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夫家 第四章
作者︰關靜

不對勁

錦城絲管日紛紛,

半入江風半入雲。

此曲只應天上有,

人間能得幾回聞。————杜甫《贈花卿》

思苗等著等著,愈來愈覺得不對。

于大哥人都暈了,那身子還泡在水里,豈不是會冷死?

對喲!她怎麼這麼笨!還不趕快把從水里面撈起來?

思苗七手八腳的把于稟慶從水里打撈起來,而這一撈——

哇哩咧——他全身光溜溜的耶!

怎麼辦?她雖然沒讀過幾天書,沒認識幾個字,但最起碼的「非禮勿視」的基本道理她還懂。

思苗想縮回手,可于大哥的身子很冰,要是再把他放回水里,任他自生自滅,他這輩子別說是當她的姊夫了,只怕他連她姊姊的面都無緣見上一次了。

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思苗正在為難著,而就在這個時候,前面又傳來兵荒馬亂的聲響。

要命!懊不會是那班賊人又追來了?

思及此,這次思苗沒再去顧慮什麼清白與名譽等等的小問題,連忙把光溜溜的于稟慶駝在背上,逃命去也。

YYYYYYYYYYY

思苗奔了幾十里路,在迂回的山澗找了一處隱密的山洞安置暈倒的于稟慶。

她怕他著涼,還起了火讓他取暖︰又怕敵人追來,還神勇的搬來一些大樹,石頭,阻在洞口。

好了,這下安全了。

思苗拍拍手中的髒灰,一副安心的模樣。這才回過頭去看于稟慶,他在水里泡了那麼久的冷水,不知道怎樣了?

她捱近他,正想看看他是否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沒想到目光所及之處,卻是他胯下的男性。

那是什麼,思苗是知道的,因為,她有一個差她十歲的弟弟,小武到現在還在讓她把屎把尿的,所以,她見過男孩子家的東西,但是……

唔——她知道她這個時候該「非禮勿視」,但實在是他的那里很奇怪耶!苞小武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相像。

他的那里又紅又腫,像是有些不正常似的。

對,就是不正常。想想看,要是這種筆直的模樣是正常的話,那尋常時候男人家的胯下豈不是要鼓鼓的才對。

啊!完了!會不會是他中的毒往下蔓延開來,所以,他的那里才會變得又紅又腫,像是被毒蠍子給螫了似的!

思苗驀然感到心驚,心想,再不救他,那她的準姊夫便要夭折了,所以,她想都不想的就比照上次為他吸毒的法子,低下頭,小嘴含上他燒紅的熱鐵——

她要為他「去毒」!

CCCCCCCCCCC

她這是在做什麼?!

正處於昏迷中的于稟慶被一波波接踵而來的快感給驚醒,沒想到他才張開眼,就看到思苗趴在他的腿根處,張著小嘴含著他的,正一進一出地做著吐納的動作。

「你瘋了嗎?」他怒斥她。心想,她一個女孩子家,再怎麼豪放,也不該趁人之危,對他上下其手。

「你中毒了……而我……我在幫你去毒。」打從思苗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便以為他是個溫文的人,而在她有限的詞匯中,溫文儒雅四個字相當於良善可欺;但很顯然的,她料錯了,因為,她從來沒想過于稟慶會有這麼激怒的臉色。

他好像很生氣耶!

他突如其來的大吼,讓思苗結結巴巴,語不成句地解釋著這件事。哎呀!她……她不是在非禮他……她是在救他,是在幫他去毒啦!

「去毒?」于稟慶雙眼半眯的望著她。

他身上是有余毒未清,但這跟她吸他的那里,繼而挑起他的,與去毒又有什麼狗屁關系?

他的目光明顯地透著不信任,思苗連忙指著證據給他看。「你看!你的那里腫腫的。」

他沒瞎,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起了什麼反應,他要的是一個解釋,解釋,她懂嗎?

于稟慶的目光飽含怒氣,他雖沒開口,但思苗就是知道他現在鐵定在心里偷偷的罵她蠢。

拜托,她才不蠢呢!人家她都已經指證歷歷了,是他自己還沒領悟過來,這是他自己笨,怎能怪她說話不清不楚呢?

