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不賣 第二章
作者︰田蜜

強撐著睡眠不足的身子上班,才一踏進中心大門,三、四位比她早到的同事立刻關心地圍攏上來。

「娣娣,你怎麼了?看起來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女同事A關心地問。

「是啊!娣娣。你眼圈怎麼這麼浮腫?」女同事B跟在一旁附和。「昨天忘了敷臉嗎?」

大伙兒七嘴八舌的問她這個、問她那個,但是精神不濟的元凱娣根本沒空理會她們。她只想趁著還沒正式上班前,能夠再小眯一下,養足精神也是好的。

禮貌性地對她們笑了笑,她加快腳步,走進自己專屬的辦公室。

打開門,房間里彌漫的迷送香味頓時撲鼻而來。一間到這清雅芳香的味道,元凱娣的精神終于好了大半。

她換上制服,並重新補妝,把浮腫的眼圈給遮蓋起來,以免到時帶給客人不好的印象。

在大學畢業之後,她特地到澳洲深造,並取得了芳香治療師的專業執照。回國之後,就在這家「PERSONA」美療中心服務,擔任芳香治療師。

待人和善、親切的她,很快地就博得美療中心所有女客人的歡迎。每天的預約人數,從沒低過十位以下。所以,元凱娣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但,話雖這麼說,她卻忙得十分快樂。

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距離第一位客人預約的時間,剩不到二十分鐘。元凱娣很快地將診療室清理一遍,並且把香味換成濃郁的柑桔香。

還剩一點時間,她拿出了客人的資料表,仔細地研究今天的療程。

只是,看著看著……她的思緒竟然飄到昨晚發生的事情上頭——

天哪!現在回想起來,元凱娣覺得自己真的好丟臉,她從來沒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控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還強迫人家帶她去吃宵夜、看夜景、再去山上喝茶……

她一點也沒想過自己的安全,就任由耿慕桓帶著她到處走;也壓根忘了方子亦的事。

最後一幕的畫面,停格在耿慕桓開車送爛醉如泥的自己回家。

之後的事,她就完全不記得了,只知道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是衣冠整齊的躺在自己床上……

雹慕桓,這個男人……

清脆的叩門聲,讓元凱娣自思緒中回神。她立刻將身子坐直。「請進。」

敲門者,是一名相當美艷的少婦。她一進門就熱絡地對元凱娣喊道︰「娣娣,我又來了。」

「是啊!你來了。」元凱娣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附和少婦的話。

「娣娣,我告訴你喲,我那個老弟啊,既英俊又瀟灑,而且又多金,你若能成為我的弟媳,是會很幸福的……」少婦一坐在沙發上,沒等元凱娣開口,就開始自顧自的說起話來。

「是啊!我會很幸福的。來,到床上躺好,要開始做今天的療程了。」元凱娣邊附和邊誘哄道。她有點無奈的看著她的客人。

「哎呀!娣娣,我說的是真話。」少婦的嘴巴還是動個不停。「我覺得你個性溫柔又善良,也長得很漂亮,跟我那位老弟真是配得不得了。」

「慕姐,請注意胎教。」元凱娣溫柔地斥道︰「你現在已懷孕三個多月了,不適合用刺激性強的精油,所以這回我幫你換上茉莉和玫瑰的混合液。接下來的兩個鐘頭,就請慕姐暫時不要說話!讓肚里的寶寶安安靜靜地睡一覺。我要開始幫你按摩!」

「娣娣……」少婦嘟著嘴,不情願地閉上嘴巴。

元凱娣如願以償得到了兩個小時的清靜。當她做完最後一個步驟時,剛好耿慕也從睡夢中醒來。

「唔,娣娣,已經好了啊!」她口齒不清地問。

「當然。」元凱娣邊洗手邊回答,然後她將耿慕自床上扶起。「我今天沒有幫你按摩肚子,當然快!」

「為什麼?」

「小姐,你懷孕了喲!現在還算是危險期吧?不能隨便亂按摩的。況且,我幫你做的都是深層按摩,必須壓迫月復部,就算我再怎麼小心,還是會對你不好。必須等到寶寶再長大一點,我才能繼續幫你做這個療程。」

「是這樣嗎?」

「相信我。」元凱娣睨了少婦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慕姐,你什麼時候還要再來?先跟我預約時間!」她拿起了耿慕的資料卡,在上頭記載今天的療程進度。

