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神醫 第十章
作者︰席晴

馬車漸漸接近絕色世家,梅絕色這才想起一件一直想問冷霄的事,「冷霄。」

「停!」他旋即喝令馬匹停下腳步。「什麼事?」

「你為什麼會中那個‘毒’?」小臉寫滿了狐疑。

「是我的恩師趁我不注意時讓我服下的。」他尷尬地笑了笑。

「什麼?」她實在不敢相信,冷霄也會有輕忽的時候,「你師父為什麼這麼做?」

「他說,這樣才能測出白發仙翁的真偽,也只有如此,才有理由找他為我絕色世家效命啊!」回想這段過程,自己也覺得有些詭誕。

「你師父是何方神聖?」

「我不知道他的大名與封號。」他再次感到局促不安。

「什……麼?」她簡直無法置信。

「他有一頭紅色的長發與長須,是個很逗趣的老人家。他不說他姓啥名誰,我自然不好問,但他的本領真的沒話講。」

「好一個怪胎!」

「不準編派我恩師的不是。」這一點,他倒是挺堅持的。

「我只是奇怪,他給你吃的毒藥,普天之下幾乎沒人會使,若說有誰會使,就是我那怪胎師父!可是,照你這麼分析,我就不明白了。」

「你說,他使的毒,只有你師父會?」他也感到不可思議。

「嗯。」

「會不會他們是師兄弟?」他猜測道。

「不可能。因為我師父只有師妹。」

「這……」

轉了一圈,兩人還是陷入迷陣中。

「先不想這麼多,我們先回府,等師父回來,我再問個明白。」冷霄再度抓起馬韁,「駕!」馬車再次飛奔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他們就來到絕色世家的大門,只見門前的僕役立刻迎了上來。

「大少爺,您回來了。」僕役連忙上前招呼著,接著听兒?聲聲的傳呼聲說著︰「大少爺回府!大少爺回府!」

「真的是大門大戶,連回府的排場也非一般人家可以比擬的。」梅絕色掀開簾子說道。

「讓你見笑了。」冷霄爽朗地笑著,「來,我扶你下來。」

「這樣不太好吧?」她睇了睇一排人陣,有些不自在。

「一路上,我不都這樣做?再說——」他附耳上去,「你已是我的人了。」

「討厭!」她喂了個大白眼給他。

「是,白發仙翁。」忽爾,他朗朗笑出聲。

一旁的僕投幾乎看傻了眼……因為,他們少主從來不曾有過這種表情!可見眼前這女子,很可能會是他們的「主母」!大家立刻一字排開也朝梅絕色露出恭謹的神色。

「小姐呢?」冷霄這才回神問著身邊的僕投。

「小的已令人去請小姐到大廳來了。」一名像總管的中年男子答道。

「嗯,府中的人究竟中了什麼毒?」他繼而關心地問道。

「毒已經被太師父解了。」中年男子又答。

「師父?!」

「看來,我是白跑一趟了。」梅絕色瞅著冷霄。

「誰說的。」他又附耳上去,「你還得當我的娘子呢!」

「誰說我願意了?」她佯怒地又白了他一眼。

「恐怕不成哦。」他索性牽起她的手,毫不避諱地走進大廳。

大正廳上正坐著一個坐沒坐相的長者,一左一右的頭發與胡須正是一紅一白,活像個跳梁小丑,賊兮兮地朝他們兩人詭笑著。

「師父!」這聲叫喚竟是同時出自梅絕色與冷霄的口中。

兩人彼此面面相覷,

「你說他是你師父?」梅絕色首先發話。

「是。他也是你師父?」

「是。」

「我的兩個愛徒,別吵了!我正是你們兩個如假包換的師父。右邊的白發白須是梅絕色你的師父,左邊的紅發紅須是霄兒你的恩師。看來為師的安排不錯吧!小兩口怕是要請師父喝喜酒了吧?」忙不迭地,白發仙翁走近梅絕色就執起她的手,把起脈。

旋即,他露出了調侃的詭笑,捋著紅白相間的胡須格格地笑道︰「絕色吾徒啊!想來你已經服下藥引了。哈——」

「藥引?什麼藥引?」她不明就理地盯著他老人家直瞧。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反正日後,你自當明白。」白發仙翁再度詭笑。

