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人的情歌 第五章
作者︰喬軒

還是不行嗎?她沮喪得想掉眼淚。

猛地,喬馭托起她尖尖的小下巴。

影凝來不及隱藏起在眼眶邊打轉兒的淚水,便被迫抬起頭來直視他漂亮的厲眸。

「為什麼想留下來?」他問。

他改變主意,願意讓她留下了嗎?她欣喜地含淚而笑。

「我喜歡這里。」也喜歡他。

「你能做什麼?」

「什麼都願意做!」

只要可以留下來,有多粗重的活兒她都願意接受。

他俊美的唇扯出一抹毫無笑意的弧度,移近她的耳朵,低語︰「那麼——與我上床。」

影凝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為之凍結。

喬馭低沉悅耳,慢條斯理卻輕易能撩撥女人芳心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的、殘忍的響起︰「什麼都願意做,這是你說的。」

「我可以煮飯、洗衣、打掃——」

「這些工作早就有人做了。」水寨的工作都是輪值的。他斜睇著她蒼白的小臉,「我缺的,只有女人!既然你執意留下,唯一的工作就是伺候我的。」

「不……」為什麼他要這麼殘忍?

影凝傷心地欲奪門而出,然而,她的手尚未踫到紙門,便被喬馭一把扯了回去。

她僕倒在榻榻米上,還來不及站起,喬馭便如敏捷的獵豹般掠了過來,將她柔弱的身形壓在自己身下。

影凝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強烈的氣息環繞在她周圍,她冰般的冷洌,教人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

「不要……」她咬著下唇,強忍著即將迷蒙視線的淚水。

「別咬著嘴唇!」他的眼神變得陰郁了。

「啊……」

她一松開唇,立即迎上他的侵略,像鷹隼捕食雲雀般,狠狠的攫住她的粉唇。

她搖晃著小腦袋想擺月兌他的侵略,然而無論怎麼躲,他都能應付得游刃有余。

他如火焰般的唇舌狂野的采入她的口中,他修長的大手滑入她的衣襟,而後迅速褪掉礙事的單衣,與她果里相對。

她幾乎想在這一刻死去,她不想面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他的手放肆的在她全身游移,影凝不自覺的開始發抖,他在她的身上遍灑火種,似要引燃起她未曾被發掘的熱情。

當他沿著頸項蜿蜒吻下時,她幾乎喪失了抵抗能力,他快要掌控住她的身子了。

抓起她的雙手環繞住他的頸子,這使得兩人更加貼合。

眼淚終于控制不住的滑下臉頰。她用手蓋住口唇,哽咽著︰「放開我……我走就是了……」

她不會再想要留下來了,她寧願死在日本的任何一個角落,也不會冀求黑岩島有讓她容身之處。

喬馭吻著她雪白無瑕,彷若玉雕的香肩,大手不住的輕揉她背部僵硬的線條,試著讓她在他懷中融化。

他的手罩住她的柔軟渾圓,輕佻地冷笑道︰「現在才說,不覺得太遲了嗎?」

她顫抖地含淚看他,「我立刻就走……我不會再求你……讓我留下來了……」

他停止對她的一切折磨,撤開了身子。「很好。」

不再多看她一眼,他穿回睡袍。

門口傳來輕叩聲,這回沒人敢恣意拉開房門。

「老大。」

「什麼事?」

「天氣不對勁,看樣子會持續幾天有暴風雨,這幾天船不能出海。」

影凝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看見喬馭沉下來的表情,本能的輕顫起來。

「可惡!」他忿然拉開紙門,狠狠的甩門泄恨。

為什麼在她好不容易決定要離開之後,老天卻要她留下來?

等到天氣放晴後,就算她去意堅定,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爽快的放她走。

「該死!」他沖出房間,憤怒的吼道。

懊死的!為什麼?

★★★

原本影凝不知道為什麼喬馭那天早上會發那麼大的脾氣,後來經由高山信之、圭司、相澤的比手劃腳,她才明白了大概。

喬馭一直想趕她走。他不惜對她演出激情戲碼來逼她離開︰所以,當她傷心的說要走的時候,他馬上停下了對她火熱的侵略。

他真的這麼討厭她嗎?

影凝停下擦著地板的手,冥思出神。

有個人走進房間,將一托盤放在小幾上。托盤上有一碗拉面和醬汁。

他對她說了些話,看樣子好象是特地送來給她的。

「呃……謝謝。」她想辦法利用手勢讓他知道她想表達什麼。「你手上那一份是要給喬公子的嗎……不,我不是要換那一份,我只是想幫你送去,對,我幫你送去給喬公子。」

他懂了她想表達的,還好心的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嗯,謝謝。」

她端著托盤,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彬坐在紙門外,她輕聲道︰「喬公子。」

喬馭很快的拉開門,盯著她冷冷地問︰「你到這里來做什麼?」

「我幫你送晚餐過來……」

他接過托盤。「你可以走了。」

他沒忽略高山信之役過來饒富興味的眼光。

「我有些話想告訴你。」

「我現在沒有時間。」唆!