「看我高興。」耿慕心不在焉的回答。

「看你高興?」元凱娣訝異的抬頭看了耿慕一眼,又拿起筆繼續在紙上飛舞著。

「娣娣,你該不會就這麼寫吧!」沉不住氣的耿慕,好奇的往元凱娣身邊靠去,想看看她究竟在寫些什麼內容。

「我很忠于事實的。客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寫!」

「娣娣,你別這樣嘛!我跟你說真的,我弟弟他——」

「人真的很好。既英俊瀟灑又多金!對不對?」元凱娣立刻接續她的話,無奈地說︰「慕姐,我知道你弟弟人很好。但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不管不管不管,我就是要你當我的弟媳。」耿慕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孩般要起賴來。「現在死會都阿以活標,你有男朋友算什麼?況且,我覺得你那個男朋友根本配不上你。」

「慕姐……」

元凱娣知道耿慕對她的男朋友方子亦成見非常深,雖然她也只見過方子亦幾次面,但不知為什麼就是對他印象不好,從來沒給他好臉色看過。

「娣娣,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弟媳嘛!」

「慕姐,你知道嗎?在你之前,已經有很多的客人向我推銷她們的兒子、親戚、朋友,甚至還很熱心地幫我安排相親。照這樣看來,你弟弟不知道要排到哪年哪月,才能輪到他。」

「什麼?居然有人排在我前面?」

「嗯。」元凱娣故作正經的點點頭,又問︰「待會兒你要怎麼回去?陳大哥會來接你嗎?」

她口中的陳大哥,正是耿慕的丈夫。他相當的冷靜、沉穩,跟耿慕的個性剛好兩極化,卻又能相輔相合。其實在心里,元凱娣是非常羨慕他們夫妻倆的。

每每瞧見夫妻倆恩愛的模樣,是既羨慕又叫人忌妒!

「不,中威今天公司有事。我叫我弟來接我。」耿慕回答,突然想起什麼重要事情似的,彈了彈手指。

「對啊!待會兒你就可以見到我弟了。這樣剛好!我正愁不知該怎麼介紹你們認識。真是老天有眼!」

「你弟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來接你?」元凱娣听耿慕桓說過!她弟弟是一家廣告公司的老板,平常忙到三更半夜,是家常便飯。

「我是他姐耶!就算他再怎麼忙,姐姐有事叫他,他也一定要到。」耿慕理直氣壯地說。

元凱娣只能嘆氣似的搖搖頭。對于這種富家女的嬌氣,她也看得很習慣了。

她並不清楚耿慕的身家背景,而且也沒興趣挖人隱私。只知道她的丈夫很有錢,是個富家少女乃女乃。

其實,能夠成為這家「PERSONA」美療中心的會員,幾乎都是有錢人家。而耿慕成為她的客人,則是七個月前的事。

罷開始,她被耿慕那種盛氣凌人的態度給弄得很不耐煩。但基于以客為尊的道理,她只得隱忍下來。不過相處久了,她發現耿慕尖銳的態度只是表面,其實她為人十分熱心又很實在,說話直來直往,從不拐彎抹角。

元凱娣漸漸喜歡上這位話多的少婦。

再加上後來耿慕懷有身孕,當了母親之後,整個感覺又不一樣了,處處充滿媽媽的味道。

只是,惟一讓她吃不消的,就是耿慕說話的功夫一流,常常死的也會被她說成活的。尤其是對她的男朋友,常常把他批評得體無完膚。還有她耍賴的個性,也依然沒變!

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元凱娣接起並按下通話鍵。「芳療諮詢室。」

「娣娣姐,耿小姐的弟弟來接她了。」櫃台小姐甜美的聲音,自話筒內流泄而出。

「直接請他進來吧!雹小姐已經做完療程了。」她溫柔地指示道。

幣下電話後,她轉頭對耿慕說道︰「慕姐,你弟弟來接你了。要不要準備一下?」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元凱娣喊道︰「請進。」

門打開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門口,英俊的臉上掛著微笑。

雹慕一見到來人,馬上興奮的從椅子上跳起,跑到男人面前,親密地挽著男人的手臂喊道︰「親愛的老弟,你終于來接我了!」

「是啊!連續被十二通電話通緝,想不來都不行。」男人的臉上仍舊噙著一抹笑。

「親愛的老弟,來來來,快進來。我要介紹女朋友給你認識。」她興奮地拉著耿慕桓的手往芳療室里頭走。

「女朋友?老姐,你該不會背著姐夫搞同性戀吧!」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是說,要介紹一位女生給你認識!是要介紹給你當女朋友。如果可以,我要她直接就當我的弟媳!」

「是嗎?這名女子竟然這麼能得老姐的歡心,想必一定有過人之處!」語氣中帶著些許輕慢,顯然他並不把耿慕的話當真。

「那當然,我耿慕看人,什麼時候看錯過?」她把耿慕桓帶到元凱娣面前,開始互相介紹。「娣娣,這位就是我親愛的老弟耿慕桓!」

元凱娣趁著整理資料的空檔,抬頭對那人禮貌性的露出微笑。卻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愣住了!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聲音,這男人竟然是……

元凱娣目瞪口呆地看著來人!

