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色騎士 第六章
作者︰韋伶

龐大的復古四柱臥床,覆蓋著華麗的金黃床罩,並搭配了同色的簾幕,地毯的花樣有紅有綠有藍,調和得好不熱鬧,衣櫃、短桌都蓋著銀床單一色系的緞子,高貴氣派自不在話下。

這是藍斯第二度進這個房間,但他全然無暇去欣賞房內的布置,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心髒幾乎快跳出喉嚨。

「你還不束手就擒。」凌郡靈眯眼正色,手一揮將剛剛月兌下的絲質襯衫拋出床外。

「郡靈,你冷靜一點,不要再月兌了!」藍斯紅著臉宛如驚弓之鳥往後挪,可是他每後退一步她就跟進一寸,眼看她就快爬到他身上了。

「該死的你!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很難過嗎?」她冷不防地扯住他的衣擺,一鼓作氣攀上他的身軀坐在他身上,而彎曲的雙腿,更是有力夾住他的腰側。

「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這不是你本人的意願,我不能讓它發生。」他義正辭嚴他說。

「錯……」她身子一傾扼住他的手腕,露出掠奪者的姿勢。「我的意思就是讓它發生,我要你,藍斯,你沒路逃了。」

「不……」

「不能如你所願,藍斯。」

她帶著成竹在胸的詭笑覆吻上她,當她的舌尖攫取他唇瓣時,她發現喜悅的嚶嚀,體內那股鞭笞的烈焰,仿佛瞬間得到紓解,一股沁心的涼意漫過體內。

「郡靈,你會後悔的。」他啞聲道,滿頭滿腦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她的吻燃熾了他體內的火焰,消彌掉他的理智,更糟的是……他想回應她。

凌郡靈的呼喚由急促轉為破碎,美麗的發絲形如瀑布披散下來,垂掛在藍斯的頭側,她順勢將它們撥到同一邊,益發纏綿地與他纏吻起來。

「上帝……」他發出苦惱的低喊。

「吻我,藍斯,我需要你。」她扶住他的肩,親吻他的臉頰,語氣中多了一層溫柔的懇求,一層男人無法忍心拒絕的懇求。

藍斯迷失了,迷失在她逐漸釋放的柔情里,輕巧地將她翻過身,他捧著她迷離的艷容貼向他的唇。

嶄新的喜悅令她無法言喻,她忙著模索內衣背後的扣子,一擰,松開了果裎相對的那一刻,她抱住他結實的腰,由喉嚨深處發出呢喃的申吟。

「我渴望你。」她全身上下都在燃燒,灼得她好難受,前一刻的喜悅變成了折磨,她需要更多的;更深入的佔有。

「藍斯,求求你跟我,求求你。」

藍斯一震,詫異的俯視下意亂情迷的她。

天啊,他竟乘虛玩弄她的身體,這樣厚顏的舉動跟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有何差別?

他瞪大雙眼拉高身體,望著陷入亦真亦假欲海里的凌郡靈。

凌郡靈迷朦地看著他的離去,空虛的失落感瞬間入侵她的心。

「藍斯,我好熱,不要離開我。」她伸出雙手攀附在他的頸部,抬起頭忘情地吻啄他的耳根,彎搭在他的腰部雙腿,縈繞諸多契合與邀請。

「不,我不能再繼續,這是不對的,我……我這是在傷害你。」他愧疚他說,拉下她的柔美,將它們擺放在她頭側。

「你……你說什麼,藍斯!」她渴望他的踫觸。

「現在的你就宛如一個傀儡,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如果在這個時候跟你,等于是強暴你。」他注視她的眼神忽然變得堅韌,但內斂的柔情仍存在他的指間。

