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淑女 第四章
作者︰典心

要是兩個星期前,有人告訴莫安嫻,她會遠渡重洋回到祖國,還成為唐霸宇的座上嘉賓,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都必須要裝扮成男裝,用以換取她此後的戲劇生命,她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但是,誰能夠料得準無常的世事?

她認命的咽下一聲涌到嘴邊的嘆息,專注于眼前幾個男人們的討論。

杜豐臣站在窗邊,雙手插在口袋中,眼光不似先前輕松自在,一提到工作案件,那雙黑眸里有了奇妙的變化,像是渴求出征的野獸,在聞嗅著每一絲屬于獵物的味道。

雷霆及商櫛風坐在沙發上,兩人的神色與氣質迥異,卻同樣的出色,讓女人移不開視線;至于擁有帝王氣勢的唐霸宇,則端坐在原木辦公桌後方,看著幾個手下兼好友。

「不久之前公司內部發生一些情報外泄的事件,我原本想壓制下來,就內部的人員來調查,但是情報流失的範圍與數量愈來愈廣,已經對‘太偉’造成極大的損失。」唐霸宇緩慢地說道。

「有嫌犯了嗎?」

「生產部門的經理蔡震方。我有情報顯示,他在跟其他的公司聯絡,將‘太偉’內部的情報偷出販賣,以獲取暴利。」杜豐臣說出先前的調查,他順手拿出一疊文件,交給兩位好友,同時也拿了一份給安嫻。

「我先前按兵不動,打算先搜集證據,回國後再揭發這件事情,但是在我出國的這段時間內,他竊出了許多重要情報,造成的損失過大,我別無選擇,只能盡快展開行動。」唐霸宇說道,臉色是陰沉的,他還在憤怒著蜜月被人打斷,並在心中暗暗決定,要整死那個不識時務的家伙,所以他急速找來杜豐臣,準備主動展開行動。

「怎會有人笨到在‘太偉’里竊取情報?他沒想到‘太偉’內部會主動進行調查?」雷霆不可思議地間,翻閱著手中詳細的資料。

杜豐臣只是微笑著,薄唇里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嘲諷,彷佛很是不以為然。「利欲薰心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坐在沙發邊緣,高大的身軀有意無意地靠著低頭拚命速記的安嫻。倏地,他握住她正在奮筆疾書的手。「小倭寇,‘你’的手好漂亮,簡直像是個姑娘家。」他低聲說道,滿意地看見她緊張得全身緊繃。

安嫻迅速將手抽回,卻又被他握住,她警戒地看著他。雖然他將前一晚的事情當成夢境,但是他的態度很奇怪啊,彷佛有意無意地逗弄著她,那雙黑眸里有著旁人不知的秘密,滿是調侃的笑意。

難道他看穿了嗎?但是她怎麼地想不透,如果他真的看穿一切,為什麼沒有揭露?

她低估了杜豐臣的邪惡程度。他沒有揭發,只是想留著她,慢慢地耍弄,不願意跟別人分一口子他珍貴的發現。

安嫻努力想把手抽回來,她假意把鉛筆掉落在地上,喃喃地說聲抱歉後彎腰下去撿拾,低頭時還看見杜豐臣嘴角那抹嘲弄的笑,像是把她的窘境全看盡眼中。

天殺的臭男人!莫安嫻在心里咒罵著,差點把手里的鉛筆當成他的脖子,用力折成兩截。

看,鉛筆與那個男人多麼神似!同樣漂亮的外表,卻也有著同樣黑漆漆的心。莫安嫻在心里暗忖,要是能剖開杜豐臣的心髒,說不定會發現那男人血管里流動的都是墨汁似的黑血。

「你之前難道沒有派人調查嗎?」安嫻問著,順勢躲過杜豐臣再度「攻擊」的手,這一次她學乖了,換了張沙發躲到旁邊去。

杜豐臣卻是步步逼近,毫不放棄地貼上來,呼吸都吹在安嫻的臉上。

莫安嫻像是听到房內的三個男人,清咳幾聲用以掩飾悶笑聲。該死的男人,全都是同一個鼻孔出氣!唐霸宇尤其該死,看見管家的親屬遭到戲弄,竟然還袖手旁觀?

「我不知道人的性向可以改變得那麼迅速。」雷霆搖頭感嘆著,就他的記憶,他只記得杜豐臣喜歡沾惹漂亮女子,怎麼到現在連漂亮的少年也不放過?

