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寶貝 第八章
作者︰席晴

次日。

葉彤還是回到夜影保全公司,重新扮演她的角色——葉可珞。但她的心情卻格外的沉重,宛如在剃刀邊緣游走,進退兩難。

當她接到紀霍然的電話時,一則高興他終于平安月兌困;另一方面卻又為他倆的對手戲該怎麼演下去,而舉棋不定。

明天她就必須以「火鶴花」的身份,去偷「三星極光」。而它的取得,不啻宣告著,自己即將走入一個沒有回頭路的死胡同里!

她一點兒也不想嫁人,如果真的必須選擇,那也絕不是雷門;而該是

紀霍然鮮明、刀鑿的五官,立時清晰印入她的腦海。

唉!面對現實吧!

半小時前,紀霍然要她︰「葉可珞」到他的辦公室,說有要事商量,身為他們公司的首要保全顧問,自然得隨傳隨到。

在以往,她從來不認為和他見面有什麼難的;如今……什麼都變了!

變得讓她無以自處!

喀!喀!足音沉重地傳響在紀霍然光潔亮眼的大理石辦公室里,正好呼應她怎麼甩也甩不開的郁悶心情。

「葉小姐,你好。」門口的秘書有禮貌地問候。

「你好。」她答得漫不經心,繼續往前走。

秘書小姐連忙熱心地叫住她,「葉小姐。」

「嗯?」她神色恍惚地回過頭。

「紀董現在的心情,就如今天的股票。」秘書壓低聲音說著。

「我忘了看盤,今天是開高走低,還是開低走高?」葉彤這時竟然還能不忘幽默。

「是開低走低。」秘書訕訕然地淺笑。

「那你得小心點。」葉彤反倒安慰她。

「我是怕你被正沖著。」秘書同情地睇了她一眼。

「謝了,我是貴公司的‘三星極光’,堅不可摧。」葉彤笑得一臉陽光,無畏暴風雨來臨前的窒息感,繼續踏著大步向前行。

她不要外人看出她的軟弱與無助!

明天,明天過後,她將是別人的新娘,面對他,什麼都惘然,又何必「真心」演出。就讓他以為她是「葉可珞」,而那個在風中舞蹈的女孩——小彤,只是彼此心間偶爾劃過的一道流星,記住也好,忘了也無須感傷,畢竟曾經交會過。

決斷的念頭總讓人勇氣百倍,情斷愛絕的葉彤,不再猶豫地敲著辦公室的門——叩、叩!

「請進。」里面的人心思亦如蜘蛛吐絲,層層疊疊復雜得很。

葉彤推開門,只有一秒鐘的閃神,倏地斂色扮演著屬于葉可珞的角色,「紀老板,早。好些天不見了。」

「是嗎?」紀霍然逼近她,一雙精明犀利的眼,可沒放過她眼中的黑瞳。

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她是如何配得一副新的隱形眼鏡?

葉彤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麼,卻不忘幽默,「怎麼,對我美麗的眼楮有意見?」她瀟灑地走向沙發,一坐了下去。

她可不相信他會蹲到她面前,瞪著自己的雙瞳瞧個仔細!

紀霍然當然沒這麼無聊,「逼供」的方法千百種,他自有他的辦法。

折回辦公桌前,他按下門外秘書的專線,冷聲命令著︰「艾麗絲,我與葉小姐有事要談,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我也不接電話。」話甫落,便掛上電話。

「是該這麼做的。」葉彤故意混淆視听。

「我記得你不是一直這麼說話的。」一道洶涌的暗流在兩人間流竄,彼此卻不動聲色。

「謝謝。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這麼的完美。」她言笑自若,表現出百分之百的「葉可珞」。

「小彤!」他終于痛心地喊道。

她也是一怔,但臉上的表情只是茫然,「誰是小彤?」

「你還要再裝下去嗎?」紀霍然眯著眼向她挨近。

「停!紀二少爺,你的模樣太嚇人,我可要提醒你,小女子的心髒不太好,別嚇我。」葉彤狠下心拒絕有關小彤的一切。那個女人已死,明天……就在明天,她將完完全全地退出紀霍然的生命。

