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心郎君 第三章
作者︰李芃

向來平靜的德馨園,此刻卻淹沒在一片紅海之中,原來是黑魔堡的提親隊伍已經浩浩蕩蕩的到來,但只有帶頭的郭?獲準進入德馨園,于是綁著紅色絲帶的禮盒整齊的排放在門口,挑夫也筆直的排列在門口等候著。

冰?一走進大廳,只見上官學文臉色難看的端坐著,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提親。「你們今日前來,可有什麼事?」

上官學文冷冷的看著黑魔堡的人。黑白兩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對于黑魔堡這種邪魔歪道,他可一點也不想招惹。

「我是奉堡主之命前來提親。」表情一向殘酷無情的郭?,硬是擠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搞砸了這件親事,連帶的把自己的腦袋瓜給搞丟了。

「提親?!」上官學文震驚的看著他。

「是啊!懊準備的禮數我可一樣也沒有遺漏,現在都放在貴府門口,就等你點頭同意這件婚事,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親自點收一下,我──」

「你是不是弄錯了?」上官學文眉頭緊鎖的打斷他的話。

「不,我不可能弄錯,堡主的確要我前來向上官小姐求親。」他又不是向天借膽,敢搞砸狂魔的事。

「是嗎?」上官學文臉色鐵青的看著郭?。

那個魔頭竟敢覬覦他的女兒!

「這里是德馨園沒錯吧?」郭?突然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這里的確是德馨園,若你真的是替你們堡主前來求親,那麼很遺憾你白跑一趟了。」上官學文咬牙切齒的說。

「為什麼?」

「因為我絕不可能把女兒許配給沙也天。」

「你……你是說你拒絕我們堡主的提親?!」郭?錯愕的看著上官學文。他還以為今天的提親萬無一失呢!畢竟沒有哪個笨蛋敢對狂魔說「不」。

「沒錯!」上官學文斬釘截鐵的應道。

「你為什麼不同意這門親事?黑魔堡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組織,能與我們結?親家,是上官家的榮耀呀!」

上官學文冷哼一聲,「黑魔堡財大勢大又如何,誰不知道狂魔的手段殘酷,他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我就算是山窮水盡了,也絕不會把女兒嫁給這種人,你可以回去了。」

看來他真的遇到了一個笨蛋,而且是一個很凶的笨蛋!冰?

哭笑不得的想著,但他並不因此而死心,仍努力的勸說道︰「上官學文,你可要考慮清楚,如果你一意孤行,恐怕會惹來……」

「夠了。」上官學文?手制止他的話,「你回去告訴你們堡主,我的女兒早已許人,絕不可能再婚配他人。」

「她……她已經婚配他人?」

「沒錯!」上官學文冷笑一聲,「坦白告訴你也無妨,今天就算我女兒沒有婚配他人,我也不可能將她許配給一個行事殘暴的魔頭。」

「你……你既然知道我們堡主行事殘暴,怎麼還敢拒絕這門婚事?你難道不怕他血洗德馨園,造成──」

「住口!我乃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何懼之有?所謂正邪不兩立,我怎麼可能因怕事而做下無?見祖宗的事,你不必言語恫喝。」

「你會後悔的,你絕對會後悔的,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別意氣用事,以免……」郭?臉色凝重的看著他,猶是不死心的勸著。

「別再說了,帶著你們的東西滾出去吧!不要再踏進德馨園半步。」上官學文下逐客令。

「你一定會後悔的,因為我們堡主……」郭?臉色猙獰的看著他,若非尚不知道堡主有何打算,他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老頭。

「你再不滾,後悔的人一定是你。」上官學文不耐煩的吼著。

「上官學文,你……」郭?從未見過如此頑固的老頭,偏偏又不能用強硬的手段,因為就算是想血洗德馨園,也得堡主親自下今才行。

「阿福,送客。」上官學文怒吼一聲,隨即拂袖而去。

***

上官如冰端坐在繡架前,細細的繡著鴛鴦被。自從她學會刺繡之後便開始為她的嫁妝做準備,現在只剩眼前的鴛鴦被了,只待繡上雄鴛鴦,她的整套嫁妝便完成了。

一般有錢人家的小姐並不需要親自制作嫁妝,除了讓家中的婢女代?完成外,也可禮聘尊精于此的繡工完成,但父親卻堅持她親手完成,因為他認為這是她的本分,再則刺繡可以修身養性,正可以說是兩全其美,還好她本身對刺繡也很有興趣,所以並不覺得辛苦。

她突然嘆了一口氣,意興闌珊的放下針線,起身走到窗台旁,望著滿園的花草,她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想起那日在郊外踫到的男人,她的臉不由得又發燙了起來,心跳也不听使喚的怦怦亂跳。