「師父!」她撒嬌道。

「沒用!這招留給冷霄吧!為師的任務已達成,就等你請師父喝喜酒!」他準備遁走。

「恩師,請留步。」冷霄恭謹地喚住白發仙翁。

「你和絕色相處也有一個多月了吧!怎麼還沒學到她的可愛呢?這麼硬邦邦地叫恩師,听了真不舒服。」他故意挖苦冷霄。

「恩師——」

「好了,好了,有話快說,有屁快——」他突然收口。髒話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不知我府中上下的人,究竟中了什麼毒?又是誰下的毒?」

「我下的毒。」他輕松對答。

「恩師?」

「我只是想叫你快點成其好事,早早回來。這招果然有用!你們——不就‘那個那個’了嗎?,」他還故意以兩個拇指互相敬禮的動作,表示兩情相悅。

「師父!你真是——為老不尊!」梅絕色扯起嗓門準備開罵。

這時,門邊閃進一個人影,她連忙住嘴,因為那個女子美若謫仙、靈氣逼人,水汪汪的大眼活靈活現。

「她是?」

「哥——」冷瑤踩著小碎步朝冷霄飛快地走來。

「瑤兒!」他露出有別于平日冷漠的笑臉迎向她。

「這該不是我的嫂子吧!」她已听下人形容過大哥一路牽著梅絕色的手的事了,以大哥的個性,若不是真的看上哪家姑娘,他是絕不可能這麼做的。

「我叫梅絕色。」她露出真誠的笑容。因為她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冷瑤。

「絕色?果然是絕色,連我都要向上蒼抱怨,沒給我像嫂子一般的容顏。」

「別這麼稱呼,我不能嫁——」

「我不準!」冷霄霍然出聲。

冷瑤笑開了口,「看來哥哥是不能沒有嫂子了。」她忙著在一邊敲邊鼓。

「師父——」梅絕色轉而向白發仙翁求助。

「不干我的事。」連忙調頭就溜。因為她的纏功很怕人的。

「哪有這種師父的?」她不平地大呼。

「我看我和你的事得私下解決。」冷霄心想,既然府上無人中毒了,現下最大的事,就是她和他的問題。

于是,他抓起她的柔荑就往自己的廂房走去。

「放開我!我不能再跟你走了!」她急呼。

他只好再次點了她的啞穴,「你的聲音太大了,要叫還是留到洞房花燭夜再叫好了。」他又附耳一來,似乎沒有察覺她乍變的小臉下方,有著不為人知的難言之隱,反而還趁機吮著她的耳垂。

只見她雙頰辣紅,胸口再次快速起伏。

「你也想我,對吧?」他還不忘調笑道,忽然覺得此刻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她卻只能輕喟,任他隨性而為。

冷霄攜梅絕色回到自己的廂房時,不忘將門牢牢地栓上,接著他神情嚴肅地拉她坐在桌前。

「你這是做什麼?大白天的把我鎖在這兒,別人會怎麼想?」梅絕色覺得有些不自在。

「我不管別人怎麼想,我只在乎你怎麼想。」他緊緊地握住她縴弱的柔荑,神情專注而誠懇。

「我想問你,你願意每天早上起床就看見我嗎?」他拐著彎向她求親。

心,陡地漏跳了一拍。

這是……求親嗎?

「你倒是說一句話呀!」他有些焦急。

「我……這……」她期期艾艾,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那好,就當你願意。我冷霄起誓,今生將與梅絕色同甘共苦,不離不棄。冷霄指天金證,將娶梅絕色——我至愛的女子為妻,永生永世只愛她一人。」認真而誠懇的雙目探入她的眼瞳深處。

「你……你……」她突然哽咽。

她真是何德何能,一個陰陽之軀竟然能得到放眼江湖人中龍鳳的他的青睞!

多年所受的苦,在此算是得到了補償與安慰。

但是……她……不能讓他受委屈。

她斷然打斷他的企盼,「霄,我不能承諾你。」

愛過才知情重,正因重情,所以不願見對方為她所苦。

她不是「完全的女人」,這是事實!她怎能讓他「愛」她!怎麼能?!