凌郡靈的臉頰泛著微微的紅光。「我不在乎。」

他一個不注意,凌郡靈又伸出柔掌抱住他,舌尖像充滿了無心瓣饑渴,不斷膠吻他的胸、他的肩、他的下顎。

「郡靈,你醒醒!」

凌郡靈覺得心煩意亂,跟著他的腳步下床。「藍斯,不要推三阻四,快回來……」

「我想我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你鎖在房間里,等藥性過了之後再進來看你。」

他轉身欲扭開身後門把,突然間,一條想都沒想到的皮帶赫然捆住他的右手,猛力一扯,他馬上被迫面對前來的凌郡靈。

「郡靈,你這是干什麼?」他垂視她。

「敢把我鎖在房間,你不想活了嗎?」她的臉上不再只有欲火,更加添了之前不容反抗的霸氣。

「我不能讓你遺憾終生,因為你根本不愛我,我不能這麼自私。」他柔情似水地望進她瞳眸,希望她能听得進去。

「我準你自私。」她迫不及待地拉解他的長褲。老早就已經看著條褲子不順眼,從頭到尾都礙著她,不月兌了它事情難辦。

「我不是那個意思……呀,我的天啊,你不能那麼做……」情急之下,他索性抱起她,以敏捷的動作將她送上床壓在身下。

凌郡靈醇然若醉,正高興之際,藍斯反其道扯下手腕的皮帶,綁住她的雙手將她固定在床柱上。

「藍斯,你在做什麼?快點放開我。」她眨著失焦的眼眸,抗議道。

「忍著點,等你清醒之後,我再替你松綁。」藍斯凝著她的臉龐幽柔他說,牽起薄被為她蓋注的身軀。

「你竟然這樣對我,虧我對你那麼好,你恩將仇報。」

「對不起,明天你想怎麼報復,全任君處置,晚安。」他親吻她的額頭起身想走,但凌郡靈自由的雙腿纏住了他,堅持不放人。

「不要走,藍斯。」她忽而低聲傾訴,氤氳中有絲憐人心緒的無助感。

藍斯愣了一下,「可是……」

「藍斯,你說過要呵護我的,你忘了嗎……」

「我當然願意呵護你。」她的話成功地攫住他的心,「好吧,我留下來陪你。」他記起不只一次看過這樣迷人的表情。

「謝謝你。藍斯,我覺得冷。」她眉心糾結,乏力地依向他的胸膛。

「你別動了,讓我抱你好了。」她的舉動扣住了他的情悸,讓他心甘情願側躺在她身邊,將她整個人攬進懷中,分享彼此的體溫。

「藍斯,我的手好酸……好疼……你可不可以替我松綁?我發誓不強迫你,會安靜躺著。」她抬起閃著淚光的眼色,深切表現出她的不適,令人心疼極了。

「這……」他覺得有點冒險,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他不相信她體內的藥性。一旦松了綁,若她仍克制不了,要再綁住她恐怕難上加難。

「藍斯,我保證會乖乖的。」她象看透了他的心思。

「我……」

「對不起,我不該強人所難,你當我沒說過好了。」他為難的表情令她失望,暗然的小臉埋進他的胸懷里,縮成一團孤寂的人球。

藍斯一顆心被她揪扯得好痛,一雙手已無意識地替她解開了皮帶。

凌郡靈未抬頭看他,僅垂頭默默縮回手,良久才緩緩地道︰「謝謝你,藍斯,你真好。」

「睡吧,今天真夠你受的了。」

「好。」她悶應著,下一秒倏地從枕下掏出一把手槍上膛抵住他的腦門。「別動呀,藍斯,敢動一下,我就開槍。」她伸出舌頭舌忝著嘴唇。

「你騙我。」他難以置信。

「對,我就是騙你,認命吧。」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早就領悟到眼淚有多好用,她突然翻身附貼在他身上,狠狠在他的脖子上烙下一個懲罰性的吻痕。

「啊。」

「呵呵,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她得意而邪惡地笑著,盯住他的褲頭開始動手解。

「不要,郡靈。」

「哈哈,寶貝!我會好好愛你的。」她吻上他,著他,一切又重新回到原點。

今天,多瑰意綺行的一晚。

次日,陽光普照,晴空萬里,凌家大門門鈴在一大清早就響個不停,擾人清夢的刺耳,從一樓竄遍整棟房子,一遍又一遍。

阮兮苓捂著耳朵從棉被里掙起,兩眼血絲,兩團黑眼圈。

「昨晚老板跟藍斯已經吵了一晚。現在又是誰一大早就猛按門鈴?」她憔悴不堪地抱怨。

鈴!鈴!鈴!

「誰?」阮兮苓下床從對講機詢問對方,順手切斷那吵死人的鈴聲,剎時間,四周又恢復寧靜。

「你好,我叫江艾,是藍斯的好朋友,昨天因為她突然離開醫院沒有完成治療,所以今天我特來探望他。」

「上來。」她按下大門門鎖的遙控按鈕,直接請她進屋子,然後打著呵欠下樓迎接她。

「你來得太早了,藍斯還在睡,你要等他醒來,還是我替你去叫醒他?」

她走下樓梯,一臉睡意地看著一身光鮮亮麗的江艾,心想她的打扮真是隆重,穿金戴銀的。

「叫醒他?你跟很熟嗎?」她問道,對眼前這位頗具姿色的睡美人感到一絲絲的敵意,原來與藍斯同處一個屋檐下的,不只是凌郡靈那只狐狸精。

阮兮苓覺察到她鄙夷的目光,不痛不癢他說︰「普通熟,跟他比較熟的是我大姐凌郡靈,現在應該就睡在他的懷里。」

「什麼?」江艾驚訝地張大嘴巴,激動得抓住她再確定一次。「你是說他跟凌郡靈睡在一起?同床共枕?」他們的關系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是啊,還吵了我一個晚上。」

