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女巫 第七章
作者︰寄秋

明知道大白天姐妹們都不在家,心虛的沙星博還是謹慎地躡著腳,一步步走向她的房間。

才進房,一個詭異的聲響引得她發毛的屏住呼吸。

嘶嗤,嘶嗤!

一團黑色的影子瞬時由床底竄出,撒嬌的繞著她足踝磨蹭,繼而高興的往她懷里一跳——

「呼!嚇死我了,球球,你很不乖哦!」她以手指頭拍拍它前額,怪它嚇她一跳。

它似不服氣地咧開嘴一嗤。

「好啦、好啦!你很乖,是我這個不負責的主人委屈了你。」她從矮櫃里取出一包栗子喂它。

奇怪,背脊涼涼的,好像有一道相當不屑的視線盯著她。

沙星博四下看了看不覺有異,遂打開房間的落地窗讓空氣流通,模著小黑貂著它可愛的吃相。

「球球,你真幸福,吃栗子就能飽,我現在好想啃藍翎毛的全麥面包,再配杯香濃可可。」

好餓哦!

球球理都不想理她地逕自咬開殼吃栗子肉,但——

「沒志氣的女巫。」

咦?誰在說話?

迸怪到極點的氣氛讓沙星博蜷縮起腳趾頭,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在心頭索繞。

「是誰?」

輕盈的腳步聲明明在屋內響起,可是她卻沒見到半條人影,唯見鼠科的小黑貂弓起背部朝室內某點咆哮。

「大唯,是你吧!」是它就不妙了,表示她大難臨頭。

突地,角落里出現一圖形漩雲,一只金光四射的大貓由雲洞里走出來,深綠色的眼眸透著高人一等的慧光。

「小胖妹,你麻煩大了。」人類真是不聰明,老愛自作聰明。

沙星博暗自申吟,「只有你回來吧!大家都不在是不是?」希望是這樣。

「對。」聞言,她松了口氣,金貓卻冷不防地往她大腿一抓。

「別天真了,人類真好騙。」意即家里不只它一只貓。

「死大唯,你敢耍我。」她氣得要揍貓,卻滿屋子追不到。

倏他,金貓跳上衣櫃上方,「小胖妹,你的底褲哪去了?小心著涼。」

「啊!難怪我覺得底下涼颼颼,不肖貓,你偷看我。」

她壓下裙擺遮掩著,飛快地從衣櫃里取了一件碎花底褲奔入浴室,幾秒鐘後才一臉怒色的走出來。

「你忘了自己是女巫嗎?指頭勾兩下就成了。」它會偷看一個胖人類?簡直是侮辱高貴的貓種。金貓以倨傲的態度仰著貓首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我……我用不著一只會說人話的怪貓來教我。」討厭的貓。

「主人要見你。」

「莎賓娜女乃女乃不是去歐洲找尼古拉斯伯爵,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她每回總會繞到別處訪友的啊。

尼古拉斯伯爵是個五百歲的吸血鬼,住在陰僻的古堡里。

「還不是為你們這群不肖的孫女,你還好意思問。」它用她的話回諷。

「我們?!」

金貓不願多講他沔了眼正張牙舞爪的小黑貂,「小畜生。」

你還不是畜生。球球嘶嗤地露出小嚙齒。

「別惹我,我很久不吃鼠肉了。」它用尾巴掃了小黑貂的背一記。

球球吃痛地竄到主人腳後,繼續弓著身子叫囂。

「跟我走。」金貓以冷諷的眼橫睇,嘲笑小黑貂的不自量力。

「嗯,走吧!我認命了。」至少不是芎芎或小雩,她們的嘴可是利得讓人無地自容。

誰叫她偷吃被逮個正著呢!

