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遇滋味 第七章
作者︰冷玥

侍者領著兩人進入一間格局舒適、擺設豪華的房間。

于郁瑛環顧這金碧輝煌的房間,彷如置身夢境般,連什麼時候被他按坐在椅子上都毫無所覺。

侍者擺好餐巾後,微笑詢問︰「可以開始了嗎?」

迸摯崴點頭。「可以。」

于郁瑛這會才回過神來,低聲問︰「要開始什麼?」

迸摯崴拿下圍巾,刻意撥亂額前頭發,以免被侍者認出,笑答︰「開始上菜呀。」

于郁瑛的笑容里有著期待,因為房間里有暖氣設備,所以就月兌下手套、外套及

圍巾。

正當她轉動頭頸,仔細地打量房間時,門被打開,一個高大英挺的混血帥哥,一手拿著薩克斯風,另一手拿著一把大花束,走到她身邊將花束送到她面前,露出迷人的笑容,操一口不太純正的中文︰「美麗迷人的小姐,讓我謹代表這束花的主人,獻上最誠心的祝福。」

于郁瑛機械般接過花束,呆呆地注視這束大而色妍的玫瑰花,以她對花材的涉獵來看,這全是進口的呢!是誰會這麼大手筆呢?下意識便將視線投向對面的古摯崴,雖然他只是微笑,但她明白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別人了,不覺嘴角含笑,閉眼輕嗅那濃郁的花香。

此時,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旋律,那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曲子。由薩克斯風獨奏,猶如春風拂過草原,風中還有著百花淡淡的清香,混血帥哥一連吹奏三首曲子,都是她喜歡的歌曲。

于郁瑛只是抱著花束,面露微笑看著對坐的古摯崴。

當曲子吹奏結束時,一雙男女侍者推著餐車進來,將一個加了高蓋的盤子放到她面前。

笑容甜美的女侍,笑問︰「于小姐,準備好了嗎?」

于郁瑛不知她是什麼意思,只是胡亂點頭。

接著男侍便將蓋子掀起,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已點上蠟燭的蛋糕。

「生日快樂。」

于郁瑛都還來不及反應,耳畔便響起了薩克斯風吹奏生日快樂歌的樂音,兩名侍者也跟著唱起生日快樂歌。

于郁瑛看著精致的蛋糕,以及艷麗精巧的蠟燭,生平第一次過這麼特別、豪華的生日會,感動之余淚水已蓄滿眼眶。

活潑大方的女侍者在唱完生日快樂歌後,開心地催促著︰「壽星吹蠟燭、許願。」

于郁瑛看著古摯崴,天真地問︰「願望要說出來嗎?」

迸摯崴微笑搖頭。「妳默許在心里就好,據說這樣比較容易實現。」

于郁瑛嫣然巧笑、點頭,要在眾人面前說出心里的願望,這對她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默許願望後吹熄蠟燭。

女侍小心地取下蠟燭,並遞刀子給她。「請壽星切蛋糕。」

于郁瑛接過刀子,思忖只有自己和他,如何吃完這個蛋糕呢?不覺抬眸看他。

迸摯崴只是柔柔地一笑。「象征一下就可以了。」

于郁瑛依言象征性地切開蛋糕。

男侍輕聲說了句︰「主餐馬上來。」話落便偕同女侍離開,走在最後的薩克斯風演奏者,臨走還不忘夸了句︰「美麗的小姐,妳今晚很迷人哦。」語畢還熱情地在她粉頰印上一個吻。

「謝謝。」于郁瑛羞紅了一張俏臉,一雙美眸卻凝視著古摯崴,早知道她就應該特別打扮一番。

迸摯崴待他們離開後,才拿出一個藍絨盒子送到她面前,輕語︰「祝妳生日快樂。」

于郁瑛放下花束,接過小藍絨盒,遲疑片刻才打開它,里面是一條項鏈,白金的鏈子串上向日葵花形的墜子,花心是藍寶石,花瓣是黃水晶。

「喜歡嗎?」

「這∼」于郁瑛心里當然喜歡,只是這東西太貴重了。「這個太貴重了。」

迸摯崴起身來到她身邊拿起項鏈,柔聲說︰「我幫妳戴上。」話落,輕輕地幫她戴上,然後順手調整。

「謝謝。」于郁瑛垂眸低視胸前的墜子,在燈光照射下,那黃藍光芒輝映是那麼的璀璨迷人。

當餐點送來後,于郁瑛邊享受美食邊問︰「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雅菁告訴我的。」古摯崴抬頭微笑。「她說這是我幫她賺了點錢之後的小小報酬。」