為什麼她老是忘不了那個孟浪的男人呢?為什麼他總是不經意的浮現在心頭,甚至還會在無人的深夜,狂妄的入侵她的夢中,天真的她面對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茫無頭緒,又不敢開口問人,只能無助的令自己的心亂成一團。

白她懂事後,娘就告訴她,她自小便與表哥訂下婚約,對這樣的安排她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為表哥一直對她疼愛有加,所以她也滿心喜悅的等著成為表哥的新娘。但現在她的心卻?生了些微的變化,心中有著不踏實的感覺,總覺得她跟表哥之間好像少了什麼,可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為什麼我的心會有這樣的變化呢?難道一切全是為了那個一面之緣的男子嗎?她無語的問著,接著又暗想著︰老天爺!要是讓爹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他一定會被我活活嚇死。

「小姐……」婢女站在她身旁一連喚了好幾聲,卻始終不見主子有任何回應,只得無禮的加大音量。

「老天。」上官如冰驚嚇的彈跳了起來,看清楚來人是月兒後,不禁薄斥道︰「你干嘛叫怎麼大聲?想把我嚇死是不是?」她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

月兒曲膝道︰「對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嚇你,只是我一連喚了小姐好幾聲,但小姐只是呆呆的望著窗外,我只好加大聲響了。」

「哦。」想起自己方才的失神模樣,上官如冰不由得臉頰微燙。

「小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月兒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你突然來找我,有事嗎?」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則月兒深知她不喜歡別人打斷她刺繡,自然不會貿然進入。

「老爺請你到大廳。」

「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喚我到大廳呢?」她不解的問著。

「小姐一直留在閣樓,所以不知道剛才發生的大事。方才有人送來大批的禮品,說是來提親,老爺很生氣的將他們趕回去,接著老爺就召喚小姐到大廳了。」

「提親?他們來向誰提親?」上官如冰眉頭微蹙的問。

「當然是小姐啊!」

「我?這怎麼可能?我已經跟表哥訂親了呀!對方是誰?」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還來不及打听便匆匆奉命前來傳喚小姐,小姐等一下到大廳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因為老爺好像很生氣。」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我們走吧。」

***

上官如冰在大廳外的回廊處與她母親踫面,兩個人一同走向大廳。

「老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顧秋如一見夫婿鐵青的臉色,心急的迎上前問道。

「問問你的好女兒。」上官學文怒視女兒一眼,氣急敗壞的大吼著。

上官夫人疑惑的看著女兒,「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呀!」上官如冰臉色蒼白的咬著唇,倉皇的看著父親的怒?。

彼秋如眉頭緊鎖的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爺,你還是明說吧!」

「今天黑魔堡的人來向如冰提親。」

「什麼?怎麼會這樣呢?!」顧秋如震驚的問著。

上官學文不悅的給了妻子一個「你也月兌不了干系」的眼神,然後轉頭瞪著女兒,質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曾在外抬頭露面?是不是曾與你表哥以外的男人見過面?因而招惹了狂魔的覬覦?」

「我……」上官如冰本想否認,卻想起賞花那一天的事,不由得驚喘一聲,呆愣不語。她從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無惡不做的魔頭,難怪他會有如此狂妄而放浪形骸的行為。想起那一天的事,她的臉色不禁又白了幾分。

上官如冰的反應不啻承認了她與沙也天曾私會的事實,這對上官學文來說簡直是一項巨大的打擊,他一把提著女兒的手,「說!你什麼時候跟那個魔頭私會,你們做了什麼傷風敗俗之事?你給我說清楚。」他失控的怒吼著。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她面如死灰的猛搖頭。

「你還敢否認。」上官學文暴跳如雷的甩開女兒的手。

上官如冰驚呼一聲,重重的跌落地面,手肘因而受了傷。

但上的疼痛還不及心靈的千分之一,她怎麼能相信,一向寵愛她的父親,現在竟視她如敝屜。

「如冰,你還好嗎?」顧秋如心痛的扶起女兒,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她的心如刀割。

「我沒事。」上官如冰哽咽的回答,滿臉委屈的看著父親。

「老爺,你有事慢慢說,火氣別這麼大,小心氣壞身子。」

彼秋如眼見情況越來越糟糕,只能好言勸著丈夫。

妻子的話不啻是火上加油,更激起上官學文心中的熊熊怒火,他憤怒的咆哮道︰「現在都已經鬧出這麼大的事了,你還敢袒護她,這個孽女今天會做出這樣的事,全叫你給寵壞的。」

彼秋如瑟縮了一下,轉頭看向女兒,「如冰,你怎麼會跟那個魔頭見面的?」

「那天我跟表哥到莊外賞花,無意間在那里踫見他,如此而已。」上官如冰淚汪汪的回答。「如此而已?!你還敢這麼說!我不是不準你到外面抬頭露臉的嗎?誰讓你出門的?」上官學文拍桌怒?。

