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請上座 第七章
作者︰馥梅

「原來真的有個鷹幫千金的存在。」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之後,姜綺瑤輕喃。「你為什麼不娶她呢?對你來說,當時我已經死了,不是嗎?」

司徒逸斜睨她一眼。因為他被她下了蠱,她是他唯一的女人!縱然是死了,在心里還有她存在的時候,他根本不可能接受其他人,這些他之前都對她說過了不是嗎?

「說過的話,我不想再重復。」他口氣很是不滿。

「好吧!現在呢?該怎麼救出爹和小路?」姜綺瑤聳聳肩,也不是非要他再重復一次不可,那種話一生能听到一次,就該滿足了。現在重要的是阿爹和小路的事!

「綺瑤,妳無須擔心,我們一定會把小路和爹救回來的。」

姜綺瑤臉色有些古怪的望著自家相公,對他的保證沒有發表意見,反而問起司徒烈,「你的傷還好吧?」

他冷漠的望她一眼,似乎對于她知道他受了傷有些意外。

「多謝關心,只是一點內傷,不礙事。」

她點頭。「謝謝你曾試圖救他們。」

「人沒有救到,道謝是多余的。」他卻不領情。

「烈!」司徒逸皺眉。這個弟弟的冷漠性情實在讓人很頭大!

「沒關系。」姜綺瑤拍了拍相公的手臂,轉問狄瑮。「鷹幫有留下什麼口信或條件嗎?他們擄人總有目的吧?」

「有,他們說……」狄瑮遲疑地看向主子,才繼續道︰「他們要公子十天後到鷹幫總舵,準備和金圓圓成親,拜完堂,他們就會放人。」

姜綺瑤眨眨眼,一會兒之後,似笑非笑的說︰「行情真好。」

司徒逸表情有絲尷尬,不過還是嚴肅的向她解釋事情的嚴重性。

「綺瑤,成親絕對不是金幫主最終的目的,他是個有仇必十倍報復的人,在我離開醉陽山莊之前,他是計畫我和金圓圓成親,生下一個繼承人之後,就要殺了我,不過因為我離家,當眾削了他的面子,又失了里子,一怒之下,就非得要我馬上死不可了,所以我敢斷定,拜完堂之後,他會馬上殺了我。」

「嘖!脾氣真差,這樣就要殺人,那死在我手上的人至少有上百個了。」姜綺瑤嘖了一聲。

司徒逸嘆息。「我很抱歉,綺瑤,連累你們了。」

「我不怪你,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而且又不是你的錯。」她不在意的揮揮手。

「妳太天真了。」司徒烈冷酷的說;「鷹幫的最終目的是掌控醉陽山莊,大哥死了,還有我,更何況小路也是大哥的兒子,他們絕對不可能讓他活命,如果他們又知道大嫂已經懷孕,連妳都不會放過!」他已經從大哥口中得知大嫂有了身孕的消息。

「沒錯,綺瑤,烈說的對,妳和小路都有危險。」

「就因為如此,你更不能听從他們的命令,拿命去換,不是嗎?」

司徒逸給她一個淺淺的微笑,「妳放心,我不會這麼笨,而且我還沒見著女兒出世,怎麼可以死呢,對下對?」

「為什麼是女兒?」瞧他說得肯定,她偏要問。

「因為我想要女兒啊!」

「那如果是兒子呢?難不成你要把他塞回去啊?」哇!他想要女兒就會是女兒啊!

「如果可以的話……」

「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吧!」司徒烈忍著翻白眼的沖動,不可思議地望著這兩個人。

「說的也是。」司徒逸頓時斂去笑容。「別擔心,綺瑤,我們還有時間可以想辦法。」

「我沒有擔心啊!」她一臉無謂的回答。

「喔?」男人們同時一楞。他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被綁走的應該是她的爹和兒子吧?「妳不擔心?為什麼?」

「因為……」她臉色變了幾變,才緩緩的道;「因為他們擄走的是小路。」

「他們擄走的當然是小路,綺瑤,妳是不是擔心過頭,神智不清了?」

「反正……」她想解釋,不過最後還是作罷。「對啦!我擔心過頭神智不清了,你們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還是來討論一下要怎麼救人吧。」

見四個男人還是疑惑的審視著她,她只好繼續道︰「我想,鷹幫是非去不可,所以……」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咱們應該馬上出發追過去,對吧,你們不會真的想等十天後直接去鷹幫吧?」

「當然是立刻追蹤過去,最好是在他們進入鷹幫之前將人救出來,不過『我們』去就行了,妳給我安分的留在這里!」司徒逸立即接口。

姜綺瑤瞠大眼瞪向他。

「我沒听錯吧?你要我留在這里空等?!」她實在不敢相信,他竟然敢要她留在家里!

