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曲線 第10章(1)
作者︰筏爾黧

離開紐約後,曲線去了南非。

她挑選了一些天藍色鑽石。清澈、深邃、浩瀚,有一種幽深的神秘,就像他的眼楮。

正要離開時,突然被櫥窗里的一個首飾吸引住了目光。

兩個由純鉑金雕制線條簡約的鈴鐺吊墜,將三枚平滑優雅的純鉑金鐲子串在一起,令手鐲更富流麗動感,飄逸輕巧,散發出純淨無瑕的光芒。有兩個款式一樣,卻一大一小,大的是腳鐲,小的是手鐲。上乘品質與精湛工藝顯示出價格不菲。

老板見她有意,便將鐲子拿出來給她細看。

鐲子拿在手上,發出悅耳的聲音。小鈴鐺的表面,刻著「庫可拉」的英文字母。

平靜的臉龐閃過一絲詫異和迷惑。

老板笑著為她解釋︰「‘庫可拉’在希臘語的意思是‘布女圭女圭’。這款首飾的設計靈感來自精品店里的布女圭女圭。」

曲線心不在焉地听著,「設計師是誰?」

老板淡笑,「買首飾是要買對那份感覺,如果它能給你帶來感覺和情緒,又何必在乎它是否出自名師之手?」

曲線沒再追問。即使對方不說,她也知道這款鐲子必定出自名師之手。不過他說得對,既然找對感覺,其他已經不重要。于是,她買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來南非之後,總感覺有雙眼楮在背後盯著她。每次回首,卻什麼也沒有。

緬甸魔谷那邊打來電話,她立刻飛往目的地。

電話里,古亙告訴她,魔谷有個珠寶商,手里有一塊天然的紅寶石,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上帝之淚」。

抵達魔谷,她馬上找到那個珠寶商。當看到那顆紅寶石時,她驚呆了!久久無法言語。

紅寶石渾然天成,雙淚成心。地球上5克拉以上的紅寶石已經極為罕見,成為人間極品,而眼前這顆,重量為3000克拉,將近一個男人拳頭的大小,也就是一個男人心髒的大小。一種純淨飽和得近乎神化般的色彩,沒有絲毫褐色和藍色的折光,顏色強烈得像一顆正在跳動的心。

曲線受到極大的視覺沖擊,靈感更是受到從未有過的震撼。

但是,她並沒有買下它。

因為這個珠寶商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十六年前,魔谷發現了兩顆雙淚成心的紅寶石,一大一小。小的被Tiffany公司得到,被玨絲卡夫人設計成「心光」;而大的這顆,卻鮮為人知。一個富可敵國的男人秘密購走它,並要求對方保密一切。丈夫將這顆心狀紅寶石送給妻子,對她說︰「這是我的心,你要好好保管它。」妻子好好保管了十六年後,她的兒子愛上一個正在尋找「上帝之淚」的女人。妻子將這顆「上帝之淚」交給兒子,並對他說︰「現在,它是你的心,你可以交給你心愛的女人。」

講到這里,珠寶商靜靜問道︰「當這個兒子將‘上帝之淚’交給他心愛的女人時,你認為他會說什麼?」

曲線的臉色一片蒼白。

珠寶商靜靜地說下去︰「我想,這個兒子一定會說‘這是我的心,你要好好保管它’。但是,他什麼也沒說。不管這個女人是好好保管它,還是拆碎它,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但是,又有誰那麼狠心切割這顆心?」

不知什麼時候,美麗的黑眸已經蒙上一層水霧。最終,她倉皇地逃離了這個地方。

她去了很多國家。無論她走到哪里,直覺使她感到有人跟隨著她。每次,她環顧四周,卻只看到飛馳的車流,和來去匆匆的人影。

最後,她結束了三個月的旅程,回到香港。

六月的香港,開始步入炎熱的夏季。

風鈴咖啡屋里,情侶或摯友們正在淺啜咖啡,愉悅閑聊,享受著安謐祥和的氣氛。

咖啡屋的老板叫風鈴,二十六歲,端莊美麗,性格溫和細膩,是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母性溫情的女子。此時,她正站在敞開式的料理台泡咖啡,系著粉色圍裙的身子縴細、窈窕。

