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對你使壞 第六章
作者︰子澄

接下來幾天,葛郁婕酸痛的肌肉已逐漸恢復,但她都沒有在牧場上看到桑清瑯,連晚上睡覺時,也沒感覺他有回到隔壁房間,這讓她有點不安,卻又因為死愛面子而不敢開口向牧場里的人詢問。

其實大家都對她很好,也從沒讓她感到孤單,但她總是下意識地在人群中尋找桑清瑯的身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戀上他了?

這個認知使她的不安加劇,卻不知該向誰訴說如此矛盾的心情。

吃過午飯,當所有員工都在午休時,葛郁婕一個人坐在大樹下遙望屬于自己的那塊荒涼土地,神情顯得有點郁郁寡歡。

「郁婕,天氣這麼熱,怎麼不進屋里去比較涼快?」小玉戴上袖套,她正準備騎摩托車回家,在去牽車的途中發現她十是走過來跟她寒暄兩句。

「我在看我的地,不知道我的小木屋什麼時候才會蓋好。」土地上的雜草已被桑清瑯除光了,那幾片單薄的木板沒有雜草的屏障,反而更顯搖搖欲墜,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想它。

「頭兒不是答應過你,要盡快將它發包出去嗎?你不要想太多了啦!」這種鄉下地方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早在葛郁婕到牧場的隔天,大家都知道頭兒答應了她什麼。

「其實他根本沒義務幫我這個忙。」嘆了口氣,她莫名地憂郁起來。「是我太勉強了。」

「嘿!這不大像你哦!」在小玉的印象里,葛郁婕是個開朗的女孩,好似從來不識憂愁的滋味,難怪今天看起來不大相同;她不禁好笑地拍了拍郁婕的肩。「頭兒不會隨便答應人家做不到的事,你應該更相信他才對。」愛情總是讓人患得患失,看來郁婕也免不了患上戀愛癥候群這毛病。

「小玉……」葛郁婕張著泛紅的小兔眼看著她。「我覺得你們大家都好信任他,我不曉得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總覺得對他有那麼點不確定。」她吸吸鼻子,都怪太陽太大、陽光大強,才會惹得自己眼楮不舒服。

「郁婕,你喜歡頭兒的,不是嗎?如果你真心喜歡他,理論上應該要比我們更加信賴他,畢竟往後他就是你的倚靠了呀!」小玉看她若有所失的樣子,似乎有什麼感觸,不知不覺就多說了幾句。

「我沒有想那麼遠。」思緒紊亂的郁婕下意識地胡亂扯著低矮樹枝的女敕葉。

「嗯?」小王挑高雙眉,神情滿是不解。「沒想那麼遠?可是你跟頭兒不是……」她突然頓住,雙頰泛起桃色。

「什麼?」扯落樹葉的沙沙聲,令她听得不清楚小玉說的話。

「我是說——」迎向葛郁婕無邪的目光,小玉的雙頰更紅了;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確定附近沒人才又開口。「你跟頭兒不是已經……在一起了?」是吧?畢竟大家都這麼說啊!

「在一起?你是說……‘那個’嗎?」葛郁婕眨眨眼,問得有點艱困,同時紅了一張俏臉。

「嗯,‘那個’。」小玉看起來有點興奮,她猛力地點著頭。

中國人實在是個很奇怪的民族,兩個女孩在大樹下「那個」來「那個」去,雙方都沒有明確指出什麼是「那個」,卻都明了彼此的意思,這豈不怪異?

「‘那個’啊……」她垂下頸項,不自在地踢動樹下的小石子。「唉。」這里果然是藏不住秘密的,恐怕大家都知道她和桑清瑯的「好事」。

「果然。」小玉霍地喟嘆一聲,剎那間竟有種幸福的表情。「郁婕,我偷偷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要笑我。」

「哦,好啊!」小玉瞬間一副小女人姿態,讓葛郁婕不覺看傻了眼。「我如果知道就告訴你。」

「‘那個’……舒服嗎?」小說上不都說做那種事很舒服的嗎?她實在好奇得很。

「啊!」葛郁婕沒料到是這種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小玉,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不然她問這干麼?