紀霍然可抓狂了,一把攫住她的皓腕,聲音冒著煙!「好,你狠!我問你,那天我們遇難時,你在哪里?該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吧?」

她一臉故作抱歉,「你不是要我先的走嗎?!這樣你才能夠無後顧之憂。不是嗎?」

「你——」他真的氣爆了,她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他非要逼她現出原形!「當時你不是不要命地強出頭,害我分神被一輛摩托車沖撞!你不會沒瞧見吧?!」

「我是沒瞧見,因為我也被另一個飛車黨撞暈了。」葉彤索性擺月兌得干干淨淨。

「我不信!」紀霍然好恨她這種一臉無辜、完全撤清的模樣。

「我總不能為了讓你相信,還要出示驗傷單吧?」她白了他一眼,明顯地表現出「他很無聊」的表情。

「好,算你狡猾。那這些天你又到哪里去了?」又是一陣轟隆隆的逼供聲。

「先生,你不覺得自己輸越了本分,我們既不是情人,也不是夫妻,你這種問法太曖昧了吧?」葉彤急于轉移他關注的重點。

「媽的!」惡言又出。

「拜托,你若邋想有女人愛你,或是希望我為你工作,請別再說髒話,這會污染我的耳朵,還有純潔的心靈。」輕描淡寫的指責雖如軟刀,照樣劃得他皮開肉綻。

「你——媽的!」紀霍然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葉彤不再給他機會,雙腳一蹬,站了起來,「等你頭腦冷靜點,我們再談正事。」話落,就往外走。誰知左手才抓住門把,就被紀霍然攔截,瞬間密實地被圈住,還來不及抗議,紀霍然就忿忿然地印下他的唇……

他要懲罰她!直到她說實話為止。

當兩片溫熱的唇一接觸,霎時化作一記閃電,直直劈進彼此的心間。

這就是小彤的唇!獨屬于她的沁香,隱隱地揚散著淡淡的嫵媚。

是她,就是她!

葉彤知道他的吻帶著致命的醇馥,勾人欲醉,一旦淺嘗只會越陷越深。

她奮力地推拒,拉扯之間,卻形成一道欲拒還迎的魅惑,反倒令紀霍然趁機更深入探采她的柔沛。

忽地,他再次印證了這個吻,很像他首次吻「葉可珞」時的感覺——火辣之中帶著沉睡乍醒的清純。

「她們」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再次「清楚」的印證,讓他又喜又怒。

她究竟在逃避什麼?如此周折的故疑陣,又是為了什麼?

要她吐實只有一種作法,那就是——繼續以他性感的熱吻折磨她,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在這方面她是生女敕的初學者,熱吻能夠混淆她的意志。「小彤,你為什麼要躲在‘葉可珞’的背後?」

小彤?葉可珞?

這聲呼喚激起葉彤的理智,立時使勁地月兌離他溫柔的鉗制。

誰知一山自有一山高,紀霍然還是將她錮進自己的胸膛,「你逃不了的,除非你說實話。」

「放開我,否則我會到法院控告你性騷擾。」葉彤被這如蜜的情意席卷過後,連反抗的聲音也顯得荏弱無力。

「這還構不成性騷擾,我還未見到你酥胸前的火鶴花胎記呢!」他掬起她慌亂失守的粉顎。

「你——無恥!」

「這麼說你就是小彤了?」他笑得很得意。終于真相大白了。

「我永道都是葉可珞。什麼小彤,我不認識!」不過,她真的想知道,那夜她為什麼昏倒,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卻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問他。

「我有辦法讓你承認。」他邪氣地笑著,臂彎中的她更見局促。

「我想,我們是來討論明天‘火鶴花’夜盜偷竊的事吧?!」絳唇試圖擠出淺笑緩和月兌軌的情況。

如果她就是「火鶴花」,又有什麼好討論的!

紀霍然的笑容漸形詭異,逸著只有他倆才懂的訊息。「我們是在討論啊。」

「放開你的手,我才能把東西交給你。」她終于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里!