發生什麼事了?難得看到老大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可是,他的眼眸卻沒有語氣來得冷洌。

「老大,」高山信之笑著起身。「我想先告退了,這件事吃過飯後再來找你談。」

他朝影凝和煦一笑,便帶上門離開了。

喬馭瞇起厲眸,冷冷的調侃︰「你還敢單獨來找我?顯然你忘了我對你的身體多麼有興趣。」

影凝的臉迅速潮紅起來,他那挑逗人心的如潮水一般浮現在腦海里。連忙強迫自己忘卻那件事,否則她將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見她努力的調整呼吸,他嘲弄道︰「你來投懷送抱的嗎?」

影凝忙搖頭。「我想告訴你,就算天氣放楮了,我也不會離開黑岩島的。」

他抱著雙臂倚牆而立,眼眸轉沉。

見喬馭沒有當場發火,她鼓起勇氣繼續往下說︰「你那樣欺負我……只是想趕我走,對嗎?」

他沒有說話。

「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如果你是因為覺得我礙眼,我也會盡量避開你,水寨里如果缺人手,我一定會幫忙……啊!不過早上那件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他突然開口︰「不是。」

「什麼?」

「你說的不是我要你離開的原因。」喬馭一步一步走近她,然後扯下他左肩的衣服。

在他的左肩頭刺著一張極其掙獰的鬼面具,面具的額頭深深的插進一把武士刀,栩栩如生的鮮血布滿整張面具。

她圓睜美眸,驚駭地看著他。「這……這是……」

「這是‘般若’,是的,我是浪人;我殺人,也被殺。這座黑岩島所住的都是海盜,搶奪官船,無惡不作,是朝廷的死敵!」拉上衣服,他直直的盯著她,道︰「跟我們這群亡命之徒扯在一起沒有好處,萬一失風被捕,你一樣要接受絞刑!」

為了讓她免于牽連——這才是他的目的。

原來他並不是討厭她,才想趕她走。這個想法令她忍不住為之雀躍。

與他在一起會有生命危險,那麼,他是「商星」或「參星」了,還是沒能找到她的幸運之星「水星」。

看來她注定命該絕,但是她不在乎。

「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她微笑道,「如果可以選擇,我想死在這里。」

喬馭的黑眸漾起一層難解的情緒,默然不語。

「我們可以比一比,我的命會不會比你長。」她甜美一笑,學著日本人的禮節,鞠了個九十度的大躬。「告退,喬公子。」

他不該在意的,她的死活原本就不關他的事。

然而——

懊死的!她把他的心弄得一團糟!

