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相思 第二章
作者︰花顏

「燕姬、汀娜,你們到底好了沒有?」札克不知道是第幾次催促她們快點,但得到的回答卻都是一樣。

「快好了,再等一下。」燕姬的聲音從女兒的臥房內傳了出來。

在門外徘徊的札克無可奈何,只好又回到大廳去招待等得不耐煩的歐蒙。

「札克,她們到底好了沒有?」歐蒙的紫眸閃著火燒般的光芒,強壓抑住心中的不快。

札克暗嘆口氣,第一百零一次的搖頭。

歐蒙從椅子站起來就往里面走去,他等了將近兩個小時,而他確定他沒有辦法再等下去。

「殿下。」札克想欄也攔不住,只能跟在他身後。

歐蒙一把打開奧斯汀娜的臥室房門。

「殿下!你要做什麼?!」燕姬驚駭的遮住女兒的嬌軀。

歐蒙的紫眸一掃,發現奧斯汀娜眼中的神情不是緊張、羞怯或氣憤,而是松了一口氣。

「媽媽和我還沒有決定要穿哪件衣服參加舞會。」奧斯汀娜眼光充滿求救的看著他。

燕姬為了這場王室舞會,已經興奮得好幾天沒有睡好,一直決定不了要讓女兒穿哪一件禮服,而奧斯汀娜已經被折騰得疲累不已。

歐蒙隨手抓了件晚禮服交給燕姬,交代說︰「羅素夫人,就這一件。你們只剩三十分鐘的時間,希望你們能在我的耐性磨光之前打扮好。」說完,他合上門離去。

「真是太無禮了!」燕姬生氣道。

「媽媽,我們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而我的頭發還沒有弄好呢!」奧斯汀娜好笑的提醒她。

第一次總是讓人手忙腳亂,但燕姬也太夸張了,要不是不想傷了一個做母親的心,其實她大可以自己來。

「天啊!我都忘了。」燕姬驚道,顧不得數落對歐蒙的不滿,連忙幫她穿上晚禮服,動作俐落的梳好頭發,插上從花園里剪下來的玫瑰花。

燕姬終於在最後一秒鐘,將奧斯汀娜鄭重交給歐蒙,正想交代她該注意的事項,就被札克攔腰一抱的抱到他們的馬車上,打斷她嘮叨的叮嚀。

他的老師絕對聰明得不需要任何的告誡。札克暗忖。

坐在王室華貴的馬車上,奧斯汀娜終於忍不住的輕笑出聲。燕姬的關心完全表現在她的行為舉止里,札克真的娶到一個好太太。

「你很開心?」歐蒙那雙晶亮的紫眸燃著熊熊怒火的瞪視她。

「殿下,請不要生氣,家母只是太過緊張。」奧斯汀娜正襟危坐,收起笑意,她並不想讓歐蒙起疑,他並不是個好欺騙的人。

「她那已經不是緊張的表現,是歇斯底里。」歐蒙哼聲道。

「殿下言重了。」

歐蒙仔細打量著她的外貌,絕美的臉龐上有著神秘的風情,嘴角噙著柔和的笑意,這個人絕不如她聲稱的平凡,他要知道她到底是誰?

「听說韋德長老不再收徒,為何你能破例?」

「我那時病危,家父在情急之下,不得已打破老師的禁令帶我上山,請求韋德長老收留。」

「听說……韋德長老是整個蘇沙荷大陸上碩果僅存的『奇雅人種』,這是不是真的?」他緊盯著她細致的臉龐,不放過她任何細微表情的變化。

「是的。」這也是她最感悲哀的地方——不老的孤獨。

「韋德長老的魔法在蘇沙荷大陸也是無人可匹敵。」歐蒙隨意的語氣里有一絲刺探的味道。

「老師活了三百多年,那是一段很長的時間。」想不厲害也不行。

「長老……他寂寞嗎?」

歐蒙心思的轉變讓奧斯汀娜想笑,但看見他散發出來的不悅,她壓抑下這個沖動,不想再觸怒他。

「殿下似乎對韋德長老很感興趣?」他究竟想從她口中知道什麼?