就是紀霍然的擁抱與親吻,而他似乎也抓到了她的致命傷。

「什麼東西?有什麼比驗明正身更重要?」他又回復瀟灑不羈的迷人樣。

老天,她身心從何時開始對他有「反應」的?甚至……到了幾近失守的地步?

「我要給你我的血!」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將這句話講得完整。

「歐血為盟?還是學苗人以血易血,表示永世不分?」言談之間,全是明知故問的詭幻。

「紀霍然!」她俏麗的容顏倏地冷凝。

「小彤一向溫柔,葉可珞則善于冷嘲熱諷,而你現在的表現,倒教我分不清像誰?還是這個才是真正的你?」

也許對很多人而言,葉彤的多變的確會造成他人的困擾,但對他紀霍然倒不然。他愛她的多變,欣賞她的縹緲,因為它們正是啟迪他創作的源頭。

「放開。」她快招架不住了。老天,誰來救救她吧!

就在這時,紀霍然的辦公室大門,猛力地被人推開來——

「霍然——」在嬌滴滴的聲音發出的同時,還飄來一陣蘭寇的香水味,立刻將他們親密的距離給撞了開來。

紀霍然當下皺著眉,瞪著無端闖入的女子;而葉彤卻為此大喘了一口氣。

「你來做什麼?」

霍思佳被他絕冷的表情給駭著了,揚著淒然的嘴角低聲道︰「我听說你歷劫歸來,所以迫不及待來看看你。」那雙晶瑩的大眼,似乎可以掐出水來。

她的父親可是紀家二老的生死之交,正所謂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可今天他不但對她粗魯怒吼,而且還是在外人面前不留一點余地,這一口氣她發也不是,收也難,卡在胸口悶痛極了。

紀霍然根本不頜情,對著門口的秘書大吼著!「艾麗絲,我不是告訴你,我與葉小姐有重要工作要談,不見客也不接電話的嗎?!」

艾麗絲被罵得頭也抬不起來,只能乖乖的立在原地不吭一聲。

葉彤見此情形,只好打圓場,「紀老板,這瓶‘血腥瑪麗’你先試試,我先走了,有問題再找我。」她交出自己的血液,便朝門外走了去。

「葉可珞!」他立刻喊住急于逃離現場的葉彤。

她為了不再屆于下風,轉過身子便頂著一張無邪的臉,依然故我地糗道︰「我的工作已結束,不是嗎?」

「誰說的!」他冷硬以對。

一旁的霍思佳實在不想就這麼被轟走,但見紀霍然火冒三丈,還是有點害怕,「霍然,既然看見你平安無事,我想我先走了,你若有空再與我聯絡。我爸說,想請你……到家里吃個便飯。」這話越說越委屈。

「嗯。」紀霍然答得漫不經心,又朝立在門邊宛如童養媳的艾麗絲叫道︰「送客!」

「是!」艾麗絲如獲大赦般地抬起頭,匆匆推著霍思佳往外走—而且快速替他們帶上門,還不忘瞧了一眼葉彤,一臉「你看,我沒說錯吧,今天他的脾氣是開低走低,而且還一路下滑」的模樣。

葉彤只能強擠著感激的微笑,任辦公室的大門再次關上。但這次她不再任人擺布,先發制人地搶白,「如果你再說我是小彤的話,我拒絕繼續與你討論問題!」

「好!」他爽快地答應。

常言道︰狗急跳牆,還是先談「公事」。雖然她的身份謎底已揭曉,但她卻不願正視這個問題,表示有蹊蹺,在沒弄明白她的意圖究竟是什麼之前,他就多等一天,看她怎麼自圓其說!

她倒很意外,沒想到他會欣然同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深深地看了紀霍然一眼。

他一改先前的調侃,一本正經地問了一句題外話,「配一副有色的隱形眼鏡,需要多久的時間?」

葉彤倒抽了口冷氣,這才知道她的首飾盒不翼而飛的原因。

難怪……他會猜測她與小彤是同一個人!

那……那他會猜出,「火鶴花」也是她嗎?