昨晚她回到家時,已經凌晨一點鐘,也不知道凌郡靈是久旱逢甘霖,還是欲求不滿,反正就是脅迫藍斯跟她同赴巫山,吵嚷不停的聲音徹夜未休,直到清晨才停下來,她懷疑藍斯可能已經晚節不保。

「你,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她雙頰頓時因憤怒而變得緋紅,腦還浮現的盡是他們歡愛的情景,心都快碎了。

「我干麼阻止他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你……哎呀,他們在哪里?」她非要親眼目睹,否則她絕不相信。

「三樓房間,你請便,別客氣,我回去睡回籠覺了。」她無趣他說,搔搔頭回房睡覺,關門的那一剎那,正好看見江艾氣沖沖地往上跑。

「若是我就不會開那一扇門,只會讓自己更難堪。」她別具意味他說。

同一時間里,江艾則鐵青臉色看著眼前的景象,握在門把上的手掌早已因憤怒顫抖起來,眼前斗大的床鋪上睡著的正是凌郡靈與藍斯。

她無法移開視線,因為藍斯身上的襯衫衣扣全開,將一絲不掛的凌郡靈摟抱在懷中,她的胸脯貼著他胸肌上,手心收攏在他的腰上,藍斯衣服的一角就捏在她手中,被她拉到背後。而最刺眼的,莫過于布滿藍斯身上的吻痕及齒形乃至于肩膀後面指甲抓破的紅痕,雖然兩人的腰部以下被床被覆蓋住了,但用不著看,她也猜想得到一定是親密地交纏在一起,搞不好同樣布滿吻痕。

「無恥的女人!」她大力甩上門,當場掉頭就走,半刻不想多停留。

江艾然地將皮包扔到梳妝台,強大的力量撞落一排化妝品,其中幾瓶甚至掉到地上摔破。

「可惡,氣死我了。」她盯著鏡中特地妝點打扮的面容,看到那些粉底、彩妝一把火就冒了上來,捉起椅墊就往鏡面砸。

「凌郡靈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值得藍斯這樣留戀她?」她憤慨地踢開梳妝台前的圓椅,引來一陣撞擊聲。

「論內涵沒有內涵,論氣質沒氣質,只會在男人面前賣弄風騷,這種女人有什麼好?」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昨天以前,她還一直以為藍斯有可能喜歡她,而現在他們兩人的親密行徑,豈不等于諷刺地恥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象當場挨了人家一棒棍,打得她無地自容,尷尬至極。

她付出了那麼多究竟為了什麼?讓人家看笑話,讓人家當傻瓜嗎?

冷睇鏡中那雙變冷的眼眸,仿佛那就是凌郡靈的眼楮,她道︰「凌郡靈你厲害,懂得玩陰的,懂得拿身體當武器迷戀男人。」

突然,一個念頭忽而飛閃而過,「不過,倒讓我想通了。

不管藍斯愛不愛你,我決定讓他永遠記得我。」她拿起桌上的口紅轉開來為嘴唇多上一層艷紅。

說好固執也行,說她瘋狂也行,反正一顆種籽種進人心,它能茁壯成長,愛何嘗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

任何人面對愛情時都只有投降的份,她當然不例外。

清亮的電話鈴聲響起,藍斯洗完澡下樓順手接了起來。

「喂,哪位?」

「是我啊,小艾。」江艾甜甜的聲音傳來,慶幸接電話的人是藍斯,而不是別人。

「晦,是你啊。」藍斯微笑地打招呼。

江艾思念他的聲音,應了聲後,客氣地問︰「呃,我應該沒有打擾到你吧?」

「當然沒有。我听兮苓說你今早來過,有事嗎?」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她直覺反應「兮苓」就是今早為她開門的那個,一想起自己在她面前失態的言行舉止,她不禁激動地問。

他微微笑。「沒有,她只說你來找過我,後來因為我在睡覺所以又走了。」

江艾當場松了一口氣,還好那女人識趣,沒把不該說的事情抖出夾,清了清喉嚨,她笑道︰「昨天你突然離開醫院,我有點下放心,所以才想去探望你。」

「謝謝你的關心。」

「江艾心頭又猛然一跳。」不,不要這麼說,這是應該的。」其實她的出發點遠遠比她說的要復雜多了。心虛笑了兩聲,她道︰「對了,你有空嗎?今晚是我的生日,可是家人全在南部,所以有點寂寞,你能陪我一起過嗎?」

