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新娘 第四章
作者︰岑心

「嗯……」海依赤身的翻轉在舒適的熱源中心,她已經好久好久都不曾再睡得這麼安穩了。

她甚至還做了一個好棒的夢,夢里的她又回到小時候,那時她還是爸爸、媽媽捧在手心里珍愛的小鮑主,而那張俊美的臉,竟也跟著她入夢,喚醒了她深埋在記憶深處的過往。

時間是1982年的夏天,耀眼的陽光灑落在莫家的百坪庭園里,璀璨的晶亮隱附在一整片修剪有型的青綠色草地,看起來就像一株株小草里藏著一把又一把的星鑽。

不遠處傳來氣氛和諧的笑鬧聲,加速著這個四歲小女孩擂鼓般的心跳。

那雙又白又短的小胖手更加努力的在草地中逡巡著,她必須快點!

海依得趕在爸爸、媽媽結婚十周年的「再婚典禮」開始前,找到那個亮晶晶的圓圈圈——

那是爸爸昨晚送給媽媽的寶貝。

「媽媽,這是什麼?」海依問媽媽。

「這是戒指,將你的幸福和愛圈在一起的禮物。」媽媽開心的告訴她。

「是爸爸送你的對不對?為什麼海依都沒有?」海依嘟著小嘴又問。

「等海依長大,就會有啦!海依會找到一個愛你的男生,將你和他的幸福和愛圈在一起。」

「男生……」她直覺的想起了住在隔壁衛家的那個冷冰冰的哥哥。「那他會像爸爸一樣好嗎?」海依羨慕的模模那個亮晶晶的圓圈圈。

「只要海依愛他,那他就是最完美的!」媽媽笑了,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說。

海依在被被里想了一個晚上,她等不及了!她也想像媽媽一樣,要一個爸爸送給媽媽的圓圈圈!所以一大早的時候,她趁著沒人發現,偷偷把那個圓圈圈帶出來玩……

「怎麼會不見了呢?」海依的衣服髒了、領口的蝴蝶結松了,粉女敕的小臉上漾滿了一層薄薄的汗,急得小嘴嘟的老高。「圓圈圈……」

她不知道那個亮晶晶的圓圈圈竟然比她想像的大那麼多,才套進指頭里,馬上又呼嚕嚕的滾到了地上……現在,讓她怎麼找也找不著了。

不曉得爸爸媽媽發現她把圓圈圈弄丟時,會不會生氣?

「你在干什麼?」

突如其來的男聲讓海依嚇得撲倒在地。「你很煩耶,干嘛突然嚇我啦!」她站起圓圓的小身體,轉過頭瞪他,小手插著腰,盛氣凌人的問著這個向來拿鼻孔看人的衛家哥哥,眉間淨是大小姐的怒氣。

「是你自己膽子太小。」男孩年紀不大,但那張好看得不得了的帥臉上浮是老成,他高傲的嗤了聲,高高在上的睨祝她。「回答我的問題。」

「我在找東西啦!」海依心不甘情不願的回話。「你走開,不要過來!」

「你很霸道,我為什麼不能過來。」他向她靠近。

「哎呀!」為了多看兩眼那張漂亮的臉,她又忘了自己剛才找過哪兒了。這就是她不肯讓他靠近的原因嘛,每次一看他,她就忘了自己身在哪里。

「叫你不要過來嘛!」討厭!她皺著眉頭想,一個男生不應該長得這麼好看!至少不能比她和蓓蓓好看。

想起了比男生更男孩子氣的蓓蓓,海依就警告自己,千萬不能被蓓蓓看到自己跟他說了這麼多話,不然蓓蓓一定會笑她「羞羞臉,女生愛男生」!

可是他亮晶晶的眸子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就像璀璨的黃金一樣,吸引了海依情不自禁的又多看了他一眼。

他繼續走近她,渾身散發一種迷人的香味,頓時讓海依暈頭轉向起來——麝香,這是爸爸身上才有的味道。

「我為什麼不能過來?我高興到哪就到哪,沒有人可以命令我,汪意你的禮貌,小女孩。我是莫家的客人,你不能這麼對我說話。」他的指頭支起她的小圓臉,透明如琥珀般的漂亮眸子讓她發抖。「告訴我,你在找什麼?」

「圓……圓圈圈。」海依真的為那雙眼楮著迷。「我把爸爸要給媽媽的圓圈圈弄丟了……」她囁嚅著說,不知道為什麼,把心里的秘密告訴他以後,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氣——既不擔心他去告狀,也不害怕他會對她大發脾氣。