運氣不好。

※※※

歐式風格的五樓建築物,一座花房坐落在建築物左側,大理石花道飄送著醉人的迷迭香,而花道上方是白色花架,一串紫藤花倒掛著。

花房外圍還有一大片燻衣草田,每到開花季節就采擷曬干,可泡花茶安定情緒,平穩血壓。

推開花房玻璃門,一位優雅的英國美女正在修剪紫蘇和姜荷花,從外表看來她大約三十歲左右,眼神透露著古老神秘之光。

手中無剪,雜蕪的葉片無聲無息飄落,不見沾泥。

「莎賓娜女乃女乃。」

莎賓娜拍拍手中的水珠起身,「博兒,你又胖了。」

「女乃女乃,人家吃得好、睡得好,心寬自然體胖,你說我可不可愛?」沙星博討喜地扮著鬼臉。

「女乃女乃的心肝寶貝當然可愛,誰敢說你不可愛,女乃女乃就把他變成小金魚,在夜市里任人撈。」她哄著小孫女。

一轉眼,當年那六個小娃兒都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聘婷出塵,到了可以論及婚嫁的年齡。

因為她是不在命定的軌道上私自侵入的靈魂,因此與親生的兒女無緣,在勉強地延續天命的情況下,一場沙暴讓他們由上蒼收了回去,留下稚幼的孫女們。

不怨天地,孩子們便是新的喜悅,她以歡喜心接納,也享受了二十幾年的快樂。

被了,她不再強求,該是放她們自由飛翔的時刻,讓她們各自尋找屬于自己的天空,從此邀游天際。

幸福是不等人的。

「女乃女乃,你怎麼回來了?」不是不歡迎女乃女乃回家,而是她覺得奇怪。莎賓娜掐掐她的豐頰,「想念博兒的小圓臉喏!」

「我才不信,大唯說你是為我們而回。」難不成她們姐妹六人會遇上不好的事?

「別胡思亂想,是好事。」雖然以後會寂寞點,但她會適應的。

漫長的幾百年都過了,還怕找不出排解寂寞的方法。

「好事?」沙星博還是心存疑慮。

「小女巫總是質疑真理,女乃女乃這把年紀還會騙你不成。」她的小女孩長大了。

胖胖的沙星博不滿地噘著嘴,「人家不是小女巫,我是最優秀的女巫。」

「越雋同意嗎?」

「呃,她……她是比我優秀一點點,只有一點點哦!」至少越雋從未出過錯。

目前為止。

「你哦,就是這點可愛。」不自卑、不好強,單純以吃為人生目的。博兒的前半生是無憂快樂,不知煩惱地為寵愛自己而活,日後同樣喜樂在心,歡歡喜喜地過完下半生。

人不貪,自然無求。

「女乃女乃,你不是回來罵我的嗎?」她先自行招供,坦誠無罪。

「你做錯了什麼事要人責備呢?」莎賓娜輕聲細語的說,臉上始終掛著慈祥笑容。

「我昨夜……不,還有今天和一個男人上床了。」沙星博「慚愧」的低下頭。先認錯總沒錯,即使她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都二十六歲了,這種男女之事很正常,不用怪罪自己。」瞧她哪有悔過之心,眼神老是不安定。

「可是我是女巫呀!和男人在一起不是降低了格調?」尤其對象是粗魯的沈勁。

沙星博不必想像就能得知他現在的情緒,肯定是氣到爆筋的亂甩家具,然後把沈期找來痛揍一頓,怪他沒看好她才讓人走掉。

有尊嚴的女巫不做情婦,但要是他願意拿錢給她花花,她也不會任性的拒絕。

「女乃女乃若不曾和男人發生過關系,怎麼會有你們六個娃兒的到來?」就算是現今,她也有性伴侶。

以她的年歲來說,長久的性關系是不太可能,偶爾和小朋友玩玩一夜倒還可以,他們都滿開放的,並不在乎自己的年紀比他們大。

前些年有個才高二的小男生混充大人來搭訕,她雖然識破卻也順水推舟地同他好上一夜,至今兩人偶有連絡,會在床上聊聊人體的器官,體會上天堂的極樂。

不過這些私密事可不能聲揚,這些個思想前衛、行為保守孫女大概會受不住,大呼人心不古。

「博兒,你用不著太過局限自己,順著心走,它會為你找到一個新家。」莎賓娜指未動,一束紫羅蘭已在手心。

沙星博些困惑地蹩著眉,「我有家呀!何必再找個新家?」

「以後你就會知曉。」莎賓娜只是神秘的道。

「莎賓哪女乃女乃,我不能先知道嗎?」不然待會摘幾朵花佔個卜好了。莎賓娜遞了幾枝玫瑰給她,「拿著。」

「喔。」沙星博接過,指頭驀地一疼。

「玫瑰的花語是愛情,你摘取前要記得睫上有刺,一不小心就會傷痕累累。」迷糊的孩子,刺還留在肉里。

沙星博吸吸指上的血說︰「何必麻煩,我到花店去買,老板就會去刺包裝得很精美。」

「說得也是。」莎賓娜會心的一笑,指尖做了個「挑」的動作,一根花刺隨即被剔落。

「女乃女乃,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她不笨,一听就知道和愛情有關。「不要抗拒,他就是你的未來。」莎賓娜撫撫她耳下、頸窩的吻痕。

「你是說沈勁?」能退貨嗎?