「奧古拉斯王室圖書館里,有一間密室,相傳里面放著蘇沙荷大陸上最厲害的『最終魔法書』。但引起外人注意的,並不完全是那本書的魅力,據說密室里還有一張韋德長老的畫像。」他仔細注意她听到這個消息後的神情變化,心中強烈的異樣親切,讓他心生警惕。

「我沒有听家師或別人提過這件事。」奧斯汀娜不動聲色的隱藏起內心翻天覆地的訝異,她不知道有人畫了她的畫像。

「是嗎?」他不信。

「既然有畫像,為什麼奧古拉斯,甚至整個蘇沙荷大陸上從沒有人說過韋德長老長得如何?」畢竟人人都想從她徒弟口中知道她長得什麼模樣,也是她的徒弟學成下山第一要守的戒律。

「因為上面被人施了強力魔法,除了畫家本人和韋德長老外,沒有人可以掀開那層布簾,而畫那幅畫的畫家就是開國聖主齊代凡•樂雲•普洛提亞。」

奧斯汀娜震了一下,迎上歐蒙的紫眸,她有被人看透的威脅感。「韋德長老是奧古拉斯的開國功臣之一,聖主會畫韋德長老的畫像不該訝異。」

「是的。」歐蒙移開視線,決定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再問下去,他怕她會對他升起戒心。

奧斯汀娜對他把心思轉到別的地方松了一口氣,但她的思緒因他透露的消息而遠揚。

齊代凡•樂雲•普洛提亞!她在心里喊著這個永遠不能忘記的名字。

你一定會笑我活了那麼久,還是學不來狡詐,一點都隱藏不住自己的思緒。我從沒有想過你會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但你真的做到了。

謝謝你記得,齊代凡,你這樣的舉動深深溫暖了我冰冷許久的心房。

還記得在推翻舊朝暴政後,你對我所說的話——

「韋德,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齊代凡滿身的髒污,疲累卻精神昂揚的問道。

他剛開創出新局面,怎麼不令他神采飛揚?他深藍的眼楮閃著晶亮的光芒,足以攫獲所有女人的芳心。

「不,齊代凡,你知道退隱是我的心願,我受不了王宮內多如牛毛的規矩。」奧斯汀娜堅定的搖頭拒絕。

「那我也跟你退隱算了。」他模模胡髭亂生的下巴,認真的考慮這個可行性。

「別傻了,安薇•珠濃還在等你回去,一群夥伴也等著你帶領他們建立一個全新的國家,你舍不得撤下他們的。」她看著不遠處與他們同甘共苦許久的朋友們,感到離別的淡淡哀愁襲來。

「噢,韋德,你知道我愛你。」齊代凡語氣嚴肅的說,眼里多了份醉人的溫柔。

「我知道,可是你更愛你的妻子,更留戀你所創立的新國家。」她沒有絲毫的嫉妒,因為她知道這個男子打一開始就不屬於她。她珍惜他們之間的情誼,但那絕不是男女之愛。

「可是失去你,等於失去我的頭腦。」

奧斯汀娜為他的比喻啞然失笑,「那麼為我畫幅畫,讓我長伴你的左右。」

「什麼?」齊代凡想靠近她,但她施了魔法讓自己逐漸消失。

「用你的心畫出我的人,然後找回你的頭腦,讓它常伴你左右。齊代凡,你會嗎?」

她柔聲的問。

「我會的,我的愛,即使那要花上我一輩子的時間。」齊代凡緊緊注視著她,想將她的倩影深印在腦海里。

他知道在他有生之年,他都不會再見到她,只因他不能把他的心全部給她,但終有一天他會完整的屬於她,就只有她。

齊代凡在心中立下誓言。

「再見,我的愛。」他低喃著。

「再見,齊代凡。」隨著聲音的消失,她身影也跟著逝去。

看不見她,齊代凡心里全被失落所佔滿,他沖動的大喊︰「汀娜!」

在奧斯汀娜完全消失前,最後听到的是他終於用她的名宇叫了她,那聲音在她腦中回蕩了好幾年……

音樂聲侵入她的腦海,取代先前的景象,奧斯汀娜眨眨眼,望著眼前熱鬧的情景,一群群衣著華麗的男女正在談笑,有些則隨著音樂跳舞。

奧斯汀娜恍惚不解,她怎麼會站在這里?她不是還在跟齊代凡道別嗎?

