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琳瑯 第五章
作者︰丹菁

「王爺……」玉琳瑯隱忍住痛楚,雙手緊揪著他放肆的手臂。

「你是不是忘了自個兒的身份?」朱胤征噙著詭邪冷峻的笑,一張俊臉扭曲得教玉琳瑯一怔。「你以為你可以命令本王嗎?」

他狠狠地將她拽入大床,讓她狼狽地仰躺在床榻上。

「你自以為你想要如何,便能如何嗎?」望著玉琳瑯眼中閃過的驚懼,朱胤征突地明白,她只不過是在激他罷了,好讓他放她回玉色樓。

他不可能依她的,盡避他會一輩子都不再踫她,她也得陪著他待在這里一輩子,這是自她踏進這里之後,便決定的事,任誰來勸說,他也不會改變這個將她凌遲至死的好方法!

是她想背離他在先,那麼便不能怪他的無情!

「琳瑯不作此想。」玉琳瑯依舊噙著淺笑,盡避她的心已經亂成一團,早已經悚懼得無以負載,她也不願意再顯露出自己的脆弱。

「哦?」

朱胤征冷冷地笑著,松開揪緊她發絲的大手,溫熱地貼上她毫無防備的唇,濕稠的舌帶點佔有、懲罰,狠狠地攫奪她的甜蜜。

玉琳瑯完全沒有掙扎,只是緊閉上眼,等待痛苦離去。

朱胤征微眯起陰騖的冷晦眸子,不悅地瞪向全身緊繃著的玉琳瑯,大手狂亂地扯裂她身上的衣物,隨而褪去自個兒身上繁瑣的衣裳,將已怒挺的,抵靠近她。

「王爺……」異樣的觸覺,令玉琳瑯想起昨夜的痛楚,身子不由自覺地瑟縮,發白的唇瓣也輕輕地低吟。

「如何?要本王溫柔一點?」

朱胤征勾起薄唇邪佞地笑,似乎極滿意她的投降。

「不——請王爺別太折磨琳瑯,琳瑯的身子尚未復元……」她的嗓音明顯的顫抖。

已經說好不再為他的強權而懼怕,但是事到臨頭,總是令她感到一股無以拂去的恐懼,緊緊地將她罩住,盡避她死命地抵抗排拒,仍舊無情地將她全身緊緊包裹。

「怕疼?」朱胤征伸起長指舌忝了舌忝,隨即探進她腫脹干澀的花口旁,觸及一片傷口似的擦傷。

他感覺有異,遂低子,抬起她毫無隱蔽的,觀看著里頭早已是紅腫得今人觸目驚心,立時感到些微的歉疚,隨即又將之拋至腦後;那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但是……

「疼嗎?」望著玉琳瑯緊蹙眉頭,倔強與自傲全然消失時,卻令他無來由的覺得心被狠狠地揪緊。

莫名的,他對她感到一份心疼;他不是有意傷她的。

服侍他的女人都知道,他向來是寵幸女人的,不曾如此粗暴地傷害過任何一個女人。

「不疼……」玉琳瑯嬌顏上染上一片紅暈,偷偷地微眯起眸子,才發現自個兒的樣子有多羞人。「放開我,王爺,請放開我!」

明知自己的模樣有多羞人,說什麼她也不能讓他再這樣繼續下去;玉琳瑯不斷地扭動著身子,想要逃月兌他鉗制于她上的禁錮。

「乖一點!」朱胤征猛地低吼一聲;她有什麼好掙扎的?痛苦壓抑的人可是他,她又懂得什麼?就算是害羞,也該有點分寸。「本王在替你看傷口,你可別不知好歹!」

「不用了,我……」這些話,玉琳瑯哪听得入耳,她只巴不得能夠趕緊月兌離他的鉗制罷了。

在他的面前,不管是怎樣的虛偽,都會被他看穿,而表現出一個最原始的她,一個會羞、會懼、會哭的玉琳瑯。

「王爺……」

天,這一切,都和她的計劃出了岔,她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

玉琳瑯半掩著迷蒙的水眸,無神地探向他俊美的側臉,才發現自己的羞赧,幾欲令她死去。

「還是疼嗎?」朱胤征蹙緊濃眉,望著她一臉的痛不欲生,誤以為她的神態是因為的疼楚。

「王爺為什麼要這樣待我?」玉琳瑯吶吶地問道。

她壓根兒不明白這是他的柔情,只把這一切當成是他的羞辱,而她卻恬不知恥地迎合他的挑逗。

「什麼意思?」

「整個杏林別業里,還有許多供王爺寵幸的女人,王爺為何偏偏獨要一個玉琳瑯?」玉琳瑯問,俏臉不自覺地回復平常的面無表情。

「你的意思是說……」朱胤征解析著她話中的意思,俊臉益發冷峻邪騖。「本王不該寵幸你!?」

她不要他的寵幸,她不屑他的寵幸!