「嗯,我跟他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從小我就喜歡他。」小玉皺皺鼻子,兩頰的雀斑顯得可愛極了。「如果要‘那個’,我希望對象是他。」

「誰啊?這麼榮幸。」葛郁婕突然有種尋到知音的感覺,笑得極為開心。

「嗯……阿、阿標啦!」小玉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出心上人的名字。

「哦——」她點了點頭,想起那個黝黑、高瘦的年輕人。「希望他不是呆頭鵝。」

「噢,很可惜,他顯然就是只呆頭鵝。」唉!

「咳,這種事呢,總要有一方主動一點,看來非你莫屬了。」她清清喉嚨,眼底掩不去笑意。

「是~~我也這麼認為。」小玉嘆了口氣,看著葛郁婕,她又興奮了起來。「我猜,應該是頭兒主動的吧?」她彎起眉眼猜測道。

「噢……」葛郁婕懊惱地輕吟了聲,微垮肩頭。

「別那麼沮喪,我相信頭兒真的很喜歡你才會那麼積極。」她抿了抿唇,轉而安撫葛郁婕。「我倒希望阿標能像頭兒那麼主動就好了,我們互相打氣吧!」

「小玉,你真好。」跟小玉談過後,她覺得心情好了些。

「應該的。」小玉抬起頭,注意到遠方塵土狂風亂舞。「啊,頭兒回來了呢!」

「真的嗎?」她霍地抬起頭,眯起眼順著小玉的眼神望去,果然在刺眼的陽光下,看到那輛骨董級的貨車一路「噠噠噠」的往牧場奔來。

桑清瑯顯然也發現她們的身影,不管風大沙大地由車窗伸出頭手,用力揮動手上的白色帽子,扯大喉嚨遠遠喊道︰「喂——小青蛙、小玉,我回來了!」

***

「你的胡子又長了。」從桑清瑯停好車,由老舊的貨車跳下來,直到走到她面前,葛郁婕一雙美眸怎麼也離不開他俊朗的臉龐。

「幾天沒刮就又長回來了。」他咧開嘴笑,露出雪亮的白牙。「怎樣?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啊?」他使壞地捏捏她挺俏的,借力摟她入懷。

「別這樣!」她羞紅了臉,推拒他的熊抱,不安地膘了眼站在一旁的小玉。

「頭兒回來啦!」頓時小玉的在場有點尷尬,她向葛郁婕眨眨眼,臉蛋同她一般紅。「我跟郁婕聊天忘了時間,這會兒該回去了,拜!」她飛快地戴上安全帽,向他們揮揮手後,逃命似的離開現場。

「你看你,把小玉嚇壞了。」她嬌嗔道,掄起小拳頭不痛不癢地捶了他一記。

「喔!你謀殺親夫啊!」他夸張地哀叫著,惹來她一記白眼。

「別亂講!」心頭有點甜又有點酸,她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這幾天你到哪里去了?」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想死我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摟著她往屋里走。「我到工廠去處理一點事,多耽擱了幾天。」他笑。「早知道你孤枕難眠,我就算爬也得爬回來。」

「滿嘴不正經!」她臉紅地啐了他一口,將他推離一臂之遙。「你說你去工廠,是什麼工廠?」

「當然是乳制品的工廠嘍!」不滿她自作主張拉開兩人的距離,他大手一撈,又把她像小雞一樣撈回懷里,噢!他愛死了抱著她的感覺!

