩個字。

「你的名字是這麼寫的?」居然是禁忌的忌,他一直以為是寄托的寄。

「是。」忌情點頭,有些奇怪他為何會吃驚,「哥哥,有什麼不對嗎?」成親的翌日,他便要她這麼喚他。

「沒。」思及她母親的遭遇,藍靖旋即明白她母親之所以為她取這個名字的用意,恐怕是希望女兒忌絕情愛吧,因為她愛錯了人,因此不想女兒步上她的後塵。

沉吟片刻後,他道︰「往後我都喚你情情。」

「為什麼?」她仰起小臉疑惑的問。

「這樣親切些。」他笑著牽起她的手,「走吧。」他今日下午特地為她空了出來。

忌情拉他停下腳步,「要去哪,我待會兒還要去楊大夫那兒。」

她最近常掛在嘴上的除了教她認字的湯先生便是楊大夫,藍靖听得有些不是滋味,總覺得在她小小的心里,應當把他這個丈夫排在第一位才是。

「楊大夫說你學得又快又認真,已識得不少藥草,我帶你到鳴鳳谷去,咱們山莊也做藥材生意,那兒種了不少珍貴的藥草。」

她眸兒一亮,不由自主的任他牽著走,「真的嗎,可楊大夫那兒……」

藍靖立刻回頭吩咐跟在身後的龍飛,「你上楊大夫那說一聲,說情情今天不過去了。」

「是。」龍飛古怪的覷了少主一眼,這才朝右方而去。

他絕對沒有看錯,少主適才在瞧見忌情小姐寫下自己的名字時,臉色稍變,然後馬上就把忌情小姐喚成情情,唔,少主他……看來很疼愛忌情小姐呢。

「我們要騎馬去?」來到藍靖那匹白色的駿馬前,忌情仰頭看著比她還高出許多的馬兒,有些好奇、有些興奮,她微微的伸出手想模它的馬鬃。

瞟見她想模又不太敢模的表情,他抱起她並握住她的小手,領著她從頭到頸部細細的撫模著它,「它叫雷霆,是我最喜歡的一匹馬。」

「它跑得很快嗎?」手心里的奇異感覺令她瞠大了眼。

「很快,你坐上來就知道有多快了。」抱她上馬,讓她坐在他身前,藍靖拉過斗篷攏住她小小的身子。「坐穩,要出發了。」

靶覺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忌情驚奇的眯起眼。

「怕嗎,會不會太快?」

她搖搖頭,縮進他的懷里,這是她第一次騎馬,雙眸貪看著眼前掠過的景物。

約莫兩個多時辰,他們來到一處山谷。

被抱下馬時,忌情吃驚的看著種滿各種藥草的山谷。

與幾個管理此處的伙計打過招呼後,藍靖領著她穿梭在一畝畝的藥草田里隨意的看著。

「知道這是什麼嗎?」他隨手指向眼前一株鋸齒長葉,長著白絨球的植物。

她看了一眼答道︰「是蒲公英,它能清熱解毒。」

「沒錯,那這個呢?」

她低頭辨識那株葉子像手掌形狀,開著白花的藥草,想了想說︰「是益母草嗎?」

「嗯。」

再走到另一畝藥田,他指著一株草,還沒開口問,忌情便出聲。

「那是麻黃。」

他眼露贊許的望著她,很意外她才跟著楊大夫沒多久,便已識得這麼多藥草,「知道麻黃怎麼用嗎?」

她搖搖小腦袋。

藍靖解釋,「這種藥草比較特別,它有兩種用法,發汗用睫,止汗用根,兩種情況不能弄錯,一旦弄錯,嚴重一點可是會醫死人的。」

她仰起小臉,「哥哥也懂藥性?」

「山莊里有做藥材買賣的生意,我多少懂一些。有听過一味藥叫夜明沙嗎?」

「好像在楊大夫那兒看過。」她記得那味藥像沙子似的,黑黑髒髒的。

「知道那是什麼嗎?」

忌情搖首。

他笑道︰「那是蝙蝠屎。」

她訝異的低呼,「蝙蝠屎也能人藥?」

「當然可以,有很多東西都可以入藥呢。」

「那有一味藥叫龍骨,它真的是龍的骨頭嗎?」

「不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死掉的動物的骨頭。」

「哥哥懂得真多。」她的眸里生起一抹敬佩。