原來是被親妹妹給出賣了,就連那幾首曲子,八成也是小妹透露給他知道的。于郁瑛雖然有點感慨,但今晚的一切就像是仙女棒一揮所變出的幻覺仙境,感覺像夢幻,但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兩人靜默地用餐,過了好一會,古摯崴突然開口︰「過幾天我要進錄音室錄制新專輯,可能有一段時間無法和妳見面。」

于郁瑛聞言,突感一陣失落、悵然,思忖片刻才開口︰「那……我祝你錄音順利,唱片大賣。」

迸摯崴抬眸看見她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心情也頓時低落了不少,輕問︰「妳會想我嗎?」

「會,會很想。」于郁瑛毫不思索,勇敢地說出內心的感覺。「我大概會每一天都想你。」接著又開心地一笑。「不過,我還可以常常在電視上看見你,現在電視已經密集預告你會出席聖誕節的晚會,我等不及要看你精采的表演呢。」

迸摯崴故作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妳到底是我的女朋友?還是歌迷?」

「兩者都是。」于郁瑛拿過香檳倒滿一杯,高舉酒杯。「來,我們干杯。」

她這突來的舉動,讓古摯崴嚇了一跳,疑心她到底怎麼了?雖然如此,他還是舉杯響應。

于郁瑛仰頭將一杯香檳飲盡,接著又酌滿一杯。

迸摯崴見狀忙勸道︰「郁瑛,妳不要喝太多,香檳雖不是烈酒,但喝多了也會醉人的。」

「沒事啦,因為我今天很開心呀。」于郁瑛語畢,又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這情形看得古摯崴心頭一驚,再次出聲相勸︰「郁瑛,妳喝太多了。」

「沒關系啦,我沒醉。」于郁瑛撒嬌似地說︰「人家再喝半杯就好了,可不可以嘛?」

迸摯崴無奈,只能暗嘆一口氣,由她了。

于郁瑛倒了半杯香檳,朝古摯崴嫣然一笑。「可以陪我玩一個游戲嗎?」

「什麼游戲?」

于郁瑛俏臉泛酡,向門口看了一眼,小聲地說︰「我扮演酒家女,你來扮尋芳客。」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敢放心、大膽地做她想做的事。

迸摯崴看著她,心里隱然覺得不對勁,但也不想掃她的興,自詡神智還很清醒,就點頭答應。

于郁瑛見他點頭,起身端起香檳坐上他的大腿,整個嬌軀偎進他懷里,唇邊漾著嫵媚動人的笑容,媚眼如絲地睨著他,嬌聲嗲氣地說︰「大爺,陪我喝一杯吧。」

她那嬌柔嫵媚的笑容和眼神,幾乎勾走了古摯崴的神魂。既然這只是個游戲,那就好好地陪她玩吧。

思畢,也裝出一付男人的德性,伸手輕捏她已泛玫瑰色的粉頰。「小妞這麼漂亮,本大爺就是陪妳喝十杯也行。」

于郁瑛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淺啜一口香檳之後,將酒杯湊近他唇邊,嬌聲說︰「你也喝一口。」

迸摯崴見她神態微醺,明白她已有幾分醉意,便趁作勢要喝酒的時候,順手端開她手中的香檳,並趁她不注意時與桌上的另一杯果汁對調,喝了一大口後還給她。

于郁瑛端回酒杯喝了一口,秀眉微皺問︰「這香檳的味道怎麼變了?」

「因為倒出來太久,所以酒精蒸發掉了。」古摯崴對她胡扯一通,接著在她粉頰親了一口。

于郁瑛睨了他一眼,不依地嘟起紅唇嚷著︰「你怎麼可以偷親人家呢,我不管,我也要親回來。」

迸摯崴愛極了她因微醺而不自覺流露出的天真嬌態,遂微笑點頭。「好啊,讓妳親回來。」話落,將臉頰靠了上去。

于郁瑛見狀,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嘟起紅唇飛快地在他唇上一啄,露出天真頑皮的笑容。「哈哈!我佔了你的便宜了。」接著將杯中的果汁飲盡,空杯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喝完了。」