將四杯咖啡放置在托盤上,她小心端起,走出廚房。

咖啡屋角落,有處高出一級階梯的平台,鋪著一塊杏色地毯,擺上一組柔軟的沙發,是個談天說地的幽雅之地。不過這個清幽的角落並不招待客人,一直以來,都是幾個知己聚會的專用場所。自從曲線去了美國,風姿去了瑞士後,就只剩泰蜜絲在周末的時候來陪風鈴。

今天,四人終于齊聚一堂。

「準備在香港待多久?」泰蜜絲,與正義女神Themis同音,人如其名,職業是裁判官,鐵面無私,綽號大人,二十九歲,給人一種威儀、凜然而不可侵的感覺。與曲線的高貴深沉和脆弱不同,她理智、冷靜、內斂,雖美麗動人,卻散發出一種十分強韌的生命力。

曲線動了一下,戴在右手腕和左腳踝處的鐲子便流瀉出清脆悅耳的樂音。

「不走了。」優美的紅唇浮現一絲笑意,卻掩飾不了眼中的空洞。

今天,她身著一條黑色為底粉紅、大花為點綴的細肩帶連衣裙,縴細的腰身纏繞著一條黑色的絲綢帶,在左腰側略下的部位打成一個蝴蝶結,蝴蝶結的兩條絲帶垂落至膝蓋處。裙擺長及小腿,邊沿環繞著黑色的蕾絲花紋,腳下是一雙粉色的平底淑女鞋。如果她坐著不動,別人還真以為只是咖啡屋的女圭女圭裝飾。

「真的?!」風姿欣喜若狂,「布女圭女圭,我很久沒抱著你睡覺了。」

她曾經是飛車王,綽號老大。長相和風鈴一樣,性子卻南轅北轍,熱情似火,脾氣如風,來去匆匆,是個桀驁不馴的火爆美女,與柔美、雅致的風鈴全然迥異。曲線之前的粗魯和豪邁就是從她身上學來的。

風鈴嫣然淺笑,表達就含蓄多了。

曲線從包里拿出三個精美的盒子,分別遞給她們,「這是我到各國尋找材料親自設計的首飾。」

活了二十六年,她的世界一直是封閉的,她幾乎沒有什麼朋友,除了身邊這三個知己。而異性,連走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風鈴拿到手的是一條珍珠項鏈。由名貴的塔希提島珍珠相連而成,珍珠白色稍帶玫瑰紅色,光澤柔和、晶瑩奪目,顆顆走盤。戴在明潤光潔的脖子上,將她溫婉嬌媚的氣質表露得淋灕盡致。

風姿的則是蛇形鏈子。鉑金蛇身,雙眼瓖嵌兩顆水滴形紅寶石,將神秘氣息、原始韻味和誘惑魅力完美地集于一身。箍在上臂,一條長而精致的蛇蜿蜒而下!這樣的女子當然是野性十足、出挑出位,氣質火辣迷人。

送給泰蜜絲的是橄欖枝胸針。鉑金和藍紫色鑽石的完美結合,綻放出璀璨的光芒。搭配她脖子上的米色絲巾,自然滲透出一種雍容華貴。

每件首飾,只是計算材料費,已經是天價。

「這是我接觸到的最奢華的東西。」風鈴說。她的世界很少接觸奢華品,而且生性恬淡的她,也不喜歡貴重物品。但這串珍珠項鏈,她卻愛不釋手。

「你是唯一敢送這種厚禮給我的人。」以前有男人送她禮物,一定會被她痛扁一頓。久而久之,她惡名遠揚,連女生都不敢給她送東西。

「這是我唯一收下的貴重禮物。」泰蜜絲淺笑,從喜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非常喜歡這款橄欖枝胸針。紫色和藍紫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她的丈夫富可敵國,但她從不稀罕他的一分一毫,連結婚戒指,都被她拿來壓箱底。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一個出色的男人牽著一個六歲左右的女女圭女圭走進來,頎長的身軀揮散出尊貴和威儀。

曲線無意中望過去,猛然怔住了。

賽恩特•撒督,撒督醫院的掌門人。他怎麼會在這里?