莎賓哪笑了笑蹲下去為一株木頭除蟲。「去泡泡藥草澡,不然你一個禮拜見不得人。」

「啊!」

沙星博大喊一聲拉緊衣物,臉紅的七遮八蓋,步履怪誕地像是老太婆走開,扭促地彈彈指頭,人已置身在冒著水蒸氣的藥桶旁。

再一彈指,身上衣物盡卸,八分滿的水讓她一坐,溢出了一些。

「喔!好舒服,這才是享受。」莎賓娜女乃女乃真好,預先準備好熱呼呼的藥桶。

浸在藥湯里,沙星博昏昏欲睡的想著女乃女乃的話,她愛沈勁嗎?

他的脾氣是不好,人也不是超級帥哥型,有點悶騷愛吃醋,動不動就火冒三丈地握起拳,不過他頂多是口頭威嚇兩句,不曾真正在她面前動過大怒。

他愛她是明顯可見,沈勁這人不能以外表評定,但他對所愛的她絕對偏袒。

像王組長的追求太具威脅性,他馬上二話不說地把人調往國外,而且是立即生效不許拖延,鏟除敵人不留情。

「唉!已經不是愛不愛的問題,他……」

不識愁滋味的沙星博嘆了口氣,萬一他突然暈頭想結婚呢?她嫁是不嫁?

女巫怎麼能打破傳統,當人老婆?她會被全女巫界笑死。

煩惱呀!

熱氣蒸得她沉沉睡去,在夢中她瞧見一大片櫻草盛放,遠處有個男人騎著白馬來,手捧九十九朵玫瑰下馬一跪,獻上一顆象徵永恆的鑽石戒指。

那個文質彬彬、氣度不凡的男人讓她頻頻盜汗,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因為臉孔的主人是——沈勁。