迸摯崴一手接著她的縴腰,一手將空杯放回桌上。

于郁瑛雙手攀著他頸項,頭枕在他厚實的胸膛,如夢喃般地輕喃︰「除了大學聯考放榜的那天,今天是我最快樂的一天。謝謝你,我真的感到好幸福、好快樂。」

迸摯崴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我就是希望妳能快樂。」

「我真的很快樂。」于郁瑛說完,垂下眼簾,不覺地進入夢鄉。

迸摯崴見她睡著了,伸手取餅大衣輕輕地幫她蓋上,憐惜的輕將她垂落臉龐的一綹發絲撥理整齊。凝視懷中佳人恬靜甜美的睡容,拿起身旁的電話要侍者來撤走殘肴。

不知過了多久,于郁瑛醒了過來,伸手揉了揉眼楮,鼻端聞到一股濃濃的咖啡香味。

迸摯崴端著咖啡淺啜,見她醒來就問︰「妳醒了?睡得舒服嗎?」

于郁瑛這才發現自己竟睡在他懷里,霎時臉紅如隻,卻舍不得離開,遂將他的胸膛當床鋪,拉起大衣撒嬌地說︰「很舒服呀,所以我還想再睡一會。」

迸摯崴低頭在她額上香一個,放下手中的咖啡,倒了杯咖啡送到她面前。「喝杯咖啡提提神,我們該回去了。」

于郁瑛甜蜜的看了他一眼,才接過咖啡,窩在他懷里淺啜濃郁香醇的咖啡。

十數分鐘後兩人離開包廂準備回家,不意竟在廊上與高育杰不期而遇。

斑育杰看見他身旁的男人,已不是那個土小子時,錯愕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接著唇邊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上次那個土小子被妳甩了嗎?妳倒也厲害嘛,換男友就像換衣服一樣快。」話落,等著看她身邊男人的反應,也等著看她驚慌失措出丑的樣子。

但是只見于郁瑛美眸一瞪,反唇相稽︰「怎樣?不可以嗎?我高興咧,你嫉妒嗎?」

斑育杰被她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怎麼她以前都不曾這樣過?怎麼突然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這時,于郁瑛想起那束美麗的大花束,忙轉頭覓尋。「花?我的花呢?」

「在這里。」古摯崴忙將手中的花束遞給她。

于郁瑛接過它,便將它舉到高育杰面前,神氣地說︰「看到沒?這是我的新歡送我的,很漂亮對不對?你送不起吧?」

迸摯崴驚訝地看著她,幾乎可確定她酒醉尚未完全清醒。

斑育杰只是看著花束;這一大把的花朵全是進口的呢,沒想到她身邊那個看似呆板的男子,會出手這麼大方,還帶她來這麼豪華的飯店消費。

「郁瑛,我們走了。」古摯崴輕摟她的縴腰,再不走說不定待會她會把花束砸在高育杰的臉上呢。

于郁瑛緊勾著古摯崴的手臂,囂張地揮揮手中的花束,便和古摯崴揚長而去。

斑育杰半側過身目送兩人的身影步下樓梯,心中不禁涌起一種異樣的感受。最近兩次見到她,她似乎越發美麗、嫵媚,當初也是因為她清靈、嬌柔的氣質吸引了自己才對地展開追求。

「你怎麼了?」他身邊的艷麗女子輕扯他一下。「你的前女友似乎找到了個金主,她手中那束又大又美的玫瑰花,必須特別訂貨才有,那束花少說也有數千元,她的男友倒也挺大方的。」

斑育杰回頭看了她一眼,有點酸葡萄地說︰「我早料到她會放逐自己的。」

在回程的車上,于郁瑛又靠在古摯崴的身上睡著了。

迸摯崴幫她將外套拉緊,更讓她緊靠在自己身上,緊擁著她藉以將自身的體溫傳給她。

出租車司機由後視鏡看見他的舉動,遂問︰「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迸摯崴點頭。「她不小心喝醉了,我要送她回家。您待會可以等我一會嗎?我要原車坐回去。」

司機點頭。

十數分鐘後,出租車停在于家門前,古摯崴叫醒于郁瑛︰「郁瑛,起來,到家了。」

于郁瑛揉揉惺忪睡眼下車,這才想起今晚離別後,必須好一段時間無法見面,心里萬分不舍。

迸摯崴將蛋糕和花束交到她手中,從大衣的口袋拿出一具大哥大放進她口袋,低下頭在她櫻唇輕輕一啄,柔聲說︰「我會盡量找時間打電話給妳,我會想妳的。」

于郁瑛抬眸看他,綻開一抹寬心的笑容。「我會等你的電話。」

「再見。」古摯崴走到車邊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揮手道再見。

于郁瑛一直目送出租車遠去,直到看不見車影才轉身進屋;進到客廳才看見父母和小妹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回來了。」