「海依小姐、海依小姐……」莫家的管家伯伯冒著汗、喘著氣,總算找到小姐了。「小姐啊!快點,夫人要走紅地毯了,再不去,花童就要換人做!就換蓓蓓好了?」

「不要嘛,顧老爹,海依要做媽媽的花童啦,只是……」海依急著想跟管家走,又怕找不到戒指挨罵,支支吾吾的不敢把自己闖的禍說出來。

她的躊躇全看進了男孩眼底。

「去吧,我會幫你找到的。」他承諾著,為她把領口的粉紅蝴蝶結整理好。「髒兮兮的小天使。」

有了他的保證,海依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奇異的平靜了下來。說不來是什麼理由,但她就是相信他。

「我不是天使,我是海依,謝謝你,王……子。」她羞怯一笑,露出滿口的蛀牙。

「告訴過你很多次了,我不是王子,我叫衛炘。」男孩的手指留連在她髒污的小胖手上,他牽起她的小手拉至嘴邊。「記住這個名字。」

「為什麼?」

他看著她傻氣的咧唇微笑,那麼天真……一點心機也沒有,跟他身邊的「親人們」相比,簡直是天使與惡鬼的差別。

他張開嘴,將她短短的中指含進口中,突然用力咬了一口。「不為什麼,我就是要你記住。」白女敕的指節留下了紅色齒印。

「啊……噢!」海依皺著眉,不斷試著扯回自己的小手,小臉上又氣又惱的。「你亂咬人!」

「不是亂咬,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恩惠,這個,是我給你的戒痕。」他放肆的笑了,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有一天,我會再回來找你,到時候,我會為你戴上真正的戒指——只屬于你的圓圈圈。」

「為什麼這樣說?你要走了嗎?」海依敏感的發現他眼眉間的憂愁,那是她不可能理解的情緒,不過,一想到以後可能看不見他了,她手上的痛,竟變得一點也不重要了。

「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我的女圭女圭新娘。」他聳聳肩。「去吧,找到了你要找的東西,我會派人送去給你。」

海依听不太懂他的話,她將小手放進管家伯伯的掌心里時,心頭突然閃過昨晚媽媽的話——「只要海依愛他,那他就是最完美的!」

她猛地轉過頭,再次對上那雙淡褐色的眼眸。「完美……」她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看著他說出這二個字。

而那張讓人難忘的俊臉,從此便深深印上她的心坎——

雖然,這一別就是將近二十年。

***

「不要!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我了……炘!」她在夢中哭喊著—一股錐心的痛楚凌遲著她,仿佛她早已預見了兩人的分離。

「衛……炘!」海依喊出了那個禁忌的名字。

衛炘像是觸電般,渾身劇烈的抖了一下。他睜開眼楮,「啪」的一聲,將腕上的鐵鏈扯離木桌,仍未驚醒這個在夢中哭泣的女孩,他的大手輕撫她的臉頰。

「噓……」他的聲音從沒這麼溫柔過,那誘哄的語氣像是對待心愛的情人似的。「沒事了、沒事了,醒醒。」而他的驕傲也在此時抬起頭來,尋找著她一整晚都不安分的小。

靶覺到不尋常的踫觸,海依習慣性的縮著身體,害怕那有力的巴掌,隨時可能從四面八方落在她臉上。

「對不起,媽媽……」她眨著眼楮清醒過來。

可海依第一眼瞧見的,並不是讓她害怕的母親,而是這張俊美非凡的男人的臉。「炘?」

對,衛炘,她已經將他的名字牢牢刻在心底了。

「做惡夢?」衛炘挑起眉,卸除了駭人怒意的眼神是溫暖的。

「嗯……」她點點頭,再一次將童稚時的記憶與他的容貌相疊。「想……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我以為早就忘了的事……啊!」

「我听見你喊我的名字。夢里有我?」為了這個可能性,他的薄唇勾起一抹迷人而性感的笑,大手延著滑膩的肌膚攀上她胸前的巨峰。

「嗯啊……是……呃,不……我記不清楚了。」海依怎麼能承認,她將眼前這個與自己發生親密關系的陌生男子,想成是她兒時暗戀過的鄰家大哥呢?!那太丟臉了!

思及自己昨夜強迫他所做的事,還提出了那麼無恥的要求,她又羞紅了臉,再想到她還全身不著片縷的膩在他身上,海依立即掙扎著想離開他。

「只是個夢,你不想說就算了,」欲擒故縱的,衛所在進入她之前,任她像逃難似的奔下桌穿戴衣物。

他看著她極女性化的、仔細的,一件件慢慢穿上復雜的內衣褲、禮服。「但,現在你該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清楚了吧。」

「如果你準許……我真的不——」海依害羞的別開視線,她吞吞吐吐的,不知該如何把不堪的真相說出口。

「不準隱瞞,說!」再用力一扯,衛炘只是扯開了月復間的制約,他坐了起來,他的雙腿仍被限制在木桌上。「過來這里解開我。」他的口氣傲慢且嚴厲。「我沒有鑰匙……」海依不經意的瞥見窗外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突然叫道︰「糟了,我得走了。」