迷惑的同時,她發現泰蜜絲的神情完全變了,變得面無表情,對朝這邊走來的男人視而不見。

賽恩特放開手,女女圭女圭以一種跳躍似的步子走向泰蜜絲,雙頰紅撲撲的。

「媽咪!」小小的身子隨即撲入她柔軟的懷抱里。冰顏瞬間融化,綻開笑靨,親親她粉嘟嘟的小臉蛋兒。

媽咪?!兩雙眼楮「刷」的一下轉向她。

「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女兒?」風姿叫,大受刺激的模樣,「我們怎麼不知道?!」

未等泰蜜絲回答,賽恩特已經走了過來。他禮貌地對女士們露出淡淡的笑容,視線落在曲線身上時並無詫異。

風鈴站起身,讓出位置給他坐,然後轉身去準備咖啡。

「我突然有事,要離開香港。」他的聲音低沉,卻平淡,視線專注地落在泰蜜絲優美的側臉上。

泰蜜絲逗弄著懷中的女圭女圭,對坐下來的男人熟視無睹。

賽恩特笑了笑,對她的冷淡不以為然,「這次可能要離開一個星期,麻煩你照顧苑苑。」

泰蜜絲依然不理不睬。曲線靜靜地望著,風姿則忘了要怎樣反應。

他吻了吻女兒,把她的衣服拉平整了。他站起身,目光落至泰蜜絲身上,眼神復雜而有深意,「我走了。」

沒有意外,泰蜜絲無動于衷。他對曲線和風姿兩人頷首微笑,有禮地轉身離開,和捧著飲料點心的風鈴擦身而過。

三雙眼楮望著他離去,然後慢慢拉回目光,轉到了泰蜜絲身上。

「你什麼時候生了這麼大的孩子?!」風姿又問。

「不是我的孩子,是他前妻留下的孩子,我們長得很像。」

「這是他娶你的原因?」曲線問。

泰蜜絲點頭,神情平淡。雖然她是強悍無比、高高在上的法官,但這個婚姻卻是被迫的。就算被迫嫁了,但以她剛強的性子,也不會委曲求全,結婚以來,她從來沒把這個丈夫當回事。

「他用什麼強迫你?錢嗎?」除了這個,曲線想不到其他。如果是這個,她馬上可以幫她解決。

「不是,是一宗法律案件。」在她迷惑的目光下,泰蜜絲解釋了緣由。

風姿仔細審視苑苑粉雕玉琢般的精致五官,又忍不住回頭問︰「你確定不是你自己的骨肉?」

「不是。」

「你確定自己沒有失憶過?」

泰蜜絲低頭,看著小苑苑正乖乖坐在她身邊喝牛女乃,並對遞給她點心的風鈴甜甜地道謝,「……我還是處女。」

所有目光匪夷所思地望著她。

「天哪,你二十九歲還是處女?不過,你確定嗎?」風姿還是不願意相信。

目光微黯,泰蜜絲別開視線,「一次喝醉酒我們差點發生了關系,當時的感覺我很清楚。」

「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很不錯。」曲線淡道。很少人能得到她的認可,特別是有錢的男人。一旦認可,將意味著這個人有著不凡的修養、品德和能力。

「憑什麼這樣認為?」風姿難以置信地回視她,「你不會不知道他那些風流韻事比《辭海》還要浩瀚吧?」

「感覺。」曲線回答,同時又沉思地看了泰蜜絲一會,「‘穆先生’永遠是神話,不屬于現實世界。這個男人同樣值得你去愛。」

泰蜜絲的笑容漸漸斂去,直至面無表情。

靶覺氣氛有些沉郁,風姿忙將話題扯開︰「今晚有什麼節目?」

「我答應孩子們回孤兒院陪他們。」

「我有份重要的判決書要寫。」

所有目光一致望向曲線。

她扯了扯嘴角,「 車。」

黑夜,正施展魅力,誘惑著追求刺激的人們步入墮落。

幾盞路燈黯淡地映照著山頂路面,卻不見幽冷。此時人聲鼎沸,車燈閃爍,近百人擁在道路兩旁。從山頂至山腳,是地下 車一族的天堂。

在人們期待的目光中,一聲巨大的車鳴驟然響起,而後是一道巨亮的強光直射過來。

一記漂亮的漂移甩尾後,紅色跑車發出尖銳刺耳的剎車聲,不斷360度大旋轉,剎車痕跡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劃出優美的螺旋渦。