★★★

斑山信之無事一身輕的與圭司兩人對酌。

用熱水溫熱清酒,圭司朝嘴里扔花生米。

斑山信之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酒,享受著難得的閑適。

「你怎麼有空閑坐在這里?」

他記得天氣一放晴,要狠狠干上一票,這次是新羅進貢給晚羽隆夫的奇珍異寶,沒理由放過。

「該計劃的都計劃好了,航線也已經決定,沒什麼要我忙的,不坐下來喝一杯,豈不拂逆老天的美意?」

老大回來之後,他只要貢獻一點意見,不必任何事都要親力而為。這得歸功于喬馭懂得用人,否則他不能這麼輕松。

「呃,圭司。」

「什麼?」

「老大知道是誰把那位中國姑娘帶回來了嗎?」

提到這個,圭司立刻生龍活虎起來,眼楮一瞪,道︰「哪瞞得過咱們老大啊!他是沒有明說,可是,我相信他一定知道是相澤!」

這個高山信之倒是頗有同感。沒有人知道老大在想什麼,可是,他那雙黑色的厲眸卻仿佛可以把人看穿。

「相澤那個楞小子,怎麼會突然想替老大牽紅線?」

「你不知道那小子,他一听說老大要回來,就四處找禮物送給老大,結果找到那個中國姑娘,就把人家給抱回來了。他說那姑娘配得起老大,真服了他。」

有這種夠義氣的哥兒們,讓人想了就感動。

「不過,總覺得老大不怎麼甩那姑娘的樣子。」

真可憐,老大早說過不娶妻的。

斑山信之哈哈笑了起來。「你錯了!辯司。」

「怎麼說?」

斑山信之得意的揚揚眉毛,答非所問的說︰「妙就妙在這里。」

「不要賣關子了好不好?」

「這就是我比你多吃幾年飯的差別,還有,我順便告訴你我驚人的發現——老大和宋姑娘是舊識!」

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你怎麼知道?」他佩服的驚呼。

「這就要憑觀察啦!我在想,搞不好他們在中國就是一對戀人,後來不知怎麼搞的,又在日本相見……」

「這也是你的觀察結果嗎?」

「呃——這純屬臆測。」

辯司白了他一眼,「我就說嘛!你哪來這麼多小道消息。」

「說不定這是真的,只是咱們無法證實而已。」

「不可能啦!如果宋姑娘是老大的女人,他怎麼會對她不理不睬?」

「老大沒有不理不睬,只是冷淡了些。老大的個性本來就如此,沒什麼好奇怪的。」

是有道理啦!

斑山信之又道︰「你覺得宋姑娘當咱們大嫂如何?」

「呵呵,挺好的啊!」

老大冷若寒冰,宋姑娘就像一陣春風,能融化老大那座大冰山,綜合一下也挺不賴的。

整個水寨里的弟兄莫不擦亮照子等著看後續發展,浪人的情歌成不成調,是目前最熱門的話題。

★★★

位于日本離島之一的黑岩島難得有座溫泉池。

因為暫居黑岩島近兩百個男人之中,影凝這個唯一的「異類」,只有趁著大家都睡著了,才敢到溫泉池去洗澡,外加洗衣服。

影凝拿著木棒敲打衣服,敲著敲著,她慢慢停下手。

最近喬馭似乎沒那麼積極趕她走了,照這樣看來,只要她繼續厚顏無恥的住下去,他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說不上來為什麼,她只想留在他的身邊;從第一,在東方大哥家見到他起,他的模樣就深深刻鏤在心版上,縱使隔了將近兩年,心中的人影非但沒有日漸淡忘,反而清晰得難以磨滅。

他的冷傲與他的俊俏同樣馳名。

實際與他相處過,她更肯定這一點。

從二哥影堯口中知道,喬馭在風塵少君中被譽為「水——」像水一樣淡漠,冷凝如冰般的教人膽寒。他的心就像冰封的繭,一層又一層,將所有的思緒鎖在其中,不讓人觸踫,也不稀罕別人了解。

可是,她想知道。在他年少的歲月中,有著怎樣的滄桑與輕狂?是什麼樣的環境使然,使他拒絕交心?

對她而言,他可能是使她喪命的災難,然而,她無悔呀!在她所剩無幾的日子里,只願在他身邊度過。

他是個浪人、海盜,那又如何?她不相信他真有那麼殘暴。他肯救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肯處心積慮趕走她,不在乎她是否恨他,所做所為只為了不讓她與亡命之徒有所牽連……

他不是壞人——所有的直覺都在向她保證這一點!

無意識的拿起水飄沖水,一不小心,水勢太強勁,反而把肚兜給沖進池子里。

「糟糕!」

她七手八腳的撩起裙擺,小心的涉入水中,伸長了手去撈漂浮在池面上的貼身衣物。

愈往前走,池水便愈來愈深。剛開始水位只及小腿,慢慢的深及膝蓋,然後是大腿。再往前走,恐怕剛換上的衣服就要濕掉了。

影凝決定回池子邊拿晾衣服的竹竿來撈。

正要回過身,突然腳底一滑,整個人往前一撲,跌進池子里。

為什麼這種倒霉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試著站起來,卻發現即使她踮起腳尖,頭頂上仍是水。

這里是特別挖深的深水區,住在黑岩島上的每個男人皆深諳水性,沒想到她居然會是第一個在溫泉池里溺斃的倒霉鬼。

就算她死命掙扎也沒有用,除了她,這里根本沒有別人。她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正當她意識蒙朧之際,隱隱約約看見一抹黑影朝她游來,來勢快絕。

溫泉里也能養鯊魚嗎?真有意思……

一股力量霸氣的攬住她的腰,猛力將她抱離鬼門關。

原來是人。那麼,她不是在此時魂歸黃泉。

腦中有一段時間的空白,她渾身虛軟的幾乎昏睡過去……

★★★

喬馭冒火的盯著懷中虛弱的女人。

不會游泳還跑到深水區,存心找死嗎?

影凝難受的咳了又咳,吐了幾口水後,覺得舒服了些。抬起頭來,她直直的望進喬馭帶著怒意的眸子。

「啊,謝……謝謝。」避開他要吃人的眸光,她低頭喃喃著感謝辭,這才發現單膝點地的他一絲不掛。

影凝一張俏臉登時大紅,眼楮不知道要往哪里擺。

「你——怎麼會在這里?」

她明明沒見到有人來。難道,在她洗澡的時候,他便——

「我在深水區里。你呢?」

深水與淺水兩區有天然岩牆做區隔。

不知道面對一個擁有惡魔般誘惑力的男人,她應該說什麼?