她眼里那抹欽佩之色令藍靖莫名覺得愉悅,唇瓣不禁掛著一抹自得的微笑。

「日後你有什麼不明白之處,盡避來問我。」

「好。」

他忽然蹲下來面對著她,不喜歡她老是面無表情的模樣,臉上宛如戴了張面具似的,于是他伸出雙手將她的唇瓣往兩邊扯。

「情情,你要多笑,你上次笑起來的模樣好看得不得了。嘴巴除了用來說話和吃東西外,就是讓人笑的,知道嗎?」

臉皮被拉往兩邊,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滑稽可笑,她睜著黑臨骨碌碌的望著他。「我上次有笑嗎?」

「有,就是你拿著桂花糕坐在池邊那次。」那抹恍若初蓮般的清純笑靨令他驚為天人,他一直很想再看見那樣的笑顏。

看著他帶笑的臉龐,忌情忽然也伸出手將他的唇角扯往兩邊,瞧見他變得古怪的臉龐,她忍不住咯咯笑了出聲。

見她不僅笑了還懂得反擊,藍靖滿意極了。很好,就是這樣,他要她跟他互動,不要老是他問一句,她答一句。

忌情嚇了一跳,不明白自個兒為什麼竟會做出這種事,連忙松開手。

他笑吟吟的抱起她,鼓勵的道︰「你以後也要這樣,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需顧忌太多。」

「可以嗎?」

他語帶寵溺的開口,「當然可以,你可是我的妻,你想做什麼都成,誰敢說話。」

摟著他的頸子,她黑幽幽的眼瞳靜靜的睇視著他須臾。「我好像听到水聲,這里是不是有河?」

「對,在那邊,我帶你過去。」藍靖發覺她太輕了,決定回去後要把她養胖一點。

不久,兩人來到河邊,昨日山里頭下過大雨,河水暴漲,水聲湍急的淙淙作響。

藍靖在河岸一處竹子搭建而成的涼亭放她下來,向她介紹,「這處藥園是引這條河的水來灌溉,里面有不少肥美的溪魚和蝦子,咱們山莊里所吃的魚都是從這里釣的。現下有點冷了,夏天時這里的水十分清涼,明年我再帶你過來玩水。」

不太滿意她又面無表情的看著河水,他便問她,「情情,我剛才說嘴巴除了用來吃飯、說話之外,還能做什麼?」

她回眸睞向他,「笑。」

「對,很好。」模模她的頭,他用手指輕點她的嘴角,「那這里怎麼都沒有在笑呢?」

要笑嗎?可是又沒什麼好笑的事,但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忌情只好努力的把嘴唇往兩邊撐開。

藍靖擰起眉,「你這是在扮鬼臉給我瞧嗎?」笑得太僵硬了,活像個小僵尸。

這樣不成嗎?抿抿唇,她試著露出貝齒。

「你的表情好像被逼著做什麼痛苦的事。」

是很痛苦,因為又沒有什麼事好笑,「咦?哥哥,河里有一個人!」她突然指向河中。

「河里怎麼會有人?」隨著她指的方向轉向河里,果然瞥見一個人在水里載浮載沉,「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把人救上來。」語畢,藍靖隨即快步走往溪邊,涉過及腰的河水,撈起那人帶回河岸。

是一名女子,他連忙將她月復中之水壓擠出來。

忌情趕過來,拿出楊大夫給她的一盒藥膏,沾了一些藥抹往她的人中,希望能令她快點清醒。

半晌,她嗆咳了好幾聲,又嘔出好幾口水,才蘇醒過來。

「這里是哪里,焰主子呢?」女子茫然的環顧周遭,接著迷惑的看向蹲在她身邊的兩人。

藍靖回她說︰「這是鳴鳳谷,姑娘怎麼會跌進河中?」

「我……」她徐徐坐起身子,想起自己是因為想撈起掉進河中的一條手絹,才會不小心失足跌落河里,她焦急的問︰「鳴鳳谷是什麼地方,我得趕快回到焰主子身邊才行,你們能幫幫我嗎?」

