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 第二章
作者︰沈盈

江子衡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本來她那美麗的外表是很吸引他的,可是沒想到她卻是個言語乏味的女人。

一個晚上她不是在比較香奈兒跟三宅一生,就是在談論某某人的八卦新聞,讓他覺得厭煩極了。

藍妮用她那雙大眼楮誘惑的看著江子衡。「你怎麼不說話呢?」

他可是上流社會里每個女人都想要的貴公子,她是在上個星期的一場政商宴會里認識江子衡的。

那時的她可是用盡了方法想要吸引他的注意,所以今晚才有機會跟他一起共進晚餐。

「我不想說話。」他剛剛听了一堆廢話,有什麼好說的。

真沒想到藍妮也是個草包美人,早知道的話,他也不會浪費時間約她出來。

藍妮撒嬌的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

「不然我要怎麼說?」江子衡的臉上充滿了厭煩。

「子衡。」藍妮當然也看出江子衡的厭煩,只是她不知道她是哪里惹他不開心,所以更加賣力的想要誘惑他。

藍妮的舉止讓江子衡更加的厭惡,一個只會拿自己美麗的外表跟性來當工具的女人,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比垃圾還要不值,像藍妮這種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買單。」他不想再跟這個女人多相處一秒。

「子衡,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藍妮興致勃勃的說︰「到我那里去好嗎?我剛買了一瓶好酒,我們倆一起喝一杯。」

「要喝酒妳自己回家去喝,我沒興趣陪妳。」他現在只想離這草包女人遠遠的。

「你不喜歡喝酒的話,那麼我們去跳舞好了。」藉由跳舞時身體的摩擦,然後天雷勾動地火,這一燃可就燃上床了。

「妳要去哪里自己去就行了,我可沒興趣奉陪。」他寧可回家去看財經雜志,也不想再跟她在一起。

「那麼你要去哪里?」藍妮一臉笑吟吟的,「不管你要去哪兒,我都要跟你去。」反正今晚她是跟定他了。

這下江子衡再也沒有耐心了。「我要去哪里跟妳這花痴無關。」

藍妮一臉震驚的看著江子衡,她沒想到他居然會向她發火。

「你怎麼這麼說?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如果是的話,你告訴我,我會改的。」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釣上江子衡這只大金龜,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只要妳離我遠遠的,我就會很開心,從今以後妳別再出現在我面前。」真是被她那美麗的外表給騙了。

「子衡。」

藍妮無法相信江子衡會這麼跟她說話,她長得那麼美,江子衡應該要百般呵護她才對,怎麼他卻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呢?

江子衡根本就不理會藍妮,他二話不說的掉頭就走。實在是很後悔,自己居然約了這麼個花痴出來,浪費一個晚上的時間。

走出餐廳,他準備到停車場去取車。

但是遠遠的,一個有著圓圓滾滾身材的女人吸引了他的目光,而那個龐大的身軀好像似曾相識。

仔細一看,那個胖女人不就是那天他在工廠捉到在偷懶的小胖妹嗎?她好像叫作袁圓圓。

不過,她的身邊怎麼還有個老婆婆?看那個老婆婆的穿著打扮,似乎是剛從南部上來的樣子。他好奇的走過去,想要知道那顆肉包子在做什麼。

以往放學後,袁圓圓都是直接搭公車回家的。

但是今天她的心情實在是很沮喪,而她的心情一沮喪,就會想要吃東西。

所以她到蛋糕店買了幾塊好吃的蛋糕,準備帶回家大快朵頤一番,至于減肥的事就把它拋在腦後吧。

就在前往公車站的途中,她見到這個老婆婆滿臉疲倦的坐在一旁,無助的看著四周。那個樣子她相信任誰看到都會覺得于心不忍的,所以她便走過去問老婆婆怎麼了。

原來老婆婆是從南部上來找兒子,沒想到皮包卻被扒走,偏偏兒子的地址跟電話都在皮包里,在不知道怎麼跟兒子聯絡的情況下,她只能又累又倦的坐在這里枯等。

既然知道了這件事,袁圓圓怎麼忍心丟下老婆婆自己離開呢?