「該死的女人,你真當我是在床上服侍你的種馬?」衛炘口氣丕變—臉上又罩回一層寒冰。「用完就可以丟了?!」

「不是的,這一切是個混亂的錯誤,我真的不想連累你——」

「把事情解釋清楚,其他的,我自會判斷。」衛炘打斷她的話,像抓小貓一樣的揪住她,將她納在自己懷里。

「說,你叫什麼名字?」他冰冷的問,但大手卻溫柔的揉搓她露在禮服外,如凝肌般的雪白背脊。

「我……我叫莫海依,昨晚的事情是一連串的錯誤所造成的。」她靠在他肩上,輕聲細語的開口。

「哼!你也知道那是個錯誤?你要不說,我還真以為你很樂在其中。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非要懷個孩子?甚至不擇手段的隨便找個陌生人上你的床?你難道連先找個男人進教堂結婚的時間都沒有?」

「我的確沒有時間……根據爸爸的遺囑,我要是不在二十三歲前,為莫家生下繼承人,他所留下的遺產就要全數捐給慈善機構,甚至連紡織工廠和家里的房子都要拍賣掉……我不能讓媽媽落得一無所有……」她對衛听說道。

「爸爸的遺產被冷凍在銀行里四年了,家里這幾年來只靠紡織廠的營收勉強維持生計,由于一直沒有資金擴充工廠的設備,我們愈來愈達不到客戶的要求,再加上現在業界競爭得這麼厲害……」

「行了,這些廢話不用提。那你不能找個認識的男人,循正常程序結婚、生子嗎?」衛炘不耐煩的打斷她,大手伸進她的裙子里,隔著白色蕾絲的觸感撫模她的核籽。

「就是為了完成我的使命,我已經……已經害死十個男人了……」海依努力集中潰散的意志,以細不可辨的聲音說道。

「你該死的是說,在我之前有十個男人死在你的床上過?」衛炘推開她,想看清她的表情,以判斷她是不是在說謊。

他不知道自己何必這麼生氣,依昨夜的親身體驗,他很確定她是個處女,但他必須知道,這個蠢女人在踫上他之前,到底還有過多少荒謬的「經歷」。

「他們……都在跟我進教堂結婚前……死了。」海依突然撲進他懷里放聲哭了起來,像是被他惡劣的口氣嚇哭,又像是要發泄自己長久以來的委屈。「要不是第十個新郎昨天晚上和你發生車禍,當場死……死掉了,蓓蓓也不會找你頂……頂替……」

「閉嘴,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你是說,昨天撞了我的車、擄了我的,就是你家的人。更正,就是你未過門的‘新郎’?!」

衛炘氣極了,這個女人是水做的嗎?哭哭哭。哭得他煩死了,「哭什麼!敝我撞死了你的情人?你要搞清楚,昨天的車禍我才是受害者——」

海依緊緊的擁著他,讓衛炘震驚的止住未盡的話語。「我根本不認識他,我是在擔心你!」

听她真情流露的語氣,好像他們是認識了一輩子的小情人似的?!這個女人真的瘋了!

「少羅嗦,我沒事。要不是踫到你這個莫名其妙的蠢女人,我一點事也不會有。你爸留下的這是什麼見鬼的遺囑?听起來,你父母的感情很有問題,他們離婚了?你從小就生活在父母不斷爭執的家庭暴力里?」衛炘疑惑的問,手指繼續剛才未完的游戲。

「不,爸爸媽媽十分的相愛,都很疼我,至少……在爸爸去世前是這樣的。」

「你親眼看過遺囑嗎?」待海依點頭後,他又問道︰「如果一切順利,你可以分到多少遺產?」

錢財、權利,萬惡之源,她收到的愈少,代表這條小命愈有可能活得長久。

「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十五捐給公益團體,最後的百分之五是媽媽……你為什麼這樣看我?」海依不解他為何突然全身僵硬的推開她,還用那種眼光瞪視她。「等我拿到錢,我會給你三千萬,就當作酬謝你讓我懷孕……」

再一次的,她在他殺人的目光下沉默了。「你在生我的氣嗎?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

「廢話。」她以為他是什麼人?路邊的乞丐?別說這一點小錢,就算是她父親所有的遺產,衛炘也不可能放在眼里。

這個女人,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她父親這樣立遺囑,代表他根本不信任自己的妻子,這件事肯定大有問題。「這份遺囑除了執行律師,有沒有見證人?」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沒關系,我會查出來的。」

「活下去。」

「你這條命是我的,在我沒有棄絕前,誰也不準對你下手。」

「听清楚沒——」嚴厲的淡褐色眸子突然轉向身後,寒聲怒道︰「門外的偷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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