于雅菁看見姊姊手中的花束,立刻驚叫起來。「哇,好漂亮的花,古大哥送妳的嗎?」

于郁瑛微笑點頭,將切開卻未吃的蛋糕放在桌上。「今天阿哲幫我慶生,所以我請你們吃蛋糕。」接著拿下圍巾拉出那條寶石項鏈。「你們看,這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

「哇,好好哦。」于雅菁萬分歆羨。「古大哥對妳實在太好了。」

「對呀。」于郁瑛在母親的身邊坐下,打開盒子將蛋糕分給大家,然後開始講述慶生的過程,當然將賴在古摯崴懷里睡覺的事略去不說。

林秀枝和于健名對視一眼,女兒第一次這麼炫耀約會的經過,看著她一臉幸福、滿足的光采,能找到一個心靈契合的戀人,是女兒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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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于郁瑛和楊麗玲幾乎同一時間到達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哇,好冷哦。」楊麗玲雖然戴著皮手套,仍冷得十指僵硬,轉眸看見于郁瑛所月兌下的手套,連忙問︰「妳的手套看起來很暖和,借我看看。」

「好啊。」于郁瑛將手套遞給她,然後取下脖子上的圍巾。

「好柔好暖哦,這雙手套一定不便宜吧?」楊麗玲將一只手套試戴在手上,接著又看見那條圍巾,驚問︰「是同組的圍巾?借我看看。」她將圍巾緊貼在臉頰,觸感真好。「妳可真寶貝自己。」

于郁瑛唇邊輕綻一絲驕傲的笑容。「這是他送我的。」

「他?」楊麗玲初時不能意會,片刻才頓悟問︰「『很善良』的他?」

于郁瑛點點頭。

楊麗玲將手套和圍巾還她,不禁羨慕地說︰「他對妳很好嘛,真令人羨慕,我也想要一個男友來呵護我。」

正當于郁瑛將風衣、圍巾和手套收進置物箱時,楊麗玲看見她發上那對貝殼發夾,更是驚奇地問︰「妳可真舍得呀,那對貝殼發夾不便宜吧?」

于郁瑛只是微微一笑。

「也是?很善良」的他送的?」

于郁瑛點頭。

楊麗玲嘖嘖有聲地說︰「真看不出來,妳的他對妳這麼慷慨、有心。」

「還好啦。」于郁瑛羞紅了俏臉,羞怯的神情中淨是含蓄的滿足。

楊麗玲暗暗感嘆,找錯人談戀愛固然痛苦,可是找對了人,甜蜜卻無時不在。

于郁瑛因為昨晚過了個愉快的慶生會,所以今天工作時一整天都心情愉悅。

下班後,三個好友照例又聚在一起喝咖啡聊天。

楊麗玲將早上在停車場的事說給朱淑樺听,朱淑樺邊喝茶邊專心聆听,但眼尖的她此時卻發現于郁瑛頸項上銀光乍閃的鏈子。

「哎!郁瑛,妳什麼時候戴起項鏈來了,拉出來給我們瞧瞧,漂不漂亮?」

楊麗玲這時也看見她頸項上的鏈子。

于郁瑛看了兩人一眼,遲疑片刻才拉出墜子。

「哇∼好漂亮哦!」兩好友齊聲驚叫。

「他送妳的定情物?」楊麗玲問。

于郁瑛俏臉染上一片紅霞,微搖頭說︰「是生日禮物。」

「哎呀,妳糟糕了妳!」朱淑樺半開玩笑地說︰「妳收了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妳非以身相許不可了。」