「乳制品?」

「包括新鮮包送的牛女乃、羊女乃,以及加工而成的煉乳女乃油啦乳酪的,還有我們養的雞,它們所生下來的蛋,都由工廠控制生產、配銷管道,所以每個月我都得去關照、關照。」他粗淺地介紹,並讓她多了解他的工作及能力。

「哇——」葛郁婕無法不用崇拜的眼光重新打量他。「你跟誰合作的啊?」在她的認知里,有辦法開工廠的大部分都是股東合資,她理所當然的認為他也是如此。

「哪有誰?當然是我自己一個人搞出來的。」他抗議地模捏她的腰,以牛眼瞪她。「你就這麼看不起你的男人?」

「什麼男人女人?別亂講啦!」她的名聲已經夠糟了,再被他這麼破壞下去還得了?「你一個人得照顧牧場和工廠?你真有這麼厲害?」她狐疑地瞅著他。

「那可不!」他抬起手臂,在臂肌上輕輕松松擠出一坨「小老鼠」。「看到沒有,沒這麼厲害哪配得上你?」他三轉兩轉的總會把話題轉到她身上。

梆郁婕受不了的翻個大白眼,眼尖地發現他腋下夾了一個藍色的卷筒。「那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怕招到似的。

「什麼?」忙著跟她培養感情,桑清瑯都忘了這次出門辦妥的另一件大事。

「哦,就是你的小木屋啊,我叫朋友畫了設計圖和平面圖,晚上我們再一起研究、研究。」

「為什麼要晚上?現在不能給我看嗎?」她伸手想抽走他的卷筒。

「嘿!」桑清瑯手腳俐落地將卷筒舉得高高的。「不行,待會兒獸醫要來為動物們打疫苗,而且午休快結束了,接下來還有工作要忙呢!」

「給我!」葛郁婕噘起嘴,不依地在原地跳高。沒辦法,誰教他長得像巨人一樣高,手腳又像竹竿那般長,她即使純腳尖也構不著。「給我嘛!」

桑清瑯看她像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豐滿的上圍因此漾出美麗的乳波,忍不住伸手托住她躍動的,引來她一聲驚喘。

「不是叫你別亂來?」她氣呼呼地拍開他的毛手,就知道這只大色浪滿腦子下流思想。「討厭死了!」

「我以為你愛死了呢!」他無賴地聳聳肩,神秘兮兮地對她說︰「我得把這東西藏在你找不到的地方,省得你捱不到晚上就跑去偷看!」

「拜托啦!傍我看嘛!」她垮下肩膀,實在好奇得緊,不得不改采軟性要求。

「不行。」不理會她的軟聲請求,他還是堅持不肯讓她先睹為快。「等吃過晚我們倆獨處的時候才準看。」他勾起壞壞的笑容,對她擠眉弄眼。

「你這只大,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眼!」他這麼帥氣一笑,讓葛郁婕差點腿軟,她抓著身邊的櫃子,借以穩住全身的力氣。

「是啊!我就是沒安好心眼!」他捏了模她的俏鼻,開懷地朗聲大笑,一點都沒有掩藏企圖的打算。

「頭兒回來啦?」幾個工人由休息室走了出來,揉著剛睡醒的眼,分明是被桑清瑯的笑聲給吵醒的。

「回來了、回來了。」他邊笑邊用力拍著阿標的肩膀,用力之大,把阿標都給打撇了身子。「阿標,準備一下,待會兒陳醫生要來打疫苗,我上去沖個澡換件衣服,順便把胡子刮干淨,熱死人了!」隨便丟下一句,算是已交代完畢,旋身步上樓梯。

阿標莫名其妙地揉著肩膀,細長的單眼皮望著葛郁婕。「頭兒發什麼神經?」

「他嗑藥!」嗑了發春的藥!她氣呼呼地轉身跑開。

「啊?」阿標和其他工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這對男女怎麼會同時吃錯藥、一起發神經?