好吧!為了讓他更加了解,思苗再捱近他一些,又指著他的男性說︰「它紅紅的,很紅很紅喲!」她一直強調,因為她幫小武洗了那麼久的澡,也沒見過小武的小弟弟紅成這個樣子。

他瞪了她一眼,那目光像是要殺人。

「說重點。」他吼了出來。

思苗嚇都嚇死了。「這還不是重點嗎?你的那里就是中了毒,所以才會變得又腫又紅,而我剛剛就是在為你吸毒。」

什麼?

她以為他是中毒,而且余毒還積在……那個地方!

听到這樣的謬論,于稟慶真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天哪!她怎麼可能蠢成這個樣子?這下子他幾乎要懷疑起她的腦子里裝的是稻草了。

「白痴。」他忍不住啐了她一聲。

思苗卻不以為忤,跪在他的身側告訴他,「你別不信,因為,稍早我也發生了怪事。」

他拿怒眼瞪著她,擺明了對她口中的怪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思苗才不懂他的目光有多凶狠呢!她在乎的是他的命。「真的。」她點頭如搗蒜。「你別不信我,你瞧!我這里有證據。」她把她的裙擺拉到前頭給他看。

她那里有一片污漬!

于稟慶看到那片證據,登時臉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他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她帶著他逃命時,他的身體摩擦著她,一時忍耐不住,遺留在她身上的東西。這也就是他為什麼身體還虛著,卻堅持要去洗澡的原因。

「你相信了?」她跪在他的面前,看他紅著臉軟了表情,還以為他是在為他剛剛吼她、罵她白痴的事在不好意思。

於是她大人有大量的拍拍他的肩,要他別介意這種小事,因為,她根本沒把他的惡言惡語放在心上。「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幫你去毒。」

去毒!

于稟慶听到這個字眼就覺得頭痛。

她想的該不是還是那件事吧?于稟慶才正在猜測著,思苗便真如他所料的那樣,低下頭含上他的熱鐵。

她柔軟的舌踫到他敏感的源頭,于稟慶幾乎是用推的把她推開,他剛剛差點就泄在她嘴里了。

「你別多事!」他紅著臉斥罵她。

「我這哪是多事?我是在幫你,你的毒已經積了那麼多,再不解,你會死的!」

他才不會死咧!

于稟慶想這麼吼她,而且他死不死,也跟她沒關系,他想這麼說,但到嘴的話,在一接觸到她的眼神、她的目光,什麼凶狠的字眼全都被他吞回肚子里。

她該死的干嘛用那種眼光看他?像是她真的很在乎他的生死似的,一想到她義無反顧,什麼都願意為他做的心,于稟慶下月復的熱火簡直燒得更火旺。

懊死的!

「我的衣服呢?」他吼她,跟她要他的遮身衣物。

她要是再這麼看著他,難保他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下流的事來。

「你的衣服被水給沖走了,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命青青去追了。怎麼?你冷是嗎?」思苗跪在他的面前問。

他寒著臉不說話,更是不肯多看她一眼,但思苗一點都不介意,她心里篤定的認為他是驕傲的,而驕傲的人通常都不太喜歡低聲下氣的求人。

他不求她沒關系,她看懂他的難處就行了,思苗連忙解開她的衣裳。

于稟慶看紅了眼。「你又在干嘛?」

「月兌衣裳呀!你不是冷了?」

他冷了,她就月兌她的衣裳給他穿,這像什麼話?「我不冷,你……你給我滾出去!」

于稟慶受不了思苗一頭熱的對他好,她對他的熱情如排山倒海般的對他涌了過來,令他毫無招架之力。他知道她單純、知道她沒心機,知道她現今所做的一切,只是單純的想對他好——

偏偏,他對這樣的人最沒防御能力。

「可是你……」

「我不冷。」他截斷她的話。

「那你的毒……」

「我自己會解決。」他趕她走、趕她出去。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凶惡,為了不激怒他,思苗只好听話的出去,只是,她還是好擔心、好擔心他——