「綺瑤,」他再度握住她的雙肩,認真且嚴肅地凝望著她。「我們這一去,一場打斗是不可避免的,鷹幫不是烏合之眾,再加上一個詭計多端的楚流雲,這一役勢必是一場苦戰,妳沒忘了自己是懷有身孕的人吧!」不管如何,他斷不可能讓她去冒險的,他再也無法承受一丁點可能失去她,或者讓她受傷的風險。

「懷孕了又怎樣?我又不是沒懷過,當初有小路的時候,我還不是一樣上山打獵,扛著百來斤重的獵物從山上回家,大氣也不喘一下。」她很豪氣的說。

「哇!」狄瑮和衛琛同時驚嘆,惹來司徒逸一個瞪眼。

「司徒逸,如果我是易碎的瓷女圭女圭,早在七年前這世上就沒有姜綺瑤這個人的存在了,也不用等到現在才讓你在這里緊張。你要嘛,就讓我跟著你們一起行動,否則我可以告訴你,沒有你們我自己也會去!我還可以再說清楚一點,要我留下來的可能性只有一個,就是我死了!」她毫不妥協。

「綺瑤,這不同!」司徒逸瞪她,氣她的冥頑不靈。

「我管你同不同,我就是要去,怎樣?!」她反瞪回去。比眼楮大啊?她難道還會輸他不成!

「你們再爭論下去,只是讓楚流雲和鷹幫有更充裕的時間部署。」司徒烈冷冷的提醒他們。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精神去爭這種事!「就我看來呢,大哥,你就讓大嫂一起來吧!」

「不行,她不可以……」

「我當然可以!」姜綺瑤又打斷他。

「夠了,別吵了!」司徒烈冷斥。「大哥,你若能確定楚流雲沒有留下爪牙在此伺機而動的話,我就贊成你把她留下來。」

司徒逸這才如夢初醒。該死!他怎麼會疏忽了呢?那楚流雲確實奸詐陰險、詭計多端,這種事是非常有可能的!

側過身,他握住她的手。「妳必須答應我,不可以沖動!」

「放心好了,我不會沖動的。」在她看來,現場最冷靜的人就是她了。

「好,那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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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的山林生活和狩獵動物經驗,讓姜綺瑤成為一個追蹤高手。

而四個男人也從一開始的懷疑、起爭執,到後來半信半疑,最終至此刻的心悅誠服。

此時,他們五人潛伏在山坡上,望著下面的營火,從這里,他們可以看見金幫主父女及楚流雲坐在火旁,外圍則有十數名鷹幫殺手,姜小路和姜老爹則被綁在不遠處的樹下。

「好了,找到人了,接下來呢?」姜綺瑤輕聲地問身旁的人。

「接下來就等他們睡下了。」司徒逸說。

「你們打不過他們嗎?」姜綺瑤疑問,真的只是純粹的疑惑,而不是非要他們馬上開打不可。

「不是打不過,只是要避免太激烈的爭斗,免得不小心波及小路和阿爹。」

原來如此,看來他考慮得頗為周到。可是到底是她這個做娘的思慮不周,還是因為太了解自己的兒子呢?

「其實,如果你願意听我的意見,我會說我們只要跟著就好了,不用冒險救人。」

話一出口,四雙眼楮同時朝她瞪了過來,尤其是司徒兩兄弟,那眼里更是滿滿的懷疑。

「為什麼?」從一開始她听到消息的表現就異于常人,司徒逸終于覺得事有蹊蹺。

「因為……」她瞥他一眼,又轉移了視線。「因為小路有辦法自己月兌困。」

「怎麼說?」她何來的把握?

