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老公 第五章
作者︰馥梅

豪華的書房里,孫珮雯和任家佑在雙人座沙發並肩坐下,對面是許瑩芳,斜對角的單人座沙發是王律師,他的助理則站在沙發旁。

正奇怪為何不見張心怡、陸文政夫妻時,很懂得察言觀色的呂群偉來到他們身後,彎身在兩人中間低語。

「姨夫人命令陸先生待在房里不許下樓來,張小姐怕陸先生陽奉陰違,所以自願留在樓上看管他。」

孫珮雯點點頭,她討厭看見陸文政猥瑣的眼神,也不喜歡听張心怡對她一定會有的污蔑和諷刺,如果張心怡在場,也一定會對家佑冷嘲熱諷,這點她更無法忍受,所以這樣也好,省事多了。

呂群偉在吩咐送茶的僕人退下之後,也跟著離開書房,並將門關上。

任家佑一派悠閑,與孫珮雯十指交扣的手放置在他大腿上,僅是禮貌性的對許瑩芳微笑點頭,也不在乎對方鄙夷的表情,逕自把玩著老婆修長縴細的手指,盡責的當個沒聲音的小白臉。

「咳!」王律師輕咳一聲,吸引眾人的注意,然後才開口,「今天聚集在此的目的,我想不用我再說明,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既然孫小姐在滿二十五歲之前確實結了婚,今天我就依照孫老的遺囑,將信托基金權力轉交給你,孫小姐只要在這些文件上簽名,就可以自由動用信托基金。」王律師抬手,助理將一疊文件送到孫珮雯面前。

她接過,一頁頁翻閱,任家佑也一同審閱,確定文件沒問題之後他也就沒出聲,靜靜的看她簽名。

「王律師,信托基金的金額是多少?」許瑩芳一直很想知道,可是這個律師嘴巴緊得像蚌殼,不管她問幾次,他都不肯告知,簡直是氣死她了。

王律師瞥她一眼,再望向孫珮雯,然後才回答許瑩芳。

「我的職業道德不允許我回答你這個問題,既然孫小姐在場,稍後你可以直接問孫小姐,看她願不願意回答你。現在我們言歸正傳,先把事情處理好,其他的,你們再自己私下解決。」

「王律師,你請繼續。」

「好。」他拿出另一疊文件。「所有的不動產,今天可以交還孫小姐管理權,等孫小姐婚姻維持兩年,並生下至少一個孩子之後,就會全部過到孫小姐的名下。這些文件,麻煩孫小姐簽名。」

「等一下!」許瑩芳出聲制止。「你怎能確定她不是為了財產假結婚的?」

「證件齊全,孫小姐和任先生在法律上已經是正式的夫妻。既然已經是合法的夫妻,就符合了孫老遺囑上的第一個條件,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其他協議,並不在遺囑的限制範圍里。接下來,他們只要維持婚姻至少兩年,並生下至少一個孩子就可以了,就算他們打算在拿到所有遺產之後立刻離婚,也是他們的自由,這樣,許女士了解嗎?」

「這一點也不公平,憑什麼她能得到大半的財產,我就只分到那麼一點?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權分到一半的財產!」

同樣的爭執,早在數年前遺囑宣布時,許瑩芳就吵過了,也為此上過法院,許瑩芳敗訴,因此,王律師懶得和她多費唇舌,只是默默的收回孫珮雯簽好名的文件,檢查無誤之後,收回公事包並鎖上。

「孫小姐,你有沒有什麼問題?」

「我想知道,不動產的管理權能做什麼?」

「除了不能轉賣、過戶之外,其他的孫小姐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了解了,謝謝你,王律師。」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往後孫小姐若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和我聯絡,若沒問題,那我們就兩年後見了。」王律師起身,對孫珮雯一鞠躬,便帶著助理離去。

待王律師離開,許瑩芳立即爆發。

「你父親到底藏了多少錢給你?」

「不管多少都與你無關吧!」藏?她的用詞還真有趣。

「怎麼可能無關,那應該是我的錢,是你從我這邊偷走的!」許瑩芳憤怒的指控。「你如果還有一點良心,就把那些錢還給我!」

良心?許瑩芳跟她說良心?