「這條河很長,你是從哪里跌下來的?」河水的上游流經好幾座山,在沒弄清她是從何處跌落之前,可沒辦法送她回去。

「我也不太清楚,那里是一座山,我們在河邊休息。」

听她這麼說藍靖有些為難,「前面有好幾座山呢,不知道的話,恐怕……」

「小石頭、小石頭……」

忽然傳來數聲叫喚,女子聞聲立刻驚喜的跳起來大叫,「我在這里,焰主子,我在這里……」

隨即,兩道人影如風一般掠至三人面前,其中當前的是一名俊美邪魅的男子,他一看見女子便上前擁住她,上上下下的檢視她全身,見她無恙,便捏住她的鼻子斥責。

「你這個笨蛋,怎麼會跌進河里的?」

「我、我想撿手絹……啊!痛、痛,焰主子,小力一點,鼻子快掉了。」

「小力,你蠢到連撿個手絹都會跌進河里,還想叫我小力一點?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個蠢貨!」

她迭聲求饒。「對不起,焰主子,你別生氣,我以後一定會小心一點。」

忽然發現她的額頭有一塊烏青,男子冷冽的眼神立刻掃向藍靖他們。「這里怎麼會受傷了?」他伸手揉著她黑青的部位。

他冷冽的視線令藍靖暗自吃驚,這個男人很危險,而且他與他身後的同伴方才施展的輕功快得猶如鬼魅,他們恐怕不是普通人。

被喚小石頭的女子模了模額頭,「可能是方才被河水沖走時撞到河里的石頭吧。」

他收回眸光,瞅住她冷哼。「哼,我才走開一會兒,你便蠢得跌進河里,還把自己弄得這麼丑,你是想讓我看得傷眼嗎?你這顆石頭真是愈來愈大膽了,嗯!」

她慌張的解釋,「沒有,小石頭不敢。」

「這麼冷的天氣給我弄得渾身濕漉漉的,回去要是給我著了涼,看我怎麼整治你這顆笨石頭!」他橫抱起她,旋身要走。

她連忙扯了扯他說︰「焰主子,是他們救了我的,我還沒向他們道謝呢。」

他轉身望向藍靖和忌情。「是你們救了她?」

藍靖含笑的回答,「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男子忽然掏出一塊玉牌拋向藍靖。

「以後若有事,可以拿這塊玉牌到梟魃樓求助。」

接過玉牌,他還來不及細看,男子便如來時一般施展輕功飛掠而去。

一直杵在一旁的另一名男子在臨去前笑吟吟的開口,「小兄弟真是好運,救了咱們樓主的心頭肉,小心收著你手上那塊玉牌,往後遇上什麼麻煩會很有用的。」

「樓主,那個人是……」

「他正是令人聞風喪膽、行事乖張,心狠手辣的梟魃樓主宮焰,我呢則是人稱拈花蝴蝶的東座主白逍遙。」他親切的自我介紹,同時將自家樓主說成一個令人畏懼的大魔頭。

藍靖一驚,來不及開口再問什麼,白逍遙就宛如飛鳥般,身影一閃便見不到人影了。

他震愕的垂目瞪著手上的玉牌,他竟然救了梟魃樓主的人!

垂眸望向身邊的忌情,發現她一臉驚詫,仿佛沒弄明白適才發生的事是怎麼一回事。

「情情。」他握起她的手輕喚。

「剛才有人來過嗎?」她懷疑是否是自個兒看錯了,要不然怎麼會有人能來去如風那般快呢!

「有,不過他們已經走了,你是不是很驚訝,他們怎麼速度那麼快。」

「嗯。」她睜著好奇的雙目望住他。

他柔聲解釋,「那叫輕功,輕功一旦練到爐火純青,就能像他們那麼快。」

「那哥哥會嗎?」

「我會。」

她一臉渴望的瞅著他,「那……可以教我嗎?」

「你想學呀,不過練輕功很辛苦的唷。」

「我不怕苦。」

「好,那明天開始我每天抽出一個時辰教你練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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