「為什麼?」他激動地握住她的手,用力之大幾乎捏碎了她的指骨。

「啊——」她低吟。

「對不起!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成為我的發妻?」他不能置信,「你都已是我的人,又為何不願正名?」

「霄,其實,我也盼成為你的妻子啊,只是……我……何時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我完全沒有把握,師父雖說,我已服了藥引,但……這些日子以來,我根本沒有吃過任何所謂的藥材啊!他這麼說,無非是安慰我罷了。」她實在不能自欺欺人。

「我不在乎你是否是一個陰陽人,我只在乎我要娶的是一個住在魔鬼谷、古靈精怪的梅絕色,你明白嗎?」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若真正的愛你,就必須替你著想。唉!想來可笑,我梅絕色一直視禮教為無物,到終了,還是因愛而臣服于它。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尚有親娘在世,怎能如此仵逆不孝?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話落,淚已奪眶。

愛他,就該為他著想,不是嗎?

這看得冷霄痛心極了。「絕色,我不管世間禮教為何,我只要你啊!如果你不答應為我妻子,我冷霄再次起誓,今生絕不論及婚嫁,直到你應允為止。」他突然跪地朝天發誓。

「你這是何苦?」她也跟著跪了下來,並努力拉下他起誓的手。

「只是為了我的摯愛——你啊!」他將她摟近自己,聲音也有些沙啞。

早已淚如雨下的她,看著眼前這個深情的男人,除了滿心的愛意外,還有更多的歉意……

與他朝夕相守是她今生最大的願望,但身體的痼疾卻也是她此刻最大的痛。

冷霄可以不在乎這些,但他的家人可以接受嗎?

今日的他,可以立誓愛她一生,但難保他真能對自己的痼疾永不嫌棄;如果有一天他對她露出嫌惡的眼神,她肯定會受不了,倒不如現在放棄,也可免去愛過再失去的莫大痛苦。

愛,無語;離,極苦;舍,難放……

卻不能不放!

「對不起,我還是無法答應。」梅絕色強忍著心中的痛,輕聲說著。

「為什麼?」向來狂放不羈的冷霄,頓時有如受傷的猛獸發狂低吼。

「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不要再執著了。」為了斷了冷霄對自己的愛,絕色一字一字絕然地說著。「不要用這話打發我,冷霄此生只愛你一人!斷無他人。」他堅貞地立誓。

「你……」見他如此堅決,她只好狠下心推開他,「我說不嫁就不嫁!」

「你不嫁,我就不起來。」

「隨你。」說完後,她轉過身坐到床上,不再理他。

半個時辰過去了,二個人依然維持著先前的姿勢。

一個時辰過去了,冷霄依然跪在地上,雙眼直望著梅絕色。

兩個時辰過去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心疼地走上前去,「霄,起來好嗎?」

「你答應嫁給我了嗎?」冷霄滿懷希望地問著。

她無言以對。

兩人又陷入了僵局。

最後還是梅絕色打破沉默,「霄,起來吧。」

「為什麼?你金什麼如此堅持?」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傷痛,「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你師父?」

「我……」

「如果你連最深愛你的兩個人都不相信,那麼,在這世上你還能相信誰?」

「霄,人言可畏啊!」她痛苦地閉上了眼,「你不在乎,但你的家人呢?我不想讓你兩難啊!」

「你不想讓我兩難,卻將我推入了萬丈深淵!絕色,你怎能如此殘忍的待我?」冷霄苦笑了一聲,眉心深鎖著愁思。

「我沒有!」她急忙地辯解。

他滿是傷痛的眼中寫著堅決,「我冷霄說出的話絕不收回,我再次對天立誓,此生只娶梅絕色一人為妻!她若不嫁,我則終生不發!」

得此良人,夫復何求?!

強硬的心登時軟化,但心中的愁雲卻怎麼也撥不開……

「我答應,我答應就是了。」她扯著苦笑。

這下子冷霄恍然怔住了……接著,他倏地起身,將她抱個滿懷。

「笑一個。要當新娘子的人,怎麼可以沒有半點喜色?」他反倒安慰她。

她牽強地笑著,喉頭卻緊得很。

「不行,這麼笑不吉利!要快樂的笑,上蒼不會一直錯待你的。」他鼓勵道。

她終于擠出一抹燦爛的笑,但笑容下卻是無限的苦惱。

「對,這才對。」他再次將她牢牢地摟在胸懷。

「霄,我好怕……好怕……月圓之夜。」她突然松口,啜泣起來。

「別怕,有我,正如上個月的中秋夜一般,我會陪你撐過它。」他再次信誓旦旦地保證。

「謝謝。」

「謝什麼?夫妻應是水鴛鴦,成雙成對不離棄。」他深情地說道。

兩人的喜宴終于在男女雙方家長的首肯之下,于另一個月圓之夜舉行。

冷府張燈結彩,上下忙成一團,梅絕色的雙親與兄長也趕了過來,更別說江湖奇人異士與朝中高官權貴全來賀喜,就連向來與冷霄不對盤的封寒冰也來致賀。整個冷府可以說是熱鬧非凡。