「嗨!我們又見面啦!」耿慕桓率先笑笑地對她說話,他也很訝異會再度遇見她!

「你……」元凱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

「哎呀!原來你們兩個認識啊!早說嘛!這樣我就不用浪費口水了。」耿慕在一旁,驚訝地問。她暗自用手肘撞了耿慕桓一下,低聲說道︰「你這個死小孩,什麼時候認識娣娣的,居然都不跟老姐說一聲,害我還一頭熱的一直幫你介紹。」

「秘密。」耿慕桓對姐姐眨眨眼,便將注意力轉回元凱娣身上,她還處在震驚當中,久久不能回神。

原本想刻意遺忘的記憶,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又全數涌了上來。想起昨晚在他懷中失態的模樣,元凱娣覺得又羞又窘。

她壓根兒沒想過,原來耿慕和耿慕桓會是姐弟。名字相似的人,這世界何其多,偏偏就被她遇上了。

「嗨!耿先生,你好。」她僵硬地露出微笑,與耿慕桓伸出的手相握。

「你還好嗎?」耿慕桓關心地問。

「很好,耿先生。」元凱娣收斂心神,冷淡而有禮的回答。

被冷落在一旁的耿慕則一頭露水的听著兩人的對話,終于,她隱忍不住了,這兩人把她遺忘的也太久了吧!

「喂喂喂!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啊!我怎麼都听不懂?」

「老姐,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是秘密。」耿慕桓對元凱娣眨了眨眼,引起她小聲的驚喘。

他居然在她姐姐面前,明目張膽地對她調情?

雹慕並沒注意到弟弟和元凱娣之間所產生的暗流,她自顧自地說道︰

「我看就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老弟,今天就邀娣娣到我們家吃頓飯如何?順道介紹娣娣給爸媽認識。」

「我沒意見。」耿慕桓只是對著元凱娣微笑,讓人瞧不達他究竟在想什麼。

「慕姐,這不好吧!我……」元凱娣連忙反對。

「就這麼說定了。老弟,你先送我回去。等下午六點左右,再來接娣娣回家吃飯。」說完,耿慕拿起皮包就往外走,不給元凱娣有任何反對的機會!

雹慕櫃對元凱娣聳了聳肩,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笑容,緊跟在耿慕桓的身後走了。

元凱娣頹喪的坐回座位。這對姐弟的作風,真是令人難以理解!

結果,到了下午六點,耿慕桓果然非常準時的在「PERSONA」門口出現。

元凱娣刻意以自己工作尚未完成為由,希望耿慕桓能打退堂鼓。但是,他只是坐在會客室里,靜靜地翻閱雜志。

六點十分、六點十五分、三十分、四十五分……仍持在芳療室的元凱娣,不時地看著牆上的掛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安,連忙往會客室走去。不料,卻看見會客室里,耿慕桓仍安靜地坐著。

「耿……耿先生!」她出口喚道。

「你好了?」耿慕桓听到聲音,將雜志放下,起身走到她身邊。

「不是,耿先生。我想,我還是不要去……」

「叫我慕桓。」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嘴,溫和的命令。

「耿……慕桓!」看見他略帶責備的眼神,元凱娣心知若不照他的話做,他是不會罷休的。

「耿先生,我們之間根本就不熟識,況且,就這樣貿然到你家去,我會覺得很奇怪,所以……」

「所以才要你叫我慕桓。你瞧,叫名字之後不就熟多了?」

「耿……慕桓……」迫于耿慕桓的小小威脅,她只得又叫了一次。

「況且!這件事我不能做主,邀請你的人是我老姐,不是我。」

「難道你不能跟她說,我今天要加班嗎?」

雹慕桓撇頭思索了會,回答道︰「很不巧,她剛才有打電話來詢問你是否下班了。你的同事也都幫你回答!」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現在就算她不想去也不行。

元凱娣認命的嘆了一口氣,她無奈地說道︰「再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就來。」

雹慕桓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元凱娣側過身,無奈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今晚這場「鴻門宴」,想要月兌身?恐怕很難!

踏進耿家,看著樸實無華的裝潢,元凱娣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的表情一定泄露了她的想法,因為耿慕桓那雙似會看透人心的眼楮,正嘲弄的看著她!