「是……是我讓她出門散心的,可是我讓友滿陪著她呀!」顧秋如心虛的承認。

「你……唉!真是慈母多敗女!」上官學文氣急敗壞的拂袖重嘆道,「如今出了這種敗德之事,你叫我拿什麼臉去見祖宗。」

「我……我怎麼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顧秋如自責的低語。

上官學文感慨的仰天長嘆,「唉!冤孽,真是冤孽,我早知道女人貌美必惹來風波,現在果然應驗了,任憑我百般防範,依然無法避免,這難道真是命中注定的嗎?」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不好。」顧秋如難掩憂心的摟著女兒的肩,沉重的問道︰「老爺打算怎麼做?」

「我還能怎麼做?」上官學文臉色凝重的說︰「我已經回拒了這件婚事,可是狂魔一向行事乖張,?達目的而不擇手段,我怕他不會就此罷休。」

「那怎麼辦?」顧秋如臉色凝重的驚喊著。

「你問我,我問誰?」上官學文沒好氣的說。

一時之間,大廳陷入了不安的沉靜中。

***

申友菘在接到上官學文的召喚後匆匆趕回德馨園,見親人均一臉沉重的坐在大廳上,他心里早有了底。

他難掩憂心的問道︰「姨父,你請人喚我回來,是不是為了黑魔堡前來提親一事?」

「你都知道了?」

「嗯,在回來的路上听下人談起。」申友菘輕輕點頭,難掩焦急的又問︰「現在情況如何?」

「我已經將他們打發走了,但只怕此事不可能就此善了。」

申友菘眉頭緊鎖的問道︰「狂魔?何會前來提親呢?難道他見過如冰?」傳說中沙也天一向不踫良家婦女,今日?何破了例呢?他實在不解。

上官學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那天你與如冰外出賞花時所踫到的男人,恐怕就是狂魔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做惡多端的魔頭。」申友菘眉頭緊皺的低語著。

想起那一天的情景,他的心情不禁又沉重了幾分,轉頭看向表妹,見她一臉淚水與滿臉委屈,他雖然感到心痛,卻忍不住問道︰「如冰,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演變成這種情況?」上官學文聞言,震驚的看著他,「你為什麼這麼問?那天你不是一直陪在如冰身旁嗎?你怎會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天我的確一直陪著表妹,可是沙也天出現的時候,我正好以為她取水,所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申友菘老實的回答。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孽女!」上官學文用力的打了女兒一巴掌,吼罵道︰「你竟敢私會男人,你把上官家的臉都丟盡了。」上官如冰重重的跌入椅子里,錯愕的捂著火辣疼痛的臉,用力的搖頭,委屈的叫著︰「我沒有做什麼丑事,我真的沒有。」

「你還敢否認,是不是要我把你活活打死,你才肯覺悟。」上官學文舉手想再給她一巴掌。「姨父,你先別這麼激動,讓表妹把話說完好嗎?」申友菘趕緊捉住上官學文的手,心疼的看著上官如冰的臉。

「還有什麼好說的,事實再明顯不過了,這一切很本都是她惹出來的禍端,真是家門不幸,才生養出這樣的女兒。」上官學文臉紅脖子粗的吼著。

「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敗德之事,那天我是因為手絹被風吹走了,所以追著手絹跑,才會踫到他,就是如此而已。」

「有這麼巧的事嗎?」上官學文擺明了不相信女兒的說詞。

想起上官如冰那天的反應,申友菘也忍不住質疑道︰「真的只是這樣嗎?那為什麼狂魔知道你是誰,又為什麼會前來提親?」

面對親人質疑的眼光,上官如冰只感到一陣心碎與難堪,她悲憤的嚷著︰「我說的都是事實,信不信由你們。」說完,她哭著跑回房中,趴在床上痛哭失聲。

***

冰?腳步沉重的走向堡主的書房,一路上不時伸手模模自已的脖子,他老是覺得頸子涼颼颼的,腦袋好像隨時就要搬家的感覺。

宋段元剛好也有事向堡主報告,與郭?在書房附近踫了面,見老友菘臉憂郁,不由得開口取笑道︰「我說老郭,我知道你天生一張凶惡的臉,但堡主是讓你去提親,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怎麼板著一張死人臉?」

「因為喜事就快變成喪事了。」郭?苦兮兮的說。

「呸呸呸,大吉大利,你怎麼詛咒起堡主了呢?」

「我沒有詛咒堡主,我說的喪事是我的喪事。」郭?哭喪著臉回道。

「為什麼?你做了什麼事嗎?」宋段元有些不解。

「我什麼也沒做成,悲劇就是這樣?生的。」

宋段元听得一頭霧水,有點不耐煩的說︰「我說你就別故弄玄虛了,有什麼事直接說好嗎?」

「因為德馨園的那個死老頭拒絕堡主的提親,所以……」

冰?苦哈哈的用手劃過自已的脖子,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什麼?不會吧!那個老頭跟老天爺借了膽是不是?」宋段