「他胃口好,什麼東西都吞得下去。看來只要夠漂亮,不論是女人……」商櫛風頓了一下,以憐憫的眼光看著「安賢」。「或是男人,他都很樂意染指。」

幾個男人互看一眼,然後全都警戒地退開幾步,盡量離杜豐臣遠一些。雖然是多年好友,但是他們實在沒有「開放」到這種程度。

唐霸宇勉強維持住嚴肅的表情,不過也退了幾步。他有妻有女,是正常不過的男人,實在沒有辦法想像,為什麼杜豐臣會對眼前的清秀少年顯示出如此高度的「興趣」?

「我先前派去的人,三天內出了兩次車禍,被送進醫院里,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修車場說是他的車子破人動過手腳;至于杜豐臣,他也在調查期間遇上不少麻煩。」

「什麼麻煩?」她看向他的臉龐,心中突然有著深深的擔憂。難以解釋那些擔憂是從何而來的,她不是很討厭他嗎?為什麼還要擔心他的安危,在听見他遇上麻煩時,心中不由得一緊。

他咧開嘴微笑,親昵地捏捏她臉頰細致的肌膚,享受著偶爾偷來的一些接觸。「只是小事,別擔心,我沒有受傷的。」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願意再提起前些日子被人偷襲的事情。

「誰在擔心你?」她反問,有些惱羞成怒,用力地甩開頭去。安嫻看了杜豐臣一眼,發現他正挑起濃眉,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斜靠在沙發上,黑色的眼楮緊盯著她。

「不擔心嗎?那為什麼一听見我惹上麻煩,‘你’就一臉的憂慮?」他好奇地問。

「我只是惋惜那些麻煩沒能將你送進醫院,替人間除害。」她嘴硬地說道。

書房內其余的三個人簡直看呆了,隨著兩方的針鋒相對,他們的頭宛如看著精彩的網球賽般,隨著兩人的一來一往而左右擺動。

莫安嫻避開視線,不願意跟他繼續斗嘴。只是看著他,她的心髒就幾乎停止,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拿那種眼光看著她?她不曾見過這樣的眼神,彷佛他很餓很餓,而她正好是豐富的耶誕大餐。更可怕的是,男人對女人流露這種饑渴的眼光實屬正常,但她現在可是女扮男裝啊。他竟然對男人也會有這種眼光……

她全身發冷地往後退了幾步。

杜豐臣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只是挑起濃眉,嘲弄地牽動一下嘴角。接著,他轉過頭去,看向已經看呆的三位好友。「你希望我怎麼做?除了搜集資料之外,是否還要加上行動?」他問著唐霸宇。

唐霸宇有點吃驚,彷佛剛被人粗魯地從白日夢中搖醒,他清清喉嚨,掩飾先前的失態。「你找機會到蔡震方經常出現的場所去,先前的消息指出他時常流連在一間酒吧里,我相信他是在那里販賣情報的。找出證據來,我要讓他無所遁形。」他以總裁的身分下了命令。

「我馬上去辦;至于這個小倭寇,就暫時放在你這兒,我處理完事情後,再來接‘他’。」杜豐臣微笑著,迅雷不及掩耳伸出手,這一次成功揉亂了她頭上短發造型的假發。

「別想拋下我。」她喊著,差點忘記要維持少年的嗓音。她拉住假發,有些驚慌地看著房內其他人,深怕會暴露身分。

「小倭寇,我的工作可不是辦家家酒,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可是會被莫老爹追殺的。」杜豐臣不同意,他對著她搖搖食指。收起幾份資料,他朝三位好友點點頭,之後轉身離開書房。

莫安嫻怎麼受得了如此的漠視?她站起身來,不顧其他人的眼光,堅持要參與這次的工作。她以小跑步追了上去,在杜豐臣的身後努力說服著。

書房內的男人們先是沉默,接著互看了一眼。

「在日本很流行男同性戀的話題。」商櫛風慢慢地說道。

「尤其是像莫老爹兒子這麼漂亮的少年,很是受到歡迎。」雷霆贊同,臉色有些蒼白。

唐霸宇皺著眉頭,無法接受杜豐臣突然的改變。那家伙一向酷愛美女,怎麼這一次反而對一個少年有著奇異的曖昧態度?他在心里祈禱著,莫野堤能快些回到唐家。至少一個愛偷窺的管家,不會教導他的寶貝女兒奇怪的性別觀念。