她抿唇不語。

「綺瑤?」司徒逸蹙眉追問。「看妳的表現,妳不像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妳為什麼這麼有把握?小路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就算他聰明過人,依然是個小孩,而阿爹年紀大了,體力大不如前,更何況那些人都有武功啊!」

「大哥!」司徒烈突然低聲地喚,向來冷酷的他,語氣難得滲入一些緊張的味道。「你看,那林子里隱隱約約的綠色光點,該不會是……狼群吧?」

司徒逸一驚,立刻望向樹林,果然看見數目龐大的綠色光點以包圍的方式慢慢陵近營火。

「不只是狼群。」姜綺瑤語調依然冷靜,甚至一手拉住一個決定提早救人的司徒逸和司徒烈。「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綺瑤,情勢變了,我們必須馬上……」

「噓!」她示意他們安靜,見他們像是隨時都會甩開她沖出去,不得已只好說明。「我說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那些野獸是小路叫來的!」

「什麼?!」四個男人皆是一陣錯愕。

「那些野獸是小路叫來的。」她好心的重復一次。「我知道你們很難相信,可是相信我,我很了解你們的感覺,想當初小路兩歲那年,第一次展現這種特殊能力的時候,我的驚訝不會小于你們。」

「老天!」一直觀察營地的狄瑮突然驚愕低呼。「你們看,是不是我的眼楮花了,看錯了?」

其余三人同時望過去,也驚訝的張著嘴。

「你們看見什麼?」姜綺瑤疑問。她的眼力沒他們的好。

「一定是距離太遠,看錯了。」司徒逸低嘯。

「到底看見什……啊,小路他們的繩子解開了。」看見兒子悄悄的扯開繩索,然後兩只松鼠倏地竄上樹梢,她這才後知後覺的說︰「我知道了,你們看見松鼠幫小路咬斷繩索,對不對?」她笑。

下一瞬間,營地陷入一片混亂,因為大批野獸突然沖向鷹幫的人,金圓圓的尖叫劃破夜空,接著怒吼、嘶喊。金幫主和楚流雲以及鷹幫的殺手群根本來不及拿刀拔劍,只能徒手對抗突如其來的入侵者,雖然傷了幾只野狼,卻被數只大熊給一掌揮向大樹或撞山壁。

「喂!走了!」姜綺瑤扯著張口結舌的愛人離開。

「可是小路他們……」司徒逸再定楮一瞧,哪還有姜小路和姜老爹的身影。

「在那里!」司徒烈手一指,三個男人立即順著方向望去,就見姜小路和姜老爹伏在一只巨大的老虎身上,快速的在林間奔馳,一會兒便不見蹤影。

「我的天啊……」衛琛和狄瑮低呼。

「是白虎王!快跟上。」姜綺瑤拉著司徒逸追了過去。

「人質」一被救走,那群野獸便慢慢撤退,留下數名傷兵與大聲咒罵怒吼的金幫主,以及因為臉被狼爪抓傷,依然尖叫不休的金圓圓。

「夠了,閉嘴!」金幫主大喝一聲。

金圓圓這才閉上嘴,委屈的捂著受傷的臉頰。

「幫主,屬下剛剛看見司徒兄弟在山坡上。」一名鷹幫殺手說。

「可惡!」金幫主怒咒一聲。「楚流雲,你說,既然已經正式和司徒家的兩兄弟徹底決裂,現在怎麼辦?」

「金幫主請放心。」楚流雲慢慢的從陰暗中走出來,臉上噴濺著幾滴鮮紅的血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更加陰森詭異。「七年前我手上的王牌,今天依然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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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趴伏在兒子身旁的巨大老虎,司徒逸是一臉的戒慎,生怕那只妻兒口中的白虎王會突然獸性大發,一口將兒子給吞吃入月復。

夜已經深了,山上的氣溫很低,其他人都已睡下,而兒子根本是窩在大老虎的肚子上睡得舒服極了,只剩下他和妻子偎著火堆坐著。

「嚇到了?」姜綺瑤笑睨著他。

她一出聲,司徒逸便看見大老虎睜開眼楮望了過來,一會兒才又閉上。

「沒有。」嚇到是不至于,應該說是震驚才對。「這就是妳一點都不擔心的原因?」

「算是吧。」她笑了笑,拾起一根柴薪丟進火堆里。「我一直沒告訴你,小路遺傳了我的神力,他的力氣也滿大的,不過他隱藏得很好,連阿爹都不知道。」

司徒逸除了訝異,還有些疑惑。「他為什麼要隱瞞?」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她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小路沒說,我也沒問。」

沉默了一會兒,他伸手握住她的。

「綺瑤,稍早之前的提議,妳考慮過了嗎?」

她一頓,垂下眼。「你是說……回醉陽山莊的事?」

「嗯。」他點頭。「現在我們等于是和鷹幫徹底決裂,金幫主又已經知道你們母子的存在,你們隨時都會有危險,回醉陽山莊至少比較安全。」

姜綺瑤凝望著躍動的火焰,輕聲說︰「我們有自保的能力,並不需要你們的保護。」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鷹幫這一次只是擄人,所以還有時間等著被救或自救,如果他們直接殺人,妳認為自己有機會逃過嗎?妳的蠻力能讓妳刀槍下入?小路操縱野獸的能力,來得及讓他逃離刀口?」司徒逸一急,有些咄咄逼人。