所以她連忙去買了一杯飲料跟便當給老婆婆,然後問老婆婆她的兒子叫什麼名字,再打電話到查號台去查電話號碼。

在打了七通電話後,她終于跟老婆婆的兒子聯絡上,她連忙告訴他她們所在的位置,要老婆婆的兒子趕快來接老婆婆。

就在等候時,一個她以為不會再見到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胖女人,妳在這里做什麼?」現在什麼時間了,還帶著人跑出來到處亂晃。

袁圓圓吃驚的說︰「是你!」沒想到她居然會遇到他。

「這麼晚了妳還帶妳女乃女乃出來逛街?」

旁邊還有一個蛋糕店的盒子,他猜得沒錯,她應該是因為肚子餓,所以出來買宵夜。

「她不是我女乃女乃。」她女乃女乃早在她出生時就已經死了。

江子衡隨口問道︰「既然她不是妳女乃女乃,怎麼會跟妳在一起?」

袁圓圓還沒有回答,老婆婆就拉拉袁圓圓的手。

「圓圓,這位先生是妳的朋友?」

袁圓圓笑著對老婆婆說︰「他不是我的朋友。」

老婆婆笑著對江子衡說︰「先生,圓圓她很好心喔。」

「這個肉包子是做了什麼好心的事?」是路不拾遺呢?還是吃垮了哪個壞心老板的餐飲店?

就在老婆婆要回答時,老婆婆的兒子已經來到。

看到了母親,做兒子的終于安下心來。

老婆婆看到兒子立刻露出一抹疲倦的笑容。

「這位先生你趕快把老婆婆帶回家去吧,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袁圓圓幫忙扶著老婆婆到她兒子的車上去。

「小姐,真的很謝謝妳。」要不是遇到這位好心的小姐,他母親今晚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不客氣,你還是趕快帶老婆婆回去吧。」老婆婆終于找到她兒子,她也可以放心的回家了。

向袁圓圓再三的道謝後,老婆婆的兒子才開車離去。

袁圓圓轉過身來看到江子衡,愣了一下。「你怎麼還在這里?」她還以為他早就已經離開了。

「沒想到妳這個肉包子居然有一副好心腸。」他現在終于知道剛才那個老婆婆為什麼會說這個胖女人很好心了。

台北人向來是冷漠的,絕大多數的人遇到這種事根本理都不理,沒想到這個胖女人雖然胖,但是卻有一副好心腸,看來她還是有優點的。

「我不叫肉包子,我叫袁圓圓。」肉包子、肉包子的叫她,讓她听了就想把手上的蛋糕往他的臉上砸。

江子衡根本就不在意袁圓圓的抗議。

「肉包子,妳不是說要減肥嗎?」他看著袁圓圓手上的蛋糕盒說︰「怎麼還買蛋糕來吃,難道妳不怕愈減愈肥?」

袁圓圓這才想起來,雖然這個男人一出口就把她氣得半死,可是她好像還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她要回家做個稻草人來詛咒他。

江子衡挑眉的問︰「妳不知道我是誰?」

他還以為拜八卦雜志之賜,台灣很少有女人會不認識他,沒想到這個肉包子居然不知道他是誰。

「如果我知道你是誰的話,我還要問你的名字嗎?」真是廢話。

「我叫江子衡。」

他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等著看這個女人驚訝的表情,她不知道他的人,但是總听過他的名字吧。

「江子衡,我再說一遍,我叫袁圓圓,不叫肉包子。」袁圓圓再次抗議。

「好吧,圓球。」不叫肉包子,叫圓球也行,反正都是圓的。

袁圓圓生氣的看著江子衡,本來打算要跟他吵上一架的,可是這時她注意到時間,發現已經很晚了,她可沒時間跟他繼續在這里吵架。

「我要回家了。」已經這麼晚了,如果她再不去搭公車可就回不了家,所以她根本沒有時間跟江子衡繼續廢話下去。

看著袁圓圓把蛋糕盒拿起來,江子衡笑著說︰「圓球,妳還是少吃一點比較好,省得到時候會胖得連家門都進不去喔。」

袁圓圓憤怒的說︰「我已經減了一公斤,只要再這麼持之以恆下去,我一定會減肥成功的。」

「妳少說也有七十幾公斤,才減一公斤有什麼用。」一只豬少一公斤還是豬啊。

「你……」袁圓圓氣得轉身就走。

她今天的心情已經夠差,再跟江子衡爭論下去,她的心情一定會更糟的。走了幾步,她看到垃圾桶,隨手把她剛才買的蛋糕往里丟。

她一定要減肥成功,絕對不要再讓江子衡叫她肉包子跟圓球了。

她為什麼要減肥?