※※※

唐家的走廊很大,但是杜豐臣一走出書房,就差點踩到趴在地毯上的唐心。小女孩趴在地上,貼近書房的木門,很顯然剛剛唐霸字的怒喝並沒有嚇跑她,她還是貼在門上偷听。

「小惡魔,你在做什麼?」杜豐臣把小女孩抬起來。

唐心在半空中掙動著手腳,漂亮的眼楮眨啊眨的。「如果我說,是在研究螞蟻的生態,你會相信嗎?」她充滿希望地說道。

「唐家沒有螞蟻。」杜豐臣無情地否決她的借口,把她輕輕地左右甩動。他太知道眼前這個看似無辜的小女孩,其實包藏著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禍心;唐心的智商超過一般人,而她不但善用超群的智能在研究學識,更善用腦子里絕不重復的詭計來整旁人。

「你明知道我在做什麼,干麼還要拆我的悒?」她惱羞成怒,不愉快地揮動小腳,企圖賞他的臉部一腳。

「你的禮貌太糟了,款款呢?她該好好教導你的。」杜豐臣皺起眉頭,把小女孩放下地來。

「她剛剛也躲著偷听,只是听見你們的討論結束時,她溜得比我快。」唐心指著三公尺外,躲在巨大花瓶後方遮遮掩掩的款款。

方款款是唐心的繼母,前不久才嫁給唐霸宇,成為唐家的夫人。她原先是唐心的家教,因為種種事端,才嫁入唐家,成為人人羨慕的少女乃女乃。唐心跟繼母的感情很好,沒有任何的芥蒂存在;只是善良的方款款自從嫁入唐家,似乎也慢慢被唐心教壞了,經常跟著躲在門外偷听。

款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從花瓶後面走出來。「我們只是好奇。」她吞吞吐吐地說,然後看著「安賢」微笑。「難得看見莫老爹的孩子,我們很高興,但是偏偏你們又窩在書房里,不許女人家接近,我們只能自立救濟了。」

唐心下了地,就往「安賢」的身邊跑。「我知道‘你’呢,莫老爹先前參加了我爸爸媽媽的婚禮後,就老是捧著‘你’的照片,窩在牆角嘰嘰咕咕,笑得像是有人在搔他的腳底板;不久後他就趁著我爸媽度蜜月期間,請了長假回日本去了。」

「可能是我們的婚禮,讓他擔心起‘你’的婚姻大事。」款款解釋著。

唐心則是纏著「安賢」,她還不曾見過如此清秀的少年,自然對「他」多了些好感。「在杜叔叔工作的期間,‘你’會留在唐家嗎?」她詢問著,腦子里已經想著要告訴莫老爹,順便連他「兒子」都留在唐家工作。

「不會,我會跟著他一塊去找證據。」安嫻果斷地說道,打定主意不願被拋下。她千里迢道地來到台灣,當然也是想要見識看看偵探的工作為何。

「你應付不了的。」杜豐臣揮揮手。

「別小看人,你總要讓我試試。」她請求著,雙手不自覺地抓住他的衣袖。

他緊盯著她的臉,疑惑著是否有人能夠拒絕她的請求,明亮的眼,精致的五官,加上那雙眼楮里的請求……

但是,唐心有其他的意見。她抱住「安賢」的大腿,也學著努力地搖著,像是無尾熊般,掛在「安賢」的大腿上。「別去別去,留下來陪我玩吧,去調查證據有什麼好玩的?」她哀求著。最近幼稚園放暑假,她無聊得很,不能找同學玩,只能在家里的地毯上無聊得滾來滾去。

連莫老爹都跑去日本了,沒有了共犯,偷听就沒那麼好玩了。

「‘你’忍心拒絕一個美少女的哀求?她雖然年紀還小,但日本不是流行什麼源氏計劃,喜歡找小女孩在身邊養著,‘你’要是有耐心,說不定可以成為唐霸宇的乘龍快婿。」杜豐臣調侃地說著,有點吊兒郎當地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小倭寇,心里清楚這個小倭寇正遭受生平第一次的女性性騷擾。

看看唐心,一臉興奮期待的樣子,似乎是對小倭寇有著好感。他實在很想知道,當唐心這個小惡魔,知道眼前的小倭寇,竟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假少年時,臉上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別想輕易打發我!」安嫻警告地說道。「唐小姐,麻煩你放開我的大腿。」

她禮貌地說道,全身發涼地想起,父親說過唐家小姐任性慣了,簡直是人們口中「噩夢」的代名詞。

「‘你’答應陪我玩了?」她充滿期待地問。

書房的門被打開,幾個高大的男人走出,正好看見眼前荒謬的一幕。「莫安賢」抓著杜豐臣的衣袖,而唐心則一臉哀求的抱著「莫安賢」的大腿,而方款款則是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看見丈夫出現時,緊張得倒抽一口氣。

「喔喔,糟了。」唐心小聲地說,慢慢從「安賢」的腿上滑下來。

「唐心,你在做什麼?」唐霸宇頭皮發麻地問。他可不希望女兒年紀小小,就有奇怪的嗜好。他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該把女兒送到國外去,遠離這幾個高級干部?