一個迷人的嗓音透人她迷離的意識,帶回她游離的神智。

「你終於回來了?」歐蒙的語氣里有著明顯的消遣意味。

她茫然的抬頭,迎上他紫眸中的嘲弄,臉上涌現潮紅,畢竟是她的錯。

「對不起。」她輕聲道。

「希望你不會又神游他處,視他人為無物。」他冷嗤道。

「殿下,你真不是個好紳士。」他跟齊代凡的個性完全不一樣。

面對這種情況,齊代凡會逗她發笑,解除她的尷尬,但歐蒙卻直接嘲諷她的行為,讓她更感困窘。

「紳士是要對淑女。」

「你是在暗示我不是個淑女?」這似乎是個污蔑。

「不,可是我知道你絕對不是普通的貴族少女。」他直言無諱。

「殿下是從哪里知道?」奧斯汀娜很感興趣他是怎麼看她。

「你的眼楮。」

「我的眼楮出了什麼錯?」她不解的問。

「深如黑洞卻又暖如午陽。」讓他深溺其中,差點移不開目光。

他伸手模模眼皮,「這是兩種不一樣的特質。」

「是的,你的人太特殊。」特殊到讓人疏忽不得,他無法忽視她的出現帶給他的震撼。

「你說話一向這麼直接嗎?」

「不,只有對你。」他對她沒有戒心,所以更讓他戒慎。

「那麼是我的榮幸了?」

「不。」歐蒙否定著。

奧斯汀娜滿臉的疑惑不解,「殿下的話充滿矛盾。」

「對我則不。」歐蒙冷笑一聲,等到他搞清楚體內的那個人要什麼之後,他就能知道該怎麼做。

「來,我帶你認識奧古拉斯公國里最毒的毒蛇。」

貝塔里面走向他們,他行了個禮,「三王子。」他注意到歐蒙身邊的女孩,「殿下,你身旁這位女伴是誰家的淑女,怎麼從沒見過?」

奧斯汀娜得體的對貝塔欠身行禮。

「她是札克的小女兒,汀娜•羅素小姐。奧古拉斯大公國里最尊貴的宰相貝塔•威勒。」歐蒙冷冷的介紹兩人認識。

「很榮幸認識你,羅素小姐。你的美貌與令姊不相上下。」貝塔舉起她的手輕吻一下,一雙細小眼楮中閃著猥瑣的光芒。

「我也很榮幸認識你,貝塔宰相。」奧斯汀娜控制住想擦掉他印在她手背上的吻的沖動。

等他們兩人打完招呼,歐蒙便拉著她走進舞池。他不受任何人踫她,尤其是貝塔那條毒蛇,更沒有資格。

貝塔冷眼看著他們離去。

「殿下?」奧斯汀娜對他無禮的舉動措手不及,只能被動的被他帶著走。

他好霸道!在她生命中,很少遇過這樣專斷的男人,大部分人都對她禮遇有加,虛心求教。

歐蒙帶著她隨著音樂擺動身體,她縱有滿心的疑惑,卻不想問出口。他和貝塔之間的火藥味,連久未入人世的她也聞得出來。

餅了一會兒,音樂突然一變,眾人立刻退到一旁,靜候大王子武德•賓森•普洛提亞和小鮑主安麗薇•華虹•普洛提亞的出現。

一個長相威嚴的男子領著一個嬌俏可人的女孩步入會場,所有人立刻鼓掌歡迎。

等他們站定上位,侍者推出一個巨大的蛋糕,燈光在瞬間熄滅,只剩蛋糕上亮如星光的燭火閃亮著。

安麗薇神情愉快的許下願望,然後吹熄臘燭,四周的燈光再次亮了起來。她拿起刀子準備切蛋糕時,看見了奧斯汀娜。

她的臉色突然刷白,舉刀的手倏地不穩。

一旁的武德察覺到的握住她的小手,幫她切下蛋糕。

如雷的掌聲再度響起,「華虹公主,生日快樂!」人群圍了上來,恭賀的聲音此起彼落。

歐蒙眯起眼,目光掃過奧斯汀娜和安麗薇,只見奧斯汀娜笑意盎然的跟著眾人一起拍手慶賀安麗薇生日快樂。

樂隊開始奏樂,一對對的男女又進人舞池跳舞,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間詭譎的氣氛。

歐蒙領著奧斯汀娜走到武德和神情怪異的安麗薇面前。

「視你生日快樂,華虹公主。」奧斯汀娜含笑道。

「謝謝。」安麗薇臉色依舊蒼白,「希望你玩得愉快。」她連問奧斯汀娜是誰都沒有問。

「我會的。」奧斯汀娜略帶疑惑的看著她,公主認識她?