「以什麼身分?」

「什麼?」他疑惑。

「我們以什麼身分和你回醉陽山莊?」她望向他。

「綺瑤,妳問這個問題真的很多余!」他皺眉。「妳是我的妻子,小路是我的兒子,阿爹是我的岳父,這就是你們的身分,有什麼好疑問的?」

「你爹不會答應的。」

他忍不住輕笑。「妳真可愛,綺瑤,你們的身分是既定的事實,我爹答不答應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啊,就像我是男人,妳是女人,難道我爹說不答應我是男人,我就會變成女人嗎?」

「可我不想讓你為難。」

「妳又錯了,會為難,是因為想要的有兩個以上,卻只能擇其一,但是我不同,我要的,從來就只有一個,所以不可能會為難的。」

「你認為回醉陽山莊比較妥當嗎?」

「我覺得比較安全,你們在醉陽山莊我比較安心,才能專心應付鷹幫接下來可能會有的舉動。」司徒逸微微一笑,輕輕的撫著她的發。「不過我不會強迫你們一定要去,如果妳決定不去,我們就留下來,我會以現有的條件保護你們不受到傷害。

「逸,可是司徒烈似乎不太贊同我們回醉陽山莊。」

「別理他,他只是在鬧別扭。」對于弟弟私下對他說的話,他不願去相信。

她只能嘆氣。「再讓我考慮幾天,好嗎?」

司徒逸將她擁進懷里,他知道她的不安。

「不急,妳慢慢的考慮,我們不急。」他溫柔的說。

姜綺瑤悶悶的環住他的腰,閉上眼楮靠在他的胸膛。

為了阿爹、為了小路,甚至為了司徒逸,回醉陽山莊似乎是最好的決定,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爹,她就無法不猶豫起來。

她無法忘記七年前那鄙夷的眼神、輕蔑的表情,以及刻薄傷人的話語,她不願再讓阿爹因她而受到傷害,也不想讓小路面對這種傷害,她該怎麼辦?

「綺瑤,不管妳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會支持妳的,妳什麼都不要擔心,好嗎?」溫柔的捧著她的臉,從她眼底看見她的憂心忡忡,他心下不忍,也責怪起自己。「算了,綺瑤,不用考慮了,我們不去醉陽山莊。」

「什麼?」她不解的眨眨眼。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不是「回」醉陽山莊,而是「去」醉陽山莊,在他心里,和他們母子在一起的地方才是可以「回」的家嗎?

「綺瑤,很抱歉把問題丟給妳決定,害妳這麼為難,是我不好,我們不去了,就這麼決定。」

她有些鼻酸,心頭卻覺得好暖,也作了決定。

湊上前輕吻了他一下,她微笑地道︰「我們去醉陽山莊吧!」

司徒逸蹙眉,懷疑的望著她。

「妳確定?」

「是的,我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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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咱們先在附近扎營過夜,明早再進城。」停下馬車,司徒逸如是說。

其他人沒有異議,開始準備過夜。

「阿爹,就麻煩你照顧馬匹。」他開始分配工作。

「好。」姜老爹接過馬匹,牽著馬到溪邊喝水。

「狄瑮、衛琛,你們負責勘查附近地形。」他意有所指。

「是。」兩人表情一如往常,可眼底卻有著警戒,轉身飛身離去。

「爹,我和叔叔呢?」姜小路問。

司徒烈不解的挑眉。為什麼這小表老是愛纏著他?