「是的。」這樣令她羞愧欲死的寵幸,她一點都不需要;現下能做的,便是激怒他,換回自個兒的自由。

朱胤征冷冷地笑著,眼瞳中迸出令人生畏的陰騖目光。「好,本王以後不會再寵幸你了,你現下立即滾出怒濤苑!」

這個該死的女人,如此不知好歹,居然對他的柔情嗤之以鼻!

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再給她留顏面,不需要給她太多的寵愛,他要她孤獨地守著凝杏閣!

玉琳瑯斜睨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似她意料中的事;她緩緩地坐起身,正欲穿上衣裳時,卻發現朱胤征手臂上有著怪異的凸疤,橫陳在他結實的手臂上,感覺有點古怪。

「王爺,您的手臂……」

玉琳瑯指著他的手臂,話還沒有說完,便讓朱胤征突來的怒氣嚇著。

「滾!賓!別讓本王再瞧見你,立即滾出怒濤苑,否則本王會立刻殺了你!」他突地怒不可遏地暴吼著。

朱胤征狠狠地將她推倒在冰涼的地上,雙瞳像是冷厲的鬼魅般,爬滿噬人的紅絲,令人驚懼;他並不只是出言恐嚇罷了,他當真拿下床柱旁的佩劍,閃亮地抽出泛著銀光的長劍。

「王爺……」

玉琳瑯不解他突來的狂亂舉止,只能驚愕地睜大雙眸,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儼然不感到冷。

「滾!別再讓本王說一次!」

朱胤征的雙眸噙著詭邪的眸光,握著手中的長劍陰狠地擲出,劃過玉琳瑯的臉龐落在她的身邊。

玉琳瑯簡直無法置信!登時心中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悲正慢慢地流瀉出,侵襲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幾欲站不起身。

這是為什麼?她沒有感到應該會有的悚懼,反倒是感受到無以復加的酸楚佔滿她的心扉令她酸痛得幾欲滑下淚……

在朱胤征再動怒之前,玉琳瑯已經著好裝,帶著一顆被傷害的心,快速地離開這令她感到心碎的地方。

若說她驚詫于朱胤征的陰晴莫測,倒不如說她更是詫異自己模不清的心思,為何會為他感到無以遏止的淒惻?

???

月余後——

「唉呀,玉姑娘的手可真是巧,瞧這盤酥油泡螺,放入口中,如甘露沁心,入口即化,不但外皮酥脆,就連里頭還包里著甘露樣的汁水。」掌廚房的大嬸吃得笑呵呵的。

連同身旁幾位在廚房做事的一群廚娘,全都被大嬸的贊賞聲給吸引過來,莫不為那撲鼻的香氣傾倒。

「大嬸,是你不嫌棄琳瑯的手拙。」瞧她們吃得這麼開心,玉琳瑯也笑逐顏開,不復一個月前剛來廚房里的模樣。那副……猶如心死失神的模樣。

「不,怎會手拙?大嬸我看得事可多著,吃過的極品自然不少,但是,還是不及這盤酥油泡螺。」她說的話像是肺腑之言,壓根兒不像是客套話。

「大嬸,你再說,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玉琳瑯滿足地笑著,縴縴玉指拉著正在狼吞虎咽的夏雨。

夏雨皺了皺眉頭,牙一咬,退到玉琳瑯的身後。

「不過,玉姑娘還真是特別,大嬸我在這杏林別業這麼久了,整個浸杏苑里的姑娘全都不曾來過這油膩的廚房,你怎會想到這里來?」這也是一直令她搞不懂的地方。

浸杏苑的姑娘全都負責侍候王爺,每一個莫不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引起王爺的垂愛,又有誰會連續一個月,三天兩頭往廚房走?

懊不會是因為不得王爺的寵愛?