「大王兄,我人不舒服,可以先回寢宮休息嗎?」安麗薇垂著目光問道,不想面對任何人窺知的眼光。

「我送你。請盡興,羅素小姐。」武德淡笑的說,淡金色的頭發在燈火的映照下,彷若一圈聖潔的光環。

由於現任國王長年臥病在床,國家政事多由武德在處理,歐蒙則是輔佐他。

「謝謝。」奧斯汀娜對武德的舉止充滿疑慮,卻聰明的沒有開口,目送他們離去後,她轉而看向歐蒙尋求解答,「公主似乎身體微恙,難道不需要請個醫生看看?」她不懂為何他們兄弟一點也不為安麗薇蒼白的臉色擔心?

歐蒙雙眼閃著魅影的望向她,聲音低沉的問︰「為什麼安麗薇在看到你後會失去原有的鎮定?」他的小妹久居深宮,不可能認識不在宮廷走動的汀娜。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華虹公主。」她語氣平靜的說。

他深深望入她眼里。看來事情越來越錯綜復雜,但現在不是窺探的時候。

「汀娜小姐,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再次邀你共舞呢?」這次他保持禮貌,沒有拖了她就走。

奧斯汀娜點點頭,將小手遞給他握住。

兩人各懷心思的在舞池里舞著,不再試圖毫無意義的交談,他們之間有太多感覺需要理清。

片刻後,札克帶著舞伴靠了過來,要求跟他交換舞伴。

歐蒙瞥了札克一眼,心里略微掙扎一下,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動作俐落的跟札克交換。

奧斯汀娜在札克身邊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在歐蒙的懷中,她一直沒辦法好好的思考。

「咦,媽媽呢?」

「在那里幫你物色未來的夫婿呢。」札克努努下巴,滿足的笑看著妻子難得的神采飛揚。

「爸爸,你不能讓媽媽那麼做!」她有太多事要理清,如果燕姬再插一手,她會沒有時間去處理其他事情。

「別擔心。」札克輕松的說笑。

「我是說真的,札克。」她冷下聲。

「我知道。」札克收起玩笑的態度,「時間已不早了,老師,你要去了嗎?」

她點點頭,「幫我掩護。」

兩人離開舞池,藉著眾多人群離開歐蒙和貝塔監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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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汀娜離開會場,來到僻靜的角落,她看了看身上華麗的衣物,一串咒語逸出她的口,「月之神,星之女,獻光華,印黑夜,如我願。」

在黑夜女神的庇佑下,她小心翼翼的走出黑暗的角落,避過巡邏的武士,直奔嚴禁閑人進出的祭司院。

「奧古拉斯修行祭司魔法院」,簡稱祭司院,這里是歷代鎮守奧古拉斯的魔法師所居住的地方,也是蘇沙荷大陸上魔法師公認的最高學府,所培養出來的魔法師不計其數。

祭司院中為首的稱為「祭司魔法師」,必須通過十五位長老級魔法師的認可,才能榮登此一職譽,所以祭司魔法師的戒律是所有魔法師中最為嚴苛的。

一旦魔法師自願成為祭司魔法師,必須舍棄自身的物念,專心為國家和魔法研究貢獻所有心力。

現任的祭司魔法師——素•藍斯,就是自願接受考核,而通過測試的魔法師。

就整個蘇沙荷大陸的魔法師來說,除了他的老師奧斯汀娜外,可說沒有人能輕易動得了他,但他卻在未出祭司院一步下,突如其來的失蹤,怎麼會不令眾人大吃一驚、奧斯汀娜就著月光靜靜的看著眼前沒有任何雕飾,僅用巨大石塊砌成的建築物。