于郁瑛睨了她一眼,輕罵︰「妳別胡說了,哪有這麼嚴重,他又沒這麼說。」

楊麗玲和朱淑樺相視一眼,光憑她願意將情人所贈的項鏈戴在身上,可見她是多麼珍視贈物者的情意。

于郁瑛將項鏈放進衣服內,淺啜一口咖啡略帶感傷地說︰「可是我們會有一段時間無法見面,這讓我不覺生出一種寂寞感。」

「真是的。」朱淑樺勸慰她。「沒听過有句話不是說,兩情若是長久,又豈在朝朝暮暮。你們若對彼此有信心,哪怕相隔千里遠呢。」

于郁瑛聞言,豁然開朗地說︰「妳說得有理。」

「他離開妳去哪里了?可有給妳電話或地址?」楊麗玲關心地問。

「他離開是因為工作的關系。」于郁瑛照實說,接著又露出開心的笑容。「不過,他有給我一具大哥大,也說會找時間打電話給我。」

楊麗玲柳眉一皺,懷疑地問︰「是電話號碼?還是電話?」

「是電話,就像電視廣告上,那種輕薄短小型的大哥大。」

朱淑樺也好奇地問︰「那支電話是幾號?」

于郁瑛不假思索的搖頭。「不知道,他沒告訴我,我也忘了問。」

楊麗玲伸指推推她額頭。「小胡涂蛋一個。」

于郁瑛吐吐舌頤,笑了笑。

「他想得還真是周到呢,竟然會給妳一具電話,好方便時時查詢妳的行蹤。」朱淑樺看了她-眼。「他這樣不是暗中限制妳的自由嗎?」

于郁瑛不介意地笑笑。「沒關系,我巴不得他天天都打電話給我呢。」

朱淑樺搖頭笑笑。當一個女人陷入愛的漩渦時,她總是心甘情願地當個自由受限的愛情俘虜者。

「不過。」于郁瑛雙手捧著杯子,想起他多次送她回家後,還必須進攝影棚拍戲,不覺為他的辛勞感到心疼。「我希望他不要常打電話給我,能好好地利用時間多休息。」

朱淑樺靠上來警告。「妳現在就這麼寵他,小心以後他不把妳放在心里。」

「才不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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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聖誕節的前夕,一大早,事務所的同事們就熱烈地討論今晚的活動,所以下班時間一到,大家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辦公室。

于郁瑛則慢條斯理的收拾桌上的東西,旁邊一個向來甚少交談的同事突然問︰「郁瑛,妳今晚沒有安排活動嗎?」

于郁瑛愣了一下,才微笑回說︰「沒有。」

女同事神色黯然地說︰「我最近失戀了,所以這種適合情人一起慶祝的日子,對我來說總感到特別寂寞。」

于郁瑛柔聲安慰︰「其實很多人也是自己一個人過聖誕節,也有很多人必須固守工作崗位,我則是要陪家人一起度過,我在外地工作的哥哥也會回來。」

女同事看了她好一會,才笑說︰「說得也對,我已經好久不曾回家和家人一起共度假期了,謝謝妳。」

于郁瑛只是微笑。

當她來到電梯前,才發現整棟辦公大樓似乎已成了一座空城,平日這個時候還有好多人等電梯,現在竟然只剩她一個人。

「妳也剛下班?」一個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耳眸響起。

于郁瑛轉頭一看,原來是帥哥老板,他今天怎麼這麼晚才離開辦公室呢?不想多做回答,只是點頭。

電梯一到,曾彥城很紳士地讓女士優先。

在空蕩的電梯中,只有她和他,于郁瑛本能地移步站到角落邊,但他身上的男性古龍水味卻在密閉的空間中擴散開來。

于郁瑛不怎麼喜歡這種味道。在古摯崴的身上她不曾聞過任何的古龍水味,有的只是那男性特有的體味,淡淡的,令人迷醉。

曾彥城每每都被她不經意流露出的羞怯給迷醉了,趁此四下無人之際再次對佳人提出邀約,輕咳一聲開口︰「于小姐,妳今晚有空嗎?可否和我共進晚餐。」話落,露出自信迷人的笑容。

于郁瑛毫不猶豫地搖頭。「謝謝。」

挫敗!曾彥城對這第N次的邀約失敗開始感到灰心,難道是因為不久前在飯店的巧遇,給她一個自己是花心郎的印象?當下便急欲替自己辯駁。

「那天在飯店的那個女子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而已,我和她……」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于郁瑛投給他一個「你和那個女子有什麼關系都與我無關」的眼神。

「呃∼」曾彥城因她的話而楞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這也沒什麼關系,妳可以比較看看。」他現在只能以本身優越的條件來打動佳人的芳心了。

「可是∼」于郁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原來帥哥老板是這樣子的人。「這又不是買束西,貨比三家的做法似乎不太好,會被人和花心畫上等號的。」