「我……回房去了……」

「慢著。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為了撿衣服。」

喬馭將粉紫色的肚兜拎到她面前。「這個?」

她大驚失色的趕緊從他手中奪過來,藏到背後去。如果當時淹死就好了,省得出這麼大的糗!

喬馭從高高的小洞里拿出俗衣換上。

原來他把衣服放在那里,難怪她沒發現。

「去換件衣服,然後到馬廄找我。」丟下這句話,他徑自離去。

影凝驀地升起一股警覺心。明天一早天氣就要放晴,他該不會想要在今天就把她送走吧?

反正不管他怎麼說,她都不會離開的!

★★★

水寨位于黑岩島的地底,而出口有七個。而每一次出海後,原有的出口就會更換。這正是為什麼官方始終遍尋不著海盜巢穴的原因,有人甚至猜測海盜們根本就不住在黑岩島,而是在京都金閣寺(晚羽隆夫與歷屆帝王的住處)地底。

雖說位于日本本島外的黑岩島是個小島,但繞島一周也要花上整整一天的時間。

此刻,水寨的弟兄們已入睡了,他為什麼挑在這個時候找她去馬廄?

在最後一間馬房,她找到正在替愛馬刷鬢毛的喬馭。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馬。

有句話說,「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動物」。喬馭的坐騎通體黑亮,四蹄雪白,額前有一叢白色的十字流星,高大又倨傲,是難得一見的駿馬,和它的主人一樣出色不凡。

「我……可以模模它嗎?」

她毫無來由的喜愛這匹馬,就像第一眼見到喬馭的那種震撼一樣。

「別踫!」

「顛覆」除了他之外,誰也不服,他可不希望這個縴細的女人被它給踢傷,多一縷蹄下冤魂。

影凝的笑容瞬間僵在唇色。她怎麼忘了該收斂些行為,老是出狀況給他添麻煩。

「那——我可以知道它的名字嗎?」

喬馭不語,任她一個人自說自話,害她有點沮喪。他俐落的翻身上馬,彎下腰抱起她,安置在前座。

「抓牢。」將她的手環住他的腰。

喬馭拉馬揚蹄,銀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好快!適應了馬速,影凝忍不住在心底驚呼。

他驅策著馬匹奔馳,耳邊只聞呼嘯的狂風,四周的景物像流星一般劃過。

許久,他停下馬兒,影凝這才看清四周的景物。

空空蕩蕩的四周,只有滿天星斗在黯然廣漠的蒼芎里閃爍。在這里,天空是那樣接

近地平線,近得仿佛一伸手就可摘下星星在手上把玩。抬起頭,看見所有的星星都落在喬馭的眼底,他如子夜般的星眸就好似一個小小的天體。

「謝謝你。」影凝微笑的輕聲道︰「剛開始我以為你要在半夜時把我送走。」

喬馭沒有接腔。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帶她到這個地方,這里從來就只屬于他,他心中最神聖的殿堂。

「我想我會永遠記得這個情景,這是我所度過最別致的夜晚了……」

喬馭突兀的伸出拇指輕撫她呢喃不休的粉紅色唇瓣。

「喬馭……」她微醺的美眸迷亂的看著難得臉上盈滿柔情的他。

「那時候你不肯離開,現在想撤退也來不及了。」

沒有時間讓影凝思考他話中的意思,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再度見到她,他就有預感有什麼事要發生了。然而這一切快得讓他措手不及,他心不該沉淪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風被捕,以前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的從容就義,然而,現在的他有了牽掛——留下她是一個錯誤!

然而,這個「錯誤」已無法更改了。他的侵略益發狂野,他一次又一次蹂躪她的唇,像是在發泄怒氣——他氣自己意志不堅,他知道她會是他今生致命的弱點。理智與情感的拉鋸戰他敗得徹底,苦苦壓抑的情潮一發而不可止,如月兌韁的野馬般難以控制。他離開她紅腫的櫻唇,擁她入懷,藉以平復失控的狂潮。

他愛上她了嗎?喬馭問著自己。

影凝無力的讓他緊抱在懷中。這是他第一次丟開冷漠,以火焰般的熱情對待她。

他第一次的吻是那麼輕佻而侮慢,而這次傾注了他所有的熱情,不再冰冷,時而狂野如火,時而溫柔似水……

被他吻的感覺不再心驚膽戰,而像是……深深被眷寵著。

被喬馭眷寵的感覺是那麼甜美,就算是一個夢,她祈禱著不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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