當初她之所以會想要減肥,最主要的原因是爭一口氣。

以江子衡的長相跟外表,活月兌月兌就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是他的嘴巴之惡毒也是居所有男人之冠。

如果她是聰明人的話,她就不應該對江子衡心存妄想,畢竟他那張嘴說出來的話之惡毒,絕對沒有幾個女人受得了。

就算她真的減肥成功,也仍是只丑小鴨,這樣的她好意思跟江子衡約會嗎?

嘆了一口氣,袁圓圓有氣無力的走在路上,突然她看到書店,決定去找找看有沒有想看的書。

走進書店逛了逛,她拿起哈利波特第五集開始瀏覽起來,看著看著,一個不小心她踫到了人。

看也不看的,袁圓圓連忙道歉︰「對不起。」

「圓球,妳跟人道歉時不看著對方,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

熟悉的聲音在袁圓圓的腦袋上方響起。

「是你。」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江子衡,雖然心里有些驚訝,但是卻有絲喜悅在。她本以為那次以後,他們不可能再有機會見面。

「圓球,妳怎麼會來這里?」江子衡在回家的路上看見她,不知怎麼的就停下車來,跟著她一起走進書店。

「我來買書啊!」來書店不買書,那要做什麼?

「買書?」江子衡挑眉的問︰「妳該不會是來買食譜,準備望梅止渴吧?」

袁圓圓看著江子衡問︰「你怎麼會在這里?現在應該早就過了下班時間了吧。」

沒想到她居然會在書店里遇到江子衡,這該說是她的運氣好,還是該說她的運氣不好?

「我也是來買書的。」

他當然不會說他是跟在她的身後進來的。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逛書店。」沒想到江子衡也是一個愛書的人。

「妳這圓球都會來逛書店了,我為什麼不會來。」她說這話很瞧不起他。

「因為看你這個樣子,不像是會逛書店的人。」應該說她是希望江子衡不是這樣的人。

「什麼叫作我不像會逛書店的人。」不然他像哪種人?「妳才不像是會逛書店的人,看妳的樣子比較常去的應該是速食店或蛋糕店吧。」

「像你這種人會去的地方,應該是什麼PUB或是夜總會的地方吧,誰會相信你也會來逛書店呢?」那些小有成就的人不都是這樣打發時間的嗎?

袁圓圓的話讓江子衡听了忍不住笑起來。「我可沒時間經常去逛那種地方。」畢竟他的工作那麼忙,連睡覺時間都不夠用了,哪來的時間老是去那種地方玩。

看著袁圓圓手上的書,江子衡隨口問︰「妳買的是什麼書啊?」

「哈利波特。」

自從看過它的第一本後,她就迷上了這本書。

「哈利波特。」江子衡拿過袁圓圓手中的書。「這不是小孩子在看的書嗎?」

他知道這本書很轟動,在它的電影演出後,更是多了許多哈利波特迷,不過袁圓圓都已經是個大人,居然還在看這種童書。

「這也是寫給大人看的。」袁圓圓搶回書。「而且哈利波特真的很好看。」

書好看就好,哪有在分大人小孩看的書,而且在她的心里每種書都有一定的價值,只是需要它的人不同而已。

「都已經是那麼大的人了,居然還迷這種書。」他是絕對不會看這種書的。

「迷這種書有什麼不好?」袁圓圓不服氣的說。

江子衡笑著說︰「圓球,妳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該看一些有用的書,增進一些知識。」看那種書能增加什麼知識?

學著如何騎掃把飛上天空嗎?還是學著如何把討厭的人變成青蛙?

「什麼書叫有用的書?只要能讓人想看,就是一本有用的書。」對她來說就算是黃色書刊,也有它的存在價值,因為它可以滿足很多男人的性幻想。

江子衡挑起眉,「真沒想到妳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我還以為妳的腦袋里除了吃的東西外,就再也裝不下別的了。」

「你怎麼這麼說話。」虧他還長得人模人樣的,卻有一張比巴拉松還毒的嘴。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他可不覺得他說話哪里惡毒了,不過實話總是不好听。

「你……」

袁圓圓轉過身就走,再听江子衡說下去,她很可能會控制不住用自己胖胖的身體壓死他。

她走到櫃台付錢,拿了書就要離開。

可是才走出書店,江子衡居然追了出來。

「圓球,妳要走啦?」看她氣呼呼的樣子還真有趣,他從沒遇過這樣有趣的人。

袁圓圓看也不看江子衡,「我要回家了。」

「回家?」江子衡好奇的問︰「對了,妳怎麼到現在還在外面呢?」

這個肉包子該不會是下班後就跑出來逛街,然後就一路吃吃喝喝的到現在,所以才會到現在還沒有回家吧?