「生日快樂!」他祝福她,繼而露出笑意道︰「當然沒問題。」

「我燒了一道菜,請你過來我住處好嗎?」

「好啊,不過你得告訴我住址。」他拿出紙筆,不太流利地寫下她口述的地址。「好,就這樣,一個鐘頭後見。再見。」

他才掛上電話,凌郡靈便拿著一本雜志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身後,他一轉身剛好迎上她的臉蛋,硬生生嚇了他一大跳。

凌郡靈兩手插腰,挑眉盯著他道︰「膽子這麼小,做了什麼虧心事?」

被她這麼一瞧,他的臉馬上燒紅到耳根,他完全不敢正視那張醉笑臉,今早的果程相見刺激已經夠大了,再對上她幾眼,恐怕就要流鼻血。

「你別誤會,是江艾打的電話,她約我去她家替他過生日。」他幾乎是盯著自己的腳趾哺哺他說。

「江艾?你跟她感情不錯嘛。」三番兩次的,她以食指抬起他的下巴,不稱心地說。

「大家是朋友。」

「你對她有好感?」

「不,我沒……」

「你喜歡她?」

「當然不……」

「你是,你就是。」她不由分說地打斷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硬咽起來,拿起雜志擋在臉部哀怨地指責他,儼然一個受棄的可憐女人。「你……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們才剛上完床啊。」

「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還說沒有,我的床單上現在還留著血漬呢,你竟然不放帳?啊,我是個命苦的女人……」她哭得更加大聲,縴細的身影顫抖得仿佛他輕輕一踫就要碎掉。

「你誤會了,那是我傷口的血,不是你處……你的血。」他被她逼問得六魂無主,「處女膜」三個字差點月兌口而出,老天,他覺得疲倦不堪。

「你的傷……都因為動作太劇烈而裂開,昨晚你那麼熱情,今天卻如此無情,我白白讓你給玩弄了。」她總有辦法挑他的語病,扭曲他的涵義,然後哭得更淒涼,讓他的罪名扣得更大。

藍斯這下子手忙腳亂了。「郡靈,我真的沒有玩弄你。你必須相信我,沒錯,我們是在床上攪和了一整晚,可是並沒有真的發生關系,你清白得如一張白紙。」

他沖動地伸臂攬住她,溫柔地擁她在懷里,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口中不斷地發出啜位的聲音。「別哭了,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你是我急于保護的人呀……」

他渴望去守護她,名正言順地寵愛于她,但他害怕說出口的後果,只要一個不小心,他便可能失去她的蹤影。

也許,兩人現在這樣的距離是最好的了,沒有婚姻的牽絆,沒有感情的枷鎖,但,她在他身邊。以這樣的方式守著她,愛著她,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已經足夠了……

「既然如此,你不想丟下我一個人,萬一Jachy又出現,我肯定會慘遭狼吻。」當然,說這話時,她已經自行將自己定位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不介意弱一下。

「兮苓在家,你不是單獨一個人。」

「言下之意你還是要去?」

「我不能食言,希望你能了解。」他一向是個守信的人。

「好吧,那你走吧.別遲到。」她月兌離他的懷抱,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拿著雜志便灑月兌地走進客廳,窩入她的翡翠夢雙人沙發。抽煙看書,有如之前的眼淚,嬌弱全都沒發生過。

上一次當學一次乖,藍斯前前後後被她騙了三次,這會兒倒見怪不怪,獨獨他真的深悟,他無法抗拒她的眼淚,就算明知道是假的。

「我不會太晚回來的。」

她專注地看著手中的雜志,吞雲吐霧,不在意他說道︰「就算你鬼混到早上,也沒人理你。」

「我走了。」他在她額上吻了一下,便出門了。

她瞥一眼闔上的門扉,視線收回雜志,嘴上什麼話都沒說,香煙卻越吸越大口,最後一個岔氣,咳得亂七八糟。

「吃醋?」阮兮苓端來一盤水果,漾著一抹賊賊的笑。

見凌郡靈不語,怪怪笑了兩、三聲,即轉身欲回廚房,霍然間她的頭被用力打了一下。

「你干什麼?」她扶著頭,忿忿不平看著掉在腳邊的雜志。

「關你屁事。」凌郡靈瞟她一眼,整個人在沙發上躺平,一腳懸在扶手外,一腳曲靠椅背,揪著眉心,一口又一口地抽著悶煙。

「你打的可是我的頭耶!」阮兮苓難以忍受的瞪她。

「我高興。」很跋扈的語調。

「瘋子!」她冷嗤一聲,轉身要走。「哎呀,好燙。」這次來的是煙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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