頓時,一陣歡呼聲暴起,人們舉手揮舞,大聲叫喊著。他們等待的主角上場了。

曲線走下車,冷靜地打量起周圍來,對這種驚嘆和歡呼已經習以為常。

自從認識風姿後,她開始迷上 車。對極速的痴迷使她很快擁有一手出神入化的 車絕藝。這條山路的範圍就像是屬于她的絕對空間,挑戰者能選擇的只有失敗一個結果。

家人朋友都極力反對她 車,包括風姿。因為以她的身體素質,要承受這種極限運動,必須依賴大量的冷靜劑,這對她的身體有著極大的傷害。最主要的是, 車對于她來說,就像玩命。她只追求速度,不管安全。

風姿走到她身邊,滿臉痛苦。

「布女圭女圭,我們回去吧。這種游戲已經不適合我們這種年紀的人玩了。算我求求你了,要是你身後那堆人知道我帶你出來 車,我起碼要被剝掉三層皮,我還要留下命來搶回我父親的酒店,你就行行好……」

她風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布女圭女圭 車。純粹的追求速度上的刺激,干脆去開火箭好了!

「你可以先回去。」曲線無動于衷,靜靜地打量著今晚的對手。

「要是你有什麼閃失,我會死得很難看。」風姿哀號,內心在祈求救星降臨。

就在這時候,幾輛黑色奔馳朝這邊駛來。一共三輛,依次停在曲線前面。古亙走下車,跟著是兩名醫生和六名保鏢。

曲線望向風姿。

風姿急忙搖頭,「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

「小姐,你怎麼可以跑來這里 車?」古亙臉色慘白,急得滿頭大汗,顯然受驚太大。

曲線將雙手交叉于胸前,淡淡道︰「我今晚的興致很高,不希望有人來掃興。你們都回去吧。」

「不行!」古亙一臉堅決,「小姐,我們是絕不會讓你賽車的。」

曲線眯起黑眸,「你敢無視我的命令?」

迸亙垂首,「屬下不敢。但老太爺生前說過,只要小姐作出傷害自己的事,我們可以不听從小姐的命令。」

「不要拿外公來威脅我!」黑眸閃過一絲痛楚和凌厲,長長的黑發在夜風中揚起。

風姿冷汗涔涔地望著眼前的兩人,氣氛因為曲線的憤怒和古亙的堅持而陷入僵硬中。天哪,還真以為救星降臨,卻沒想到原來是「催化劑」。

雙方僵持不下之際,風姿正要出聲打圓場,前方街角一道銀色的光芒突然閃現,那尖銳高亢的嗡鳴聲似乎要將空氣撕破。

人群騷動起來,一大片言語唧唧噥噥,猜測著來人的身份。

曲線扯了扯嘴角,眯起眼,以一種估量的目光打量著黑暗中和極速賽車畫上等號的休閑跑車迎面開來。

銀色跑車在甩尾之後似乎是收不住前沖,車頭猛然扭轉,在車身經歷一個270度的轉身後,在距離欄桿五厘米的短距離內剎止。

周圍發出一片驚嘆!銀色跑車轉彎的時速絕對超過200,以這個時速進彎角,車子肯定打滑失控。但車上的男人卻不減速,憑借高超的駕駛技術巧妙地利用了離心力,順利而且非常漂亮地將車停穩。