「只是在找玩伴嘛!」她從口袋里拿出一支鑰匙,慎重地交給安嫻,漂亮的臉上都是笑容。「有空的話要來找我喔!」她理所當然地說道,轉身就想離開。

安嫻握著鑰匙,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反應。她不能想像,才七歲的小女孩,為什麼會有這種舉止,竟會拿鑰匙給剛見面的人?

「這是什麼?」安嫻吞了一口唾沫,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人「看上」了。

杜豐臣彎腰拿起她手中的那把鑰匙,整張黝黑、五官分明深刻的臉上都是曖昧的笑,把鑰匙在半空中拋弄著。「看來,小惡魔很是喜歡‘你’。」

「唐心!」唐霸宇怒吼著,幾個大步上前,拎起一臉茫然的女兒。「你最好解釋一下這個舉動。」他警告地說道。

「我前不久跟叔叔他們去酒家,好幾個阿姨都是這樣的,拿了鑰匙給叔叔們,我問了商叔叔,他說那是友好的表現。」唐心一臉無辜。

站在旁邊的商櫛風發出細微的申吟,用手扶著頭部。

「你們帶我女兒去酒家?」唐霸宇眯起眼楮,危險地看著幾個部下,突然很想殺死這幾個帶壞他女兒的好友。

「老板,你听我說,是唐心堅持要去的,你知道的,沒有人可以拒絕她的……」商櫛風逐漸後退,在看見其他人全都盡速逃走、連方款款也拖著女兒逃命去時,一向溫文儒雅的他也不禁咒罵眾人的沒有道義。

眾人都知道,當唐霸宇發脾氣時,能閃多遠是多遠,被台風尾掃到的人,就只能自認倒楣嘍!

※※※

唐家之外,杜豐臣領著莫安嫻,迅速地上了車,再也沒有拒絕讓她跟來的理由。他認命地嘆了一口氣,知道無法繼續拒絕她的涉入,再者,他也實在不太願意跟她分離過久。

「小淒寇,我發現留下‘你’有不少好處。」

而莫安嫻清秀的臉上帶著怒氣,只是瞄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至少憑‘你’這張臉,可以幫我們吸引到不少女性客戶,比起我這種黝黑的粗魯男子,那些有錢人的愜太們可是比較喜歡‘你’這種漂亮的小白臉。就連唐心那個小惡魔都難逃‘你’的魅力。」杜豐臣笑著,走近幾步仔細看著那張清秀臉龐。

「要我賣臉,免談!」安嫻啐了一口,把鑰匙往他臉上扔,恨透了他臉上那種嘲弄的笑容。

「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本錢不善加運用?從剛才的那種情況就可以知道,那些母性情感充沛的女人都敗倒在‘你’的西裝褲下了。」他發現激怒這個小倭寇,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莫安嫻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看著先前記下的筆記,以及在唐家得到的各類資料。修長細瘦的身子略顯單薄,陽光照亮了那張沒有笑容而過分正經嚴謹的臉,一時之間讓杜豐臣真正感覺到,眼前的她美得驚人。

「怎麼我愈看‘你’,愈覺得‘你’漂亮得奇怪,反而沒有什麼男人味兒?」他故意逗著她問道,湊近臉端詳著那張有些泛白的臉。

「不要胡說八道!」安嫻無法克制不要往後退去,那雙眼楮里探究的意味太過濃厚,像是要探看進她的靈魂,讓她根本無從掩飾。

他只是看了她幾秒鐘,然後露齒一笑,轉頭繼續專心于路況。「怎麼,生氣了嗎?把‘你’比成是女人,所以不高興了?好,算我不對。」他好脾氣地說著,但嘴角仍舊帶著那抹怪異的笑容,眼楮直瞅著她不放。