「因為我剛下課。」所以她才會現在還在外面。

「剛下課?」江子衡挑眉的問︰「妳不會是念哪間餐飲學校吧?」他直覺就這麼判斷。

「我念的是二技,不是餐飲學校。」雖然她很愛吃,但並不表示她就會想要做廚師。

「那妳念的是哪一科?」念二技半工讀的學生,要找個輕松一點的工作並不難,為什麼還要在工廠上班呢?

袁圓圓停下腳步。「我念的是國貿。」

江子衡看了袁圓圓一眼。「妳不覺得妳念餐飲科比較適合嗎?」

「江子衡!」袁圓圓的火氣再也忍不住了。「你有必要動不動就這樣嘲笑我嗎?我是胖,但那又怎麼樣呢?至少我這幾個禮拜已經減了五公斤的體重,只要再給我一段時間,我絕對能減到標準體重。」

听袁圓圓這麼說,他才注意到。「妳果然已經瘦了一圈。」不過他還是皺著眉說︰「但是妳仍然像是個肉包子。」

「你……」

袁圓圓氣得把剛買的書往江子衡臉上一丟,然後轉身就走。

江子衡雖然沒想到袁圓圓居然會朝他丟東西,不過他還是俐落的接到手。看著袁圓圓氣呼呼離開的身影,他真的覺得有趣極了。

雖然他知道他的態度是有些惡劣,但是那又如何呢?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可沒有撒謊。

看著手上的書,這書這麼厚一本,被打到可是會痛的。他想,要是下次有機會再遇見她的時候,再把書還給她吧。

袁圓圓坐公車上下學已經坐了好幾年,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公車拋錨。

只有公車拋錨也就算了,居然還拋錨在這沒有公用電話的地方。

煩惱了好一會兒,袁圓圓迅速下了決定,與其在這里發呆,等公車處的人派人來處理,她還不如走路回家。

下了決定,袁圓圓立刻朝家的方向走去。但是才走沒幾步路,就听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轉過頭一看,就看見江子衡。

「圓球,妳怎麼還沒有回家呢?」他開車正要回家,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女人在路邊走著,仔細一看竟是他認識的人。

「我正要回家。」沒想到她又會遇到江子衡。

「圓球,妳家就在這附近?」不然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袁圓圓搖搖頭說︰「我家不住在這里。」

「既然妳家不在這里,妳跑到這里來做什麼?」現在都已經快要晚上十一點了,這顆肉包子還不快點回家,居然還在路邊游蕩。

「我本來是要回家的,但是公車突然壞在路邊,所以現在只有走路回家。」現在已經快十一點,她沒有時間跟他在路邊哈拉。

江子衡听了忍不住笑起來,他取笑道︰「圓球,該不會是妳太胖,所以把公車壓壞了吧?」

袁圓圓忍著怒火說︰「我以前八十公斤的時候都沒有壓壞公車,現在只剩下七十三公斤的我,又怎麼可能會把公車壓壞?」

江子衡笑著說︰「圓球,妳現在只有七十三公斤,還真難得,沒想到妳居然減得了七公斤的肥肉,妳該不會是跑去抽脂減肥吧?」真沒想到她還真的下定決心減肥,不過能不能減肥成功就難說了。

吸氣、吐氣,吐氣、吸氣,袁圓圓告訴自己千萬別跟他生氣,跟江子衡這種人生氣,只是浪費力氣而已。

在深吸了好幾口氣後,袁圓圓覺得自己已經平靜許多。「我要回家,沒時間跟你閑話家常。」

說完,袁圓圓轉身就要離開,可是還沒有跨出去一步,就被江子衡給拉住。

「妳要怎麼回家?」她不是說她家不在這里嗎?

袁圓圓理所當然的說︰「走路回家啊!」

「妳家離這里多遠?」如果近的話走路還可以。

「大概走個四十幾分鐘就可以到了。」現在開始走的話,十二點以前就可以到家。

「要走四十幾分鐘還叫作不遠?」

她當她是在逛街嗎?