喔!撒旦,真是可怕的惡夢。

「小胖妹在想什麼?瞧她一臉痛苦的表情真可笑。」

金貓在大樹上俯望下方,不解地自言自語後,貓眼接著微閉打盹去。微風吹過發出沙沙聲,熱水逐漸變涼,第一聲哈啾在睡夢中被遺忘。

然後……

※※※

「感冒?!」

氣息敗壞的咆哮聲和電話落地聲同時響起,暴戾的火性脾氣讓人心生畏懼,見怪不怪的人在一旁等他消氣,而少見多怪的人就多了一分戒心。

「該死的小女巫,愚蠢的小胖妞,文件給我擱哪去了,」沈勁在一堆資料里翻找,其實是在出氣。

昨天他冒著受人嘲笑的風險走了一趟藥局,興匆匆地買了據說是最有效的軟膏要為她涂抹,結果她竟忘恩負義的離開了。

看來是他不夠賣力,才會讓她還有爬下床的體力,這點絕對需要改進。

在他等了一天一夜,她居然敢給他生病?電話中她的聲音全啞了。

她不是女巫嗎?怎麼不抓只老鼠熬巫婆湯喝,把病治好?真是想氣死他,恨不得飛到她床頭拔光她的女巫發,親自煮鍋女巫湯平息怒氣。

「大……大哥,你要的文件。」沈期戰戰兢兢地伸長手臂將文件交給他。

保持距離以策安全,身上的傷已多得可以獲頒紫心勛章,他還不想換國籍。

「哼!沒用。」沈勁隨手蓋上章,連看都不看一眼。

「人吃五谷雜糧難免會病痛,何況她太……呃,操勞了。」想也知道她是下不了床。

扁看大哥房里床單血漬的渲染面積,人還能活著就算是奇跡,被頭野獸凌虐了一夜,這種現象實屬正常。

「你若覺得臉上的花不夠多,我可以撥個空用拳頭幫你畫幾朵牡丹。」他正愁無處發泄。

操勞的是他!沈勁憤怒地想起敢掛他電話的小胖豬。

沈期訕然一笑地捂住臉,「星星……呃!沙秘書請病假不是我的錯,你已經K過一頓了。」

「可是我拳頭癢怎麼辦?好想問候你的臉。」看看還有哪里沒傷可方便下手。

「用足爽泡泡就不癢。」沈期一急隨口月兌出。

「我有香港腳嗎?」要是他敢泡,就叫他一口喝光。

「飛柔治頭皮癢,呃,大哥,有話好說,都是皮嘛!」戀愛中的男人真可怕。一日不見,天翻地覆。

想當初是他先看上星星兒,誰知大哥會橫刀奪愛,和他自己口口聲聲嫌棄得要命的小胖妞來上一段。

罷開始他並不看好兩人,一個是偏好豐胸窄臀的性感美女,一個是嗜吃成性的圓桶妹,八竿子也打不著,可是他們卻上了床。

瞧大哥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樣,好像老婆跟人跑了似的,怨懟得想殺人。

反觀星星兒,一夜以後至少要鬧個小情緒才符合女人的標準,哪像她率性的拍拍走人,隔天還有膽在電話怒責情人的需素無度,他算是佩服她了。

胖不代表沒個性,她狠起來是六親不認,連他都受波及。

「沈勁,你沒看見我站在這里嗎?」無法忍受遭人忽視的莎琳冷言出聲

吁!有人來當替死鬼真好。沈期安心的退到門邊,好方便逃生。

「自己不會找位子坐,你腿斷呀!」沈勁沒好氣的踢踢桌腳。

「你……」為大局著想,她忍住氣。「來者是客,泡杯咖啡不難吧!」

「如果你有看到我的秘書麻煩通知一聲,我缺一杯出氣的茶。」沈勁含譏的一諷。

「以前你會為我泡杯咖啡,在我們起床前。」她故意提起往日情事。

真的嗎?大哥不像好男人吶!沈期眼露疑色。

「你要寫回憶錄別找我,我還打算娶老婆。」小胖妞都沒機會喝我泡的咖啡,你是老幾。

那時他泡來為自己提神,是她不知羞恥的剽竊他的心血。

莎琳一驚的問︰「你有女朋友?」

「多得不可數,要我列表供你參考嗎?」他真要寫得出來的人大概只剩一個。

星兒的感冒應該不要緊,至少她還有精力罵他八爪烏龜——畸形。

「玩玩無所謂,可擇妻首重門戶和品格,瑕疵品難與鑽石較輝。」她鎮定地吹捧自身。

沈勁不耐煩得推翻桌上一堆文件。「我沒告訴你,我討厭鑽石嗎?不過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莎琳冷抽了口氣,為他的無禮大為不快,但是為了喬道爾家族的前途,她硬是將驕傲壓了下去。

「不然你喜歡何種珠寶?」鑽石有好多面,她可以為他調整稜度。

他不假思索的回道︰「珍珠。」

珍珠?!

沈期差點笑出聲,大哥口中不承認星星兒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一扯到有關的層面,自然聯想到她光澤滑潤的身體。