但是就算不得王爺的青睞,也不曾見過有失寵的姑娘往這廚房走,這玉姑娘真是與眾不同。

「大嬸,你說這話,會不會太失禮了?」夏雨心有不服地站在玉琳瑯的身前,想為自個兒的主子出氣。

這些人真是太不知節制,吃了小姐煮的食物,居然還同主子問這些問題,真是太過分了!

「夏雨。」玉琳瑯倏地輕喝,一雙美眸直瞅著她。

夏雨只能滿月復委屈地站到一旁去。

小姐那一夜自怒濤苑回來時,衣裳全破了,身上還有一堆瘀青,臉上也淌著血,簡直把她嚇壞了。

她從來不曾見過這般狼狽的小姐,可偏偏她怎麼問,小姐總是不回應她,甚至仍揚起笑,要她別擔心。

天,要她怎能不擔心?

看見自個兒的主子變成這個模樣,她怎能不擔心!

若是大小姐見著了,哪里只會像她這般無能,只能默不作聲,任由小姐自己面對這一切?

包過分的是,那個該死的七王爺居然自那一夜後,便不曾再召過小姐,儼若將小姐當成一般的花娘!

「大嬸,雨兒不懂事,你可別氣惱。」玉琳瑯笑著向大嬸陪禮。

她豈會不知道夏雨在氣惱什麼,但是這也是她原本的用意,不是嗎?

待朱胤征氣惱她,將她飭出杏林別業時,她才能早一步回到玉色樓。可是為何當他不留余地將她趕出怒濤苑時,她有一種受傷的感覺?

「嘖,大嬸怎會氣惱?」大嬸見到她依舊帶著笑,總算也放大了膽子。「我只是覺得像玉姑娘這般美若天仙,又有一手好廚藝的姑娘,王爺怎可能冷落你,這真奇怪。」

她來到了杏林別業,已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了,但是,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王爺來到這座宅邸。

王爺會不喜歡玉姑娘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

「一點也不奇怪,因為我惹怒王爺了。」玉琳瑯不甚在乎地淺笑著,笑中卻帶有只有她自己才懂得的苦澀。

「惹怒?」大嬸可驚訝極了。

這怎麼成,惹怒了王爺,還想要怎麼在這個宅邸里住下?

「我正等王爺將我趕出這里哩。」玉琳瑯帶著笑,揀了一顆泡螺,便往嘴里頭塞,感到一股酥脆的口感。

咦,她是什麼時候恢復了味覺了?原本在玉色樓的時候,她總是嘗不出味兒,可是,為什麼現下……

「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下子,大嬸她是真的不懂。「能夠得到王爺的疼愛是每一個姑娘的心願,你卻要惹怒王爺,好讓自己出了別業?」

在這座別業里,她倒沒有听說過什麼王爺奇怪的傳聞,而且王爺對待她們這些下人,倒也挺貼心的,為什麼玉姑娘非得要離開王爺的身邊,難不成是因為王爺相貌不佳?

怎麼可能?

她是沒親眼見過王爺,但听聞王爺英俊挺拔,更是龍中之龍,豈會有姑娘家會嫌棄他!

不過,她倒是听了一個傳聞——

「我听說王爺是因為病了,才會從陣營退下來到杏林別業,玉姑娘該不會是因而嫌惡王爺?」

玉琳瑯怔仲地望著一臉疑惑的大嬸,心中不解朱胤征哪里病了?

他生龍活虎,活像是一頭到處狩獵的野獸,怎麼可能病了?

難不成是她那夜見著的凸疤?!

但是那疤一點也不像是刀疤,也不像是燙疤,況且,那早已經是完好的傷口,應該是已痊愈才是。

「你不是因為王爺病了,才……」大嬸望著玉琳瑯一頭霧水,心里倒也思忖著,這麼特別的姑娘怎會因為這種事而離開王爺?

「她是因為不得寵。」

一道嘹亮的嗓音,自廚房之外響起。

「嫣仙姑娘。」大嬸驚詫地喊著。

今兒個是怎麼著,光是玉姑娘三天兩頭往這兒跑,她已是非常錯愕,怎麼連這嫣仙姑娘,也來湊上一腳?