只有兩個人的心忐忑不安,就是新郎官與新娘子。

冷霄在送完客後,就立刻回到新房。

「你現在感覺如何?」他的心不比她輕松多少。良心說,他寧願代她受苦,也不願見她痛苦不堪。「我……覺得好奇怪,到現在我都沒感到任何的不適,若真有,那就是——肚子好餓。」她自己覺得好笑。

冷霄霍然朗笑,「這是我听過最有趣的安慰辭。」

「誰安慰你了,我是真餓了。從一早到現在,我只被媒婆喂了幾粒早生貴子的桂圓湯圓,其他什麼都沒吃,她還不準我喝水,說什麼小解不方便!真是……早知道就不——」話未落,冷霄即搶白。

「不可以說不吉利的話!」他寵溺地糾正她。

「好,那可以麻煩你快掀頭紗嗎?這鳳冠重死了。」她率真地說道。

「有哪個新娘子這麼猴急的?」他拿起了紅桿準備挑開紅巾。

「快嘛!」她催促著。

「是,我的好娘子。」紅桿一掀,絕美紅顏遂現。

冷霄旋即怔在原地,因為,天生麗質的梅絕色向來不施脂粉,如今不點而朱的嫣唇艷如桃李,晶瑩明亮的眼眸除了光彩,更增柔媚的醉人秋波;而縴盈的體態則披上一層火紅的嬌艷色彩,清妍純淨全隱在魅惑人心的鮮紅下,取而代之的冷艷姿態逸射出令人無法直視的耀眼美麗,還帶著某種驚心動魂的勾引。

「你……好美。」他終于回神。

她突然腮若紅梅,「謝謝。」

因為,她也覺得眼前的冷霄比平日更俊絕懾人,一身紅蟒袍將他原來就顧長的身量稱得更加風雅貴氣;精斂的目光也因寵溺心愛的女子而變得柔和而多情,嘴角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盡散魔魅之姿。

「我們該喝合巹酒了。」他清了清喉頭開始倒酒。

「絕色,來,干杯,願我們生生世世皆為恩愛夫妻。」他將一只酒杯交給她,並繞過她的手腕喝下酒。

而她也將酒杯湊近自己的唇。

從今起,她就是他的妻子!埃禍同享同擔,不離不棄。

這合巹酒有點辛辣卻又帶點微甜,她從不飲酒,但還是將這酒一口吞下。

娘說,只有喝下合巹酒,才算是真正的夫妻!所以再辣她也要吞下。

或許……未來的日子也如這酒,辛辣之中也有甘甜吧?畢竟……她不像一般的女子,她還有月圓之疾,唉……

他似乎看出她的憂心,待合巹酒一飲畢,便覆上她的唇,再次保證︰「生生世世我冷霄只有你一個妻子,一個叫梅絕色的女子。」

登時,她所有的顧忌一掃而空。

第一次她這麼心甘情願接受他的擁吻,第一次這麼樂于忘卻一切,投入這水乳交融的蝶吻中……

她主動回摟住他,再次溫習那被他寵愛的記憶與柔情,包里著愛的靈舌就像兩抹翩然起舞的靈魂,在熱烈的纏綿中相依,在瘋狂的旋律中起舞,進而貫穿了彼此,也燃燒了對方。

久久之後,他才松開她,再次憐愛地撫著她的臉,「我該讓你休息的,雖然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但我說過,要陪你度過今後的每一個月圓之夜,就不能食言。」

「謝謝你,霄。」她嬌喘地低聲說,還沉醉在先前的熱吻中。

「夫妻何必言謝。只需記得,這之後得補我個洞房花燭夜。」他擰著她的小臉寵溺地說道。

「不害臊。」她佯怒地推開他。

「你是我娘子,對你害躁,怎麼成其美事?」

「討厭。」她索性躲進被窩里遮羞。

「我也要上床。」他跟著爬了上來。

「你——」她打算推他下去。

忽然,一陣暈眩同時襲進兩人的腦門……

「慘了,我們好像……著了……人家的道。」梅絕色突然開口。

「是封寒冰嗎?」他咬牙切齒地猜道。

「不——是。」她已經知道是誰了。只是——不知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是——」他已經撐不住了。

「恩——師——」

「什——」

咚咚!兩人一塊昏倒在床。

門外的黑影卻捋胡笑著離開。

只要過了今晚,絕色就該成為個完完全全的女娃了!