她還真有些擔憂,因為紀霍然的機智,早已在她與他交手中證實過了。

不待她回答,紀霍然就自我解嘲地代答︰「這個問題我該問眼鏡行的,你說對吧?」他這麼做只是拋出信號彈,試試她的反應。

葉彤只能干笑,不作任何表示。

因為她……怕,第一次感到害怕!

害怕面對一翻兩瞪眼的不知所措,也怕無以為繼的訣別!

她怕,真的怕啊!

翌日。

天空才魚肚翻白,紀霍然就听見電話鈴聲響起,他機警地抓起畫筆,「喂。」

「紀先生?」

「正是。」他豎起耳朵听著這陌生的聲音。

「我是受雇于您去調查那輛香檳色BMW跑車的杰克。」對方說。

「有什麼結果?」紀霍然對于呼之欲出的答案,不知該再一次證實好,還是放棄知道答案?

「它是屬于一個叫雷門的,不過,這部車還有另一個使用人。」對方不疾不徐地說。

「什麼人?」他感到心髒狂跳如擊鼓幾乎亂了章法,卻又無法忽略它急躁的振動。

「葉可珞。」對方又說。

「這消息正確?」雖然他以「心證法」知道葉可珞與小彤是同一個女人,但經由一個客觀而且信譽卓著的征信公司印證,一時之間他還是有些錯愕。

「消息絕對正確。不過……」杰克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重要的線索?」他的直覺告訴他,下面的情報可能更甚小彤等于葉可珞的事。

「這已經超過我們的合約了。」對方有意再次索價。

「如果它億錢,酬金加倍。」他說。

「雷門這個人不簡單。」杰克頗有細說從頭的打算。

「說詳細一點,他又和葉可珞有什麼關系?他們是親兄妹嗎?」他第一次見到雷門就知道,此人絕不是三腳貓,只是不知道他的本領究竟有多大!

「雷門與葉可珞,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

太好了!

「倒是雷門的工作一直是個謎。」杰克說。

「什麼意思?」

「他表面上經營電子業、房地產及一些投機性的事業,看來是一個中規中矩的生意人。有趣的是,他曾是柏克萊醫學系的畢業生,而且在英國的著名醫院擔任過兩年外科醫師,而後棄醫從商。

據我們一連多天的觀察,他每天上班的路線,都往蘇洛郊區一幢萬坪的建築大樓駛去。你知道,在那個地區只有一家神秘的企業。」

「你是說黑風堡?!」他為這個答案大吃一驚。

「嗯。」杰克應道。

「你是指雷門與黑風堡有關系?」紀霍然追問。難怪那日他的口氣這麼狂妄;而且……小彤的身手如此利落,不但無畏哈林區的黑暗,更不懼怕一個人居住在紐澤西的無人山谷區!

「雖不中,亦不遠矣。」杰克道出他們的觀察與結論。

「你對黑風堡了解多少?」他再問。

「這也是許多商業機構想知道的答案。」杰克笑道。

「不知道就別想賺我的另一筆調查費!」他有點慍怒。仿佛看得正精彩的影片,突然被人切斷似的又怒又惱。

「紀先生,稍安勿躁,據我們了解,黑風堡表面上看來是正經營生;然而私底下卻經常販售價偵連城的珠寶、名畫、藝術品給美國以外的巨富,至于貨源就很吊詭,听說,有一些東西還是列為‘失蹤’的珍品。

但你知道的,這種‘黑市’交易向來不公開,也就是說,收藏贓物的收藏家,也不會供出貨物的來源。最高明的是,所有自美國遺失的寶物,絕不會在美國出現;而在歐洲遺失的藝術品,亦不會出現在歐洲。