袁圓圓看一下手表,現在已經很晚了。「既然知道我家遠,就不要再拖延我的時間,我要回家了。」

如果再跟他扯下去,那她只怕到十二點還回不了家。

「我送妳回家。」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有個剛好不長眼挑上這顆肉包子,那她的一輩子不就完了?

還不如他發揮一下他那所剩不多的良心,送這顆肉包子回家,省得真的發生什麼憾事。

袁圓圓吃驚的看著他,「你要送我回家?」她沒听錯吧,江子衡說要送她回家,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心了?

看袁圓圓吃驚的樣子,江子衡笑了。「好歹我們也算是認識的人,如果今天沒有遇到妳也就算了,既然遇到了妳,我怎麼能讓妳自己一個人走回家呢?」

「沒想到你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雖然袁圓圓的嘴里這麼說,但是她仍然很感謝江子衡。

「走吧。」江子衡帶著袁圓圓走到他的車子前。

「真是謝謝你了。」沒想到江子衡會願意送她一程。

「不客氣,妳家在哪里?」或許他對別的女人可以狠得下心來不理不睬,但是對袁圓圓,他實在是狠不下這個心。

袁圓圓告訴江子衡家里的地址後,江子衡就立刻開車上路。

餅了好一會兒,江子衡才問︰「那天妳說妳在二技念書?」

袁圓圓點點頭回答︰「對啊!」

江子衡隨口問道︰「既然妳在二技念書,要找個好工作並不難,為什麼要到工廠去當女工?」

「在工廠當女工也沒什麼不好的,雖然薪水少了一點,但是工作穩定,又不需要加班,而且工廠的福利又不錯,再加上工廠離我家又近。」雖然有時候累了一點,但是單憑上面那幾點就已經夠了。

江子衡又問道︰「妳到工廠上班已經幾年了?」

「七年。」所以她在工廠也算是個老員工。

「七年!」江子衡看了袁圓圓一眼。「妳也頂多二十幾歲而已,就已經在工廠待七年,那不是國中畢業就到工廠去上班了?」

「我是高二那年去的。」她念高二那年,父親跟母親發生車禍,她跟弟弟頓時失去雙親,從那以後她就必須學會自力更生。

「妳家里發生了什麼事嗎?」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的休學進工廠上班。

袁圓圓搖搖頭,「沒什麼。」

她並不想多告訴別人家里的事。

江子衡當然看得出來她並不想說,既然她不想說,他當然也不會勉強。

「圓球,妳現在念幾年級?」他試著找話題。

「我念二年級,再念一年就可以畢業。」那時四方也畢業了,她的負擔可以減輕一些。

「畢業後妳要做什麼工作,開一家蛋糕店嗎?」這是他覺得袁圓圓最適合做的工作。

「不,我要開一家專賣人肉叉燒包的店。」而且專賣他的肉。

「好啊,拿妳身上的肉去當餡,應該可以包上好幾百個吧。」反正她身上的肉那麼多,割個幾公斤下來也無所謂。

袁圓圓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江子衡,「可是我覺得你的肉比較合適耶。」

「不好吧,我可沒有多余的肥肉讓妳做叉燒包。」他的身材一向保持得很好,才不會讓自己有多余的贅肉呢。

「你……」

袁圓圓本來想要諷刺回去的,可是車子已經到她家樓下。

「妳家在這里?」她家離工廠還滿近的。

「真是謝謝你。」多虧了江子衡送她回家,不然她現在還在路上走呢。

「不客氣。」不過江子衡可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袁圓圓。「下次要記得,不要再把公車給壓壞了,不然妳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再遇見我,到時妳就真要走路回家了。」

袁圓圓氣呼呼的打開車門下車。

「放心,就算下次公車真的又壞了,而我又再一次遇見你的話,到時我寧可走路回家也不需要你送。」

「如果妳又把公車給壓壞,那我可不敢再送妳回家,我怕要是妳連我的車子都壓壞怎麼辦。」看袁圓圓氣呼呼的樣子,就讓他的心情好上許多。

袁圓圓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沖動,她好想狠狠的踢江子衡的車子一腳。不過理智告訴她,千萬不可以這麼做。

可是她仍是忍不住狠狠的瞪江子衡一眼,好藉此來出一口氣,然後她一個轉身就回家去了。

看袁圓圓回家後,江子衡的笑容仍是沒有停止,她這顆肉包子還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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