安嫻突然覺得喉嚨間那條領巾緊得讓她不舒服,杜豐臣的視線讓領巾似乎有了生命,一圈圈地加緊纏繞她,讓她無法呼吸,一種懼怕泄漏秘密的恐懼掌握了她。

「用不著氣到臉色發白吧?」他淡淡地笑著,看一眼她手里的資料。

她暗暗喘息著,像是躲過獵獅追捕的小兔子。

「‘你’還是堅持要參加嗎?」他像是在詢問天氣,語氣悠閑自然。

「當然。」

「不怕在調查的過程中,被那些有錢人的富太們當成童子雞,迫不及待地抓去生吞活剝?」他譏誚地問。

安嫻停頓了半晌,主意在心中逐漸成形。她不是輕易就打退堂鼓的人,這種事情怎麼能夠不算上她一份?

「我自有辦法。」她不客氣地頂撞回去。

「可不要被人剝了褲子後才在那里喊救命,到時候可是沒人會來拯救‘你’那可憐的清白。」他取笑著。

「這點不勞費心。」她幾乎氣得想要咬他。

幾秒鐘之後,他臉上調侃的表情消失了,銳利的眼楮看著她,甚至有幾分的冷酷無情。「很好,這些資料交給‘你’,在這個星期內盡快完成證工作,看能挖到多少就挖,讓我看看莫老爺的‘公子’,究竟有幾分的能耐?」他把筆記本丟給她,看著眼前這個眼神認真的她。

「就這樣?」她有些吃驚,以為他至少還會給點幫忙什麼的,怎料得到杜豐臣竟然毫無責任心地放牛吃草?

車子已經到達安嫻的住處,他將車子停下,轉頭看著她。「不然還想怎麼樣?我當初也是這樣自己模索的,模得到東西的話,代表‘你’是塊料,適合吃這一行飯,要是模不到東西就早點來跟我承認,也好認清自己到底有幾兩重。」他就事論事地說道,談起工作,他的態度總是冷靜淡漠的。事實上,他也實在不願意讓她涉入危險。

「一個星期!我一個星期內給你資料。」安嫻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激怒,咬著牙根,她想也不想便丟下話,拿起那本筆記本,旋風似地跳下車,往住處走去。

「小倭寇。」他帶著笑意喚道。

安嫻停下腳步,轉頭瞄著他。「還有什麼事?」不期待他會說出什麼好話。

丙不其然,杜豐臣笑得極為邪惡。「要是被哪個阿姨或是姊姊給當童子雞抓去補身,事後記得跟她要紅包,可不能被人白吃。」他大笑著說,然後看著車門被當面用力關上。

杜豐臣一個人坐在車子上,模著下巴思索著,良久之後,濃黑的眉悄然揚起。

這個小倭寇,脾氣還真夠火辣!

※※※

為免再度受到「騷擾」,安嫻回到家里後恢復女裝,扯掉自己身上的男性裝束。能恢復女兒身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她拿出京都的同學寄來的清酒,燙了一壺作為慶祝。

把假發放在木架上,綁了太久的頭發終于獲得解月兌,輕松地披散在肩膀。這頭到肩膀的黑發是她身為女人的一點虛榮,即使是女扮男裝,她也不願意將長發剪短,在日本時也只是綁成馬尾。

她只是對於戲劇有著偏愛,而選擇的剛好是反串角色,在性別意識上倒沒有什麼錯亂,穿上壓箱底的漂亮衣棠,心里還是十分愉快。她在鏡子前轉了轉,在臉上略施薄妝,擺月兌掉男人的裝束,轉眼的時間一個美麗的女子就出現在鏡中。

莫安嫻看了先前做好的筆記,把紙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再認真地記住了蔡震力的臉龐。她知道蔡震方常去晃蕩的地方,大部分都是一些夜生活的場所,類似日本六本木地區的那種小酒吧與夜總會。

很奇怪,這麼一個大集團的經理竟然不是去逛高級酒廊,而是在這種小酒吧里流連?大概是因為這個蔡震方本身也是一個一毛不撥的鐵公雞,所以連玩高級酒家女的錢也不願意出,寧可在小酒吧里釣釣喝得醉釀釀的女人吧!

這大概也能歸咎于有錢人的怪異習慣,想破頭也不關她的事,另外她也是一個不願意為其他事情傷腦筋的人,事不關己己不關心,她只是要找到一些關于蔡震方與其他企業販賣情報的證據,而美麗的姿色,則是她最有利的武器。

拿起皮包,她走出大門,順手把門關上。而危險的台北夜晚,正等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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