所以,對于黑風堡是否進行這種‘黑市’交易只有耳聞,卻沒有人親眼瞧見,起碼我們公司沒見過。」

杰克干笑了兩聲,「因為我們實在沒有兩億的財產,足以登上收藏家的名單,就算黑風堡有貨在手,也不會找上我們。」

晨風如水,冷涼地灌進紀霍然心里,猶如千根細針螫得他麻痛不已。

從雷門那日對小彤的態度看來,如果雷門是黑風堡中的人,小彤亦八九不離十。換言之,她就是黑風堡有計劃培養的竊盜,最高明的是,她還是個「監守自盜」的大盜。

紀霍然終于將多日來壓在胸口的疑惑,逐一解開。

澄清的事實霎時在他的心海,掀起巨大浪濤。他一向鄙視偷盜者,然而他卻在不知不覺中,掉入「小彤」的縹緲身影魅惑中。

正直與邪惡歷來誓不兩立,偏偏情愛的激流,總能混淆人們的視听、感覺。他愛好「潔淨」的神經,頓時浸浴在激狂的水深火熱之中,陣陣抽搐。

如今,她連……他的心也偷走了!

「紀先生?」杰克已經喚了他好幾聲。

「哦?還有什麼情報?」他斂回失神的心。

「沒了。不過,如果你真的和黑風堡杠上的話,我們建議你去找‘浪潮’,或是最近才崛起的狠角色——‘熾焰’。」杰克提醒道。

「支票今天我會讓人匯入貴社的戶頭中。」話落,他便收線。

原來,「熾焰」也成了黑風堡忌憚的目標!

好!很好!

邪囂的眼睇著自己手指上刻有熾焰圖案的戒指,嘴角掠過一抹詭異的笑。

這一刻他再也睡不著了。

就是今天,「火鶴花」要來偷「三星極光」!

她會來嗎?會嗎?

她就是葉可珞,保全程式是她設計的,開啟機關的血液是她的,身手利落的她,幾乎可以說是通行無阻。

他不在乎她真的拿走「三星極光」,因為……他早就將它連同自己,都給了她!

唉!小彤啊小彤,他該拿她怎麼辦?

明知愛上她完全悖離他求真求好的心念,但他就是控制不了為她翩翩起舞的心……

思緒立時又回到他們獨處的那個傍晚,小彤果足在風中揚舞的身姿,似蝶似風柔柔地吹過他的心胸、拂皺了早已紛亂的心潮。

端視著白牆上那幅為她設計的珠寶素描「揚舞女孩」,紀霍然宛若下了個重大的決定,立即撥了一通電話到三星的保全室中。

「喂……」他小聲地交代保險室的主管該做的事。

這麼做,也許對他或是她,都是最好的結局。

至于他們之間的問題,就讓時間開啟她那顆封鎖已久的心吧。

黑風堡,黑爵士的私人辦公室中,有一名身量預長的年輕男子正在更衣,緊身的黑衣外又套上了西裝、風衣,神色肅然地從保險櫃中,取出數十支的火龍飛鏢,並將一包真皮制的黑色背包展了開來……

里面裝的全是一些開鎖的用具,小刀、雷射光刀、探測紅外線的護目鏡……琳瑯滿目約有數十樣,件件精巧,個個實用。

他逐一檢視完後,又熟練地自左而右地將它們卷成原來的背包形狀,揣進那件寬大黑色風衣的夾層內。

若不細看,根本不知此人身懷工具打算做案。

這些年來,他幾乎不曾出過任務。因為他手下的火鶴花、火豹、梅、蘭、菊等高手,全在他的指揮下屢屢建功,他可以說是坐享其成;但今日不同。

他非常明白「火鶴花」的身手,當她全心全意的出手,自然沒有達不成的任務,但要她去偷得「三星極光」,表示她得放棄目前的單身生涯,這對她而言,相信比死還難受!

所以,此次她是否會听令行事,他……很懷疑。

對于她一向寧死而不結婚的心態,他真的很痛心,但他……已等得太久,不願再等待了!這次,他要出手「相助」,掠她之「美」!

一切就緒後,男子重新戴上鬼面具,打開屏幕,對著低頭立于面前的梅、蘭、菊三人說道︰‘火鶴花’就位了嗎?」

「是!」她們三人恭謹地應著。

「很好。下去吧!」鬼面人大手一揮,關閉屏幕。

餅了今夜,小彤……就是他的。

思及此,冷郁的嘴角微微向上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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