「從你那邊偷的?」孫珮雯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未免太大言不慚了,休說我父親的財產幾乎都是我母親留下的,我們只談你嫁給我父親的時候,帶了多少財產過來?」

「你父親的就是我的,夫妻財產共有,你有意見嗎?」許瑩芳冷哼。

「只要確實是我父親的,我是沒意見,只可惜,這些都不是我父親的,而是我母親的,就連你偷走那些現金債券股票,也全都是我母親的!許瑩芳,你可以再不知羞恥一點沒關系,不過別想我會再讓你得到一分一毫!」

「你這個小賤人……」

「請不要口出惡言,有失你身為長輩的身份。」任家佑涼涼的打斷她。

「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一個吃軟飯的男人,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許瑩芳怒道。

「繼母!」孫珮雯憤怒警告。「我丈夫不是吃軟飯的,你不要太過份了!」

「哼!耙做還怕人說嗎?如果不是吃軟飯的,怎麼可能會娶你這種女人!」許瑩芳嘲諷的冷笑。「你到底還不還錢?!」

「我不欠你什麼!」孫珮雯冷冷的瞪著她。「既然你談到還,我剛好就順便通知你一聲,我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搬家。」

「你想都別想!」許瑩芳怒喊。

「我不用想的,我直接用做的。」孫珮雯冷淡的笑。「這些房子都是我母親的,你們母女沒資格染指它們,我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你必須搬離這里,你女兒和女婿也要搬離天母那棟別墅,三個月後,這兩棟別墅會重新裝潢,到時候如果你們的東西還在,我就當作那些東西你們不要了,直接處理掉。」

「你敢!」

「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孫珮雯冷冷的望著她,毫不在意她難看的臉色。

「你如果敢這麼對我,你一定會後悔的!」許瑩芳威脅。

「是嗎?很遺憾,我—點也不在乎。」

「孫珮雯,你最好記住,有錢也要有命花,我們走著瞧!」許瑩芳怨恨的瞪著她,一會兒之後,憤怒的轉身離開。

孫珮雯吁了口氣,有些頹然的低下頭,感覺到一只溫暖的臂膀環上她的肩。

「珮雯,我們回家吧!」任家佑輕撫她的發,柔聲的說。

緊繃的情緒在他溫柔的撫觸下漸漸放松下來,她偏頭感激的望著他。

「嗯,我們回家吧。」

這里……已經不是她的家了,她的家,是那棟與他一起生活,有他在的屋子。

任家佑牽著她的手離開書房,在呂群偉的陪同下走出別墅大門。

「小姐,您什麼時候會回來?」呂群偉關心詢問。

「這……」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地方,是她成長的家,可是在那對母女進駐之後,這里已經變成她痛苦的深淵,太多不愉快的記憶在這間大屋里發生,如果她回來,一定會不時的想起那些過去。

「呂叔,珮雯已經嫁給我了,以後我會偶爾陪她回來探望大家,至于這里,等許女士搬出去之後,就要麻煩呂叔管理了。」任家佑代為開口。

孫珮雯暗暗松了口氣,握著的手緊了緊,感謝的對他笑了笑。

「是啊,呂叔,我偶爾會回來,這里交給你管理,我媽也會很放心的。」

「你們可以搬回來啊,任先生,住在這兒有人伺候,也比較舒服,要不要考慮搬回來呢?」呂群偉勸說。

「呂叔,這里離家佑上班地點太遠了,每天通勤太浪費時間了。」怕家佑為難,她開口代他婉拒。

「咦?原來任先生有在上班嗎?」呂群偉訝異。

孫珮雯心一突,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原本她並沒有想太多的,可是經過繼母輕蔑的言語和態度,再加上呂叔此刻驚訝的表情,她還沒想到就太遲鈍了!

心頭惶惶不安的望向身旁的男人,她是不是在無意間,害他在旁人眼中成了一個吃軟飯的男人了?