不!是女人了。嘿……

東方柔淡的曙色漸現,天亮了。

冷霄首先醒過來,看著自己與他的娘子和衣昏睡了整晚,這才想起來,昨夜被人暗算而不自知,一股怒氣又因睇見枕邊人的睡姿而笑了起來。

他曾問她,「可願每天早上起床看見自己?」如今美夢真的成真,喜悅越泛越大……

看著她甜美的笑容,他很驚訝,昨日他們的「昏睡」,似乎反而帶來了「喜悅」!

因為,絕色好像沒有「變身」的痛苦,所以衣衫才能如此整齊。

為了確認,他輕輕地掀起她的衣袖——

丙然藕臂如雪,看了教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于是,他便湊近吻了起來……

「嗯?」她嬌吟,並未睜眼,似乎還在半夢半醒之間。

「娘子。」他低噪道,之後又貪戀地低頭吮吻著。

「嗯?好——癢。」她呢喃道,下意識地以縴細的手指搔著癢。

「娘子,天亮了。」他又吻向她的耳垂。

「誰?」她這才驚醒。

「你的相公我。」他呵呵笑了起來,「早啊,娘子。」

「早。」她瞪大了雙瞳,才發現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對了,昨夜——」

「你沒事。」他下了結論。

「我——沒——發作?怎麼……怎麼可能?」她太訝異了。

「那真該恭喜你,我的好娘子,今後你不用再憂心忡忡了。」

「怎麼會?難道是和昨日的合巹酒有關?」

「也許是。對了,究竟是什麼人下的藥?」他這才回神。

「是師父。」

「什麼?是他老人家?!」他簡直無法置信。

「不然還會有誰?」

「是他,問題就簡單得多了。」

「什麼意思?」

「那我就不用忙著捉人審問了,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什麼正事?」

「你,我的娘子,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呢!」說畢,就開始扯她前襟上的盤扣。

「現在是大白天呢,而且,我還沒弄清楚昨夜我為何沒有變身之苦?」她不依地低叫。

「先不想這事,待會兒再去問師父,現在咱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吻就像綿柔的初雪覆上她的唇……纏綿俳惻的長吻就此展開……

他收緊的雙臂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兩人衣衫漸亂,熱情逐漸加溫,他索性扯落彼此礙人的紅袍。

終于,他一頭栽進她的心窩,肆無忌憚地掠奪她的每一寸肌膚。

「我想念你的味道。」他低語,粗啞的嗓音有著更深的,不安分的手已鑽至富有彈性的大腿之間,不住地撫觸……

「你……哦!」氣喘吁吁地低喃,只為情潮越翻越高。

那手指仍不止歇地在外逗留,已明顯地感到花叢間滲出了蜜汁……

她不安地扭動身軀,卻因劇烈的顫抖而顯得柔弱無力。

「你……真美。」他贊美道,吻也來到耳畔,為陣陣的悸動加足了火力。

纏綿過後,分不開的兩人,半眯著眼凝望,笑了。

「你是屬于我的!永遠,永遠!」他把玩著她那頭黑澤柔細的長發,驕傲又霸氣地宣告著。

偏不巧,這時,竟有人來敲門。

「起床,太陽照!」白發仙翁的聲音在外響亮地響起。

只見他夫妻兩人一條心,抓起床榻前的鞋,就往窗口丟了出去……

「哎喲!新人入洞房,媒人丟過牆!沒良心的兩個小家伙!師父仙游去也!」呵呵笑聲,隔空傳響著。

他知道,絕色經過「愛的潤澤」,外加他精心調制的合巹酒,她已完全月兌離痼疾之苦,成為「百分百的俏嬌娘」了。

他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待窗外一片寂靜後,冷霄又將梅絕色壓了下去……

「你——」

她低聲抗議,話未盡就被他的吻截了去。

春光再次流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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