元難以置信的嚷著。

「是呀!他是跟老天爺借了膽,而且是借了最大的一顆,所以他不但狂妄的拒絕婚事,還出言恐嚇我。」

「老天爺!」宋段元臉色蒼白的驚嘆一聲,「你現在要去向堡主回報這件事?」

冰?臉色沉重的點頭,「堡主說過,我要是搞砸了這件事,就拿我的頭去見他,所以喜事就變成喪事啦!還是咱們打個商量,你的頭借我提去給堡主可好?」

聞言,宋段元倒退了一大步,「那你好自?之吧!我還有一些事,先走了。」說完話後他根沒義氣的拔腿就走。

「喂!你跑這麼快做什麼?你不是也有事向堡主報告嗎?」

冰吶喊住了他。

「算了,我那不過是芝麻綠豆大的事,改天再報告吧。」

婚事都沒談成了,他報告什麼聘禮的事呀!他又不是頭殼壞了,笨得去找死。

「可是你……」

「我真的有事,先走了。」宋段元就像身後有惡魔追趕似的火速跑離郭頓這個煞星。他暗自慶幸,還好當初他不是分配到提親的工作,否則只怕今時就得提著人頭去回報了。

「沒義氣的東西,好歹我們共事多年,現在遇到事了,你倒跑得很快!」郭?氣呼呼的望著好友菘背影,將他的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遍後,才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書房。

「怎麼樣?事情辦得如何了?」一見到郭?,沙也天迫不及待的問。

「上官老頭拒絕了。」郭為了齒不清的咕噥著。

「把話說清楚。」沙也天生氣的瞪了他一眼。

冰?做了一個深呼吸後,鼓起勇氣的說︰「上官老頭……不,我是說上官老爺,他拒絕了這件婚事。」

「上官學文拒絕我的求親?」一股狂飆的風暴在沙也天眼中醞釀著,顯然這不是他期待中的結果。

「是的。」郭?顫抖的回答,不安的等著隨之而來的風暴。

「為什麼?」沙也天咬牙的問道。

「因為他說……他說……」

「快說。」沙也天右手輕輕一揮,「轟」的一聲,身旁的桌子登時化?碎片。

冰?驚駭的吞了口口水,小心的措詞道︰「他說正邪不兩立,所以不能把女兒許配給堡主,還說上官小姐已經婚配他人。」他可不敢將上官學文所說的話一一詳述,因為倒霉的人會是他。

「她已經許配他人?」沙也天的眼楮危險的眯著。誰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必定殺得他片甲不留。

「是……是的,據說是自小便訂下的婚約,他們──」

「夠了!賓,給我滾!」沙也天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雙手憤怒的一揮,書房里的家具紛紛毀于?那間。

冰?當然很快「滾」出去,他很慶幸自己的腦袋安全的留在脖子上。

沙也天臉色鐵青的坐在原處,心情狂亂的面對書房的殘破景象,倏地怒火又起,再度用掌風橫掃書房,一時之間塵灰四揚。

發泄完所有的怒火後,他並未留在書房觀看自己造成的凌亂,而是一躍而起,快步的來到後花園。

望著寬敞的花園,隆冬籠罩大地之時,多數的花草沉睡的等候著春天,就像他等候著她的到來一樣,現在春天到了,萬物開始復蘇,她呢?她什麼時候可以到他身旁?

她絕色的容貌再度浮現在他的心頭,他始終相信,兩次的相逢代表他們之間有著不容阻隔的情緣,雖然他們身處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但他不認為這樣的距離足以分隔他們,他絕對不會讓父母的悲劇發生在他身上,他相信自己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

他輕輕將懷中的手絹拿出,湊在鼻下吸嗅著上面淡淡的芬芳。思及佳人的情影,他凶惡的表情也隨之柔和了下來。

那日的再次相逢,雖然只是短暫的邂逅,但他的心已為她而失落,她的手絹上繡著「如冰」二字,讓他更肯定她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為了知道她是哪戶人家的千金,他悄悄的跟在她身後,一直到她走進德馨園為止。

他深信他們之間有著濃濃的緣分,否則不會在那邊巧遇,她也不會跌落他懷中。還好他及時發現美若天仙的她,勉強收回了攻勢,雖然這讓他的心脈受到些許的傷害,但他卻甘之如飴。

從再次重逢的那一刻起,他便決定上官如冰是他今生的新娘,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搶走她。

他暗自發誓著︰如果用文明的方式得不到你,那我就用激烈的方式,反正這輩子你一定得成為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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