思苗頻頻回頭。

「你在外頭守著,別進來。」他叫她走,一點都不想留她在身邊。

思苗嘆了口氣,順著他的意走出去,免得他又要生氣了。

于稟慶待她一走,左手便罩在自己硬挺的陽剛上,他得盡快解決自己的窘境,否則可難堪了。

RRRRRRRRRR

思苗雖然人在山洞外,但她還是好擔心于稟慶的安危,怕她稍有不堪,他便要魂歸離恨天了,所以,她人雖然離他離得遠遠的,但耳朵可是拉得老長,傾注所有的心神,聆听他的一舉一動。

她才剛出來沒多久,就听到里面傳來粗重的喘息聲,那聲音愈來愈急促,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于大哥該不會是怎麼了吧?

思苗又驚又駭,連忙轉回頭去看。但她怕于稟慶生氣,所以只敢偷偷的看,不敢太光明正大。

她就躲在大石頭的後面,偷瞧里頭。

她看到于稟慶把他的手罩在他積毒厚重的地方,一上一下的搓揉著。

此時,思苗完全明白了--原來,這樣也能把毒逼出來!

她懂了,所以她沖了進去。

「于大哥,讓我來吧!你人還很虛,還得這麼辛苦的運功逼毒,瞧你,你一直在喘氣耶!」足以見得這是一件非常吃力的工作。

「于大哥,你別跟我客氣,這種小事我也會做。」話還沒說完,思苗就急著把于稟慶的手撥開,換上她的。

她溫熱的小胖手一踫上他火燙的熱鐵,于稟慶只覺得通體舒暢的感覺在瞬間流竄過周身,他根本來不及抗議,她就已經開始仿照他剛剛的動作,很努力的幫他搓弄他火熱的男性。

「快一點……」他痛苦的把頭往後仰,「再快一點……」他的表情扭曲變形。

思苗還以為他真的快要死掉了,連忙加快手中的速度,以掌心摩擦他的那里,而她手底的觸戚卻有些奇怪,她明明是在救人,但當她的手握著他的那里時,那種感覺卻不像是她在幫小武洗澡時那麼單純。

他的那里愈搓愈熱,像是要從她的掌心燒到她的心口,而她的反應更是奇怪,因為當她握著他的那里,死命的想救他之際,她的身體竟莫名的起了一種奇怪的反應——

像是有什麼東西匯聚於她的小骯,然後,從她的沖出她的體外。

哎呀!她該不會是尿尿了吧?

尿尿!

這是多麼羞人的事呀!

思苗一緊張,手勁一握,直接掐在于稟慶腫大的那里!

天哪——

于稟慶仰頭悶聲低吼,他……將自己滾燙的種子泄在她的手上,那黏稠的液體流了思苗滿手。

「這毒血是白的!」好奇怪的毒呀!思苗還把它湊到人中,聞聞看它的味道。

腥腥的!

是血沒錯,但血怎麼會是白的?思苗怎麼也想不透,不過,她瞄了于稟慶的胯下一眼,至少他的那里已經消腫了。

幸好,思苗松了一口氣。

而于稟慶則是閉上雙眼,不看思苗。他是心里有愧,因為,他無端端的利用了一個無知的姑娘家替他手婬——雖是無心,但他毀了她的清白,卻是不爭的事實,而他現在需要好好的想想,他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娶她嗎?

這個念頭才竄上于稟慶的腦袋,他的眉頭便不怎麼贊成地皺起。他心里很清楚他對她只有好奇,再多的情感便沒了,更遑論是兒女私情——她根本就不是他所喜歡的那一型。

是的,他的確對美人兒免疫,但對美人兒免疫可不代表他就得娶個姿色平庸的女子為妻。再者,她也太天真了,根本不適合待在皇室那種一天到晚勾心斗角的環境中,他要真娶她為妻,等於是扼殺她的生命!

等等,于稟慶的腦子突然叫停。

他現在是在干什麼?

為一個姑娘家擔憂嗎?這才不像是他于稟慶會做的事!

女人之於他,就像是唾手可得的物品,隨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曾幾何時,他要為他的女人尋找出路,甚至是為她掛心?!