「唷,今兒個廚房這麼熱鬧?」嫣仙姑娘手持絲絹,掩住口鼻,像是極厭惡這油膩的氣味。

「這位是凝杏閣的玉琳瑯姑娘。」王爺她是沒瞧過,不過這嫣仙姑娘,她可瞧過太多次。

連遠在廚房的她也曉得嫣仙姑娘可是王爺最受寵的侍妾,更知道她對于食膳可是挑得很,三番兩次地將她精心烹調的膳食退回,真是刁難得令人感到厭惡,盡避她是這麼一位嬌艷如花的姑娘。

「我知道,她……」嫣仙媚眼斜睨著玉琳瑯。「她不就是那位被王爺斥責不得進入怒濤苑的女人嗎?」

玉琳瑯听她這麼一說,心頭只覺被狠狠揪緊,隨即又強自鎮定地開口︰「嫣仙姑娘,要不要來顆酥油泡螺,滋味還不錯。」

「哼,這小玩意兒,咱們家小姐還瞧不上眼。」嫣仙身旁的小侍女立即竄到玉琳瑯的面前,齜牙咧嘴地低哼。

「你!」

夏雨一見到那沒分寸的侍女,立即護在玉琳瑯的面前,卻又被主子的視線所嚇阻,扁著嘴,又退回主子的身後。

「夏雨失禮了。」玉琳瑯站起身,謙卑地道歉。

「知道便好,別想在我的面前搞些什麼花樣,我是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回到王爺的身邊去。」嫣仙宣告著她的宣言。「咱們走。」

話落,便帶著她的侍女,像是一陣旋風般地刮出廚房,留下一群驚愕的廚娘與玉琳瑯。

「原來真有所謂爭寵這種事呀。」

玉琳瑯清靈的玉容上浮起淡淡地笑,心中卻有一絲不為人知道的心傷。

一想到,這幾日都是由嫣仙姑娘陪著朱胤征。莫名的,她便感到氣凝胸口,淤滯不去。

不懂,這是怎樣的心情……

???

「該死,想不到皇上居然真把熹宣派往偏關!」

朱胤征怒掌擊在一旁的雲石桌上,石桌應時斷裂,卻依然無法將心中的怨怒釋出。

皇上明明是答應他了,為什麼、為什麼卻在此時將他調回江南,反而將熹宣調到他原本駐守的偏關口?

為什麼?

是因為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皇上也立即反悔當初的誓言!

懊死!

不僅逼迫熹宣迎娶波臨,更是要他帶著波臨上戰場。這算什麼,到底算什麼!險峻的戰場怎麼能夠有女人介入其中?

況且,熹宣不僅帶了波臨,居然還帶了玉玲瓏,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若是他沒受了這種病,他也不會下戰場,更不會拖累陔王朱熹宣替他頂了這麻煩事。

朱胤征氣惱地一踹腳,就連一旁的檜木石案也被他擊得粉碎。

「王爺。」尹軒急著走到他的身旁,想要阻止他的發泄。

「滾出去!」朱胤征怒不可遏地暴喝著。心頭光是被這一樁又一樁的荒唐事,已經煩得不能再煩了!

「王爺,您晚上都還沒有用膳,屬下便要廚娘送一些吃的過來。」尹軒將手上的膳食放置在一旁的木桌上。「听說是琳瑯姑娘下的廚,滋味還不錯呢,讓廚娘們贊不絕口。」

「琳瑯?」朱胤征想了想,突地想起這一號人物。

連日來忙著和北京聯系事情,還有處理陬王的事,便已讓他疲憊不堪,讓他險些忘了這一號人物。

她是第一位見到他傷疤的女人,更是一個令他怒氣難忍的女人,但是現下一思起她,便讓他興起見她的。

「王爺,吃一點吧?」尹軒恭敬地說道。

朱胤征瞧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酥油泡螺、臘八粥、紅菱雪藕、冰糖霜梅,不禁慢慢地走到木桌旁,輕嘗了一口,立即被芳香四溢的口感嚇著。

這味就連大內御廚也不一定弄得出來。

「這臘八粥听說是琳瑯姑娘听及王爺身體不佳,以杏林別業御用的胭脂米再配以十數種米下去熬煮的。」尹軒一見到未胤征肯吃,便滔滔不絕地將廚娘告知他的一切說出。

「是誰說本王病了?」朱胤征的神色頓時森冷陰騖。

是誰有這本事在他的宅邸里,嚼舌根?

而她是在憐憫他、同情他,還是在可憐他?

可惡!

朱胤征一抬腳,便將一桌的珍肴踢翻。

「召玉琳瑯入怒濤苑侍寢!」

朱胤征冷冷地撂下這句話,便陰沉地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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