剎車帶起的風波撩動著曲線的頭發。與此同時,她看清楚了駕駛座上的男人——

她渾身一震,驟驚之下不由得後退一步。

派恩沖下車,修長的背影融入夜色,猶若黑色的魔鬼般憤怒。

「你竟然跑來 車?!」他失去理智地吼問,平時沉穩內斂的面具完全破裂。

風姿嚇呆了!雖然她不知道這位帥得冒泡又氣得冒煙的男人是誰,不過她可以肯定這才是真正的救星!老天!他實在氣得不輕,幾乎是七孔出煙。

曲線的臉色白了白,勉強穩住後退的腳步,「你怎麼會在這里?你跟蹤我?」

「沒錯。」他承認,繃緊的臉皮難掩疲倦,「我一直跟你到香港,然後回去紐約一天,結果你就給我玩 車!」

她抬起頭,冷冷地望著這個比她高出將近一個頭的男人,眼楮流露出不馴的神色,「我就是要 車,你能把我怎樣?」

派恩額頭青筋暴現,雙眼充滿血絲,已氣得快要發狂,「我就綁你回去。」

「你敢?」她嘴里逞強,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

派恩深深吸了口氣,迅速冷靜下來,這才注意到她的打扮。

緊身長褲將她修長直挺的雙腿暴露無遺,簡潔而不失帥氣的綁繩在褲子前端垂下,平滑漂亮的小骯在外。再往上看,是果肩背心,將豐滿挺拔的胸部勾勒出絕美的線條,一身黑色,在暗夜中散發著野性的魅力。

在她身後,六個高壯的保鏢足已讓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卻步,但絕對不包括派恩。

他站立不動,臉色難看,「你是要我過去,還是你自己走過來。」

「我兩樣都不要!」她冷冷挑釁,「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

派恩冷冷看著擋在前方的保鏢,「你很清楚我的身手,這些人阻止不了我。你最好自己走過來。」

他不是恐嚇,而是實話實說。曲線很清楚,她氣憤地握緊拳頭,曾經的溫柔與嫵媚已經蕩然無存。

「我有人身自由,我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你憑什麼干涉我的行為?你走開!我討厭你!我不要看到你!」

派恩的神情略微一僵。心,很痛!

「只要你不做傷害自己的事,我就不會阻止你。」

「你以為羅曼那件事阻止了我,其他也可以阻止我嗎?」悲憤的感覺從深埋的內心噴發了出來。

「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自己。」沒有猶豫,他邁開腳步,緩緩靠近她,目光鎖定在她弧線完美的臉龐上。

「攔住他!」她命令,像個嬌縱蠻橫的黑道千金,隨即不甘不願地咬牙補充,「小心不要傷害他。」

一聲令下,所有保鏢快步上前,全身散發出敵意。

話音剛落,高大的身影迅捷地移動,揮出拳頭,又快又狠地擊中首當其沖的西裝保鏢。身後空氣浮動,風波襲來,他猛然低身,右腿迅疾掃出,正好踢在了來人的左小腿骨上,一個踉蹌,那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第三個沖上來,派恩快速躍起,于半空橫掃一個漂亮的旋轉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中對方的臉,那人頓時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臉上多了些被鞋底印上的灰塵和紅腫。

「給我住手!」曲線臉色發青地喝止,「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個狂妄自大、專橫霸道的沙豬!」

派恩停步,背對著燈光,他的面孔因而顯得陰暗,「我也從來不知道你是個任性刁蠻的千金小姐。」低沉的嗓音那麼溫柔卻又那麼冷。

「對,我是任性野蠻,你終于認清了。」她用虛張聲勢的傲慢和冷淡來保護自己那顆疼痛的心,「我不但蠻橫自我,還是個心里和腦子都有問題的神經病。」

「夠了!」他猛然將她扯入懷中,充滿怒氣和倦意的臉龐逼近她,「不許你這麼說!以後,我不希望再听到這種話!听到沒有?」

震驚的黑眸對上了冒火的藍色瞳仁,秀美絕倫的面容已經離他只有幾厘米的距離。灼熱的氣息連同憤怒噴灑在她臉上,不似剛才的冷傲,她開始有一絲紊亂和不知所措。

「放開我!」

她剛轉身,隨即又被他使勁扯回懷里,還來不及掙扎,即被那如饑似渴的唇堵住。

曲線手忙腳亂地推拒著他,發出嗚咽的抗議聲。他竟然無視路人側目,擁住她就熱吻起來。這里有追隨她的崇拜者,有保護她的下屬們,還有風姿……好友有難,她沒有拔刀相助,也沒有干瞪眼看著,而是拿出具有拍攝功能的手機進行「現場直播」。

迷幻般的魔力,這一吻狂熱得讓她的世界天旋地轉,承受不起他過分的熱情,她一直後退到無路可逃的死角,被這個男人強壯的體魄壓制在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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