「珍珠高雅風華,如入世仙子,我相信我能勝任。」莎琳自認自己的容貌便是仙子之姿。

「你要當珍珠?」沈勁古怪的一瞥。

「不,是你的妻子。」她展露自信的笑容,優雅地側頭一點。

「見鬼了,我幾時說要娶你。」小胖妞還差不多,抱起來較有肉。

而她……菜刀拿來砍幾下可能沒三兩,連星兒的一條腿都比不上。

莎琳不在意他的高吼,「我們訂過婚。」

「你想嫁人想瘋了,陳年老醋你還拿出來喝呀!」也不嫌酸。

當年和她上床以為她是處女,那時有個紅發浪妞老是逼他結婚,口口聲聲說懷了他的孩子要他負責,他才決定向年僅二十的莎琳求婚。而他那時不過二十三歲。

由于他的防護措施做得十分完善,誰都休想賴上他,孩子的爸是準他不管,要敢栽贓他就絕她後路,看誰敢欺到他頭上。

丙然婚一訂,紅發妞就找經手人結婚去,不再糾纏不清,還他一個平靜生活。

「當初你連個理由都不留的解除婚約,我不予承認,因此婚約仍然存在。」她在逼他。

沈勁生氣地朝她一指,「作你的春秋大夢!我說解除就解除,誰管你承不承認。」

春秋大夢莎琳不懂意思,但是七年後他仍不給她滿意解釋,強要解除婚約,她決計不會就此罷休。

嫁不嫁他是一回事,她賭的是一口氣和她的驕傲。

「沈勁,你不是毛頭小伙子,蠻橫無禮成不了事,我不允許你拒絕。」

「你不允許?」他冷笑地扳弄手指頭,「這里是台灣並非英國,少用你的貴族口氣對我說教。」

訂婚以後他才發現她的階級觀念有多重,見面行禮得像個紳士親吻她手背,社會地位不夠高的人士沒資格和她平起平坐,眼界十分高的自以為是皇家公主。

就算是公主親臨也沒她那麼大架子,凡事講排場地顯露自身尊貴的一面,以高傲的態度蔑視所有為她服務的人,讓人自慚形穢。

訂婚三個月,她就以他的名義訂購昂貴的珠寶、馬匹,擅自發邀請函至他當年居住的豪宅宴客,任意指派佣人分外的工作。

這些他可以容忍,反正他不愛她,以金錢為彌補並不為過。

但是他不甘心遭人玩弄,當他是傻瓜耍。

在一位美麗的靈媒引導下,他終于識破她華麗面具下的本性,親眼在一處廢棄工寮見她和家中馬夫交歡,並在一個小時後整裝去和另一位已婚的子爵廝磨。

她的處女膜根本是再造的,早在十四歲時她就和教區中的神父做了苟且的事,釣上他為的是好向其他同學炫耀,證明她的魅力無遠弗屆,連個矮種東方男子也為她傾倒。

一證實此事,他連瞧她一面都嫌厭惡,匆匆托人帶話解除婚約就整裝回台,投入父親的事業工作至今。

後來他得知那靈媒其實是一名女巫,因此當小胖妞向他坦誠是女巫時才不驚訝,很自然地接納她另一個身分。

女巫不全是害人的,有的也挺調皮,甚至是天真。

「我不曉得你對我有什麼誤解,凡事都可以攤開來講明。」莎琳放下自尊地要求他公平。

「你承受不起。」他不想令她太難堪。

多年舊事毋須提起。

「你對我還有感情,為何不放下芥蒂和我重新開始?」她有自信能挽回他。

「開始?」這女人在說哪門子鬼話,過了七年才要開始?他要信她有心才有鬼。

「我們是最適合的一對,我有容貌,你有才能,家世又相當,結合必是一件盛事。」莎琳猶自夸的說。

沈勁沈思了一會,久到一旁的沈期都為他著急,以為他被美色誘惑而失了理智。

「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找不到父親,還是喬道爾家族的財務出了問題?」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家的事業一切正常,而且我可以和你到醫院檢查,絕對無妊娠現象。」她急切的辯解,不小心還咬了舌頭。

「莎琳,不要當我是傻子,如果沒有問題你不會回過頭找我。」她太高傲了,不屑低頭。

「我……我沒有。」她眼神閃爍地不敢看他。

「如果真有困難,我會看在兩家交情上幫點忙,但是別算計我,我不是當年那個用胯下物思考的男孩子。」

在一旁的沈期口水差點一噴而出,大哥說話真粗魯。

莎琳一心急,投身抱住他,「沈勁,我是愛你的,七年來不曾或忘,是驕傲和自尊使我拉不下臉和身段來找你,我愛的只有你。」

「莎琳,放手。」沈勁沉下臉要拉開她,她反而抱得更緊。

「不放,這一次我說什麼都不再放手,沒有你的愛我會干枯而死,我在遲了七年才悔悟你對我的重要性,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愛你,沈勁。」

是的,在七年後她才驚覺自己是愛他的,以前都被自己的高傲心態給遮蔽住,來不及說出真心話,所以這次她豁出去了,非要他也愛她不可。

「我不愛你。」

「不,你在說謊,你在對自己的心說謊,我可以證明你是愛我的。」莎琳拋開矜持的吻住他。

沈勁驚愕的來不及避開,被她吻個正著。

「沈勁,我要把你變成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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