「我在一家公司當個小職員。」任家佑淺笑回答。

呂群偉望著任家估,突然朝他深深的一鞠躬。

「任先生,請你一定要好好的疼愛小姐,小姐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一直以來受到太多委屈,請你善待她。」

「呂叔,你別這樣……」孫珮雯感動于老人家的關心,可又怕讓任家佑心中有了負擔,因為他們的婚姻只是一場協議,不是真的。

「呂叔。」任家佑上前將他扶起。「我會好好疼愛珮雯,我會保護她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你放心!」

「謝謝,謝謝……」

「呂叔,你保重,我們走了。」她輕輕的擁抱他一下。

「小姐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每次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以前有呂叔照顧叮嚀著,這兩年你搬出去之後,可有好好的照顧自己?」

「有的,呂叔,你不用擔心。」

「任先生,小姐一認真工作起來,就連吃飯都會忘記,這點請姑爺多加注意照顧。」呂群偉想來是不相信他家小姐的保證,所以轉向任家佑叮嚀交代。

「我會注意的,呂叔請放心。」事實上,他還不知道她的工作到底是什麼呢。

「謝謝,小姐就拜托您照顧了。」呂群偉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小姐工作起來脾氣不是很好,以前都只有我敢踏進地雷區,其他僕人都不敢,所以任先生請多擔待一點。」

「呂叔!」她漲紅了臉,焦急的對任家佑澄清。「沒有那麼嚴重啦,我只是因為太專注,突然被打擾,所以口氣會比較差一點而已。」

「小姐啊,反正以後任先生總是會見識到你所謂的‘口氣差一點而已’的真正情況,你就不用再說得這麼保守了。」呂群偉直接戳破他家小姐的保守形容。

「呂叔——」她羞窘的跺腳。

「呵呵,放心,我的適應力很強,避雷能力也很不錯,我會活著再來看你的。」任家佑低笑。

「你們兩個不要再取笑我了啦!」孫珮雯有些羞惱。

「好好好,不取笑你,小姐自己要保重,任先生,你也是,請保重自己。」

「謝謝你,我們會的。」任家佑說。

「我們走了,呂叔,你別送了。」孫珮雯向老人家再見,和任家佑走向他們的車子。

「車子……你開,好嗎?」孫珮雯將車鑰匙塞進他手里,垂著頭低聲說。

任家佑挑眉,不是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不過這里不是問她原因的好地點,所以他沒有異議的接過車鑰匙。

突然,任家佑頸後寒毛直豎,有種被人窺望的感覺。他停下腳步,回過身往上望,二樓一扇窗戶後站著一個男人,他微眯起眼,看不太真切,那人已經退離窗邊。

「家佑?怎麼了?」孫珮雯疑問。

「不,沒什麼。」環上她的肩,將她送上副駕駛座之後,他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駛離這棟豪華別墅。

那個男人,是陸文政嗎?

被那個人窺視的感覺讓他產生一股危機感,直覺告訴他,需要查一查陸文政的背景。

他也沒有忽略許瑩芳眼底那滿是憤怒和陰狠的眼神,以及離去時那句威脅的話,看來他老婆是徹底激怒了她那位壞心的後母了。

對于狀況不利自己的情況下,許瑩芳可能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是值得關切的。

當初,珮雯的父母若離婚,她的父親將會變成窮光蛋,結果她母親在離婚前車禍死亡。接下來,她的父親因為發現許瑩芳外遇,要和許瑩芳離婚,可以想見離婚後許瑩芳不會得到任何利益,結果隔天珮雯的父親便心髒病發過世。

這種巧合值得深思,畢竟對他來說,要制造意外很簡單,也有藥物能讓人死得像心髒病發,且驗尸驗不出來,所以他才會立刻想到這一層,換做單純的珮雯,或一般普通的民眾,根本不會去聯想到這種事。

雖然目前只是他的猜測,不過並非不可能,所以他會仔細的調查,查清楚意外是否只是意外,病發是否只是病發。

還有,他得好好保護自己的老婆,注意許瑩芳可能會有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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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是誰?」陸文政沉著臉,質問張心怡。

「怎麼?不甘心啊?你還在想那個小賤人對不對?剛剛你還在偷看她!」張心怡像只刺蝟,一听到丈夫提起有關孫珮雯的事,就豎起渾身的尖刺。

「不要像個瘋女人一樣,給我冷靜一點!」他不耐煩的低吼。「我問你,孫珮雯的丈夫是誰,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干麼知道?關我什麼事啊?!」張心怡尖聲嚷著。

陸文政皺著眉頭,在屋里來回踱著,是他嗎?