***

「哇——好漂亮的圖。」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葛郁婕的好奇心終于得到紓解。當她一攤開卷成圈的外觀圖時,立刻就愛上如童話般形容的美麗小木屋。

「你別這麼毛毛躁躁,拿來,我把它弄平點,看得比較清楚。」桑清瑯丟下卷筒,把她手上的圖搶過來,以反方向再卷一次,立刻將設計圖的卷曲撫平。

「你實在很羅嗦耶!平不平不都能看嗎?干麼一定得弄平?」雖然這樣看起來的確比較方便,但她就是不想讓他太得意。「我老爸都不會管我那麼多。」意思是桑清瑯比她老爸還嘮叨。

「我要是有個長得像你的女兒,才不會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桑清瑯把頭枕在腦下,眼楮盯著天花板。

由于葛郁婕房里並沒有桌子,她只好趴在床上用枕頭墊高胸部,以手肘擋住彈簧墊著圖,兩只小腿不安分地翹成直角,在空氣中胡亂晃動。

「喉!你的意思是我很漂亮唆?」雙眼盯著藍色的設計圖,她笑著抓他語病。

桑清瑯挑起眉,側過頭來看著她認真的臉龐。

在日光燈的照射下,她白皙的側臉仿佛透著一圈透明光暈,微合的眼瞼下襯著一排濃密發曲的睫毛,還算挺直的鼻管、凹陷的人中,最好看的是她微噘的紅唇,飽滿且弧線優美的下巴,整體來講是極符合他胃口的。

他從不曾設想過將來伴侶的樣貌,但他相信感覺。

記得當初在半路上「撿」到她的情景,在他眼里,當時的她一點都不美。滿頭滿臉汗水和塵土交錯不說,講起話來也不夠溫馴,加上她腳上的水泡和拎在手上的三寸高跟鞋,看起來就像沒吃過苦的千金小姐;好心載她到目的地,這女人一看到隔壁那塊傾頹的土地後,索性當場大哭了起來,完全沒有半點淑女的形象。

說真的,他也搞不懂自己怎麼會把她給帶回牧場,除了一時同情心泛濫之外,他實在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

但人類的感覺就是這麼奇怪,經過不到一天的相處,他就發現真實的她是直率、天真的,這點完全符合他對她的第一印象——沒吃過苦的千金小姐。

事實上,她的確沒吃過什麼苦頭,但她很認命,為了重建小木屋的這個誘因,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沒敢喊什麼苦啊累的,這倒是沒半點千金小姐的驕氣,不僅讓大家都自然地接受她、喜歡她,也扭轉了他對她的印象。

包重要的是,上的吸引。

他從沒遇過這麼容易挑動他的女人。一個笑容、一個白眼,愉快或憤怒,不管她用什麼樣貌面對他,他總是像個青春小伙子般易感、沖動,活生生把他由成熟穩重的紳士,變成一頭隨時會獸性大發的野獸。所以會跟她演變成目前的相處模式並不奇怪,並且越來越覺得理所當然。

這是頭一次,他有了想要成家的念頭。用一張紙合法地把她綁在身邊一輩子,讓她為自己生兒育女,似乎是個滿不錯的idea,而且頗值得期待——

「還過得去。」他勾起嘴角淺笑,故意不滿足她的虛榮心。

「什麼啊?」她受不了的叫嚷著。「桑先生,你的眼光太高了吧?像我這麼青春活潑、美麗動人、大方優雅的氣質美女,你竟然才給了‘還過得去’四個字的評語,你未免把我看得太扁了吧!?」她不屑地輕哼了聲。

「青春活潑?美麗動人?大方優雅?還是個氣質美女?小青蛙,你確定你現在說的是那個名叫葛郁婕的女人嗎?」他佯裝驚恐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盯著她。

「你什麼態度啊你?」她用大小眼斜睨他,火大地拍了下他的健臂。「听你的意思,你是一直把我當丑小鴨來看唆?」

「嘿!」他大笑,象激性地躲了下,翻個身直盯著她瞧。「人家丑小鴨還會變天鵝,你呢?你說小青蛙會變成什麼?」黑瞳里閃著濃濃的戲謔。

「還能變成什麼?當然只能變成老青蛙!」青蛙都已是成熟期了,除了皺巴巴的老青蛙,變無可變!