「很意外嗎?」

「嗯。」元凱娣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家里的裝潢全是我母親一手包辦,她不喜歡用太多的擺設佔據空間。」

「你母親有一雙巧手,這讓人感覺很舒服。」元凱娣以專業的眼光審視,她除了「芳療師」這個身分之外,對空間設計也頗有研究。

「喂喂喂,你們兩個站在門口發什麼呆?趕快請娣娣進來坐呀!」耿慕桓手上端著一盤菜,催促站在玄關的兩人。

元凱娣見狀連忙上前,也要跟著幫忙。「慕姐,也讓我來吧!」

「啥!哪有叫客人幫忙的道理?慕桓,你先帶娣娣到餐廳那兒坐會兒,再等十分鐘就可以開飯了。」耿慕跋人似的說道。

「可是這樣多不好意思,我……」

雹慕桓依言,帶領元凱娣進入餐廳就坐。

「哎呀!長得好可愛啊!」從廚房端菜出來的耿母,一眼就看見坐在餐桌一角的元凱娣,她贊嘆地說道。

元凱娣慌忙站起,對于耿母的稱贊,她有點不知所措。「伯、伯母,您好。讓我來幫您吧!」她作勢要走進廚房幫忙。

「這怎麼可以。你是客人,只要坐著等開飯就好。」耿母連忙阻止她,一邊對耿慕桓喝道︰「兒子,快幫元小姐倒杯果汁。連招待客人的禮數都不懂,你喲!」

「遵命。」耿慕桓領命,倒了一杯柳橙汁,遞給元凱娣。「給你,美容養顏的鮮果汁。」

「謝……謝!」

元凱娣戰戰兢兢地接下,她小口小口的啜飲著。雖然耿家的人都待她很和善,但太過熱情,反而讓她覺得不自在。元凱娣有點坐立難安!說實話,她到現在仍無法想象自己坐在這兒,接受大明星般的招待。

終于,所有的菜都上桌了,耿慕和耿母也陸續就座。

一坐上桌,耿母又忙招呼著,拼命夾菜往元凱娣的碗里放。「來來來,這是伯母我的拿手好菜,元小姐你嘗嘗看!能不能合你的胃口。」

「伯、伯母,我自己來就行了。」看著碗里的菜慢慢堆積有如小山,元凱娣趕緊阻止。

為了不讓耿母再繼續把菜住她碗里塞,元凱娣只好埋頭苦吃。她本來就吃得不多,桌上的這些菜,夠她吃上三天五天,恐怕還有的剩!

席間,耿母的健談,以及耿慕桓姐弟在一旁不停地炒熱氣氛,讓元凱娣的緊張感消除了不少。等到上餐後甜點的時候,她已經能夠自在的跟耿母聊起天來。

當然,所聊的話題就是在女性的美容保養上頭打轉。這剛好是元凱娣的專業領域,說起話來也就不再那麼生疏。

沒過多久,她就和耿母打成一片。

元凱娣也注意到,當她和耿慕母女倆談論女性話題時,坐在一旁的耿慕桓只是靜靜地听她們談話,偶爾會提出自己的意見,並不會感到不耐煩,反而會侃侃而談,而且見解獨到!

對元凱娣而言,這是個新奇的發現。

因為大多數的男性,在討論女性身材、保養、化妝品的時候,常常會顯現不耐煩的臉色,要不就是不感興趣,刻意跳過這個話題。對他們而言,談健身保養,還不如思考如何賺錢比較來得重要。像她的男朋友方子亦就是一例!

但後來想想,耿慕桓本來就是模特兒出身,平常就很注重這類的資訊,因此也不足為奇。

不知不覺,元凱娣已經在耿家待了將近四個鐘頭。若不是無意間瞥見牆上的掛鐘,她或許還想繼續跟他們聊下去。

「伯母,時間晚了。我不能再打擾您了!」她禮貌地跟耿母告辭。

雹母依依不舍地說︰「哪兒的話?我很高興你能來我們家作客,陪我這個老太婆聊天。」

她慈愛地拍拍元凱娣的肩頭。「凱娣,我可以這樣叫你吧?記得常常來我們家玩啊!我兒子還真是好福氣,交到一個這麼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兒當女朋友!真可惜我家那個老頭,今天公司臨時開會,沒辦法回來見你一面。不過沒關系,要記得常來喲!」

「伯、伯母,您誤會了。」元凱娣急忙澄清,她只是應邀來耿家作客的啊!

雹慕跋緊在一旁打岔。「唉,媽!時間已經不早了,娣娣明天還要上班呢!我看就讓慕桓先送娣娣回去吧!待會兒,再轉回來接我。」

找到借口,耿慕忙把元凱娣往外推,還對弟弟擠眉弄眼。

雹慕桓會意,他走到元凱娣身邊,徑自摟住她的腰。「如果想要趕快月兌身,就配合我。」他低聲說道。

元凱娣僵直身子,任他帶離耿家。她完全沒注意到,在她身後的耿家母女,不停地對耿慕桓打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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