雖然有點距離,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他有七成的把握,是他——任家佑,聯星集團副總裁特助!

可是他怎麼會成為孫珮雯那個女人的丈夫?

「文政!」張心怡不知道叫了幾聲,一直沒得到回應,生氣的大喊。「你到底在想什麼?只是遠遠見到孫珮雯,你就失魂了嗎?」

「你去問你媽,問她知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陸文政惡聲命令。

「陸文政,這是你拜托人的態度嗎?」

「張心怡,你給我放聰明一點,那個男人如果是我猜的那個身份,就不是你們惹得起的人物,所以你最好去給我問清楚!」

「問什麼?」許瑩芳走了進來。

「媽,你來得正好,文政對那個小賤人根本沒死心,剛剛還站在窗戶偷看她,才看一眼就失了魂,還對我大小聲,你說過不過份?」張心怡立即尋求援助。

「心怡,你先不要說話,我和文政談談。」許瑩芳打發女兒。「文政,我剛剛听見你說什麼我們惹不起的人物,是誰?」

「孫珮雯的丈夫,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哼,不過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听說在一家小鮑司當個小助理,結婚之後,食衣住行,全都由孫珮雯供應。」許瑩芳鄙夷的說。「怎麼?你說惹不起的人物,難不成就是指那個吃軟飯的男人?」

是嗎?這麼說,那個男人不是任家佑?是他看錯了?

雖然他覺得長得像,可是也許是因為有段距離,所以產生了錯覺?

「文政,到底怎樣?」

「媽,那只是他的借口,你還當真啦?他只是千方百計想找借口和那個小賤人搭上罷了!」張心怡憤怒的說。

「也許是我看錯了。」陸文政沉吟了一會兒,有張心怡這個女人在,就算沒看錯,這女人也只會當成借口,不會認真看待。

「看錯了?我想也是,那種吃軟飯的男人沒什麼好忌憚的。」

「媽,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我哪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許瑩芳冷哼。

「想想看,孫珮雯沒提起嗎?」

「一個小白臉姓啥名啥很重要嗎?」許瑩芳嘴里說著,不過還是仔細的想了一下。「我好像听見那個小賤人叫他什麼……我想想,好像叫……嘖!怎麼想不起來呢?啊,對了,好像叫家佑,姓什麼不知道。」

懊死!陸文政雙眼爆瞠,任家佑!真的是他!為什麼他突然成為孫珮雯的丈夫?難道上頭發現什麼了嗎?

也許只是巧合,別慌別亂,貿然行動的話只會自掘墳墓,只要把這件事告訴那個人就行了!

他立即掏出手機撥號,電話接通之後,他立即問︰「你在哪里?」

對方說了些話,陸文政抬手看表,九點十分。

「我十分鐘後到。」他結束通話,回身快步下樓。

「你要去哪里?!」張心怡大聲質問。

「我有重要的事要處理,車子我開走,等一下你自己想辦法回去。」陸文政頭也不回的丟下話,也不等那對母女有什麼反應,便飆了出去。

「喂!陸文政,你給我回來!」張心怡回過神,追了出去,已經慢了一步,只能對著飛馳而去的車大罵,「王八蛋!你這只精蟲沖腦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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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維持著異樣的沉默,任家佑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她不會主動告訴他之後,干脆自己開口問了。

「珮雯,你在想什麼?」在十字路口前停下來等紅燈的時候,他輕聲地問。

孫珮雯身子微微一僵,「沒,我只是……只是在想,午餐要煮什麼菜。」

「現在才九點半,就在想午餐啊!」一听就知道說謊。

她雙手握了握拳,好一會兒之後,才听她深吸了口氣,低低的開口道︰「我很抱歉……」

他聞言,立即知道她為什麼又覺得對不起他了。

「珮雯,我不是說過了,旁人的言語對我無關痛癢,你也沒有必要為別人說的話向我道歉,不是嗎?」

「這不一樣,這……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你怎麼會被說成是……」那種羞辱他的話,她說不出口。