等等!他又叫停。

他剛剛閃過的字眼是什麼?!

他的女人?!

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人來著?于稟慶愈想愈心驚,因為他的思緒遠遠超過他所能控制的,他愈動腦筋,思路就愈月兌軌,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索性閉上眼,什麼都不想了。

HHHHHHHHHHH

「于大哥。」于稟慶才剛休息,正要睡著,沒想到那個才出去一會兒便又沖回來的小麻雀已經沖到他的面前。

「瞧瞧我帶什麼回來給你?」

他就算閉著眼楮,仍然能感覺到她的興奮。于稟慶不怎麼情願的睜開雙眼,覷了她一眼,只見思苗把手里的東西拿高。

是一套衣服,布料看起來不怎麼好,儼然是農家人穿的衣裳,而更重要的是,它是一套女人家穿的衣服。

「那是干什麼用的?」他的眉頭皺得死緊,心里的警鐘正在作響,他知道他會得到一個石破天驚的答案,果不其然,她告訴他——

「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他的聲音拔尖了兩度。「你給我女人家的衣服做什麼?」

「給你穿呀!要不然,你這樣沒個衣物可以遮身,咱們怎麼走出這里,回到雲霄洞?」思苗說得振振有詞。

于稟慶也認為她說的話並沒有錯,但是,「你既然要買,何不買套男裝給我?」

「這又不是買的……」她的錢全讓青青拿去打敵人了,現在她身上哪有銀子給他買衣裳呀?

她捱著他小小聲的說,像是怕人偷听了去似的告訴他說︰「這是偷的。」

「偷的!」

「嗯——而且不只如此喔!瞧我還順手偷了什麼回來。」她提高另一只手,手里正抓著一只活蹦亂跳的雞。

那也是她偷的!

這下子于稟慶的臉色變得再難看不過了,他從沒想過,他堂堂一個王儲之身,竟然有一天會落草為寇——唔——東西雖然不是他偷的,但他現在與她簡直就像是生命共同體,而他也知道要不是為了他,她是不會去偷那套村婦穿的衣裳,更不會順手偷人家的雞。

于稟慶想叫她把東西還回去,但想到全身光溜溜的自己,又想到自己已有一天不曾進食,於是,到嘴的話他又硬生生的吞回去。

他告訴自己,那是她自己要去作賊的,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奪下她手中的衣物,背過身子,極不甘願地穿上那襲布衣布裙。

而思苗則跑到外頭去升火,烤起那只偷來的雞。

不到半個時辰,她就把雞給烤好了。有了吃食,她頭一個想到的不是已經快餓扁的自己,而是還待在山洞里生悶氣的于稟慶。

她把整只雞送進去給他。

他已穿上衣服,好整以暇的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思苗一進山洞,便看傻了眼。

對啦、對啦!她本來就知道他長得不錯,又高又帥,但她卻沒想到他穿起女裝,扮成女人家也是這般好看。

瞧他眉是眉、眼是眼的,要是她是個男人家,鐵定把他擄回家當妻子。

「對了,我再幫你梳頭吧!」才說著,思苗的手已經爬上于稟慶的發間,要對人動手動腳了,而且嘴里還念著,「要梳什麼髻好了?垂雲髻會不會太老氣了?」

垂、垂雲髻!

于稟慶駭白了一張臉,以為自己听錯了,她、她……想幫他梳個垂雲髻?那不是女人家才會梳的發型嗎?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我為什麼得梳婦道人家的發型?」

「因為你現在著女裝呀!要不,你會變得不倫不類,走在路上別人看了也會覺得你怪。」而重點是——

她好想看他穿得美美的樣子喔!思苗一向最喜歡美的事物,尤其是看美人兒。她一想到她的于大哥即將會變成一個傾城城國的姑娘家。「嘻嘻……」她就忍不住偷笑。

于稟慶皺著臉,張開眼覷了她一眼,眉頭上的皺褶更深了。「你流口水了。」真是難看。

他啐了她一聲。

真的嗎?思苗急慌慌的提起衣袖,擦擦嘴角。

啊咧!還真的流口水了耶!真不好意思,她趕緊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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