她生氣地盤坐而起,用挺得僵直的背脊面對他。「現在老青蛙要研究它的青蛙窩了,麻煩你桑先生滾回你的房間去!」

「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開玩笑。」他笑著伸手摟她的腰,不料卻被她狠狠地在手臂上捏了下,吃痛地縮了回來。「喂!很痛耶!」

「痛死了活該!」她還是堅持不肯看他,聲音卻有點哽咽。

「不是吧!你不是這麼脆弱吧?」警覺到他的女人生氣了,而且氣得有淚水狂憤之虞,他趕緊跟著盤坐而起,柔聲細語地在她耳邊吹氣。「這點小事哭什麼呢?」

「討厭!走開啦!」她生氣地拂開他的臉,正經八百地抖了抖手上的設計圖。

她也不想哭啊,可是她就是受不了他這麼損她嘛!

人家明明就是青春活潑、美麗動人、大方優雅的氣質美女啊,只不過一時在感情路上走得不順遂,賭氣之下來到這個鬼地方,偏偏又很倒霉地讓這個粗人把人家的心給偷了去;現在他倒踐了,把人家說得那麼不值,教人家怎能不覺得委屈?

「別這樣,讓我看看你的大眼楮。」他抽走她的設計圖丟在地上,用力將她扳正過來,發現她只肯用低垂的發線面對他,這讓他懊惱地嘆了口氣。「我怎麼不知道你的眼楮長在頭頂上?」

「青蛙的眼楮本來就長在頭頂上。」她扁扁嘴,執意不肯看他。

「我的好小姐,算我說錯話了,好不好?你別再生氣了。」他無奈地搖搖頭,不得不耐著性子哄她。

「人家不姓‘郝’。」不管他說什麼,她總有辦法在里頭挑到毛病。

桑清瑯抬頭瞪著天花板,用力地吐了口氣。未幾,他又低下頭好言相勸。「我道歉,可以了嗎?」

「你又沒錯,道什麼歉?」瞧他說得多委屈啊!她才是該覺得委屈的那個人耶!

他再次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她的口才比自己好上千萬倍;他捧起她的臉,逼著她把頭抬高,溫柔的吻印上她的紅唇。

她使性子地左閃右躲,但不管她怎麼躲,他就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的唇瓣,由輕吻逐漸轉變成火辣辣的深吻,害她一時心軟,不由自主地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陪著他一起嬉戲、起舞。

借由讓她換氣的空間,他的唇滑過她的下顎,難耐地啃咬她的頸項,且有逐漸往下延展的趨勢;而巨大的手掌也由她腰際往上攀爬,原本還算零星的激情火花,眼看著就要燒出森林大火了——

「清、瑯,不行、真的不行……」葛郁婕霍地睜開迷醉的眼,小手忙推拒他的熱唇和毛手,阻止他繼續往下燃燒。

「我已經忍耐好幾天,不能再忍了。」他少數的耐性早已用馨,不放棄地唇舌、手腳並用,意圖穿過她薄弱的防線。

「拜托,不……真的、不行……」她的氣息逐漸不穩不僅忙著閃躲他的攻擊,還得跟自己的拉扯。

「郁婕寶貝,我停不下來,不要阻止我……」將她的抗議當成小野貓撒野,他兀自加強火力,不放棄突破重圍的工作。

「不行!桑清瑯!不、行!」情勢逐漸失控,強力火焰終結在葛郁婕的放聲狂吼之中,她用力將他推落床鋪,瞬間震醒他空茫的神智。

「為什麼不行?!」桑清瑯挫敗地大聲咆哮,吃疼佔了少部分的理由。

「我那個來了!」要比大聲是不是?她使盡吃女乃的力氣吼回去。

「那個?」听到那兩個字,他霍地有點失神,氣焰像被潑了盆冷水似的只剩下裊裊白煙。「你說了什麼?那個?哪個那個?」嘎!不!千萬別是他想的「那個」!

「就是那個嘛!」她無力地跪坐著,神情同他一般沮喪。「大姨媽,她定期‘登門拜訪’了啦!」

桑清瑯兩眼一翻,無力的呈大字形躺在地板上,感覺自己的靈魂抽出軀殼,頓時化為海上晨曦中的白色泡泡,輕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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