曾彥城迷人的笑容倏斂,取代而之是一種不知所措的表情。「我……那個……應該沒這麼嚴重吧?!」

「更何況,我覺得人不該被物化和商品化;我也不認為世間有一套衡量一個人有多少價值的制式標準。」于郁瑛從此刻起對帥哥老板有另一番的認識。

她的話听得曾彥城面色遽變,隱然有種不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打動佳人芳心的覺悟;可是,他仍不放棄做最後的努力。「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

「叮!」電梯已經到達地下停車場,于郁瑛睇了神情有點怪異的他,匆匆丟下一句︰「朋友告訴我,兔子不吃窩邊草。」語落,快步離開電梯。

曾彥城的心已經跌落到谷底了,木然地步出電梯,遠望那嬌影騎上機車離開停車場——她永遠都逃得那麼快。

此時,他不禁在心里咒罵︰到底是哪個家伙說出兔子不吃窩邊草的歪理?!簡直是可惡至極!難道就只能看著窩邊茂盛美味的草給別人吃了?這是什麼道理!

思及剛才自己所說的話,從佳人的回話中,好像自己是個把女人物化的混蛋男人。也許他的形象已經在她心中徹底的瓦解了,原來破壞男人聲譽的人就是「男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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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

于郁瑛在家中幫母親組合塑料花。「媽,這個怎麼裝不進去?」

「那個是有問題的,放這邊。」林秀枝拿過一個小塑料袋給她,突然想起古摯崴也發生過相同的事,遂笑說︰「阿哲上次幫我做花時,也發生同樣的事呢。」話落,看了女兒一眼,關心地詢問︰「你們是不是怎麼了?最近怎麼都沒見面?」

「沒有啊。」于郁瑛笑了笑。「他要錄制新專輯,所以比較忙,他有打電話給我啦。」

「電話?」林秀枝看了電話一眼,不解地問︰「我怎麼都沒接到?」

「他打行動電話。」

林秀枝更是不解。「妳有去申請行動電話?」

于郁瑛雙頰輕泛酡紅,嬌羞無限地回說︰「電話是他給我的。」

林秀枝睨了她一眼,搖頭感嘆︰「你們這些年輕人呀,花樣真多。」

于郁瑛只是微笑。

母女倆靜靜地工作了好一會,林秀枝突然開口問︰「他曾和妳談過他家里的事嗎?」

于郁瑛點頭。「談過一點。」

「他以前家境應該不是很好吧?」

于郁瑛停手,驚訝地看著母親,驚問︰「您怎麼知道的?」

「看出來的。」林秀枝邊組合塑料花邊說︰「他沒有一點養尊處優的氣息,由他會幫我做塑料花,手腳靈活看來,看得出他小時候的家境可能並不好,也許常常要勞動。」

「的確是這樣。」

于是,于郁瑛便將古摯崴對她說過的事,講述給母親听,說完後對母親笑了笑。「听了他的故事之後,我才知道妳和爸爸有多麼偉大。爸爸雖然只是個大樓管理員,可是他也供我們念到大學,更不曾在我們兄妹成長的路上缺席過。」

林秀枝看了女兒一眼,愛憐地罵道︰「依我看,若非阿哲的家庭故事,我看妳也不會有這種頓悟,你們平常就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于郁瑛只是頑皮地吐吐舌頭。

林秀枝又自顧地說︰「我們也曾希望能給你們最好的,但奈何能力有限,只是盡力地讓你們也能讀到大學,以後就看你們自己的能力,我們也不可能一直照顧你們一輩子。」

「以後就由我們來照顧你們啊。」

林秀枝睨了她-眼。「妳和雅菁要是結了婚,就變成人家的媳婦了,哪能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

「如果我和希哲結婚……」于郁瑛看見母親投給她一個曖昧的眼神,立刻俏臉飛上兩朵紅雪。「我是說如果和他結婚的話,我可以和他商量,我想他會答應的。」

林秀枝搖頭笑笑。「妳呀,可不要八字都還沒一撇就想著要欺負人家,可別忘了他也是人家的兒子,也是需要對他父母盡孝道的;況且,我們還有妳大哥可依靠,還輪不到女兒。」

「可是……」于郁瑛開玩笑地問︰「要是大哥娶了個很勢利的大嫂,那時候該怎麼辦?」

林秀枝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我就把財產分給孝順的女兒,他們一毛也別想拿到。」

于郁瑛朝母親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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