「吃軟飯的小白臉。」任家佑倒是很干脆的替她說出來。

「你不是!你根本沒有花我的錢啊,反倒是我花了你很多錢,會住在我那里,也是因為……因為你是好人,讓我不用辛苦搬家,而且你也有工作啊,他們怎麼可以這麼羞辱你!連呂叔都、都以為……」她激動的說不下去。

「你這麼在意我被說成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嗎?」

「我當然在意!」

綠燈,排入D檔,踩下油門,車子隨著車陣緩緩的向前。

「你覺得丈夫被說是吃軟飯的,讓你很丟臉,是嗎?」須臾,他才再次問。

「不是這樣的!」孫珮雯一驚,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誤會,焦急的解釋,「我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思慮不周,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可是我卻害你被誤會,你根本不該受到那種對待!」

「那你介意我當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嗎?」任家佑笑問。

「你不要一直說那幾個字!」她覺得刺耳。

「哪幾個字?吃軟飯的小白臉嗎?」

「任家佑!」她生氣的抗議。

「呵呵!」任家佑忍不住輕笑,他見識過她對那些錯待她的男人生氣的樣子,也見識過她為了維護他對她繼母生氣的樣子,倒是沒想到,她也會對他大聲,真新鮮,也喜歡她這樣,有氣就發,不要老是一副虧欠他的樣子。

「好,我不說,不過你還是要回答我的問題,你介意嗎?」

孫珮雯不解的望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古怪的問題,不管答案是肯定或是否定,好像都不怎麼妥當。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這麼說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目前我很有興趣體驗一下小白臉這種身份,不過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就只好放棄了。」

孫珮雯訝異的瞪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有何反應。

「你很介意啊?」他故意裝出一副苦瓜臉問。

「不是,我只是……有點錯愕。」她根本搞不懂他的思考模式。

「所以你不介意包養我嘍?」他笑開了。

孫珮雯搖頭。「不會,我並不介意,可是……你是真的想要體驗嗎?或者你只是想讓我好過一點,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

這幾天,她不是沒感覺,他總是很體貼她,處處都以她為中心的為她設想著,安排著,她真的很感動,所以更想能回報他些什麼,為他做些什麼。

「唔,這個嘛,老實說,一半一半吧!」他輕笑。

「真的嗎?」她有些懷疑,傾身偏頭仔細的審視著他的表情和眼神,想從他臉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任家佑保持著微笑,打方向燈右轉之後,才望她一眼。「干麼這樣子看我?」

「我要看你是不是在說謊。」她說。

「這樣啊!」被她有些賭氣的可愛模樣吸引,他瞄了一眼路況,干脆靠邊停車。「那你就好好的、仔細的看清楚,我的臉上有沒有寫字,瞧,額頭上有寫‘我在說謊’嗎?還是你看見了‘我沒說謊’?」他貼近她,兩人鼻尖幾乎踫在一起。

「啊……」他突然湊近,嚇了她一跳,臉一紅,低呼一聲,身子猛地向後仰,拉開兩人的距離。

誰知他卻跟進,等到她的背緊貼在門上,退無可退之後,他便直接吻上她。

熱切的深吻,徹底的將她探索一遍,在她以為她就要自燃的時候,他才放開她。

「我沒說謊,我很樂意體驗小白臉的生活,想到每天只要吻你甜美的唇,和你,為你打理生活起居,照顧你,和你談情說愛……」他—邊低啞地說著,每說—句,便輕啄—下她的唇。「這種生活多棒啊!你說是不是?」

她氣息紊亂,無法說話,因為他一說完,又吻住了她。

就在兩人差點來一場車震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你的電話……」她輕喘,理智回籠,想要推開他,卻渾身虛軟,力不從心。

「可惡!」任家佑低咒一聲,不情不願的放開她,坐回駕駛座,拿起手機一看,臉色微變,立即接通。「什麼事?」

孫珮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听出他口氣變了,疑惑的望向他,被他臉上冷漠的神情給震懾住,呼吸一凜,心頭惶惶不安,出了什麼事嗎?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听著對方說著什麼,最後,他只低應一聲「我知道了,我等一下會過去」,便收了線。

「珮雯,抱歉,我的假期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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