祭司院被施上強大的魔法,防止旁人侵入,除了十年一度的國家公開祭典外,平常時間祭司院是不對外開放。

奧斯汀娜使著魔法,毫無阻礙的進入祭司院的最深處,也就是祭司魔法師的房間。

她將手放在房門上,大門封印的魔法法力正與她的能力交融,發出刺眼的亮光,接著門緩緩打開。

明亮的室內讓從黑暗中走來的奧斯汀娜覺得刺眼,她微眯著眼適應亮光,印入眼中的是一盆被施了法術的水。

她伸出縴細的手指撩動平靜的水面,讓它泛起陣陣漣漪。

寬敞的房間內,一床棉被摺疊得整整齊齊,書桌上還有未收拾的紙張,四周的書櫃放著許多魔法書。

她可以想見素用功的模樣,他那雙紫黑雙色眼瞳閃著對魔法無比的熱情和執著。

她模著房間內的各個地方,想得知素是否有留下東西給她,但她找遍所有地方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略微思考一下,她放棄再搜索的打算,走出祭司院大門,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有人曾經探訪過。

她走進一旁的樹林中,轉頭看了看四周,最後,她看向不遠處的王室圖書館,也許她該去看看,齊代凡畫的那幅畫正引誘著她。

奧斯汀娜突然轉身,一道人影從黑暗處走出來。

「歐蒙王子?!」她驚喊一聲。

歐蒙雙手抱胸的靠在樹干上,銳利的眼神直盯著她看。

「我不曉得羅素小姐竟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擅闖奧古拉斯大公國明令的禁地。你可知道擅闖祭司院者一律以死刑論處?」他的語氣充滿殺氣,令人寒顫。

「家師要我來查明師兄無故失蹤的原因。」她解釋自己擅闖禁地的理由。

「原來韋德長老真的已經知道這件事,我還以為札克在騙我。」歐蒙連動也沒動,他壓根不相信她這個理由。

「是的。請你原諒汀娜未獲允許,擅自進入祭司院。」

「這個禁令即使是韋德長老也不可以違背。」歐蒙冷聲道。

「那麼殿下想怎麼樣呢?」奧斯汀娜隱忍不高興的情緒。

「羅素小姐的行為已足以令羅素家蒙羞,甚至危及到羅素家的安全。」他低冷的嗓音听不出是否帶有敵意。

「殿下想威脅我?」

「不。」

「那麼你到底想怎麼樣?」奧斯汀娜冷聲問,她不喜歡歐蒙這種曖昧不明的態度,不禁有些緊張。

「我要知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她會在他心里造成無法停止的騷動?她是他在等的人嗎?

「我……」她能說嗎?

「圍住他們!」

不遠處傳來的斥喝聲打斷他們的談話。

「不可讓他們跑了!」一群武士包抄了過來,團團圍住兩人。

歐蒙上前幾步,用身子護住奧斯汀娜,冷喝道︰「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大肆造次?」

「殿下!屬下不知是你。」領頭的武將低頭抱拳道。

「易喬,身為王宮保衛軍的統領,不在王宮舞會外戒護,為什麼私自跑到祭司院來?」歐蒙厲聲質問他。

「這句話應該要問問三王子你吧!」隨著這句話,貝塔緩緩走出易喬身後。

「貝塔,原來是你。」歐蒙微眯起眼,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殿下,臣接到有人擅闖祭司院的消息,立刻領著易喬和其他武士前來逮捕闖人者,沒想到闖入者竟是立下擅闖祭司院處死的三王子和羅素小姐。」

貝塔平淡的說著,但聲音卻大得讓所有武士都能听到他的話。

歐蒙握緊拳頭,他究竟是步人哪個人所設下的陷阱,是札克還是貝塔?如此輕易的中計是不可原諒的事。

他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到別人的手上,不然他會死得不明不白,徒讓賊人稱心如意。

奧斯汀娜緊抿著嘴唇,沒想到她的行動竟會導致這樣的場面,她太輕忽他們對她的注意力了。

如果歐蒙沒有說明他們為何來到這里,他會失去他立法的威信;而她大膽的行為將會讓羅素家的威望盡失,眾人更加相信札克想要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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