「嗯,那小路和叔叔就負責撿柴生火,如何?」最後的問句是問弟弟的。

「我們走吧,叔叔。」不等司徒烈反應,姜小路就拉著他疾跑離去,速度明顯此往常快多了。

「我來搭帳棚,至于妳……」他望了一眼正等著工作分配的唯一女眷。「休息。」

「嗄?為什麼?!」姜綺瑤訝問。這一路上,她就像個廢人般吃飽睡,睡飽吃,什麼事兒都沒得做。

「因為……」他的視線移向她已經微隆的月復部。「妳懷孕了。」非常光明正大的理由。

「吼!」姜綺瑤受不了的大吼一聲。「我只是懷孕,又不是要死了!」

「不要亂說話!」他皺眉。

「司徒逸,想當初我懷小路的時候,還不是……」

「還不是挺著一個大肚子上山打獵,扛著百來斤重的獵物從山上回家,大氣也不喘一下。」他流利的接口。「這些我都會背了,綺瑤。」

「既然如此,你干麼老是這樣大驚小敝的!」她氣悶的翻了一個白眼。

「那是因為當初我不在,現在我絕對不準妳做這麼危險的事!」

她撇撇嘴,正想嚴正的抗議,卻因他眼底的神情而閉上嘴。

他似乎對當初錯過的一切而遺憾,以至于這一胎才特別的……唆。

唉,算了,就依了他吧!

「是是是,遵命,相公。」

「很好,乖。」他獎勵的拍拍她的頭。

可他的動作和語調真的很可笑,讓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拜托喔!我又不是你女兒。」

他尷尬地瞪著她,冷哼一聲,轉身開始整理營地,準備搭帳篷。

呃,她是不是不該笑啊?

偷覷他一眼。他好象不太高興……

「欸,其實……你剛剛那樣子……很讓人……嗯……讓人挺窩心的……」啊!不行了,差點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閉嘴!」司徒逸咬牙冷斥。

痹乖的閉上嘴,現在姜綺瑤不敢再試圖「安慰」他了。

之後他就擺著這麼一張臭臉,對陸續回來的人詢問的眼神,姜綺瑤也只能聳肩裝無辜。

啃完司徒烈順道獵回來的野雉,趁著幾個大男人不知道在一旁嘀咕些什麼的時候,姜小路窩到娘親身邊。

「娘,妳惹爹不高興了?」

「為什麼是我惹他不高興,而不是他自己鬧別扭呢?」

「阿逸怎麼可能會鬧別扭!」姜老爹也走過來,坐在他們旁邊。

「就是說嘛!」姜小路也贊同。

偏偏他就是在鬧別扭啊!

不過這句話她不敢說出口,因為那兩道陰森森的冷光已經掃過來,緊接著,他的人也來到他們身邊。

「喔,你們計謀研討完畢了嗎?」她干笑地問。

司徒逸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誰說我們在研討計謀的?」

「不是嗎?看起來挺像的。」

「娘!」姜小路翻了一個白眼,最後決定抽身為妙,「爹,那個是要給我們睡的嗎?」他指向右手邊一處搭起的帳篷。

「嗯。」司徒逸僵硬的點頭。

「好。外公,咱們去睡覺吧!」起身拉著姜老爹的手,再抬起另一只手對著不遠處的司徒烈招了招。「叔叔,你也一起來這邊睡啊!」

司徒烈猶豫了一下,與司徒逸視線相對,最後走向帳篷,今晚由他負責保護他們。

「我也去……」姜綺瑤察覺男人的臉色不對,打算先溜再說。

「妳哪里也不準去!」司徒逸立刻將她扯回來。「烈也在那邊,所以妳只能跟我睡那里。」他指向另一個帳篷。

「這……不太好吧,出門在外,有點……」

「我們是夫妻,而且恐怕要讓妳失望了,我沒有野合的興趣。」

奧?野、野、野合?!

「嘴巴張那麼大,小心有不明蟲子飛進去。」看著她吃驚的表情,他的心情突然好多了。

扁是想象就覺得怪惡心的,姜綺瑤連忙將嘴巴閉上。

「你這個人在胡說些什麼啊!什麼讓我失望?什麼野合的?說得好象我喜歡在野地里做那檔子事兒似的!」

司徒逸但笑不語,向後仰躺在草地上,望著星空。

姜綺瑤在他身邊坐下,望著他,心頭突然涌起一股滿足。微微一笑,她從地上跳了起來,順道拉起他。

「走,我們去睡覺吧!明兒個一早要進城呢!」

司徒逸望著她,被動的被拉著來到另一邊的帳篷。

「妳似乎很開心?」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我不該開心嗎?我有爹、有兒子、有丈夫,肚子里又有一個新的生命,我是很開心啊!」她笑意盎然地瞅著他。「睡覺睡覺,我這個孕婦可得注重睡眠才行。」

她推他躺下,自己則在他胸膛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楮便不動了。

雖然有滿心的疑惑,不過……算了,她開心就好。司徒逸也噙著笑閉上眼。

「對了,衛琛和狄瑮睡哪?」她突然問。

「他們守夜。」

「喔!」不打算多問,她又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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